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衍陈墨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冲喜后我撩爆了病娇反派顾衍陈墨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瓜瓜搞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祥平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不过在云城这个地方,姑且是有头有脸。大概是在自己的那一隅天地里受人尊敬惯了,这会儿在顾家大宅子里被个管家这么对待,脸上的表情真是差点就挂不住。不过他又能怎么样呢?现在陈家的公司被顾家一手拿捏着,上头有顾家施压,很多以前的合作对象怕得罪顾家,选择了明哲保身。他今天要是真没见到沈清荷就回去了。那陈家的公司怕是离破产也就不远了。不得已的陈家三人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比起罗玉梅和陈祥平,陈墨的耐性就差的太多了。作为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他一般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像这次顾家上门要他嫁给顾衍冲喜,他朝父母撒娇说不想嫁给一个植物人,在无果的情况下以绝食以死相逼。最后成功让父母想起了曾经丢失的儿子,并发动力量把人找...
《穿书:冲喜后我撩爆了病娇反派顾衍陈墨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陈祥平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不过在云城这个地方,姑且是有头有脸。
大概是在自己的那一隅天地里受人尊敬惯了,这会儿在顾家大宅子里被个管家这么对待,脸上的表情真是差点就挂不住。
不过他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陈家的公司被顾家一手拿捏着,上头有顾家施压,很多以前的合作对象怕得罪顾家,选择了明哲保身。
他今天要是真没见到沈清荷就回去了。
那陈家的公司怕是离破产也就不远了。
不得已的陈家三人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比起罗玉梅和陈祥平,陈墨的耐性就差的太多了。
作为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他一般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就像这次顾家上门要他嫁给顾衍冲喜,他朝父母撒娇说不想嫁给一个植物人,在无果的情况下以绝食以死相逼。
最后成功让父母想起了曾经丢失的儿子,并发动力量把人找了回来。
陈墨是嚣张的,也是跋扈的。
就像那种被宠坏的小孩,压根不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大,只觉得自己看到的就是这世界的全部了。
心里憋着气。
陈墨喝了不少茶水,又吃了不少东西。
然后终于把自己整到了肚子不舒服想上卫生间。
找佣人问了下卫生间的方位,得到位置在二楼后,陈墨就直接上去了。
顾家宅子挺大,他转了好半天才找到卫生间。
上完后出来,站在楼梯口看了眼静悄悄的三楼,陈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鬼附身一样,踏上了上楼的台阶。
像这种宅子,三楼一般都是卧室。
他轻手轻脚地上了楼,丝毫没发现从书房出来上厕所的林岩刚好瞥见他的身影。
林岩没想太多,就想赶紧上完厕所然后回去接着打游戏。
顾奶奶给他们买了switch,好玩得很。
他和燕行都没玩过这种游戏机,上头得很。
上完厕所重新开始游戏时,林岩脑子里总是飘出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越想越不对劲:“哥,咱们家今天是不是有客人来啊?”
他比燕行小了两千多岁。
在兽界,像燕行这么大兽一般都有了伴侣和幼崽。
以两人的年龄差来说,他算是叫燕行爹都不乱辈分。
不过燕行显然不想喜当爹,于是就让林岩叫他哥。
在顾家住了几天,叫了几天的哥,顾奶奶又对他那么好,林岩恍然生出一种自己有了家的感觉。
也开始把顾家说成了自己家。
燕行正操纵着某个身穿背带裤的管道工往前跑,听见林岩的话朝他偏了头视线却仍旧是盯着屏幕:“啊?什么客人?”
林岩也很茫然:“我不知道啊,刚才我看有人往楼上去了,然后楼下客厅也坐着两个,一男一女。”
燕行按压手柄按键的动作顿住:“往楼上去了?”
林岩点头:“是啊。”
燕行眯起眼睛。
不对劲。
三楼是卧室。
一般来做客的人压根不会这么不懂礼貌,直接往别人卧室里跑。
就在燕行沉思的时候,屏幕里的管道工被小怪撞了一次,身体变小,然后又撞了一次,直接死亡。
林岩急得大叫:“哥你没了!你没了!”
“别吵吵,你那嗓门惊耳朵。”燕行放下游戏手柄,起身拍拍屁股,“你先自己玩,我去趟卫生间。”
林岩没怀疑。
毕竟兽也有三急。
他刚才自己不就去三急了么?
-
陈墨走上三楼,转着转着就转到了主卧位置。
天气预告今日晴天大风。
主卧的窗户没关,涌进来的风在里面呼啸。
本来应该掩上的主卧门被掀得半开,陈墨探身往里面瞅了眼,只瞥见微微隆起了一个弧度的半张床和被风掀得乱飞的薄纱窗帘。
也没什么好看的。
正要转身下楼,陈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顾衍是个植物人。
这里又是顾家的三楼。
这么说来,这个房间里面躺着的,应该就是顾衍了吧?
对于这个男人,陈墨不是没有过好奇之心。
在顾家还没有遭遇那场意外之前,顾衍也是云城上层圈子里口口相传的青年才俊。
他高大帅气,学业次次排名第一,运动也是全能。
就连他喜欢的沈知行比起顾衍,都要处处低一个头。
不论是谁,对顾衍都称赞有加。
就好像他身上挂着万人迷的光环,人人都喜欢他似的。
顾衍这个名字,陈墨听到过无数次。
他也见到过顾衍无数次,当然只是那种远远地看上一眼。
顾家和陈家的差距太大,他们只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不是同专业同级别,生活中自然也没有什么交集。
说实话他不喜欢顾衍。
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的强势感太凌厉了,尽管笑着,却仍旧让人望而却步。
不像他的知行哥哥,温柔又没有架子。
陈墨的手缓缓捏紧,他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楼梯口,咽咽口水,像是在做什么思想斗争似的。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主卧。
今天他既然都走到这儿了,就要好好看看曾经不可一世的风云人物顾衍,变成没有知觉无法动弹的植物人之后,到底还能有以前的几分风光!
走进屋内,陈墨终于看清了床上躺着的男人。
那是一个闭着双眼陷入沉睡的男人。
高鼻剑眉,五官轮廓深邃迷人,长睫毛铺在眼睑处,根根分明。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光影婆娑摇曳晃动,在男人脸上洒下一片星光斑点。
陈墨看呆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子里甚至出现了一种极其不合时宜且荒诞的想法——床上正在沉睡的不是顾衍,而是睡美人。
他因为受了伤而沉睡。
只有真爱之人的吻可以唤醒他。
陈墨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但那一刻他仿佛就跟着了魔一样,情不自禁地走向了顾衍。
他明明只是一个植物人而已。
可为什么能这么美呢?
这么耀眼的男人……这么耀眼的男人竟然是燕行的?
竟然是那只从贫穷山沟沟里来的土狗的?
那只土狗压根就配不上顾衍!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该让燕行代替他嫁给顾衍!
这样这个男人就是他的,顾家的一切也是他的!
妒忌和怨愤慢慢侵袭心智,陈墨竟然胆大包天地摸上了顾衍的脸!
他着迷地看着这个散发着无限魅力的男人,然后朝着后者倾下了身。
凭什么?
小黑显然被林岩的这个问题给激怒。
黑雾浓烈翻滚,甚至还化出了一只手直接掐住了林岩的脖子。
那力度之大杀气之重,竟然让林岩动弹不得,不一会儿就被掐得两眼翻白,几乎要化为原形!
见这只小毕方要断气,燕行赶紧出手:“行了,你赶紧放开他!一会儿把人掐死了谁给我打工!”
小黑正在气头上,显然听不进去这些话,更加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
一瞬间,燕行仿佛都看见了镶嵌在黑雾中那露出血色的双眸!
“小黑!撒手!”燕行终于面色凝重地握住了黑雾的手,“你本来就是鬼魂状态,难不成还想杀生变成恶鬼永不超生吗!”
黑雾压根不在乎这话,燕行没办法,只能下猛药:“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老婆的话自然是要听的。
翻滚的黑雾慢慢平息,接着松开了掐着林岩脖子的手,然后转身又趴回了燕行身上,那股闷闷不乐受了委屈的情绪几乎要挤爆后车厢。
喘着粗气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林岩:“……”
就离谱!
他一个差点被掐死的兽都没委屈!
你一个鬼委屈什么!
就离谱!
“行了行了。”燕行无奈地把黑雾当小朋友哄,“你委屈啥啊委屈,有什么可委屈的,人家林岩差点给你掐死都没委屈,你反倒委屈上了?”
林岩:“就是!”
燕行瞥林岩一眼:“你也少说一句吧,明知道他不待见你,还上赶着找刺激?一会儿真掐死你我可不管。”
林岩:“……”
林岩很纳闷:“不是,我压根就没得罪他,他为什么不待见我?为什么要掐我?!能不能讲点道理!?”
燕行像保姆一样拍着缠在他身上的黑雾,嗤笑:“你离我远一点,他自然就不想掐你了。至于道理,你觉得跟一个记忆全失的鬼讲道理,是鬼先疯还是你先疯?”
林岩:“……”
林岩:“不是,那为什么我离你远点他就不掐我了啊?难不成他刚才掐我还是因为我离你太近?这根本没道理好吗!”
燕行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岩。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的林岩被燕行看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后者的表情让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指指黑雾,又指指燕行:“不是,他……他难道还真是因为这个掐的我?”
燕行仍旧没说话,不过那张脸上倒是写满了【你觉得呢】的表情。
林岩麻了:“为什么啊!这没道理啊!”
林岩灵光一闪:“难道……难道这只鬼是你养的小鬼!?你其实是他的饲主!?”
燕行:“……”少年你的脑洞不错,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这回燕行没说话,倒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黑雾在他开口之后就凶巴巴地解释了:“他是我的老婆!”
林岩……
林岩更麻了:“……”
他感觉不过短短十来分钟时间,他的世界观就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虽然我以前看过人多人鬼恋,也看过人妖恋,但你们两……算是什么恋?”
一个是他看不穿身份种族的兽,另一个是一团完全看不出生前是个什么玩意儿的黑雾。
燕行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别问,问就是蓝色生死恋。”
林岩:“……”
林岩很无语,但也不是完全无语。
他突然想起刚才燕行说的那话:“对了,你刚才说我要给你打工?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给你打工了?”
燕行架起二郎腿:“难不成你还有别的路可以走?三四百岁的小毕方,在人间界也就十五六岁,连成年都没有,你去打工怕是都没人敢收你。”
林岩:“我有钱!可以不打工!”
燕行:“哦,是吗?有多少钱?一千一万一百万还是一千万?”
每个月被张大师发一千块工资迄今为止发了三年一共存了五百块都不到的林岩:“……”
燕行语重心长:“小毕方啊,你看看这年头出门在外,干什么不得花钱?吃喝住行样样都要钞票,要是连饭都吃不饱,那生活得多苦?”
“真是想想都可怜。”
最怕饿肚子的林岩:“……”可恶!感觉被人抓住了命脉啊!
燕行循循善诱:“虽然我没什么长处,不过就目前来说,钱这方面肯定不用担心,能给你开个平均线以上的工资,还能让你天天吃饱饭,小毕方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吃饱饭这三个字的诱惑着实很大,林岩光是想想都控制不住哈喇子。
可作为一只毕方!
他还是有追求的!
咳咳嗓子,林岩开始提要求:“想要我给你打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光要吃饱饭!”
燕行挑眉:“哦?你还有其他要求?说出来我听听。”
林岩小手扒拉着衣角,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去上学。”
燕行:“???”
在昆仑山的时候,大家在昆仑学堂里上学,不仅要学习法术,还要学习人间界的风土人情——美名其曰了解三界。
对于燕行来说,所有需要实操的课对他来说都是易如反掌,但唯独那种需要老老实实听的絮絮叨叨的课,是他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
据他这几天的了解,现如今人间的课堂正好是后者。
所以对于林岩提出的要求,他很不理解,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岩以为燕行是在嘲笑他,脸顿时红得跟番茄似的,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妥协似地大吼:“我说我想上学!”
前座程毅被这声吼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扯到上学了?”
燕行摆摆手:“没事程叔,我就和他闲聊呢。”
程毅见的确没什么事,就没再问。
“你真想上学?”燕行浑身都被黑雾包着,只露出一张脸,他的手无处安放,只得随意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的黑雾上。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触碰到了黑雾的什么地方,它抖了抖,黏着燕行的力度更紧了。
燕行注意力在林岩身上,也没注意到这点。
林岩挺起胸膛:“怎么,我想上学很奇怪吗?”
其实林岩想上学并不是真的想学习知识什么的,他只是在电视里看到,上学好像能交到不少朋友。
对于从小没什么朋友的他,想去上学无非是想去交朋友。
不过这话有些羞耻,他是绝对不会诚实说出口的。
燕行很犹豫:“可是你要去上学的话,这时间比上班的朝九晚五还规律,怎么帮我打工?”
林岩显然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愣住了。
燕行继续道:“再说了,供你上学是很简单,但是据我所知,人间界的学堂规矩多得很,有各种各样的考试不说,还有什么家长会,到时候你总不能让我喜当爹去参加家长会吧?”
“我才刚刚结婚,就平白无故多出你这么大个儿子,对我的名誉损失很大啊!”
“而且说句实在话,我是个男的,压根就没有怀孕那功能啊!”
“可是……可是……”林岩瞅瞅燕行,又瞅瞅缠在他身上的黑雾,脑子一抽,不知道怎么蹦出一句,“可是这个鬼叫你老婆啊!”
燕行:“???”
“他怎么来了?”何管家皱起眉头,脸上闪过厌恶之色。
来不及跟燕行掰扯其他的话,何管家当机立断地下了楼。
燕行松了口气,但也有点好奇地趴在三楼栏杆往下瞅,想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何管家匆匆走到一楼,挡在了顾向明面前:“二爷,老太太今天的确不在,要不您改天再来?”
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看着仪表端庄,可惜模样生得不太讨喜,颇有点獐头鼠脑的味道。
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心生厌恶。
顾向明冷冷地盯着何管家:“怎么?看你们这个意思,大嫂不在家我就不能来了是吧?”
何管家面目带笑:“二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您当然能来。老太太也吩咐了,来者是客,二爷既然来了,那我们肯定是要好好招待的。”
活了这么多年,谁不是人精?
顾向明听出那话的意思,当场就冷下了脸:“何所谓,你别跟我明里暗里说这些,说到底你只不过是顾家一条看门的狗而已,在我面前狂什么?”
“你最好别忘了,你姓何,我姓顾!这个家也姓顾!少给老子阴阳怪气的!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诸如此类的话何管家听得太多了。
顾向明明面上是顾家的二爷,可他到底只是逝去老爷的堂弟。
当年顾向明一家落魄,要不是老爷好心施以援手,哪有他现在这么风光的生活。
可惜这人吧,永远都不懂得满足。
所谓斗米恩升米仇,日子一久,顾向明就开始不满了起来。
他也姓顾,为什么顾老爷子一家就能是云城里高高在上的顶流世家,被无数人仰望,而他却只能攀附其上,看别人脸色眼色过活?
这种不满在顾衍双亲意外死亡顾衍成为植物人昏迷不醒之后达到了顶峰。
他觉着都姓顾,而顾老爷子都死了那么多年,如今还近乎绝了后,就剩下一个老太太能干什么?
但他不一样啊,他老当益壮,底下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顾家这亿万家产最后总不可能便宜外人吧?
那到头来还不是要落入他的手?
顾向明算盘打得好,那之后就俨然把自己当成了顾家主人,行事做派让人恶心得不能再恶心。
何管家早年就跟着顾老爷子,服务了顾家大半辈子,早就把顾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哪能看得惯顾向明。
不过到底对方姓顾,现如今老太太也没发话,他也不能明着跟人对着干。
何管家:“二爷放心吧,您姓顾,跟老爷一个姓,我记着呐。”
燕行看着这一幕,心底冒出一句哇哦~
看看,这就是语言的魅力。
这话看着像是在认同顾向明说的话,实则是在说:姓顾又咋的,你就算跟老爷子一个姓,那也不可能跟老爷子一样变成顾家主人。
狠。
多狠呐。
没看出来何管家这么个小老头,嘴上阴阳怪气的功夫也是丝毫不弱。
“呵!你别跟我话里有话!”顾向明显然不是蠢货,“姓何的我告诉,你不姓顾,也管不着我!”
“今天既然我来了,还就非得上去看一眼我那堂孙子不可!”
说完顾向明推开何管家,两腿一迈,笔直地朝楼梯口走去,眨眼间就跨过一半,即将抵达二楼。
何管家被他推得险些摔倒,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追了上去:“二爷,老太太交代过,少爷需要静养,您别这样!”
燕行回头朝卧室的方向望了眼,替里面躺在床上的男人抹了把辛酸泪。
这大概是天底下最惨的反派了。
成了这么个鬼样子,还有人要上门找他的麻烦。
惨。
实惨。
燕行觉得看戏不是自己的风格。
一个合格的演员,势必要融入戏里才行!
所以他决定给自己加戏:“何管家,人家就是想来看一看顾……阿衍,怎么说都是长辈,您这么拦着不太合适吧?”
何管家怎么都没想到燕行会开这个口,一时之间都愣住了。
倒是顾向明对有人为自己说话这一点而非常喜笑颜开:“看看!这家里还是有知书达理的人的!”
顾向明笑得合不拢嘴,直到眼睛落到燕行身上,才显出疑惑来。
这小子是谁?
怎么他以前好像没在顾家见到过?
想着想着顾向明直接问出了口:“小子,你面生得很,我没见过你。”
燕行对此并不感到奇怪。
顾家虽然家大业大,可顾老爷子传下来的直系亲属也就顾衍这一支。
再者给顾衍娶老婆冲喜是老太太的决定,并没有通知其他任何人,就算昨天他和顾衍成亲,到场的也只有这个宅子里的人。
所以这人不认识他并不奇怪。
“我是阿衍的妻子。”燕行笑道。
“妻子?”顾向明反口否认,“不可能!”
顾衍可是顾家一脉单传,要是给他娶个男娃,那顾家可就是断子绝孙了!
那沈清荷这个老太婆怎么可能这么糊涂!?
“我的确是阿衍的妻子,”燕行不厌其烦地又解释一遍,不过这次比上次要多加了句佐证的话,“昨晚才过门的。”
顾向明还是有些不信。
燕行也不懒得管他信不信,他只是继续问:“看您应该是阿衍的长辈吧?”
“那肯定是他的长辈!”顾向明昂起脖子,满身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优越感,“小衍这孩子要是醒着,那也得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二爷爷!”
“哦~”燕行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是二爷爷。”
“您是想探望阿衍对吧?他还在床上睡着呢,您直接上来看就行。”燕行侧了侧身,昂头示意卧室方向。
顾向明还没来得及开口,何管家就警告似地瞪了燕行一眼:“少夫人!您刚嫁进来,还不知道我们顾家的规矩。”
“老太太交代过了,少爷身体不好,吹不得风,也不适合被探望!”
燕行:“???”
燕行真是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被按在了地上摩擦:“不是,陈墨就这么一说,甚至连证据都没有,你们就信了他的话,觉得是我推他下楼的吗?”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人的偏见就好像心里的一堵墙。
不论你怎么去推,往往都撼动不了半分。
在陈祥平眼里,虽然燕行是他的种,可毕竟从小就没有养在身边,而且又在那种贫穷肮脏落后的地方长大,保不齐有些什么毛坏毛病也未可知。
所以比起燕行,他要更加相信也更加心疼陈墨。
因为陈墨这两个字是带着温度的。
只要想起来,脑海里就会浮现陈墨的面孔。就会出现和陈墨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他的成长过程。
可燕行不一样。
燕行只是一个名字,是一个没有温度的代称。
除了身上相同的血液,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叫燕行。
你可以。
他可以。
所有人都可以。
所以对于燕行抛出的疑问,陈祥平没有半分怀疑陈墨,反而是对着燕行怒吼:“你这意思是墨墨在说谎,自己把自己推下楼的吗?”
“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都破了相流了血,他没事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干什么!而且这可是三楼,万一滚下来磕着碰着哪里,真的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可怎么办!?”
这话成功激起了燕行的怒气。
这一刻他甚至都有点分不清,自己的火到底是来自自己本身,还是来自于【燕行】。
他冷笑道:“就因为他伤成这个样子,所以他自己不可能推自己下楼是吧?就因为他受到了伤害,所以就一定是我推的是吧?”
“那不然呢!!”陈祥平受不了燕行这副模样,“我先不跟你计较你推墨墨这事,我就问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对父母应该有的态度吗!”
林岩真是看不下去了。
他走下来帮燕行说话:“根本就不是我哥推的你儿子!我都看到了!是他自己摔下去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我哥!”
“再说了,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你们就乱冤枉人!亏你们还是我哥的父母,一点都不相信他!我哥该不是你们捡回来的吧!”
那边何管家听见动静也从小花园里跑了回来,遇见楼梯口的顾奶奶,被顾奶奶给拦下了。
他看了看楼下混乱的情况,又看向顾奶奶:“老太太,这事儿我们不出面吗?”
顾奶奶摇头:“先让这孩子自己解决,如果他解决不了,咱们再出面。”
她默了一瞬又说:“陈家父母于他而言就是毒疮,刚好今日借着这事,让他好好看清陈家的真面目,让他剜了这害人的毒疮。”
何管家得了话,点点头,没再有任何动作。
而陈墨听见林岩那话心里则是一咯噔。
他压根没想到这事儿会被人看见。
他当时想的是,以他们的站位来看,他背对着顾家奶奶,燕行面对着他,就算他摔下去,以二楼的那个位置,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对!
二楼的位置压根就看不见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贱小子肯定是诈他!
想通这一层,陈墨又开始了卖惨:“你叫他哥,你肯定帮他说话啊!我都摔得这么惨了,你们竟然还颠倒黑白,真的太过分了!”
“我知道之前回门日的时候,把他关在门外不让他进门是我的错,可我那是因为害怕抢走爸妈对我的爱,所以才这么干的!”
“如果他真的介意,我可以道歉!道一万次歉都可以!”
“但是他不该因为这事迁怒陈家吧,他好歹也是陈家的血脉,怎么能因为这事就撺掇顾奶奶针对陈家,去针对陈家的企业呢!”
林岩的话本来让陈祥平夫妇起了一点疑心,可陈墨这话一出,顿时把那点疑心打得烟消云散。
可不是吗!
再大的仇怨,那也可以当面解决!
为什么非得让顾家来针对陈家呢!
现在陈家的企业举步维艰,再这么下去可就是要面临破产了!
要是燕行肯在沈清荷面前说一两句好话,而不是添油加醋,沈清荷又怎么会好端端地就去针对陈家?
这肯定都是燕行在背后捣鬼!
陈祥平真是越想越气,看向燕行的目光都跟看仇人似的:“你可真是个白眼儿狼!我和你妈不小心遗失了你不假,可我们也对你做出补偿了,你竟然还恩将仇报,让顾家针对陈家不说,还恶毒得要推墨墨下楼!”
“我陈祥平没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儿子!”
林岩听到这话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我真是活久见,从来就没见过你们这种不讲理的人,都说了不是我哥做的,你们是不是……”
“林岩!”燕行厉喝一声,打断了林岩的话,“你别说了,哥教你一个道理,这世上有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论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只要别人心里对你有了偏见,那就是你做的。”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陈祥平耸了耸肩:“对,没错,就是我做的,就是我推他下的楼,就是我跟奶奶说让她去针对陈家,最好能整垮陈家!都是我做的,又怎么……”
“啪!”
燕行话没说完,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就响彻了大厅。
陈墨都被这响动吓了一跳。
只是他瞥见燕行泛红且肿胀起来的脸颊,心里涌出了无比快意,脸上的幸灾乐祸之色险些掩都掩不住。
陈祥平被怒火冲上了头,指着燕行就骂:“我真是……真是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种!早知道就该让你死在燕家村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逆子!逆子啊!”
燕行本体是白泽。
兽界没几个人打得过他,就算在他身上留下伤的,都少有。
说实话陈祥平这一巴掌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就跟挠痒痒一样。
可他现在并不是燕行的真身。
他住在【燕行】的身体里,虽然本体依旧是白泽,可这副躯体到底不是他的,不像他那样身坚如铁。
陈祥平那一巴掌铆足了劲儿。
直接把他的脸都给抽肿了,就连口腔里都隐隐泛着铁锈味。
可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燕行仿佛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一股巨大的悲痛击中了他,让他瞬间好像成为了一个溺水的人,抓不到半块浮木,窒息感充满胸膛。
接着,他的眼睛里涌上了一阵不可自抑的热意。
眨眼。
湿润溢出眼眶。
燕行呆呆地摸了摸脸,只见满手泪水。
他……哭了?
三个木牌已经有了归属,那接下来就算卜卦了。
所谓的卜卦有很多种方式,比如说梅花易数、六爻预测、奇门遁甲、四柱预测、排盘或者三世书等。
常用的道具也有很多,比如说铜钱、龟壳或者等等。
燕行观察了一下,那个张大师采用的方式是六爻预测。
在很早之前,六爻预测是用蓍草进行占卜,到后期才慢慢地转化为铜钱。
“小岩。”张大师对着林岩招招手,“可以开始了。”
林岩点点头,先给了那个面容清隽的女人一些铜钱:“你需要将三枚铜钱放在手中,双手紧扣,然后心中想你所求之事,之后合掌摇晃后投入卦盘中。”
“这里一共有十八枚铜钱,你需要掷六次以成卦象。”
说罢他看向女人身后的其他两个拿着木牌的男人:“你们两也是一样。”
林岩往后退了两步,让出空间:“开始吧。”
女人按照指示,先将三枚铜钱握在手里,而后闭眼在心中祈求:我想知道,我的丈夫是否还活着,他……是否还能平安回来。
六次成卦象。
张大师对着那卦象看了半晌,期间又对林岩看了眼,这才慢悠悠地道:“这位女士,我想您要问的,应该与家庭有关吧。”
宋雪闻言一惊,眼里都亮了起来:“没错!大师我今天想问的就是……”
“女士,还请稍安勿躁。”张大师举手打断她,“我知道您想问的是什么,您想问的,应该是家人的吉凶祸福吧?”
宋雪听到这话,差点就没忍住自己眼中的泪水。
她跪在地上,向张大师的方向膝行两步,猛地磕了两个头:“大师!大师您果真是高人在世!您说的没错,我想问的是我丈夫!”
“三天前他和朋友出海海钓,结果遇上了大风浪,直到现在也没找到踪影,我想问您,我丈夫他还活着吗,他还能平安归来吗?”
宋雪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原本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的,她相信人定胜天,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靠着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可丈夫失踪数日,她心里着实难安。
朋友见她天天以泪洗面,就跟她说了张大师的事,让她过来算上一卦。
宋雪也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死马当着活马医地来了。
没想到这个张大师是真的有本事,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却是都算到了!
而周围人看着这一幕,也都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
“看吧!大师果然是大师!”
“大师真的神啊!明明这女的什么都没说,大师却是一下子就算出来了!”
“就是!”大腹便便男白了眼燕行,“也不知道某些人现在脸疼不脸疼。”
燕行对这波冷嘲热讽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虽然他觉得张大师这货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垃圾货色,不过对于他能解读出一两分卦象也不觉得稀奇。
毕竟身边跟了个能预测吉凶祸福的毕方,还学不到一两分本事,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不过他不确定的是,这只毕方到底是自愿跟在这张大师身边的,还是说出于某种原因被圈养了。
张大师此时再次开口:“女士您不必过于担忧,您的丈夫会回来的。”
宋雪激动坏了:“真的吗!大师您说真的吗!您不会骗我吧!?”
站在她身后的大腹便便男不耐烦地打断她:“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人大师都给了你答案,你怎么还问东问西的,你要是不信大师,你跑来问什么卦啊!”
宋雪有些无措:“不是,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大腹便便男再次打断她:“行了行了,你都问完得到答案了,就麻溜儿点去交钱吧,别耽误我们后面的人问卦!”
“好,好。”宋雪连道了两个好,转身对着张大师的方向又是弯腰又是鞠躬,“大师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宋雪一走,那个大腹便便男立马走上前,腆着一张笑脸:“大师,到我了到我了!大师您放心,我的问题简单得很,我就是想问……”
“这位先生!”林岩不悦地打断他,“请您掷卦!”
“哦哦哦!好的好的!”大腹便便男被小了几十岁的少年摆脸色,也不生气,倒是弯腰道歉了起来,“对不住对不住,我现在就掷卦!”
男人按照之前宋雪的步骤掷了六次卦,而后眼巴巴地望向张大师:“大师,我掷好了,您帮我看看我这事能不能成啊?”
林岩瞅了眼地上的卦象,眼里情绪由不悦转换成厌恶。
燕行也踮脚看了两眼,然后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合着他还以为这位有什么惊天大事要问,结果问的就是这种恶心巴拉的事儿?
古人云,饭饱思那啥欲,这话果然还是没说错。
张大师接收到林岩的目光,对着大腹便便男点头道:“这位先生,您想问的是和婚姻相关吧?”
“对对对!!”大腹便便男小鸡逐米似地点头,“大师没错!我想问的是就是婚姻!您看我那……”
张大师不等他说完,抬手打断他道:“先生,您同那位女士一样,也不必过于忧心,您想要的是和妻子离婚,这件事您会得偿所愿的。”
“好啊!”大腹便便男激动得满脸放光,“老子终于能摆脱这个老娘们了!真是大快人心!”
大腹便便男高高兴兴地去交卦钱了。
于是剩下最后那个身穿银灰色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
这男人一言不发地掷了六次卦,而后就安安静静地站着等待张大师解卦。
林岩看完那卦象,眼中情绪复杂,没忍住对男人看了又看,最后才和张大师交换了个眼色。
张大师了然地点头:“这位先生,您想要问的,应该是姻缘吧。”
段城西和其他两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他反应很淡,只是目光颤动地点头,应了一声:“嗯,还请大师答惑。”
张大师故弄玄虚地顿了半天,然后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位先生,您所求的姻缘,怕是要落空成为遗憾了。”
“您所求的那位,并非是您的良人,先生还是早日放手,另求伴侣吧。”
段城西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面目没有多大的表情浮动,只是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燕行,还是看到了那双紧握成拳头了的手。
段城西深吸一口气,道谢转身离开:“如此,便多谢大师了。”
燕行看到这儿算是忍不住了,大声叫道:“我说你算个什么玩意儿的大师啊,知不知道什么叫他人命格擅勿插手啊!解卦解个一半,你还不如不解!”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