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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吃等死玉琭康熙全文+番茄

玉琭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待看着王二同一帮子彪形大汉走远,玉琭猛然松了口气去,小风一吹,她这才察觉出紧张的冷汗已然将她的里衣浸得透透的。到底是头一回扯虎皮摆谱儿,玉琭心里也没底儿呢,生怕王二是个横的偏要硬来,她这头儿才将将同额娘伪造了休书,若是闹大了定然落不到好。“多谢大人了,若不是诸位大人在,奴婢是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顾不上缓和些情绪,眼瞧着时辰一点点的过去,再过一个时辰她就该回宫了,玉琭强自镇定下来,且先谢过了察尼和余下的御前侍卫才是。察尼亦朝玉琭拱了拱手,像是头回认识玉琭似的看着人。以前他总觉得玉琭多是靠着这副好皮囊和如水的性子才得了万岁爷几分欢喜和看重,谁道越是相处起来便越是觉得玉琭绝非一般的小丫头。旁的不说,光是这份儿临危不惧,这份儿进退有度便...

主角:玉琭康熙   更新:2025-04-18 2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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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玉琭康熙的女频言情小说《混吃等死玉琭康熙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玉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待看着王二同一帮子彪形大汉走远,玉琭猛然松了口气去,小风一吹,她这才察觉出紧张的冷汗已然将她的里衣浸得透透的。到底是头一回扯虎皮摆谱儿,玉琭心里也没底儿呢,生怕王二是个横的偏要硬来,她这头儿才将将同额娘伪造了休书,若是闹大了定然落不到好。“多谢大人了,若不是诸位大人在,奴婢是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顾不上缓和些情绪,眼瞧着时辰一点点的过去,再过一个时辰她就该回宫了,玉琭强自镇定下来,且先谢过了察尼和余下的御前侍卫才是。察尼亦朝玉琭拱了拱手,像是头回认识玉琭似的看着人。以前他总觉得玉琭多是靠着这副好皮囊和如水的性子才得了万岁爷几分欢喜和看重,谁道越是相处起来便越是觉得玉琭绝非一般的小丫头。旁的不说,光是这份儿临危不惧,这份儿进退有度便...

《混吃等死玉琭康熙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待看着王二同一帮子彪形大汉走远,玉琭猛然松了口气去,小风一吹,她这才察觉出紧张的冷汗已然将她的里衣浸得透透的。

到底是头一回扯虎皮摆谱儿,玉琭心里也没底儿呢,生怕王二是个横的偏要硬来,她这头儿才将将同额娘伪造了休书,若是闹大了定然落不到好。

“多谢大人了,若不是诸位大人在,奴婢是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不上缓和些情绪,眼瞧着时辰一点点的过去,再过一个时辰她就该回宫了,玉琭强自镇定下来,且先谢过了察尼和余下的御前侍卫才是。

察尼亦朝玉琭拱了拱手,像是头回认识玉琭似的看着人。

以前他总觉得玉琭多是靠着这副好皮囊和如水的性子才得了万岁爷几分欢喜和看重,谁道越是相处起来便越是觉得玉琭绝非一般的小丫头。

旁的不说,光是这份儿临危不惧,这份儿进退有度便不是寻常女子有的。

别说寻常女子了,就是随便叫来一个没什么身份的人,对着王二一行那横行霸道的样子也得抖三抖去,玉琭不仅能想了应对的法子,还能在气势上镇住人,真真的了不得的。

先前有一瞬间,察尼甚至觉得他在玉琭身上瞧见了太皇太后娘娘的影子,他险些也跟着王二在玉琭跟前儿矮了半个儿去,只觉得玉琭是个位份很了不得的主子。

“姑娘客气,光是瞧姑娘这份儿气度,想来便是臣等不在,那王二几个也不敢妄动的,臣等也没做什么,当不得姑娘的谢。”

今儿万岁爷能叫他带着人护送玉琭,便是给玉琭做脸面呢,因此察尼并不在意玉琭扯了他的身份做挡箭牌,这会子客气完,也少不得替人做下一步打算。

“虽是眼下瞧着没什么人会为难了,可谁知道王二那些人的话做不做得准,万一又另来了一波人不认账,偏再来为难,姑娘在宫中只怕也是鞭长莫及,不如尽快叫家里搬走也好,臣等也能帮衬着。”

玉琭连连应是,直将康熙爷给的银票一股脑儿的塞给察尼大人,叫人帮着寻个小院儿买下来安顿。

“倒也不必非要买了大几进的院子,孤儿寡母的反倒是招眼,大人只瞧着叫人寻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好了。”

察尼没跟玉琭客气,小忙帮衬些就罢了,若是买院子的事儿他也大包大揽的,反倒叫人觉得失了分寸,玉琭到底是万岁爷看重的人呢,轮不着他多余心疼的。

吩咐好这事儿,玉琭便只盼着郎中那儿有几分好消息了,颜启不中用,她大弟弟福成便是家里的顶梁柱,抛开她平日里给家里补贴的银子,其余便是福生外出做活挣来的。

若福成倒了,塞和里氏只凭着她做绣活儿补贴家用,只怕将眼睛熬瞎了也养不起这么多孩子。

玉琭抿了抿唇,看着郎中细细的给福成瞧病她也不敢应声儿,生怕打搅了,好一会子才见那郎中写好方子,开口说了福成的病情。

“令弟断了两根肋骨,胳膊也脱臼了,头中有淤这才连日不醒,不过虽是伤得重,可令弟底子不差,待先用几日活血化瘀的方子看看,约莫三日里就能醒来,待醒来能进用饭食了,其余的伤便也恢复不慢了。”

玉琭忙接了方子打发福安去抓药,另又问了玉玳的情况。

“且不知我妹妹病情如何?可要用什么药?怎么只见她醒着,却无丝毫回应,像是丢了魂儿一般。”

那郎中摇头,且都是住着附近的,多少听说过乌雅家的事儿,以前塞和里氏身子不好,玉玳还去他那儿抓过药呢,郎中记得她,是懂事的一个孩子。

且都是那颜启作孽,将孩子吓成这样。

“唉,老夫只能医身不能医心,眼下只能开些安神静心的方子,至于玉玳姑娘什么时候能好老夫也是做不得准数,总归是多开解吧。”

玉琭心尖子泛泛的疼,看了玉玳几看,到底是轻叹一口气没再说什么,给了银子好生将郎中送走便罢。

再进屋,塞和里氏拉着玉玳的手默默流泪,然不消得玉琭再劝,她也知为了几个孩子她必须要坚强起来了,这便叫余下两个小的赶紧收拾些个细软,另朝街坊借了两个板车。

这地方是一刻都不能再多留了,待寻好了院子她们这就走。

玉琭见塞和里氏想通了,便也不多言,趁着还有些时间便紧忙帮着收拾收拾,些个破烂儿就不要了,这家徒四壁的也没什么好带走的,不过是收拾些个细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倒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姑娘,该回宫了。”

察尼点提了一句去,万岁爷先前千叮万嘱的,断不许玉琭在外头多逗留,饶是乌雅家的事儿还未办完,这会子也不得不走。

“哎,这就走。”玉琭只管点头应下,便是再放不下心也得放心去,总归寻院子的事儿有察尼叫人盯着,玉琭倒不很担心。

不过这临走前少不得再多嘱咐塞和里氏几句,玉琭只怕她这性子偏柔软的额娘遭不住,想着康熙爷还给她不少首饰什么的,这会子也都一并给了人。

“待安顿好了额娘往宫里给我递个信儿吧,叫我也安心些,您只管照顾着家里,银子不必操心,这些首饰该当就当了去,旁的不说,在吃喝嚼用上可不能心疼的,若有机会我再回来。”

塞和里氏忙应下了,这会子还颇自责着,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竟连口茶都没吃,尽忙活家里这一摊子腌臜事儿了。

“等你再回来,额娘定然给你做你爱吃的炸茄盒,你在宫中好好顾着自个儿,莫担心家里,额娘是软弱了些,可以后不会了,额娘在一日便护你们一日去。”

这话险些叫玉琭忍不住泪,其实她是不怎么喜欢炸茄盒的,至少以前不喜欢。

只是来大清之后的日子苦,吃饭都不见荤腥,那次病了,她总念叨着想吃炸的东西,额娘熬了几个晚上做绣活儿,赚的几百文一点儿没花在自个儿身上。


除了他的元后,惠贵人、荣贵人、吉贵人皆是他身边儿的老人,出身不高,他便也乐意给些宠爱,尤其是吉贵人性情最是柔和甚至是怯懦,他便忍不住多给了些怜惜。

谁知道、谁知道这最是怯懦的人居然能干出这样大的事儿,竟直直的来阿哥所害太子、大阿哥和二格格,她竟敢!她怎敢!

康熙爷背身过去,已然是不想再看吉贵人那虚伪的眼泪的,只摆摆手叫梁九功处置。

“用朕孩子们的命换来的孩子,朕不要也罢。”

说罢,康熙爷便欲离去,可想到眼下孩子们还病着,太医们亦没寻到好方子治病,便不好离开阿哥所了,只是又叫人寻了几处干净的院子安置阿哥格格们。

玉琭心头微叹,见康熙爷这般失望受伤的样子心头不落忍,看吉贵人呆愣似的护着小腹跪在冰凉的地上更是不落忍,可她不过区区一个伺候人的奴才罢了,又何来本事可怜旁的,只得同魏珠护送着太子安置下来。

想来是梁公公带着人对吉贵人下手了,饶是玉琭走远了还能隐隐听得吉贵人的哭喊惨叫。

“是你害我!是你害我!我被猪油蒙了心才跟你情同姐妹、、、、、、、”

玉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东边隐隐发白的天,不知怎得,竟是比还未被太皇太后娘娘重用前还迷茫。

这宫中鲜少有真心,那她在太皇太后娘娘眼中,在康熙爷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呢,怕只是股掌间的蝼蚁,只用作戏耍逗乐罢了。

可时而她又能实打实的感受到太皇太后和康熙爷给的善意,玉琭轻叹,不想也罢,左右想多了也是为难了自己,总归凭着日久见人心吧。

到了新院子天已然大亮了,趁着太子酣睡,玉琭和魏珠紧忙伺候着康熙爷用了膳,只是康熙爷心情不佳,连带着胃口也不好,对着满桌子菜式愣愣着,只是稍动了几筷子便说饱了,将未动的粥饭赏给了玉琭和魏珠去。

二人心里担忧着,也不敢不应康熙爷的赏,只得端下去,嚼蜡似的对付几口,再回来伺候时梁公公已然到了,正同康熙爷说着处置和查验的结果,魏珠给玉琭使了个眼色,二人便没进去,只是在门口候着些,待康熙爷同梁公公说完话了再伺候去。

阿哥所的院子不大,正屋比之乾清宫正殿更是小不少,即便二人立在门外也能将里头主子的话听个大差不差的。

“、、、、、、奴才带人搜了钟粹宫,又发现一绣了一半的荷包,审了吉贵人跟前儿的大小奴才,有说是英妃娘娘弄坏了,要吉贵人另做的,还有说压根儿就没见过吉贵人再动针线。”

“至于吉贵人有孕,吉贵人本人也是前几日才发觉,正巧英妃娘娘邀吉贵人吃茶,吉贵人当面没接,这才对英妃说起来有孕的事儿,只是月份尚浅,吉贵人又素来胆小,这才没将喜讯公之于众,想着等坐稳三个月的胎再报喜,谁道便出了这样的事儿、、、、、”

“奴才审着审着便觉得不对了,总觉得吉贵人的身上的嫌疑蹊跷颇多,便想请人再将吉贵人带上来问一问,谁道中间就隔了这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吉贵人便自缢了,裙上地上污血一片。”

“不敢耽搁,奴才紧忙叫人将贵人放下来,又请了太医和慎刑司的姑姑查验,太医和姑姑一瞧,吉贵人脖子上的勒痕不重,身上却是有旁的挣扎受伤的痕迹,怕是先被人折腾地小产断气,这才被人挂在梁上的。”

“也是奴才监察不利,只撒了人手尽去各处查证审问了,想着吉贵人暂被关在阿哥所,这人来人往的岂能有事,谁道、谁道还是叫那真凶钻了空子,还请万岁爷责罚,再给奴才几日,定能还一个真相。”

玉琭同魏珠听到这儿,皆是心头一凉,明明吉贵人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竟还能被人暗害至此,且不知怯懦的吉贵人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有多恐惧多绝望,有了孩子竟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此时真凶其人便呼之欲出了,定然是英妃,只是英妃为何对吉贵人痛下杀手,为什么要害阿哥们仍不得而知。

康熙爷久久不言,也不知是心力交瘁还是失望至极,那张脸着实没什么血色,连精气神儿也消散了不少。

众人静静地等着康熙爷发话,却只等来了接连的叹息,众人便也心知肚明了,咂摸出几分康熙爷的为难,想要定英妃的罪难啊。

一来英妃手下人俱是忠心,随意站出来一个寻借口,便可保得英妃平安无事。

二来英妃背后还站着钮祜禄氏一族呢,钮祜禄氏、那拉氏、赫舍里氏、、、这些都是大姓儿,是名门望族,朝廷大臣十之七八都是这些人家出来的。

而英妃代表的就是钮祜禄氏家在皇帝心中的荣耀和地位,若要治英妃的罪,即是治钮祜禄氏一族的罪,打的可是他们一族的脸面。

若是寻常小错,训斥两句也就罢了,也无伤大雅,可偏英妃暗害皇子皇女,栽赃陷害,残杀后宫女眷,只单单拎出一件便够让英妃同钮祜禄氏赔命的了。

眼下正值三藩动乱之际,处处是用人的地界儿,那吴三桂已然携云贵等地贵族乡绅和将士们造反,若此时动了钮祜禄氏,岂不是也逼得钮祜禄氏走向吴三桂的阵营,届时人心动荡,大清岂还有胜算?

想来英妃就是看透了他的为难,这才在此时大开了杀戒,有恃无恐。

康熙爷紧绷着下颌,简直恨透了自己的无能。

他年轻,太子年幼,亲征一事被群臣反对以至胎死腹中,眼下自个儿的女人出事儿,他竟是连清白也不能还给吉贵人,让吉贵人和那腹中未成人形的孩子成了这权势倾轧下的冤魂。

他同孩子的缘分浅,他是合该缘分浅的。

“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吧。”

康熙爷起身,身子都忍不住晃了晃。


说来她还没跟康熙爷这样亲近地挨在一处呢。

然既是康熙爷不见外,那玉琭也乐得舒舒服服的坐着,康熙爷这床榻她铺了好几层褥子呢,可比绣墩软和得多,总归康熙爷躺着她坐着,又不是两人躺一块儿去了,便是叫人看见想来也没什么。

兀自排解了心头那点儿不自在,玉琭便也不耽搁,这便拿了折子一一的给康熙爷读,倒也是接触了康熙爷的事务,她这才晓得康熙爷一天天的多忙。

不光是军机要务,下头大人凡有拿不定主意的大小事儿都要一一禀报上来,若康熙爷想操心,便多嘱咐二句,若不愿操心,便将折子打发至六部,末了有章程了,六部还得再回一折子汇报一番。

除了这些,因各位大人性格不尽相同,写出来的折子便也带着浓烈的个人色彩,没什么统一的格式可言。

干脆利索的大人有事儿直接说事,末了才问候两句康熙爷的身子以及阿哥们的病情,而有的大人会谄媚些,洋洋洒洒几百字,只恨不得十之八九尽是巴结和关切,末了才提一二句正事儿。

大人们文采又好,读起来佶屈聱牙,着实拗口为难,生怕人不知道他读书多似的,玉琭只读了不到半个时辰,直口干舌燥得厉害,头都是大的,比伺候人还累呢!

瞧着小丫头连连抿唇,康熙爷料想是玉琭渴了累了的,还叫来梁九功上了茶点来,点了名儿的要杏仁酪、果子茶,这些甜的可皆是小姑娘们爱用的呢。

“累了吧,眼下可知为何朕便是病着也不能轻易歇了吧?这大清上下,没朕操持着不成啊。”

康熙爷笑叹一句,坐起身来也凑着用了几口甜的冲冲口中的苦,小丫头真真是渴坏了,仰着头直接将一盏果子茶一饮而尽,虽粗鲁了些,可在康熙爷眼中却难得真性情不造作。

玉琭顾不上说话,只不住的点头,一口气用了半碗杏仁酪这才应了声儿。

“万岁爷真真是太辛苦了,奴婢只是这样读着便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您不觉得烦,还得想法子,着实不容易,您就没想过请大人帮衬几分吗?便是不直接批折子,叫人帮着您分门别类也好,总归是能筛选出个轻重缓急来。”

玉琭这话便言深了,也是说得多了,若叫人从严揣摩,定然能治玉琭的罪去,不过康熙爷倒没在意,玉琭在他跟前儿逾矩惯了,若不多说这一句反倒奇怪。

“你说的这些朕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谁又能保证这些帮朕的人没有私心呢?这轻重缓急又要依着什么来选?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事儿呢。”

“若交由御前大人来管,长此以往定然叫御前大人权势过重,若让给内监公公们,必又使得他们干涉朝政,思来想去的还得是朕来。”

玉琭闻言也是替康熙爷无奈,封建社会皇权至上,为维护皇权只得如此,反面例子不说远的,只瞧眼下三藩造反不就是因为顺治爷放权太过的缘故,养出吴三桂这个土皇帝来,着实叫人头痛。

“那您想来得再辛苦几年,且等着太子和阿哥们长大了便能为您分忧了。”

康熙爷也笑着点了点头,对儿子们他可做不来半分的防备,只是一提起太子和大阿哥,康熙爷难免又惦记着孩子们的身子,只怕自个儿同孩子无缘。

“眼下阿哥格格们身子可还妥帖,朕病着又忙碌,今儿竟忘了叫人过问些了。”

这事儿玉琭可替康熙爷操心着呢,倒也是同阿哥们住得近,便是不刻意打听,只趁着去膳房提膳的功夫也多少知道些。

“万岁爷您就放心吧,奴婢打听了的,知道了阿哥格格们的病因,太医们倒也晓得往哪方面研制方子了,今儿早又给阿哥格格们换了一道方子,只半日的功夫瞧着便好了不少。”

“只是身上的痘还得半个月才能消,眼下痒着多少有些难挨,不过只要没了性命之忧便什么都好说了,至于长生阿哥还有些不好,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病,只是日日烧着,还有些黄疸,阿哥年纪小,药也用不得,只能叫奶嬷嬷替阿哥一碗一碗用着、、、、、、”

听到这儿,康熙爷心头沉重极了,荣贵人就子嗣上可没少吃苦,生一个夭折一个,这么些年才好歹将二格格这一个养到了周岁。

长生阿哥是胎里便带出来的体虚,这事儿太医早早便私下知会他了的,康熙爷虽是心头有些准备,可仍是盼着这孩子身子争气些,光是奶嬷嬷便拨过去四个,比之太子也不差什么,谁道眼下还是病得厉害。

“罢了,你继续给朕读折子吧,快些读完了也好多歇会子。”

康熙爷不愿多想了,只叫自个儿忙碌些才不难过,玉琭多少能感知些,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说您福气在后头呢,光是我乌雅氏就给你生了好几个。

她疯了才会这样说,避都避不及呢、、、、、、

这会子玉琭也顾不上吃了,只紧忙读折子去,生怕康熙爷看她好吃懒做的抓她到后宫开枝散叶去。

如此忙活了一上午,用罢午膳康熙爷便不劳烦她了,身子舒坦了到底还是自个儿静下心来一目十行看得快。

惦记着太皇太后那儿呢,康熙爷便派玉琭跑一遭去问候些个,免得皇玛玛担心。

玉琭无不应的,她巴不得去见了太皇太后呢,还别说,两三日不见这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还怪想的。

过去了给太皇太后娘娘请安,主仆二人又是隔着一道子门说话,一开口少不得浓浓关切,太皇太后见玉琭瘦了好些,心里还不落忍着,又看着玉琭用了碗面才算放心。

“、、、、、、昨儿哀家抄经,总觉得还是不够,便想着等时局安稳些了,哀家去景山护国庙里上一柱香也好,有用没用的也算是给康熙爷和下头的孩子们添些福祉了,这话你带给康熙爷,叫他请钦天监选个好日子动身。”


屋中一时静谧,玉琭心头又活泛起来,眼下暂时抛开了规矩她也稍稍大胆了些,去直视康熙爷那近在咫尺的脸。

还别说,康熙爷还真挺耐看,尤其是闭上那张略不饶人的嘴之后瞧着可讨喜多了。

高鼻梁、丹凤眼,认真思考时总微微抿着些薄唇,平日里锦衣玉食地养着,皮肤也不错,也是这会子才叫人看出十分年轻来,平日里这人总板着脸,或是端着皇帝的架子,叫人着实不敢直视,更不敢轻视。

也不知是她想得入神忘却了时间,还是康熙爷看得时候真是不短了,待玉琭胳膊都微微发酸了,康熙爷这才收回手来了一句。

“你只怕是叫人给骗了,朕虽不懂看相之法,可只这么一会子你肚子叫了三次,这可不像是吃喝不愁的。”

康熙爷这话一说,玉琭一张脸腾地就红透了,她怎么不知自个儿肚子叫了,虽是有些饿了,可还不至于这样失态的。

正要恼羞成怒的去反驳康熙爷,偏拘着规矩又不敢多说什么,玉琭只得气鼓鼓的,直叫康熙爷瞧着小丫头那张脸儿像是正月十五的红灯笼似的,着实可爱得紧。

含着促狭,康熙爷起身寻了一碟子甜口的点心递给玉琭,还亲自给小丫头盛了一碗热粥。

“你有没有福不打紧,朕给你福气便是了,快快的用吧,就是梁九功也从没饿着肚子来伺候朕的。”

谁稀罕你给的福气啊!

玉琭心中呐喊,明知道康熙爷这是逗她呢,她不能生气不说,还得做出十足感恩的样子来,真真憋屈极了。

如此拜谢了,玉琭便麻溜儿去一边儿用膳了,她是气康熙爷逗她不假,可跟眼前的吃食无冤无仇的,便也不委屈自个儿,不消得她伺候用膳,她也乐得自在。

一时间屋里又安静了下来,可康熙爷的心情却还高昂着,自个儿用着眼前的膳,余光却怎么都从那小丫头身上移不开,想着刚刚小丫头那不情不愿的样儿,他可从没见过谁在他跟前儿如此性情呢。

然康熙爷笑着笑着又是忍不住叹,难得玉琭还能在严苛的宫规下保持着一分自在鲜活,且瞧她那小手心子上的茧子,小指尖儿上受伤后的淤血,便知道她眼下的开朗是如何难得了。

小丫头以前还饿晕过,太医说她被下头的管事嬷嬷责打,背上险些没块儿好皮,就这还信那街边算命的坑骗之词,信自己是个有福的,真真是个傻的,也真真叫人心疼。

又见玉琭对着盘点心便吃得心满意足,似是满脸幸福傻乎乎的笑,康熙爷心里便更不是滋味儿了,末了收拾都没叫玉琭动手,只叫魏珠带人忙活。

吃了消食的茶,康熙爷又看了会儿下头人送上来的战报,时候便也很是不早了,康熙爷叫玉琭铺了床,今儿他便同太子歇在一处。

平日里被人伺候惯了,以至于康熙爷都叫玉琭伺候着躺好了,这才想起来小丫头似还没什么着落。

阿哥所住处不少,只是眼下在这儿的主子不少,太皇太后、太后和惠贵人俱在,身边儿的奴才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二三十个,再加之太医需得同女眷隔开,还得煎药研制方子,便占了十之有三的地方,他今儿又带着梁九功同一帮子人进来了,阿哥所便显得十分拥挤了。

偏玉琭今儿各处忙活,生怕自个儿过了病气,也不能同太皇太后的人同住,康熙爷便不知她如何安置自个儿了,见小丫头正要请了魏珠来守夜,康熙爷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你可有地方歇息?”

玉琭微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也是听了康熙爷这话才想起来自个儿没地方去的,今儿光顾着忙活着,将各处都打点利索却是忘了自个儿了。

“奴婢一会儿去给嬷嬷守夜也使得,总归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好,奴婢哪儿都能歇的。”

这话倒不是玉琭客气,更不是在康熙爷跟前儿扮可怜,乃是实打实的真话,这一天下来她真是累极了,但凡给她一块儿能躺的地方她就能倒头睡过去,若不是眼下天凉了,玉琭还想着睡廊下呢,如此也不打搅嬷嬷歇息了。

可康熙爷不这么想,只当小丫头是借口去嬷嬷那儿,实则心头正没主意着,他先前还正心疼着呢,这会子岂能见小丫头连个去处也无,当即替玉琭寻了些借口留下。

“嬷嬷歇得早,这会子已然夜半了,你去了定然会打搅嬷嬷,若嬷嬷再病只怕皇玛玛更是放心不下。”

“不若你留下伺候太子,太子夜里还得用药,定是少不得闹腾,魏珠手笨脚笨的只怕伺候不好,这样吧,魏珠在里间儿守夜,你便在外间歇息,届时不论伺候茶水还是迎送太医皆是方便。”

康熙爷都这般说了,玉琭若是推辞便不识抬举了,虽是不知康熙爷这会儿怎得这样好心,可到底不是近身伺候,还隔着一道子屏风,便也没什么方便不方便之说,玉琭便只管利索谢恩,如此也省得她再出去跑一遭了,这会子又起风了,外头怪冷的。

见康熙爷已然在酝酿睡意了,玉琭和魏珠便也紧忙稍作梳洗,拿了铺盖安置下来。

魏珠也是个十足客气好心的,还将里间儿的贵妃榻搬去外间给玉琭躺,被褥也挑厚实的给,玉琭紧忙又是好一番谢,全然不知这是康熙爷的授意,只当是这小太监心好,不免好一番的谢。

如此倒是叫里头躺着的康熙爷心里不是滋味儿,怎么他给的关切全叫别人领了好。

不过这情绪只是闪过一瞬罢了,康熙爷自认做这些多余的事儿尽是出于怜悯,也不求小丫头多感激他,如此便也不计较什么了。

到底是累了,没一会子屋里几人便都各自睡熟了去,这个时辰阿哥所也难得安稳了下来,然后宫中隐约哭声迭起,想来又是不安宁的一夜。

“万岁爷,不好了!长生阿哥也病了!”


她拦不住卫双的算计,可卫双甭想借着她一步登天,她玉琭不爱惹事儿,也断不是那软柿子能叫人拿捏的。

“多谢你们点提着,这事儿我省得了,我素来不爱同人虚与委蛇,她心术不正以后便不同她来往了,她爱同谁走动便走动去,总归我这儿是走不通的。”

见玉琭不是个拖沓的,玉竹和南霜便也没有不放心的了,这会子再说起话来才含了几分打趣,说不得过不久玉琭便是后宫里的小主了。

二人在太皇太后娘娘身边儿伺候许久了,深知后宫水深,不是谁都能在其中游刃有余,对玉琭便也没什么艳羡可言,说笑罢还多点提了玉琭两句,生怕玉琭被人算计了。

这番心意属实难得,玉琭断不会不领情,也是这会子拿玉竹南霜同卫双一比,才知谁能做了真正的朋友。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三人也不再躲懒,且赶紧的伺候主子们用膳去。

康熙爷携下头的阿哥格格们陪着太皇太后娘娘用了午膳,稍作歇息便想带着玉琭回乾清宫,也不说将玉琭归还给太皇太后娘娘的事儿了。

太皇太后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会子跟康熙爷较劲儿一般,还偏不叫人如意,定要玉琭陪她一日才好,康熙爷耐不过太皇太后,也多少知道皇玛玛的用意,是断不愿意瞧着他耽溺于情而舍了天下大事。

他自知对此辩解再多也是无用,也是怕皇玛玛因此恼了玉琭,便只好将玉琭留下,叫人安心伺候皇玛玛。

“那便劳烦皇玛玛替孙儿疼玉琭了,待明儿孙儿再过来给您请安。”

康熙爷笑着朝太皇太后行礼,反正皇玛玛知他心意,他便也不遮不掩的,直接拿玉琭道一句玩笑。

太皇太后笑着撵人走:“玉琭可是哀家的人,岂消得你再来点提着,若不是你先前若磨硬泡的,哀家才不舍得叫玉琭来伺候你呢!”

康熙爷笑笑也不应声儿,看了一眼立在太皇太后身侧的玉琭,只得人笑笑,那心里便跟着酥酥软软。

不好再当着人面儿同玉琭眉来眼去的,康熙爷只得耐着不舍转身儿回了乾清宫,没一会子便叫梁九功送来了几盘子精致点心和甜茶。

太皇太后岂能不知康熙爷的心思,抬眼瞧了瞧玉琭,见小丫头面上无丝毫得意之色或是不合时宜的羞赧,太皇太后不由得暗中点头,极满意此时玉琭乖顺。

如此干脆也随了康熙爷的意思,只管叫梁九功将这吃食都送去玉琭房中,可不能亏待康熙爷的心头好了。

然玉琭是断不肯放下手上的活儿去独自享受的,不仅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儿将点心都分下去了不说,还蹲下身来给太皇太后揉着素来酸软的膝盖,十足的体贴恭顺。

“娘娘便留奴婢伺候着吧,许久不在娘娘跟前儿伺候,奴婢心头还惶惶的,生怕您不要奴婢了,且不知您的膝盖可舒服些了,有没有人时时给您揉着?”

玉琭这话十足关切不见巴结,她是真将这老太太当亲祖母的孝敬,如此由心而发的亲近自然不会惹人反感。

太皇太后娘娘对着玉琭那双酷似端献的眼睛,一时间竟真不舍得将玉琭给康熙爷了,生怕康熙爷对人只是一时兴起,也怕这后宫寂寞和算计磨没了小丫头眼中的光,她已年迈,还不知能护着玉琭几年,这样软和的性子可是要叫人欺负的。

“好孩子快起来吧,多亏你先前进献的方子,如今哀家日日泡脚熏艾,且不知比以前舒服了多少,已然不消得你时时给揉按了。”

“倒也不必惶惶,哀家就在这慈宁宫中,不管以后如何,你来,哀家还这样亲厚地待你。”

玉琭说不感动是假,虽知太皇太后给的关切有几分是看在端献公主的份儿上,有几分也看在康熙爷的面儿上,然其中的真切玉琭是实打实的能感知到,她岂能不感动感激。

“奴婢定然好好的伺候您,孝敬您。”

伺候是身为奴婢的本分,此一句孝敬便是应了以后的位份,太皇太后连连点头,饶是不舍也不愿挡着下头孩子们的缘分了。

太皇太后午间未歇,尽拉着玉琭好好说话去了,期间玉琭还为太皇太后娘娘读了会子书,就坐在矮墩上挨着太皇太后娘娘的腿,时不时的说笑讨论些个书中情节,着实亲近。

苏麻喇姑立在门前瞧着,没一会子便眼圈儿红红,好似看见了当年端献公主还在娘娘膝下承欢的模样,从前端献公主没陪着娘娘做的事儿,竟由玉琭陪着圆了梦。

然不等苏麻喇姑再感慨什么,外头便有小奴才来报,说是恭亲王带着自个儿的大格格来了,另还有康熙爷身边儿的哈哈珠子察尼大人陪着。

钦天监那儿的消息太皇太后没叫人瞒着,也是多少给各家一个准备,辛亥年出生的孩子不多,恭亲王的大格格算一个,另还有裕亲王家的嫡次子,下头郡王家里也有些,只是身份又不够了。

今儿太皇太后同康熙爷商议着,原是想将裕亲王和恭亲王家的孩子都接来养一阵子,看看哪个孩子合心意便要哪个。

然辛亥年出生的孩子比康熙爷的阿哥格格们年纪都大个一二岁,若是过继来个阿哥,想来多少会对太子不利,便暂选了恭亲王家的格格带过来瞧瞧。

若是大格格性情是个好的,不出意外便要过继给康熙爷了。

苏麻喇姑通传后,这便带着一行人进了殿,恭亲王和察尼带着大格格同太皇太后问安,太皇太后叫人平身了,起先还想不起来察尼为何跟着,且一听恭亲王一说大格格的生母,太皇太后便记起来了。

大格格的生母是晋氏精格之女,她虽只是恭亲王的庶福晋,然她下头还有个弟弟在户部当差,这二年很是得康熙爷重用,如此一人得道,亦是惠及兄弟姊妹,晋氏的妹妹小晋氏便得幸高攀了辅国公家,给爱新觉罗察尼做了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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