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肖聿昊岳林的其他类型小说《皓月当空肖聿昊岳林》,由网络作家“嘎嘣儿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水流越来越快,快到肖聿昊感到后背都快要着火了,火辣辣的疼。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忽然出现一道光,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狠狠甩了出去。“啊……”当他以为要被狠狠摔成肉泥时却意外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凤一!”肖聿昊一把抱住凤一的脖子,激动地快要哭了。“啪!”碧落干脆利落敲在肖聿昊手臂上,没有丝毫迟疑。肖聿昊识趣地松开,故作委屈地说:“我这是劫后余生,一时失态,何必认真嘛。”“看来你的手不想要了。”“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呢。”“下来!”凤一一声呵斥肖聿昊才意识到他此刻还在凤一怀里呢。“凤一,莫气,莫气嘛。”他双脚落地,踩在一块岩石上,周围全是翻腾奔涌的红色水流,气味腥臭刺鼻,令人作呕。“凤一,我们在什么地方?这又是什么?怎么这么臭!”肖聿昊...
《皓月当空肖聿昊岳林》精彩片段
水流越来越快,快到肖聿昊感到后背都快要着火了,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忽然出现一道光,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狠狠甩了出去。
“啊……”
当他以为要被狠狠摔成肉泥时却意外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凤一!”
肖聿昊一把抱住凤一的脖子,激动地快要哭了。
“啪!”
碧落干脆利落敲在肖聿昊手臂上,没有丝毫迟疑。
肖聿昊识趣地松开,故作委屈地说:“我这是劫后余生,一时失态,何必认真嘛。”
“看来你的手不想要了。”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呢。”
“下来!”
凤一一声呵斥肖聿昊才意识到他此刻还在凤一怀里呢。
“凤一,莫气,莫气嘛。”
他双脚落地,踩在一块岩石上,周围全是翻腾奔涌的红色水流,气味腥臭刺鼻,令人作呕。
“凤一,我们在什么地方?这又是什么?怎么这么臭!”
肖聿昊双手掩鼻一脸嫌弃。
“我们被蛇妖吸进了印心镜,这些红色水流是蛇妖的心头血。”
“啊?怪不得如此难闻,原来是那蛇妖的心头血,只是没想到蛇妖的心头血竟能在印心镜内形成无边无际的血海。”
肖聿昊捏着鼻翼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情深所致,此血海正如男女之情能杀人于无形,稍一沾染便会化为一滩污水。”
“咦,这么恐怖。”
肖聿昊故作夸张,趁机偷偷贴近凤一。
凤一手持碧落波澜不惊,身上白衣胜雪,在这样污浊的地方竟然有股淡淡的花香。
“嗯,真好闻,鼻子舒服多了。”
肖聿昊凑近凤一,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凤一发觉打开碧落做出封喉的架势,肖聿昊了然讪讪站在一旁。
“如今我们也算同门,现在又一同掉进了蛇妖的印心镜里,别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对哥哥好一点,说不定待会儿还得哥哥我救你呢。”
凤一忽的一剑刺过来,一气呵成。
“哈哈哈哈,别生气嘛,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只是在我闭嘴之前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碧落回鞘,肖聿昊明白这是凤一示意他说下去。
“哎呀,这样多好。”
“说!”
“好,好,别生气嘛,你说魔石会不会在这里?”
“不会。”
“为何?”
“印心镜非阴邪之物。”
“凤哥哥果然博学多才,高瞻远瞩。”
肖聿昊其实知道这里不会有魔石,只是用这个问题转移凤一的注意力罢了。
“凤一,这里全是蛇妖的心头血,我们岂不是一不小心就被化为一滩污水?还是快些走出印心镜才是。”
“嗯。”
“那你知道我们要怎样才能走出印心镜吗?”
“知道。”
凤一微微颔首,他曾在凌睿宫的藏书楼看过印心镜的记载。
“一炷香内闯过印心镜设下的三处关卡方能走出,否则时间一过血海翻腾,你我俱会埋葬于此。”
“啊?”
肖聿昊难以置信地惊呼,他看着凤一远去的背影快速跃起朝前方的岩石奔去。
“印心镜的三处关卡都是什么啊?不会是情关吧?”
没想到凤一竟沉默不语,肖聿昊大喊:“不会吧?难道真的是情关?”
“嗯。”
蛇妖为情所困,他将心头血滴入印心镜,印心镜据其心境竟生生衍生出三道情关。
“哈哈哈哈,你我……哈哈哈!”
肖聿昊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我两个大男人竟在此处过情关,要怎么过?难不成你要扮作姑娘?”
肖聿昊看着凤一白皙胜雪的肌肤忍不住伸手去摸。凤一当下举起碧落“啪”的一声将肖聿昊的手打开。
“再放肆我便将你的手砍去!”
“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肖聿昊捂着双手满脸堆笑地看着凤一,真怕他一气之下将自己的手砍掉。
“还不快些跟上。”
“好嘞!”
二人在岩石间不停跳跃,只见前方突然掀起阵阵巨浪,奔腾着朝二人疾驰而来,直至眼前却又戛然而止。
“这里一片血海,哪里有什么情关?”
肖聿昊望着无边无垠的血海满腹疑惑之际忽见天空飞来一只炸毛的怪物,黑乎乎,尖嘴猴腮,是鸡又不是鸡,活脱脱从火场里面跑出来的带毛怪物。
“凤一,你快看,这么个丑陋的东西是什么?”
凤一顺着肖聿昊手指的方向看去,眸光中闪过一丝惊喜,语气坦然道:“伏鸟。”
说时迟那时快,伏鸟停在二人面前,眼神凶狠地看着肖聿昊。
肖聿昊听过伏鸟,此物忠贞不渝、情比金坚,一生只会寻找一位配偶,如果没有找到与其相伴终生的伏鸟便会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绝不滥情,将就。
他从没见过伏鸟,以前也曾幻想过伏鸟的模样,但从没想到伏鸟会是这个样子,看来万物都不可以貌区分。
正在肖聿昊冥思之际,伏鸟却忽的飞到它头顶张开嘴巴狠狠啄了起来。
“哎哟!”
肖聿昊顿时疼得哇哇大叫,这伏鸟还真是小肚鸡肠。
“它选你过情关。”
凤一怀抱碧落云淡风轻。
“啊?”
肖聿昊话音刚落,血海须臾消失,一座红色楼阁出现在眼前。
“公子,快过来!”
“过来嘛。”
“快点!”
一群莺莺燕燕顿时将肖聿昊围住,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他的注意。
肖聿昊眼中闪出一抹鄙夷,嘴唇微扬,轻笑道:“这种雕虫小技也想蛊惑小爷我,小爷看过的书都比这精彩。”
“爷,精不精彩,您一试便知。”
“哈哈,是啊。”
肖聿昊就这样任由她们将自己拉了进去。
她们有的怀抱琵琶,弹奏出飞扬的乐曲;有的身穿彩衣,舞动出曼妙的身姿;有的拨弄琴弦,哀婉唱出动人的歌声;有的手持长剑,挥洒出飒爽的英姿……
肖聿昊看着眼前众多美人儿竟手托下巴,一一品鉴起来:“这个太瘦,这个又太胖,那个弹琴的手指太粗,舞剑的那个腰也太硬了。哎,凤一穿上女装都比你们要美上许多。”
话音刚落,眼前的美人突然消失了。
伏鸟和凤一从天而降,不知为何,那伏鸟竟朝肖聿昊屁股狠狠啄了起来。
“哎呀,哎呀!”
肖聿昊顿时痛得哀声连连,他捂着屁股快速躲到凤一身后,伏鸟立即停下攻击,瞪着双眼立于凤一面前。可待肖聿昊从凤一身后探出头时伏鸟又发疯般的朝肖聿昊啄去,肖聿昊慌忙将头缩到凤一背后。
“它为何只攻击我?不攻击你?”
“伏鸟烈性,专啄负心薄幸的男子。适才是第一关忠贞不渝,伏鸟大概对你的表现不甚满意,所以才会啄你。”
“我又不是负心薄幸之人,伏鸟不啄你,难道是因为你在它眼中算不得男子?”
肖聿昊脱口说道。
凤一霎时移开身子,肖聿昊反应不及竟被伏鸟生生啄住了鼻子,顿时痛得惊呼起来。
“你!”
肖聿昊霎时气得一手捂鼻一手指着凤一,可令人惊奇地是眼前居然有七个一模一样的凤一。
“这是印心镜的第二关同声同气。找到真正的我,便可破了此关。”
七个凤一同时开口道。
他们的神态,动作,甚至语气俱是一样,肖聿昊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情景。
要怎样才能找出真正的凤一呢?肖聿昊双手环胸陷入了沉思。突然他径直走到第一个凤一面前,伸手去摸凤一的脸,没想到七个凤一竟同时拔出碧落狠狠指着肖聿昊,此情此景当真是壮观,肖聿昊禁不住浑身颤栗。
看来此法不行得另试他法才是。
“小凤一,叫哥哥。”
“滚!”
七个凤一同声说道。
“别生气,这不是为了闯关吗?”
肖聿昊环视眼前的七个凤一,讨好般地说。
此法也行不通。
“凤一,凌睿宫都有哪些宫规?”
“凌睿宫不许忤逆长辈;不许撒谎;不许挑拨人和;不许恶言疾行;不可高声语;不可散布谣言;禁酒;禁淫欲……
七个凤一竟同时滔滔不绝起来,肖聿昊听得脑袋嗡嗡直响,满脑子不许、不可、禁止,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趣味。看来若想找到凤一得问出他心中最隐秘的事情才是,凤一最隐秘、最在乎的是什么呢?魔石吗?
“凤一,我们此次出门是为了什么?”
肖聿昊满目严肃。
六个凤一应声答道:“游练。”
只有中间一人闭口不语,立在原地,肖聿昊霎时便惊喜地看着他。正待他走到凤一身边时,其余六个凤一瞬间同时消失。
“根据我的提示快速将我找到,我们便可破了印心镜的情关。”
凤一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好。”
“此处很黑,没有一丝光亮,但却有咚咚的声响。”
肖聿昊立于岩石之上,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发现此处并无声响。
“凤一,你细细查看可还有其他疑处?”
“我的脚下松松软软的,不像立于土地之上。”
不知为何凤一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
“你触碰一下,看看可有其他发现?”
“好。”
凤一用碧落击打脚下的东西,肖聿昊的心口瞬间如刀割般疼痛。
二人霎时便明白了,此刻凤一竟位于肖聿昊心口。这就是印心镜的第三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天地忽变,二人忽的从印心镜中双双跌落出来。
“没想到你们竟能从印心镜中走出,当真不简单,有什么招数通通使出来吧!”
一阵凌厉的掌风快速向肖聿昊和凤一驶来。
肖聿昊本能用黄泉接挡,掌风尽数落在黄泉上,顿时发出“叮”的声音。
“你是神医任九天的弟子?”
“是!”
“哈哈哈哈,相传神医任九天大弟子胸怀坦白、光明磊落,黄泉出鞘必杀奸佞之徒,可在我看来都是虚有图表,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去死吧!”
靳煜掌风忽起,招招直击肖聿昊,掌掌直取要害。
肖聿昊满腹疑惑,他不曾见过靳煜,更不曾与他有过节,可他为什么要杀自己?
二人穿越竹林将院门慢慢推开,只觉一股弥漫着薰衣草花香的清风徐徐吹来,院内的竹铃霎时迎风摆动,发出阵阵悦耳的声响。
“你回来了?”
一个身穿紫衣的曼妙少女从屋内缓缓走来,听其声音刚才说话之人正是这位姑娘。
肖聿昊和凤一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他们并不认识这位姑娘,她为何对他们如此熟络?
姑娘轻盈地跨过肖聿昊和凤一身旁径直来到门口,伸出双手欢呼雀跃:“你又在集市上给我买了什么好东西?”
二人面面相觑,门口空无一人,这位姑娘究竟在与何人说话?
“原来是兔子,你怎的知道我喜欢兔子?”
但见姑娘捧起兔子高兴地在原地旋转。不知那人说了什么,她欢快地跑向那片紫色花海,轻轻俯身,摊开双手,毛茸茸的兔子须臾便没入绚烂的薰衣草之中。
“你快过来呀!”
姑娘手指前方,笑语晏晏。片刻又见她在花海中翩翩起舞,其身影灵动轻盈,宛如花中仙子,婀娜多姿、明艳动人。
不知为何,姑娘的身影愈来愈淡,直至化为紫色花瓣落入花海之中,再也寻觅不得。
凤一立即警惕地环顾四周,只见他紧盯屋门伸出右手,一枚圆形铜镜霎时便从门顶落下,直直落入凤一手中。
“这是何物?”
肖聿昊看着铜镜疑惑地问。
“印心镜。”
“这便是印心镜?此物看起来与普通铜镜并无差别。”
肖聿昊拿过印心镜放入手中仔细掂量,他曾听任九天说过,只要将心头血滴入印心镜便可唤出心中所想。
“心中所想?不知道凤一心里最惦念的是什么?如若不需心头血到可偷偷试一下。”
“印心镜认主,劝你不要白费心机。”
“啊?这么小的声音你都听见了,呵呵,认主好,认主好。”
肖聿昊讪讪傻笑,为了缓解微妙的气氛他走近凤一俯身问道:“凤一,你说是谁将印心镜布在这里的?是那个黑影?还是青阳门要捉拿的那个妖?”
“爱而不得,想用此物以解相思之人。”
“什么?”
肖聿昊不解口中默念凤一刚才的话,脑海中浮现出那位姑娘的神情,虽未看到与姑娘相处之人是谁,但从姑娘的一言一行却可以感受到那人应该是姑娘倾心仰慕之人。
“哟,没想到你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对男女之事到是挺在行的,这个是你们凌睿宫的授业内容,还是你自学的?改天切磋一下,教教我呗。”
凤一置若罔闻,径直推开屋门,一股寒风霎时迎面扑来。
“天啊,这也太壮观了!”
此屋内里非比寻常乃是一座巨大的冰场,屋顶、四壁、地面均用寒冰铺就,这些寒冰恍若天成,甚至连接处也毫无缝隙,不禁令人瞠目结舌。
此时,屋外骄阳似火,屋内却寒风凛凛,人立其中顿觉瑟瑟发抖,汗毛直竖。
“凤一,我好冷,你冷不冷?”
肖聿昊站在凤一身后正要伸手抱他时,凤一却像长了后眼似的厉声说:“碰哪儿,削哪儿!”
“嘿嘿,怕你冷,想帮你取取暖而已,何必生气呢。”
“不必!”
凤一挥剑拒绝,气场冰冷,甚至连碧落都闪着寒光,这一切让肖聿昊明白:凤一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
“凤一,你看偌大的冰场竟然空无一物,实在是蹊跷,你说是不是?”
与任九天和宋湘玉的持久斗争中让肖聿昊逐渐掌握一条非常宝贵并且屡试不爽的经验,那就是当“敌人”生气时要适可而止,想尽一切办法转移“敌人”的注意力,而当下这个冰场就是最好的契机。
凤一未加理睬,踱步走在冰场之中。
“这里面肯定有东西,否则费这么大劲建个冰场做什么?你说是不是凤一?”
肖聿昊继续卖乖讨好奈何凤一还是不加理睬。
“凤一,你饿吗?”
“凤一,你渴吗?”
“凤一,你累不累?”
……
“凤一,你说魔石会不会在这里?”
“不会!”
终于在肖聿昊口干舌燥之际凤一回应他了,看来只有魔石才能转移他的注意。
“凤一,为什么?”
肖聿昊乘胜追击,明知故问。
“你我佩剑并无异响,可见魔石不在此处。”
“是,真是一针见血,醍醐灌顶,肖某佩服!”
转移注意之后再加上肖氏马屁大法,相信凤一的气一定会消失一大半。
“身在未知之地竟聒噪多言,不能心无旁骛,按照宫规须得抄一百遍《清心经》。”
可没想到凤一不但没有消气还变本加厉起来。
“凤一,我这不是不知道凌睿宫的宫规嘛,况且师父也并未将我正式引进凌睿宫,严格说来我还是风鸣谷的人,再说了,什么《清心经》,我听都没有听过,怎么抄嘛。这次就算了,等我正式拜入凌睿宫后一定向你好好学习各种宫规。”
肖聿昊弯腰一脸诚恳,可心里却在不停盘算:什么狗屁宫规,等他找到魔石才不要学什么宫规。
“我们离谷之际师叔要你事事听从与我,看来你应经忘得一干二净了,此等忤逆师长之罪,按照凌睿宫宫规不仅要抄《静心经》,还要将宫规好好抄写一番。”
“什么?”
肖聿昊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清心经》,宫规各一千遍,内容由我口述,可有异议?”
“没有。”
哪儿还敢有异议吗?已经从一百遍变成一千遍,由抄《静心经》变成《静心经》和宫规都得写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宫规是吧?小爷就不信你不会犯宫规,等着吧。看小爷日后你怎么折磨你!”
肖聿昊气得咬牙切齿,抡起拳头“砰砰”砸向墙上的冰块。
“哐啷”,墙上的冰块猛然裂开,一个晶莹剔透的冰棺缓缓而出。
此棺较之屋内其他寒冰,通体晶莹,色泽光亮,想必是上等寒冰铸成。
此处真是布局巧妙,谁能想到墙壁里面竟有一个冰棺。
凤一走至冰棺旁,微微抬手便将冰棺推开。
棺内赫然躺着一位身穿凤冠霞帔的姑娘,观其面容正是印心镜中唤出的紫衣少女。
正待二人满脸凝重地看着棺内的姑娘时,肖聿昊手中的印心镜突然发出白色的光芒,白光与屋内的寒冰交相辉映直刺得二人双眼紧闭。
“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妻子,愿与你携伴此生,共赴鸿蒙。”
姑娘的声音再次响起。
肖聿昊和凤一快速睁开双眼,循声望去,只见姑娘身穿凤冠霞帔跪于冰棺旁眼神灼灼,神情之中满是小女儿的娇羞。
白光迅速消散,姑娘的身影也随即没入白光之中,但是屋内尚可听到姑娘炽热的声音:“与你携伴此生,共赴鸿蒙。”
“印心镜可以唤出心中所想,从刚才看来,在此布下之人想要和这位姑娘结为夫妻,可不知这位姑娘因何而死?”
肖聿昊托着下巴陷入沉思:仇杀?这位姑娘看起来顶多十七八岁,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情杀?想到这里,肖聿昊顿时兴奋地说:“刚才那些人说他们是随青阳门少主进来捉妖的,莫非这位姑娘和青阳门少主有关?噢,这位姑娘很可能是青阳门少主南子弋的未婚妻,说不定那只妖喜欢这位姑娘,想让这位姑娘做自己的情人,奈何这位姑娘不肯,他便一怒之下将这位姑娘杀了,南子弋这才前来捉拿此妖。”
肖聿昊手舞足蹈恍若亲眼见到此事般。
不知为何,凤一听到“情人”二字,脑海中迅速闪现出那晚的情景,只见他面红耳赤,紧抿嘴唇。
“凤一,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肖聿昊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凤一,期待凤一可以诚挚地夸奖他一番。
凤一则紧盯四壁一言不发。
“别不搭理我嘛,你看看你的佩剑叫碧落,我的佩剑叫黄泉,俗话说“上穷碧落下黄泉”,不光我们两个是绝配,就连我们的佩剑也是绝配。”
肖聿昊指着凤一的佩剑笑嘻嘻地说,凤一则沉着脸,依旧不置一词。
肖聿昊见凤一不说话,便拿着黄泉在墙壁上敲打,说不定还会有所发现,但是敲打多时竟然一无所获,他便俯下身用手轻轻拍打地面。
“凤一,你听此处声音是否与别处不一样。”
肖聿昊一边拍打一边提醒凤一仔细聆听。
“水声。”
凤一一语道破。
肖聿昊对着凤一竖起了大拇指,此人虽然面色冰冷,但绝对睿智冷静,聪明绝顶。
肖聿昊继续敲打,奇妙的是冰块忽然消失,俯身望去,果见下面别有洞天。
肖聿昊和凤一彼此对望,迅速跳了下去。
二人来到一个硕大的石洞之中,洞内长满了各种花草,姹紫嫣红、落英缤纷,煞是好看,恍若世外桃源,人立此处也觉心旷神怡。
石洞中央果见一枚泉眼,泉水“咕咕”直冒,水汽缭绕,皑皑白烟,恍若仙境。
石洞左侧有一座木屋,房门上方雕刻着“紫林轩”三字。
右侧则是一座凉亭,亭内摆放着一架古琴,古色古香,充满韵味。
琴声忽然响起,那位紫衣少女又出现了,只见她坐于亭中,纤纤玉手灵动地拨弄琴弦,当真是意绵绵,心有相思弦,指纤纤,衷曲复牵连。
二人听闻琴声,正待陶醉其中,欲罢不能之时,琴声却戛然而止,令人心痒难耐,恨不能一曲话衷肠。
紫衣少女站起身,满目凄然地走入木屋。
二人随即进入,便见姑娘站在书桌旁,执笔决绝地写着什么。
片刻,姑娘再次消失,书桌上方赫然摆放着两封信:一封离别书,一封告知信,两封信俱是写给一名叫靳煜的人。
“不会吧?真是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肖聿昊拿起两封信快速浏览,神色讶异,恍若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凤一,你快过来看看!”
凤一接过肖聿昊递来的信徐徐说出:“细雨漫天风满院,愁眉敛尽无人见。”
“是啊。”
肖聿昊轻轻点头,难得露出一副沉重的神情。
“何人在此扰乱锦儿清修?”
屋外忽然传来急切的声音。
肖聿昊和凤一立即奔赴屋外,只见一人面蛇身的男子满目愠色地立于泉边。
依照信上内容,他应当是靳煜!
此妖术法高强不知魔石会不会在他手上?
二人交换眼神,只待静观其变。
蛇妖须臾双腿毕现,只见一容貌瑰丽的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你们是何人?竟敢来此处叨扰锦儿清修!莫非你们和南子弋一样过来捉我的不成?哈哈哈哈,单凭你们还不能将我怎样。”
听他的口气还真是靳煜,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当真是情真意切。
靳煜快速挥动衣袖,一道白光霎时朝肖聿昊和凤一袭来。
“闪开!”
凤一推开肖聿昊擎起碧落,白光顷刻消散。
“印心镜,拿来!”
印心镜应声飞出直直落入男子手中,看来这印心镜果如凤一所言早将靳煜认作了主人。
印心镜被靳煜快速抛向空中,繁花似锦,一派祥和的石洞霎时惊涛飓浪,掀起阵阵海浪,恢宏壮观,犹如千军万马在其间奔腾。
肖聿昊和凤一躲闪不及竟被牢牢卷入浪潮之中,急剧下滑。
“啊,唔,唔……”
世界黑漆漆一片,肖聿昊不知身在何处,只觉水流不停灌进嘴里,身体急速下降。
妈呀,这个靳煜想做什么?莫非想要淹死他们不成?
肖聿昊捶胸顿足,他不想死,他还没有尝尽天下美酒,没有听完江南小曲,怎么能这样离开呢?
可不管他如何拼尽全力,身体还是不受控制急剧下滑。
“凤一!”
耳边除了嗡嗡的水流声,哪里有凤一的身影。
“凤……”
水流越来越快了,肖聿昊根本张不开嘴,更加不知将要流向何处,是生?是死?
“凤一。”
肖聿昊轻唤道,怎奈凤一却一剑猛地刺了过来。
“噗”,一股鲜血从肖聿昊口中喷涌而出,他缓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仍处于石壁之中,原来适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觉罢了。正当肖聿昊怅然若失、迷惘之际,令人称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他吐出的鲜血恍若小蛇般在符咒间快速游走,符咒须臾急速缩小,“嘭”的一声自肖聿昊胸口快速进入其体内。
肖聿昊扶着胸口疑惑不解,背后忽的传来重重一击,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醒来时幻境中的一切俱已不记得了。
“丫头,快来看,爷爷这次给你找的夫婿一定包你满意。”
只见老者快速走进来,指着地上的肖聿昊一脸自信地对其身后一容貌清丽,后背竹篓的姑娘说道。
“哼,不及我阿牛哥哥半分。”姑娘满目鄙夷地看着肖聿昊,不满地说。
“阿牛那憨小子哪一点能配上你啊?爷爷给你找的哪一个不比那臭小子好百倍,千倍!七七,今天我告诉你,日后你再去找阿牛,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肖聿昊终于明白了,这个老头儿对自己孙女的心上人不满意,为了将两人拆散,才会这么急切地帮其找夫婿。
肖聿昊忽的计上心来,只听他对老者说道:“前辈,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是断不能做您的孙女婿的。”
肖聿昊谎称已有心上人,只是希望老者可以尽快将自己和凤一放了,可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却不停浮现出凤一那惊为天人的容貌。
“不,不,不……”他心中不停呐喊,拒绝道。
“我管你心上人还是心下人,我老头儿看上你了,你就必须做我的孙女婿!我孙女七七漂亮可爱,只有她拒绝别人的份儿,断不能允许别人来拒绝她!”老者霸道地说。
七七瞬间明白了,人家明明已经有心上人了,爷爷还强制将人家留下来,简直是太不讲理了:“爷爷,人家都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又何必将人家拆散呢?况且我也有阿牛哥哥了,我喜欢阿牛哥哥,此生非阿牛哥哥不嫁,不管您给我找谁,我说不嫁就不嫁,您就死了这条心吧!日后您若看上谁,觉得谁好,您就嫁过去呗!”
“你个死丫头,竟敢消遣你爷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老者气得满脸通红,脱下一只鞋狠狠扔向七七。
“爷爷,您别每一次都这样恼羞成怒,不讲道理成吗?婚姻大事要讲究你情我愿,您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七七快速闪躲,边跑边对着身后的老者大声嚷嚷,老者则怒气冲冲地追在她后面气喘吁吁地说:“哼,死丫头,我只知道婚姻大事要遵循父母之命,你父母如今俱已不在了,你的婚姻大事要我说了算才行!”两人就这样围着肖聿昊一个追,一个跑,直看得他眼花缭乱。
“哎,我说你们停下来好吗?”
肖聿昊看着身边的两个人无奈地劝解,他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菜摊上的白菜,一个极力推销,大声吆喝,而另一个却非常嫌弃,不愿购买,但却没人在乎白菜的意愿。
“爷爷,您是追不上我的,趁早放弃吧,这些年我早就被您练出来了。”七七对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老者得意洋洋地说。
“哟哟……”
老者突然非常痛苦地蹲在地上,捂着胸口,紧闭双眼,难受的直哼哼。
“爷爷,您怎么了?”七七和肖聿昊赶紧跑到老者身边。
“嘿嘿,终于让我抓住你了!”老者突然睁开眼睛,紧紧抓着七七的手,笑眯眯地说。
“爷爷,您耍赖!哼,为老不尊!”七七撅着嘴巴,不服气地看着老者。
老者在七七后背狠狠拍了一下:“死丫头,怎么跟爷爷说话的,什么叫为老不尊,这叫兵不厌诈,爷爷都教过你多少回了。”
“哎哟。”七七痛得尖叫连连。
“是不是打痛了,快让爷爷看看。”老者说着便伸出手在七七后背上轻轻按摩。
肖聿昊看着玩闹嬉戏的爷孙两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师父任九天,往日在风鸣谷,他和师弟岳林总是调皮捣蛋惹师父生气,气得师父拿着笤帚满风鸣谷追着他们打,可是每次逮到他们师父就只会大声嚷嚷,根本不舍得下手打他们。眼泪不知不觉溢满了肖聿昊的眼眶,与师父、师弟分别多日,也不知他们在凌睿宫怎样了。
“咚咚咚”,隔壁传来巨大的砸门声。
“爷爷,您快听听,隔壁的人又开始砸门了,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那人一直未有停歇,不断尝试破解之法。”
七七的话恍若一根羽毛在肖聿昊心间不停飘来飘去,令其浑身奇痒,但却抓不得,挠不得!
“凤一。”肖聿昊喃喃自语,此刻凤一的脸又浮现在脑海之中。
“前辈,我自知不是您的良选,还请您将我和凤一放了。”肖聿昊对着老者诚挚地说,隔壁的声响,让他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此刻他只想快些见到凤一。
“爷爷,您就赶紧将他们放了吧。”七七拉着老者的手撒娇般的说。
“哼,你不喜欢这个小子,爷爷不勉强你,不会强迫你嫁给他,但是,我不能将这个小子放了!”老者看着肖聿昊对七七说道。
“为什么?”肖聿昊和七七不约而同地大声喊道。
“我平生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了,昨日这小子竟敢作弄我!”老者想起昨天肖聿昊佯装洞房欺骗他的事情,只气得咬牙切齿。
“爷爷,他怎么欺骗您了?”七七一脸天真地看着肖聿昊满脸疑惑地问老者。
肖聿昊霎时羞得满脸通红,他唯恐老者将昨日之事告诉七七,慌忙说道:“哈哈哈哈,那个小事情而已,不值得一提。”
“哼!”老者将头扭过去根本不看肖聿昊。
“前辈,我昨日也是一时心急才会出此下策的,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肖聿昊说着朝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爷爷,我看他也是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之人,既然这位公子已经给您道歉了,您就原谅他,将人家放了吧。况且此事是您有错在先,私自将人家拘禁在此。”
七七拉着老者的胳膊娓娓劝道,老者略有所动,脸色也渐渐缓和过来,未过多时只见他缓慢开口:“哼,若要我放了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能过了我的玲珑局。”
肖聿昊从未听说过玲珑局,但见七七满脸为难地说道:“爷爷,您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您这玲珑局谁能闯过啊?”
“哼,那就没办法了。”
老者说着就要拉着七七走出石壁,锁闭封印,只听肖聿昊朗声说道:“前辈,我愿一试,如若我过了您的玲珑局,还望您遵守诺言将我和凤一放了。”
“公子,请放心,今日我来作证。”七七真诚地说。
老者迅速打开结界,七七率先走出石壁在前方引路,肖聿昊则跟在二人身后,随其来到另一处,抬头一看此处乃是老者的书房。
“哇!”
一进入书房,肖聿昊便忍不住惊叹,此处与石壁不同,恍若一座巨大的水晶宫,书房上下两端均被打造得晶莹剔透,人站在其中,仰头可以望见碧绿的湖水随风泛起的阵阵涟漪,低头则可以在地面上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样貌。而墙壁上则俱是白色镂空的书架,其自屋顶一直延伸到地面,自上而下均是摆满了各类书籍,数不胜数。在书房正前方则摆放了一张红色的案几,上方笔墨纸砚端放整齐。
老者走到案几旁边,端坐一方,而后伸手示意肖聿昊坐下来。只见肖聿昊迅速掀起衣摆满腹疑虑地坐于老者对面。
“爷爷,可以开始了吗?”七七询问老者。
“嗯。”老者一边整理自己的白色长须一边点头应答。
“公子,请在上方写一字。”七七走到肖聿昊身边,将笔墨纸砚端放于他面前。
“前辈,可否告知在下何为玲珑局?”肖聿昊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老者请教。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只有了解玲珑局所谓何物,才能安然无恙地破解此局。
老者并未言语,而是满脸慈祥地望向七七,七七立刻会意,转身对肖聿昊说道:“公子,请坐。”
她伸手示意肖聿昊坐下来,而后接着说:“所谓人生如字,字如人生,玲珑局乃一字耳。公子心中秉持什么,便可在纸上写下来,玲珑局自会根据公子所写的字将公子引入幻境。不过,七七在此要提醒公子,此局过于凶险、复杂,公子莫要过于纠结心中执念才好。”
肖聿昊向来秉持世人不应将派别作为衡量善恶是非的唯一标准,孰是孰非,孰正孰邪,更不可因派别而妄下结论。妖魔也有良善之辈,名门亦有奸佞之徒,法道之内,应有天理人情在,不宜偏私,令天地之间异法也。因此,他希望天地之道法可“不戚戚于妖魔,不汲汲于名门。”想到此他便拿笔迅速在纸上挥洒一“灋”字。
“好。”肖聿昊写完,老者深深看了他一眼,冲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前辈,到现在我还不知您究竟是何人,如今我就要进这玲珑局了,还请您告诉我。”肖聿昊满脸真诚地望着老者。
“出不了玲珑局者不配知道我的姓名。”老者说着便挥了挥手,须臾之间肖聿昊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卷入字中,进入了玲珑局。
“啊……”
这股力量犹如一个巨大的漩涡将肖聿昊夹裹其中,他的身体亦随其不停转动,顿时便觉头痛欲裂,四肢无力,简直是痛不欲生。
恍若过了好久,只听“嘭”的一声,肖聿昊便被这股强大的力量从中狠狠甩出,身体直直坠入无尽的海水之中。他的身体迅速向下坠落,海水也随之快速袭来并紧紧压迫着他向下滑去。此刻他仿佛被人扼住喉咙般,只觉呼吸困难,胸闷气短。他闭着眼睛随着海水慢慢沉落到海底,海水瞬间便将他吞没。忽然他睁开血红的双眼,奋力挥动手脚,拼命向上游去。但是海底却犹如无尽的魔域,肖聿昊越是拼命向上游,它越是用力向下压迫着他,狠狠地将他吞噬其中,以显示它的强大。肖聿昊咬着牙,使出浑身力气向上游去。
“噗!”
他吐出一口苦涩的海水,抬头迎向刺眼的阳光,心中抑制不住的兴奋——终于从海底游上来了!肖聿昊从腰间快速取出黄泉,将其从剑鞘拔出,用力向空中一抛,但是不知为何黄泉竟“啪”的一声掉了下来,肖聿昊慌忙接住黄泉,满腹疑惑地望着茫茫的海域,陷入沉思:黄泉为何不能在此处飞行?
此刻的他犹如一根浮草漂浮在海面上,随波逐流,远处海天一色俱是看不到尽头。他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陷入了迷茫。从海底游上来已然费尽了他很大的力气,如今又要怎样才能跨越这茫茫大海呢?
南子弋带着兰兮玥来到灵溪镇的一家客栈,而后径直抱着她进了二楼的客房。
阿奴见状则快速跟了进去,直直地立于南子弋身后。
“出去!”南子弋顿时疾声厉色。
“保护小姐是我的职责,没有小姐的吩咐,阿奴是不会离开的。”阿奴应声说道。
“我是玥儿的未婚夫!”
南子弋故意加重“未婚夫”三字,希望阿奴明白自己的身份。
“小姐并未承认,所以阿奴不能出去!”
阿奴的话像一把利剑径直插入南子弋的心里,他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是啊,她并未同意,否则她又怎会偷偷离开蛊王宗,到处躲避自己的追踪呢?今日若不是事出有因,恐怕她也不会同意自己将两人的婚约说出来。”
南子弋眼中溢满了苦涩,他伸出手很想轻轻抚摸一下兰兮玥白皙的脸庞,但却忽然停滞在半空,呆愣愣地看着床榻之上的兰兮玥,嘴里喃喃自语道:“她终究还是不喜欢我……
“你在此好生照顾玥儿,她后背有伤,我让老板娘上来帮玥儿处理伤口。”
南子弋丢出这些话便怅然若失般地走出了房间。
许是兰兮玥太累了,许久才悠然醒来。她睁开双眼茫然地环顾四周,当看到恍如柱子般立于床边的阿奴时忽的立起身,焦急地问道:“阿奴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哥哥现下到底在何处?”
阿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满含愧色地说道:“小姐,都是阿奴办事不力,请小姐责罚。”
“你赶快起来,我不想听到这些,我只想知道大哥哥在哪儿?他怎么了?”
兰兮玥心急如焚根本听不得任何与肖聿昊无关的事情。
“玥儿,你醒了吗?我进来了。”
门外忽然传来南子弋的声音,兰兮玥还未来得及回应,他便快速走了进来。
“请你出去,我在处理家事,没空招待你,而你也不方便聆听!”兰兮玥的声音简直是冰到了极点,其对南子弋的厌恶之情亦是溢于言表。
“玥儿,你自烈焰山回来一直昏睡到现在。我怕你醒来腹中饥饿难受便借用客栈的厨房为你做了一碗白粥,你快些趁热喝了吧。”
南子弋说着便将手里的白粥递于兰兮玥,兰兮玥这才看到南子弋手里当真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她非常讨厌此人,讨厌他的自以为是,讨厌他的死缠烂打,以至于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情都令人讨厌至极。兰兮玥想都没想便皱着眉头冷冷说道:“多谢南公子的好意,但我极不喜白粥,还请南公子带回去吧!”
“你是不喜白粥,还是不喜我?”
南子弋捧着白粥,注视着兰兮玥正色问道。
“都不喜!”兰兮玥盯着南子弋直言不讳地说。
“是不喜欢我才会讨厌我做得白粥吧。”南子弋眼中晦涩不明,语气颤抖地说。
“是!”
“为何?你讨厌我,不肯接受我,是否因为肖聿昊?”
“你怎的知道大哥哥的名讳?莫非你见过大哥哥?”
“果真是因为他!”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肖聿昊的下落呢?”
兰兮玥的态度让南子弋愁肠百结。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
听了南子弋的话,兰兮玥瞬间灿若星辰,双眸闪闪发光。
“你当真是因为他不肯接受我。”南子弋失魂落魄轻声说道。
“大哥哥在哪儿?”兰兮玥再次询问。
“如果我不告诉你会怎样?”南子弋反问。
“你不必戏耍于我,不管怎样,兮玥多谢南公子出手相救。”
兰兮玥说完快速走向门边,声音冰冷而疏远:“我们的事,日后再说,阿奴哥哥,我们走!”
“你去哪儿?”南子弋将白粥放于桌上慌忙抓住兰兮玥的胳膊焦急地问。
“放开!”
兰兮玥用力去推南子弋,奈何根本推不动。
“放开!”
兰兮玥厉声叫嚣,可南子弋并未松手,而是牢牢抓着兰兮玥的胳膊走出了房间。
“南公子,请自重!”
阿奴唯恐南子弋对兰兮玥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立即跟在两人身后。
“南子弋,你疯了吗?你究竟要做什么?”
兰兮玥见南子弋将自己带到另一个房间顿时满目羞愤,只见她用力甩开南子弋的手,“啪”的一声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南子弋的半张脸霎时便肿了起来。他望着怒目切齿的兰兮玥,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只觉苦涩的胆汁直往嘴里涌,酸涩之情瞬间流遍全身。
“小姐,是肖公子。”
阿奴指着榻上之人兴奋地说。
兰兮玥难以置信地转身,果真看到自己日思夜想之人正躺于床榻之上。她快速来到肖聿昊身边,右手轻轻抚摸着肖聿昊的脸颊:“大哥哥,我来了,我找到伏仙草了。”
肖聿昊却毫无反应的静静躺在床上。
“大哥哥怎么了?我当日在大哥哥身上种下蛊虫,到今日应该苏醒才是,为何还是昏迷不醒?”
兰兮玥转身横眉冷对,她的神情简直是判若两人,令南子弋无法接受,他怔怔地看着兰兮玥,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如果他不在此处,你是否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我?”
南子弋眼含希冀地看着兰兮玥,满心期待她回答“不是”。可惜兰兮玥对南子弋的话充耳不闻。她满眼柔情地望着肖聿昊,双瞳剪水,脉脉含情。此时无声胜有声,南子弋当下了然,他很早就心悦于兰兮玥,真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一年前,南子弋听说有人在茯苓溪看到了唐梦锦和靳煜,便孤身一人来到此处。
茯苓溪位于蛊王宗附近,其间毒物颇多,又常年烟雾缭绕,因此稍有不慎就会被魔障侵体,毒物啃食。
南子弋进入茯苓溪没过多久便觉四肢瘫软、浑身乏力,须臾他就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醒来时,只见身边坐着一位娇俏玲珑的姑娘正明眸善睐地看着自己。
“你终于醒了,今日我入茯苓溪寻找蛊种,发现你被魔障侵体昏迷了过去,便将你带回蛊王宗医治。”
“这是蛊王宗?”
南子弋挣扎着从床上站起身,却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刹那便直直朝地上栽倒下去,幸亏姑娘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己。
“快快躺好,不要乱动,茯苓溪的魔障煞是厉害,你需加以好好休息才是。”
只见姑娘将南子弋扶到床上,又帮其轻轻掖好被子。
“多谢。”
南子弋脸红耳赤,低眉垂眼,根本不敢看向身边的姑娘。
“你好好休息吧,我待会儿过来看你。”
姑娘站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
“多谢姑娘,敢问姑娘芳名。”
南子弋喊住姑娘,后半句话简直是在肚子里腹议。
“我叫兰兮玥,公子好好休息吧。”兰兮玥说完便走了出来。
“我叫南子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他对着门口大声喊道,唯恐兰兮玥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
门外传来姑娘清脆悦耳的声音,南子弋顿时心花怒放,眉飞色舞。
南子弋后来得知兰兮玥便是蛊王宗宗主兰肃的女儿。由于魔障侵体,南子弋需要在蛊王宗休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日日盼望能够见到兰兮玥,可不知为何当他见到兰兮玥时,竟紧张得半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口。
他在意她的一切,甚至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这种怪异的行为令南子弋不解,直到他每日见不到兰兮玥便觉食之无味,百无聊赖,他才意识到自己自见到兰兮玥便钟情于她,心悦于她。
为了留在蛊王宗,为了每日都能看到兰兮玥,南子弋故意装病,直至三个月后南风派人到蛊王宗接南子弋回青阳门。
“兰姑娘,我走了,多谢兰姑娘的照顾。”
南子弋临走之时向兰兮玥告别,可是当他看到兰兮玥那明艳动人的脸时,竟挪不动半步。
“南公子不必客气,路上多加小心。”
兰兮玥笑语晏晏,言语间竟无半分留恋,南子弋顿觉怅然若失,黯然神伤。
“兰姑娘,保重。”
南子弋见兰兮玥低下头专注地凝视蛊物,便恋恋不舍地走了出来。他回到青阳门茶饭不思,朝思暮想,兰兮玥的一颦一笑俱已深深刻入他的心里,挥散不去。他恨不能立即返回蛊王宗,即刻见到兰兮玥,一时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在他的心里萌生。他快速找到自己的父亲南风,苦苦哀求南风去往蛊王宗求亲。
南风坚决反对这门婚事,为了巩固青阳门在玄门中的地位,他只想南子弋找一门当户对的姑娘与其联姻。蛊王宗宗主兰肃无心治理宗中事务以至蛊王宗的势力早已不比当年,因此兰兮玥根本不在南风的考虑范围之内。
南子弋苦苦哀求不成,只好回到自己的住处。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连七日都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看到他憔神悴力,蓬头垢面的样子,南子弋的母亲白氏心疼不已,她去找南风,恳求南风同意这门亲事,奈何南风躲在书房避而不见。
白氏已做好在南风书房门口长跪不起的打算,没曾想南风的心腹急匆匆由外进入书房没多久南风忽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青阳门使者很快便来到蛊王宗向兰兮玥求亲,兰肃竟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不知是南子弋在蛊王宗的这些时日,兰肃看出其对兰兮玥的心意,还是南子弋为人品行端正、光明磊落,值得托付,或是因为其他。令人诧异的是一向视女儿如珍宝的兰肃,对其的婚事竟如此爽快。
可谁曾想,当兰肃告知兰兮玥此事时,兰兮玥却勃然大怒,坚决反对。自李莞儿去世,兰肃从未对兰兮玥说过一句重话,兰兮玥对兰肃亦是言听计从,没想到二人竟为此事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兰肃责令兰兮玥与南子弋成婚之前都不可离开蛊王宗。令兰肃始料未及的是兰兮玥第二日便偷偷离开了蛊王宗,从此了无音信。
一听到兰兮玥离家出走南子弋便发疯般地寻找其踪迹,奈何兰兮玥一心躲避自己,根本寻不到半分消息,如若这次不是为救肖聿昊,恐怕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见到她。
这些往事在南子弋脑海中不停闪现,对比当前,他更觉满腹苦涩,心如刀割。
“爹爹,娘亲!”小男孩喊着朝肖聿昊和凤一奔去。
他看起来大约五岁,白皙的皮肤,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煞是可爱,小小的嘴角微微上翘,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抚摸一下。
“娘亲真好看,可您为何要穿男子的衣服啊?”小男孩仰着头看着凤一不解地问。
“哈哈哈哈……”
肖聿昊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凤一却不以为意,盯着小男孩一脸狐疑地问:“你究竟是谁?为何在这里?”
这个男孩身上没有妖气,也无灵气,看着与普通孩童无异,可是一普通孩子又怎能进入妖都并藏身于议事厅之下呢?此人不得不令人怀疑。
“我在等你们啊。”小男孩仰起头天真地说。
“等我们?”肖聿昊和凤一都是满目讶异。
“爹爹、娘亲,难道你们已将孩儿忘记了吗?”男孩眼中忽的噙满泪水,哭喊道。
肖聿昊和凤一看着彼此不知如何才好,只听小男孩抽噎着说:“古叔说你们当年对他有恩,故将我托付给他寄养于此。我自小在这里长大,虽生活无忧,但却日日盼望你们可以来此接我。没想到昨日古叔让我藏在这里,说无论听到任何声响都不要出来就可以见到爹爹和娘亲了。”
“你口中的古叔可是古海?”肖聿昊问道。
“嗯,爹爹可是想起来了?”小男孩一脸惊喜地问。
古海乃是妖王苍济麾下最得力的助手。小男孩的身世或许是真的,但所谓藏身于此便可见到爹娘的说辞大概是古海哄骗小男孩的谎言罢了,目的是让他躲避玄门的抓捕。
“走吧!”凤一悠然开口。
“娘亲要带白奇去哪儿?”
原来他叫白奇。
肖聿昊看着白奇微笑着说:“云城。”
“对,云城。”凤一颔首。
二人看着彼此会心一笑,他们又不约而同想到一处了。
云城是妖都距离玄门势力最近的地方,如果他们没有猜错的话,玄门众人应当就在云城。
“好耶!我还没有出过妖都呢!”白奇兴奋地大叫。
一入云城白奇便扭动着小屁股激动地跑来跑去,眼含异光地打量这一新新世界。
“爹爹,这是何物?”
“糖葫芦。”
“我想吃。”
“好。”凤一应道。
“那是何物?”白奇举着糖葫芦站在一杂耍摊前问道。
“这是纸鸢,将它迎风拉起便可翱翔于高空。”摊主拿着一雄鹰模样的纸鸢向白奇推销道。
“娘亲,可以吗?”白奇忽闪着大眼睛乞求地看着凤一。
“这小子也忒贼了!才过一会儿便已看出财政大权在凤一手里。”
肖聿昊忽的向白奇举起大拇指,哎,孺子可教也,有他小时候的风采。
“飞喽,飞喽!”白奇举着纸鸢向前跑去。
一群人马忽的从路对面飞驰而来。
“让开,快让开!”
“青阳门的人!”肖聿昊指着从身旁呼啸而过的人马轻声说。
“嗯。”
看来玄门众人当真在云城。
“走,跟过去看看。”
“好。”
“白奇,走了!”
肖聿昊朝着白奇跑去的方向大喊,可转身一看此处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白奇?”
肖聿昊和凤一立即奔去,在街上四处寻找可还是没能找到白奇。
“他能去哪儿?不会是被玄门中人抓走了吧?”肖聿昊指着青阳门众人离去的方向难以置信地说。
“走,前去看看。”
“好。”
二人沿寻适才一众人马离去的方向直至翠林阁。
“公子真是好模样啊,赶快进来坐坐,小翠今日保管让公子满意而归!”一花枝招展的女子忽的从阁内走出,拉着肖聿昊的手说道。她本想去拉凤一,奈何一看到凤一冰冷的模样便将手伸向了肖聿昊。
“她是谁?”凤一满目厉色急声问道。
“凤一,你不会连此处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肖聿昊推开女子的手,走到凤一身边附耳说道。
“不知。”凤一沉声说。
“哎,珍品。”肖聿昊忽的神秘兮兮地说。
凤一疑惑地看着肖聿昊,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就是珍品上所画内容。”
凤一还是一脸懵懂。
“咳咳,此处是男子寻花问柳的地方。”肖聿昊只得一针见血地解释。
凤一的脸刹那便红了起来,呆愣在原地。
“要不,你在此处等我,我进去看看。”肖聿昊看着凤一窘迫的模样柔声说。
“你是否经常来这种地方?”凤一忽然盯着肖聿昊厉声问道。
“没,没有经常来,只是好奇偶尔来过。”肖聿昊看着凤一严肃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
“凌睿宫禁止来这种污秽之地,今晚你将凌睿宫宫规抄写一百遍。”凤一忽的将一本厚厚的书籍递于肖聿昊斩钉截铁,不容置喙地说。
肖聿昊看向手里的书,只见书页上赫然写着“凌睿宫宫规”五个大字。他本以为凤一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然来真的。此人甚是古怪,出门竟还带着凌睿宫宫规,当真是玄门中的楷模,人人学习的模范啊。
“去吧!”肖聿昊突然将书扔向远处。
“哎,小爷我最怕抄书了,书丢了,就不用抄了。”
只见肖聿昊背起手洋洋得意地朝里走去。
一入翠林阁,肖聿昊便看到凤一正被一群热情洋溢地姑娘们包围着。
“公子,您的模样可真俊俏竟比殷红姐姐还要美上几分。”
殷红乃是翠林阁的花魁,其艳名在云城早已是人尽皆知。
“哎,姐姐们,我家小凤一害羞,你们就不要跟他开玩笑了。”肖聿昊害怕凤一生气快速走上前打圆场说道。
“哟,又来一漂亮的小哥哥!”众人霎时又将魔手伸向走来的肖聿昊。
“唉唉……”肖聿昊挥舞着双手快速推搡这些魔手。
凤一怒急正要拔剑之际,忽见青阳门众人从楼上走出。
“大爷们,这就要走了?”翠林阁老板花姐款款而来,望着众人满脸堆笑。
“我们俱已见过大嫂了,便不再打扰了。”一壮汉大喊。
“是啊,哥哥嫂嫂要入洞房了,我们在此多有不便!”另一人嘻笑着说,众人听了亦是哈哈大笑。
“那欢迎各位改日再来!”花姐及一众翠林阁姐妹热情地将他们送走。
肖聿昊和凤一趁着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青阳门弟子身上时快速上楼,挨门找寻白奇的身影。
可是二人搜寻好久都是一无所获正要放弃时,突然在一间屋内发现了正躲于桌子下偷吃的白奇。
但见这小子正抓着一硕大的鸡腿啃得那是津津有味,俨然没注意床上正酣战的两人。
凤一看到此景脑海中立刻浮出当日偷窥的场面,脸颊顿时又烧了起来。
肖聿昊只得趁床榻之人忘我之际快速进屋将白奇抱了出来。
“爹爹。”白奇立即举着油乎乎的小爪子抱着肖聿昊兴奋地大叫。
“你小子怎会来到这里?”
“我适才在街上听到床上那人说,他知道一个地方又好吃又好玩,我一时好奇就偷偷跟着他来到了此处。只是他到这里一没吃二没玩,仅是对着那女子啃来啃去的,想必那女子定然非常可口。”
“呵呵呵呵。”
肖聿昊傻笑着,不知道要如何与白奇解释。哎,真是童言无忌,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