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姨不好,没给那些人吩咐清楚,害得你误会了。”
江曼姝捧着他的脸,冷声吩咐佣人去拿冰块来。
随后才牵着他的手进了房间。
祁牧云如同扯线木偶,任由江曼姝拽着他的手,她温暖的手心包裹着他的手,仿佛要将他融入骨髓。
难道这样关切的爱意,也能装出来吗?
鼻腔又开始发酸。
祁牧云胡乱地擦了擦鼻子,江曼姝已经亲手放好了洗澡水,体贴地试了试水温,这才重新回头看他。
少年的裙子还湿哒哒的,右手上打着石膏,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牧云,画室的事情的确是我安排的,但我告诉那些工人了,一定要将你的作品仔仔细细地包裹起来,收起来,小姨也是担心你触景伤情,不能画画了,再看见那些会难过。”江曼姝软声道。
难过吗?
祁牧云胸腔酸麻,“我的画,全都毁了。”
“......我已经下令,那些工人全部开除!为了补偿你的损失,小姨特地联系了著名的修复师,哪怕是付出代价,也会帮你把画作修复的,好么?”
破碎的画,还能修复,那人呢?
人与人之间如果出现了裂痕,还能修复吗?
祁牧云扯了扯唇角,江曼姝就当他默认了。
她亲自伺候祁牧云泡了个热水澡,洗完澡,自然地将人按在梳妆台前给他吹头发,女人漂亮的手指穿过祁牧云的短发,变戏法似的将一块星空蓝腕表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喜欢吗?上个月特地在拍卖会买的,觉得很衬你!”
蓝色的腕表映衬得他皮肤越发惨白。
“很漂亮,谢谢小姨,你破费了。”祁牧云弯了弯嘴角,心底刚有一丝波动,手机忽然叮咚了下。
牧云,老师的个人展览明天举办,你可一定要来哦。
下面详细的一串地址,留的是他的画室。
江曼姝也看见了,“牧云......”
“我知道的,反正我的手受伤了,以后能不能画画还是未知数,画室有上千平米,留着太浪费了,小姨拿去给老师开个人展,也是合理的。”
祁牧云平静道。
见他看得开,江曼姝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太好了,刚好顾砚亭给了门票,明天我带你一起去散散心!”
8
是夜,
祁牧云穿梭在几百平米的衣帽间内,修长手指划过昂贵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