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淑妃萧筱的女频言情小说《贵妃娘娘潇洒,专和武则天对着干萧淑妃萧筱全局》,由网络作家“木易的火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些都是什么?你看那个最大的,足有一人多高!而且带队的是御前的齐中官,他们这是要去哪?”“看方向,莫不是承香殿吧?”“是送给淑妃娘娘?那难怪了,谁人不知,在东宫时淑妃便是最受宠的,如今陛下御极,对她的宠爱有增无减呢。”“谁说不是呢?虽说皇后娘娘才是六宫之主,但陛下如此宠爱萧淑妃,四殿下日后,怕是有大造化呢。”……萧筱丝毫不知她在宫人们心中的地位,又再上一层楼。她正陪着三个孩子在殿内玩耍,听到回禀声抬头一看,才惊喜道:“元娘、光明奴,快过来!阿娘之前跟你们说的玩具到了!”见有人来了,元娘忙哄了还在疯跑的光明奴,领着他规规矩矩地站到萧筱身边。“累了吧,快喝碗蔗浆。”萧筱帮她擦了擦汗,有些心疼道。“不累。阿娘,到底是什么玩具啊?”小姑娘...
《贵妃娘娘潇洒,专和武则天对着干萧淑妃萧筱全局》精彩片段
“这些都是什么?你看那个最大的,足有一人多高!而且带队的是御前的齐中官,他们这是要去哪?”
“看方向,莫不是承香殿吧?”
“是送给淑妃娘娘?那难怪了,谁人不知,在东宫时淑妃便是最受宠的,如今陛下御极,对她的宠爱有增无减呢。”
“谁说不是呢?虽说皇后娘娘才是六宫之主,但陛下如此宠爱萧淑妃,四殿下日后,怕是有大造化呢。”
……
萧筱丝毫不知她在宫人们心中的地位,又再上一层楼。她正陪着三个孩子在殿内玩耍,听到回禀声抬头一看,才惊喜道:“元娘、光明奴,快过来!阿娘之前跟你们说的玩具到了!”
见有人来了,元娘忙哄了还在疯跑的光明奴,领着他规规矩矩地站到萧筱身边。
“累了吧,快喝碗蔗浆。”萧筱帮她擦了擦汗,有些心疼道。
“不累。阿娘,到底是什么玩具啊?”小姑娘眼睛亮晶晶。
萧筱轻轻捏捏她的小鼻子,亲昵地笑道:“着急了?很快你就知道了。”
齐秉义上前禀报道:“淑妃娘娘,东西都到了,不知放置在何处?”
“辛苦齐中官了,那些高足椅放进正殿,摇椅放在窗下,其他的就安置在院子里就行。”
众人按照吩咐把东西放好,萧筱一个眼色,梅香和海棠就给每个人都发了赏钱,当然,齐秉义的那份是最重的。
小内侍们都喜笑颜开,要不说承香殿的差事都抢着做呢,虽说淑妃娘娘有个骄横的名声,但为人大方,赏罚分明,只要事情办好了,哪回都没少了赏钱,并没有传闻中那么难伺候。
可见不管哪个时代的打工人都是一样的,事少钱多,就是好老板。
齐秉义笑着谢了恩,转而又说道:“老奴和小子们刚才一路过来,大家都好奇地很,不知这个大家伙是做什么用的,不知娘娘可否让奴等见识一下?”
原来,为了防止磕碰,这大滑梯都被厚厚地包裹起来了,也难怪大家好奇。
萧筱莞尔一笑:“这有什么?来,这就把它打开吧。”
等憨态可掬的大象滑梯出现在大家面前时,除了萧筱,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娘娘,这是,做什么用的?”
萧筱牵起义阳公主的手走过去,“元娘,这便是送给你的礼物,叫做滑梯。来,从这边台阶上上去。”
大象的尾巴及背部做成了台阶,鼻子做成了滑道,工匠雕刻地惟妙惟肖,还给上了清漆,凡是棱角处都被打磨地圆润光滑,制作的很是精良。
“来,元娘,坐下,滑吧。”
元娘坐得这么高,有些不敢。但看着阿娘鼓励的目光,她鼓了鼓勇气,扶着两边的围栏,眼一闭,“咻”地一下,耳边似乎有风声划过,下一秒,她就落到阿娘香香的怀抱里。
“怎么样,好不好玩?”
元娘用力地点头,再不见刚才的惧意,“阿娘,我还要玩!”
一旁围观的光明奴眼睛都瞪圆了,扑腾着两条小腿过来,“阿娘,我也要,我也要!”
“乖,你也有玩具哦。”萧筱把他领到扭扭车旁边,这也是木头做的,雕成了小马的模样,只是腿部位置装了四个轮子。萧筱把他放上去,教他用双腿蹬地,让小车滑动起来。
光明奴很快就上了手,骑着车在院子里四处疯跑,嘴里还喊着:“驾,驾,马儿快跑!”
看着两位殿下玩得这么高兴,许多年纪不大的小内侍也觉得新奇的很。满足了好奇心,齐秉义正要顺势告辞,不料被萧筱叫住:“齐中官,留步。”
让奶娘把孩子们带下去吃点心,自己直接往摇椅上一坐,慢悠悠地前后摇摆,惬意地想着,这边还缺个高几,摆些果子点心,看看话本子,何其美哉。
“舒服吗?”
“舒服。”
萧筱晕陶陶地回答。
“这么舒服的椅子,爱妃就只做了一把?嗯?”
她顿时清醒过来,只见李治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跟前来了,草!
“额……这个,这摇椅前摇后摆,坐着不雅,陛下您九五之尊,恐怕有失体统……”
“嗯,说的对,朕是九五之尊,富有四海。”李治点点头,接着说道:“所以,怎么能你有朕却没有,不成体统!”
“这摇椅,朕没收了。”
萧筱:……你今儿就是跟我过不去是吧?
她气鼓鼓地起身,再搭理这个心心念念的男人,她就是狗!
一直到睡前练功的时候,萧筱都皱着一张小脸。李治心中好笑,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幼稚,不知怎的就想逗逗她,看她的反应。
“好了,不过拿你一张摇椅,我给你一个特权可好?”
特权,听起来,不错?
萧筱耳朵动了动,还是没开口,但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偷偷看了过来。
“此后,你想做什么稀奇的器物用具,可以直接交代给齐秉义,让将作监为你专门打造。如何?”
“当真?”萧小狗两眼放光。
我心心念念的铁锅,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天子金口玉言。”李治点头,心里也在期待,不知她还有多少奇思妙想,又会倒腾出什么来。
一夜北风紧。
第二日早上去立政殿请安时,王皇后一张俏脸绷地紧紧地,众人刚刚行礼问安完,她突然发难:“淑妃,你跪下!”
萧筱一愣:啥?
“萧氏,陛下让你协理六宫,本宫就将尚寝、尚功两局交给你,没想到你如此不堪重任,前头无故责打女官,如今变本加厉,竟差点闹出人命来!”
王皇后一顿疾风骤雨般的输出,萧筱好容易才插话道:“什么人命?皇后您所言何意?”
“你还跟本宫装?昨夜冷宫来报,刘氏突然病重。本宫遣人去看了,她房中如冰窖一般,无半点炭火,连被褥都是破烂的,刘氏差点冻死。你所掌的尚功局,正是负责衣物被褥、柴炭灯烛之事,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萧筱听明白了,有人拿刘氏这枚弃子做筏子,想摆她一道。
“皇后娘娘息怒,此事妾确实不知。炭火之事早在月前就已分发下去了,容妾回去查证一番,再来回禀娘娘可好?”
王皇后面沉如水,没有回答。身后却有人冷笑一声:“回去查证?恐怕你是急着回去,找陛下撑腰吧?”
说话的是已经修养好身体的冯婕妤,她小产以后,说话行事更为愤世嫉俗。
“冯妹妹身体不好就看太医,脑子不好就少说话,你我都是宫中嫔妃,一切仰仗陛下。当初你小产时,不也哭着喊着让陛下替你做主吗?”
一旁的郑贵妃也在帮腔道:“冯妹妹刚失了孩子,淑妃你何必与她计较?倒是这刘氏,虽然她犯下大罪,但她毕竟生育了陈王殿下,跟大家也做了几年的姐妹。如今她已被废为庶人,淑妃你何必落井下石呢?”
萧筱道:“如贵妃所言,刘氏如今不过冷宫一介庶人,妾与她又无深仇大恨,何必克扣她的衣食炭火,授人以柄呢?”
不想杨德妃也插了一嘴:“妾也相信淑妃不会故意和刘氏过不去,底下办事的宫人一时疏漏也是有的。只是这满宫上下,怎么就刘氏那缺衣少炭呢。当初刘氏害了冯婕妤,却累得淑妃受了不白之冤,或许是妹妹平日里抱怨一二,让底下人听了去,这才……”
萧筱今日来得挺早,到了现场一看,除了一些品级不高的妃嫔和外命妇之外,只有一个苏青青,正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
“淑妃姐姐今日打扮得真美。”苏青青一见她,眼睛亮了亮赶紧走过来,两人见礼过后,她便恭维了一句。
萧筱正解下外面罩着的大红锦缎绣宝相花纹的斗篷,闻言叹道:“快别提了,穿这一身走几步都费劲。”
今夜过年,海棠等人给她打扮地很是隆重,上身是银红色簇金绣锦缎窄袖襦衫,配同色织锦宝相花纹凤尾裙,脚踏金蹙重台履,臂挽丹虹罗披帛,头顶双环望仙髻,两边各插了一支步摇,额间还贴着珍珠花钿。
萧筱都觉得自己是个移动的首饰架,一动就丁零当啦地响。
苏青青抿嘴一笑,越发觉得淑妃投契,悄声说:“我也一样,头上都不敢插步摇,一走路都能打着脸,我阿娘都笑话我是野猴子托生。”
“噗!”萧筱忍俊不禁,”彼此彼此。对了,上回你拦住秦氏那一招,那是轻功吗?你竟然会轻功?”
“是啊。我阿耶说我筋骨不行,就教了我些轻身功夫,算是强身健体吧。”
“真的?那你看看我筋骨如何,能不能教教我?”
萧咸鱼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也不知是哪来的自信,跟人比“筋骨”……
“额,”苏青青有些为难,“大部分功夫,都要从小就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得,萧筱摆摆手:“当我没问。我这么懒,不行的。”
“好些日子没见着姐姐了,姐姐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萧筱顿了一下,“在奉旨养病啊,而且年底事情也多。可是皇后娘娘问起我了?”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想问。姐姐若是无聊,我能不能,过去陪你说说话?”
萧筱心里琢磨上了,这是拜码头,还是交朋友?
不过,苏青青这人倒是不错,武将家的姑娘,和世家没什么牵扯,自己又是个直肠子,说话都不会绕弯子的,和这样的人相处,还是挺轻松的。
“可以啊,随时欢迎。”
苏青青展颜一笑,很开心的样子,“那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而笑,正在她们互相寒暄说话的功夫,两仪殿里又来了不少女眷。此时,外面又有内侍高声唱喏:“高阳长公主到!”
高阳公主?
萧筱瞪圆了眼睛,就是那个和辩机和尚通奸,还养了一群面首,又诬陷大伯子非礼自己的跋扈公主?
终于见到活的了!都让开,让本宫看看!
内侍话音刚落,殿内声音都小了许多,众人都停下了说话,目光纷纷投向门口。
不一会,一个身着银狐披风的年轻女子逶迤走了进来,离门口近的宫人和外命妇都蹲身行礼道:“参见高阳长公主。”
高阳公主眉长入鬓,额间一朵红梅,梳得高高的惊鹄髻上簪满了各色宝石花钗,她生得极貌美,明眸皓齿,琼鼻檀口,神采飞扬。但她身上有种专属于天潢贵胄的骄傲和久居上位的自大,两相融合显得颇为盛气凌人。
她微不可见地向两边颔了颔首,仿佛是高贵的天鹅屈尊地弯了弯颈项,格外漫不经心。然后便有两名宫人帮她脱下了披风,她精心准备的华服便展现在众人眼前。
萧筱:……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这是什么鸟裙子?”
这真不是她在骂人,高阳公主的确穿了一条鸟裙,准确的说,是用各种鸟类的羽毛制成的裙子。
盼望着,盼望着,秋天的脚步近了……皇后娘娘的千秋宴也来了。
这次宴会是由郑贵妃帮忙主办,萧筱到场后,先去看坐席,发现是月牙凳不是坐榻后,才大松一口气,总算不会坐得腿酸脚软了。
王皇后今日生辰,打扮得格外精致。她穿着绯罗所制的朱色襦裙,上绣翟纹,外罩红罗地蹙金绣半臂罗衫,头上梳着高高的发髻,簪着十二树花钗,金银为托,珍珠为蕊。真真是好一朵雍容华贵的人间富贵花。
李治也很给面子,早早去了立政殿,与皇后联袂携手而来。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恭请陛下万福金安,恭祝娘娘芳辰永驻。”
“诸位爱妃免礼平身。”
李治与王皇后一同入座后,先执杯祝道:“皇后今日生辰,朕以薄酒一杯,祝你朱颜不改,长乐未央。”
王皇后两颊微微泛红,拿着酒杯颔首道:“多谢陛下。也多谢宫中诸位姐妹,还请各位满饮此杯。”
大家都满口奉承,举杯喝了。
接下来,便是皇子公主们给嫡母皇后贺寿。
阿蛮还在喝奶,所以萧筱这边,就是义阳公主领着光明奴,一起走到大殿中央跪拜贺寿。
一岁多的光明奴,是个二头身胖娃娃,走路还有些歪歪扭扭,说话更是不清楚,下跪行礼时撅着圆圆的小屁股,大头向下差点摔个脸着地。李治看得忍俊不禁,向他挥挥手道:“光明奴,过来。”
光明奴扭头看看阿娘和姐姐,见她们没有异议,这才张开两条胖如藕节的小胳膊,扭着圆滚滚的身子向阿耶跑过去。
到了近前,李治下了御座,一把抱起他,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顺便捏捏他肥润雪白的脸颊。“阿耶叫你还不赶紧过来?嗯?”
小胖子在他怀里呵呵傻笑,王皇后在一旁看得羡慕又心酸:“光明奴生得壮实,看着也机灵可爱。”
“嗯,淑妃养孩子养得好。”
得到皇上称赞,萧筱自然要离座致谢。其他人见状,不免起了攀比之心。
刘婕妤就笑道:“陛下,大皇子前些日子新学了《孝经》,正想背给娘娘和陛下听呢。”
李治看了过来,“哦,乌鹊,来阿耶身边。”
大皇子陈王李忠,因从小生得黑,就得了个“乌鹊”的小名。他生性憨厚,七岁的年纪已懂得长幼尊卑,不能如幼弟一般赖在阿耶身上撒娇,只束手束脚过去行了礼。
“听闻你学了孝经?”
“是,阿耶。”李忠张嘴就开始背:“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
虽偶尔有些磕巴,但总体还算流畅。李治听了一会,却挥手叫停了。“不用背了。乌鹊,阿耶问你,可知道孝经所言‘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为何意?”
李忠一愣,下意识回头看刘婕妤。后者也有些傻眼,这孝经还是这些天逼着李忠背下来的,囫囵吞枣一般,哪里能通晓意思?她自己又是宫人出身,本就没有读过书,更不要提教导孩子了。
看着两人的反应,李治便心中有数,语气淡淡地说:“读书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单单死记硬背,是学不到东西的。”
“儿知道了。”李忠眼圈微红,匆匆行了礼后,便如锯嘴葫芦一般站到一旁了。
见到此情状,郑贵妃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打圆场道:“大皇子年纪还小,但孝心可嘉。熠奴可不如哥哥,妾教他习字,教得手都酸了,如今还如鬼画符一般呢。”
“熠奴才五岁,练字最重腕力,不用急于一时。”
“妾也是这样说,可这孩子自己要强地很。说想抄首祝寿诗给皇后娘娘,妾怕他出丑,不如妾来作画,让熠奴题词,以贺娘娘芳辰,陛下可准?”
李治也来了兴致,“倒是新奇,皇后觉得如何?”
王皇后觉得不如何,自己的生辰,这些女人跑出来争宠就罢了,还要拉上儿子一起秀,太欺负人了。
但她是皇后啊,理应宽容大度,德佑六宫。所以也只能强颜欢笑:“那便看看吧。”
接下来,就开始上演郑贵妃和二皇子的母子秀Time!不得不说,郑云昙不愧是世家大族教导出来的贵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二皇子也被她教导得颇通文墨,不一会,一副青松图便已画好了。
二皇子在画旁题好词,双手捧着来到帝后面前,彬彬有礼地躬身祝祷:“儿熠奴恭祝皇后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萧筱咂咂嘴,画是好画,词是好词,可是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皇后才二十多岁,怎么像给七八十岁老人祝寿似的,画个“寿比南山不老松”是寒碜谁呢?
王皇后也笑得勉强,倒是李治抚掌夸赞道:“熠奴好学,进益颇大,贵妃费心了。”
郑云昙抿嘴一笑,盈盈下拜道:“多谢陛下。”
见大家的焦点转移到二皇子身上,萧筱也松了口气,给自己的儿女递了个微笑。枪打出头鸟,尤其生在宫廷中,还是大智若愚的好。
可刘婕妤显然不这样想,看着所有人都在吹捧二皇子和郑贵妃,而自己的儿子却被冷落在一旁,母子连心,她气急之下,手中的绢帕都要拧成麻花了。
偏偏一旁的冯薇冯婕妤还在说风凉话:“希望我肚里的皇儿如二殿下一般聪明伶俐才好,若是像了陈王殿下……”话虽没说完,但意思已经足够扎心了。
郑贵妃开了头,接下来便是祝寿献艺环节,众人的十八般武艺悉数登场:杨德妃献上了手抄的佛经和红玛瑙十八子;苏贤妃跳了一段剑舞;杨美人弹了曲琵琶,连怀孕的冯婕妤都绣了百寿图……
萧筱看得津津有味,真不错,如同看了一场非遗表演。
最后,还是李治点名cue她:“淑妃准备了什么寿礼?”
郑贵妃不愧是后宫万金油,什么话题都能接:“妾记得淑妃妹妹刚入宫时,弹过一曲高山流水,当真绕梁三日,今日我等都有耳福了。”
不想萧筱却笑道:“这两年忙着带孩子,琴艺都生疏了,今日皇后寿辰,妾不敢献丑,不如就手书一副权做贺礼,请娘娘允准。”
王皇后还没说话,李治先笑了,“淑妃性子活泼,素日最不耐烦练字,若是字丑,还请皇后多担待了。”
看看这个亲密宠溺的语气,咱们不是很熟啊大哥!
一晚上下来,皇后脸上的笑容都快端不住了,只淡淡道:“淑妃有心便可。”
萧筱走到案前,铺纸、执笔、蘸墨,笔走龙蛇,一气呵成,不过须臾便已完成。她把宣纸拿起来,笑容满面道:“恭祝皇后娘娘旦逢良辰,顺颂事宜,一岁一礼,一寸欢喜。”
众人都伸长脖子看向她手中的“作品”。
额,这写的是个啥?
书画上颇有造诣的郑贵妃也好奇道:“淑妃妹妹,你所书的,是何体?我竟从未见过。”
萧筱闷笑:哈哈,没见过就对了,这叫“医生体”!
君不见,后世的网络平台上,晒出的各色医生处方,各有各的潦草,但唯一相同的是,外行人根本认不出来!
潦草如画符,复杂如密码,神秘如天书,医生的字,你看得明白才怪呢!
公主身边也有命妇好奇问道:“长公主这条裙子好生别致,恕臣妇眼拙,这是……”
高阳公主抚了抚发鬓,表面低调实则炫耀地说:“此裙是本宫命人合百鸟之羽,又集合了长安城数十名制衣匠和绣娘,耗费两三个月才织成的。古语有云:百鸟朝凤,此裙,本宫便命名为凤羽裙。”
说着,她还走到中央,缓缓转了个圈。“这凤羽裙正看为一色,旁看为一色,日中为一色,影中为一色。行走坐卧间,百鸟之形尽显于裙上,诸位觉得如何?”
这番话一出,众命妇都在啧啧称奇,四周一片彩虹屁:“哎呀,臣妇当真是开了眼界了,原来是合百鸟之羽织成,果真价值连城!”
“这裙子的色泽如此华美艳丽,果然不是那些染制的衣料可以比拟的~”
“是啊,公主本就貌美,这条凤羽裙与公主是相得益彰……”
萧筱:……你们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太残忍了!”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萧筱一愣,转头看向同样惊讶的苏青青。
“苏妹妹也这么觉得?”
“当然了,做这么一条裙子,不知要弄死多少鸟儿,只为了满足她一时的虚荣心,太不值了!”
“还不止呢,你看看她们。”萧筱指了指那些围绕在高阳公主身边的命妇,“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高阳公主出了这一次风头,接下来长安城的高官贵戚们肯定都会争相效仿,附近山林的珍禽异鸟们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这时,高阳公主也看到了她们,她挑挑长眉,莲步轻移走了过来。那条凤羽裙移动在灯火之下,的确折射出绚丽斑斓的色泽。只是这价值万金的裙子之下,不知掩盖了多少禽鸟的斑斑血泪。
“这不是淑妃和贤妃吗?刚才只顾着说话竟没瞧见,是高阳失礼了。”
高阳公主说着便到了跟前,浅浅福了福,萧筱两人还了个平礼。
“公主今日大出风头,那么多命妇都围着欣赏这价值连城的裙子,公主没看到我等也是寻常。”
听萧筱这么说,高阳公主得意一笑:“淑妃也觉得这凤羽裙好看?正好那些制衣匠还在公主府,若淑妃喜欢,高阳送你一条便是。”
高阳公主虽住在宫外,但也知道如今后宫最得宠的,便是眼前这位萧淑妃,因此她说这话也只对着萧筱,丝毫没有顾及同样站在一旁的苏青青。
萧筱笑了笑,却不准备卖她这个面子,高声道:“多谢公主美意,只是我这个人,还是更喜欢织户绣娘们做出来的衣服,对那些‘禽兽衣裙’敬谢不敏,因此还是算了吧。”
苏青青愣了一下,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刚刚高阳公主外面披的银狐裘,里面穿的百鸟裙,可不就是“禽兽衣裙”嘛。
刚刚那些外命妇们自然也听到了,一时都觉尴尬,本想跟风做条百鸟羽裙的心思也尽数歇了。
高阳公主更是柳眉倒竖:“你!你敢骂我?”
萧筱特想学电视剧里回她一句:本宫骂你就骂你,还要挑日子吗?
不过面上还是在装小白花:“我何时骂你了?我只是在说,不喜欢这种禽羽兽皮做的衣裙罢了,是公主你误会了吧?”
高阳怒不可遏,大声道:“你说 ‘禽兽衣裙’,明明就是在讥讽于我,你当我听不出来?”
萧筱捏着小帕子,貌似受惊地捂着嘴,眼眶里立时就泛起了泪:“哎呀,公主你怎能这么想?你说做这么一条裙子,要活生生拔取百种珍禽的羽毛,呜呜,我只是于心不舍……鸟儿这么可爱,为什么要这么残害它们?”
萧筱抓了把金瓜子放到荷包里,递过去道:“这是赏赐给那些造物工匠的,帮本宫带句话,东西做的很好,劳烦他们了。”
“娘娘客气了,老奴一定带到。”
齐秉义心中颇有些触动,不想这位淑妃娘娘,倒是个怜惜底下人的。
殊不知在萧筱的心里,并没有这个时代的主仆概念。无论是后宫中的宫人内侍,还是将作监的工匠,在她看来,都是打工人,既享受了他们的服务,那付出金钱、给出奖励是很自然的事情。
等院子里没了外人,萧筱也放飞了自我,自己也爬上去,和女儿一起玩起滑梯来。
李治今日回来的早,自从诏书颁布之后,武将们第一个赞成,本来他们就不会拽文,每次上折还要幕僚捉笔,文官们虽开始有些微词,但在中书令的背书下,也慢慢开始改变文风。
因此这段日子,百官们的折子有了质的提升,文字简洁了许多,李治看折子的效率也大为增加,这才可以提前下班。
他本就心情极好,信步走到承香殿外时,听到里面传来的欢笑声,不自觉嘴角也勾起一个微笑。刚迈步进去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东西撞了腿。
低头一看,竟是才八个多月的阿蛮。她坐在一个奇怪的小车里,上面有一圈围栏,围栏下系着一块软羊皮,兜着她的身体,下面还有一个圈,固定着好几个小轮子。小车看起来是根据她的身高定制的,阿蛮的小脚刚好够着地,扑腾两下便可以带着车子到处走。
这便是,学步车?
李治再看别处,只见大象滑梯上,萧筱怀里抱着元娘,元娘前面还坐着光明奴,母子三人坐在最高处,见了他后先笑着招了招手,然后便连成一串滑了下来,微风带起他们的发丝,女人和幼童的笑声清脆悦耳,让这个冬日小院也添了许多生机。
“陛下来了?”
看着她玩得红扑扑的脸蛋,李治心里忽然有些不平衡,忍不住伸手掐了掐:
“朕在前头辛苦批奏折,淑妃就在后宫玩乐?冬日天冷,还带着孩子们一起疯,成何体统?”
嫉妒让他面目全非!
狗男人,你清醒一点,你是皇帝,我是宠妃,要不咱俩换一下?再说,我怎么不能玩?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陛下,唔。”被人捏着脸,萧筱说话有些含糊:“陛下是勤于朝政的明君,妾胸无大志,仰仗着陛下才能享清闲。”
轻拍了一下龙屁,李治才轻哼一声放开她,弯腰抱起光明奴,一边还牵上元娘,“依朕看,给孩子们做玩具是假,分明是你自己想玩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好棒棒哦。
萧筱不服气地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不料这人后背像长了眼睛,突然转过身来。
“还傻站着干嘛?回来洗漱用膳。”
萧筱赶紧换上一张笑脸,紧走两步上前道:“陛下今日回来得真早,陛下登基不过半年,就把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条,真是天纵奇才……”
“少拍马屁。”
萧筱:……好吧,闭麦。
等她和孩子们洗漱更衣出来,就见李治伸直双腿,坐在一张乌木圈椅上,还好奇地左右打量。
“怎么样,这种高足椅子坐起来更舒服吧?腿也能自然舒展,坐久了也不会累。”
“尚可。”李治矜持地点点头,心里却在琢磨着往两仪殿里也弄上一套。
萧筱撇撇嘴:口嫌体正直,还不是真香了!
突然被领导点名,正开小差的萧筱还有些茫然:大公主是谁?和我很熟吗?
她正要开口,突然想起来,皇后说的是萧淑妃的长女,义阳公主李下玉。
好悬!
她忙改口道:“妾这几日也微染小恙,一直呆在承香殿中,还未曾去看过义阳。”
“听说萧妹妹最近忙得很,还有功夫清点库房,本宫竟不知你何时染恙了?倒是义阳,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就被你挪去了偏殿,这么多天了,都她病好没好都不知道,你便是这般为人母的?”
萧筱点头如捣蒜,“皇后说的没错,晴柔这个母亲,的确做得不称职,谢皇后娘娘教诲。”
萧晴柔的锅,她萧筱可不背。再说,本就要想办法靠拢皇后,趁此机会先退一步。
她认错认得太快,王皇后一肚子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堵住了,又憋屈又狐疑:萧氏这小妖精,平时无理还要搅三分,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什么新招数?
堂下诸人也觉得新奇:素来恃宠而骄的萧晴柔,竟这么轻易就服软了?
郑云昙愣了愣,笑着打圆场道:“皇后娘娘息怒,萧妹妹还有四殿下和二公主要照顾,一时顾不过来也是有的。”
说着又转头看着萧筱道:“萧妹妹也莫使小性,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泽陂后宫,自然担心义阳的身子,你也要明白娘娘的苦心才是。”
萧筱一挑眉,直呼好家伙:这哪是劝和,明明是添油!
王皇后最大的心病就是膝下空虚,你当着她面,说我儿女多得顾不过来,再扣上一顶“使小性”的帽子,直接把认错变成了赌气?
没看出来啊,这郑贵妃竟是属搅屎棍的!
果然,王皇后脸色冷了下来:“本宫子女缘薄,萧氏比本宫福分大,只是这老天给的福气,自己也要知道珍惜才是。”
本在旁看戏的冯薇,忽然笑着接话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古话说的好,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有些人虽有子嗣福分,可惜德行不够,那也是福浅命薄,把握不住的。”
哟呵,这是都冲着我来了。我是咸鱼没错,可不是包子,不是哪条狗都能咬一口的。
萧筱心底冷笑一声,放下茶盏就站了起来,向着皇后端正行了个福礼道:“娘娘大度,冯昭训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但还请娘娘看在她身怀龙裔的份上,莫要同她计较。”
此言一出,皇后先愣了一下,冯薇忍不住了,反问道:“萧娘娘你莫平白诬赖人,妾不过附和皇后的话,何曾以下犯上?”
萧筱气定神闲地看过去,“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后宫所有皇子公主的母亲。何来子女缘薄一说?娘娘这么说,那是自谦,你竟还上赶着附和。怎么,你一个小小承徽,难道比皇后娘娘福分更深不成?”
说着目光扫了一眼她微隆的小腹,笑道:“冯妹妹你入宫八九年,才刚怀上龙胎,心情激动可以理解,但莫要忘了本分,得意忘形才好。”
冯薇这才惊觉,她刚刚那番话虽是在暗踩萧氏,但言语间难免有仗肚炫耀,影射皇后的嫌疑。她的年纪与王皇后相仿,服侍皇上时间最长,如今连她都有孕了,可皇后却始终未有喜信。
她顿时冷汗直冒,郑云昙看了她一眼,转头笑道:“萧妹妹,瞧你,把冯妹妹都吓住了。她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想来是没有恶意的。”
这时,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杨静宜忽然开口了,“冯氏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近来说话行事越发不谨慎,难不成一朝怀了龙裔便忘记尊卑了?”
冯薇有些吃惊,没想到向来万事不管,一心念佛的杨氏竟会突然发难。
萧筱倒是勾起唇角笑了,冯氏怕是忘了,杨静宜刚入宫时也曾怀过胎,可惜生下来的男婴,只活了一天就夭折。她刚刚那句“福浅命薄”,不正戳到人心口上吗?
被人左右夹击,上首的皇后也沉着脸,并无解围之意。冯薇心中发急,刚要开口辩解,不料刚一张嘴就干呕了起来,她赶紧拿帕子捂着嘴,却仍止不住呕意,难受得双眼冒泪。
她的反应太真实,萧筱一时也看不出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冯氏这胎也有四五个月了吧,反应竟还这么大?”
冯薇身边的宫女一边忙着倒水,一边请罪道:“皇后娘娘恕罪,承徽她怀胎辛苦,至今仍时常孕吐不止,不是故意殿前失仪,还望各位娘娘见谅。”
她这么一说,众人自不好怪罪,皇后也缓了缓神色,“罢了,御医看过没有?”
“回皇后娘娘,御医定期来请脉,也没说别的,只说承徽有些气血虚,要好好调理补养。”
“嗯,本宫库房里还有些百年人参,赏赐两株给冯氏。你好好补补气血,生下个健康的皇子来。”
冯薇激动不已,连忙行礼致谢。
王皇后摆摆手,说起了正事:“今日叫诸位姐妹过来,是因为本宫接到信,御驾明日便到洛阳,不出两日,陛下就要回宫了。”
“大行皇帝薨逝,陛下至孝,心中哀恸不已,这几个月清减了不少。前头朝廷上也是千头万绪,咱们姐妹安坐后宫,也要想想办法,让陛下开怀些才好。”
郑云昙略思索了会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妾刚刚想到,下月初八正是娘娘千秋。虽说刚出丧期,不好大摆宴席也不能动歌舞,不如便安排一场小宴,只后宫姐妹们聚聚,大家各自出些才艺为娘娘贺寿,顺便请了陛下来看,正好让他松泛松泛。”
底下众嫔妃听了,都有些骚动,连冯薇一个孕妇,都露出些期待之意。
只有萧筱一脸茫然:才艺?什么才艺?现场针灸算吗?
完了,小时候被爷爷押着背医书,认穴位。长大好不容易熬过八年医学院,光念书考试就差点肝到头秃,哪有时间学才艺?
她茫然四顾,却惊喜发现还有一个人也跟她一样,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那就是出自武将苏家的苏青青。
同是天涯沦落人,萧筱情不自禁递过去一个同病相怜的笑容,对方一愣,有些莫名地也回了一个笑。
确认过眼神,都是没才艺的人。
她们俩的这点小互动,却被郑云昙看了个正着,下一刻萧筱又被cue了:“对了,我记得萧妹妹熟通音律,到时咱们可有耳福了。”
萧筱一脸惊慌:你在胡说什么?熟通音律?
她狗屁都不通好吗?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李治神清气爽,好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的一觉了。
刚刚起身,只见萧筱已经换好一身窄袖胡服,正神采奕奕地等着他呢。
“您醒了,睡得好吗?”
“嗯,不错,阿柔有何事?”
“是这样的,昨天我又想了想梦中仙人的嘱咐,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就是治未病,也就是说,预防甚于治疗。”
“所以呢?”
“所以,陛下,我们来锻炼吧!”
李治头顶问号:锻炼?是要干什么?
“以后呢,晨练五禽戏,晚练八段锦,早晚锻炼运动好,身体强健没烦恼。”
“五禽戏?”李治嗤笑一声,“荒唐!朕乃大唐天子,岂能学禽兽之戏?不学!”
说着,他就要掀被下地,却被眼前的小女子一把摁住,她眼见地有些愤怒:“天子怎么了,天子不是人啊?是人就会生病,头疼的滋味难不难受?你现在年轻力壮,都觉难以忍受,日后年老力衰,头疾只会更严重,难不成真想日日扎针喝药?”
当大夫的,最烦这种不遵医嘱,不把身体当回事的病患了。
“你,放肆!”
“我是放肆了!但也是为了皇上的身体着想。”萧筱寸步不让,“你就练练怎么了?这里就咱们两个,别人也看不到,吃不了亏上不了当成不了笑话!”
“朕不练,朕要上朝!”
萧筱火上头顶,又开始给我朕、朕地是吧。
“你是不是不行?”
李治的动作僵住,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她:“你说什么!?”
萧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一脸嘲讽:“啧啧啧,陛下体弱多病,身形也甚是纤瘦,想来是不擅运动的。这五禽戏共五十四式,陛下不肯练,是怕到时体力不济,会丢人吧?唉,不行就是不行,算了,还是不勉强……”
“现在就练!”虽然心知她在激将,但是个男人,就不能容忍被人说不行。李治为了赌这一口气,从此开始了日日早起,晨昏锻炼,一把辛酸一把泪的日子。
“五禽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先来虎戏,共十三式,跟着我练,第一式,虎举……”
一整套下来,李治苍白的脸色染上了红晕,气息有些急促,额上也现了汗意。
“嗯,出汗就好。来人,为陛下更衣洗漱。”
等到盥洗完毕,李治臭着一张脸出来时,外间已摆好了早膳,萧筱脸蛋红扑扑,笑容可掬地等在一旁。
“陛下饿了吧,快坐下用膳。”
早起空腹运动一番,的确腹如擂鼓。李治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坐下了,膳食摆了一桌子,甚是丰盛。
“怎么没有肉食?让膳房做道炙羊肉来。”
“等会!”萧筱及时制止,好家伙,大早上就吃羊肉,饮食不节,嗜酒肥甘,会导致脾失健运,痰湿内生,上蒙清窍而致头痛。
“陛下,早膳还是清淡些好。”说着,她亲自盛了碗粥送过去,“试试这菊花粥,还有新出锅的龙眼包子,很是不错。”
李治皱眉,往日这些清淡的饮食,吃在嘴里都没滋没味。他敷衍着吃了两口,准备随时撂筷子,却意外地一挑眉:嗯?似乎还不错。
这一吃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等他反应过来时,桌上的膳食已少了大半。
不止他自己意外,身边近身此后的宫人内侍都瞪大了眼:往日陛下无肉不欢,用膳也只对付几口就没了胃口。齐中官和尚食局,每日为了皇上能多用些膳食,都要花样百出,今日这是怎么了?还是淑妃娘娘有办法啊!
“怎么样,胃口大开吧?”萧筱毫不意外,“五禽戏,能消谷食,益气力,除百病,日日勤练,必得延年益寿。陛下一定要坚持锻炼哦。”
睡得好,吃得好,自然心情好。李治心情舒畅,只嘴上却道:“是今日的膳食做的好。传旨,赏尚食局两位尚食,及司膳等人,银百两,锦缎十匹。”
“是。”
说完,也没看萧筱一眼,抬步就走了出去。
“陛下,别忘了晚上还要练八段锦哦。”
理所当然,没有得到回应。萧筱皱皱鼻子,小心眼的男人!
等走出去老远,李治才貌似不经意的,对身边的内侍说:“裴五,你等会去尚服局,取一斛南海珍珠送去承香殿,还有……”
“罢了,让司衣、司珍都去一趟,最近进供的布料珠宝等,让萧氏先行挑选。”
“是。”裴五不由咂舌,看来淑妃娘娘的宠爱,要更上一层楼了。
这边萧筱刚收拾好,梅香就进来禀报说,皇后娘娘免了今日的请安。
耶!多了一天假!
“皇后那儿有什么事?”
“听说,今日魏国夫人要进宫看望皇后。”
魏国夫人是皇后生母,出身河东柳氏,嫁的也是世家,丈夫是魏国公,弟弟是中书侍郎,女儿是当朝皇后。
大半辈子顺风顺水,柳氏保养得极好,一张美人面几乎没有什么皱纹。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流露的,便是久居人上的优越感和不经意的傲慢。
“臣妇参见皇后。”
“母亲快快免礼。快上座。”
柳氏刚弯下腰,就被人搀住了,她抬头笑道:“娘娘昨日生辰,臣妇还未道喜。”
几乎是立刻,她便察觉了皇后的憔悴之色,“这是怎么了?娘娘着急召臣妇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母亲…”王皇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说道:“昨日千秋宴上,冯婕妤坠高小产了。”
“什么?”柳氏也大吃一惊,“是谁做的?”
“皇上着掖庭令审问,现在还在查。”
柳氏皱了眉:“那娘娘的打算可就落空了。”
“正是。所以才请了母亲过来商议一番。”
“不是臣妇翻旧账,娘娘当年就该将陈王养在膝下。也省了这番曲折。”
王皇后也有些不乐意,当年李忠出生时,她才嫁给李治不到两年,自然是想要自己的亲生儿女的。可谁能想到,她肚子竟这么不争气。
看了看皇后的脸色,柳氏也放缓了声音:“事已至此,还是想法子将陈王殿下过继过来,才最为稳妥。”
“可乌鹊如今都七岁了,早已晓事。又一直养在刘氏身边,就是接过来,有他亲娘在,怕是也养不熟。”
柳氏沉默一会,忽然开口道:“陈王纵有许多不足,但他居长。我朝立储,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且他生母出身微贱,若能养在娘娘您的膝下,对他未来也是有好处的,又何愁他日后不亲近您呢。”
“至于刘氏,娘娘忘了二殿下的例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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