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清婉耶律烈的女频言情小说《亡国公主娇又软,糙汉可汗日日哄李清婉耶律烈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李清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睿梗着脖子,“士可杀不可辱,想让朕给你们斟酒,做梦!”“还真是硬骨头,”耶律鲁坏笑,“让男人斟酒有什么意思,要本王说,还得是女人斟的酒才有滋有味。”言辞粗鄙。此言一出,殿堂里响起阵阵邪恶的笑声。耶律鲁皱眉道:“只是我的人去的时候代国皇后和代国公主却不知去向,不知去了哪里。”“莫不是有,有人见代国公主长得如花似玉,悄悄收入房中?”说话的是耶律鲁的人,他畏惧耶律烈,眼皮都不敢抬,说话底气明显不足。耶律鲁在心内骂他废物,就这点胆气如何助他登上汗位。“无耻!”李钰怒道,想要跟这群无耻之徒拼命,被押解他的士兵死死控制住了。耶律烈将酒杯放在桌案上,淡声说道:“怎么,我的人你们也敢动?”厅堂里的声音瞬间消失殆尽,耶律烈这是承认纳了代国公主。按理...
《亡国公主娇又软,糙汉可汗日日哄李清婉耶律烈大结局》精彩片段
李睿梗着脖子,“士可杀不可辱,想让朕给你们斟酒,做梦!”
“还真是硬骨头,”耶律鲁坏笑,“让男人斟酒有什么意思,要本王说,还得是女人斟的酒才有滋有味。”言辞粗鄙。
此言一出,殿堂里响起阵阵邪恶的笑声。
耶律鲁皱眉道:“只是我的人去的时候代国皇后和代国公主却不知去向,不知去了哪里。”
“莫不是有,有人见代国公主长得如花似玉,悄悄收入房中?”说话的是耶律鲁的人,他畏惧耶律烈,眼皮都不敢抬,说话底气明显不足。
耶律鲁在心内骂他废物,就这点胆气如何助他登上汗位。
“无耻!”李钰怒道,想要跟这群无耻之徒拼命,被押解他的士兵死死控制住了。
耶律烈将酒杯放在桌案上,淡声说道:“怎么,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厅堂里的声音瞬间消失殆尽,耶律烈这是承认纳了代国公主。
按理说,代国皇亲如何处置应该由可汗决定,但是耶律烈在契丹权倾朝野,他想要哪个女人,谁敢置喙一句?
乌珠没想到耶律烈会这样说,居然称“我的人”,看来对那个代国公主很是痴迷。她握紧了手,她的男人没有人能从她手里夺走。
耶律鲁环顾满朝文武,握紧了拳头,他今日本想借助朝中臣子的力量给耶律烈添堵。
毕竟汉人是契丹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耶律烈护着一个汉族女人,朝中那些顽固老臣必然会对他口诛笔伐。
本想着虽然不能把他扳倒,添添堵也是可以的。
却没想到满朝的怂包,耶律烈未经可汗允许纳了代国皇帝的亲眷,便是违背祖制。如此大逆不道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实在是可恶。
他现在有滔天的怒火需要发泄。耶律鲁将视线落在李睿和李钰身上,今日就拿他们俩开刀吧。
耶律鲁抬手指向李睿,“把他押过来给本王倒酒。”
李钰护父心切,“你们不许动我父皇!”
李睿则是一副杀了他也不会倒酒的模样。
耶律鲁骂道:“你们还冷着干什么,把他给本王压过来。”
押解的士兵想要上前,却被另外的士兵给拦住了。
耶律鲁认识那些士兵,是耶律烈的随从。他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耶律烈,怒气冲冲,“耶律烈,你什么意思?”
耶律烈不慌不忙地说道:“代国的俘虏动不得。”
耶律亮压下心头的不满,“这是为何?”
“儿臣刚刚得到消息,李密已经在临江称帝。代国俘虏可以成为谈判的筹码。”
李睿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失落。李密是他的胞弟,因为能说会道,深得父皇喜爱,所以早早被立为太子。父皇殡天后,李密登基为帝。
几个月前,契丹大军压境,李密到李睿跟前哭诉,说他早已经心力交瘁,无力担天下之大任,希望李睿能够登上皇位。
李睿顾念手足之情,不顾李清婉的劝说登上皇位。在这期间,李密带着亲眷离开汴梁去了临江。都是一母同胞,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李清婉给他列出证据。原来,李密在一点点地转移京中近臣还有财产,李睿才察觉出不对。
但是他依旧相信自己的亲弟弟。血浓于水,李密怎么样也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李睿还因此训斥了李清婉好几回。
直到汴京被围,君臣被捕,李睿才真正意识到李密是把他当做幌子,来拖住契丹军队,好掩护其逃跑。
如今想到过去种种,李睿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在皇权面前,哪里有兄弟情可言?
耶律亮说道:“竟有这事。李密果真是贼心不死。阿烈,你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朵古丽气得直咬牙,到底谁才是可汗?
次次都让耶律烈拿主意,也难怪臣民只识天下兵马大元帅,不识耶律亮这个可汗。
“大军征战数月,人困马乏,眼下又值年关,当休养生息,年后再议不迟。”
“说得对,就照你说的意思办。来人,把代国俘虏带回去,好生看着。”
耶律鲁不服气,“父汗,耶律烈分明是为了一个女人袒护代国皇族,您不能……”
“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无需再议。”
耶律鲁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耶律亮都发话了,他也只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父汗,儿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耶律烈的目光如寒冰般刺向耶律鲁,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诮之意。
“莫非你散播瘟疫不成,反而自己染上了瘟疫?”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瘟疫乃是军中大忌。
契丹最强大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军事。在军中散播瘟疫那是在动摇军心、动摇国本,等同于卖国,是当诛的大罪。
耶律鲁心头猛地一紧,难道忽也木招供了?
这不可能,忽也木的家人可都在他的手上,任忽也木有十个胆也不敢背叛他。
耶律鲁心中如擂鼓,面儿上却不动声色。“你什么意思?”
耶律烈抬手动了一下手指,立刻有两个士兵押解着忽也木登上大殿。
耶律鲁看到忽也木,冷汗都流出来了。
耶律烈最是阴鸷狠绝,但凡落入他手之人,皆难逃剥皮削骨之劫。忽也木这软骨头,定然没有抗过去。
果不其然,忽也木跪在大殿上。
“可汗,这都是大王子的主意,是大王子命卑职在军中散播瘟疫。他还抓了卑职的家人,若是卑职不听他的,他就杀了卑职全家,还请可汗为卑职做主。”
“你含血喷人!”耶律鲁跪在地上,曲臂行礼,“父汗,儿臣并不认识此人,定然是耶律烈屈打成招,让他来污蔑儿臣,还请父汗明鉴。”
忽也木赶忙说道:“可汗,卑职有证据,大王子给卑职每一封信,卑职都放着,上面涉及的人和事,您派人一调查便都清清楚楚了。”
押解忽也木的士兵将一沓书信递了上去。
“启禀可汗,这是根据忽也木的口供取得的证据。”
塔娜气不打一处来,“今日我非得见见那个女人,看看阿烈到底藏了个什么神仙人物?”
见塔娜起身,贴身侍女赶忙扶住她规劝,“老祖宗,您可不能置气,元帅的性情您还不了解吗?他要做的事情有谁能拦得住?那个女人若是工于心计的,您这般只会上了她的当,让您跟元帅离心。”
塔娜猛地停了脚步,“你说得不错,不就是半日吗,我等得了。”
耶律烈处理好军中事务,便急匆匆地要返回元帅府,迎面便看到拓跋浚和几个“狐朋狗友”走了过来。他们都跟随耶律烈在战场厮杀过,被耶律烈救过好几回,跟他是过命的交情。
“元帅,我们已经定好了酒席,昨日爽约,今日不能再推脱了。”
“今日还有事,改日再亲自相请。”耶律烈撂下这句话,绕开他们便走了。
见他离开,却没有人敢阻拦。他们虽然跟耶律烈情深意笃,但是却不敢造次忤逆,耶律烈那一身威严,让人不敢轻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拓跋浚用胳膊肘抵了旁边的人,“看来霍顿说得没错,元帅果然陷进温柔乡了。我只是很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元帅这般牵肠挂肚。”
“咱们早晚会见到,不着急。没有请到元帅,酒楼还去吗?”他们昨日被爽了约,今日顶着门堵耶律烈,没想到耶律烈直接拒绝了他们。
“当然要去啊,咱们不醉不归,改日再好好让元帅请客。”
一行人说笑着离开。
耶律烈天擦黑才回到听雨轩,“你们主子呢?”他脚步不停,边走边问。
一边的侍女回答:“主子在内室里缝制衣衫。”
“用饭了吗?”
“还没有,说等您回来再一起用饭。”
耶律烈交代,“以后莫让她等我。”不按时吃饭对身体不好。他说着三两步便进入内室。
李清婉坐在床边的软榻上,低头缝制棉衣,身旁放着几卷碎布和放针线的箩筐,看着她浅浅素手穿针引线,那低头的温柔拨动着耶律烈的心弦。
他征战半生,忙忙碌碌纷纷扰扰,难得有这般心情平静的时候,原来日子可以这般美好。
余光中看到身边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李清婉吓了一跳,手不自觉抖了一下,针扎进指肉,她眉头紧锁,轻喃出声。
耶律烈大步走到她跟前,拿起她白葱根似的手指,指尖红色血珠子冒了出来。他将李清婉的手指放进唇边,含住。
李清婉的手指瞬间被温热包围,想要把手抽回来,可是耶律烈加大了力道,她怎么也挣脱不了,只能移开视线,任由小脸儿的温度攀升,洗白的脸颊上爬上红晕。
耶律烈含了一会儿,才将她的手指拿出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李清婉将手拿回来,心道,还不怪他,神出鬼没,进来了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耶律烈将视线落在李清婉手里的半成的棉衣上,“给你父亲和弟弟缝的?”
李清婉抬头端详耶律烈的神情,神色如常,只是简单询问的样子。“天寒地冻,他们穿得太单薄了。我做好后,你能不能派人给他们送去?”
“好。”
李清婉松了一口气,还想着耶律烈不会同意她的请求。
“你还没有用饭?”
“我不饿,便想着同你一起吃。”李清婉确实不饿,她本就吃得少,这些时日被关着,哪里也去不了,吃得更少了。
“下次不用等我,按时吃饭。”
李清婉“嗯”声的功夫,耶律烈便从她手里将做了一半的棉衣拿走,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手心,“先用饭吧。”
耶律烈说着要拉李清婉起来,李清婉抓紧他的手,“我想再坐会儿。”
耶律烈低头玩味地看着她,灯光下,她的眼睛明亮带着无助,“脚坐麻了?”他说着嘴角已经扬起了笑意。
李清婉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方才一个姿势做得太久,做活时没有察觉出来,现在要起身,双腿竟然动不了了。
耶律烈松开她的小手,走过去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头含笑看着她。
“这不合规矩。”外面都是侍女,看到了总归有些难为情。
耶律烈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吻,“怕什么,他们见多了便习惯了。”他说着迈步向前方走去,背脊挺拔,芝兰玉树。
李清婉身子靠近耶律烈,整个人好似伏在他身上,乖巧的好似一只温顺的小猫。
耶律烈眼底流淌着温柔,嘴角漾着笑意。
出了门,守候的侍女脸上一脸惊讶,却不敢表现出来,将头深深地埋下去。
元帅府里的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若是有二心,或者是搬弄是非,没多久便会被赶出去。
到了用饭的正厅,耶律烈坐在椅子上,怀里依旧抱着李清婉。
李清婉没想到他还不放开自己,难不成要抱着她用饭?“我脚不麻了。”她说着挣扎着要下来。
“乖一些。”
只三个字,李清婉便不敢再动弹了,任由他抱着。耶律烈竟然将菜夹到她嘴边要喂她,这样吃饭还不够费事的。
李清婉匆匆看了一边的玛雅和金花,她们嘴角含笑,看得正起劲,见李清婉看了过来,赶忙将头低了下去。
李清婉面色一红,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我想自己坐着吃。”
她素来逆来顺受,难得主动,耶律烈笑着将她放到一边的圆椅上,“好好吃饭,若是不好好吃饭,我来喂你。”倒是意外发现了一个让她好好吃饭的好方法。
李清婉在耶律烈的监督下,愣是吃了两块薄饼,喝了一碗清粥。
用过饭,耶律烈牵着李清婉向松鹤轩走去,刚走了没几步,耶律烈便俯身把李清婉打横抱了起来。
李清婉心道,这个男人是抱上瘾了吗?从听雨轩到松鹤轩有好远一段距离,这样抱着得多累。不过转念一想,耶律烈那么能折腾她,才不知道累呢。
“搂住我。”
李清婉在耶律烈面前嫌少主动,有些生涩地伸出胳膊搂住耶律烈的脖颈,松松垮垮地搂住,毫无亲密可言。
猛然间,耶律烈抱着她的胳膊骤然一松,李清婉吓坏了,赶忙搂紧耶律烈的脖颈,将小脸儿埋在他的脖颈里,生怕掉下去。
这个男人可真坏。
月光下,马背上的人面容清冷衿贵。居然是耶律烈。
李清婉心中涌起一种还好是耶律烈的庆幸。
耶律烈搂紧怀里的女人,只感觉李清婉娇弱的身躯好似冰块,周身散发着冰冷。
李清婉穿着单薄的白色薄衣,浓密的长发披在脑后,小脸儿五官精致,一双水眸漆黑灵动。
月光给她精致的小脸儿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单薄脆弱,楚楚可怜,如遗落人间的神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耶律烈抬手解下披风,将她整个人包住,只露出一双溜圆的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他眉头紧皱,声音中带着愠怒。
李清婉裹紧披风,上面还带着耶律烈的体温,他的两条臂膀强壮坚硬,与他高大的身躯相比,她娇弱得好像小鸡仔,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终于活下来了。
被俘虏的这段日子,她每天想的都是活着。让自己和家人活着,让那些可怜的俘虏活着。看着耶律烈不悦的神情,李清婉知道他误会了,“我没有要逃走……”
李清婉正要解释,紧追而来的巴特尔赶了过来。
他远远看到自家元帅魁梧的身形大喜过望,赶忙策马迎了上来。还隔着不少距离,巴特尔便从马背上跃下来,跪在地上,向耶律烈行礼。
“启禀王爷,忽也木察觉要抓他,绑架了公主,我们一路追赶,抓住了忽也木,但是公主却下落不明。”
他们追赶的时候,发现了昏死过去的忽也木,李清婉却不知去向。
李清婉冻得直哆嗦,“我在这里。”
巴特尔抬头便看到自家元帅怀里搂着一个女人,心内一松,还好公主没有丢。
看到巴特尔一瞬不瞬看着李清婉,耶律烈不悦,淡声说道:“忽也木呢?”
“他被人点了穴道,昏死过去,现在还没有苏醒,已经送回军营了。”
耶律烈低头看着李清婉,“是你干的?”
李清婉也正仰头看着他,姣好的容颜就落在他的眼里,她的眼睛比白日里显得更大更灵动。
“我会给人点穴。”李清婉眼眸澄净,回答得甚是乖巧,美好得一塌糊涂。
就在这时,成片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耶律烈带的人赶了过来,纷纷向耶律烈行礼。“参见元帅。”
“你们先回营。”
“是。”
为什么不一起回营呢?
众将士看到耶律烈怀里的人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元帅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很是稀罕这代国公主。
李清婉不明白耶律烈为什么要让那些契丹将士先走。正疑惑间,便看到耶律烈从马背上跃了下来。
那匹方才发疯发狂的马老老实实地立着,连个响鼻都没有。李清婉不禁感叹,原来连牲畜也知道见人下菜碟。
耶律烈拿起李清婉的脚踝。方才披风能够把她罩住,但是一双小脚却露在外面。她的脚很小,被月光蒙上一层幽兰的光辉,但是脚底板上却被枯草扎破了好几处,暗色的血已然凝固。
李清婉有些难为情,向后缩回自己的脚。
耶律烈没有阻拦,顺势放开她的脚踝,把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响亮的哨子。
正在不远处吃草的烈焰马很快飞奔了过来,鬃毛一上一下。李清婉认得,那是耶律烈的坐骑。
那马很是通灵性,来到耶律烈跟前仰着头,愉悦地打着响鼻。耶律烈抬手摸了摸它的鬃毛,然后从马背上将软垫解了下来。
李清婉坐在马背上,握着缰绳,却并不害怕,耶律烈不会让她有事。
在这个寒冷的深夜里,她是信任他的,她不知道这种信任是从何时建立起来的。
耶律烈转身给李清婉整理了一下披风,掐着她的纤腰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转移到另外一匹马上。
李清婉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骤然来的失重,让她扶住了耶律烈的肩头,好似搂住了他的脖颈。二人脑袋离得很近,呼吸相接。
耶律烈把李清婉放在自己的坐骑上,让她侧坐在马背上,然后把软垫,撕开,把李清婉的两只小脚放进里面,捆好。
李清婉居高临下看着耶律烈给她捆绳子。
从她的角度看,耶律烈剑眉修长带着英气,鼻梁高挺,异常俊朗。令她震惊的是,耶律烈竟然会如此细心,对她这般照顾有加。
他攻城略地,令人闻风丧胆,没想到竟然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李清婉抿唇,打消了自己心中不该有的想法,她身处敌营,最不能有的就是心软和心动,任何人善意的举动可能都是杀机四伏的。
给李清婉捆扎好,耶律烈抬眼看她,四目相对。
李清婉心弦猛地拨动,不自然地将视线扫向一边,有些做贼心虚,“多谢。”
耶律烈看了李清婉一眼,一声不吭,手扶马鞍,翻身上马。李清婉又落到了他的怀里。耶律烈“驾”了一声,策马向着营地而去。那匹忽也木骑的马就跟在他们身后。
马匹颠簸,一路上,为了防止掉下去,李清婉不得不双手抱住耶律烈粗壮的胳膊。
耶律烈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娇小可怜。他的眸子不觉柔和了一些。
方才看到李清婉的身影,耶律烈以为她要逃跑,心中的暴怒可想而知。
好在她不是逃跑,但是一想到她被人掳走,还是心有余悸。
回到营地,耶律烈策马来到主帐跟前,翻身下马,伸臂将李清婉抱了下来,打横抱进营帐里面,将李清婉放在床榻上,把厚厚的毯子围在她身上,起身去旁边的柜子里找药箱。
李清婉被颠得浑身疼,脚上的伤口更疼。她抬脚看向脚底板,有好几处伤口,有些结了痂。
耶律烈拿着药箱过来,一条腿跪在床边,把李清婉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给她擦药。
药抹上去又凉又疼,李清婉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耶律烈抬头看她,“忍着些。”
李清婉轻轻地点了点头,若是伤口不处理,就会发炎,又正值冬季,很容易生冻疮,到时候再想处理也比较费劲了。
耶律亮脸色阴沉,接了过来,只看了两页,便将东西扔在了地上。
“耶律鲁,白纸黑字,你还要狡辩吗?”
“儿臣没有,儿臣是被陷害的。耶律烈工于心计,这都是他一步步设计好的,挖好了陷阱让儿臣往坑里跳。”
“是吗?”耶律烈语气淡然,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弥漫开来。
这时殿外传来老妇的呼喊。
“可汗,是大王子抓了我们来要挟我儿忽也木,您一定要为我们一家老小做主啊。”
耶律鲁转头,忽也木的一家老小,齐齐整整地在外面哭天抢地。
哈布不是说把这群人藏得严严实实吗?怎么这么快就被耶律烈找到了?
“父汗,儿臣是冤枉的,您要相信儿臣。”耶律鲁指向耶律烈,“都是他,他担心儿臣跟他抢可汗之位,所以才陷害儿臣,请父汗明察!”
大臣阮山川说道:“可汗,大王子言辞恳切,确实像是被冤枉的。”
耶律鲁欣喜,朝中大臣畏于耶律烈的威势,一声不敢吭,眼下竟然有人愿意替他说话。
耶律鲁眼里瞬间有了光彩,重重点头附和。
“为了不让大王子蒙受不白之冤,不如按照书信上说的,派人一一调查,定然能够查出蛛丝马迹。”
“不可!”耶律鲁赶忙说道,说完便后悔了,他这是不打自招。
他本就不经查,若是派人查下去,恐怕暴露得更多。阮山川这不是在帮他,分明是在害他。
耶律鲁恨得牙痒痒,他就说嘛,阮山川是耶律烈一手扶持的汉族大臣,怎么会向着他说话?
耶律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耶律鲁,从今日起削去你的北院大王之位,禁足博砚宫,没有本汗的命令不许出来!”
耶律亮说完,撂下群臣,甩袖离开,朵古丽也带着侍女离开。
耶律烈看了耶律鲁一眼,转身向外走去。大臣也纷纷带着自己的女眷离开。
生怕走得慢跟耶律鲁扯上联系,避耶律鲁如蛇蝎。
方才的一幕,他们看得分明,耶律鲁确实让人散播瘟疫,而且还不止这一项罪名,与这样的人交好,只会惹祸上身,得躲得远远的才行。
耶律鲁颓然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有士兵要将忽也木带下去。
在忽也木经过耶律鲁身边时,耶律鲁突然愤然而起,掐住了忽也木的脖颈。
“本王杀了你!!”
旁边的士兵事先得到耶律烈的命令,并没有诚心阻拦,让他们狗咬狗。
没一会儿忽也木便被生生掐死,忽也木的家人崩溃哭喊。
好好的接风宴,变成了一出闹剧。
有士兵上前催促耶律鲁,“王爷,可汗让您禁足……”
“滚!滚开!”
昊阳宫外,耶律烈与霍顿并肩而走。
“可汗还真是偏心,这般轻拿轻放。”霍顿压低声音。
耶律烈神色如常,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意料之中。若非如此,他怎么收买人心?而耶律鲁又怎么甘心被他当枪使?”
霍顿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元帅,拓跋浚和其他几个友人在雅楼订了雅间,要给你接风洗尘,现在要过去吗?”
耶律烈虽然不苟言笑,性情冷淡,但是为人刚正仗义,公平持正,有不少对他死心塌地的好朋友。
他们一听说耶律烈回来了,便兴致勃勃地订了雅间,等着跟他一醉方休。
“你自己去吧,就说我有事,改日再设宴相请。”
霍顿止不住心中腹诽:没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去见代国公主?
方才在宴席上霍顿便听到耶律烈向随从问李清婉的情况。世人大多见色忘友,连耶律烈这样清心寡欲的人也如此,不得不让人感叹。
见霍顿不说话,耶律烈看了过来,“怎么了?”
霍顿赶忙陪笑,“没什么,没什么。”就算对他的这种行为不满,谁敢表现出来?
二人一起到了皇宫里存放车马的地方,耶律烈的几个护卫已经在那里等候。
耶律烈看向霍顿,“替我多喝几杯。”
霍顿笑着应下,眼瞅着耶律烈翻身上马,疾驰而去,一骑绝尘,把身后的护卫远远甩在后面,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
霍顿看着耶律烈的背影摇了摇头,看耶律烈这副模样,被那个代国公主吃得死死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元帅怎么走得这样急?”阮山川在霍顿身后担忧地说道。
霍顿吓了一跳,捂着心口,“你走路怎么没声音?人吓人也会吓死人的。”
阮山川懒得听他废话,“快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顿笑道:“能发生什么事情?当然是着急会佳人喽。”他说完,笑着走开了。
阮山川立在原处,原来传闻是真的,代国公主果然在元帅府。
耶律烈快马加鞭回到元帅府,管家迎了上来行礼,“元帅。”
“都安顿好了?”耶律烈说着向松鹤轩的方向走去。
松鹤轩是他外祖母塔娜的住处,他征战数月,好不容易还京,理应前去拜见。
管家错后他一步走着,“回禀元帅,已经将主子安排在了听雨轩,主子下午一直在屋子歇着,质古公主想要见主子,被巴特尔拦在了外面,没有让进。晚上主子用了饭,但是用得不多。”
李清婉是耶律烈第一个带回元帅府的女人,可见在耶律烈心中的地位不一般,管家不敢轻慢,事无巨细地禀报。
耶律烈静静地听着,当听到李清婉没有用太多饭,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命府中上下小心侍候,若是发生任何事,命人来报。”
“是。”管家领命退下,耶律烈在护卫的陪同下来到松鹤轩。
门口的侍女见到耶律烈来了赶忙进去禀报,其他侍女则赶紧跪下行礼。
耶律烈迈进松鹤轩主楼,塔娜已经带着侍女迎了出来。
“祖母。”
塔娜眼圈微红,拉着耶律烈的胳膊,将他上下打量,满眼的关切,“黑了也瘦了。”
每次耶律烈征战在外,塔娜的心每天都是悬着的,刀剑无眼,让她如何不担心。也就只有见到耶律烈了,她才能不担心。
“身上可有负伤?”
事毕,耶律烈翻身从李清婉身上下来,平躺在床上,深邃冰冷的虎眸凝视着帐顶。
李清婉背过身去,露给他一个光洁凝白瘦削的美背,眼泪滚下,她悄悄地抬手擦拭,肩膀因为抽噎时不时地抖动。
耶律烈眉头皱了起来,猛然起身,将软毯拉过来扔在李清婉的身上,动作算不得温柔,低身捡起方才被随意丢弃的衣服穿上,穿上靴子,走到木架跟前拿起外衫,迈开长步走了出去。
李清婉拉过软毯,盖在身上,只留小小的脑袋和一只抓住被子的小手。
翌日清晨,李清婉起身并没有见到耶律烈的身影,他昨晚离开便没有再回来。
队伍开拔行进,到石崖关安营扎寨,过了石崖关就到了上京的地界。
凡是入京的队伍都要在这里经过严格盘查,军队落脚是必然的,这也是唯一能够确定契丹大军行军路线的地方,所以尉迟晔便选在这个地方劫囚。
傍晚,军队驻扎在石崖关城外,军队补给粮草,部分将士得到允许进入城内,军营里面的守卫也变得薄弱起来。
李清婉掀开毡布凝望外面的夜色,不知道尉迟烨的人是否混入了军队里面。
外面寒风呼啸而过,发出呜呜的声响,玛雅提醒道:“主子,外面风大,进屋来吧。”
“你去问问元帅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情要跟他说。”
玛雅领命出去,李清婉把酒温上,又让金花命伙夫营准备些下酒菜,只等着耶律烈回来。
不多时,主帐外传来脚步声,耶律烈低头走了进来。
他面色如常,让人看也看不透。昨夜是气呼呼走的,现在脸上倒看不出愠色。
耶律烈解开外衫的带子,李清婉走了过去,将外衫接了过来,放在木架子上,转身便看到耶律烈已经坐在桌案跟前。
李清婉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看着耶律烈,“我给你温了酒,还让人准备了下酒菜,你要不要吃点?”
耶律烈抬眼直直地凝视着她,不说话。
这样的视线好像在看一个犯人,李清婉本就心虚,有些不自在,以退为进道:“你若是不想吃,我便不让他们端来了。”
耶律烈这才把视线移开,落在桌案上,“端上来吧。”
李清婉心内松了一口气,让金花去吩咐,自己则走到耶律烈身边坐下,她的屁股还没有挨着椅子,便被耶律烈掐住纤腰,搂进了怀里,圈住,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恨我吗?”
李清婉的小手不自觉地抖一下。
怎能不恨他?
是他率军攻破了汴梁,灭了代国,毁了她们的家园,让她们成为了阶下囚。
“恨到想杀了我?”
耶律烈专注地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小的神情。
“我没有。”李清婉抬眼看着他,直视他的眼睛。
尉迟烨让她杀了他,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狠下心,只在酒里面放了蒙汗药。
耶律烈抬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脑袋按向自己,两个人的脑袋几乎贴在一起,呼吸相接。
“你最好没有。”耶律烈说着视线落在李清婉娇红的唇瓣,张口含住,辗转。
李清婉的小手落在耶律烈的肩头,任他深吻,过了今夜,他们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金花领着几个伙夫营的士兵来到主帐,到门口将众人拦住,清了清嗓子,对帐内说道:“启禀元帅,下酒菜端来了。”
片刻后,帐内才传来耶律烈略显沙哑的声响,“进来。”
金花端着菜进去,便看到耶律烈手搭在李清婉的椅子后面,一副神色如常的模样,只是嘴唇红得很不自然。
而李清婉低垂着头,嘴唇红润,脸也绯红一片,领口微斜,前襟虽然经过了整理,但是揉过的痕迹依旧明显。
金花不禁感叹自己聪明,还好方才停了下来,先在帐外询问,若是莽莽撞撞进来,看到不该看的,必然会被元帅问罪。
一行人把酒菜摆好,低头出去。
偌大的营帐里面,只剩耶律烈和李清婉。李清婉起身拿起放在温水里的酒壶给耶律烈斟酒,耶律烈则抬眼看着她。
李清婉将酒壶放回温水里,坐回耶律烈身边,端起酒杯递给他。
“昨夜是我不好,惹你生气,我跟你赔罪。”
耶律烈虎眸微寒。
“昨夜是我失了分寸,害你受苦,应该赔罪的是我。”见李清婉依旧举着杯子,“你很想让我喝了这杯酒?”
“冬夜天寒,你从外面回来,定然冻坏了,喝了酒刚好暖暖身子。”李清婉说着违心的话。
耶律烈接过杯子,看着淡青色带着细纹的酒杯,苦笑了一声,“我可不记得你这般关心我。”
李清婉眼眸微闪,不自在地抿了一下唇瓣。
刚跟着他的时候,她夜夜垂泪,直到他拿她的家人相逼,她才不哭,但是见了他依旧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能躲便躲,能不说话便不说话,巴不得耶律烈不要记得她才好,哪里会主动关心他?
后来她这个样子,耶律烈许是烦了,给她发了脾气,说她最好好好地跟着他,等他腻了烦了就会放过她,她若是一直这般,他将来就算是腻了烦了,也不会放过她。
李清婉便对他依从了很多,只盼着他能够厌弃自己。
耶律烈看了李清婉一眼,仰头将酒喝了下去,拿起筷子吃菜,只吃了几口便闭眼晕倒在桌案上。
李清婉拍了拍耶律烈肩膀,见他已然昏死过去,便从柜子的最下面将包袱拿了出来,等着跟外面的人会合。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帐外传来低声搏斗的声音,还有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李清婉抓紧包袱起身走到门口。刚到门口,一个身影高大,眉清目秀的男人便掀开毡布走了进来。
尉迟烨抓住李清婉的手,“婉婉,你父皇和母后已经被救了出去,咱们走吧。”
“好。”
尉迟烨对跟在身后的一个黑衣人说道:“这里交给你。”
黑衣人领命走了进来。李清婉抓住尉迟烨的衣袖,“你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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