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渣夫护青梅,我重生改嫁得诰命全局

渣夫护青梅,我重生改嫁得诰命全局

顾染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忽然意识到那些自私自利,心思歹毒之人,不论你怎么做,他们都只觉得你退让得还不够多。而遇见真正好的人,他们从没有这么多要求……沈安艺见公婆冷着一张脸,那凝重的气氛压得她喘息不得,就连顾锦晟也是一味地埋怨她。反观沈南汐那边,二老爷、二夫人乃至顾砚知都是神色温和,好像根本没怀疑过沈南汐,她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原来这一切都该是她的!顾锦晟冷眼看着沈安艺,“你最好真的什么都没做,若是待会儿查出来东西真是你藏的,这烂摊子你就自己收拾吧!”“我真的没有!”沈安艺连忙道,“锦晟哥哥,你要相信我,我若做出这种事,那我还是人吗?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然而,就在沈安艺这话说完的瞬间,下人赶了过来。“老夫人,东西搜到了,在云锦苑!”当下人说完这话的...

主角:沈南汐顾锦晟   更新:2025-04-18 18:1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南汐顾锦晟的其他类型小说《渣夫护青梅,我重生改嫁得诰命全局》,由网络作家“顾染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忽然意识到那些自私自利,心思歹毒之人,不论你怎么做,他们都只觉得你退让得还不够多。而遇见真正好的人,他们从没有这么多要求……沈安艺见公婆冷着一张脸,那凝重的气氛压得她喘息不得,就连顾锦晟也是一味地埋怨她。反观沈南汐那边,二老爷、二夫人乃至顾砚知都是神色温和,好像根本没怀疑过沈南汐,她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原来这一切都该是她的!顾锦晟冷眼看着沈安艺,“你最好真的什么都没做,若是待会儿查出来东西真是你藏的,这烂摊子你就自己收拾吧!”“我真的没有!”沈安艺连忙道,“锦晟哥哥,你要相信我,我若做出这种事,那我还是人吗?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然而,就在沈安艺这话说完的瞬间,下人赶了过来。“老夫人,东西搜到了,在云锦苑!”当下人说完这话的...

《渣夫护青梅,我重生改嫁得诰命全局》精彩片段


她忽然意识到那些自私自利,心思歹毒之人,不论你怎么做,他们都只觉得你退让得还不够多。

而遇见真正好的人,他们从没有这么多要求……

沈安艺见公婆冷着一张脸,那凝重的气氛压得她喘息不得,就连顾锦晟也是一味地埋怨她。

反观沈南汐那边,二老爷、二夫人乃至顾砚知都是神色温和,好像根本没怀疑过沈南汐,她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原来这一切都该是她的!

顾锦晟冷眼看着沈安艺,“你最好真的什么都没做,若是待会儿查出来东西真是你藏的,这烂摊子你就自己收拾吧!”

“我真的没有!”沈安艺连忙道,“锦晟哥哥,你要相信我,我若做出这种事,那我还是人吗?

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然而,就在沈安艺这话说完的瞬间,下人赶了过来。

“老夫人,东西搜到了,在云锦苑!”

当下人说完这话的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沈安艺身上。

她方才的话似乎还在耳边的炸响,她怎么好意思舔着脸发誓的?

“沈安艺!”顾锦晟再也忍受不了,咆哮道:“证据确凿,你是不是非得天打五雷轰才肯罢休?”

沈安艺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不可能,我根本没做这种事,怎么可能在我的院子里搜出来?”

大夫人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方才就说过,如果是你做的,那就坦然承认,非得被大家揪出来,你真就一点廉耻都没有吗?”

沈安艺捂着被打的脸,火辣辣的疼痛根本比不上此刻的耻辱感。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南汐,肯定是这个贱人陷害她!

沈南汐清眸眨了眨,尽显无辜和惊讶。

待众人抵达云锦苑,这才知道沈安艺的地契乃至珠钗首饰竟全藏在了顾锦晟的书房!

“之前我们在寝屋什么都没找到,没想到会在大公子的书房隐秘角落找到。”老太太身边的管事道。

顾锦晟心头一紧,东西竟然藏在他书房?那大家岂不是会怀疑他和沈安艺串通一气?

顾砚知俊眸透着惊诧,道:“大哥,我相信你的为人,你应当不会做这种事吧。”

“当然不会!” 顾锦晟连忙开口,他转头对沈安艺怒目而视,“你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

“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沈安艺简直要疯了,不论她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

沈南汐看着沈安艺歇斯底里被气疯了的模样,心头一声冷笑,上辈子沈安艺和楚晚宁串通起来污蔑她的次数可不少。

如今不过是冤枉她一次,她便受不住了?

“我可以担保,锦晟绝不会做这种事,他一定是被蒙在鼓里的。”大夫人着急道。

沈安艺烂泥扶不上墙也就罢了,但她不能让这女人拖累锦晟的名声!

二房的人也明白顾锦晟自小养尊处优,又不缺银子,的确不会做出这种事,便并未多言。

老夫人冷哼一声,“现在都查清楚了,此事是你们大房惹出来的,偷了二房的东西还冤枉人,必须得道歉,东西也得都还回去!

我们侯府,从来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母亲说的是。”

顾泰心头憋屈,他当了这么多年的侯爷,如今竟然被儿媳连累,还得向二弟道歉!

“二弟,你放心,我们一定物归原主,赔礼谢罪。”

顾深笑着点头,“我自然相信大哥。”


“锦晟吃醉了酒,我和小厮一会儿没注意,他人就不见了,这会儿正在找呢!”

楚晚宁一脸着急,“要不你去那边找,我去这边找。”

“行吧。”沈安艺不耐地应了一声,今日特意带了两个丫鬟跟在身后。

她不知道沈南汐上辈子是怎么和锦晟哥哥关在一起的,反正她知道的时候便大肆将此事宣扬了出去。

她可不会像沈南汐那么蠢!

“锦晟哥哥,你在哪儿?”

沈安艺一间接一间地找,直到听见一间房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快步走了进去。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踏进屋子后,两个丫鬟便被突然出现的男子直接拉进了隔壁的屋子,房门随之被关上。

“锦晟哥哥?”

沈安艺一眼就瞧见了屋内的顾锦晟,那张坚毅俊朗的面容此刻泛着醉酒的红,眼神迷离,意识似乎也有些不清醒。

“南汐?”

顾锦晟脑袋昏昏沉沉,只是在听见这称呼时,不自觉地就想起了沈南汐。

她这么唤他的时候,声音格外动听。

明明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如今竟然要因一时之气而嫁给二弟,何其可笑?

沈安艺忽然被顾锦晟抱住,小脸不由得一红,却在听见顾锦晟喊的是沈南汐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我是安艺啊!”

“安艺?哪个安艺?”顾锦晟迷糊道。

沈安艺脸色铁青,她以为锦晟哥哥心里根本没有沈南汐,可酒后吐真言,他该不会真喜欢沈南汐吧?

不可能!

就算喜欢,可从上辈子他对沈南汐的态度来看,也不过一点点,她有信心要不了多久便会喜欢上自己!

“春樱,夏兰,快将房门打开。”

沈安艺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不由得转头,却发觉关门的并非春樱和夏兰,心头顿时一惊!

上辈子沈南汐竟是这么被下套的?

糟了!

当沈南汐抵达韵香楼时,就见楚晚宁已经将事情嚷嚷得人尽皆知。

她一脸紧张地告诉了顾锦晟的朋友,说是沈安艺和顾锦晟都失踪了,不知会不会遇上歹人,闹得原本并不在意的好友们也紧张了起来。

只是,这还不够!

“我妹妹和顾公子失踪了?”沈南汐眼里尽是慌张,“你们找了多久了?”

“我们已经找了一炷香了,锦晟说去方便,却一直没回来。”顾锦晟好友徐子昂道。

楚晚宁:“这可如何是好,两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

“我听闻京城最近出现了江洋大盗,已经好几个人被灭口了,他们不会碰上吧?” 沈南汐眼眶微红,尽显焦灼之态。

此话一出,众人心头一凛。

江洋大盗来了京城并不是秘密,最近接连出了几起命案,京兆府正在四处缉凶。

这两人锦衣华服,万一真被盯上了……

“那、那我们快报官吧!”徐子昂连忙道,这要是出了人命,那还了得?

楚晚宁一惊,没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一旦报官,她的计谋会不会被拆穿?

说时迟那时快,韵香楼经有人去报官了,这种事可耽搁不得!

“我们也再找找,希望他们只是被事情耽搁了。”楚晚宁道。

众人点头,分散着寻找起来,而沈南汐看准了楚晚宁所在之处,将沈安艺的帕子丢在了不远处。

眼见着楚晚宁做贼似的收起了帕子,她这才转身回了酒楼大堂。

只是,拐角处她险些撞进一男子的怀中,抬头一看,便见到那道芝兰玉树的身影。

“二公子?”

“你没事吧?”顾砚知语声温和,眼里透着关心。

沈南汐微微摇头,眉眼间泛着诧异,“二公子怎么也来了?”

“我恰好在不远处的酒楼与朋友小聚,正打算回去,见韵香楼似是出了事,又听见我大哥的名字便进来瞧瞧,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南汐倒是不记得上辈子今日有没有见到顾砚知,当时她颜面尽失,根本顾不上。

“安艺和顾公子失踪了。”

顾砚知俊眉微挑,尽显疑惑,“好端端地在酒楼失踪了?”

沈南汐点头,“我也刚来,听楚晚宁说的,不清楚原因。”

正在说话间,京兆府的官差赶来了。

这几日他们一直在城内加强巡逻,骤然听闻又出了事,还是侯府公子和沈家千金,哪里敢耽搁?

“所有人都不许离开酒楼,其他人给我搜!”

韵香楼很大,前边是用膳的酒楼,后边则是可休息的客栈,寻找起来也颇费功夫。

没多久,众人停在了一间屋子前,里边传来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开门!”官差冷着脸敲门。

里边的动静歇了,房门却没有打开。

“砰!”

官差直接撞开了房门!

紧接着,众人便在屋内见到了衣衫凌乱的顾锦晟。

“锦晟,你怎么在这儿?害我们一通好找!” 徐子昂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事便好!

顾锦晟也没想到外边会是这么大的阵仗,他这会儿醉意散了些,急中生智冷静下来,道:“我就是吃醉了酒不舒服,在这屋子里睡了会儿。”

众人面面相觑,方才他们分明在屋子里听见了姑娘的声音。

顾锦晟成婚在即,这莫不是……金屋藏娇?还如此急不可耐!

这时,楚晚宁在地上捡起了一条帕子。

“怎么会有姑娘的帕子?”

官差拿起帕子一看,发现上边绣了一个小字——沈。

“这莫不是沈家大小姐的帕子?”

虽然沈家与顾家今日换了庚帖,但这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出去,故而这会儿大家下意识地都认定帕子的主人是沈南汐。

赏荷宴的时候当众退亲,这会儿又厮混在一起,沈大小姐未免也太……

楚晚宁微怔,转头在人群中一人,发觉沈南汐也不在,倒是有些迷茫了。

“沈家两位小姐都不见了,锦晟,你可有瞧见?”

顾锦晟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道:“没有,去别处找找吧。”

只是,这话显然没有说服力,人群中有人指着屋子里的屏风,道:“我瞧着那屏风后边有人影动了,官差大人快瞧瞧吧!”

官差自然也瞧见了,他们不在乎顾锦晟的风流韵事,不过此刻在查案,自然得弄个清楚,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


……

沈南汐和顾砚知用了晚膳后并未着急离开,段舒心心情甚好,又和沈南汐说了一些顾砚知小时候的趣事。

沈南汐静静地听着,直到沉香赶了过来,主仆俩一个眼神,顿时心领神会。

“母亲,原来父亲喜欢字画,我母亲留给我的陪嫁正好有一些字画,全都是大师的真迹,我想拿来送给父亲。

恰好昨天成婚后,嫁妆都还放在库房,一时没来得及拿回去,不如趁着这会儿一起散步消消食?”

顾深见儿媳如此孝顺,知晓他喜欢字画,便想着送字画给他,只觉得老怀安慰。

“你母亲留给你的字画,你自己好好收着,送他做什么?”

段舒心摆手,她知道白氏早早离世,留下的东西对儿媳而言都十分珍贵,得好好留着。

顾深:“……”真是他的好夫人!

顾砚知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反正父亲被母亲嫌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妨事,这都是我的一番心意,只要父亲喜欢,我便高兴。”

段舒心一听,那叫一个高兴,“好好好,那我便多喊几个人,帮你将嫁妆都抬回来。”

顾砚知见自家夫人兴致勃勃地去抬嫁妆,俊眉微微上挑。

今日陆行礼来找他时,就听她说要去将嫁妆拿回来,莫不是被耽搁了,还是说……另有乾坤?

随着一行人走到库房,便发觉原本应该守着库房的人都不在。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都用饭去了?”

段舒心眉头紧锁,库房平日里一向都有人守着,毕竟许多贵重的东西都在这里,断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今日这些人怎的如此没有规矩,非得找出来好好说道才行!

“今日天色都暗了,要不我们明早再来?”

沈南汐乖巧地点头,正打算回头,沉香诧异道:“少夫人,奴婢怎么听见这里边好像有动静?”

此话一出,顾深和顾砚知眸光一凝,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仔细听果然发觉里边有细微的动静。

段舒心瞪大了眼,“莫不是府里进贼了?”

他们这可是侯府!

哪个小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跑到他们侯府来偷东西?

“南汐,你和我就在这等着,让你父亲和砚知去瞧瞧。”

段舒心拉着沈南汐后退,更是将她护在了自己身后,像是母鸡护着小鸡仔。

沈南汐看着段舒心的举动,心头一暖,又看向顾砚知,道:“砚知,你身体不好,要不还是……”

段舒心这才想起自家儿子也需要照顾,便道:“二爷,你带人去瞧瞧先!”

顾深:“……行。”

顾砚知原本想说无妨,但见是沈南汐开口,他便没有拒绝。

顾深带着之前喊来的几个小厮一同放缓了脚步,一拨人去了正门,一拨人则去堵住了后门。

“砰!”

大门陡然被踹开,小厮迅速冲了进去,顾深更是沉着脸道:“什么人在里边?”

向嬷嬷和夏兰正忙着偷换嫁妆,沈安艺身边就只有他们这几个信得过的人,偏偏这些嫁妆都很沉。

他们两个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实在累得够呛!

在烛火被点亮的瞬间,两人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惊恐,下意识地从后门跑出去。

只是,两人刚跑到后门就被人给堵住了。

“人抓住了!”

沈南汐听见人抓住了,就见段舒心快步走了过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敢跑到我们侯府库房来偷东西!”

待几人进去后,一眼就认出了是沈安艺身边的人。


屏风后,一位姑娘被拉了出来,此刻正用帕子蒙着脑袋,不愿让人看见真容。

即便趁机整理了衣衫,依旧能看出略显凌乱,尤其是脖颈处那一处暧昧的痕迹,格外明显。

众人对视一眼,不用猜也能知道两人之前在屋子里做了些什么。

“沈南汐不是教养极好的千金小姐吗?没想到表面温柔端庄,背地里如此放荡啊?”

“难怪顾公子尚未成婚便把持不住,躲着偷吃还闹出这样的笑话来,啧啧。”

人群中传来阵阵笑声,能看到这样的热闹,真是没白来!

“诸位慎言,沈姑娘在我身侧,她人品贵重,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蓦地,身后传来一道冷清如寒冰的声音。

众人下意识回头,就见顾砚知和沈南汐同行而来,当即傻眼了。

“沈大小姐怎么在这儿?那顾锦晟身边的姑娘是谁?”

“不对啊,沈南汐和顾砚知同行而来,可那帕子上分明绣着沈,总不能是沈家二姑娘吧,这莫不是……一同捉女干来了?”

徐子昂等人此刻一个个都没说话,先前吃饭时顾锦晟便告诉了他们换亲一事,尤其他们刚才还见过沈安艺,自然能认出这衣服就是沈安艺的穿着。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发现,锦晟也就罢了,最多不过落个风流的名声,可沈安艺的名声可就坏了。

沈南汐听着人群中的声声嘲讽,上辈子她与顾锦晟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便被沈安艺指责不知廉耻。

如今,被抓的人则换成了沈安艺,而她似乎真的不那么清白。

楚晚宁莫不是因为换亲一事受了刺激,不光将两人关在同一间屋子里,还做了别的手脚?

“原来沈姑娘在这儿啊。”楚晚宁见到沈南汐似是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帕子递了过去,“这是你的帕子吗?”

沈南汐摇了摇头,“不是,这是我妹妹的帕子,不知你是在哪儿捡到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明白了,眼里纷纷漫上了震惊。

“这位……该不会真是沈二姑娘吧?”

“不是、不是!”

沈安艺连忙摆手,着急地看向顾锦晟,盼着他替自己解围。

“你们管这么多做什么?”

顾锦晟脸色难看,尤其是在见到人群中的沈南汐后,他更是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羞愧与尴尬。

先前喝醉了酒,脑袋昏昏沉沉,见到沈安艺误以为是南汐,一时之间没能控制住自己,没成想竟被这么多人撞破。

他看着南汐眼里的厌恶,只觉得心头郁气难消。

“我们走!

顾锦晟快步走了出去,他实在不想留在此地丢人。

捂着脸的沈安艺连忙跟上,心乱如麻的同时又有一丝窃喜。

上辈子锦晟哥哥可没有这么护着沈南汐,况且他方才在自己面前火急火燎的模样,等成婚之后还不是她勾勾手指头,心里便只有自己了?

然而,就在沈安艺高高兴兴跟着离开时,不知是谁绊了她一下,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

“哎唷——”

沈安艺一声惊呼,摔了个狗吃屎。

脸上的帕子掉落在地,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天啊,竟真是沈安艺,顾锦晟竟和她之间有猫腻?”

“难怪沈家大小姐前两日当众提出退婚,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她早就知道楚晚宁和顾锦晟是青梅竹马,一直没提过退亲,为何忽然改口,莫不是有了别的发现?”

“我今日听闻沈家和顾家交换了庚帖,顾锦晟要娶沈安艺呢!”

“啧啧,这是打定了主意将丑事捂起来,没想到两人不知分寸在酒楼胡闹还被撞破了吧!”

众人一脸恍然,难怪沈南汐铁了心要退亲!

顾锦晟不光对青梅竹马尤为照顾,还和她的亲妹妹不清不楚,这换做任何一个姑娘都难以忍受!

先前还有人认定沈南汐恃宠而骄,在外失了小姐的分寸,如今只觉得沈南汐心里实在太苦了!

如此夫婿,谁能受得了?

再打眼一瞧,只觉得沈南汐和顾砚知真倒霉,这是为了帮两人遮掩,他们才答应了换亲吧!

“沈大小姐真是可怜,生母早逝,定了一门亲还得忍这等委屈,若不是今日被撞破,怕是得一直吃了这哑巴亏!”

“先前沈南汐落水,顾锦晟不去救,顾砚知看不过眼这才出手相救,却被沈安艺大声嚷嚷说男女授受不亲,她可真能倒打一耙!”

沈南汐听着四周的声声议论,低头敛下眼底的笑意,落在众人眼里更显得楚楚可怜,这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啊!

沈安艺在摔跤的那一刻便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周围的指指点点使得她脸色涨得通红,不敢相信当初奚落沈南汐的一幕竟会发生在她身上!

明明上辈子不是这样的,好端端地官差为什么会来?

“锦晟,你、你和沈二姑娘……”楚晚宁脸上一片愕然,尽显慌张无措。

顾锦晟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常年练武,肤色本就偏黑,这会儿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醉酒的缘故,看着倒在地上的沈安艺,心头暗道一声晦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

走个路还能摔倒,这下真是名声全都完了!

“大哥,你往后做事还是注意点分寸,虽然你与沈二小姐定了亲,但如今尚未成亲,这会坏了名声。”

顾砚知俊眉微蹙,视线落在身旁的沈南汐身上,“幸好今日我和南汐也在此地,否则这脏水泼上身,南汐洗都洗不清。”

此话一出,顾锦晟更是攥紧了拳头,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众人却觉得顾砚知说得有理,若沈安艺没有摔倒,只怕人人都会认定今日离开的姑娘是沈南汐,到时候……她只能活活被冤死!

顾锦晟和沈安艺明知道沈南汐是被冤枉的,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分明没将沈南汐的死活放在眼里!

“妹妹,你没事吧?你……”

沈南汐将沈南汐扶了起来,精致的眉眼透着担忧,不曾想话都没说完,便被沈安艺气急败坏地打断。

“是你故意陷害我对不对?”

“妹妹,我好心帮你,你怎能这么冤枉我?”沈南汐美艳动人的小脸透着难以置信。

沈安艺横眉冷竖,“要不是你让我来芸香楼,我根本不会来,你分明就是故意坏我名声!是你陷害我!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之前你在沈府是怎么过的我不管,但你现在进了侯府的门,便不容你胡作非为!”许婧冷声道。

“母亲,偷换嫁妆的确是我不对,我……”

“你还想狡辩?”

许婧声音泛着冷,短短两日,大房颜面扫地不说,今日更是让他们在二房面前彻底抬不起头,连累侯爷都向二房道歉!

“偷鸡摸狗的做派,别说是在侯府,就算在寻常人家都瞧不上。

你身为新妇,不想着如何伺候夫君,孝敬公婆,竟踩着全家人的脸面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如今便是一封休书将你送回沈家,我们顾家也占理!”

沈安艺瞳孔骤缩,连忙求饶:“母亲,我知错了,我才刚嫁过来,怎么能说休就休?”

她这辈子好不容易才嫁给顾锦晟,她还想当上诰命夫人,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呢!

若是就这么被休了,那她还有什么前程可言?连上辈子都不如!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造假的嫁妆,待你回门时就让你母亲统统还给沈南汐!”

许婧想到此事就恼火,这母女俩真是一丘之貉,眼皮子不是一般的浅,连嫁妆都想私吞,沈家穷到了这种地步?

她之前就曾听说沈夫人原本是见不得人的外室,若不是白氏早早去世,赵淑荣根本没有当上正房的机会。

果真是小家子做派,就连养出的女儿也是如此!,上不得台面!

“明日赔罪的礼物,别再抠抠搜搜丢了我们大房的脸!”

沈安艺心头一沉,明明说好是大房出,这会儿怕是得从她的嫁妆里出了。

“我知道了,母亲。”

“现在去祠堂跪着忏悔,今夜不许回房!”

许婧不耐地摆手,她拧了拧眉心, 实在是后悔不迭,怎么就鬼迷心窍让沈安艺进了门!

当天夜里,顾锦晟和沈安艺就一起在祠堂跪着度过。

成婚第一日没有洞房花烛,就连第二日也没有,明日便要回门了……

次日。

沈南汐早早地便起来,精心打扮了一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舒朗。

“小姐,昨天的事闹得那么大,今日回门,老爷和夫人肯定会责怪你。”

沉香和采薇忍不住担忧,老爷夫人一直偏心二小姐,昨天这件事揭露出来,丢的又是整个沈家的脸面。

如今消息怕是已经传回去了,不用想也能知道等小姐回门后,肯定会被训斥……

“那又如何?如今我嫁了人,夫君同我一起回去,除非他们不要脸了,才好意思当面发作。”

沈南汐嗤笑一声,她对这个爹早就不指望了。

除了祖母之外,沈家没一个对她好的,她何必为了这些人而委屈自己?

谁让她难受,她就让谁更难受!

“嫁妆是我的,我不过是要回我自己的东西,我那继母若是真闹起来,那我便让皇城百姓都听一听她做的好事!”

同一时间,段舒心正在叮嘱顾砚知。

“砚知,你也知道你那岳丈偏心,岳母又是个继母,根本不疼南汐。

昨天事情闹得那么大,大房肯定将消息传到沈家了,今日你带着南汐回门,一定得护着她,别让她受委屈!”

段舒心想着沈家放着这么好的女儿不疼,疼沈安艺那么个没教养的货色就觉得恼火。

若不是礼仪上过不去,她都不想让南汐回门。

“母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顾砚知清隽儒雅的面容透着了然,他自不会让人欺负她。

段舒心轻笑,“南汐本就是你想娶的姑娘,如今嫁给你了,你自然会护着,我倒是担心的多余了。”


沈南汐这才知道当初刘妈妈一家遭了难,险些饿死,幸好遇见了二夫人。

她做了顾砚知的乳母,家里的男人和孩子也因此有了活路。

她念着这份恩情,尽心尽力地做活,而顾砚知在知道她的儿子想当账房先生后,便请了师父教他。

如今就在铺子里帮着打理铺子,刘妈妈更是死心塌地。

……

沈安艺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到屋子。

这辈子她嫁了顾锦晟,应当比沈南汐风光,偏偏人人都更喜欢沈南汐,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顾锦晟冷着一张脸,路上一言不发,回屋后更是换了一身衣服就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儿?”

沈安艺见顾锦晟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刚回来就要走,连忙追了上去。

“你闹了这么一通,逼得小景发着高烧还来道歉,这下你满意了?

我要去看看他们,若是被你逼着离开,出了什么事,我良心可过不去!”

顾锦晟一脸嘲讽,他实在难以想象做人能像沈安艺这么没底线,就连送长辈的礼物都得作假,简直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

“你还要去找楚晚宁?”

沈安艺简直快气死了,但她知道这会儿不能再撕破脸。

她不能像沈南汐上辈子一样蠢,她得想办法抓住顾锦晟的心,这样才能过上好日子!

“怎么?你还想去告状?”

“不是。”沈安艺摇头,“我知道今天的事我有错,我只是昨夜受的刺激太大,一时想偏了。”

说着,她拉起了顾锦晟的手,赔笑道:“锦晟哥哥,都是我不好,我应该体谅你,也该多关心小景。”

顾锦晟眼里尽是不屑,他如今只觉得沈安艺处处都比不上沈南汐。

若是南汐,肯定不会像她这样无理取闹!

“我可以发誓,我之前说的话不是诓你的,是真心想帮你报答救命之恩。

只是,昨天出了那种事,我心里实在难受,夜里你又将我一个人丢下,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这才一时冲动告了状。

我以后绝不会再这么做了,锦晟哥哥,你能不要生我的气吗?”

顾锦晟一甩手,“你以为说这些话我就会信?”

他方才可是亲眼看见了证据确凿,沈安艺还能口口声声说冤枉,她身边的丫头更是成了替罪羔羊!

“我要出去,别拦着我!”

沈安艺攥紧了拳,道:“如今全府都知道我昨夜独守空房,你这会儿要去再去找楚晚宁,我没有脸面,难道你就有吗?”

顾锦晟脚步一顿,心头固然恼火,却也明白眼下去了,的确会被人看笑话。

“罢了,我先睡会儿,你别打扰我。”

他扔下一句话就上了床,他成亲前一晚就没睡好,想着要娶的人变了,尤其是见到二房高高兴兴,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昨夜又彻夜未眠,方才离开是不想面对胡搅蛮缠的沈安艺,打算去晚宁的院子里找间屋子休息。

既然出去不妥,他就留在这先睡一觉,一切等睡醒了再说。

眼见着顾锦晟去睡了,沈安艺这才对向嬷嬷道:“我的东西明显被人做了手脚,你去库房看看,想法子换回来!”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只怕母亲调换东西被沈南汐发现了,这女人偷偷全都换了回去不说,还留了个心眼,今天可将她坑惨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趁着现在嫁妆都还在库房,必须得偷偷换回来,否则那些好东西岂不是全都落到了沈南汐手上?


京城,云阳湖畔。

“噗通!”

一道落水声伴随着惊呼声炸响,两道倩影齐齐落水,吸引了赏荷宴的所有人。

紧接着,就见一道身影飞快地跳进湖里救人。

“沈家大小姐落水,靖远侯府大公子顾锦晟不是与她订了婚约,怎的这会儿救的却是另一个姑娘?”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那位姑娘乃是顾府大公子的青梅竹马楚晚宁。

据说幼时曾救过顾锦晟的性命,可惜命不好,与太医段初温成婚不过两载,便成了寡妇,顾大公子对她很是照顾。”

“未婚夫婿第一时间救青梅却不救自己,沈家大小姐竟忍得了这种委屈?”

这时,又一道落水声响起,众人便见顾家二公子顾砚知紧接着跳下了水,将几乎沉入湖底的沈大小姐沈南汐救了起来。

“小姐,你醒醒啊。”

耳畔呼声传来,沈南汐迷茫地睁开双眼,见到的是年轻又熟悉的脸庞。

“沉香?”

“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沉香红着眼,泪水落了下来,转头就对着顾砚知磕了两个响头,“多谢顾二公子救了我家小姐!”

清风袭来,沈南汐打了一个寒颤,美目掠过一抹难以置信,她重生了?

眼前熟悉的场景……分明是她尚未出嫁那年,赏荷宴上发生的落水一事!

当时楚晚宁特意走到她跟前,言语刺激她,问她若是同时落水,顾锦晟会救谁?

她本不欲理会,却被楚晚宁拉着一同落入湖水中,顾锦晟果然第一时间选择救楚晚宁,任由她在湖水里扑腾,险些丢了性命。

上辈子临死前她都在后悔,若当时能勇敢地反抗爹娘,拒了这门婚事,她也不会含恨而终……

如今重活一世,她定不会再嫁给他!

沈南汐转过视线,对上了一双温润的眸子,如一泓清泉,澄澈干净,偏生了一张昳丽绝艳的面容,风姿如玉,正是顾二公子——顾砚知。

“多谢二公子救命之恩。”

沈南汐看着男子如画般的眉眼,清眸掠过复杂,她清晰地记得上辈子临死前,是他不顾安危地冲入火海救她。

“无妨。”顾砚知从小厮手中取过披风,递了过去。

直到沈南汐披着披风站起身,不远处的顾锦晟这才陪着楚晚宁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南汐,晚宁不会水,我本打算救了她便来救你,没想到二弟已经将你救起来了。”

顾锦晟一袭青色锦服贴在身上,湿哒哒地往下滴水,清隽俊朗的面容丝毫不见歉意,反倒横生几分不悦。

“我之前便说过我只是将晚宁当妹妹,况且她幼时曾救过我的性命,如今她孤身一人带着孩子,我理应照顾她。

只要你别拈酸吃醋,招惹是非,下个月我便会同你成亲,你为何还要推她落水?”

沈南汐嗤笑一声,“我推她落水?你哪只眼睛瞧见了?”

“锦晟,你别说了,我知道沈大小姐一直不喜欢我,不论她做什么,只要她能消气就好。”

楚晚宁声音娇柔,蒲柳般的身姿宛若一阵风便能吹倒,她一袭白裙贴在身上,披着顾锦晟的披风,眼里泛着点点湿润,让人止不住地心生爱怜。

“楚姑娘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瞧瞧这委曲求全的模样,知道的你们是好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赶着给人做妾呢!”沈南汐讥讽道。

顾锦晟见楚晚宁处处忍让,沈南汐却愈发过分,眉头紧锁:

“够了!你做了这等错事,晚宁不与你计较已是大度,你还不快点道歉,非得将事情闹大不成?”

“分明是她推我落水,你听信她一面之词,我的说法、有无证人一概不问,侯府嫡子的贤能之名莫不是个笑话?”

沈南汐眼里一片寒凉,上辈子她嫁给顾锦晟,执掌中馈,孝敬公婆,更用自己的嫁妆为他处处打点,助他青云直上,自认竭尽所能。

顾锦晟赞她大方得体,温柔贤淑,却事事以楚晚宁为先,每每她需要人时,她的夫君都不在身旁,如今日这般的冤枉更是家常便饭。

她稍一埋怨,便被指责小肚鸡肠,就连公公婆母也说她不该斤斤计较,失了主母风范。

再后来,顾锦晟说她身子不好,不宜生养,便从外抱了个孩子来养在她膝下。

她以为他是真心待她,悉心教养孩子,可在临死前才得知那孩子竟是顾锦晟和楚晚宁所生,活得宛若一个笑话!

如今,她绝不会再忍让半分!

顾锦晟眼底愠色渐浓,他不过是将南汐喜欢的簪子送给了晚宁,她今日便推她落水,还拒不承认,实在太过分了!

“晚宁一向胆小心善,又岂会主动害你?有本事你便找个人出来替你做证!”

一直沉默着的顾砚知忽然开了口,“大哥,我方才恰亲眼瞧见楚姑娘拉沈姑娘落水。”

“二弟,你怎的也跟她一起胡闹?”顾锦晟不可思议道。

楚晚宁低头敛下眼底的慌乱,拉着顾锦晟的衣袖,“锦晟,全都是我的不是,我向沈小姐道歉,只要你们别生了嫌隙便好。”

“啪!”

沈南汐抬手便是一巴掌!

对上楚晚宁难以置信的眼神,沈南汐又是一巴掌,语声冷然,“你蓄意害我落水,险些丢了性命,这巴掌你是应得的!”

楚晚宁整个人跌倒在地,捂着脸颊,泪眼涟涟,好不委屈。

“沈南汐,你别太过分了!”

顾锦晟冲上前挡在楚晚宁面前,怒不可遏道:

“你心思狭隘,斤斤计较,即便真是晚宁不小心连累你落水,你也不能如此嚣张跋扈!

今日你若是不向晚宁道歉,你我的婚事便就此作罢!”

沈南汐眼里掠过一抹得意,她求之不得!

“好,就此作罢。”

沈南汐应了下来。

“你若现在道歉,一切还可转圜……”

顾锦晟下意识地开口,他知道沈南汐不可能答应,却在听清她的回答后,眼里闪过难以置信。

她不是一心想要嫁给他,为了他做什么都愿意吗?

怎么可能答应退婚?


“快!快去铺子里再买一件喜服回来!”赵淑荣连忙道。

沈安艺哭丧着脸,一脸不情愿,“铺子里的喜服,哪里能比得上我的?”

“安艺,现在没办法了,不论如何,你总得先成亲,不然真就完了!”赵淑荣安抚道。

沈南汐和顾砚知在院子里等了片刻,见沈安艺迟迟未来,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顾锦晟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对聘礼不满意,今天故意拖延,不愿出嫁?”

“不会吧?顾公子都来迎亲了,这要是不出来,顾公子岂不是颜面尽失?”

顾砚知转眸看向身侧的人儿,道:“你可知怎么回事?”

“不知。”沈南汐面上一片无辜,心里却再清楚不过。

她本就知道赵淑荣会在嫁妆上做手脚,昨夜便特意去了库房。

不曾想她的这位继母不光想贪墨她的嫁妆,为了帮沈安艺出气,还在她的喜服上做了手脚。

不得不说,有了世外桃源这一方小天地后,她做起偷龙转凤这种事可谓得心应手!

赵淑荣母女接二连三地抢她的东西,她自然也不会客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顺便将沈安艺的大部分嫁妆搬到了小世界里!

银钱这等傍身的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现在……就是他们自食恶果的时候了!

这时,喜娘忍不住催促,要是再不敬茶,便误了迎亲回府的吉时。

赵淑荣急匆匆地从后院绕到了厅里,眼见着父母都在堂,顾砚知便带着沈南汐率先去敬茶。

“岳父,请喝小婿的新茶。”顾砚知恭敬地双手将茶递了过去。

“好好。”沈记淮笑盈盈地喝了茶,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交代了一番,只望两人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顾砚知又向着赵淑荣敬了茶,赵淑荣亦是端着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这才带着沈南汐出了沈家的大门。

顾锦晟眼见着两人离开,他仍站在院子里等着沈安艺。

张俊朗坚毅的面容,此刻已经染上了不耐。

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亲姐妹,为何沈南汐做事处处妥帖,沈安艺却能接连出事,就连成婚这么重要的日子上,还迟迟出不了门!

他才是侯府大房的的儿子,是兄长,该早顾砚知一步出门,现在却只能在这等着!

“新娘子上轿咯!”

在众人的欢呼声下,沈南汐坐上了花轿。

府里的宾客看着新娘子出门,却并非姐妹俩一起,不免疑惑。

“侯府二公子都迎亲回去了,这大公子怎么还没迎到新娘,该不会在这大喜之日闹出什么事来吧?”

“不会吧?沈二姑娘和顾家大公子干柴烈火,急不可耐一事都传遍了,今日终于要成婚了,应当最是高兴才是,怎么还耽搁了?”

沈南汐听着外边的议论,眼里闪过一抹嘲讽,直到花轿的帘子被关上,在唢呐锣鼓的热闹声中,再度踏上了去侯府的路。

只是这一次,与上辈子不同了。

“小姐,奴婢听说二姑娘的喜服坏了,方才急匆匆地让春樱去铺子里买新的,怕是一时半会买不回来。”

沉香走在花轿旁,说着刚听到的消息,只觉得古怪,喜服这么重要的东西竟能出错?

采薇一脸错愕,“这喜服可是自从议亲后特意请喜娘做的,绣了整整一个月才绣好,这会儿直接去铺子里买,那如何能比得上?”

“谁知道他们?不过奴婢就是担心二姑娘一向喜欢责怪人,说不准到时候又会冤枉咱们小姐!”

沉香忍不住担忧,以前二小姐可没少冤枉过小姐,但夫人事事帮着二小姐,老爷又不管这些事。

若是去了侯府,二小姐又将此事怪到小姐头上,那小姐往后在侯府的日子可怎么过?

“不会。”沈南汐开了口,眼底一片坚定,“之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以为退一步便能少些麻烦,不知这世上本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今日成了婚,我便算是自立门户了,绝不会再让她欺负。

你们安心跟着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再受委屈。”

沉香和采薇对视一眼,不免惊讶,她们发觉小姐好像与往常不一样了。

从提出退亲的那一天起就变了,不过,她们觉得这样的小姐很好,否则她们实在太心疼了。

靖远侯府。

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靖远侯顾泰、夫人许婧以及二房老爷顾深和夫人段舒心都在门外迎客,眼见着吉时都快过了,迎亲队伍还没回来,都不免着急。

直到听见了喧闹的锣鼓唢呐声,远远地见到迎亲队伍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遥遥望去,一道挺拔的身影挂着红绸,坐在高大的骏马上,碎金般的阳光照耀下,风流倜傥,器宇轩昂。

只是在看见归来的只有一对人马,纷纷露出了疑惑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两位公子同时娶亲,怎么回来了只有一对?”

“该不会是另一对迎亲的时候闹了矛盾,在沈府僵持住了吧?”

“这不可能,可明明是一同去迎亲,怎么着也该一同回来,这情况还真是有些古怪。”

许婧和段舒心的心都提了起来,莫不是迎亲的时候出了什么变故?也不知归来的究竟是不是自家儿子。

随着队伍越来越近,众人也看清了来人是顾砚知。

段舒心悄然松了一口气,心头暗喜,万幸砚知将南汐给接回来了,又忍不住偷瞄许婧。

大房先前得意洋洋地提出换亲,那态度十分强势,似是根本不允许他们拒绝,趾高气昂的模样让她心里一直压着一口气。

后来得知砚知喜欢的本就是南汐,她这才应了下来,只是她瞧不得许婧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心里始终有些不快。

此刻见许婧变了脸色,她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二老爷顾深看着自家大哥难看的脸色,有些尴尬,下意识转头便对上了自家夫人强压着的嘴角,连忙深呼一口气,低下了头。

好险,差点笑出声来!


“我等了一整夜,他都没有回来,就算楚晚宁的儿子身子不适,请了大夫就行了,他又不是大夫,何须在那待一整夜?”

沈安艺越想越不明白,明明上辈子不是这样的!

顾锦晟明知道沈南汐身体不好,不能生,也没休了她,反倒在步步高升后,还让沈南汐当上了诰命夫人!

如今换了亲,他却为了一个孩子,在新婚之夜抛下了她!

这下人人都知道她独守空房,往后她在侯府还怎么立足?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道:“为了一个孀妇的孩子扔下新婚之夜的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的孩子呢!”

顾泰眸色一凝,厉声道:“慎言!”

沈安艺被顾泰吓得一惊,对上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她慌忙住了嘴。

许婧没想到沈安艺气急了什么话都敢说,连忙道:“锦晟和晚宁只是自小一起长大,晚宁又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这才多加照顾。

你身为锦晟的夫人,该多多体谅才是,岂能这般胡言乱语,一点也不知为了夫君的名声考虑!”

沈安艺也知道刚才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心里有些后悔,“母亲,是我说错话了。”

顾泰面上一片阴霾,面对儿媳又不好发作,厉声道:“给我将那个逆子找来!”

……

顾锦晟陪了小景一整夜,眼见着终于退烧了,这才放下心来。

“大夫说小景这会儿已经不抽搐了,性命无虞,你别担心。”

“锦晟,太谢谢你了,昨夜我找不到大夫,要不是有你帮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晚宁眼眶微红,本就弱柳扶风的她此刻更显得楚楚可怜,那双眸子里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是崇拜,仿佛顾锦晟就是她的天神。

这样的眼神对顾锦晟而言无疑很受用,彻夜未眠的辛苦似乎也在这一刻消散了。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时候不早了,今早你还得去敬茶,想必安艺等着急了。”

楚晚宁忽的一惊,神色间透着慌张,“昨夜是你的新婚之夜,全都怪我不好,待会儿我去给安艺赔礼道歉,希望她能消消气。”

“新婚之夜如何能和小景的性命相比?她之前不是亲口说会帮着我一同照顾你吗?自然不会介意。”

顾锦晟一想到沈安艺,脸色就冷了下来,昨天那么丢人,他哪有心情洞房花烛?

不过说到底,洞房花烛夜,他让沈安艺独守空房的确有些不是。

待回去后好好同她解释一句,反正婚都已经成了,他便是再计较也没用,日子总得过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小厮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公子不好了,老爷喊你去正厅!”

顾锦晟脸色微变,“现在什么时辰了?少夫人在什么地方,快喊她去正厅。”

“公子,少夫人这会儿已经在正厅了,她说你彻夜未归,去求侯爷和夫人做主了,怕是……”

“什么?”顾锦晟狠狠地一拍桌子,“她竟跑去告状了?”

楚晚宁眼眸深处却闪过一抹得意,面上却尽显茫然无措:

“锦晟,安艺果真生气了,她其实可以直接来找你的,可她去找侯爷和大夫人告状,想必是容不下我了。

我倒是没什么,可这要是连累你受罚……”

她后退一步,望着一旁昏睡着的小景,尽显脆弱和落寞。

“我这就去向侯爷、夫人赔罪,今天我就会带小景离开。”

“你不用走!”顾锦晟眼里滚着熊熊怒火,“有我在,谁都不能赶走你和小景!”


次日,靖远侯和老夫人刚从老家省亲回来,便得知府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不过短短几日,你们竟直接换了亲?侯府还要不要脸面了!”

顾泰沉着一张脸,难怪他今日回府,沿途撞见好友,对方的表情耐人寻味。

“老爷,退亲一事本就是沈南汐当众提起的,她是什么身份,难道还要让锦晟去向她道歉不成?

我本就觉得她配不上锦晟,偏又小肚鸡肠,若真成了婚,将来锦晟有的头疼,如今二房也答应了换亲,这不是正好吗?”

许婧脸上堆着笑,解释道:“虽然传出去名声不太好听,但孩子过得好才最重要,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孩子成为怨偶啊!”

“换亲也就罢了,锦晟昨天做出的荒唐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顾泰勃然大怒,抬手就给了顾锦晟一巴掌,恨铁不成钢道:

“平日我是怎么教你的,如今有着大好前程,你是要毁在女子身上不成!”

顾锦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他昨晚自清醒后就后悔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父亲动怒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锦晟,你没事吧?”许婧一脸心疼,“老爷,锦晟可是你的亲儿子啊,现在事情都发生了,你打他也无用啊!”

“慈母多败儿,就该好好打醒他!”顾泰厉声道。

顾锦晟跪了下去,“父亲,我知错了。”

顾泰见状也打不下手,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既然木已成舟,今日下聘你便同你母亲一起去吧!

我本想着沈南汐虽生母早逝,但她知书达理,温柔娴静,成婚后定能帮你打理好后院,不让你烦扰。

沈安艺不似她沉心静气,不过你喜欢也无妨,只是往后绝不可再生波澜!”

顾锦晟脑海中想起昨晚沈安艺那丢人现眼的模样,又听父亲说他喜欢沈安艺,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他本以为南汐只是一时生气随口说说,不曾想一步错步步错,这婚事是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是,父亲。”

……

沈南汐用过早饭没多久,就见沉香高高兴兴地赶了过来。

“小姐,今日侯府来下聘了,那满满当当的东西都堆在院子里,奴婢瞧了一眼,数目真是不少!”

听言,沈南汐毫不意外,“侯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来了?”

“全都来了,不过这会儿正和夫人在前厅说话,二小姐这会儿从祠堂出来了,正在看聘礼,小姐要不要也去看看?”

“父亲许她出来了?”

“没有,只是见侯府来人了,这才让她出来的,说是等侯府的人走了,还得继续跪着!”沉香得意道。

当沈南汐来到摆放聘礼的院子里,就见沈安艺满脸欢喜地对比着两边的聘礼,一脸洋洋得意。

“虽说侯府大房和二房的聘礼是分开送来的,但根本不用问便能知道这边是大房送来的,这边是二房送来的!”

沈安艺指着聘礼较少的那一边,嘲讽道:“姐姐,看来侯府二房果然不满意你,从这聘礼的差距就能看出来。”

“妹妹的脸皮真是了不得,昨天才做了那么丢人的事,今日便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实在佩服。”

沈南汐唇角微勾,语气毫不掩饰其奚落。

沈安艺像是被踩到痛脚,嗓音尖锐,“你懂什么?分明是嫉恨锦晟哥哥喜欢我,你才该好好想想为何侯府大房不喜欢你,二房也不喜欢你。

姐姐,你向来就是不讨喜的,就像爹爹也根本不喜欢你!”

说着,沈安艺拿起那堆较少聘礼摆在最上方的一枚镯子,嘲讽道:

“你瞧瞧这镯子,质地一般,普普通通,就连你手上戴的镯子都比不上!

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拿来当聘礼,该不会是侯府二房瞧不上的东西,随便拾掇了点东西便来给你下聘了吧!”

沈南汐视线落在自己的镯子上,这是顾砚知送她的镯子,不过昨天自回府后,她便将镯子摘了下来,本想着如此贵重,她不该贪墨。

可她发觉镯子能取下,但那一方田地却已经认主,即便没有镯子,她仍旧心神一动便能进入。

看来,想还是还不了了。

不过她看着沈安艺所指的镯子,清眸掠过一抹疑惑,她记得上辈子在顾锦晟的聘礼里曾见过这镯子……

沈安艺见沈南汐沉默不语,只以为她是被刺激到了,笑容更是得意:

“再看看这绫罗绸缎,我这可是上好的云锦,你的可就差多了!”

昨天她还担心侯府大房会因为昨晚的事心生不满,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上辈子侯府大房送给沈南汐的聘礼就比她的丰厚,当时她心里别提多不痛快,这辈子她总算是能稳稳压着沈南汐一筹!

沈南汐眼里闪过一抹玩味,道:“的确是比不上,差距太大了些。”

“你知道就好,这些寒酸的聘礼我真是一点都瞧不上!”沈安艺高傲地扬起下巴,道。

蓦地,一道压着恼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看来,你对我送的聘礼很不满意!”

顾锦晟脸色铁青,他今日挨了打,心情本就不好,长辈们在说话,他便出来透透气,谁曾想竟听见沈安艺的百般嫌弃!

听见突如其来的声,沈安艺不由得一惊,转头见到顾锦晟时,不由得愣了一瞬。

“锦晟哥哥,我对你的聘礼很满意啊!你送的这些我都很喜欢,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沈安艺笑盈盈地走到顾锦晟身边,“只是姐姐心里不平衡,这二房送来的聘礼太寒碜了!”

沈南汐眼里笑意更深,虽然她不知道为何这辈子二房送来的聘礼如此丰厚,但沈安艺真是满脑子只记得上辈子,竟也不仔细瞧瞧,不长脑子!

“这边才是我的聘礼!”

顾锦晟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着后槽牙开了口。

“什么?”

沈安艺脸上的笑容似是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她的眼里闪过难以置信。

少的这一份聘礼是她的,那么多的聘礼便是沈南汐的?

为什么重活一世,嫁的人都换了,她的聘礼还是比不上沈南汐?

凭什么?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