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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饥荒:我打猎带嫂嫂吃香喝辣全局

张正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众女见碗中干净,宁乱在一边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发觉失态赶紧用手捂住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小五在心里给宁乱竖起大拇哥,牛逼,不光认娘快,吃饭也快。宁宁见自己哥哥这么丢人,把头埋的更低了。好尴尬,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丢人。陈息愣了半晌,拿起勺子又给他添了一碗,一努嘴:“吃!”“好嘞大哥。”这次是干饭没加肉汤,大哥叫我吃我就吃。听大哥,没错的。大嘴一张,三下五除二又干掉一碗。这次的碗,比上次还亮。“那个......吃饱没?”陈息问的有些心虚,这货吃东西不用嚼的吗?就这么生吞?反正没见他嘴巴动几下,一碗饭就没了。“半饱。”陈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扫视一圈:“大家还添不添饭?”众女饭量小,急忙摇摇头。小五平时不挨饿,也吃饱了。见盆里...

主角:樊妍陈息   更新:2025-04-18 20: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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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樊妍陈息的现代都市小说《乱世饥荒:我打猎带嫂嫂吃香喝辣全局》,由网络作家“张正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女见碗中干净,宁乱在一边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发觉失态赶紧用手捂住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小五在心里给宁乱竖起大拇哥,牛逼,不光认娘快,吃饭也快。宁宁见自己哥哥这么丢人,把头埋的更低了。好尴尬,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丢人。陈息愣了半晌,拿起勺子又给他添了一碗,一努嘴:“吃!”“好嘞大哥。”这次是干饭没加肉汤,大哥叫我吃我就吃。听大哥,没错的。大嘴一张,三下五除二又干掉一碗。这次的碗,比上次还亮。“那个......吃饱没?”陈息问的有些心虚,这货吃东西不用嚼的吗?就这么生吞?反正没见他嘴巴动几下,一碗饭就没了。“半饱。”陈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扫视一圈:“大家还添不添饭?”众女饭量小,急忙摇摇头。小五平时不挨饿,也吃饱了。见盆里...

《乱世饥荒:我打猎带嫂嫂吃香喝辣全局》精彩片段


众女见碗中干净,宁乱在一边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发觉失态赶紧用手捂住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小五在心里给宁乱竖起大拇哥,牛逼,不光认娘快,吃饭也快。

宁宁见自己哥哥这么丢人,把头埋的更低了。

好尴尬,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丢人。

陈息愣了半晌,拿起勺子又给他添了一碗,一努嘴:

“吃!”

“好嘞大哥。”

这次是干饭没加肉汤,大哥叫我吃我就吃。

听大哥,没错的。

大嘴一张,三下五除二又干掉一碗。

这次的碗,比上次还亮。

“那个......吃饱没?”

陈息问的有些心虚,这货吃东西不用嚼的吗?就这么生吞?

反正没见他嘴巴动几下,一碗饭就没了。

“半饱。”

陈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扫视一圈:

“大家还添不添饭?”

众女饭量小,急忙摇摇头。

小五平时不挨饿,也吃饱了。

见盆里还有一半的米饭,陈息将剩下的肉汤都倒进饭盆里,端起饭盆,又放了下来。

皱眉想了想,再次端起看着盆中的米饭,沉思了一会。

这么多的饭,不会把他撑死吧?

众人都好奇陈息在做什么?端起来又放下的,纷纷放下筷子疑惑的看着他。

陈息看着宁乱那渴望的小眼神,撑死你丫的,大不了老子给你抠嗓子眼催吐:

“吃!”

“好嘞大哥。”

宁乱心里乐开了花,原来大哥也和自己一样,是个珍惜粮食的人。

舍不得剩饭,自己就勉为其难打扫了吧。

端起饭盆,饭菜似风卷残云倒进大嘴里,不到2分钟全部拿下。

没错,这次饭盆也锃明瓦亮。

陈息咽了口唾沫,依旧不死心的问道:

“吃饱没?”

“半饱。”

陈息嘴角抽了抽,心中十万头草泥马奔腾,这是个活爹啊,找他做活计,自己得赔死。

一个人至少吃了五个人的量,最致命的是,你啥时候问他,他啥时候回答半饱。

摸了摸怀中的银锭子,心里才算有点安稳。

还有40多两,应该能供得起吧?

又紧张的看了看宁乱的肚子,还好没鼓起多少,不然真怕把他撑死。

“半饱好,半饱对身体健康。”

陈息有些无语了,就算想吃也没了。

又等了一会众女都吃完了饭,宁宁赶紧收拾碗筷,拿到厨房洗了起来。

几女都想搭把手,却被陈息拦了下来。

通过短暂接触,他大概了解了宁宁的性子,小姑娘虽然不爱说话,但心中有杆秤。

不让她做点活计,她绝对不好意思留在这里。

吃完了饭,佐千千将自己带的礼物分给三位嫂嫂。

“大夫人,这是铺子里最新款式的花袄,三位夫人都有。”

佐千千拿出来花袄,在三女身上挨个比了比,其实身材她都知道,只不过装装样子。

“千千姑娘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见樊妍推辞,佐千千甜甜一笑:

“大夫人这是见外了,陈大哥帮了我不少忙呢,我是专门来感谢你们的,对吧陈大哥?”

说着话,冲着陈息眨了两下大眼睛,嘿嘿,你可别说没帮我忙,待会我就求到你了。

陈息被说得一愣,啥就帮你忙了?

不就在你那买了几件袄嘛,其他的,好像也没帮过她呀,这丫头在耍什么花样?

心里这般想着,但嘴上不好拒绝:

“多谢千千姑娘,娘子们就收下吧。”

人家把礼物都带来了,总不能再还回去吧,大不了以后打到猎物送她点皮毛,也算还清这个人情了。

见陈息应允,樊妍才接过礼物:

“那就谢谢千千姑娘了。”

“大夫人客气,以后到县里随时找我哟,我带几位夫人吃好吃的。”

佐千千拍了拍荷包,证明自己有钱,今天这顿不白吃你们的,改天自己请客。

几女又客套了几句,时间过了午时还要尽快回城,最近山路不太平,经常传出土匪劫掠的消息。

陈息将佐千千和小五送到院外,佐千千拉着陈息到一旁,一脸不好意思的说着:

“陈大哥,今天我来是有事求你。”

陈息白了她一眼,就知道你有事:

“说说吧,什么事?”

“那个......那个我小姨病了,只有深山里雪灵芝才能医治,你看能不能......”

佐千千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知道那地方危险,她是没办法了才来求助陈息。

为了能让陈息答应,佐千千双手合十,大大的眼睛写满了期盼。

深山只有猎户才敢进去,如今整个白山县也没几个猎户,像陈大哥这样经验老道的更是少之又少。

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陈息不好拒绝,反正自己要在深山建设基地,若是遇到雪灵芝倒是可以帮帮她。

这味药材他知道,就是补身子的用的,没听说能治什么病啊,有些狐疑道:

“你小姨患的什么病?”

一提到小姨的病,佐千千脸色明显失落了几分。

自己被赶出佐家,一直都是小姨在资助她,若是没有小姨,自己恐怕也要饿肚子。

“郎中说是哮症。”

“小姨最近病的厉害,每隔一天就会发病一次,不然......不然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陈大哥。”

哮怔就是哮喘病,当她说出这个病时,陈息更加狐疑了。

灵芝确实可以辅助别的药物治疗哮喘,单独服用是没什么大作用的。

这又是哪个混球郎中开的方子。

“那个郎中不会又是......”

“对,就是赵神医。”

陈息一抚额头,又是这家伙,上次的疯狗病都被诊成风寒,那么他说治疗哮喘病用雪灵芝就说得通了。

这个时代的郎中都是这种水平吗?

陈息不知道的是,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确实是这个样子,陈神医已经算是好郎中了。

就他那点稀烂的医术,一般人还请不来呢。

算了算日子,明天应该进城为县令夫人复诊了,捎带手去看看她小姨吧。

若真的是哮喘病,自己倒是能医治。

“明天我到县里为县令夫人复诊,正好去你小姨那诊断一下。”

“哎呀陈大哥你太好了,我代小姨谢谢你。”

“明天你在铺中等我。”

“好的,谢谢陈大哥。”

佐千千很是欣喜,陈息的本事她知道,县令夫人那么重的症都能治好,小姨应该也会吧。

帮小五把熊瞎子装到马车上,上面用厚厚的干草遮住,以防被人看见。

财不露白,免得被土匪发现。

送走了二人,回到屋中见宁宁正在打扫屋子,一尘不染的地面被扫了又扫。

条扫都短了一截。

哎,不管她,有事情做,她心里总能踏实些。

来到后院就见到宁乱拿着铲子在挖黏土,面前的坑比另外几个男工的坑都大。

好家伙,不光能吃,同样能干。

就在陈息感慨之时,却不知白山县最大的匪寨,鹰嘴山,正在策划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宁乱蹲在门口,注意力全在村口方面,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自己不能去寻,家中三位嫂嫂需要他守护。

突然。

远处一声传来一道嘎吱吱声音。

宁乱皱眉,这是脚踩在雪地里的声音,由于积雪逐渐压实,有人踩上去就会发出这种声音。

起身朝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然后眯了眯眼睛。

装作蹲累了,伸了个懒腰,故意喃喃自语:

“休息够了,回屋吃饭。”

转身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屋。

小匪们由于路线不熟,踩到了路边压实的雪上,发出声音吓了一跳,立即躲到大树后面。

紧张的探头望了下,注意到门口蹲着的白毛小子伸了个懒腰,还说要回屋吃饭。

见他走了,才敢出来。

“都轻声点,幸好那小子没发现。”

此刻天刚黑,村民们还没休息,土匪怕强攻惊扰了他们,到时候村民赶来可麻烦了。

10个小匪猫腰接近院子。

宁乱顾不得男女有别,推开屋门立即向三位嫂嫂正色道:

“三位嫂嫂跟我来。”

三女见宁乱神色凝重,心中狐疑开口:

“是你大哥回来了吗?”

事情紧急,宁乱担心吓着三位嫂嫂,刚才蹲在院门他已经发现树后有人,而且还不少。

显然是奔着他们来的。

“嫂嫂们跟我来,待会再和你们解释。”

宁乱二话不说,带着三女便来到后院,将她们藏在砖窑后面。

“待会无论发出什么事,嫂嫂们都不要出来。”

“宁乱,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樊妍紧张的汗都下来了,是不是夫君出事了?

秦瑶和白蓉蓉也没了主意,见宁乱这么凝重,心中愈发感到不安。

一切都要听大夫人的,夫君不在,大夫人就是她俩的主心骨。

“大嫂别问了,记住我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藏好了三位嫂嫂,他心里踏实了一些。

找出陈息新造的猎刀拿在手里,待会看那几个毛贼想干什么。

宁乱躲在门后,借着门缝扫向院门,借着微弱的月光,院门外几道人影晃动一下。

“哼,果然是奔这里来的。”

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敢进来。

宁乱从小就身体好,又到军队历练过,若是几个小毛贼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将要面对的是鹰嘴山正儿八经的土匪,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后院。

吴亮刚想翻墙,却看见白毛小子将三个女人藏在砖窑后面。

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

等宁乱走后,吴亮才探出脑袋向里面看去。

砖窑后面,三个女人哆哆嗦嗦抱在一团,在他眼里,三个女人犹如待宰的羔羊。

看来前面那群笨蛋被察觉了,不过没关系,白毛小子把三个女人藏在这里,正合我意。

他不想现在出去,他在等外面打起来,自己再出手。

一个白毛小子而已,能翻起什么浪花。

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三个女人身上,舔了舔嘴唇,这些日子可憋坏了二弟,待会一定要痛快干一场。

三个女人轮番来。

屋门口,宁乱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院门,如他所料,没一会的功夫就露出几个脑袋。

几个小匪张望了一下,见院中没人便现出身来。

前面一个土匪向后面一招手,剩下的9个小匪拎着刀进院,悄悄的朝屋门前进。

宁乱眯着眼睛,握紧了手中猎刀。

10个,看来今晚少不了一场恶战。

他不但不怕,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将白发梳成的小辫子咬在嘴里,全身血液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队伍前面的小匪已经摸到了屋门,蹲下身子,将一只耳朵轻贴在屋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声音。

听了半晌,朝后面的小匪点点头,其余小匪迅速靠近。

“咯吱...”

轻轻推开屋门一道缝。

三秒后。

一个脑袋从屋门下面挤了进来,像狗一样蹲在屋外向里面张望。

见脑袋从下来面挤进来,宁乱手中刀刃向上贴近他的脖子。

小匪张望了一瞬,宁乱猛一翻手腕。

“噗——”

脖子被一刀挑开,半边皮肉连着脑袋。

小匪连惨叫都没发出,便见了他太奶。

解决了一个小匪,宁乱一把拉开屋门,朝着外面就是势大力沉的几刀。

由于小匪们贴的近,哪里能料到早已被人发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砍了几刀。

一个被砍到手臂的小匪,捂着伤口喊道:

“招子亮了,砸窑。”

小匪说了句黑话,开始强攻。

这句黑话他听出来了,不就是几个土匪么,我看看这窑你们是怎么砸的?

宁乱不想让他们进来,砸坏大哥家的东西怎么搞?

不等他们强攻,率先跳出屋门,对着一个小匪开始挥刀。

由于小匪们站成个小包围圈,宁乱出门第一件事便是找个方向猛砍。

在战斗中这招很管用,被敌人包围后就是朝着一个方向猛攻。

只有冲到外围,尽量将敌人的攻击引成一道直线,这样才利于各个击破。

打这种仗宁乱很有经验,军队常年打败仗,士兵被包围都已经习惯了。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经验。

宁乱朝着一个方向发力,那个小匪可扛不住了,他哪里是宁乱的对手。

几刀就被砍翻在地,趴在地上大喊:

“点子扎手,来顶硬儿。”

小匪没想到宁乱这么猛,刀刀砍自己的要害,要不是反应快,脑袋都得被这小子砍下来。

其余小匪立即上来支援,企图再次包围宁乱,仗着人多乱刀也能砍死你。

但他们的算盘空了,宁乱突围后继续游走在外围,小匪们很难形成围攻。

宁乱找准机会,使足力气朝一个小匪脑袋上砍去,那小匪避之不及,选择用刀硬镗。

“铛——”

小匪手里的刀被宁乱砍断,连带着半个脑袋被削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命呜呼。

宁乱也没想到这一刀效果这么好,看了眼刀身,一点事都没有。

整柄猎刀泛着湛蓝的光,月色照耀下,寒光逼人。

卧槽,大哥的武器这么好用的么。

宁乱心中大呼卧槽,这猎刀比军中偏将用的都好。

手中有利刃,心里更加有底气。

“来来来,老子今天陪你们玩玩。”

宁乱战意大起,还剩8个土匪,一定要拖到大哥回来。

前院传出打斗声,三女吓得更加哆嗦了。

宁乱让她们别出来,她们很听话,知道宁乱是军队里回来的,应该有解决的办法。

秦瑶虽然年岁比白蓉蓉大,但三女中她的胆子最小,躲在樊妍身后小声的哭了起来。

樊妍也害怕,用身子将二女挡在后面,脸色苍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白蓉蓉虽然年岁最小,但胆子很大,上次王麻子带人来抓人,她都敢咬那差人。

二姐你躲我身后,我保护你。

白蓉蓉两手捧着半块砖头,挡在了秦瑶前面。

二女平时在大夫人面前争宠,但关键时刻一致对外。

打斗声传来,吴亮知道前面交上手了,自己带来的10个弟兄都是好手,心里一点不慌。

是时候出场了,由于腿还没好利索,翻土墙速度减慢。

白蓉蓉眼尖,见有个黑影正在翻土墙,两手举着半块砖头就砸了过去。

她瞄的是吴亮脑袋,但力气小,砖头划成一道抛物线,砸到了吴亮腿上。

正是受伤的那条腿。

“诶卧槽,臭娘们敢砸我。”

吴亮忍着疼一瘸一拐上前,在墙边找出一根烧火用的棍子。

他为了抓活的,没选择用利器。

“踏马的,老老实实别动,否则抽死你们。”

樊妍见有人从土墙上翻过来,吓得惊慌失措,但她是大夫人,夫君不在,自己绝不能软弱,伸开双臂护住两女。

秦瑶吓得惊叫一声,身子哆嗦的不成样子。

她的这声惊叫,瞬间传到前院火拼的宁乱耳里。

宁乱双目赤红,暗道一声糟糕,后院也有土匪。

砍翻一个小匪,立即向屋内冲来:

“我曹尼玛,谁敢动我嫂嫂。”


“好的陈猎户,那边下午来人谈价,我让人做几个好菜,中午就在我这吃。”

陈息现在满脑子都是500两银子,哪有心情在这吃饭,恨不得马上回去招工。

对了,自己还认识牙行的陆达,最好能买些劳力在深山盖房采盐矿。

这个时代的规矩他懂,奴仆相当于私有物品,每年交齐人头税后,打杀随意,官府都管不着。

有了牛大哥的赏钱,再加上卖熊的钱,买十几个劳力不成问题。

最重要的是劳力听话,就在他们住在深山限制活动,这样就不会把盐矿的消息传出去。

“多谢老关了,我这边还有事情,等下午我再过来。”

答应佐千千给她小姨看病的事还没办呢,时间紧迫。

“那好吧,既然陈猎户有事要忙,老拙便不久留了,记得下午早些来谈价。”

“好,老关你忙着吧,我先走了。”

送走了陈息,老关唏嘘不已。

昨天小五拉来那头熊瞎子的时候,他震惊了良久。

简直不敢相信陈息能猎杀这么大的熊瞎子。

这时候熊瞎子刚刚进入冬眠状态,对周围的环境十分敏感。

想偷袭是绝对做不到的。

查验了伤口之后再次惊呆,几箭全部射在熊瞎子头部。而且伤口血槽十分怪异。

就算老关见多识广,也分辨不出来用的什么箭头。

普通的箭头根本射不穿熊皮,没想到陈猎户居然做到了。

山宝堂收到熊瞎子的事情迅速传开,一晚上来了许多贵人们的家丁询价。

熊掌熊皮更是炒到了天价。

望着陈息离去的方向,老关长吁一口气。

有猎熊瞎子的本事,那山中之王呢?

摇摇头感叹一声,后生可畏啊。

恐怕整个白山县,也找不到如此出色的猎户喽。

陈息出了山宝堂心情极好,加快脚步来到荣依坊。

推开门,佐千千早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等着自己。

见陈息来了,佐千千眼睛一亮,随即甜甜一笑:

“陈大哥果然守信用,这么早就来了。”

“答应你的事怎敢失信,你小姨家在哪里,快带我去吧。”

陈息不想耽误时间,今天的注定是忙碌的一天,很多事情都在等着自己处理。

见陈息这么着急,佐千千嘟了嘟嘴,随即欠身挥手:

“陈大哥跟我来。”

佐千千前面带路,趁他不备抬偷偷抬起胳膊闻了闻,香粉的味道对啊,怎么陈大哥这么冷淡呢。

路上,佐千千有些支支吾吾对着陈息道:

“陈大哥,待会见了小姨你......莫要介意,我...我小姨她性子冷淡,有怠慢之处请多多担待。”

陈息并不在意这个,左右不过给她看个病而已,性子冷不冷淡的与自己有啥关系。

“没事,有你这层关系在,我怎么会在意呢。”

言外之意,没拿佐千千当外人。

佐千千听完,嘴角闪过一抹微笑心中窃喜,陈大哥这是把我当成朋友了,但只是朋友这样么......

“陈大哥还有一个事,小姨对男人有些不假辞色......陈大哥......您还要多多担待。”

佐千千这次说的很没有底气,小姨自从成了寡妇之后,非常厌恶男人,且性格也极其强势,她认为女人不比男人差,男人能做的,她同样能做。

独自一人撑起整个门面,表面上是风风光光掌柜的,但私下里见过小姨好几次偷偷的抹眼泪。

陈息不置可否,还是那句话,她的秉性与我何干,但为了让佐千千放心,故意微微一笑:

“没事,待会我尽量少说话。”

见陈息这么善解人意,佐千千十分开心:

“那就说好喽,陈大哥可不许生气哦。”

“好好好,都听你的。”

小姨家离铺子不远,两人说话间便到了门口。

管家见是佐千千带着一个男人来,先是诧异一瞬,随即一脸热情的招呼二人进了府门。

小姨的家很大,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穿过前厅,踩着石板小路进了内宅。

屋子很是宽敞,木料都是用的上等红木,屋内焚着香。

轻轻嗅了几口香气,陈息微微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

两人进屋时,已有一老一小正在为一女子诊脉。

老者鹤发童颜,长长的白眉耷拉着,下颌白胡子顺到胸前,面色红润很有光泽。

此刻老者单手搭上女子脉门,双目紧闭,两条眉毛时不时颤动几下。

老者给女子诊脉,旁边站着一个小姑娘,大约十六七岁,长相很清秀,手里拿着纸笔肃然而立。

被诊脉的女子皮肤白皙,眉眼精致,虽是一脸病态,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冷漠。

但怎么看怎么有点别扭。

陈息微微眯着眼,按道理说这应该是个大美人啊,虽然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但不至于让自己看着别扭啊。

再细细一打量,他笑了,原来女子的鼻子有些歪,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我说的嘛,可惜了这么个冰山大美人,都是这歪鼻子给闹的。

女子听见屋里有人来,睁开了双眼,见到佐千千后展颜一笑,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她坐。

瞥到她身边还站着个男人,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喜,转瞬间变换过来,对着陈息点点头。

她这一表情变化丝毫没逃出陈息眼里,怪不得佐千千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

这女人果然有厌男症。

那种清冷的眼神说不了谎。

佐千千有些不好意思的拉拉陈息衣角,招呼他坐下,嘴巴凑到他耳边用小手捂住轻声道:

“对不起啊陈大哥,我不知道小姨请了郎中。”

陈息摇摇头表示不在意,既来之则安之,待会郎中给小姨看完了病,自己打个招呼便告辞。

闲着也是闲着,四下环视一圈,屋内很是整洁,家具有些少,显得很是空荡。

墙壁上挂着一幅字画,画的是山水,水平也就是刚入门的样子,字迹娟秀显然是女子所写。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陈息看了一圈便失去了兴致,索性闭目假寐,思考着深山居所布局以及盐矿的开采。

女子见陈息打量她的屋子,眉头皱了皱,好没礼貌的家伙。

要不是千千带来的人,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等张神医为自己诊完了病,一定要督促千千,少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自己这阵子经常发病,没工夫看着千千,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疯,必须要好好管管,不然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姐姐。

女子情绪有些波动,张神医放下搭脉的手,缓缓睁开双眼。

瞧见屋里多了两人,丝毫没觉得意外,刚才他为女子诊脉时便听见了声响。

碍于这是别人家府邸没有当场发作,他诊脉时最忌别人打扰,若是在州府,少不了一顿呵责。

张神医有些不悦,没理睬别人,靠在椅背上,轻轻开口吐出一个字。

“记!”

旁边小姑娘立即俯身全神贯注,手中毛笔轻点纸上。

“弦数,情志不舒,肝郁化火,胆火上炎,循经上犯鼻窍。”

“弦脉主肝胆,数脉主热,变现为弦数脉。”

“诊,鼻渊病。”

张神医边说小姑娘边写,一会的功夫便诊断为鼻渊病。

又让小姑娘写了个方子放在桌上。

“夫人,你患的是鼻渊病,症状很重,拿着这方子去开药,按时服用,三月后便会痊愈。”

“在此期间,不许见冷风冷水,否则病情加重。”

女子拿过药方,有些无奈开口:

“张神医,三月太久了,能不能开一副快剂,多谢您了。”

张神医有苦说不出,鼻渊症很重,以自己的医术,也只能到这个份上了。

“老夫这药方就是最快医治的办法,夫人可知那赵涌将你误诊为哮症,简直是贻笑大方。”

女子知道他嘴中说的赵涌是谁,只能无奈摇头苦笑。

赵涌虽然在白山县被称为神医,但怎能与州府的张神医相比。

两人医术明显不在一个段位。

仔细看了看药方,突然开口道:

“张神医,您这张方子中也有雪灵芝,此物......此物难寻啊。”

张神医有些为难,他怎能不知雪灵芝难寻,只是这病只有这一种治法,若寻不到雪灵芝,病症越来越重,最后将危及生命。

“那老夫也......爱莫能助了。”

张神医摇了摇头,场面陷于僵局。

一个有方子,一个没药。

陈息笑了笑,他还以为这位张神医有两下子,果不其然,比那个赵神医强些有限。

诊断是对的,确实是鼻渊,从他进屋看到女子的鼻子心中就有了判断。

可鼻渊有很多种症状,女子这症状根本用不上雪灵芝,纯属浪费。

治疗方向是对的,按时服用三个月也能痊愈。

自己不是烂好人,不能什么事都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既然人家诊完了病,自己也没必要在这呆着了,示意佐千千赶紧打个招呼,自己就走了。

还有一堆事等着办呢。

可佐千千一听到雪灵芝,立即来到女子身前,拉着她的手兴奋道:

“小姨,雪灵芝我有办法,陈大哥是猎户,他答应帮我进山采药。”

女子有些意外,经验丰富的猎户的确有能力进深山,可眼前这人......

年岁如此年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可能有那种本事。

一定是借着猎户身份接近千千,博取好感后图谋不轨。

“哼,我不知你为何接近千千,如若是想欺负她,你恐怕是打错了算盘。”

女子态度很差,声音更加清冷。

千千年岁小阅人不多,但也不是你这种无耻小人可接近的。

女子第一眼就看不上陈息,此刻情绪起伏很大,剧烈咳嗽几声呼吸有些急促。

“小姨小姨,你怎么了?”

佐千千吓坏了,连忙扶着小姨躺下,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陈息。

虽然旁边还站着张神医,但下意识里还是看向陈息。

她亲眼看过陈大哥为县令夫人治好了病,心里莫名的相信他。

“别急,待老夫看看。”

张神医为女子把了把脉,眉头深深皱起,鼻渊症最忌情绪大起伏,此刻病情加重了。

从随身药箱里翻找救急的药丸,由于来的匆忙可能是忘带了,张神医把药箱里的东西都倒在桌子上翻找起来。

“不好,药丸忘带了。”

又赶忙吩咐小姑娘出门抓药,女子呼吸急促整张脸涨的通红,虽然现去抓药未必来得及,但也不能眼看着病人呼吸衰竭。

佐千千见张神医找不出药来,急的都哭了,跑上前拉着陈息的袖子:

“陈大哥,求求你求求你,快救救小姨。”

她知道小姨刚刚误会了陈大哥,但事发突然,想要替陈大哥解释的时候,小姨突然发病,只能哭着来求陈息。

陈息自然看出女子病情紧急,自己是看在佐千千面子上才同意上门为你看病。

没想到女子竟对自己这样的态度,自己进屋一句话没说,竟成了企图欺负佐千千的小人。

心中本就有气,女子一点待客之道没有,第一句话就是质问,谁惯得你那臭毛病。

奈何佐千千哭着求他,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流下来,再看女子身体已经开始不规律的颤抖,这是抽搐的前兆。

陈息恨得咬了咬牙,皱着眉头上前,见桌子上有张神医的银针。

拿起来就用,上前扎在女子脑袋上几处穴位,最后一针扎在鼻唇沟中。

见陈息拿了他的银针,张神医先是一愣,立即反应过来。

赶紧上前制止,但陈息手快,此刻已经扎完。

张神医这次吓的可不轻,这小子手这么快的吗。

再看陈息扎的部位,汗都下来了。

全部是头上的大穴,这些穴位自己都不敢随意乱来,哪里来的小子敢如此鲁莽。

“小子,赶紧住手。”

想要上前拔出银针,却被陈息用身体挡住,张神医那老胳膊老腿的,怎能挤得过他。

张神医急的直跳脚:

“快将针拔了,你这是在害命。”

陈息本就心情不好,自己进屋啥都没干就被那冰山老娘们一顿怼。

此刻又听老头说自己在害命,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抬手一指张神医:

“你个老比登,长的跟葫芦娃他爷爷似的,给我滚一边子去。”

“仗着学了两天狗屁的医术,整天出来丢人现眼,今天让你看看,小爷是怎么治的。”

陈息没骂痛快,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张神医身边小姑娘身上:

“还有你,拿着你那张擦屁股纸,给我记!”

小姑娘人都傻了,呆呆站在旁边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这里有我什么事啊,我可一句话没说啊。

佐千千更傻了,葫芦娃是谁啊?


王麻子一路鬼鬼祟祟来到村长赵保全家中。

“咚咚咚——”

“姐夫、姐姐,是我王麻子。”

屋内,张保全此时正搂着两个女人呼呼大睡。

听见敲门声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听见是王麻子声音,顿时气恼吼了声:

“你踏马要死啊,大半夜的吵吵什么?”

“那个......姐夫啊,是我王麻子,有要急事找您商量。”

王麻子在门外悻悻的小声应着,他知道此时都已是半夜,但陈息打了那么多猎物,还有一张珍贵的猞猁皮,必须要尽快通知姐夫。

“踏马的,等着。”

张保全骂骂咧咧出声,不情不愿起身穿衣服。

“真讨厌,当家的把他打发走嘛,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嘛。”

一条藕白手臂探出搂住张保全,女人还故意用两团柔软贴紧他胳膊。

另一边的大夫人王艳,一掌拍开那条手臂,声音有些气恼:

“别缠着当家的了,我弟弟这么晚来一定是有急事。”

哼,狐狸精整天缠着当家的,搞得自己这个大夫人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自己还没说话呢,狐狸精倒是先开口了。

“行了都别拌嘴了,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个女人见张保全起身,立马为其穿好衣服。

“你就别出去了,我陪当家的去看看麻子有什么事。”

“哼,好的大夫人,那我就在床上等着当家的。”

苏娇娘身子一扭一扭的趴上床去,还对着张保全扭动两下屁股。

呸,贱人,狐狸精。

王艳心里嘀嘀咕咕骂着,再这样下去自己大夫人的地位可要不稳了。

心里骂着苏媚娘小狐狸精,脚步不停走到外面给王麻子开门。

“麻子这么晚你咋来了?找你姐夫有什么事吗?”

“嘿嘿大姐,姐夫呢?我找姐夫有好事商量。”

王麻子一脸谄媚笑容,还探身向王艳背后看了看,正巧看到张保全打着哈欠出屋。

“姐夫姐夫,我发现个大秘密,特地向您来汇报。”

王麻子紧走两步,用袖子擦了擦椅子扶着张保全坐下。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啊,这大晚上的。”

又给王艳搬来椅子侍候两人坐下。

王麻子从陈息拉着猎物回家,还和家里几个婆娘从吃饭到睡觉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尤其是那张大猞猁皮毛,王麻子想想就眼里放光。

那可是猞猁皮啊,他是知道价值的,如今猎户都被朝廷征召了,猞猁皮定然会被县里的贵人们炒成天价。

王麻子口沫横飞的说完,搓着手等待张保全的态度。

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张保全一听是猞猁皮,顿时双眼放光。

“王麻子,你说的可是真的?陈二傻子真猎到了猞猁?”

“姐夫,我王麻子啥时候骗过您,句句属实!”

王麻子拍着胸脯子向张保全保证。

一旁的王艳也跟着附和道:

“当家的,麻子在外面可能有些名声不好,我保证他可不敢拿这事骗当家的。”

王艳对上次王麻子给陈息磕头道歉的事记恨在心,自己就这么一个弟弟,岂能让一个傻子欺负了?

就算是贪图傻子婆娘,那也是理所应当。

一个傻子怎么配娶婆娘,还不如给自己弟弟当小的,为老王家多生几个男丁传宗接代。

姐弟俩接连保证,张保全扶着额头想了一会。

上次陈息能猎到狍子在他眼里就是巧合,指不定是狍子饿死了,被傻子捡个便宜。

但这次可不一样,那可是猞猁啊,只有深山里面才有的东西。

那傻子是真是走了狗屎运。

“他现在有了猞猁皮,人头税也就不是问题了,难办啊。”

张保全一时没了主意,之前的计划未必能实现了。

他本和两位大人商议了,等陈息交不齐人头税钱,就将他发配充军。

而那两个新送来的婆娘,还能卖到窑子里给自己赚点差价。

王麻子见张保全没了主意,立即笑嘻嘻的将自己的小算盘说了出来:

“姐夫不要着急,我有一计让傻子乖乖的把猞猁皮吐出来,还能把他送去充军。”

张保全一愣,随即兴奋起来,怎么把他给忘了。

自己这个小舅子干别的不行,但脑袋是真的好使,坏点子一琢磨就来。

“快说快说。”

“对呀麻子,你有什么好办法赶紧与你姐夫细说。”

王艳也跟着心急,自己弟弟给当家的解决了问题,自己大夫人的地位可就保住了。

省得整天看那个狐狸精的脸色。

王艳心急如焚,不住的催着弟弟快说。

王麻子见姐姐和姐夫着急,也不藏着掖着了,清了清嗓子开始说出自己的计策:

“您还记得那两个犯妇吗?”

张保全皱了皱眉,那两个犯妇是自己陪着两位大人送去的,怎么能不记得。

再说都给傻子做婆娘了,人头税还有一月才收呢,现在能怎办?

“上次我听刘大人说,那两个犯妇中的一个,家里原来是开银庄的,得罪了上面大人才抄家的。”

“姐夫你想啊,她家开银庄,肯定欠了不少外面的钱,现在她嫁人了,自然要还当初欠下的债。”

张保全如梦初醒,自己怎么没想到啊。

“对对对,继续说。”

王麻子见张保全兴奋,一口气把话说完:

“姐夫您在家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两位大人,天一亮就过来押人。”

“到时候把欠钱的婆娘押到县衙,具体还多少债还不是我们随便定嘛。”

王麻子嬉皮笑脸,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竖起大拇哥。

陈二傻子,你充军战死以后,那细皮嫩肉的嫂嫂可就是我的了。

张保全听完眼睛一亮,果然还是你小子脑袋好使。

到时候把猞猁皮搞来送给两位大人,那傻子还不上债就送去充军。

两个新来的婆娘送到窑子里去给自己赚钱。

妙啊。

“好,事不宜迟,你快去禀告两位大人吧。”

王麻子走后,阴鸷的盯了一眼陈息家的方向,呵呵一笑。

你娘子不是还欠着我五斤粟米么,这次连她一并押走。

到时候可不只是还我五斤粟米那么简单了。

人,我也要了。


一听陈息要打听县内的盐业布局,陆达顿时吓了一跳。

“陈神医,您这是要......”

不怪他如此反应,贩卖私盐可是杀头的死罪。

如今朝廷虽然对私盐的管理减弱,但以陈息神医的身份不至于冒险来做这样的买卖。

“你放心,县令夫人的病谁治好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陈息知道他害怕,故意给他打一针强心剂。

要不是发现那片盐矿,陈息也不会冒如此风险。

朝廷一旦边关失守,那些异族鞑子便会长驱直入大御腹地。

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怎么能安稳度过危机。

他可不是目光短浅之人,大御连年征召男丁充军,显然前线战况不容乐观。

国家一旦陷入战乱,百姓第一个受苦。

不光是物资被被征召,而且还有一个隐患就是土匪。

许多交不起人头税的人会想出各种歪门邪道,最简单就是上山为匪。

而且针对的还是老百姓。

百姓的日子将会越来越难,前有国家剥削,后有土匪抢劫。

暂时还没有起兵造反的,如果按照现在的势头继续发展,距离百姓造反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好,既然陈神医想知道,那小老儿便和你聊聊盐业的事。”

陆达放下筷子,整理下思绪开始说道:

“白山县有两家商铺取得朝廷盐引资格。”

“一个是王家,一个是苏家。”

“王家盐铺规模最大,家主叫王章,祖孙三代经营盐业,朝廷定价是300文一斤。”

“苏家盐铺规模要小很多,而且当家的不知为何,最近很少露面。”

陈息点点头,粗盐300文一斤他是知道的,上次自己还买了一些。

那种粗盐和自己的精盐,无论是质量还是口感都没法比。

“300文的价格百姓一定买的不多,他们如何能盈利呢?”

陈息一针见血,如今百姓食不果腹,300文一斤的粗盐不是寻常百姓能买得起的。

陆达环视一圈,见几女不在屋内,随后压低声音:

“王家暗地里有个盐矿,拿着朝廷的盐引卖自己的私盐,其它县很多卖私盐的都与他家有关系。”

“私盐100文一斤。”

陈息恍然大悟,我说的嘛。

朝廷对私盐管控减弱,自然有人玩灯下黑。

这种逻辑他很清楚,拿着朝廷的盐引,每年向朝廷缴纳盐税。

卖朝廷的盐多,上交的也多,反之一样。

王家有自己的盐矿,卖出去的私盐是不用交税的。

“那苏家呢?”

陈息继续追问,两家按道理说是竞争关系,王家卖私盐,苏家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不向朝廷举报呢?

一听陈息问起苏家,陆达幽幽一叹。

“苏家和王家不一样,他们没有卖私盐,而且当家的还是个没什么依靠的女人。”

陈息一愣,上次佐千千一个女孩开着成衣铺就让他很惊讶,这次又来一个女人开盐铺,而且还是官盐。

看出陈息疑惑,陆达继续为他说明情况:

“苏家当家的叫苏韵,家族同样世代卖盐,到她这一代苏家已经没有了男丁,所以一个女人当家。”

“苏家老家主在世时曾定下一个上门女婿继承家族产业,奈何那上门女婿刚上门便死了。”

陆达提到苏家便来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苏家那上门女婿可不一般,是奉阳府的一个官宦家族的,苏老爷子以为给女儿找了个靠山,没想到啊......刚上门就死了。”

“可怜苏家那丫头,不光没了依靠,还成了寡妇。”

“那她家生意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一个女人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这几年被王家私盐打压的不成样子,只有管家带着几个小伙计在打理盐铺。”

陈息听完缓缓点头,看来这苏家距离关门歇业不远了。

“那苏家为什么不去举报王家私盐呢?”

陆达继续压低声音,抬起手指向上指了指:

“王家上面有人,下面也有人。”

上面有人他已经猜到了,不然王家不可能干了这么久私盐没人举报。

陈息不解,继续问道:

“下面有人是什么意思?”

陆达手指敲击两下桌面,用仅仅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吐出两个字:

“土匪。”

陈息深吸一口气,事情已经明了。

土匪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传入他的耳朵。

这么说的话,自己的私盐之路会非常坎坷啊。

说白了,王家是黑白两道通杀。

“好,多谢掌柜的告知。”

陈息拱拱手,对陆达抱拳表示感谢。

没有陆达一番告知,这些事情他就算费不少功夫也未必能全面了解。

“陈神医客气,小老儿并未帮上什么忙。”

“不过陈神医想做的话,可以试着找找苏韵。”

陈息来了兴致,一个没什么依靠的苏韵,找她能有什么用。

“此话怎讲?”

“哈哈,那苏韵虽然势弱,但手中不还有朝廷的盐引嘛。”

陆达堆着笑冲陈息点点头,人家盐引在手,卖点私盐岂不是轻而易举。

“并不是苏韵不想卖私盐,只是苦于没有门路而已。”

陈息眯了眯眼,心中有苏韵有了初步印象。

王家手眼通天,苏韵若是卖私盐肯定会影响他的生意。

不过有机会还是要接触一下苏韵,一切都是事在人为。

“好的掌柜的,先不聊私盐的事了,我想想问问掌柜的,马匹您有没有路子。”

“哦?陈神医需要马匹?”

陆达开牙行的,不光是买卖奴仆,牛马牲口同样售卖,自然有路子。

“对,就要外面那种马匹。”

陈息抬手指了指外面马车,他可是眼馋许久了,那种马匹强壮有力,最适合进山为自己运输盐矿。

“小老儿经常与蒙人做生意,这种马匹随时可以买得到。”

“价钱如何?”

陈息眼睛一亮,既然有大量这种马匹供应,自己不光能运输,搞不好还能训练一支骑兵出来。

将来无论是面对外敌入侵,还是面对土匪,打不过随时可以跑。

“哈哈,陈神医若是想买的话,可以拿盐换。”

陆达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目的。

从陈息手里换到精盐,转手卖给蒙人,其中的利润十分巨大。

蒙人境内矿产物资匮乏,无论是牲畜还是人口都需要盐。

每年都要从大御购买大量盐矿喂牲口,制成粗盐牧民自己吃,花费巨大。

“多少斤精盐换一匹马?”

陈息询问价格。

陆达在心中盘算一下,这种品质的精盐少说也要一两银子一斤,也许会更高。

“50斤,换一匹蒙马,货到牵马。”

陈息昨日买过马匹,一匹大御普通的马都要50两银子,这种健壮的蒙马少说也要70两开外。

陆达这人很实在,50斤精盐并没有多要。

“成交!”

“成交!”

陆达是做生意的人精,并没有追问陈息的精盐是怎么提炼的,陈息也没有问陆达为何要用马匹换精盐。

这都是彼此的核心秘密,谁问谁是傻子。

两人谈成了生意,酒足饭饱后才送走陆达。

陈息活动下身子,先把武器做出来,下一步便是和猛兽抢地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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