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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绝嗣长官,好孕作精在七零躺赢顾嘉宁盛泽锡

莞然一笑 著

玄幻奇幻连载

翌日,顾嘉宁出来外头,就听到村里的人在议论,包山雁载着温竹卿去县城里拍照领证了。看来,包山雁还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似乎是暂时解决掉了温竹卿这个人渣,接下来顾嘉宁的日子就过得比较平静,也正式进入到了待嫁阶段。这期间,槐花村因为年尾杀猪,分猪肉,热闹了两天。9头猪,最终交给公社5头,剩下的4头,全部宰杀了,当天,全村,每家每户都分到了猪肉。那两天的槐花村,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弥漫着肉香味。随着这热闹过去,顾嘉宁要出嫁的日子也到了。顾家前两天分到的猪肉,一半吃了,另外一半,就用在今天的婚宴上,二哥上山猎了一些野鸡野兔凑上,菜倒是有,再村里其他人家换一换就有了。这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虽然是冬天,很冷,但是大早上的,太阳就出来了,和顾家交好的...

主角:顾嘉宁盛泽锡   更新:2025-04-28 2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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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嘉宁盛泽锡的玄幻奇幻小说《嫁绝嗣长官,好孕作精在七零躺赢顾嘉宁盛泽锡》,由网络作家“莞然一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顾嘉宁出来外头,就听到村里的人在议论,包山雁载着温竹卿去县城里拍照领证了。看来,包山雁还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似乎是暂时解决掉了温竹卿这个人渣,接下来顾嘉宁的日子就过得比较平静,也正式进入到了待嫁阶段。这期间,槐花村因为年尾杀猪,分猪肉,热闹了两天。9头猪,最终交给公社5头,剩下的4头,全部宰杀了,当天,全村,每家每户都分到了猪肉。那两天的槐花村,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弥漫着肉香味。随着这热闹过去,顾嘉宁要出嫁的日子也到了。顾家前两天分到的猪肉,一半吃了,另外一半,就用在今天的婚宴上,二哥上山猎了一些野鸡野兔凑上,菜倒是有,再村里其他人家换一换就有了。这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虽然是冬天,很冷,但是大早上的,太阳就出来了,和顾家交好的...

《嫁绝嗣长官,好孕作精在七零躺赢顾嘉宁盛泽锡》精彩片段


翌日,顾嘉宁出来外头,就听到村里的人在议论,包山雁载着温竹卿去县城里拍照领证了。

看来,包山雁还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似乎是暂时解决掉了温竹卿这个人渣,接下来顾嘉宁的日子就过得比较平静,也正式进入到了待嫁阶段。

这期间,槐花村因为年尾杀猪,分猪肉,热闹了两天。

9头猪,最终交给公社5头,剩下的4头,全部宰杀了,当天,全村,每家每户都分到了猪肉。

那两天的槐花村,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弥漫着肉香味。

随着这热闹过去,顾嘉宁要出嫁的日子也到了。

顾家前两天分到的猪肉,一半吃了,另外一半,就用在今天的婚宴上,二哥上山猎了一些野鸡野兔凑上,菜倒是有,再村里其他人家换一换就有了。

这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虽然是冬天,很冷,但是大早上的,太阳就出来了,和顾家交好的三姑六婆们,早早地踏着晨曦来,到了顾家的厨房里帮忙准备今天酒席上的菜,每个人都说说笑笑的。

作为新娘的顾嘉宁也是早早起床,在房间里打扮自己。

红色的毛呢大衣很是显她的气色和身材,这是顾嘉宁在系统商城,用积分买的。

红色的布料,在这个年代很是珍贵。

尤其是做成成衣的毛呢大衣,就更是可遇不可求了。

哪怕是去了省城百货大楼,也基本上不可能买到,毕竟,红色是喜庆的颜色,是大家都想要的颜色。

至于这大衣的来源。

顾嘉宁对顾家人说,是盛泽锡送的。

而之后若是盛泽锡问起来,就说是顾家人准备的。

之前,盛泽锡来,就是来带她去买嫁衣,结果开车到了省城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所以,顾嘉宁才会在兑换商城买。

这些衣食住行需要用到的东西,在商城里卖得很便宜。

她不仅买了这红色的毛呢大衣,还买了一套现代的化妆品。

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也是重生后,这辈子迈向新的人生,自然是要美美的。

所以,她拒绝了大嫂和村里的一些小姐妹要帮着她一起打扮的想法。

这化妆品可不能让人看到。

顾嘉宁对于化妆很熟练,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化完了,头发也要弄,她没打算把头发扎起,就打算编辫子,弄个公主头。

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了女人的公主头。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厨房的饭菜味越来越香,来参加酒席的乡亲们也都陆陆续续来了。

给了份子钱,说了祝福的话,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洋洋的。

这次顾家几乎邀请了全村的人,知青点那边的知青除了一两个和顾家交好,没有说过顾嘉宁坏话的,也在这次的邀请中,就比如那个腼腆的小青年路为先还有另外一个话少平时干活比较勤奋,下乡比较早的女知青。

那女知青,已经放弃了回城,最近和槐花村一户人家的小伙子相看对了眼,已经定了亲,再过几天,也打算结婚,正好可以娶回家过个团圆年。

伴随着吉普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远远看到的孩子们,一个个欢呼鼓舞地跑来报信。

“来了,来了,军官新郎来接新娘了。”

不少人听到都纷纷出来看。

吉普车在顾家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身笔挺军装,剑眉星目的男人,迈着大长腿下来了。

桑外公桑外婆,今天是来见证外孙娶媳妇的,之前一直住在宾馆,不舍得回去,不就是为了等这天嘛。

在盛泽锡下车后,他们也被搀扶着下来了。

“今天是我盛泽锡娶媳妇的日子,乡亲们,大家也都吃颗喜糖,高兴高兴。”盛泽锡拿出早早准备的几袋糖果,在桑外公桑外婆进顾家的时候,他就在门口发起了喜糖。

只要说了祝福话的人,无论是老人小孩,都有糖果吃。

盛泽锡也不吝啬,一人直接给了好几颗。

糖果这东西,在这个年代,算是稀缺物品,任何人都爱,尤其是小孩子。

于是,那些小孩子话里的吉祥话说不停,甚至有一些一两岁,话都说不利索,看到比他大一些哥哥姐姐们都有糖果吃。

也磕磕绊绊地在盛泽锡面前说了一句含糊的吉祥话,大大的眼睛紧盯着盛泽锡手里的糖果,在盛泽锡将糖果塞到他手里时,小孩立刻露出一个只有满口小牙的笑容,跟一旁的奶奶炫耀,“糖糖,糖糖,甜甜~”

带来的几袋糖果全部都分完了,盛泽锡也进入了顾家。

看到了从房间里出来,一身红衣似火的顾嘉宁。

在顾嘉宁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声。

美,真的太美了!

明艳动人,娇俏可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跳跃在每个人的心上,温暖了整个冬天。

“咱们宁宁,真是比城里姑娘还要漂亮,我就没见过她更好看的了。”

“就是,就是那些城里的来的女知青也比不上。”

“难怪盛军官这么惦记着。”

“咱们宁宁和盛军官简直是那个什么,那个词怎么说来呢?”

腼腆的路为先同样看到出来的顾嘉宁,怔愣了下,随即下意识开口补上,“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小路知青,你的文化真好。”

被夸奖的路为先反应过来后红了脸,一双眼眼睛却亮亮的。

顾嘉宁的手被顾老爹牵着,放在了盛泽锡的大掌上。

“小锡,我家宁宁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爱护她,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们整个顾家人都不会答应,不会放过你的。”顾老爹红了眼眶。

作为一家之主,也作为这个家的顶梁柱,顾老爹的情绪一向是比较内敛的,也不太善于表达。

但不可否认,他最疼爱的人,就是顾嘉宁这个女儿。

如今,养了17年的女儿就要出嫁了,他舍不得啊。

也就只有老伴知道,这阵子,他晚上都失眠了,想到宝贝女儿就要出嫁,之后要随军大西北,可能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次,他就难受,还偷偷哭了好几次,只不过这些都不用跟宁宁说了。


挂断电话,桑外公转身往外快步往外走,脚步以以往轻快不少,“我去所里请假。”

桑外婆也匆匆往里屋走,念叨,“我也得准备准备……”至少多添些聘礼。

昭阳县,与外公外婆结束通话后,盛泽锡付了钱,转身毫不犹豫离开,至于给他爸打电话报喜?那还是算了吧,他怕他这么一个电话过去,那人能被他气吐血。

而且,那老头子也不会惦记他。

事实上,这一回,盛泽锡还真的想错了,他家老头子,不,准确地说,是他爸爸盛信皓正在想着他。

京市大院,三层的小洋房里,一身休闲装的盛信皓正在客厅看报纸。

平时工作,他都是穿着军装,哪怕此时穿着休闲装,依旧不掩一身威严,肃穆的气场,双腿交叠,双手拿着报纸,经过的保姆都放轻了脚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扰了先生。

倒是一个穿着旗袍的美妇人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两盏茶,优雅坐下,将其中一盏放在了男人桌前。

“老公,喝点茶吧。”美妇人声音轻轻的,婉转悦耳。

报纸缓缓合上,露出报纸后男人的一张脸,男人看着年纪过四十,头发依旧浓密,五官深邃,皮肤呈健康的麦色,眉眼间似乎有褶皱,仿佛经常拧起般,透着严肃。

若是此时顾嘉宁在这里的话,就会看到盛泽锡与盛信皓的五官像了五六分,就是盛泽锡年轻,眉眼间都是凌厉和桀骜,而盛信皓或许是常年处于上位,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眉眼间,都透着威严和难以亲近。

盛信皓哪怕上了年纪,也是好看的,再加上如今的身份地位,要不然当初他打算二婚再娶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多姑娘涌上来,甚至不少都是黄花大闺女。

而方婉容就是其中一个,当时的她,还是文工团的团长,是声名鹊起的歌唱家。

最终,是个寡妇的方婉容靠着自己的手段,成功带着女儿,方曼萍嫁进了盛家,成为高高在上盛信皓的太太,更是在嫁给她的一年后,成功生下儿子盛泽煜,如今都9岁了。

盛信皓将合上的报纸放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一旁的方婉容说起了在读小学的儿子,说他这次考试又拿了年纪第一。

难得放假的盛信皓今天心情不错,听妻子说起小儿子,本就对小儿子很宠爱的他,点了点头,“阿煜是个聪明懂事的,你平时教育得好。”

方婉容笑着回,“哪有,是咱们阿煜像了爸爸,这阿煜啊,这次考了第一,我问他什么奖励,老公你猜他要什么?”

不待丈夫回答,方婉容继续笑着道,“他说要钱,说是过阵子是爸爸的生日,他要攒钱给爸爸买生日礼物呢。”

盛信皓眉眼微微舒展开,眼底的满意更盛了,“阿煜是个孝顺的孩子。”

说起孝顺的孩子,那自然就有不孝的孩子。

盛信皓的脸微微一沉,“最近,那混小子有打电话来吗?”

方婉容自然知道盛信皓口中的混小子是谁,她眼神闪烁了下,有些语焉不详,“我在家的时候,倒是没接到,不过,应该是有的话,可能其他人有接。”

盛信皓冷冷哼了一声,茶盏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身,让刚进来的方曼萍吓了一跳。

方曼萍不明所以,目光看向了她母亲。

方婉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坐下。

方曼萍不着痕迹看了下似乎在生气的继父一眼,默默坐下。

盛信皓看到了继女,但在生气的他也没有理会。

“你别为他遮掩,我看他就是反了天,不要这个家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他去当兵。”

这会,方曼萍也反应过来,这是在说盛泽锡。

“别说是我的生日,过阵子,他怕是连他爸是谁都忘了。”想起总是忤逆他的大儿子,盛信皓怒火中烧,说着说着就咳嗽起来。

方婉容忙过去给他顺手,又将茶盏递给他,让他多喝一口茶。

“你说你生什么气,别气坏了身体。”方婉容美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盛信皓喝了茶才缓了过来,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抚她。

“对了,最近让你给那混小子找合适的对象,你找得怎么样了?”

方曼萍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她妈,眼神里带着着急。

方婉容扫了女儿一眼便收回,装作看不到,神情有些犹豫,“有在找,但你也知道,泽锡那性子,之前得罪过大院不少人,如今要给他说亲,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找的。”

“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泽锡一直以来对我也有意见,我就怕我找的泽锡不喜欢。”

盛信皓也知道,自从自己再婚后,一向聪明懂事的大儿子就变了。

变得桀骜不驯又叛逆,甚至从大院所有人口中盛赞的天之骄子,成了一个混混模样的混小子,对他这个父亲都能横眉竖眼,更何况是对意见更大的继母。

盛信皓不明白盛泽锡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他再婚吗?

可桑榆晚早逝,还正年轻,又身处高处,他再婚合理,有什么错的地方?再说了,就算他不打算再婚,组织也会给他介绍的。

婉容是个好的,嫁过来后,不仅给他生了一个小儿子,对那混小子也是处处说好话,处处照顾,怎么那混小子就不领情呢。

和他几乎反目,当兵后,更是逢年过节,连家都不回了。

盛信皓算算时间,已经有半年多没见到人了。

上次见到,还是桑榆晚的祭日,那小子回来祭拜。

可也是祭拜完就走了,连跟他这个当父亲的道别都没有。

盛信皓手搭在方婉容手上,轻轻拍了拍安抚,“委屈你了。”

方婉容眼眶泛红,摇了摇头,“只要你能理解我,别人怎么误会我,我不在乎。”

她的话更盛信皓更心疼了,也越发对盛泽锡不满。

不过哪怕再不满,那也是他的大儿子,哪怕到了现在,他也是对他寄予厚望。

尤其,当初他和桑榆晚,是有过真感情的。

或许,等结了婚,那小子的性子就能掰过来吧。


所以,盛泽锡是能让顾嘉宁舒服,就尽量做好,让她舒服。

周煜帮着他们将东西放好,也该离开了。

只不过在离开前,周煜还给他们准备了好几个罐头,不顾盛泽锡推辞,塞给了他。

“你这一去,我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聚。”周煜道。

“总有机会的,再说了,我妻子就是这边的人,总是要回来的,也总有机会再聚的。”盛泽锡道。

“对,你说得对,保重。”

“保重。”

周煜离开后,盛泽锡将罐头给了顾嘉宁。

顾嘉宁接了过来,一看,有水果罐头,还有牛肉罐头,午餐肉罐头。

“想吃吗?要不要先拆一罐来吃?”盛泽锡问。

顾嘉宁摇了摇头,“我不饿。”

早饭吃了不少,她现在不饿,而且火车里空气不是很好,各种味道也挺大的,顾嘉宁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

“是不是有些难受,辛苦你了,你先坐着靠一会吧。”盛泽锡摸了摸她的头,看着没有什么精神的小姑娘,有些心疼。

“嗯。”顾嘉宁也没有矫情,坐着靠了下来。

他们的对面还有上下卧铺,此时也坐了人。

在顾嘉宁坐下,望过去的时候,那边的人也看了过来。

是一对中年夫妻,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城里人,男人穿着中山装,领口还别着一支钢笔,夫妻俩瞧着容貌虽然不是很出众,气质却挺好的,一看就是比较有素质的人。

顾嘉宁松了口气,她还是挺怕遇到一些极品的。

“宁宁,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嗯。”

在顾嘉宁喝热水的时候,拉下围巾后,对面的夫妻俩也看到了顾嘉宁的模样,眼底均是划过一抹惊艳。

“小姑娘长的真好看。”那中年妇女似乎是个爽朗的性格,这会直接夸奖出声。

顾嘉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谢谢。”

被夸漂亮,谁不高兴啊。

双方似乎也由此打开了话题。

没一会,顾嘉宁就知道,对面确实是夫妻,男的叫沈淮远,妻子叫白娟,两人都是朝阳市钢铁厂的,这次是去临孜市出差。

临孜市,也是在大西北,和顾嘉宁,盛泽锡要去的西北军区所在的远山市就在隔壁。

交谈后,沈淮远和白娟也知道了,顾嘉宁和盛泽锡是刚新婚的小夫妻,这回顾嘉宁是跟着去随军的。

聊了一会天,火车上的广播就响了起来。

让还没进站的赶紧进站,火车快要开了。

火车顿时躁动了起来,一直有人来来往往,一直到火车发出呜呜的声音,缓缓开了起来,大家才安静了下来。

顾嘉宁不得不庆幸,自己不会晕车,要不然这三天两夜的绿皮火车坐下来,她起码得去掉半条命。

到了中午的时候,盛泽锡问了顾嘉宁的意见后,就买了两份饭。

一份是青椒肉丝,一份是红烧肉盖饭,这份还配了其他素菜,还有半个卤蛋。

周围一些人在看到盛泽锡和顾嘉宁两份都是肉菜时,不由得露出羡慕之色。

火车上的吃食,卖得不便宜,尤其是肉菜饭盒,所以一般的人家,为了省钱,都会自己带食物。

这会到了饭点,拿出馒头,馍馍,大饼来吃的人不少,当然也有吃包子的。

就算有些条件不错的,也顶多就是买一份素食盒饭。

在来之前,她娘也有说要做一些吃食给他们带上,但顾嘉宁拒绝了。

一是不想她娘大早上去忙活,二来,直接在火车上买盒饭比较方便,至于花钱,顾嘉宁表示,她不差钱,所以不会苛待自己和丈夫。

顾嘉宁在吃的方面不挑,不过,她也是喜欢吃肉的,还能吃辣,而且她是属于怎么吃都不会胖的那种。

这会,顾嘉宁和盛泽锡一起吃着这盒饭,盛泽锡将一些顾嘉宁喜欢吃的都挑给她。

顾嘉宁吃着,觉得这火车上的吃食还是不错的。

这红烧肉也很香。

“呜呜,娘,我想吃红烧肉,我不要吃馒头。”吃着吃着,顾嘉宁就听到不远处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哭闹着要吃红烧肉,还伸手去打他娘。

那男孩的娘,还时不时瞥向了顾嘉宁这边的方向。

顾嘉宁知道这情况不?

当然知道。

但她没有理会,当作不知道。

她可没有那种牺牲自我,助人为乐的精神。

哪曾想,她都不搭理,那男孩的娘,居然还那么不知分寸。

在男孩哭闹不止后,就来到了顾嘉宁和盛泽锡面前,对正吃着红烧肉的顾嘉宁道:“这位女同志,我家孩子太馋红烧肉了,我看你这里面红烧肉不少,要不给我家孩子几块吧。”

盛泽锡蹙眉,刚想开口。

就见小妻子抬头,露出一张娇俏动人的脸,眨了眨眼睛,道:“你孩子想要吃,就去买啊。”

“我,我这买不起。”

顾嘉宁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虽然没有应她,但意思很明显,买不起就不要吃啊。

我这红烧肉多,是我的事,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还给你。

就冲那小男孩闹起来就敢打母亲,还有这女人一点也不教训,任由男孩打,还不要脸地来要肉,顾嘉宁就不喜这对母子。

顾嘉宁其实也不是多稀罕这红烧肉,但是她顾嘉宁的东西,若是她愿意给的话,她免费送就可以,但若是她不愿意的话,就算别人来抢,她也会抢回来。

“我这边看你这肉多嘛,你丈夫还是军人呢,你还是军嫂呢,什么人民子弟兵,怎么一点助人为乐的素质都没有。”

听到这话,顾嘉宁彻底火大了。

说她可以,但说她的丈夫就不行了。

顾嘉宁也有着顾家人护短的性子。

不过,这回她倒是没有硬钢,而是嘴巴一瘪,眼眶微红,声音委屈,恍若被欺负的小媳妇般,“所以你的意思是,人民子弟兵,就该无私奉献一切,把什么都给出去吗?”

“原来我丈夫在前线冲锋陷阵,保家卫国,她的妻子,作为他的大后方,连想要吃块红烧肉都不行。”

“行,我知道了,那我和丈夫这两份盒饭都给你吧,我这行李里,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你想要的,你也拿走吧。”

顾嘉宁俨然一副逆来顺受,任由人欺负的模样。


他听盛泽锡说过,西北军区那边,冬天很冷的时候,大雪封山,行动困难,物资短缺。

虽然还没定下具体的结婚时间,不过顾云南觉得,最慢就是这半个月内看,毕竟作为军人的盛泽锡,难得有假期,但也不可能待太久。

半个月后,盛泽锡带着小妹去西北军区,很快就会进入那边最冷的时候,所以他们得为小妹先准备着。

西厢房另外一个房间,住着还没娶媳妇的顾家老三顾云洲。

盘腿坐在床上的他,正在数着自己的钱,打算这段时间有空就去县城黑市逛逛,小妹喜欢亮晶晶的首饰,他打算去悄悄收一些,小妹结婚时送给她。

被所有人惦记着的顾嘉宁,倒是裹着被子,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一点也不冷,睡得正香。

大冬天跳河,但她还没完全恢复元气,所以还是得早早睡,争取早日养好身体。

同样有一个人,心也是滚烫着,便是宾馆里,正在奋笔疾书写着结婚报告申请的盛泽锡。

今天,从槐花村离开后,回了县城的他,就开始采购定亲要用的东西,以及结婚的聘礼。

三转一响,肯定是要有的,彩礼,盛泽锡准备了五百块。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私底下,他打算找个时间,把存折和他当兵后这些年攒下的工资都给宁宁。

那小丫头,他是知道的,有点爱财属性在身上的。

一觉睡醒,盛泽锡先去邮局,将结婚申请寄了,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军区领导郑旅长,告知自己打了结婚报告的事。

“你小子,终于知道要结婚了,行,等你结婚报告到了,只要没什么大问题,我就给你批了。”

远在西北军区办公室的郑旅长挂断电话后很是感慨。

右手握拳,重重在左手掌心击了下,脸上是欣喜之色。

盛泽锡是他手底下最有能力的兵,获得了好几届的兵王,年纪轻轻就积累了不少军功,如今已经是正营长,但郑旅长知道,要不是盛泽锡的父亲在那边压着,盛泽锡说不定就是团长了。

郑旅长大概知道盛泽锡和他父亲那边的矛盾,也难怪盛泽锡会养成那么一个桀骜不驯的性子。

虽然桀骜不驯又毒舌,很多时候一张嘴就把他气得要死。

但郑旅长知道,盛泽锡是个好的。

之前盛泽锡受伤身体出问题,他还真怕这小子会单着一辈子,毕竟之后给他介绍了好几次相亲,那小子毫不犹豫拒绝了。

军区也不是没有喜欢他的姑娘,那些军嫂的娘家亲戚,或是文工团的不少姑娘都喜欢盛泽锡,不少还勇敢表白追求,但都被盛泽锡一张嘴给喷走了。

他还以为这小子会一辈子不结婚呢,没想到,这一请假就遇到了,直接打了结婚报告,听那小子的语气,显然是真心喜欢的。

“希望那姑娘和盛小子能和和美美的。”

盛泽锡挂断与郑旅长的电话,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到京市外公外婆家。

“喂,是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温柔的声音,一听盛泽锡眼前就浮现起那人慈爱的面容。

“外婆,是我小锡。”一贯桀骜的盛泽锡,难得语气温和,语气里带着欢喜,“我打算结婚了。”

“啥,小锡,你打算结婚了?!”桑外婆惊呼一声,原本戴着眼镜,正在写着数据的桑外公,一听是外孙盛泽锡打来的,手上的笔顿住,竖起耳朵,在听到后半句话时,更是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老妻身边,凑近,眼巴巴也想去听电话。

盛泽锡很快就将自己与顾嘉宁相看,并且打了结婚报告,不久后就打算结婚的事情说了。

“好,好,太好了。”桑外婆连连称好,泪水不自觉流下,嘴角却是带着欣慰的笑。

就连桑外公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那么苦命的外孙,终于要结婚了。

以后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一起相伴,再也不会孤零零的了。

至于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他们并不在意。

听出电话那头外婆声音哽咽的盛泽锡,心头微微酸涩,自母亲过后,亲爹娶了后娘,亲爹变成后爹,唯一对他好的就是母亲那边的外公外婆了。

他也知道,这些年,外公外婆一直在为他还没结婚而操心。

“小锡啊,就是你身体的问题,人姑娘家和她的家人知道不?”桑外婆犹豫了下问。

盛泽锡不育的事,他们是知道的,也因此更心疼外孙。

“知道的,我都有跟他们说,外公外婆,他们虽然出身农村,但都是很好的人,宁宁也是很漂亮可爱,古灵精怪的,我相信你们见到她,肯定会喜欢的。”

顾嘉宁漂亮吗,毋庸置疑,漂亮又娇媚。

至于作?在盛泽锡眼底,就是古灵精怪,是可爱。

不得不说,情人眼底出西施,盛泽锡对顾嘉宁的滤镜还是挺大的。

“好,那我们就放心了。”

“外公外婆,你们打算要来吗?”犹豫了好久,盛泽锡才问。

主要是考虑到路程遥远,外公外婆又是两个老人家,再加上,外婆虽然闲赋在家,但外公确是国家武器研究所的教授,很忙。

“要,当然要!”桑外婆刚应下,电话就被桑外公给接了过去。

“小锡啊,你结婚那么大的事,我和你外婆肯定是要去的,你不用担心,把日子告诉我们就行,我们老两口身体还是硬朗的,还能走动,我也有不少假期一直积着,这次刚好就请了。”

就是……

“你爸那边,你要告诉他吗?”

提到这人,盛泽锡面色微冷,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冷硬,“不告诉,这是我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叹了口气,很快道:“行,不告诉就不告诉,那人就是个糊涂蛋,脑子拎不清的,不告诉也好。”

说了,就怕那人会阻止,那人虽然被后面娶的那个忽悠得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脑子不清楚,但在工作上还是精明的,要不然也不会坐上那么高的位置。

若是被他知道,他一阻止,还真的有可能给小锡结婚这事使绊子。

所以,不告诉也好。

“你等着我和你外婆过去。”外孙要结婚,怎么能就他一个人呢。

他们作为外公外婆,肯定是要过去撑场面的,也是对女方的重视。


好的,宿主。

叮,气味追踪器已打开,追踪物品:猪屎豆,上一个直接接触人,扫描中……

叮,扫描完成。

伴随着扫描完成这四个字出现,顾嘉宁看到,以她为中心点,有一条别人看不到的红色的线,如同射线般延伸了出去。

而线的另外一头……

顾嘉宁走出养猪棚,视线与哪怕是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依旧清朗如竹的温竹卿对上。

温竹卿似乎没想到顾嘉宁会看他。

在愣了下后,露出一个以往看到顾嘉宁时,标准的温柔的微笑,尤其是一双含情眼,看狗都深情。

顾嘉宁抿唇,并没有做任何反应。

她敛眸,跟着老张头往村卫生室而去。

原来是温竹卿啊!

刚刚,那气味追踪仪,线的另外一头,就落在了温竹卿身上。

所以,是温竹卿给这些猪喂了猪屎豆,温竹卿是要把她娘架在全村面前,架在火上烤啊。

他这么做,是因为她弃了他,和盛泽锡定亲的原因吗?

果然,报复心很强啊。

原本,顾嘉宁还有些犹豫,想着上辈子的恩怨,这辈子还没发生,她要不要因为上辈子的事而去设计温竹卿。

但现在,顾嘉宁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了。

她的犹豫,只会换来温竹卿对她家人的伤害和报复。

而这辈子,家人是她的逆鳞,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

而温竹卿这个人,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是人渣,不会变的!

她知道,这次猪出事的,若是没有人看到温竹卿来养猪棚,恐怕是拿他没办法了,但没关系,她知道是温竹卿就好。

她会全部还回去的!

顾嘉宁跟着老张头到了村卫生室,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几种药材,开始熬煮。

在老张头虚心询问时,也跟他讲解。

老张头听完,忍不住连连点头。“不愧是医学专业的中专生。”懂得就是多。

顾嘉宁:不是,其实跟医学专业的中专生关系不大,若是没有生子系统提供的神医空间来学习,我也是不行的。

不过这点顾嘉宁就没必要说了。

似乎是想知道顾嘉宁是不是真的懂医,真的能治好这9头猪,所以等到顾嘉宁带着熬好的药回来的时候,养猪棚外,还围着不少人。

“宁宁,要将这些药给猪灌下去吗?我们来吧。”

顾云南和顾云洲上前,接过手。

作为家人,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顾嘉宁爱干净的习惯呢。

让宁宁去养猪棚里给猪做检查,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怎么能让宁宁去给猪灌药呢。

这种事,还是他们这些不怕脏,力气大的男人来吧。

顾嘉宁自然不会推辞。

所幸,这些猪身体不好,大部分精神萎靡,也没什么力气折腾,很快药就给它们灌了下来。

这药要一天灌三次,接下来两次,还要再等等。

顾嘉宁没有在养猪棚多停留,倒是姚春花和顾家其他人守在这里。

而村里其他人,也时不时来看。

不过他们能看到,猪似乎不抽搐了,精神也在恢复中。

所以,顾嘉宁是真的会医术?真的把猪给治好了?

以前大家对顾嘉宁的印象,就是一个漂亮的小作精,现在却加了一层,那就是医术好。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姚春花总算是一脸激动的回来,欣慰道:“宁宁,那些猪瞧着已经好了,也开始吃猪草了。”

伴随着这句话落,系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叮,恭喜宿主治好第2,3-10号病人,奖励宿主90积分。

顾嘉宁眼睛一亮,没想到给猪治疗,每头猪还能得到10积分,9头猪就是90积分啊。

再加上之前的15积分,现在她有105积分了。

那她心心念念的安装于眼睛超级身体扫描仪就可以购买了。

压下心头的激动,顾嘉宁应道:“那就好,明天它们就能彻底恢复正常了。”

“这次多亏了宁宁你,就是不知道是哪个黑了心肝的,这么针对咱们顾家,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我肯定要扒了他的皮。”

说到这,顾家其他人的面色也凝重了下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对他们顾家的一场算计。

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也不知道那个人之后还会不会再对他们顾家出手。

顾嘉宁倒是想把这人是温竹卿说出来。

但她没有证据,生子系统又不能暴露。

不过,今天温竹卿做出这事,坚定了她的决心,她不会放过温竹卿的。

得知小姑子将猪治好了,杨蔓蔓也非常高兴。,

这证明,小姑子是真的会医术,那她在小姑子的治疗下,之后是不是也能顺利怀孕了。

此时,知青院,时间有点晚了,原本因为白天的事,议论纷纷的知青们,也都回了房间,准备睡觉。

毕竟明天还要早起上工。

温竹卿是最后一个洗漱完,拿着搪瓷盆和毛巾正要回房间的时间,忽然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被挡住路的温竹卿下意识蹙眉,再次抬头,看向眼前人时,温和道:“李知青,有什么事吗?”

月光映出李娟的脸。

李娟凝视着温竹卿,一双眼睛比此时的月光还要亮,她低声开口,“温知青,昨晚,我起夜上茅厕的时候,看到你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往养猪棚的方向而去。”

这话一出,温竹卿嘴角的笑容微微敛了敛,眼睛也微微眯起,但这情绪的变化转瞬即逝,快得让李娟以为是看错了般。

温竹卿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似乎并不在意李娟说的,“李知青,你怕是看错了吧,昨晚我很早就睡了。”

温竹卿的否认,并没有让李娟恼怒,她依旧眼睛亮亮望着温竹卿,道:“那就当是我看错好了。”

“温知青,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并没有觉得你做错什么,毕竟,是顾嘉宁先背信弃义,一边喜欢着你,一边又和别的男人定亲。”

“温知青,我只是想告诉你,顾嘉宁不适合你,我们才是同类人。”

温竹卿一直沉默着,借着月光,轻易看到了李娟眼底的野心和火热。


之所以慌,是刚刚,就在她跑回家前,里面有两头猪,忽然就倒地抽搐,嘴里发出嘶哑的叫声,还有一些猪,排尿了。

“……但是那尿里居然有血,宁宁,娘不会看错的,那就是血。”

“你说,这猪都养了快一年了,眼见着再过阵子,公社那边就会来人拉走一半,剩下的咱们村里的人每家每户也能分到,怎么这个时候就出事了。”

“你说,这猪会不会死啊。”

想到这种可能,姚春花面色煞白。

若是9头猪真的出事,他们村该少跟公社交代,到时,别说是她这养猪的活不用干了,可能还得赔偿。

9头猪,那得多少钱啊。

姚春花一看猪不对劲,立马就跑来找闺女,毕竟闺女未来是医生,是懂得一些病理的。

“娘,你先别着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情况。”

顾嘉宁也多了没有耽搁,就拉着她娘一起出门。

边走边问一些具体的情况。

得知她娘最近喂养和之前都是一样时,顾嘉宁想,看来这猪出情况,原因应该不是在她娘身上。

就是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了。

若是意外还好,若是人为的话,那这人绝对是冲着她家来的。

会是谁呢?

顾嘉宁脑海中思绪纷杂,暂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跟着她娘快步往村里猪圈走。

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她爹。

“这是怎么了,刚就急匆匆看着你往家里跑。”在村委的顾老爹刚好看到着急忙慌往家里跑的媳妇,只是待反应过来时,却没叫住人,怕出事,这不就赶过来了。

“当家的,出事了……”姚春花也没有隐瞒,将猪的事情说了。

“我这会着正要带闺女去看看情况。”

“我去找老张头,他也是村医,说不定也有办法。”顾老爹一听就知道事情严重,村里除了闺女外,就是老张头是唯一的村医,不管他能不能看出什么,先把人找出看看再说。

“对,对,去找老张头看看。”

于是,老张头立刻调转了方向,往老张头所在的村里卫生室快步而去。

顾嘉宁想无论这次猪的事情是意外还是人为,都必须把这些猪保住,也就是治好。

这时,她忽然想起什么。

在心里问:“系统,咱们这神医空间,应该不单单只能绑定人吧,动物也是绑定的吧?比如猪。”

宿主,可以的,无论是动物,植物,还是人,都是可以的,只要会生病的,都可以绑定。

顾嘉宁欣喜,太好了。

这样只要把那9头猪绑定,系统就能自动解析出原因了。

还会有对应的治疗办法来。

到时她再尽快花些时间,学习了这些治疗办法,就能治好那9头猪了。

心中有了章程,顾嘉宁心下大定。

就是……

随着走近,顾嘉宁拧眉看着不远处聚在一起拥挤的人群,问:“娘,你回来之前,那里有那么多人吗?”

这怕是上工的不少人都来了吧。

全部都围到猪圈那里去了。

“没有啊,只有我一个人,怎么这么这么多人。”

而且一看,就是围着猪圈在讨论什么。

顾嘉宁眼底的思绪变幻着,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这些人就知道了?

是被人给叫来的吧。

是想把事情闹大吗?

那么叫来村民的人,到底是偶然,刚好看到,还是一直在是等待着呢。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是不是代表这次的事件,是人为?

而这个人,就是针对顾家,弄出这次事件的幕后之人呢?

“诶,是姚春花,她来了。”

围观的人,有眼尖的看到姚春花,立刻开口。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了姚春花身上,急吼吼上前问。

“姚大娘,这猪是怎么回事,是病了还是得猪瘟了,怎么看着那么不对劲,一个劲在那里抽啊。”

“天爷啊,养了一年,这一只只大肥猪,要是死了该怎么办。”

“春花啊,你去哪里了,这猪都快死了,你还跑了,该不会这猪是被你弄成这样的吧。”

一个个的,都上前问姚春花,语气里隐隐带着质问。

当然姚春花也不是好脾气的。

虽然心里担心这些大肥猪,但气势还是不弱的。

“秦招娣,你的嘴巴是吃了大粪吗,怎么一张嘴就喷粪,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什么我跑了,我要是跑了,你现在能看到我?什么叫做我把猪弄成这样,我是疯了不成?我不就是看猪的情况不对,去家里叫我闺女来看看嘛。”

“再说了,我问心无愧,我跑什么。”

这会,听到动静的顾云南,顾云洲也来了,两个大小伙子,就站在姚春花身后,让其他人一下子也不敢怎么样。

只能弱弱道:“可这猪是你在养着的,现在出了问题,我们不找你找谁。”

秦招娣对于姚春花有一个村长丈夫,还得了这养猪的好活一直都很是嫉妒。

当初,在得知村里要办个小的养猪棚,打算找一个人养猪,每天10公分时,不知道有多少村里妇女想要这活。

秦招娣就是其中一个。

奈何,最终这活落在了姚春花身上。

因为这事,秦招娣背地里不知道说了多少酸话,还表示过这不公平。

但是她也不想想,村里养猪这事,本来是没有的。

是顾老爹去和公社领导谈了许久,才有了这养猪棚,往常的那些猪崽,也是顾老爹找关系买来的。

可以说,这事,就是顾老爹一头促成的。

那他让自己的媳妇来养猪怎么了?

这完全合情合理,任何人都说不出有什么错处。

眼见着没人支持自己,当时的秦招娣也只能作罢。

只能在背地里暗戳戳咒姚春花把猪养死了。

奈何,她咒骂归咒骂,姚春花这猪一直都养得好好的。

而现在,姚春花养的猪,终于出问题了。

秦招娣得知后立刻就跑了过来,还把其他人也叫了过来。

看着这猪仿佛发癫般快死了的模样,秦招娣心里那叫一个兴奋,这不,就像疯狗一样咬着姚春花。

要不是顾云南,顾云洲及时赶到,姚春花又气势强劲出声怼了回去。

说不定现在村民们的情绪就被秦招娣给煽动了。


“宁宁同志,听说你今天定亲了?”

盛泽锡走来,远远的看到两抹身影,两人均侧对着他,其中一抹娇俏身影,不就是前不久才见过的小未婚妻顾嘉宁吗。

而另外一个,化成灰,盛泽锡也认得。

盛泽锡眸光沉了下来,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她真的和温竹卿见面了。

为什么?是恰巧碰到,还是?

还没走近,就听到温竹卿这么一句询问。

盛泽锡脚步停了下来,恰巧停在两人视野的盲区。

忽然,他很好奇顾嘉宁的答案是什么。

毕竟,他是知道,顾嘉宁喜欢过温竹卿的,也是这一份喜欢,让盛泽锡嫉妒得几乎发狂,只是顾嘉宁不知道罢了。

这一刻,等待中的盛泽锡只觉得呼吸都轻了,连心也提了起来,哪怕是在战场上,他也没有这么紧张和忐忑过。

“对啊,我定亲了。”很快,顾嘉宁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欢快。

“所以,温知青是来恭喜我的吗?”顾嘉宁笑眯眯看着温竹卿。

那问话和笑容,让温竹卿一时间错愕,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似乎这答应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但温竹卿很快收拾好情绪,垂眸,故作伤感,“我,我还以为宁宁同志之前那般照顾我,是对我有好感,看来,是我误会了。”

顾嘉宁唇角还带着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就是这样,前世的温竹卿就是这样,以一副委屈,忧郁的模样,来让她觉得愧疚,然后把所有他想要的一切,都亲手奉上,而他则是一朵清纯无辜的小白花。

想到这,顾嘉宁眼底带着一丝恶劣的戏谑,“不,温知青没有误会。”

在温竹卿的惊讶中,顾嘉宁道:“我以前确实对温知青有好感,也想过嫁给你,不过,在遇到盛大哥后,我这个想法就改变了。”

“盛大哥是前途无量的军官,还是京市人,而温知青你,虽然是沪城人,但如今也只是知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城,盛大哥每个月有工资拿,你没有工作,连下地干活也拿不到满公分,而且,盛大哥更加威武高大,也很是俊俏。”

“所以,我觉得盛大哥比较好。”

原本,顾嘉宁想着,要不要揭开温竹卿的真面目,但想到之后的计划,还是算了。

所以,就先当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渣女好了。

而温竹卿,虽然心有城府,但明显对她这一番渣女言论惊呆了。

他没想到,顾嘉宁单纯是单纯,却是个那么容易见异思迁的。

不远处盛泽锡的手,由紧握到松开,又到紧握。

原本在听到顾嘉宁说更喜欢他时,他也比温竹卿好时,嘴角疯狂上扬,星眸也更亮了,心中满是雀跃。

但在听到顾嘉宁那番言论后,也惊呆了。

他想,那岂不是之后,这小丫头要是碰到比他优秀的,更俊俏的,岂不是要被勾走了?

盛泽锡舌尖舔了舔后槽牙,有种想要把小丫头按住打屁股的冲动。

但心里却将这事暗暗记下,并告诫自己,之后要更加努力,变得更优秀,还有这脸,也不能糙了。

伸手摸了摸脸,盛泽锡以前不怎么在意,觉得男人糙点没什么,但现在却觉得,这脸还是得好好保养。

盛泽锡的心情可谓是因为顾嘉宁的话,跌宕起伏。

“温知青,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对了,以后遇到还是叫我顾同志吧,你之前的称呼我怕被我未婚夫误会了。”

说完,没有理会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温竹卿,遮盖住眼底的一抹恨意,顾嘉宁离开了。

就在是离开的时候,似乎看到前方藏着一抹身影灰色的衣角,想到某个人,顾嘉宁心底的计划慢慢有了雏形。

温竹卿还想追上去说什么,却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军官的高大英俊男人朝着顾嘉宁走去。

男人的目光似乎似有似无落在他身上,似乎带着一丝挑衅,温竹卿不由止住脚步。

待顾嘉宁亲昵走到那男人身边,他确定,那男人应该就是顾嘉宁今天定亲的军官未婚夫了。

他比那军官差?

从小到大都是在一片赞美和夸赞,总是别人口中别人家孩子的温竹卿,清俊的脸,微微有些扭曲。

不过想到对方是军官,再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暂时还是先避其锋芒吧。

能屈能伸一贯是温竹卿的风格。

就是那顾嘉宁,实在是不甘心啊。

“盛大哥,你不是回县城了吗?”顾嘉宁圆圆的杏眼里满是惊讶,同时也有些心虚,这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她和温竹卿说话。

看出顾嘉宁眼底一抹心虚的盛泽锡心里冷笑一声,倒也不是很在意。

他没打算把刚刚的事说出来。

将刚刚心头的思绪压下,盛泽锡桀骜的眉眼难得露出羞赧之色,“没什么,就是忘了跟你商量,咱们什么时候去拍结婚照,领证。”

原来是这样啊。

顾嘉宁也不再想着刚刚温竹卿的事,被盛泽锡的话牵引了心神。

“那就明天去拍结婚照,结婚照出来,我们就去领证。”

“行。”盛泽锡立马应下,生下慢一秒,顾嘉宁会拒绝般,“那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去县城照相馆。”

“好。”这时,顾嘉宁似乎想起什么,道,“对,你外公外婆给我的那个箱子……”

顾嘉宁小声将木箱子里的东西说出来。

“……这里面的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盛泽锡眼神微微有些恍惚,打量着顾嘉宁,小丫头眼神清澈,眼神里的情绪不似作假。

是真的觉得东西太贵重不能收。

这小貔貅不是一向只进不出嘛。

他知道,这小丫头是有些爱财的属性。

却没想到,小丫头爱财是爱财,却如此清醒。

他并不觉得爱财是什么不好的事。

那些首饰有很大一部分,是当初他母亲的陪嫁,后来那男人另娶,那得知那女人敢挪用他妈的首饰后,他就闹了一番,最终将妈妈的陪嫁都拿回了外家,包括那铺子和房子都是。

如今,盛泽锡觉得,给顾嘉宁没有什么不好的。

这么想,盛泽锡也这么说了。

“……我妈的东西,不是要传给我,就是传给你,夫妻一体,如今给你也是一样的。而且我外公外婆既然给你了,就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你就安心收着吧。”

最终,在盛泽锡的劝导下,顾嘉宁也只能收着了。

并打算等回去后,就把那一口箱子放进系统的空间里,这样就不会丢了,也算是随身携带了。


温竹卿目光如冷箭般落在了顾嘉宁身上,“今天是顾嘉宁同志约我来这里的。”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向顾嘉宁,后者倒是抿着唇神色如常。

就是……

她的余光落在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的男人身上,微微惊讶,盛泽锡怎么来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温竹卿自然也看到了盛泽锡,在他说起顾嘉宁的时候,这男人眸色暗了暗,冷冷扫了他一眼,那一刻,温竹卿如同被野兽盯上般,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可以肯定,这男人的手上是沾过血的。

知道这人是军官,温竹卿知道,若是可以的话,他最好是不要和这人正面对上。

但这会,却是不行了。

哪怕和包山雁真的滚一起,但他不想和包山雁结婚。

如果真的要让自己在槐花村娶一个的话,他想娶的是顾嘉宁。

顶着盛泽锡仿佛要杀人的视线,他继续道:“之前顾嘉宁同志喜欢我的事,大家都知道。”

“昨天,她给我递了一张纸,纸上写着,她还喜欢我,之所以和别人相看,定亲,都是家人所逼。”

“所以,她约我来这里,想要和我商量,因为她还想和我在一起。”

“而等到我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包山雁同志,她直接用一块下了药的帕子捂住了我的口鼻。”

“等到再次放开时,我已经失去了理智。”

“所以,所以才会做下那事。”

被两个女人算计,还失了清白,这对于自诩聪明,只会算计别人,不会让别人算计自己的温竹卿觉得耻辱。

而此时,他却得将这耻辱亲自揭开。

“包山雁的力气大家是知道的,别说是我了,就是一头发疯的野猪,她都能制止住。”

“但她却没有,所以,这次就是她们对我的算计。”

“告我耍流氓?呵,那就报警吧,我也要让警察同志和公社的领导们来看看,我们知青是下乡来支援建设的,可你们却这样设计,迫害知青,这是公然和国家政策对着干吗?”

温竹卿就差直接说槐花村的村民想造反了。

哪怕没说,但后面这段话,一顶大大的帽子也被扣了下来。

再加上他此时气势凛然,一副坦荡荡不心虚的模样,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也让村民们也有慌了。

“是啊,之前顾嘉宁就是追着温知青后面跑,我们都是看到了的。”

“温知青怎么可能看上包山雁,但凡有脑子的好好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原来是你们槐花村的人想迫害我们知青,是温知青受害了,你们还倒打一耙。”

“不行,得告公社,得报警,我们知青不能被这么欺负,这还给不给我们知青活路了。”

知青们,无论男女,一个个,义愤填膺,都在为温竹卿说话。

那些女知青们,大部分都喜欢温竹卿,自然不希望温竹卿和包山雁在一起,也不想温竹卿被抓。

而那些男知青们,不少都是嫉妒温竹卿的,他们觉得温竹卿和包山雁在一起,是好事,哪怕是被设计的。

但温竹卿的话,他们也思考了,这话说得有道理。

他们知青到了这里,本来就处于弱势,若是温竹卿这样被设计,还被设计成功了,那之后,他们岂不是也会被设计?

所以,哪怕心里很嫉妒,很讨厌温竹卿,但为了自己自身的利益,他们还是得站在温竹卿这边。

这就是温竹卿的精明之处,他知道,什么感情,关系都是假的,只有涉及到利益,才是真的。

而此时的村民有些慌了,顾老爹和村支书族叔也蹙眉,这是要挑起知青和村民的矛盾啊,这么大一顶帽子可不能扣在他们头上。

盛泽锡皱眉,面色沉着,迈开一步往前,似乎想说什么。

却被顾嘉宁扯住了衣袖。

顾嘉宁给了他一个相信我的眼神,随即上前与温竹卿对峙。

“温知青,你说我之前追着你跑,我可不是喜欢你,是因为爹的嘱咐,要多照顾你们知青几分,我才会往知青点多跑几趟的,没想到,居然让你们误会了。”

“但,温知青我真的不喜欢你,而且我不止定亲了,我还和盛大哥领证结婚了,我们是互相喜欢的,我顾嘉宁也不是水性杨花的人,断不可能做出你刚说的事。”

“你说是我和雁子设计你,总不能凭你几句话就定下来吧。”

“这警察办案,还得证据和人证呢。”

“你说我昨天找你,那昨天有人看到吗?还有那纸条,如果真的有,那你就拿得出来给大家伙看看吧。”

“你还说雁子给你下药,那那帕子在哪里,上面是否还有药残留着?我们可以让张伯伯来检查一下。”

“这样事情不就清楚了。”

“若是真的是你说的那样,那自然是我和雁子的错,但如果不是的话,那你对雁子耍流氓的事,就是事实,我们槐花村的人,虽然比不得你们知青书读得多,但也是明事理的,也是能讨一份公道的。”

“好!”顾嘉宁的话有理有据,这番话一出,村民们纷纷点头,拍手叫好。

盛泽锡视线落在自家小丫头身上,阳光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光晕般,那样闪闪发光,一时间让他移不开眼。

他看出了小丫头眼底的底气和从容。

本来想开口的他,选择了暂时按捺不动。

或许,他可以选择相信她有处理这件事的能力。

“对,温知青,你拿出证据来吧。”

“对,人证,物证说明一切。”

赵卫红和李娟刚想张嘴说什么,顾嘉宁适时扫了她们一眼,“若是有人想做伪证,可得想想后果。”

这话一出,赵卫红和李娟纠结了下,顿时把刚要迈出来的脚缩回去。

温竹卿怔怔看着顾嘉宁,他从来没见过顾嘉宁这么伶牙俐齿的模样,也让他这样确定,之前顾嘉宁对他的喜欢就是伪装。

他有些不明白,顾嘉宁为什么敢那么信誓旦旦,一点心虚都没有,难道是觉得他拿不出来吗?

虽然没有人证,但是他有物证。

而那物证就在他的口袋里,总不可能被拿走吧。

伸手摸到口袋里的纸,温竹卿松了口气。

“我当然有证据。”说着,温竹卿就将口袋里折着的字拿出来。


“明明,明明我就快去西北军区了。”

“为什么,他宁愿和一个乡下村姑结婚,也不给我一次机会。”

“呜呜,妈,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今天下班后,她去百货大楼精心挑选了一份礼物,打算等不久后春节去西北军区表演时,见到盛泽锡,就送给他,并且表白。

可那么高兴的她,一回来却骤然听到盛泽锡已经和一个乡下女人结婚的消息。

没有人知道方曼萍的心情怎么样。

就像是被人狠狠捅一刀,像是一直以来做的美梦,一瞬间就碎了。

“不哭,他盛泽锡和乡下村姑在一起,那只能证明他没眼光。”

“曼萍啊,既然盛泽锡这么不识好歹,那就不要他了,妈这边再给你找好的人家好不好。”

方曼萍哽咽着,没有说话。

她知道,她妈妈不懂,不懂她在被盛泽锡救后,这个男人从此就在他心里扎了根,从此生根发芽了。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凝视着盛泽锡。

那发芽的种子,早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如今,要将这大树硬生生拔除,怎么可能。

在方婉容的安抚下,方曼萍逐渐平静了下来。

“曼萍,要不这次文工团去西北军区表演,你就不要去了。”方婉容不想女儿再看到盛泽锡而伤心。

方曼萍摇头,虽然没哭了,但声音还带着哭腔,“妈,都已经说好了,我不能不去。”

“可是你……”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有分寸的。”

方婉容看着情绪平静下来的女儿,还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动,打算放弃盛泽锡了。

其实一开始方婉容就不想要女儿和盛泽锡在一起,毕竟,自她嫁给盛信皓,生下儿子的那一刻起,她和盛泽锡就天然站在了对立面。

她恨不得盛泽锡越来越不好,被盛信皓厌弃,甚至是死在战场上。

但女儿喜欢盛泽锡,方婉容虽然更看重儿子,但女儿也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也是爱的。

所以,得知女儿喜欢盛泽锡后,只能纵容着,就怕她否决后,女儿会怨她。

而现在,刚刚好,盛泽锡和一个乡下村姑结婚,既让盛泽锡没有了妻子那边的助力,女儿也不会和盛泽锡在一起,更没法怨她。

在方婉容为女儿终于愿意放弃盛泽锡而高兴的时候,倚靠在她怀里的方曼萍眼底划过一抹怨毒的光。

要她放弃盛泽锡?

怎么可能!

她要去西北军区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狐狸精,把盛泽锡给勾得和她结婚了。

盛泽锡只能是她的,别的女人敢沾上一点,她定要把她们的皮都撕下来。

此时,远在槐花村,正站在一户人家门前的顾嘉宁,冷不丁打了一个冷颤。

她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心里嘀咕:西北军区那边,这会都下雪了,肯定比这边冷多了,那本身体质偏寒,怕冷的她,是不是得多备一些厚实的衣服啊。

这时,眼前的门发出吱的一声,瞬间打断了思绪。

望着眼前穿着一身灰色袄子的年轻女孩。

相较于这个年代,姑娘们的纤细不同,眼前的女孩身体比男人还要壮硕,哪怕穿着袄子棉裤,也仿佛能看到衣服下隆起的肌肉。

肌肤呈深麦色,面容相较于其他姑娘得秀丽来说,相对的粗糙。

一头短发,只是比男人的寸头长一些而已。

包山雁,六十年代的时候,跟着她娘包英子从其他地方逃荒来的,如今定居在槐花村也有十几年了。

当初还是一个小孩的包山雁,也长成了如今21岁的姑娘。

透过门,顾嘉宁隐约能看到里面在灶台忙碌的一个同样壮硕的身影。

她知道,那应该就是包山雁的娘了。

因为包家就只有她们母女俩。

包山雁当初跟着她娘逃荒到槐花村的时候,也是瘦瘦小小的。

能长这么大,据说是因为包英子家族是猎户基因。

据说,包家专门出的就是女猎户。

而包英子在包山雁长大后,也传授给她狩猎的技巧。

所以,以前槐花村每次的猎山猪行动,包山雁都是走在头一个,她的狩猎能力比村里的男人还要强悍。

就是平时在地里上工,她和她娘也是满公分。

或许是因为包山雁容貌太过粗糙,身材太过壮硕,没有女人味,又或许是因为包家提出要男人入赘的条件,所以哪怕几年前就发出打算结婚的消息,包山雁到现在依旧没有结婚。

21岁,对于这个年代,村里的姑娘来说,算是老姑娘了。

但顾嘉宁知道,包山雁可不简单,或者说,她藏得很深,可不单单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

几乎是在打开门的一瞬间,顾嘉宁就感觉到,自己像是猎物般,被包山雁锁定了。

眼底锐利又带着嫉妒的光从包山雁的眼里一闪而过,很快,她不解问:“顾嘉宁,你找我?”

不怪包山雁疑惑,因为之前的十几年,虽然住同一个村,但两人几乎没交集,也没有单独聊过。

深知包山雁的底细,说实话,顾嘉宁有一小点怕,但还是很快调整好情绪,让自己镇定下来。

直接开门见山,“对,包山雁,你喜欢温竹卿吧,别否认,我知道你喜欢,之前我看到过好几次,我和温竹卿说话的时候,你在偷偷看着。”

几乎是这话一出,包山雁的脸紧绷,眼睛倏地眯起。

顾嘉宁心头一跳,但还是继续道:“那你想不想和温竹卿在一起?”

包山雁紧抿唇瓣,皱眉,“你什么意思?”

顾嘉宁开始了忽悠,“想必你也听说我最近和一个军官定亲的消息吧,实话说吧,我之前确实喜欢温知青,但现在我遇到了更适合我的,我怕我对象知道以前我喜欢温知青的事会吃醋,所以,我想,如果温知青结婚了,那我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我知道,知青点那些女知青都喜欢温知青,但我觉得,温知青也挺好的,与其便宜那些女知青,还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

“所以,如果你也喜欢温知青的话,我可以帮你。”


“愿意,当然愿意!”惊喜来得有点太突然,反应过来的盛泽锡嘴角噙着一抹大大的笑,又怕顾嘉宁看到,忙将嘴角弧度压了压,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好一会才坐下。

“我那么好,又是军官,明眼人都知道要选我,你这回总算是眼睛不瞎了。”

顾嘉宁:这人好是好,就是嘴巴真的太损了。

盛泽锡继续喂她,直到顾嘉宁把所有的甜酒煮鸡蛋都吃了。

也不知道是吃了止痛药还是吃了这甜酒煮鸡蛋的原因,这会顾嘉宁的肚子不再疼,气色也没有那么白了。

“我走了,明天等我来。”他是偷偷来的,不是待太久。

粗糙的大手,轻轻摸了下已经躺下的顾嘉宁的头发,盛泽锡如同来时般,跳窗轻身离开。

顾嘉宁望着重新被关上的窗,良久才收回视线。

盛泽锡并没有立刻离开,他望着知青点的方向,眸光沉沉。

等到傍晚,所有人下工,温竹卿,一瘸一拐走回知青点的路上,清隽的脸上满是阴霾。

中午的时候,他被人揍了,一个麻袋从天而降,不待他反抗,拳打脚踢就袭来,等到他挣脱开麻袋,周围已经没人了。

会是谁揍他呢?

联想到今天顾嘉宁跳河,顾家人的性格,温竹卿锁定在一个人身上,顾家性格暴躁,拳头硬又护短的顾老三顾云洲!

手碰到眼角,刺痛感袭来,温竹卿倒吸了一口气,眼睛微微眯起,等他拿到了顾云庭的工作,顾云洲,他不会放过!

思索着顾嘉宁今天跳河,可能要明后天才有可能来见他,把工作给他,不知不觉中,到了偏僻处,只有他一个人时,不知怎的,温竹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事实证明温竹卿的预感是对的,刹那间,又一个麻袋从天而降,随后他又遭受了一顿暴揍。

不知道过了多久,暴揍停了,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但那人似乎走了。

挣扎许久,麻袋挣脱,呼吸到新鲜空气,温竹卿才有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

清隽的脸,此时肿胀青紫,恍若猪头,根本看不出以往清隽的模样。

温竹卿万分肯定,那人是嫉妒他生得好看,那拳头,一个个,几乎都是朝着他的脸来的。

缓了好一会,温竹卿手撑着大树,才勉强站起来,身上,脸上,哪哪都疼。

他面色阴沉,眼睛阴鸷。

这次,又是谁?

他肯定,不是顾云洲,那会是谁?是顾家其他人还是知青点嫉妒自己的其他人?

温竹卿甚至连那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肯定,没有任何脚步声,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别让他知道是谁,否则……

温竹卿强撑着回到知青点,知青点的人看到他的惨样倒吸一口气。

在别人询问时,他只道是自己不小心摔伤,随即有意无意往顾云洲身上提。

知青点里,喜欢温竹卿的女知青不少,顿时愤愤。

“肯定是那顾家老三,把顾嘉宁跳河的气,撒到你身上了。”赵卫红攥着拳头,绷着脸猜测。

“明明是顾嘉宁老是纠缠你,让你苦不堪言,她还自己作,跑去跳河,村里人还怪罪到温知青身上,温知青怎么可能逼顾嘉宁去要顾家老大的工作。”

在赵卫红心里,温知青温润如玉,长得好,性格也温柔体贴,还是沪城人,家世好,简直是丈夫的不二人选。

饶是长得像个男人婆,嗓音也粗糙的赵卫红,也在有一次温竹卿给了她一个白面馒头后,喜欢上了他,从此也处处维护他。

无论是知青点,还是槐花村,不知道多少女人喜欢温知青。

但温知青说了:他下乡是来建设新农村的,不想那么快谈对象和结婚。

赵卫红觉得,温知青不止长得好,性格好,思想觉悟也高,让她更喜欢了。

而这喜欢温竹卿的人里面,她最烦的就是顾嘉宁。

总是仗着自己的爹是村长,就老是跑来知青点骚扰温知青,温知青的性格就是太好了,不懂得拒绝,怕人伤心,所以顾嘉宁越来越得寸进尺。

她就怕,到时候温知青因为舆论的压力,和顾嘉宁在一起。

扎着两条麻花辫,模样清秀的李娟端着一盆水进来,“温知青,这水你先擦擦,洗个脸,再上药。”

似乎听到刚刚赵卫红的愤慨,她道:“咱们知青在村里是弱势,根本抵挡不过他们村里人,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有苦也只能承受着。”

说着,她状似无意地说起另外一件事,“对了,我听说一件事,今天好像有媒婆来槐花村,说是有人准备来相看顾嘉宁,顾嘉宁答应了。”

半靠着床的温竹卿眸光一闪,微微蹙眉,半晌后松开。

应该是假的。

温竹卿清楚,顾嘉宁是怎么一颗心扑在他身上的,今天都能为了他跳河,不就是为了讨来工作讨好他,和他处对象嘛,怎么可能转眼答应和别人相看。

女知青们不敢因为温竹卿被打的事,去找顾家人算账,心里暗暗有些小心思,温知青最近身体不便,她们表现的时候到了,一定要好好照顾温知青,给他留下好印象,拉近拉近关系和感情。

-

盛泽锡傍晚从槐花村驱车回镇上宾馆。

躺在床上,双手枕于脑后,修长身材几乎将两米长的大床占满,笔直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慵懒而闲散,侧头视线落在柜子上那一袋早早准备的礼品上,回想起白天与顾嘉宁的相处,抿着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一双凤眼熠熠生辉。

似乎想到什么,盛泽锡刚刚舒展开的眉眼又压低了些。

他看得出来,顾嘉宁之前怕是真的喜欢那什么温知青。

但现在,又改变态度,愿意和他试试。

“温竹卿,小白脸!”盛泽锡喃喃着,颇有些咬牙切齿,嫉妒像荆棘般蔓延,密密麻麻尖锐的刺狠狠扎着他的心口。

深呼吸一口气,盛泽锡才缓了些。

他知道,顾嘉宁并没有那么喜欢他,或者说只是对他有好感。

但,没关系。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握住相看的机会,让顾嘉宁早点和他结婚,带她随军,牢牢绑在身边。

只要成了他的人,他有绝对的自信,总有一天,他会扎根进那顾嘉宁那笨丫头的心里,成长为苍天大树,再把那叫什么竹卿还是菊青的狗东西,一脚踹出去。

呵,能教唆让那笨丫头为了讨一份工作大冬天去跳河,能是什么好东西,今天揍他一顿,只是先收个利息而已。

就是……

他的身体情况,明天说了,不知道小丫头和顾家人会怎么想,会不会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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