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殷岑凛秦沁曼的其他类型小说《权倾朝野后,疯批首辅她杀疯殷岑凛秦沁曼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熠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哥……”秦姿薇埋进秦诚的怀中,小手攥着他的衣服,身子微微颤抖。“是秦沁曼对不对!”秦诚眸色一沉,“我这就去教训她!”秦姿薇赶紧双手环住秦诚的脖子,含泪道:“大哥,曼儿只是太爱柏发哥哥,才会误会我,你不要怪罪曼儿,一切都是薇儿的错。”秦诚的怒火瞬间炸燃,“又是因为柏发?!”“大哥,你能来看薇儿,薇儿已经很满足了。”秦姿薇的头靠在秦诚的肩上,呼吸轻轻洒在他的脖颈处,哽咽道:“只要有大哥在薇儿身边,薇儿就什么都不怕了。”秦诚这才注意到薇儿仅仅穿着一件轻薄的亵衣,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莹白的肌肤上,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滑落,隐约可以看见里面鲜艳的红色肚兜。他下意识缩紧了手,将秦姿薇扣入怀中,阻止自己的视线。“薇儿没事了,大哥,您放薇儿下来吧。”秦...
《权倾朝野后,疯批首辅她杀疯殷岑凛秦沁曼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大哥……”秦姿薇埋进秦诚的怀中,小手攥着他的衣服,身子微微颤抖。
“是秦沁曼对不对!”秦诚眸色一沉,“我这就去教训她!”
秦姿薇赶紧双手环住秦诚的脖子,含泪道:“大哥,曼儿只是太爱柏发哥哥,才会误会我,你不要怪罪曼儿,一切都是薇儿的错。”
秦诚的怒火瞬间炸燃,“又是因为柏发?!”
“大哥,你能来看薇儿,薇儿已经很满足了。”秦姿薇的头靠在秦诚的肩上,呼吸轻轻洒在他的脖颈处,哽咽道:“只要有大哥在薇儿身边,薇儿就什么都不怕了。”
秦诚这才注意到薇儿仅仅穿着一件轻薄的亵衣,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莹白的肌肤上,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滑落,隐约可以看见里面鲜艳的红色肚兜。
他下意识缩紧了手,将秦姿薇扣入怀中,阻止自己的视线。
“薇儿没事了,大哥,您放薇儿下来吧。”秦姿薇红着脸道。
“怎么昏迷了,身旁的丫鬟呢?真是该罚!”秦诚抱着秦姿薇快步走到里室,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秦姿薇摇了摇头,眼泪又浮上眼眶,“方姑死了,我身边便没了一个可用的人……”
“方姑死了?”秦诚大惊,那可是母亲的陪嫁丫鬟。
秦姿薇绝望地闭上眼点了点头,“大哥不要怨曼儿,她也是无心之举……”
“果然又是她!”秦诚手掌狠狠拍在床上,起身就走,“我这就去将她捉来,给你跪下磕头谢罪!”
秦诚并不知道秦沁曼早早就出去了,他在秦沁曼的房间里等了将近半个时辰。
才听到外面的动静。
担心秦沁曼离开,他没有防备地迅速打开门。
没想到一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铁锹。
*
秦沁曼跪在祠堂。
面前摆放着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一根常年被油浸泡滋养的鞭子摆在正中间。
翠儿跪在她身旁,浑身都克制不住地发抖。
“别怕。”秦沁曼道。
翠儿咬着颤抖的牙齿,道:“翠儿不怕,翠儿与小姐共进退。”
在祠堂内跪了半个时辰。
秦主母身边的周姑就站到两人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随老奴来吧。”
“小姐……”翠儿紧张地看向秦沁曼。
秦沁曼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已经跪麻了的双腿,冷漠道:“带路。”
周姑瞥了她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两人径直来到秦诚的院子,院中聚集了不少人,很少见到的姨娘以及庶出的兄弟姐妹,此时都站在这里。
只见秦父满脸严肃地坐在圆桌前,而秦诚的床边守着秦主母与秦姿薇两人。
秦沁曼双眸微微眯起,她不得不承认,秦姿薇确实厉害,短短一天的时间,三个月的禁足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我可怜的儿啊……”秦主母用方帕擦着眼泪。
秦姿薇整个人趴在秦诚的身上,哭得梨花带雨,“大哥,都是薇儿的错……”
“你何错之有。”秦诚心疼地抚摸秦姿薇的脑袋,声音干涩沙哑。
“父亲,母亲。”秦沁曼踏入门槛,“大哥好些了吗?”
秦主母闻声迅速回头,那张脸上霎时布满怨毒,“孽畜!”她大步流星朝着秦沁曼走来,扬起手狠狠地朝着秦沁曼的脸扇去:“你怎么敢!!”
“啪。”秦沁曼结结实实地挨下了这巴掌。
秦姿薇趴在秦诚身上,没人注意的角落,她的唇角微微勾起。
秦父没有阻拦秦主母的动作,反而看着秦沁曼的眼神很冷。
“伤着大哥是女儿的错……”秦沁曼捂着受伤的脸跪下,眼泪簌簌往下掉,“但是……”
听到血光之灾四个字,殷岑凛身后的左右中侯立刻喝道:“大胆!”
面具下的殷岑凛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荒唐,本不想搭理,嘴却先他一步鬼使神差道,“愿闻其详。”
说完后殷岑凛就皱起眉。
左右中侯诧异看向自家大人,面面相觑:大人不是最厌恶卜卦算盘,觉得全是骗局吗?
“大人要多注意冤案常发生地,夜间多多巡逻,遇见可疑之人宁可抓错不可放过,男女老少皆有可能。”秦沁曼朝他微微一笑。
殷岑凛眉心拧起。
面前的小姑娘没有一点信服度,那笑容仿佛是在和他开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多谢。”
说罢转身就走。
秦沁曼踏前一步,高声道:“大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殷岑凛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他身后的左右中侯回头不满地看了一眼秦沁曼,这秦沁曼在京师名声极差,怕又是捉弄人的手段?
秦沁曼完全没搭理这两人的眼光。
只希望她所言,能帮殷岑凛躲过这一劫。
“中尉扬子平?你在与他说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秦沁曼听到这声音,眼中的温度如退潮般隐去,直接降至冰点。
她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柏发,见他带着一顶帽子,正好盖住昨夜头上的伤,道:“干你何事?”
柏发显然没想到秦沁曼会忽然来这么一句,愣住片刻后,眉心皱起,“你还在怨我昨晚没帮你?”
秦沁曼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见秦沁曼这般,柏发心中莫名有些恼怒,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制止她离开,道:“昨日我已经向你道歉,与我闹脾气,也应该有个度!”
秦沁曼诧异地低头看向柏发抓着她胳膊的手。
在这个时间段,她想要与柏发私下里多说一句话,柏发都避之不及,这会儿她懒得理他,柏发反而拉着她?
柏发也被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惊到。
刚想松开手,就被秦沁曼直接甩开。
柏发的脸瞬间黑了,“秦沁曼!”
翠儿瞧见这一幕心都提到嗓子眼,快步冲上前,朝两人欠了欠身:“小姐,柏二少爷。”
柏发见下人过来,也拉不下面子与秦沁曼置气,只深吸一口气道,“我来此,不仅来探望薇儿,还有一事要询问你,京中的传闻可是出自你手?”
秦沁曼不解看向柏发,“什么传闻?”
“就是说我与薇儿昨夜在秦家…”柏发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刚刚口中还说着是询问,可话一出口,已经变成确认,“昨晚我只是搀扶了薇儿一下,你就这样嫉妒?闹得满城风雨,就那么急不可耐地想要毁了薇儿?”
秦沁曼从他的话语中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昨晚的事情,被人在京师添油加醋的传开了,并且传闻针对秦姿薇与柏发的感情。
她几乎第一时间就猜到出自谁的手,面无表情道:“与我无关。”
“柏二少爷,小姐今天早上醒来之后,立刻就去老爷书房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传什么消息,你误会小姐了!”翠儿赶紧帮自家小姐解释。
“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和你的丫鬟串通,做过的事情从来不认。薇儿那样善良,处处为你考虑,可你呢?”柏发满眼的失望,“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任性?”
翠儿当即慌了,“不是的,二少爷,小姐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好了,翠儿。”秦沁曼打断翠儿的话,戏谑地盯着柏发的眼睛,“柏发,如果真的是我,你岂不是得谢谢我。”
“什么?”柏发不解。
“你与秦姿薇本就偷偷摸摸,有了这一遭,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人前?”秦沁曼嘲讽道。
柏发被戳到痛处,顿时恼了,“我与薇儿本就光明正大!”
“是吗?”秦沁曼向前一步,指尖点在他的胸口,厉声道:“柏发,你与我成婚已经是板上钉钉,你以为借助那些流言蜚语,就可以将我换了吗?你在痴人说梦!”
柏发厌恶的向后退一步躲开。
“翠儿,我们走。”秦沁曼转身就走。
柏发盯着秦沁曼的背影,陷入深思,秦沁曼的反应显然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那会是谁?
他看向薇儿院子的方向,心有些被秦沁曼的话动摇了,借助流言蜚语,将秦沁曼换了……
似乎,也不是不可行。
柏发心中有了谋划,顾不上探望昨日昏迷的薇儿,迅速离开秦府。
*
秦沁曼主仆两人回到锦兰院。
翠儿赶紧将自己从厨房拿回来的糕点取出来,“小姐未吃早膳,快吃些垫垫肚子。”
秦沁曼确实饿坏了,捏起糕点就连塞了几个。
“真是大快人心!”翠儿眼睛亮晶晶的,“如果真依柏二少爷所言,有人将昨晚的事情传出去了,这回,唾沫星子不得砸死大小姐,呸,勾引小姐的未婚夫,不要脸!”
她啐了一口后,又满怀期待道:“如果侯爷与老爷都注意到这件事,一定会出面阻止大小姐与柏二少爷再继续接触,到时候柏二少爷一定会重新回到您的身边!”
翠儿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小姐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秦沁曼见她如此,有些无奈,边嚼边说:“我的得偿所愿,可不是嫁给柏发。”
“啊?”翠儿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
“我要退婚。”秦沁曼淡定道。
翠儿瞳孔放大,惊呼到破音:“退,退婚!”
“可是,您这段时间做这些事,不都是为了柏二少爷吗?小姐与柏二少爷青梅竹马,他一定会…”翠儿脑子里顿时一团浆糊,语无伦次。
“好了。”秦沁曼喝了口茶,将糕点冲下去,幽幽开口道:“你家小姐我,非得要那么个不干不净的玩意儿?”
翠儿立刻回神,慌张的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翠儿没有这个意思……”
“行了,瞧你吓得。”秦沁曼打趣道。
翠儿见小姐并不是被气到说胡话,小心翼翼道:“可是刚刚小姐明明和柏二少爷说,婚约板上钉钉……”
秦沁曼吃饱喝足,舒服的坐在椅子上,慵懒道:“那当然是有些事情,得让他主动乖乖的完成。”
武朝,泰宁二十六年。
秦家厢房。
昏黄的烛光在屋内摇曳,映出少女娇俏的身影。
少女面容白皙如玉,眉如远黛,一双剪水秋瞳里满是决绝,樱桃小口轻抿着,用尽吃奶的力气拽着昏迷在地上的男子,往床边拖。
她额头上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累,却一刻都不愿停。
今日之后,自己一定可以如愿嫁给柏发哥哥!
半晌,秦沁曼终于将柏发拽到床上,趴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呼吸,望着柏发哥哥的模样,她双颊微微泛起绯色,白皙纤细的手颤抖地攀上柏发的锦袍。
忽的。
秦沁曼的手顿住。
一道刺目的银光倏然划过她视线,紧接着,脑子深处仿佛被尖锥刺入。
“啊——!”她忍不住凄厉地惨叫出声。
秦沁曼的双手本能地紧紧摁住头部,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刹那间,细密的汗在她额前汇聚成珠,涔涔而下,“痛!”原本清秀稚嫩的脸庞,此刻因极度痛苦而变得狰狞可怖。
秦沁曼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床上。
一抹诡异的红丝迅速从眼底蔓延开来,布满整个眼球,将她的眼睛瞬间染成赤色。
脑海中记忆更迭——
熟悉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利爪,划开她的心脏:
“后悔了吗?当年会给我下药,让我与薇儿再无可能,可想过这一日?”
“秦沁曼,这是你该受的。”
“你的腿不再是为薇儿而伤,她也不用再自责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房里。
秦沁曼瘫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双腿已经被打得稀烂,微弱的呼吸只进不出。
年仅三十的她双目深陷在枯瘦脸颊中,一错不错地盯着门口,直至那扇通往光明的门一点点关上……
那个与她结缡十五载的丈夫柏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原来这些年他表现出来对当年之事的不在意,都是装的,原来她以为只要她做的够多、够好,柏发终会重新爱上她,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笑话!
伴随着滔天的愤怒、怨憎与绝望,她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恍惚间。
她好像看见柏发正躺在她的身边?
那一刻,秦沁曼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欺身而上,双手死死扼住柏发的喉!
昏迷中的少年被生生掐醒。
他因药物浑身无力,只能凭本能去抓脖子上的束缚,“呃,呃!”
“柏发!”秦沁曼从牙缝里挤出他的名字。
她可以不活,你们得死!
柏发双眼向上翻,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甲掐进秦沁曼的虎口,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曼、曼儿……”
指甲陷进娇嫩的肉里,一颗颗血珠顺着秦沁曼的虎口往下落。
秦沁曼吃痛地拧起眉,痛觉?
她五感尽失多年,痛觉早就不复存在。
此时,她才注意到,被她掐着的柏发比记忆中年轻太多?
秦沁曼迅速看向四周,熟悉的布局,以及放在床头的那本她费尽心思买的春宫图?
她黑瞳一缩。
十五年前?
她以秦姿薇的名义将柏发约到厢房,在茶中下药将他迷晕,想假装与他同房,逼他遵守婚约迎娶她?
她重生了!
看着被她掐着的少年,秦沁曼顿时杀心四起,手中力道加重。
十五年夫妻啊。
她为柏发付出一切,助他获得太子信任!扶持他一步步走向高位!一次次识破且化解那些针对他的阴险阴谋!
为此,她五感全失,内脏受损,双膝受伤至终身跛足、甚至不顾一切为他顶罪、受刑,半边脸被刻上血淋漓的奴字!
直到新帝登基,柏发坐上相位!
她以为苦尽甘来,却抵不过秦姿薇的一句话:“柏发,曼儿的腿还未好吗,都怪本宫当年无能……”
柏发当天便命人打断她的双腿,丢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暗房!
“曼……”被掐到快窒息的柏发痛苦挣扎,双眼向上翻仅剩下布满血丝,渗人的眼白。
忽的,一道刺眼的火光照在她脸上。
秦沁曼瞬间回神。
迅速随光看去,透过窗牖缝隙,看见一簇簇火把正朝着厢房靠近。
“好像在那边,你们到处找找。”秦姿薇如梦魇一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秦主母气的双目赤红。
她的宝贝女儿仅仅因为京师那些莫须有的流言蜚语,就被老爷一巴掌扇在地上。可这个小贱人呢,这些年做了多少出格的事儿,可从未见过老爷打她!
凭什么!
“那天承运居中只有我、薇儿、柏贤侄和你,不是你还有谁!”秦主母恨不得直接将秦沁曼撕碎。
“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秦沁曼眼眶红彤彤的,委屈道:“那天全府的丫鬟家丁大半都在承运居,怎么会只有我们四人呢?”
“这段时间,曼儿脚部受伤,一直在院中静养身边离不开人。自从那次之后,女儿身旁只有翠儿一人,哪还有其他人可以出去传那些闲言杂语?”秦沁曼哽咽。
“您听听那些传闻,他们想要侯府换了女儿,您明知道女儿多爱柏发哥哥。”一颗剔透的泪珠就配合地从秦沁曼的眼角滑落,“我怎会主动将柏发哥哥推出去?”
“那是因为你传出去的话,没有达到你想要的结果!”秦主母怒喝,“你想要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薇儿,却没想到我的薇儿这样优秀,天下人都站在薇儿这边!”
秦沁曼薄唇微微张望着秦主母,任由脸上的眼泪哗哗往下落,难以置信:“母亲?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的人吗?”
“你承认自损八百伤敌一千了?”秦主母厉声道。
“娘亲,我相信曼儿。”秦姿薇攥住秦主母的衣角,含泪摇头,道:“您不要再逼她了……”
“我逼她?是她在逼你!”秦主母恨铁不成钢,“这样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师,你日后还怎么嫁人!这等居心叵测,留在秦家简直就是祸害!”
秦沁曼脸色逐渐煞白,她紧绷着唇,眼中的挣扎变成了绝望,声音微微颤抖:“母亲,您不要我了?”
秦父目光冷冷看向秦主母。
“不是的,娘亲不是不要曼儿了。”秦姿薇拦着秦主母向她摇头,“娘亲,您不要说气话,我相信曼儿的目的一定不是我,许是近期的事情让曼儿感到不安,才会如此。”
短短几句话,秦姿薇不动声色的给秦沁曼定了罪。
秦沁曼好似被成功牵动情绪,激动道:“什么叫目的不是你,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秦姿薇赶紧解释道:“是阿姐说错了,自然不是曼儿做的。”
“父亲,侯爷最在乎颜面,今日对父亲表现得不满多半因此。”秦姿薇叩首在地,“曼儿及笄将至,不如提早柏发哥哥与曼儿的婚事,向侯府表明秦家的态度,传闻自然不攻自破。”
秦姿薇瞥了一眼已经在崩溃边缘的秦沁曼,再次加码:“若是这般依然无法让侯爷消气。薇儿愿意做小,随曼儿一同嫁入侯府,也算保全侯府颜面……”
说完,就等着秦沁曼爆发。
却只引来秦主母的呵斥:“胡闹!你是秦家嫡长女,怎有做小的道理!”
“够了!”秦父怒道。
整个承运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齐刷刷看着秦府。
“曼儿,为父问你,京师中的传闻是不是你传出去的。”秦父冷冷看向秦沁曼,问道。
“不是。”秦沁曼红着眼眶摇头,“女儿向来敢做敢当,谁做过这件事,谁头顶生疮脚下流脓!”
秦姿薇黑眸沉了沉。
“好。”秦父就不再追问这事。
反而看向秦姿薇,冷声问道:“薇儿,为父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与侯府二郎究竟是何关系。”
秦姿薇心里划过一抹疑惑,她并未在其他人前表现出与柏发过分亲近,秦父为什么会抓着这个不放?
“女儿与柏发哥哥清清白白,那晚在承运居里的任何人,都可以为女儿作证。”秦姿薇坚定回答。
秦主母焦急解释,“老爷,那日柏贤侄真的只是扶了一下薇儿,五伯也在场,那些流言蜚语明显是故意想毁薇儿名节啊……”
可听到解释的秦父却没有换问题,反而那双眼睛像是淬了冰碴。
“清白?”
他冷冷盯着秦姿薇,一字一句道:“那为何侯府二郎向侯爷提出,非你不娶?”
“!”秦姿薇黑瞳猛地一缩,怎么可能,柏发没理由会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非,非薇儿不娶?”秦主母显然也愣住了。
“秦姿薇,你到底背着我对柏发哥哥做了什么!”秦沁曼直接扑过去,宛如泼妇般抓住秦姿薇的领口。
秦父脸色铁青:“胡闹!将曼儿拉开。”
家丁连忙冲上前,将秦沁曼拽到一旁。
“女儿真的不知道,也从未察觉柏发哥哥对女儿的情意,是女儿的错……”秦姿薇立刻反应过来,将事情全部推到柏发身上。
“是吗?那为何前几日晚上你会忽然出现在西厢?”秦父继续问道。
“回父亲的话,是因…”秦姿薇刚想回答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答案,却被打断。
“为何当时家丁丫鬟那么巧都没睡,全部被聚集在承运居?又为何陷害曼儿为首的人是方姑?”秦父冷声问道。
秦姿薇浑身紧绷。
父亲为何忽然又提及这件事,而且还将那晚的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
“老爷,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你也信了那传言?在怀疑薇儿?”秦主母语气有些过激。
“还有你!”秦父怒视秦主母,“不知道那是侯府嫡子?深夜会审闹得沸沸扬扬有何用意?方姑之死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
秦主母脸刷地一下苍白,方姑死后她明明联系的是京兆府,不知为何竟然引来中尉,“老,老爷……”
“元氏,这就是你教得好女儿。”秦父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秦主母心里咯噔一声,她从未从老爷的眼中看到这样的神色。
“秦姿薇德行有失、有辱门庭,即刻起禁足三月,无我指令不得踏出清韵轩半步。”秦父说完目光落在秦主母身上,“也不许任何人探望。”
跪在地上的秦姿薇脊背僵硬,脸色异常难看。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将那夜的事情在京师传开,按照计划,所有人都会对她口诛笔伐,不仅可以让秦家和柏发明白,她才是最终的受害者,还可以逼柏发为了挡住悠悠众口,尽早娶秦沁曼为妻。
到时,柏发心中对她的愧疚与爱,一定会使他变成她最忠心的狗。
她的计划一向完美,所以这段时间的传闻虽然有些奇怪,但她一直觉得大差不差。
哪怕是秦父上来就给她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她都觉得事情依然按照她的计划在进行。
可是。
柏发为何会突然向侯爷提出非她不娶?让她坐实浪荡妇的骂名!
一直垂着头的秦沁曼,缓缓抬头看向因为气愤而身体微微发抖的秦姿薇。
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我亲爱的长姐,你喜欢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吗?
“怎么回事?柏月不是说她祖母最讨厌满腹便便的秦沁曼了吗?”施春儿咬着牙问。
林婉柔抿住薄唇,眉心皱成一个疙瘩,“老夫人这是承认秦沁曼了?”
程嫱盯着秦沁曼,眼睛都嫉妒地红了,“从前柏发哥哥就没有正眼瞧我,秦姿薇回来了之后,情况变好了许多,如今秦沁曼又变成这样……”
“傻啊,几日内,谁能有这么大变化?”施春儿瞪了程嫱一眼,“她一定是在脸上抹了什么东西。”
此时,走在人群最前方的柏老夫人与秦沁曼,依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发儿我自小看着他长大,他的心里是有你的。你俩的婚事,侯府一直都非常赞同,也从未想过改成她人。”柏老夫人和蔼说道。
“是……”秦沁曼垂着眸听着。
“切。”柏月不屑地冷哼一声。
柏老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最疼爱的孙女,道:“你哪有点女孩家家的样子,日后要与你曼儿姐姐好好亲近亲近。”
说罢,又看向秦沁曼道,“曼儿啊,月儿年幼,性子爆些,但绝对没有任何坏心眼。”
“是……”秦沁曼礼貌回答。
却更摸不清柏老夫人的态度,她侧眸看向柏老太,问道:“祖母与曼儿的娘亲,可否相熟?”
柏老夫人也没多想,道:“算是相熟吧。”
正当秦沁曼以为自己猜测正确的时候,柏老夫人却又接了一句,“前段时间也见过一面,你母亲风采依然。”
秦沁曼眸色深邃几分。
柏老太并不知道她生母是谁。
所以,她的惊恐与不安,是为什么?
“听说近一年你在学习琴棋书画,秦家似乎没有家塾,你若有兴趣,可以来侯府,这里的先生,在京师都算数一数二的。”柏老夫人忽然发出邀请,“正好也可以与发儿月儿多多相处。”
“谁要与她一同上课?”柏月气不打一处来,祖母这也太宠秦沁曼了,“她一个草包,先生都会被她气死!”
“闭嘴!”柏老夫人怒喝。
声音极大,把柏月吓了一跳,眼眶都红了一圈,“祖,祖母……”
“曼儿啊。”柏老夫人没理会自己的亲孙女,反而拍了拍秦沁曼的手背,语重心长道:“月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做姐姐的,日后可得替祖母好好管教管教。”
柏月见状恶狠狠的瞪着秦沁曼,她不知道祖母怎么就忽然像变了个人似得,但她只想把秦沁曼抽筋扒皮。
“是……”秦沁曼依然是礼貌回答。
柏老夫人握住秦沁曼的手,忽然道:“有些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别太放在心上,日后有祖母、侯府为你撑腰。”
秦沁曼恭敬道:“是……”
柏老夫人看出她的敷衍,和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拉着她继续向前走。
秦沁曼垂下眼帘,长睫投下的阴影盖住她眼里的情绪
——柏老夫人有问题。
侯府后院。
这里已经完全被改成宴会场,两排席位摆放得笔直,从另外一个门进来的嫡公子们已经入席,见柏老夫人到了,纷纷起身。
而主位上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坐在正位上,他穿着白金色长袍,袍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纹路。腰间系着玉带,头戴玉冠,威严又不失几分儒雅之气。
秦沁曼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掠过一抹厉色,当朝太子湛昊焱。
他真的来了。
“我的天,是太子殿下。”
“真的诶,是太子!”
前排眼尖的女眷已经发现太子在场,立刻开始整理仪容,红着小脸一错不错地盯着太子。
柏发沉着脸,步履如风般从秦沁曼身旁掠过,带起一阵急促的气流,衣袂翻飞间,掀起一阵小小的旋风。
秦沁曼厌恶地拍了拍被他碰到的袖子,脏。
“小姐……”翠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自家小姐,“您没事吧……”
秦沁曼盯着柏发离开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视角。
“翠儿。”秦沁曼看向翠儿。
翠儿见小姐表情严肃,立刻绷直了脊背:“奴婢在!”
“我要你现在迅速帮我办一件事。”秦沁曼压低声音道,“附耳过来。”
翠儿听后面露诧异,却还是快速点了点头,提着裙摆就朝着某个方向跑去。
秦沁曼抬头看向空中那轮明月。
它好似一把弯刀挂在半空,透出渗人的寒芒。
月色挺美,但她觉得血月一定更美……
……
僻静小路。
刚刚还在承运居正堂疯狂喊冤的几人,此时已经被打老实了。
几人麻木的向秦府地牢挪动。
方姑表情木讷,甚至脑子还没完全接受现状,明明刚刚自己还可以命令府中过半的丫鬟家丁,就连府中姨娘庶公子小姐也要给她几分颜面,怎么转眼就成了罪奴?
如今寒冬腊月的天,她的汗珠却顺着发丝一颗颗往下落。她嘴唇发白干裂,仿佛身体里的所有水分,都化作正在滴答的汗水。
“真的要被发卖充军?”扣押的队伍旁边有几个丫鬟凑巧路过。
“主母都开口了,此事算是定下来了,这些人可真倒霉。”
“罪奴上战场?嘶,还不如现在直接死了算了呢,也好被一番折磨后去死。”
“充军还是好的,女子若是被发卖……”说着,几个丫鬟都打了个冷颤。
“那可是方姑,跟着主母最久的人……”
“那又怎么样,大小姐一回来,方姑就被踢出院子,多半就是为了这么一天。”挑起话头的丫鬟哑着嗓子继续道:“真可怜,若是有主子的把柄在手里,或许就不会那么惨了……”
“嘘,你不要命了。”另一个丫鬟赶紧制止她。
但这些声音仿佛施了咒,钻进方姑的耳朵里就挥之不去。
方姑咬紧后牙,麻木的眼神里多了许多挣扎,她不能被发卖,她一直在为秦主母做事,秦主母与大小姐绝对不能推她去做替死鬼!
“滚开!”方姑狠狠推开放松警惕的家丁,拔腿就跑。
这一乱,所有人也都跟着乱跑。
谁都不想被充军发卖,窄窄的小道顿时乱成一锅粥,“罪奴跑了!快追!”
几个丫鬟惊得踮起脚尖看热闹,唯有翠儿紧了紧领口,匆匆离开人群。
方姑闯进文昌院。
所有抓她的家丁全部被挡在文昌院外。
*
当翠儿办完事回到院子却发现小姐不在,她吓得赶紧将屋门关好,佯装小姐在屋内。
自己则缩在院门口的稻草堆下焦急的等小姐。
直至残星几点,翠儿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秦沁曼才慢慢的回到院子,翠儿赶紧打水给她洗漱。
翠儿将小姐脚上的纱布小心取下,只见脚踝处已经肿了一倍大,她心疼的眼睛微微发红。
“方姑死了。”秦沁曼忽然开口道。
翠儿的动作顿住,大惊失色的抬头看向自家小姐,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小,小姐?”
秦沁曼靠在枕头上呼出一口浊气,只觉得无比平静。
她思绪回到刚刚文昌院里,亲眼看到的那一幕。
方姑被两个家丁架着,死死摁在水缸中。
“奴婢错了!”她拼命地挣扎大喊,时不时的头能挣脱抬出水面,“奴婢错了!咕噜咕噜……”
秦沁曼的目光只能看见秦主母的背影,看不到她的神情,但知道秦主母动了杀心。
“若吵醒薇儿,唯你们是问!”秦主母冷喝。
两家丁闻言面色一变,用劲将方姑压入水中。
方姑已经精疲力尽,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拼尽全力抬起头呼吸。
却对上了藏在暗处的秦沁曼平静的眸子。
“你!噗!”方姑瞪圆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救!咕噜咕噜……”
话未说完,她就被摁在水里。
剧烈扑腾两下后,终于没了动静。
两个家丁才松了口气,将方姑的尸体拽出来丢在地上,退到一旁。
方姑仰面躺着,青紫的脸,双目依然瞪得很大,眼中是浓浓的恐惧与悔恨。
她双手因用力过度,指甲被水缸崩飞数个,此时血肉模糊。
空洞的双眼,仿佛还有千言万语未说出。
秦沁曼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想说:她只是与往常一样,教训那个姨娘所生的小贱婢,平日都可以讨得主母欢心,为何今日会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可秦沁曼不知。
在文昌院中,另一个人正藏在某个角落里,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秦姿薇并没有真的昏迷,当方姑闯进文昌院,她就隐隐意识到不好。
原本秦主母还安慰方姑让她稍安勿躁,即便是送出去发卖,娘亲也会想办法给她安排一个好出处。
但方姑却情绪激动,提到十三年前,希望秦主母能让她留在府邸,继续为秦主母办事。
没想到,秦主母当即变脸,让人拿下方姑,拖入院子。
秦姿薇眼睁睁看着方姑被生生溺死,沾血带肉的指甲盖几乎蹦到她面前!
秦主母眼中的愤怒与杀意难掩,她不禁好奇,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娘亲对跟在身边几十年的奴俾下杀手。
惊诧过后,秦姿薇心痛涌起难言的愤怒。
方姑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
区区秦沁曼的事情,即便秦主母铁了心要将所有人发卖充军,她只要求一求父亲与母亲,事情一定会有转机,为什么要自作主张闹到秦主母面前!
她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成功让方姑彻底成为她的人。
那件事迫在眉睫,不仅针对柏发的计划出了意外,方姑还死了。
秦姿薇她眼中怒意更浓,双手攥拳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不行,她必须要将柏发死死捏在手里,这条路不行,她还有第二条!
次日。
等秦沁曼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巳时。
还没洗漱完就从翠儿口中知道,昨晚秦家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方姑逃跑时意外溺死,已经通知京兆府来处理此事。
第二件,是昨晚秦府书房遭贼,书房被翻的乱七八糟。
秦沁曼脑海中立刻浮现房梁上那道人影。
上一世捉奸后,她紧接着就被秦主母罚跪祠堂一夜,等次日秦父回府后,就被关进锦兰院禁足。
殊不知还有失窃这一出?
“丢了什么东西。”秦沁曼问道。
翠儿却摇了摇头,“老爷今日一早回来,就直奔书房至今未出,具体是否失窃还不得而知。”
秦沁曼微微皱眉,难道这么早就有人盯上秦父了?
昨晚那人是谁?
翠儿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五伯的声音:
“二小姐,老爷有请。”
一个闺中女子,得罪了什么人,让对方不惜在侯府内下杀手?
“公子,抱够了没有。”闷闷的女声从殷岑凛怀中传出。
殷岑凛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举,迅速松手,轻咳两声道:“抱歉,秦小姐……”
他正想着解释。
余光又瞥见几缕寒芒。
殷岑凛一把握住秦沁曼的手臂,为迅速帮她脱困,不得已整个人向后倒去。
秦沁曼黑瞳猛地一缩,猝不及防被拽着扑向殷岑凛,两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的唇,重重落在殷岑凛健硕的胸膛上。
两人都僵住了。
而不远处,将放暗箭之人抓住的小厮,正愤怒提着人走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幕——
秦家二小姐将他主子摁在地上,扒开衣服,亲吻他主子的胸口??
小厮瞳孔放大:这富家小姐都这么大胆吗……
此时的殷岑凛浑身都僵住了。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亵衣,甚至为了更好散热,他没有系紧腰带,可谁会想到在倒地的瞬间,亵衣会因为剧烈的震动,而微微散开?
就这么巧,冰凉而柔软的唇,印在他滚烫的胸膛上。
平日里,别说让女子这样亲近他,就是过分的靠近,他都不曾允许。
所以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秦沁曼太了解殷岑凛,知道他平日里虽然喜欢装个柔弱什么的,但不至于为了完成三皇子的任务而色诱她。
从他的反常,秦沁曼中找到了些许端倪。
余光一扫,果然看见不远处的地面上多了几根细小的箭。
她心中大骇:有人要杀她?!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姿薇。
可现在的秦姿薇,最多在秦家掀起一点风浪,想让人渗入侯府?她还没有那个能力。
殷岑凛见秦沁曼动也不动,冰凉的嘴唇似乎因为他的体温,逐渐变得火热。
“秦小姐……”殷岑凛嗓音沙哑地提醒她。
秦沁曼才反应过来,赶紧爬起来,还不忘下意识向殷岑凛伸出手。
“不必了,多谢秦小姐。”殷岑凛轻咳一声别开头,拒绝了秦沁曼扶他的好意。
殷岑凛自己缓缓爬起来,还不忘将里面的衣服穿好,再把大氅裹了裹。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秦沁曼在思考,最有可能在侯府对她动手的人是谁。
殷岑凛理智回归,担心此番举动会引起秦沁曼的猜忌,倘若秦沁曼拒绝他的靠近,他将功亏一篑。
没想到,台阶竟然自己送上门:
秦沁曼踮起脚尖,望着他的脸颊,道:“长得倒是不错,追求本小姐的不少,你倒是头一个敢动手动脚的,勇气可嘉。”
殷岑凛怔住。
幽深的瞳孔映出秦沁曼的模样,瞳光颤了颤。
“此次我不同你计较,下次你倒是可以在柏发面前对我好些,走吧。”秦沁曼抓起殷岑凛的袖子,大步流星向前走。
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殷岑凛回过神,瞧向自己被拽着的袖口,以及秦沁曼决绝向前的背影。
眉心微凝,这是想用他来刺激柏发?
两人走近宴席处,宴席正在热闹的时候,舞姬在中间翩翩起舞。
秦沁曼不动声色地松开殷岑凛的袖口。
殷岑凛也很识趣的与秦沁曼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哇,那公子好俊俏。”女子席位末端,有人注意到了他们。
“真的好俊俏,不会是侯府哪位庶公子吧?”
声音逐渐传到嫡子宴席区域,也有人纷纷往那边看去,其中一人认出了女子是谁,“那不是秦沁曼吗?”
钟老太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住,有些难堪。
明明柏氏自己还让秦姿薇同她一起进入侯府的,这会儿竟然说这样的话,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下不来台?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管家刚刚和柏老夫人到底说了什么神奇的话?
秦姿薇立刻跪在地上,眼中瞬间溢满泪水,委屈道:“柏奶奶,薇儿与柏…”
“谁允许你叫老身奶奶?老身怎不知还有儿子流落在外!”柏老夫人冷声打断她的话。
秦诚的双手猛地握拳,恨不得将这个死老太婆一拳打飞,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柏发见心上人这副模样,心疼极了:“祖母,薇儿她…”
“闭嘴。”柏老夫人瞪了柏发一眼。
秦姿薇身子颤了颤,叩首在地,“是薇儿唐突,还望老夫人息怒……”
“既然知道唐突,那就从哪来,回哪去。”柏老夫人冷声道。
秦姿薇僵住,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柏老夫人。
钟老太震惊看向柏氏,这哪是给秦姿薇脸色看,这简直就是在给她脸色看!
她可是当今圣上的乳母!被小辈这样对待就已经满腹怒火,没想到一直与她交好的柏氏竟然也公然撂她脸?
真当她好欺负了?
钟老太大袖一挥。
怒气腾腾,转身就走:
这寿宴,她还不参加了!
柏老夫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全当钟老太不存在。
她拍了拍秦沁曼的手,带着她与柏月往前走,和蔼道:“今日祖母寿辰结束,一定让柏发那臭小子陪陪你。”
“祖母,钟老夫人她……”秦沁曼欲言又止。
柏老夫人摆了摆手,道,“无关紧要,今日你只要顾着开心即可。”
“是。”秦沁曼挽住柏老夫人的胳膊,仅仅用余光瞥了一眼秦姿薇那张略显苍白与不甘的小脸,便径直离开。
跪在地上的秦姿薇,也随着众人的离开,彻底暴露在众人目光下。
狼狈,落魄。
议论声四起,无数双眼睛落在她身上,那一刻,她成了天大的笑话。
“秦家嫡长女,侯府为何不邀请她?”
“果然是被丢在外面十几年的,哪能和养在身边的比,再知书达理能怎么样?”
“你瞧瞧秦沁曼的马车,再瞧瞧她的,多寒酸。”
“打扮的花枝招展,还当自己是舞姬呢,噗嗤……”
“谁说不是呢,府中矜贵养大的,与外面的怎会一样?瞧瞧秦沁曼那皮肤,跟上好的玉一样。”
秦姿薇脸色煞白如纸,指甲死死陷入掌心,她缓缓抬眸视线穿过众人,看向秦沁曼的背影。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的,秦沁曼才应该颜面尽失,成为他人笑料,她应该在侯府中大放光彩,应该成为所有人口中赞不绝口的京师贵女,从而吸引皇室的注意!
秦姿薇用力到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秦!沁!曼!
她不该小瞧她,不该不将她放在眼里!
秦沁曼踏入侯府正院,在正院闲聊的贵女们含笑看过来,当看到她时,眼中都是说不出的惊艳与震撼,这与她们记忆中的秦沁曼是一个人?
怎么会忽然漂亮这么多?
特别是人群中的施春儿、林婉柔与程嫱三人,眼中的嫉妒都要溢出来。
她怎么会变得这样好看?
但当众人注意到,柏老夫人由秦沁曼亲自搀扶,脸色都开始变得很精彩。
“参见柏老夫人。”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行礼。
柏老夫人点了点头,朝着后院走去。
贵女们跟上,她们需要跟着老夫人,才可以前往宴席,避免与男眷接触。
秦沁曼依旧一副绝望的模样,但心中冷笑,这是将所有的错都归于她了?
一个家丁匆匆跑进房间,跪下恭敬道:“老爷!侯府送来一车绫罗绸缎,并附上一封信。”
“侯府?”秦父眉心微凝,让其将信件奉上。
秦主母微微皱了皱眉头,侯府为什么会送来绫罗绸缎?
看完信的秦父脸色尤为难看,看向秦沁曼,怒道:“柏发今日如此羞辱你,为何不说!”
秦沁曼身子微微颤了颤,咬住下唇,“父亲恕罪…曼儿只是不想父亲母亲担心……”
“胡闹!”秦父将信拍在桌上。
秦主母心头一喜,故作担忧问道:“老爷,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当秦主母兴奋地以为秦父要重罚秦沁曼时。
秦父的声音都缓和了许多:“行了,曼儿你起来吧。”
“后天侯府老夫人寿辰,你准备准备,一人参加要懂规矩,莫要再想上次长公主生辰宴闹笑话。”
这一幕,可谓是峰回路转。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让秦父的怒火全消了?
“父亲?”秦诚不可思议地看向秦父,就这样算了?
秦姿薇脸色更难看,一人参加?什么意思?她焦急地看向秦父,“爹爹,那寿宴…”
“你不用去了。”秦父打断她,“既然解了禁足,就好好在家里跟你母亲学习学习京师的规矩。”
秦姿薇为了那场寿宴准备了很长时间,最近也在寻找能代替方姑行事之人,怎可就这样不让她去了?“可是爹爹,一月前是老夫人钦点,只让女儿一人去参加她的寿宴……”
“是啊,老爷,侯府嫡长女不去,成何体统啊?”秦主母赶紧为自己女儿说话。
秦父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看向秦沁曼道:“曼儿,你下去吧,等下让五伯给你送去最好的药膏敷脸,去肿。”
“是……”秦沁曼委屈的擦了擦眼泪,慢慢走出房间。
离开时,她微微皱了皱眉。
侯府老夫人寿宴?
上一世,她因为柏发的事情禁足后,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并不太清楚。
但隐隐记得方姑曾与毒师交谈过,太子中毒,就是在侯府寿宴后?
是不是就是因为如此,身为太子众多客卿之一的柏发,极力想帮侯府洗清嫌疑,才同意秦姿薇插手此事,从而让秦姿薇顺利进入太子视线?
秦父看了一眼秦诚,道:“好好修养,宫中为父会派人去说。”
“是。”秦诚咬住后牙道。
秦主母不甘心,还想为女儿争取一下:“老爷。”
“聒噪。”秦父冷喝。
秦主母身体微微一僵,欠了欠身:“老爷慢走。”
她清楚的知道,秦父已经十分不耐烦。
秦父拂袖离开。
对于他而言。
庶女高嫁确实重要,但再多的庶女高嫁庶子高娶,也没有一个侯府的人情重要。
今日,秦沁曼自己受辱,为他挣来了侯府的人情,他自然不会再管之前那些小事,替她做主一次,也未尝不可。
待秦父走后。
秦姿薇攥住秦主母的袖口,委屈含泪道:“娘亲,侯府老夫人的寿宴,原本只邀请了女儿的,女儿想去……”
见宝贝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秦主母的心仿佛被利剑刺穿似的疼,嘴中劝着:“不过是一次侯府的寿辰罢了,不去就不去,不碍事的。”
秦姿薇失落地跌坐在床上,挂在睫羽上的泪水一颗颗滚落,“没事的娘亲,女儿知道,女儿在外十三年,终究比不过曼儿在爹爹心中的分量……”
她抿了抿唇,朝着秦主母露出坚强又脆弱的微笑,“女儿不会让娘亲与哥哥为难,薇儿不去了。”
殷岑凛确实做足了准备。
但她现在对这个味道简直是厌恶至极。
秦沁曼不紧不慢地从殷岑凛的怀中出来,拧眉道:“你身上怎么一股竹子的味道。”
殷岑凛见她模样微怔,“秦小姐觉得小生身上,难闻?”
秦沁曼果断点了点头,“不好闻,日后少去些竹林。”
她拍了拍身上的粉尘,道:“真是一阵怪风,我们走吧,莫要等宴席结束,你就白来侯府一趟了。”
为避免殷岑凛再出损招,她加快脚步往前走。
殷岑凛目光看向某处,示意小厮去查。
自己则不紧不慢地跟在秦沁曼身后,“这寿宴难道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小厮悄悄按照殷岑凛的指示上前观察。
没想到,在草丛中竟然看到了几枚短短的袖箭!
他脸色一寒,迅速看向自家主子的背影,如果刚刚不是他恰好出手,石子与弩箭对撞,这弩箭此时应该在他们三个其中一人的体内。
“大户人家,无非就是舞姬献舞。”秦沁曼道。
“哦?秦家也经常如此吗?”殷岑凛一句话就将话头引到秦家。
秦沁曼忽然停下脚步,看向殷岑凛问道:“公子对秦家有兴趣?”
殷岑凛长睫颤了颤,狭长的眸子多了些许不安,道:“是小生说错话了?”
“秦家比起侯府自然不如,但秦家却有一处房子,算是在风水宝穴之上。”秦沁曼勾起唇角,多了几分得意。
殷岑凛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可以打探出来。
他立刻乘胜追击,“风水宝地?难道是京师最好的坐北朝南之处?”
秦沁曼见好就收,皱起眉道,“公子话有些多了。”
殷岑凛感受到秦沁曼的不信任,歉意道:“秦小姐莫生气,是小生越矩了。”
秦沁曼瞥了他一眼,便大步流星向前走。
小厮趁此机会赶紧上前,将几根袖箭递到殷岑凛面前,小声道:“主子……”
殷岑凛接过袖箭,眸色微沉。
果然,石子若非与什么相撞,怎么可能会改变方向。
有人在侯府内行凶,对他?
秦沁曼见人迟迟没跟上来,回头看向殷岑凛:“愣着做什么?”
殷岑凛反手将袖箭藏至掌下,轻轻一捏,几根钢铁所制的袖箭,轻而易举地断成两节,顺着宽大的袖口落在地上。
“咳咳……”他轻轻咳嗽,掩盖袖箭落地的声音,轻声道:“秦小姐见谅,小生刚刚身子有些不适,这就来。”
殷岑凛给了小厮一个眼神,缓缓跟上秦沁曼。
秦沁曼看了一眼离开的小厮,“他不跟着你?”
“人有三急。”殷岑凛声音轻缓。
秦沁曼眉梢微扬,“你如此身娇体弱,那若是遇到危险,谁来保护你?”
殷岑凛唇角微微扬起,眸子含笑地望着她,打趣道:“那就要有劳秦小姐了。”
“我?”秦沁曼笑了笑,“公子倒是敢说。”
“那日登上秦小姐的船,秦小姐就应该猜到,小生虽然身子弱,但胆子却不见得小。”殷岑凛含笑道。
说着声音越发温柔,语调让人觉得舒缓:“那日未曾送秦小姐回府,今日秦小姐送小生去宴席,是否就是缘分?”
秦沁曼停下脚步,有些失笑地看着他,刚准备开口。
殷岑凛却忽然伸手,一把拽过秦沁曼。
“!”秦沁曼猝不及防撞进殷岑凛怀中,她的头撞在他硬硬的胸肌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几根细小的弩箭,从秦沁曼刚刚停下的地方擦过,斜斜射入下方石子路上。
殷岑凛诧异看向地上的弩箭,刺客是针对秦沁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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