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禾上胥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万人迷假太监,美男们团宠我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早日退休的铲屎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扶舟离去之后。方才悉数陷入愣怔的人群纷纷回过神来,像从前巴结孙管事孙公公那般,一股脑儿地涌到了柳禾跟前。恭维声此起彼伏。“真是恭喜小柳公公了!”“什么小柳公公,日后,这可就是咱们的管事了!”“是啊是啊,柳管事,从今日起还请多多照顾咱们啊……”柳禾头一次见识这种场面,一时间尴尬地讪笑着,几句话把他们打发了过去。人群散去。地上那滩血迹令人触目惊心,孙公公的尸体早已被人拖走了。柳禾深吸了口气。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姜扶舟来辛者库闹这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上宸宫。男人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长发随意挽起,面前摆着的棋盘一子未动。“回陛下,臣今日去查探了,辛者库那边依旧没什么异动。”皇帝并未接话,只冲着他摆了摆手,神态威严间又透着几分慵懒。...
《穿成万人迷假太监,美男们团宠我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
姜扶舟离去之后。
方才悉数陷入愣怔的人群纷纷回过神来,像从前巴结孙管事孙公公那般,一股脑儿地涌到了柳禾跟前。
恭维声此起彼伏。
“真是恭喜小柳公公了!”
“什么小柳公公,日后,这可就是咱们的管事了!”
“是啊是啊,柳管事,从今日起还请多多照顾咱们啊……”
柳禾头一次见识这种场面,一时间尴尬地讪笑着,几句话把他们打发了过去。
人群散去。
地上那滩血迹令人触目惊心,孙公公的尸体早已被人拖走了。
柳禾深吸了口气。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姜扶舟来辛者库闹这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
上宸宫。
男人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长发随意挽起,面前摆着的棋盘一子未动。
“回陛下,臣今日去查探了,辛者库那边依旧没什么异动。”
皇帝并未接话,只冲着他摆了摆手,神态威严间又透着几分慵懒。
“扶舟啊,来同朕下一盘。”
姜扶舟轻轻颔首,不卑不亢地在他对面盘腿坐了下来,细细观察着面前的棋盘。
皇帝率先落子,随口道:“太子和老二都没去找过那个小太监?”
姜扶舟略略沉思,紧跟了一子。
“都没有,像是在看谁更沉得住气。”
只是过了今日,二位皇子怕是都沉不住这口气了。
“自古天家争权逐利,惯来有之,我长胥一族亦难落俗……”长胥承璜随手把玩着指尖的棋子,“他们想争,就让他们去争。”
谁能赢了这天下,谁才配拥有天下。
至于那个小太监嘛……
推波助澜而已。
……
当晚。
“小柳……”
见柳禾一整晚都在对着窗户愣愣地出神,王喜几次欲言又止,到嘴边的话悉数收了回去。
“唉,还是算了。”
哪能猜不到他想问什么,柳禾叹了口气。
“想问什么就问吧,要是我能说的,一定都告诉你。”
来辛者库也有个把月了,王喜老实本分,待她像对待亲弟弟一般好,柳禾心里早已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第一个朋友。
今日姜扶舟的举动如此诡异,不令人起疑才怪。
“那……”王喜吞了口口水,凑近了些,“小柳,你之前是不是见过姜大人?”
“见过,”柳禾嘴角一抽,“他是个笑面虎。”
小说里的姜扶舟总是带着笑吟吟的表情,做的却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勾当。
奈何反差感总能激起读者的兴趣,以至于姜扶舟的人气一度飙升,被强烈要求增加出场篇幅。
但是很可惜,柳禾现在不是在看小说。
每每见到姜扶舟的时候,她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快跑。
就像这次,所有人都以为她捡了个天上掉馅饼的大便宜,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这位姜总管肚子里指不定在憋什么坏水。
有种直觉告诉柳禾——她在辛者库洗脏衣服的平静日子,彻底到头了。
事实很快就证明,柳禾是对的。
……
次日晌午,东宫来人了。
“传太子殿下口谕,东宫遗失重要物件,而今阖宫搜查,可疑之人即刻押送东宫受审!”
东宫丢东西怎么找到辛者库来了?
众人皆是满腹疑惑,却没一个敢质疑,低着头默不作声。
柳禾眼下是辛者库官职最大的,跪在最前面。
她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要出意外了。
……
片刻之后。
“找到了!”两个侍卫搜查回来,手里多了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包裹,“东边第三间屋子是谁在住?”
东边第三间屋子……
无力感瞬间充斥了柳禾满身。
看吧,果然又是冲她来的。
“东边第三间……”王喜愣了愣,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如实回禀,“是奴才的住所。”
“只你一个人?”
王喜没吭声,压根没把视线往柳禾身上转一转,看样子是不想让她卷进这件事里。
只是东宫这架势摆明了是冲她来的,她不能把王喜推出去当替罪羊。
“还有我。”
脆生生的嗓音响起。
王喜拧了拧眉,责备般地瞥了她一眼。
带人搜查的侍卫闻言,侧目朝柳禾看了过来。
只见说话的小太监凝脂点漆,柳眉情目,生的比宫里的娘娘们都要美上几分。
这应该就是太子殿下吩咐要他们带走的人了。
侍卫一扬下巴,冷声吩咐道:“把这两个人带走,太子殿下要亲自审讯。”
柳禾回头看了王喜一眼,张了张嘴还没等出声,就已经被领头的侍卫一把提走了。
……
东宫。
金碧荧煌,朱甍碧瓦。
柳禾一路小心打量着,心道怪不得这么多人挖空心思都想坐上这个位子,原来这么华丽啊。
进入偏殿,她被单独带进了一个房间里。
一进门,满墙都是竹简和书册,浓烈的墨香气息扑面而来。
像是书房。
太子长胥祈正面窗而立,背对着门口,素净的长衫随风勾勒出笔挺的身姿,微扬的发丝翩若谪仙。
长胥祈。
这是她整本书里最喜欢的角色,至死都是身正端方的谦谦君子,从未用任何阴险手段残害他人。
也正因如此,他才输了。
“大胆贱奴!”
腿弯处被人猛地踹了一脚,柳禾一时失了平衡,重重跌跪在了地上。
“见了太子殿下为何不行礼!”
长胥祈闻声缓缓回首,看向她的目光平静又温和。
被他的眼神看到有些心虚,柳禾忙俯下身。
“奴才……小柳子,见过太子殿下。”
面对这个角色的时候,她心里是一万分的愧疚。
是她亲手塑造出了一个完美的君子,却又在权利的漩涡中将他撕扯得粉碎。
一想到这位仁德纯善的太子殿下最终会拥有那般潦草的结局,柳禾就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偏生长胥祈却不肯遂她的意。
“头垂得这么低作甚?”少年的嗓音温和如水,“不必跪着了,站起来回话。”
柳禾佯装镇定,谢恩站了起来。
“知道今日找你来此,是为了什么吗?”
长胥祈的眼神平静又哀悯,叫人一时看不出情绪。
柳禾一愣,下意识回话。
“殿下宅心仁厚,不计前嫌留下奴才贱命,奴才感激涕零,愿为太子殿下当牛做马!”
都是些表明真心惯用的话术,往日里写得多了,这会儿自然是顺口就来。
“当牛做马?”长胥祈闻声轻笑,嗓音清雅又性感,“就不能好好当个人不成?”
话锋一转。
“这两日东宫丢了件东西,你可曾见过?”
柳禾又是一愣。
是了,东宫究竟丢了什么东西,她当真毫不知情。
“丢的是……”
迎着她懵懂的眼神,长胥祈淡然开口。
“我的心。”
男人笑意盈盈。
“从今日起,不必跪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怎么可能忘记姜扶舟是全书最大的笑面虎,只要一笑起来,准没好事。
柳禾讪笑着推脱。
“那怎么行,奴才身份卑贱,怎可……”
谁料话还未说完,姜扶舟就已哄小孩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将鬓边的两缕杂毛捋到了耳后。
“在皇后宫里这几日,过得可还顺心?”
柳禾一怔。
她可一点都不觉得他是在诚心关怀自己,估摸着替皇帝试探她的可能性更大。
这样想着,柳禾恭恭敬敬地回了话。
“多谢大人记挂,皇后娘娘和善仁德,阿佩姑姑他们也都待奴才很好,奴才不敢忘本,定会忠心侍奉皇后左右。”
听完这番话,姜扶舟却是久久没有言语。
“王喜,是你朋友?”
沉默过后,竟来了一句如此突兀的转移。
柳禾先是一愣,紧接着下意识点头。
“是,奴才刚来辛者库时,王喜公公多有照拂,待奴才……像家人一样。”
家人……
姜扶舟眯了眯眼,美目中流转着常人难懂的情绪。
只见身形高挺的男人忽然俯身凑近,高挺的鼻尖近在咫尺,温凉的呼吸喷洒上她的面。
柳禾不敢动弹,只好生生忍住了后退的冲动。
姜扶舟的声音幽幽传来。
“那你可知,我把王喜提成辛者库管事,又是为了何人?”
柳禾微微抬眸,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
姜扶舟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为的人……
该不会是她吧?
“常言道报怨短报恩长,我帮了你朋友的忙,你是不是该好好答谢我一番?”
果然。
就知道这狐狸提拔王喜没安什么好心。
“是,姜大人说的是,”柳禾讪笑着附和,满脸谄媚,“奴才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姜扶舟眯了眯眼,似是对她的反应不甚满意。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轻哼一声,“我可没那么多汤火让你赴,这样的高帽子,莫要扣在我头上。”
柳禾无奈至极。
姜扶舟这只老狐狸难缠的很,她此时恨不得背后长翅膀,赶紧飞到皇后身边去。
“不若……”男人话锋一转,笑眯眯地抱起胳膊看她,“从今日起,你跟了我吧。”
跟了他……什么意思?
姜扶舟这是要同她对食吗!
柳禾的鸡皮疙瘩登时起了一身,有些欲哭无泪。
她要是个真太监,跟这位位高权重的总管大人对一对也没什么,毕竟送上门的遮荫树谁也不愿拒绝。
可……她是个假太监啊!
一旦被人发现,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姜大人厚爱,奴才何德何能!只是……”柳禾吞了口口水,艰难地牙缝里吐出来几个字,“奴才还小,这对食之事怕是……”
看着小太监诚惶诚恐的模样,姜扶舟表情一僵,笑容停滞在了脸上。
对……食?
他何时说要同他对食了?
见总管大人久不吭声,柳禾心里没底,小心翼翼地抬眼试图打量他。
下一刻却被人用手骨节重重敲上了额头。
“胡扯什么?”姜扶舟指弯仍旧曲着,面上挂着不悦,“比起给我当干儿子,你莫不是更喜欢同我对食?”
干……儿子?
意识到自己曲解了他的意思,柳禾登时面色涨红,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傻小子……”姜扶舟低笑一声,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发顶,“快些回阳华阁去吧。”
柳禾手脚无措地行了个礼,逃也似的离开了。
……
阳华阁。
一见她进门,名叫燕儿的小宫女笑眯眯地凑过来。
“咱们小柳终于回来啦?告诉燕儿姐姐,今儿去什么地方玩儿了?小脸都红扑扑的……”
除了掌事女官阿佩之外,皇后身边贴身服侍的只有两个宫女两个太监。
宫女是莺儿和燕儿,太监是小桃子和小李子。
因着年岁比她大的缘故,平日里都对她格外照拂。
还没等柳禾开口回答,就见小李子从屋里着急忙慌地冲了出来,一把拉住她。
“我的小柳祖宗你可回来了!”小李子急匆匆的,一边说一边将她往里拉,“今儿太子殿下来了,指名道姓要你伺候,如今已等你许久了……”
柳禾倒抽一口凉气。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能让他亲自等候,她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柳禾不敢耽搁,闷头快步走了进去。
只见男人正坐在桌案前单手撑着头,微微合眼静待,远远望去宛若一副宁静美丽的水墨画。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长胥祈长睫轻动,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了她身上。
“还知道回来?”漫不经心的语气,字字句句却尽显责备,“母后宫里规矩虽不严苛,却也并非养闲散之人的地方。”
柳禾欲哭无泪。
她可真是比窦娥还冤。
不过就算再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反驳太子说阿佩姑姑给自己放假了,只好被迫当下大冤种。
“太子教训的是,奴才不敢了……”
似是对她毫不辩驳的态度还算满意,长胥祈没再追究此事。
“近日肩窝酸痛得很,过来给我捏一捏。”
得,您是主子。
想怎么折腾都行。
无奈之下,柳禾只好乖巧上前,指尖在长胥祈称酸痛的位置轻轻按压。
当初她在现实社会里曾自费学过一点按摩手法,虽算不得有多精通,却也勉强拿得出手。
如今这穿书第一按,送给他了。
……
随着柳禾指尖精准无误地揉捻轻搓,男人原本紧蹙的眉头竟渐渐舒缓开了。
长胥祈不禁暗暗忖度。
这小太监按得他舒服得紧,倒是比太医院里那群老太医开的敷药方子管用许多。
“学过?”
柳禾按得认真,听见问话便下意识应了。
“嗯。”
见男人久久没有说话,她才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马改口。
“回太子殿下,奴才小的时候跟村里的老人学过些,进宫之后手法生疏,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下一刻。
长胥祈闭着眼,大掌精准无误地按住了她的手,看似纤细的五指力道却格外大。
微凉的触感让柳禾猛地哆嗦了一下。
这男人……
又要干什么?
短刀的寒光冰冷彻骨。
柳禾死死闭着眼,一瞬间紧张得连呼吸都停了。
完了。
今天怕不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忽然间。
一声怒喝打断了刀刃下落的速度。
“老五!你在做什么!”
是皇帝的声音!
柳禾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当初她在金銮殿受审时有多害怕这个威严万千的嗓音,这会儿就有多渴盼这个声音响起。
见陛下开口,所有人都顾不得她了,齐刷刷跪倒一片。
“儿臣……参见父皇。”
长胥墨唇瓣轻颤,显然是有些心虚。
柳禾趁势把凌乱破碎的衣裳裹紧了些,还不忘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瑟缩在风中。
这般场景,再加上她刚刚喊的话,明眼人都能瞧出发生了什么。
老五啊……
跟你亲妈大大耍心眼子,你还嫩着呢!
皇帝略一抬眸便大致摸清了情况,恨铁不成钢地怒视着自家儿子,眉眼犀利,震慑力极强。
“长胥墨!朕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为何屡教不改?”
被直呼大名的某人一哽。
“儿臣……儿臣没有!”
他真是百口莫辩!
就算上次跟小雨子的事情是他的过错,可这一次当真不是父皇看到的这样啊!
都怪这个死太监!
他一定是知道父皇母后会来此,故意往这边跑的!
长胥墨越想越气,侧目狠狠剜了柳禾一眼。
柳禾才懒得理会皇帝会怎么想,故作可怜地蜷缩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瑟瑟发抖。
皇帝啊皇帝,快骂死他!
下一刻。
“陛下,发生何事?”
是个温柔至极的女声,短短数语,足以令人如沐春风。
从柳禾垂首的视角看过去,只见一袭竹月色曳地裙角,影影绰绰,每一步都尽显风华绝代。
是皇后,徐佑枝。
整本书里除了太子长胥祈之外,这位白月光皇后是柳禾第二意难平的角色。
温蔼娴柔,宅心仁厚,从不屑于前朝后宫的各种纷争。
只可惜两个儿子接连丧命,唯一的女儿远嫁蛮疆,自己亦被野心勃勃的栾贵妃一杯毒酒取走了性命。
想到这里,柳禾顿时一阵唏嘘。
见母后也过来了,长胥墨心虚地低垂着脑袋,本就没有底气的声音更小了。
“儿臣……参见母后,今日还未问母后安……”
话音未落就被皇帝厉声打断。
“你还知道问你母后安!平日里少同这些小太监厮混在一处,便是让你母后省大心了!”
面对着父亲的责骂,长胥墨一声也不敢吭。
柳禾在心底暗暗偷笑。
哟,咱们五殿下方才欺负人的时候不是挺神气吗,这会儿怎么怂包了?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确实不该幸灾乐祸。
“方才呼救的,是你吧?”帝王威势万千的视线一转,落在了她身上,“抬起头来。”
王者的压迫感让人喘不动气。
柳禾吞了口口水,壮着胆子抬起脸。
长胥承璜一打眼就见这小太监柳眉弯弯,明眸摄魄,巴掌大的小脸晶莹如玉,年岁尚小却挡不住骨子里的媚气。
可那双眼睛却又显得如此澄澈,强烈的反差给人一种巨大的冲击力。
清纯和妖冶的结合,是美的极致。
长胥承璜皱了皱眉。
他怎么觉得这小太监有些眼熟……
仅是一晃神的功夫,他忽的想起来了。
可不得眼熟么,这不就是宫宴那日,爬到醉酒太子床上的那个小太监吗。
叫什么来着……
见父皇盯着那小太监看了半天不吭声,长胥墨生怕他也被这张脸迷惑了心神。
“父皇明察!儿臣今日并非有意叨扰父皇母后,是小柳子故意朝沁芳园跑,为的就是在您和母后面前构陷儿臣!”
不跑就没命了,傻子才不跑。
柳禾眼底堆起盈盈泪水,可怜巴巴地看向皇后。
“奴才没有……奴才不知陛下和皇后在此处,一时慌不择路,惊扰了圣驾……”
眼前的美妇人眉似远山,面如芙蓉,远远望去好似一幅温敛清净的山水画。
皇后缓缓蹙眉看向自己的儿子。
“今夜本宫与你父皇来此赏花之事,似乎只有你一人知晓吧,一个小太监又是如何得知?”
一句话把长胥墨问愣了。
“儿臣……”
柳禾感激涕零。
呜呜呜,好爱皇后!
又温柔又漂亮,更重要的是还如此讲理!
命都给她行不行!
见长胥墨支支吾吾吐不出半个字,皇帝横眉冷对,不怒自威。
“你说你今日身子不适不能迎接使臣,朕才换了旁人前往,这便是你说的身子不适?”
字字句句都是诘问。
“不适到与小太监厮混才能好吗?”
“儿臣……”
长胥墨面色涨红,想开口解释自己是要为大哥出气,可碍于毫不知情的母后也在场,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这副默不作声的心虚样,让皇帝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长胥承璜轻哼一声,把视线落在了衣衫不整的柳禾身上,语气更沉了。
“你来说说,究竟发生何事?”
见父皇把解释权交给了这个贱奴,长胥墨气得咬牙切齿。
这死太监若敢颠倒黑白,他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回陛下……”柳禾裹紧衣衫抬起头,义正辞严,“今日之事,的确是奴才的罪过!”
此话一出,在场诸人都有些意外。
皇帝抿了抿唇,似乎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柳禾深吸一口气。
“奴才既然身在皇宫,自当谨小慎微低调行事,顶着这张脸招摇过市就是大罪,如今险些令天家父子生了嫌隙,又惊扰了皇后圣驾,奴才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赐死!”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
内心OS: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这可都是客套话,皇帝你可千万别当真。
“赐死?”皇帝冷哼一声,倨傲俯视着她,“朕瞧你生了一副妖媚模样,的确该死,既如此,朕就如你所愿。”
柳禾一愣。
不是吧,真的当真了?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你家老五做得不对好不好!
没打算跟她多做废话,长胥承璜随口吩咐道:“来人啊,把这个小太监拖下去,乱棍打……”
话未说完,就被皇后柔声打断了。
“陛下……”
听她这样说,阿佩愣了愣。
片刻之后。
“你呀……”阿佩无奈地叹了口气,“日后再碰见芳菲阁的人,千万记得躲远些,记住没有?”
“姑姑放心,我记住了,下次大老远见了她们,我一定先撒丫子跑开。”
见柳禾面颊肿胀却依旧笑得一团孩气,阿佩又是心疼又是喜欢,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
东宫。
男人执笔的玉手顿了顿,点点墨汁滴落在纸面上,印下一抹浓郁的重色。
“你是说,小柳子因为言语上维护母后,被栾贵妃掌掴?”
“回太子,是。”
长胥祈盯着晕染的墨痕,只觉它像极了蜿蜒抽枝的垂柳。
沉默了半晌后。
“……吾知道了,你下去吧,还需继续密切监视他,若有异动,随时来报。”
暗卫领命后无声无息地退下了。
一室寂静。
男人目光幽深,竟是盯着那晕染如柳枝的墨痕出了神。
小柳子……
此人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
饶是柳禾已经在脸上敷了药紧急消肿,却终究还是没什么效果。
当她顶着一张肿成猪头的脸出现在皇后跟前的时候,显然把她吓了一跳。
“小柳,这是……”
不想让与世无争的皇后为这种事忧心,柳禾笑着敷衍。
“回皇后,奴才今儿倒霉,走路上不小心被野蜂蛰了,别看这脸瞧着吓人,其实不要紧的。”
皇后半点都没怀疑,只心疼地叹了口气。
“同阿佩说一声,尽快去太医院传本宫的口谕,拿些管用的药来擦一擦才是。”
“多谢皇后。”
柳禾心里越发暖烘烘的,显得脸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
因着脸伤的缘故,皇后特许又给她放了半日假。
柳禾原本是打算回房间看看脸的,谁料前脚刚出门,一抬头竟正瞧见太子进来。
这小子大白天的乱串什么门,耽误她下班。
跑是跑不了了,无奈之下,柳禾只好挑了个角落随众人一起跪下行礼。
好在长胥祈似乎并没注意到她,径直从前面走了过去。
柳禾松了口气。
嘿嘿,下班!
谁承想还没等她拍拍屁股站起来,方才已经走过去的男人却脚步一顿,兀自折返了回来。
???
柳禾欲哭无泪,却也只能跪在地上干瞪眼。
直到清冷温良的男声从头顶上方传来。
“站起来。”
摸不准他又要做什么,柳禾只好自认倒霉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依旧低垂着头。
至于不敢抬头的原因嘛,这次可并非是心虚,而是怕自己这副骇人的样子吓着人家。
“脸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关切让柳禾一愣怔。
这小子怕不是有透视眼吧。
她方才一直低着头,他是怎么看见她脸上有伤的?
“回殿下的话……”
压根没打算说实话,柳禾闭着眼胡扯一通。
“是奴才今儿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脸正好撞在路边的石狮子上了。”
“……”
长胥祈嘴角轻抽。
方才不是还在皇后面前说是蜂子蛰的吗。
这小太监还真是满口胡话,让人根本摸不透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不过看在他维护了皇后的份上,今日便不跟他计较了。
长胥祈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戳穿。
“嗯,下去吧。”
柳禾松了口气,行了个礼后毫不犹豫地回身就走,自然也没有察觉到男人追随自己良久的目光。
……
在屋里稍稍休息了片刻,柳禾实在闲不住,主动出去帮忙找活干。
谁让静下来的时候她是老想着自己的脸,忍不住对着镜子照,结果就是越看越心塞。
番邦头部少主阿戚野……
听到这个称呼,柳禾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自己今天撞见的番邦人不是旁人,而是阿戚野——
上胥内乱之际,带着铁骑险些踏平整个中原的番邦六部头领,强悍到令人发指的狼王。
男人铜筋铁骨般的可怕身躯浮现在脑海,与她笔下那位血腥残暴的狼王完美重叠,毫无违和感。
柳禾不禁吞了口口水。
随手换个酒壶也能换到狼王身上,她也真是倒霉到家了。
……
带着皇后的赏回了阳华阁,小李子等人见状都开心得了不得,撸起袖子大快朵颐。
柳禾这会儿心事重重,怎么也吃不下。
“小柳怎么不吃?”
莺儿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小柳太瘦了,快,多吃些。”
一边说着,小李子一边给她夹了个最大最肥的鸡腿。
她虽半点胃口都没有,却也不想被人看出异样,只好强忍着咬了一大口。
忽地。
小桃子推门进来了。
“哟,你们几个也不等我,都吃上了?”
语罢,他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估计你们还不知道呢吧?方才宴会上可出了大事了!”
一听这话,柳禾心下顿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迎着几人好奇的目光,小桃子悄悄说了起来。
“告诉你们啊,这次番邦使臣可不止带来了个公主,随行的还有番邦头部老族长的小儿子,阿戚野少主。”
莺儿燕儿都听得格外认真。
“今日原定的是咱们太子与这位番邦少主切磋才学,谁承想那少主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说话竟颠三倒四耍起了酒疯,把整个宴会搅得一团乱……”
没等小桃子把话说完,柳禾手中的鸡腿早已啪嗒掉在了地上。
完蛋。
终究还是没躲过。
“哎呀呀,小柳怎么没拿稳……”
为地上的鸡腿痛惜了一阵后,小李子又把留给小桃子的大鸡腿补给了她。
“没事没事,吃这个!”
柳禾欲哭无泪。
她现在哪儿还有心思啃鸡腿。
“那咱们太子呢?太子殿下表现得如何?”
小桃子骄傲地挺起胸脯。
“那还用问?咱们殿下才华横溢,自然是一开口就把那群番邦蛮人给比下去了!”
几人笑闹了一阵。
“不过……按理说草原人不是应该酒量甚好吗,怎么会耍酒疯?”
燕儿一句话问愣了众人。
“是啊,莫非是咱们中原的酒太烈了?”
唯一知道内幕的柳禾一声也不敢吭。
……
可不得烈吗。
上好的毒药呢。
上宸宫。
随着小太监回话完毕,长胥承璜猛地一拍桌案,眉眼间迸射的尽是帝王的威厉之色。
“你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那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回陛下,奴才不敢说谎!确是小柳子在番邦少主酒壶上动了手脚!奴才回去拿水桶时亲眼所见!”
见他斩钉截铁,一直默不作声的姜扶舟眯了眯眼。
“既如此,当时为何不报?”
那小太监跪在地上满脸为难。
“回姜大人,奴才该死,那时并未发现异样,直至后来宴会上出现意外,这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细细观察着皇帝的神情,姜扶舟握紧了拳。
在宴会之上暗中给番邦头部少主下药,这可是关系到两国邦交的大事。
若番邦人回过神追究起来,倒也麻烦。
小柳……
你到底要做什么?
“扶舟啊,”长胥承璜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此事还需你替朕跑上一趟。”
……
夜色渐深。
皇后倒是没在宴会上受太大惊吓,回来换了衣裳沐浴完毕,由莺儿梳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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