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晚君霄瑾衡的武侠仙侠小说《渣夫纳妾?我改嫁暴君凤台称后穆晚君霄瑾衡》,由网络作家“穆晚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忙活儿了半晌,最终就弄一个半披发的发型。简单的发髻也有点松散,仿佛随时都会垮掉。穆晚君看着镜子沉默了,这就是秋云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的结果?秋云很是尴尬,“主……主子,奴婢已经尽力了。”一直以来穆晚君是男子扮相,根本不用梳这些复杂发型。所以她根本就不会。哎……“算了,就这样吧。”穆晚君无奈,“让你这拿剑的手来梳头,也是难为你。”秋云长舒一口气,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脖子,“主子,我们回来时遇到了匪徒。”“奴婢直接打断了他们都腿,后来又遇到骗子,好在奴婢识破是人贩子。”“奴婢把他们扔到镇上大街上,很多人知道是人贩子后,围上去就暴打,哈哈……”常在江湖走的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骗子的伎俩基本上能轻松辨别,想要骗她不可能。穆晚君轻笑道:“人贩子也...
《渣夫纳妾?我改嫁暴君凤台称后穆晚君霄瑾衡》精彩片段
她忙活儿了半晌,最终就弄一个半披发的发型。
简单的发髻也有点松散,仿佛随时都会垮掉。
穆晚君看着镜子沉默了,这就是秋云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的结果?
秋云很是尴尬,“主……主子,奴婢已经尽力了。”
一直以来穆晚君是男子扮相,根本不用梳这些复杂发型。
所以她根本就不会。
哎……
“算了,就这样吧。”穆晚君无奈,“让你这拿剑的手来梳头,也是难为你。”
秋云长舒一口气,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脖子,“主子,我们回来时遇到了匪徒。”
“奴婢直接打断了他们都腿,后来又遇到骗子,好在奴婢识破是人贩子。”
“奴婢把他们扔到镇上大街上,很多人知道是人贩子后,围上去就暴打,哈哈……”
常在江湖走的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骗子的伎俩基本上能轻松辨别,想要骗她不可能。
穆晚君轻笑道:“人贩子也胆子真大,马车上有闲王府的标志也敢骗,恐怕就是故意冲着我来的。”
人贩子为了安全起见,基本上只敢骗普通老百姓。
闲王府。
梨云回到府中发现霄云策不在,听说去了宫里面。
她在前院等时,倾月突然看见了她。
“梨云?你……你们回来了?”倾月试探性问,“看你一脸焦灼,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说话眸光四处打量了一下,并未看见其他人都身影。
若只有梨云一人回来,那说明她的计划起作用了。
她想到这一点,心中甚是愉悦,嘴角掩抑不住微微上扬。
梨云面无表情,颔首回应,“回倾侍妾,一切顺利,没有出任何事。”
倾月闻言,嘴角笑意僵了僵,“看你一脸焦灼,还以为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事情了。”
居然一切顺利,两个计划都失败了吗?
到底怎么办事的?
梨云笑眼眯眸道礼貌回应,“在路上的确遇到点事,土匪打劫,不过他们腿都被打折了。”
倾月:“!”
梨云继续道:“后来又遇到了骗子,好在识破他们是人贩子,直接扔给百姓出气了。”
说完便开心的笑了起来。
而倾月攥紧了拳头,骨节紧得发白,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都笑容:
“你们还真厉害,能……能化险为夷是好事,不过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没有见王妃?”
梨云:“君神医君神医说王妃贤良淑德,聪慧能干,硬要教王妃学习针灸。”
她并不愿意多说,能气炸倾月就好。
倾月此刻心里的确气到了,拳头都在发抖。
但现在不敢再发怒,只能忍。
就在这时,霄云策的身影走进来府邸。
梨云立马迎上前,“奴婢见过王爷……”
“王妃回来了?”霄云策不等她说完就出声问。
眸光四处看了一眼,并未看见穆晚君的身影。
梨云说道:“主子在乔家客栈,晚点儿会回来,她让奴婢提前回来告知一声。”
“王爷……”倾月急忙上前。
霄云策仿佛没有看见她转身就往外走,想要去客栈。
梨云见状,心头一慌,急忙出声叫住。
“王爷,您不能去,教授过程不能分心,可……可能半个时辰后就会回来。”
千万不能让王爷过去。
钥匙过去只看见主子,没看见君神医,恐怕也不好解释。
霄云策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坚持要去,“本王不进屋打扰。”
说话间已经出来府邸大门。
大长腿跨的步子大,速度又快。
梨云只能小跑追过去,“王妃一说过,让您不用去。”
霄云策皱眉,“她就这么讨厌本王?”
“这……”梨云抿了抿唇,心里腹诽:当然讨厌,简直讨厌得要死!
这话也只能在心心说,要要说真说出来,自己肯定会被拍飞出去。
走了没多远,后方传来倾月的声音。
“王爷,妾身跟您一起去,上次将君神医给得罪,我想亲自给他道歉。”
霄云策顿下脚步,等着她追上,“也好,到时候不管他这么说,你都要忍着。”
倾月点头,“我会的,坐马车吧。”
这时二牛已经赶着马车过来。
他们一起上了马车,而梨云则是被扔下。
“哎呀!”梨云急得团团转,剩下的只能祈祷,“老天保佑,别出意外……”
她还是没有坐以待毙,选择双腿跑过去。
……
客栈房间外。
白莲一直站在门口位置。
突然霄云策等人的身影走上楼。
他立马拦在门前,“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王爷请止步。”
倾月挤出笑容,柔声道:“我就是想跟君神医道个歉,那日是我疑心太重,态度也不太好。”
“还请君神医看在王爷面子上,不跟我一般见识……”
这话是对着房门说的,也说想让里面的人听见。
白莲不悦皱眉,嗓音粗犷道:“不接受道歉,谁的面子也不看。”
倾月:“……”面色瞬间一僵。
连王爷的面子都不看。
这君神医还真够胆大的。
她深呼吸,调整好情绪,“王爷,你看……”
“好了。”霄云策脸色冰冷,语气不悦,“这里需要安静,你道歉的话已经说了,回去吧。”
倾月:“可他还没有说原谅……”
此话一出,霄云策顿时觉得头疼无比。
他抬眸看着她的脸,心里的火气才慢慢消散,耐着性子道:
“道歉是你的事,原不原谅是他的事,你没有强求别人原谅的道理。”
“再说了,现在需要安静,你在这儿吵吵闹闹反而会让君神医生气。”
经过他这么一说,倾月这才死心的转身离开。
现在还想得到缓解疼痛的药,不能更加惹怒。
屋内的人已经听见了。
秋云只有鄙夷,“她脸皮真厚,真不知王爷喜欢她什么?”
“是个人都知道谁更好,偏偏王爷对倾月情有独钟,脑子有病。”
“嘘,小声点。”穆晚君做了嘘声动作,“我们也该出去了。”
她拿出变声丸含在嘴里,用男子的声音,对着房门方向沉声说道:
“闲王殿下,王妃已经能掌握针法,我也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儿就会离开。”
说完又将变声丸吐出,漱了漱口。
霄云策听见后,回应道:“多谢。”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秋云第一个出来,紧接着就是穆晚君。
霄云策与穆晚君相视一眼,“王妃辛苦了。”
穆晚君淡漠移开视线,与他擦肩而过,“君神医不想有人进去打扰,回府吧。”
态度冷淡如水,不带一丝情感,感觉不如一个陌生人。
炎炎夏日,蝉鸣聒噪,军营练武场热闹非凡。
穆晚君在给伤兵包扎伤口,忽然,一身男装的秋云匆匆跑来,凑近耳边,
“主子,大事不好了!”
“大小姐含冤中毒惨死!”
“老爷让您以大小姐身份入闲王府,不然咱们整个穆府会被满门抄斩!”
穆晚脸色聚变,“备马回京!”
鲜衣怒马,一路狂奔,英姿飒爽的身影在官道上如风如影。
她与穆云柔是孪生姐妹,因父母怕无儿被轻视,让她以男儿身份示人,八岁就送往万圣宗习武研医。
穆云柔温婉善良,是人人称赞的才女,两年前成为身份尊贵的闲王妃。
这么好的人,不该这样惨死!
主仆二人日夜兼程,风雨无阻,争取尽快到达京城。
穆府能不能安然无恙,就得看她回去得及不及时了。
……
京城穆府,李公公带着锦衣卫堵住前后门,路过百姓纷纷驻足围观。
“锦衣卫都来了,穆府上犯了什么大事吧?”
“好像是闲王妃不满闲王娶平妻,下毒谋害那倾月将军,结果柳太妃误服了。”
“那她就是畏罪潜逃,锦衣卫在逼迫他们交人?”
“敢毒害自己的婆母,这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百姓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雅兰苑寝卧,穆夫人钱氏抱着穆晚君失声痛哭,“晚君,你终于回来了,娘对不起你,但找你是唯一的办法。”
“闲王跟你姐成亲当天就去了战场,现在回来就要娶倾月将军为平妻。”
“我和你父亲都怀疑跟倾月有关,因为太妃已经勉强应下,可你姐没有松口答应。”
穆晚君闻言,眼里冷意更甚。
姐姐成亲那天的事情她知道。
拜堂都是别人代替的,闲王霄云策匆匆离开前还道歉,说亏欠姐姐。
还许下一人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凯旋归来会慢慢补偿。
结果姐姐等到了他凯旋归来,可等来说不是补偿……
倾月……霄云策……一个都不会放过!
穆晚君收回思绪,“娘别难过,我会替姐姐讨回公道的。”
钱氏点头,擦了擦眼泪拉着她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里面放着一口棺材,穆云柔就躺在里面。
钱氏悲痛的看向棺材里面,“你姐姐向来注重仪态,可那毒药将你姐毁得面目全非。”
棺材里的人已经看不清原本容貌,脸上烂得千疮百孔,香薰也掩盖不了散发的气味。
当穆晚君看见姐姐的模样时,瞳孔一震,“化尸毒!”
这种毒吃下不会立刻死亡,而是慢慢腐蚀内脏器官,在极其痛苦下身亡。
“可恶!”穆晚君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她强忍悲痛,用轻纱将姐姐的脸遮上。
“梨云,为我梳妆!”
梨云是穆云柔的贴身婢女,知道该怎么为她梳妆才像穆云柔。
她卸下一身男装,换上姐姐的衣裳,梳上姐姐常用的发髻后与姐姐一般模样。
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秋水般的杏眼,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美若天仙,让人惊艳。
府门口。
李公公有些不耐烦,对着里面冷声喊道:
“穆太师,你口口声声说她只是回家探望,那就请闲王妃出来。”
“现在人证物证都指向闲王妃,她必须回去接受调查审问,还请穆太师不要助纣为虐才是。”
穆父忍着失女之痛,态度和善道:“李公公,云柔一向尊敬柳太妃,不可能做伤害之事,她这会儿在沐浴,不存在畏罪潜逃。”
说话间额头已经冷汗直冒。
也不知道晚君到了没有?
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拖延时间。
李公公冷笑:“大白天沐浴,这理由有些敷衍了。来人,进去搜,每个角落都别放过。”
哼,想蒙混过关,怎么可能?
要是穆云柔的尸体被发现,就会被安上畏罪自杀的罪名,若是找不到人,那就是畏罪潜逃。
这两项都等于定罪,穆家将会被满门抄斩!
“李公公,何必兴师动众?”穆晚君的声音突然传来。
准备搜查锦衣卫顿时停下
李公公更是瞳孔一震:这这这女人怎会完好无损的在这儿?
穆晚君朝着他走过去,“李公公这表情,好似看见我出来很意外。”
此话拉回李公公思绪,甩了甩浮尘尖声道:“是挺意外,见王妃久久不现身,还以为是畏罪潜逃了。“
“来人,将闲王妃带走!”
随着一声令下,四个锦衣卫立马围过去。
他们没有客气,上前就伸手要抓她胳膊。
穆晚君眼神冷冽地扫去,“放肆!我乃闲王正妃,何人敢动本宫动手?”
李公公眼眸一眯,“你毒害太妃,早已是罪人,难道还想反抗?”
穆晚君轻笑质问道:“敢问李公公,是皇上给本宫定的罪,还是王爷定的罪?”
此话让李公公面色一白。
太妃娘娘中毒昏迷,王爷正忙着找人解毒,只是让他将人找回去,并未说是逮捕。
穆晚君趁胜追击:“我穆家乃大辽三朝重臣,我是皇上亲封的闲王正妃。”
“你们没有皇上手谕,若今日敢碰我一下,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让我父母带着尸体击鼓鸣冤!”
“太监逼死闲王正妃,到时候看你李公公担不担得起?”
气势冷冽如霜,让人背脊发凉。
特别是那双带着戾气的眼神,让李公公冒出冷汗。
他暗暗咽了咽口水,弯腰恭敬道:“王妃娘娘息怒,是奴才太过无礼,您请吧。”
穆晚君冷漠收回视线,带着秋云跟梨云端庄傲然地走出府邸大门。
李公公倒吸一口凉气,那眼神让他心里有点发慌。
外面围观之人越来越多。
声音十分嘈杂,说什么的都有。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声嚷嚷道:
“传闻闲王妃贤良淑德,善良大度,现在看来不尽其然……”
“是啊,为了不让闲王殿下有其他女人,居然做出下毒这种下三滥手段,这是善妒!”
“倾月将军乃是大辽唯一女将军,巾帼不让须眉,做王妃绰绰有余。”
穆晚君对这些指控聪耳不闻,上了马车后就闭目养神。
马车刚起步,就有人朝马车扔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断咒骂。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
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
“李公公,既然没有抓到闲王妃,为何没有将穆家人全部抓起来?”
李公公:“呃……找到王妃了,她……”
话未出口,女子急忙打断,“她畏罪自杀了?那她家人也都该被抓起来呀!谋害太妃是满门抄斩的罪!”
穆晚君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掀开帘子缓缓下马车,“无罪之人何必要畏罪自杀?”
王妃居然主动给止疼药。
还担心明天的成亲仪式会被耽搁。
他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而秋云的身影早已消失。
“看来王爷是误会王妃了。”
剑锋拿着药丸返回倾城苑,一向少言寡语的霄云策,还在柔声安抚倾月。
现在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倾月,哪怕倾月杀人放火,他都能包容。
霄云策看见剑锋回来,问道:“她怎么说?”
剑锋抿唇摇了摇头,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什……什么都没有说,是小的没有跟王妃带到您的话。”
话音刚落下,一道冷厉的眸子就射了过来。
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他已经千疮百孔。
剑锋被这眼睛吓了一个激灵,急忙拿出药丸解释,“是小的去的路上遇见了秋云,她给了这个药。”
“这是王妃给的,说是抑制疼痛的药,这样不会影响明天的婚礼。”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震惊。
在他们看来,王妃是巴不得婚礼举行不了的。
倾月与玲琅自然不会相信她会这么好心。
玲琅立刻说道:“王妃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说不定这是毒药,不能吃。”
床上的倾月疼得满头是汗,嘴唇苍白无血色。
她想到在水里被死死按压踩踏的场景,也觉得玲琅说的有道理。
“对……”倾月嗓音有些沙哑地开口,“这药……肯……肯定有问题,她就是想让我死。”
“将这药丸扔掉,我疼死也不会吃的,吃了就会上她的当,啊……”
疼得她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抓住被子,仿佛是要生孩子一样。
剑锋看了一眼药,皱眉道:“王妃明目张胆拿药毒死你,这不是傻吗?”
“虽然她贵为王妃,但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啊,更何况王爷还在这里。”
不管剑锋怎么说,倾月都不愿意相信。
因为疼痛的原因,脾气也变得十分暴躁。
她气愤怒吼:“让你扔掉就扔掉,怎么废话那么多?”
剑锋并没有听她的,而是看向了霄云策。
霄云策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看了一眼床上十分痛苦的倾月。
他看着她这么痛苦难受,也十分的心疼不忍。
一直以来寻过不少名医,这腿疼都无法根治。
剑锋见她沉默,再次开口,“王爷……”
霄云策收回思绪,沉声道:“让云太医看看,没听没问题就让将军吃下。”
云太医为了给柳太妃调理身子,一直住在府中。
不久后就让下人将客房院中的云太医请了过来。
如莲多点燃了几支烛火,以便他能够更清楚的分辨药的好坏。
云太医拿到药就认真观察,用银针,从颜色,气味儿……几方面分辨。
在场之都不敢出声打扰,气氛变得比较凝重。
片刻后,玲琅说道:“一定要看仔细,这可是吃进肚子里的东西。”
云太妃此刻露出笑容,“哈哈哈……这可是好药啊,千金难求的好药!”
“这里面的药材可不好找,不知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药?”
好药?
大家都有些震惊。
连太医都说这是好药,那肯定是差不了。
倾月愣了半晌才嗤笑道:“王妃能得到什么好药?云太医是不是看错了?”
云太医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下,“倾将军,下官作为太医,要的好坏还是能分清楚的。”
“陛下去年狩猎受伤就服用过,还是花大价钱从万圣宗得来的,若是倾月将军不想要,不如给下官……”
“谁说不要了?”倾月立马打断他的话,“玲琅,把药拿过来。”
双腿已经疼得受不了,太过煎熬。
之前是担心药有问题,既然太医都确认没有任何问题,还十分珍贵,她自然愿意吃下去。
倾月接过药就吃了一颗。
此药味道十分苦涩,但为了不继续受疼,再苦她也是努力咽下去。
果不其然,吃下去没多久就感觉疼痛慢慢在减轻。
霄云策见她脸色好了不少,问道:“感觉如何?”
倾月露出笑容,“真的不疼了,这药还真管用。”
“那就好。”霄云策也放心下来,“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到小宅院那边去,明日本王十里红妆迎娶你过门。”
她家住在外地,不在京城。
父母已经到了京城,住在一个小宅院里面。
片刻后,府门口就备好了马车。
下人将倾月要用的嫁衣收拾都装进马车,六个侍卫护送前往小宅院。
霄云策与剑锋目送马车远去。
剑锋回头道:“主子,小的觉得王妃没有坏心,不然也不会拿出真的珍贵的药。”
霄云策却不这么认为,生在皇室,勾心斗角的戏码见多了。
没有几个正妻能真正容得下侍妾,更别说是平妻了。
他眸色冷然,沉声道:“争宠的戏码罢了。”
……
穆晚君睡了一觉后好了不少,站在屋檐下欣赏月色。
肤白如玉,明媚绝色,粉色绸缎襦裙与粉白相间的披帛在月色下随风舞动。
如梦如幻,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
她收回视线,疑惑道:“梨云怎么还不回来?”
秋云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按理说白天就应该回来的,等等看吧。”
“奴婢就是不解,您为何要送倾月那么珍贵的药?真不值得。”
穆晚君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嗓音幽冷道:“放心吧,这药能抑制她疼痛,也能让她更疼。”
药里面已经被她动过手脚,一般人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
话音刚落下,院门处就隐隐出现一抹人影。
哪怕在夜色中看不清,梨云也认出那是梨云。
梨云没有打灯笼,是摸着黑回来的。
“主子,奴婢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秋云立马迎了上去,拉着她就进屋,“快说说什么情况?头上还粘着树叶,你是去过钻了树林吗?”
说话间顺手将头上干枯的树叶取下。
梨云喝了一杯凉掉的茶水后才开口,“大小姐在昨日就已经下葬了,奴婢就是去祭拜才这时候回来。”
“老爷夫人将大小姐葬在了乡下庄子那边,那儿的桃花林是大小姐喜欢的。”
庄子的桃花林,穆晚君也很喜欢。
小时候她们就喜欢在那里玩儿,特别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还有桃子成熟时。
穆晚君平静道:“葬在那儿也好,我会常去看她……”
她话未说完,眸色瞬间一凝,警觉的看向外面。
她直接将瓶子递给霄云策,“只有这一颗了,往后自己想办法。”
霄云策救人心切,拿到药物后就转身离去,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梨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不悦吐槽,“给了药还像仇人一样黑着脸,那狐狸精有什么好的?”
穆晚君抿了一口茶水,沉声道:“他恨不得一掌拍死我,自然没有好脸色。”
放下茶水就走出房间。
今日天色不错,阳光明媚。
暖阳照射在身上,感觉浑身筋脉都通畅不少。
她走到牡丹花前停下脚步,温柔抚摸着艳丽的花朵,“姐姐,很快你就能洗刷冤屈了。”
“等我离开这王府,就去桃花林看你,也不知道我们埋下的桃花酿还在不在?”
小时候两人一起做过不少事。
哪怕后来没有时常见面,两人感情也没有生疏。
梨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已经泪眼蒙胧,“大小姐每次去桃林都会念叨您,每一年都会为您埋下一坛桃花酿。”
“她说最想看见你成亲,还很担心你扮一辈子的男子,娶个女人回家……”
越说越难过,眼泪流得更加汹涌,身子还一抽一抽的。
穆晚君心中一阵揪疼,强行憋回眼泪,调侃道:
“我还真有这个打算,不如你嫁给我得了,我保证你衣食无忧一辈子,不让你委屈难过。”
此话惹得梨云“噗嗤”一笑,“主子,你说什么胡话?”
脸颊跟着红透,羞涩不已。
哈哈哈……
“害羞了。”穆晚君笑出来声。
梨云:“没有。”
穆晚君:“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还说没有……”
在她调笑之际,秋云从外面走进院子。
两人见状,立马止住笑意,恢复正色。
秋云凑近穆晚君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神色有些凝重。
穆晚君闻言,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好在已经配制出解药。”
“梨云,你就在府中待着,有人找我就说回娘家看望爹娘了。”
嘱咐好后,她带着秋云离开了府邸。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后,突然感觉后面似乎有人在跟着。
摆脱跟踪之人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难事。
秋云故意回头张望,跟踪之人迅速躲进巷子里面。
待探出头再次看去时,穆晚君与秋云已经不见踪影。
两刻钟后,穆晚君一袭碧色男装出现在茶楼,秋云一身青色男装紧跟其后。
两人来到二楼雅间。
一个戴着蒙面的高大男子见她进屋,立马跪地抱拳行礼。
“徒儿白莲见过师父!”
穆晚君双手负在身后,气质矜贵儒雅,俊美无双,雌雄莫辨,“起来吧。”
“谢谢师父。”白莲起身,高大威猛的身子将站穆晚君完全遮挡。
一米七高的穆晚君只到他胳肢窝那么高,衬得较小无比。
穆晚君仰着头看他,“你坐下说话,我脖子累。”
白莲一脸惶恐,怎么能自己坐下,让师父站着?
“呃……不行,徒儿不能坐。”他双手掐住她胳肢窝,往上轻松一举,平视道:“师父,一样高了。”
穆晚君:“……”嘴角抽搐。
这很像大人举高高。
已经说过很多次不要这样了,可这傻徒弟就是不听。
“哎……徒儿,我站在小凳上就行了。”
“徒儿遵命。”白莲将她往小凳上一放,两人高度相差无几。
穆晚君:“说吧,你二师伯的情况怎么样?”
白莲眉宇紧蹙,“听说越发严重了,能控制情绪的时间越来越短,毒发越来越频繁。”
“师祖说您有研究过狼毒,想让你亲自去给二师伯治疗,死马当活马医。”
语气十分沉重,情况不容乐观。
她很想亲自去,可是目前的情况根本走不开。
二师兄是一个很神秘之人,万圣宗里没人知道他真实名字,只知道叫乞。
也没有人看见过他真正的长相,为数不多的露面也都是易容过的。
但这个二师兄对她很不错,每年都会让人带礼物给她。
穆晚君从腰上取下袋子,“这里面装的药对狼毒有效果,告诉你师祖,配合七步针灸法。”
“这是冰雪蟾为药引的毒药,以毒攻毒,千万不能乱用,一次一粒就好。”
白莲神色坚定的点头,“好,徒儿一字不漏的带到。”
他将袋子放进怀里,随后掐住穆晚君胳肢窝,将人从凳子上放在地面上才离开。
穆晚君看着他离开后,有些无奈,“呼……我可以自己下来的。”
这个便宜徒弟是她从死人堆里面捡的。
当时已经奄奄一息,活过来后又失去了记忆。
穆晚君又赶不走他,最终只能收他做徒弟,武都是让他自学。
没想到他是练武奇才,一学就会,还力大无穷。
他见她喜欢池中白莲,就给自己取名叫白莲。
穆晚君喝了一杯茶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别急着回去,去看看被倾月收买陷害姐姐的人……”
两人离开茶楼,洋洋洒洒往西城而去。
一辆暗红色的马车从她身旁经过。
窗户帘子被风轻轻吹起,一张俊美面庞侧眸看出去。
他看见穆晚君一闪而过的侧脸,瞬间露出惊讶之色,情绪激动道:“停轿停轿!咳咳……”
突然咳嗽起来,帕子上有一抹艳红。
马车这时缓缓停下,侍从令成担忧道:“陛下,怎么了?”
霄瑾衡没有回应,眉宇紧凝着快速下车,大步朝着相反方向追过去。
眸光在人群中四处寻找那抹身影,可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人到哪儿去了?
刚刚明明看见就是他。
令成追了过来,有些气喘,“主子,你……你在找谁啊?”
霄瑾衡是低调出宫,在外面令成不会叫陛下。
“是他,朕看见他了。”霄瑾衡眉宇紧锁,看了一圈后继续往前走。
找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失落地站在大街中央。
额头上有密汗,脸色有点苍白。
令成扶着他道:“或许是看错了,他不可能在京城,还是回宫吧。”
霄瑾衡这才收回视线,返回马车上。
当他回到宫里时,发现有宫人在烧什么东西。
皇后与其他宫人急忙上前行礼,“见过陛下。”
霄瑾衡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火盆,“烧的何物?为何在朕的寝宫里烧?”
皇后颔首道:“回陛下,两幅画像而已。”
一个宫人慌忙将一幅未烧的画像往身后藏。
这一幕被霄瑾衡给看见,朝着令公公抬手示意,令公公立马上前拿过画像打开。
当画像彻底展开时,周遭空气如同被寒冰冻住。
上面是一个男子画像,雌雄莫辨,俊美无双。
霄瑾衡一把夺过画像,语气温柔却清冷道:“来人,将两个宫女拖下去杖毙。”
秋云与穆晚君疑惑看去。
当看见桌上血淋淋的人头时,也震惊不已。
她们也是常在江湖走的人,很快便恢复冷静。
穆晚君走进屋里,点燃烛火走进一看,“这人怎如此面熟?”
秋云看了以后,很快想起来,“是画舫上的怜人!”
经过她这一提醒,穆晚君也终于想起来。
怜人的头颅怎么会在此处?
谁杀了他?
穆晚君一户之际,门外传来剑锋的声。
“王妃娘娘,王爷说怕你在府邸孤单,便让人将您……您相好的头颅送了过来……”
穆晚君闻言,瞬间怒火中烧。
早就该想到是霄云策做的。
不然谁难能明目张胆剑一个头颅放在这屋里?
“畜牲!”穆晚君怒火中烧,眼中是瘆人的杀意,“就因为我听了他弹的曲子就是相好了?”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未曾与他又半分逾矩行为,凭什么说杀就杀?”
语气冷厉骇人,让人头皮发麻。
剑锋倒吸一口凉气,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回……回王妃娘娘,王爷也是听了谗言,将事情信以为真了,您……”
“滚开!”穆晚君拔下墙上挂着的剑,带着怒意快步离开房间。
这一幕吓得众人头皮一麻。
她这要去杀王爷吗?
剑锋急忙追上去,“王妃不可,您千万别冲动,对方只是一个怜人而已,没必要跟王爷正面冲突……”
穆晚君没有停下脚步,咬牙冷声道:“你也不过是霄云策的仆人,是不是我也可以随意杀?“
剑锋边追边解释,”是暗卫说你们举止亲密,王爷这才会生气的,这说明王爷在乎你。“
在乎?
她听着就觉得可笑。
“狗屁在乎,他是因为倾月受了委屈而报复我!”
穆晚君带着凌厉杀意朝着思箐苑而去。
下人看见这一幕都吓得不轻,纷纷惊慌让道。
王妃这是怎么了?
太吓人了。
秋云,梨云,剑锋三人都紧追其后。
秋云:“主子,您冷静一下,想想这么做的后果……”
梨云:“是啊,你若对王爷出手,不管结果如何?整个穆家都会受牵连的。”
穆晚君身形一顿。
穆家是她的软肋。
她可以不顾自己,可穆家不能不顾。
众人看见她停下脚步,总算松了一口气。
秋云急忙走上前,伸手去拿剑,“这剑危险,还是给奴婢吧。”
穆晚君没有松手,继续往前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思箐苑。
当侍卫看见她拿着剑时,急忙拔剑阻拦,结果被她几脚踢开。
霄云策听见了动静,立马打开房门走出来。
“想杀了本王?”
穆晚君平视他冷声道:“是挺想杀了你,一个保卫百姓的战神王爷,却因为私人恩怨杀害无辜百姓。”
“无辜百姓?”霄云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他染指王妃,在本王眼里死千百次都不为过。”
染指?
这两个字是直接定了她的罪。
穆晚君都被他气笑了,“你捉奸在床了?你亲眼看见了?哪怕你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不可能,偏偏直接就下定论。”
“分明是为了倾月而报复我,却还要装成一个受害者,你就那么想我给你戴绿帽吗?”
霄云策皱眉,“本王再说一遍,不是报复!”
从上次看见肩膀上的牙印,后续听见她与秋云说腰酸背疼的话以后,心里就认定她有奸夫。
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在派人跟踪寻找。
昨日暗卫来报,说出她与怜人亲密,直接便认定那是奸夫。
穆晚君:“不用狡辩了,从昨日大理寺一事后,我便知道你为了倾月能变成恶魔。”
“怜人不过是可怜人,每天强颜欢笑弹奏曲子,只为了能够活着而已。”
秋云跟着附和道:“我们也是第一次去湖边,正好散步到画舫位置歇脚而已。”
“听个曲子都能被说关系不正当,那这满京城该死的人就太多太多了。”
空气变得异常安静。
夜风吹拂在每个人身上,墨发飞扬,衣着翩翩,感觉比平日要凉得多。
霄云策眉头紧锁,冷冷盯着穆晚君的眸子。
还没有谁不被他震慑住,这女人是第一个不怕他的。
眼神锐利坚韧,毫无畏惧之色,透着一股子正气。
他败下阵来,移开视线道:“想杀了本王解气,你可以动手。”
在场之人震惊不已,立刻出声劝解。
“不可不可,都是误会……”
“王妃不能冲动!”
突然四个暗卫从天而降。
提着剑警惕看着穆晚君。
穆晚君轻笑,“让我动手,然后对我穆家满门抄斩,你算盘打得真响。”
霄云策头疼,他并非此意。
现在仔细想想,当时确认怜人是奸夫是有些草率。
可当时情绪所控,根本不会想太多。
看来这狼毒,必须尽快治愈才行,不然他只会越来越暴虐不仁。
霄云策深叹,抬手示意暗卫退下。
就在暗卫要退下时,穆晚君立马出声阻止,“慢着,报信的暗卫与杀怜人的暗卫留下!”
几个暗卫相视一眼,随后都看向霄云策。
霄云策皱眉,“影二留下。”
其他暗卫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只有影二留了下来,因为报信与杀怜人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穆晚君抬手用剑指着他,“撒谎好玩儿吗?杀一个无辜怜人心安吗?”
影二理亏的垂下头,“若是确认怜人是王妃相好,后续就不用继续寻找。”
穆晚君:“所以你就撒谎?”
影二“扑通”跪地,“我去暗杀时他已经被人打死了,为了……为了交差,我砍下了他的头颅。”
实话实说之后,众人都很惊讶。
没想到暗卫会做欺上瞒下之事。
霄云策听后很生气,眼眸微微眯起,对穆晚君说道:“人随你处置。”
话刚落下,穆晚君的剑已经刺进影二胸膛。
抽出剑那一刻,鲜血瞬间流出。
影二捂住伤口,吃疼皱眉,艰难道:“多谢……”
多谢?
其他人都疑惑。
被刺了一剑还说谢谢,疯了吗?
穆晚君眼神冷漠的看向霄云策,随即扬手就是“啪”的一巴掌扇过去。
声音清脆响亮,震耳欲聋。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一幕。
霄云策捂住脸颊,懵圈震惊地看着她,“你……”
“眼瞎心盲!”穆晚君冷了他一眼,提着剑转身离去。
走出思箐苑时,发现倾月在院门位置。
倾月立马拦住,指着她鼻子,“你居然敢打……”
穆晚君抓住她手指用力一撇,手指传来“咔擦”一声,“认清自己的身份!”
啊……
“好疼……”倾月面露痛苦之色,“王爷,救我!”
倾月拼命挣扎,伸手想要将她拉下水。
但穆晚君没有给她机会,一脚踩在她背上,用力往下踩。
倾月虽然会憋气,但憋太久也受不住。
心里早已骂娘。
该死的贱人,这是故意要淹死她!
玲琅着急不已,“将军,奴婢来救你……”
说着就立马跳进水里。
秋云见状,也跳了下去。
不过她不是救人,而是想拦住玲琅。
反正在水里面,做什么手脚也不会有其他下人看见。
玲琅朝着中间游过去,“将军,你在哪儿?”
她根本看不见倾月在哪个位置,只能看见露出头的穆晚君。
“唔……”倾月想出声,张嘴就呛水。
力气也越来越小,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不已。
她可是女将军,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弱女子手里……
玲琅质问不断呛水的穆晚君,“我家将军在哪儿?你到底把将军怎么样了?”
秋云游到她前方挡住,“关我家主子什么事?是你们将军将王妃推下水的,不少下人都看见了!”
“王妃都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去关心你家将军在哪儿,自己下去摸吧!”
说完便加快速度游过去,拉住穆晚君的手臂往回带。
岸上有下人在大喊,“来人啦,王妃与倾月将军落水了,快来救人……”
玲琅着急不已,只能潜下水中开始寻找。
可是水下视线并不好,她只能四处摸一下再浮出水面换气,接着又下水。
但还是摸不到人,已经开始着急起来。
她再次浮出水面,慌乱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快下来救人啊,要是将军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陪葬!”
岸上的都是婢女,只有一个年长老头。
婢女们一脸惶恐不安。
“玲琅姐姐息怒,我不会游泳,已经在叫人了……”
“我也不会游泳,下水会淹死的。”
老人家也声音苍老道:“老奴也不会游泳,腿脚也不利索,已经有人出去找人了。”
玲琅越听越生气,此刻也没时间跟他们拉扯,继续潜入水中寻找。
秋云将穆晚君费力拖上岸,回头对着水里气喘吁吁道:
“实……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没什么体力了,没……没办法下去帮你,自己慢慢找吧。”
琳琅在水里面,明明听见她的声音后很气愤。
可恶,她们肯定是故意的!
这水里黑漆漆的,还特别臭,待久了很难受。
倾月此刻已经是双眸紧闭,躺在塘底淤泥中一动不动。
岸上,很快有会游泳的小厮跑来。
老人激动道:“来了来了,快下去救将军,已经沉底了!”
五个小厮同时跳下去,开始挨着寻找。
穆晚君躺在地上,吐出几口水,大口大口呼吸,仿佛很累很难受的模样。
过了半晌后才坐起身,对寻找倾月的小厮道:
“你们可一定要把倾月将军给救上来,虽然是她推本宫下水,可她也始终是王爷在意之人。”
最好再晚一点找到,让她在水里死得透透的!
呵,就这么痛快死去,还挺便宜她的。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一会儿就有小厮激动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
玲琅听见后,急忙游过去。
她与一个小厮,一左一右拉着倾月胳膊往岸上游。
“将军,你撑住,奴婢带你上岸……”玲琅紧张得不行,害怕救不过来。
将军明明会游泳的,为何会沉底?
落水后就没有浮出过水面,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她看了一眼岸上的穆晚君,眼里满是怒意:肯定是这贱人捣的鬼!
“这是怎么了?”突然柳太妃担忧又急切的声音传来。
柳太妃在苏嬷嬷搀扶下走了过来。
当看见眼前场景时,柳眉皱成了一团。
秋云面露委屈之色,对她说道:“太妃娘娘,是……是倾月将军推王妃下水,结果她自己也扑进了水里。”
“不是的!”玲琅艰难拖着倾月上了岸,气喘道:“是你们算……算计的。”
她手上也在按压倾月的腹腔,想让人醒过来。
嘴里流出不少水,脸色苍白得吓人。
秋云闻言,冷声问道:“好啊,那你说我们怎么算计的?有没有证据?”
证据?
这话让玲琅给噎住了。
她就知道肯定是被算计,可……可证据根本拿不出。
秋云叫她哑然,冷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我与主子踢毽子踢得好好的,倾月气势汹汹找过来。”
“那毽子无意间打在她额头上,她就恶狠狠出拳要打王妃,王妃就是被一拳头打下水的,谁知她自己没站稳就掉下去?”
玲琅摇头,“不,不是……”
秋云:“还说不是,之前可有不少下人看见!”
其他下人纷纷点头附和,表示的确是看见了全过程。
此话让玲琅顿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玲琅有些无力的解释,“不是这样的,真不是……”
“够了!”柳太妃冷声打断,“这么多证人都看见了,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还狡辩什么?”
“快送回屋里,找太医看看,若再耽搁下去,明日喜堂都变灵堂了!”
哎……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未出嫁就住在这府中,还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也不怕人笑话!
玲琅还在努力救倾月,片刻后终于传来倾月的咳嗽声。
“终于醒了,快来人,送将军回屋里,快……!”
倾月被送走后,穆晚君湿漉漉的起身,身子微微发颤地走到柳太妃面前。
她刚要行礼,就被柳太妃扶住,“你这傻孩子,都这时候了,还行什么礼?”
“你这浑身都湿透了,手冷得像冰坨子一样,快,快回去跑热水澡,让厨房熬点儿姜汤喝下,其他事后面再说。”
穆晚君虚弱点头,“是。”
秋云搀扶着她缓缓离开,时不时传来咳嗽声。
背影孱弱,摇摇欲坠,看着让人心疼。
柳太妃看着离开的背影,皱眉叹息道:“闲王府太亏欠她了,倾月真够嚣张的,居然敢出手打人!”
“有谁知道倾月来找王妃做什么的吗?”
她眸光扫视了一圈。
这时一个婢女站了出来,“回太妃娘娘,奴婢在后花园入口那边做清扫,听见倾月将军说什么金丝玉蝉。”
“玲琅还说王妃根本不配,那东西是该属于倾月将军的,一定得好好教训才是,反正王爷不会帮着王妃。”
湘馨苑。
“这里就是大小姐住了两年的院子……”
梨云热泪盈眶,嗓音哽咽着介绍。
“寒梅跟牡丹都是她亲手种下的,修剪花枝也会亲力亲为。”
“桃树下的秋千也是她自己做的,月色好的时候就会坐在上面赏月……”
穆晚君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来得正艳的牡丹,坐在秋千上望着空中圆月。
眼前浮现出姐姐如春风般的温柔笑容,她朝着自己伸出手,“呵呵……晚君,你带我骑马可好?”
穆晚君眼眶荧光闪烁,露出笑容,“好,晚君带姐姐骑马……”
说着便伸出手,却握了一个空。
穆云柔的身影缓缓消散不见……
“姐……”穆晚君喉咙发紧,眼睛酸涩。
手在半空中停留许久才缓缓放下。
她仰头深呼吸,倔强着不让眼泪落下。
回到屋里后,也能看见姐姐生活过的痕迹,布置得跟曾经的闺房没太大区别。
梨云擦干眼泪道:“奴婢将这些都换一下吧。”
“不用。”穆晚君拒绝了她的提议,“一切按照姐姐的喜好来就行,不能露出破绽……”也想留下一个念想。
“让人打些热水进来,我要沐浴休息。”
实际上她很疲惫,不停歇的赶路回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善慈苑。
霄云策来到柳太妃屋内,“母妃,现在有好些了吗?”
柳太妃靠坐在床头,正在喝苏嬷嬷亲自熬的汤药。
她喝下最后一口,擦了擦嘴角道:“喝了两次药,已经好多了,过来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下人将凳子放在床边。
霄云策掀开衣袍坐下,“母妃有话请直说。”
柳太妃拉过他的手,轻轻拍了一下,“不管这一次的事情是不是云柔做的,最开始错的人就是你。”
“你不在的这两年时间,云柔勤勤恳恳管理府邸,没有半句怨言,对我也孝顺。”
“你回来不仅不与她圆房,甚至直接带回一个女人要娶为平妻,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此话让霄云策皱了皱眉,“孩儿说过,会给予她物质上的补偿。”
哎……
柳太妃无奈叹声道:“你觉得她在乎物质吗?现在她已经不阻止你娶平妻,你也应该有所表示。”
“今晚就过去与她圆房,这是你在成亲时就欠她的!”
一提到圆房,霄云策就直接拒绝,“不成,她是下毒嫌疑人。”
现在除了倾月以外,他不会碰其他任何女人。
哪怕穆云柔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柳太妃闻言,脸色瞬间一沉,“别说是什么嫌疑人的问题,这一码归一码,我想了一下午,云柔作案可能性很小。”
“我知道你是因为倾月才不愿与她圆房,可哪怕倾月再像林箐默,那也只是像而已!”
“明日一早我要看见落红帕子,不然你就不是我儿子,咳咳……”
说完便咳嗽不止,脸色也不是很好。
苏嬷嬷急忙上前轻拍她背脊,帮着顺气,随后苦口婆心劝霄云策。
“王爷,您就答应太妃娘娘吧,王妃在府中待了两年,老奴跟太妃对她的为人都比较了解。”
“您现在回来不与她圆房,还娶平妻,皇上那儿已经有意见了,这毕竟是皇上赐的婚。”
柳太妃缓过来,眼眶微润道:“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啊,也不知道这倾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霄云策眉头紧锁,他不相信此事是母妃本意。
肯定是穆云柔使用手段,让母妃来逼迫他主动去圆房。
还真是一个满腹心机的女人……
他还是沉声应下,“孩儿答应母妃,母妃早些休息,孩儿这就过去。”
此话一出,柳太妃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嘱咐他几句后就催促他离开。
湘馨苑。
穆晚君从浴池中起身,玉体玲珑有致,肌肤白皙胜雪,在烛火下近乎透明,泛着柔和的光泽。
梨云为她送上宽松的白色丝绸寝衣,随着步伐挪动,妙曼身姿轮廓若隐若现……
咚咚咚……
房门被叩响,不等穆晚君开口,秋云就急匆匆推门而入。
“主子,不好了,王爷要过来与你圆房!”
圆房?
穆晚君与梨云都微微顿住。
梨云反应过来后难过道:“大小姐一直盼着能够与王爷圆房,可是现在……这叫什么事儿呀?”
若在此处的是大小姐,她肯定会开心不已。
可现在不是,她的大小姐已经没了……
秋云显得有些着急,“主子,怎么办?”
穆晚君反而平静下来,“放心吧,他只爱倾月,不会与我圆房的。”
两个丫头闻言,担忧的心也落下来。
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王爷是恨极了小姐,即便来圆房,也只会做做样子。
穆晚君抿了一口茶水,吩咐道:“秋云,你让暗卫盯着玲琅,他们不想被查到,肯定会有所行动。”
秋云领命后就迅速离开。
穆晚君也没有等霄云策,关上房门就上床,也让梨云自个儿去隔壁休息。
她自由惯了,并不习惯下人守着睡觉。
太累的缘故,倒下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传来一丝动静。
穆晚君睡觉十分警觉,倏然睁眼看去,“谁?”
屋内没有点烛火,只能看见一一抹挺拔冷峻的人影走进屋里。
即便看不清容貌,她还是能从气势上看出是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霄云策。
她知道是谁后反而冷静下来,起身下床,“王爷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霄云策自带压迫感,上前就粗鲁地将她推倒在床,欺身压过去。
啊……
“你干什么?”穆晚君想要推开他,手臂被他死死按压在两侧。
不愧是战场上嗜血暴虐的冷面王爷,力气还真大,手臂仿佛都快被捏碎。
霄云策眼眸猩红,咬牙切齿道:“你让母妃逼迫本王与你圆房,还问本王来干什么!”
“我没有!”穆晚君用力挣扎,“你要是碰了我,你的倾月妹妹可要伤心的,起开!”
抬腿想要踹他,结果被他用腿压住。
霄云策分不清眼前女人是真不愿被碰,还是欲情故纵。
他迅速拔下玉冠上的白玉簪子,塞到她手中,“既然不愿被碰,那就用它来……”
说着就握住她拿着簪子的手,用力往下送去。
“你这个疯子!”穆晚君气愤大骂。
为了不伤到别的地方,她咬了咬牙作出决定,“我自己来!”
若真要破身,她也宁愿是这簪子,而不是这个让人恶心的臭男人!
她握住簪子,狠下心朝着下面刺去。
穆晚君回到湘馨苑时,看见缊嬷嬷等在院里。
“缊嬷嬷,你怎么会在此处?”
“老奴给王妃娘娘请安。”缊嬷嬷恭敬行礼后道:“刚刚老奴去了一趟倾城苑,哎……倾月将军不愿意继续学。”
“王爷一来,她就颠倒黑白说是您让老奴去继续折磨她的,说您在记恨被剥夺掌家权一事。”
“陛下让老奴过来一切听你的安排,可是王爷发话让老奴回宫……”
缊嬷嬷将之前发生的事,细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穆晚君在听的过程中,情绪十分平静,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反倒是秋云特别气愤,“这个女人太可恶了,话里话外瞧不起勾心斗角的后宅女子,结果她还不是一样满腹算计!”
缊嬷嬷叹声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阴谋算计,老奴几十岁的人,在宫中见得太多了。”
“王妃看老奴回去是实话实说,还是如何?”
皇上让她一切听王妃的,因此没有急着离开。
她还是觉得该听一下王妃的意见再说。
穆晚君沉默了两息说道:“实话实说吧,到时候若王爷有意见,可以让王爷来找我。”
缊嬷嬷闻言,脸色露出慈祥笑容,“是,若是王妃有任何委屈,可以告知陛下,陛下会为你做主。”
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有的事情找皇上的确更容易解决。
可他们始终是血缘兄弟,都是大辽的顶梁柱。
为了大辽局势稳定,穆晚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找皇上出面。
若是兄弟二人因为她的事反目,对大辽不是一件好事。
秋云看着缊嬷嬷背影,感慨道:“若大小姐当初嫁的是皇上该多好?皇上温文尔雅,通情达理,能明辨是非。”
穆晚君却不以为然,“你还是太单纯了,能当皇帝的人会简单吗?”
“嫁入皇宫也并非一件好事,嫔妃众多,勾心斗角不断,姐姐不会是对手。”
自古帝王多薄情,入宫嫔妃多凄凉。
入了皇宫,即便自己不想去争,也会在环境的影响之下被迫去争。
梨云赞同的点头,“主子说的对,大小姐性子温柔善良,不适合宫内争斗。”
穆晚君收回视线,吩咐梨云道:“你低调回一趟穆府,问一下我姐姐何时安葬?”
不管如何,她都想送姐姐一程。
曾经承诺回京带姐姐策马蹦腾,没想到真回京时却是生死离别。
梨云收到命令后,立马离开了王府。
穆晚君不用看账册,不用管府中大小事,无聊的看了一会儿兵书。
繁琐的衣裳与头饰,让她没看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秋云为她卸下头饰,为她找来一身轻便的碧色襦裙。
穆晚君坐在梳妆台前,忽然看见墙上挂着一把剑,那是她送给姐姐的。
脑海中浮现出送剑时的场景,那时候她们才十二岁。
穆晚君一身利落男装,在穆府后花园练剑。
“妹妹好厉害,太棒了……”穆云柔一袭白色襦裙,像个小仙女,开心地拍手叫好。
穆晚君停下练剑,走到她面前道:“你又叫错了,应该叫二弟,姐姐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
“练剑可有好处了,不会被坏人欺负,还能惩恶扬善,更能强身健体。”
一口气说了很多的好处,也让穆云柔很心动。
穆云柔想了想,点头应下。
结果跟着学了一会儿后就累得气喘,还摔了一跤。
穆晚君看见后心疼坏了,“不学了,以后我可以保护你,明天我就要离开京城,把件送给你防身用,也当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穆云柔开心接下,“姐姐一定将她当成宝贝一样放着,我在哪儿它就在哪儿……”
这些记忆仿如昨日,转眼她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穆晚君收回思绪,取下墙上的剑就走到院里面挥舞起来,不过是一段剑舞。
刚柔并济,一招一式都让人赏心悦目。
舞毕之时,突然传来一道男子的叫好声。
“好,王妃的剑舞太惊艳了!”
穆晚君收好剑,面色冷然疏离地看了他一眼,“何事?”
整个人显得冷冰冰的,仿佛拒人与千里之外。
剑锋笑容僵了一下,拿着一个精美锦盒又来奉上,“这是王爷送您的,他说是给您的补偿。”
穆晚君:“是关于掌家权一事的补偿?”
剑锋:“是,这个挺珍贵的。”
穆晚君轻笑,“真可笑。”
她伸手接过后,打开锦盒看了一眼。
一只巴掌大的金丝玉蝉,雕工十分精湛,玉质莹润,通透细腻。
的确是不错。
但穆晚君没有特别惊喜的表情,仿佛是看一件稀疏平常的东西。
她合上盖子,“知道了。”
顺手给了秋云,示意秋云拿去收捡好。
剑锋:“……”
一直觉得王爷话少,只有在倾月将军面前好一点。
没想到王妃话更少……
剑锋抱拳一礼后就离去。
穆晚君见他离开后,吩咐秋云,“将王爷送我金丝玉蝉的事传到倾月耳朵里,高调点。”
秋云不知用意,但还是照做了。
这件事传得很快,不到一个时辰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府邸。
……
“将军,将军……”如莲匆匆找到倾月。
此刻倾月正在悠闲躺在摇椅上,闭眸晒太阳。
听见声音后皱了皱眉,懒洋洋问,“怎么了?咋咋呼呼的……”
她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倏然睁眼起身,“是不是穆云柔又受到惩罚了?这一次王爷是怎么惩罚她的?”
从霄云策离开倾城院后,她就一直在等消息。
迫切的想知道是被怎么惩罚的?
如莲尴尬摇头,“不……不是的……”
“不是?”倾月一听就失去了兴趣,直接躺回摇椅上,“害我白高兴一场,只是让她失去掌家权还远远不够。”
哎,服下化尸毒怎么就没死?
要是死了就好了,这个府中的女主人就只能是她一个人。
即便是平妻,别人也只会叫她夫人,不会叫王妃。
“是……是……”如莲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咬了咬牙才说出口,“王爷吩咐剑锋送了一个金丝玉蝉,听说独一无二,有男子巴掌大!”
“什么?”倾月眸色一惊,倏然起身抓住她双臂,情绪有些点激动,“你确定是金丝玉蝉,没有听错?”
霄云策皱了皱眉,手指微微一紧。
对她本来就没有感情,一直也希望她不与倾月争宠。
这样冷淡的态度也挺好……
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霄云策收回思绪,对剑锋抬手示意。
很快剑锋就抱着一个木匣子上前,交到白莲手中,“这是给君神医的酬劳。”
他打开盖子,露出金灿灿的十个金元宝。
白莲淡淡看了一眼,合上盖子,“知道了。”
换作一般人,看见这金灿灿的大金元宝,早就欣喜若狂了。
但他没有丝毫表情变化,跟看见两个大白菜一样冷静。
剑锋看着他这样,有种全身使不上劲儿的挫败感:哎……谁让王府有错在先?谁让王爷有求于人?
没有好脸色也只能接受,能忍就忍,不能忍就咬牙忍,总之都得忍。
穆晚君已经出来客栈,晦气的是,倾月居然还在外面等着。
“王妃姐姐。”这一次倾月态度恭敬不已,“君神医能能教您针灸,说明跟您还是挺投缘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这一反常态的态度,不用想也知道不单纯。
穆晚君冷漠道:“不投缘。”
倾月:“……”
简单的三个字,直接将话给堵死。
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往下说。
倾月僵了两息,看见霄云策出来又燃起希望,“王爷,若是得不到君神医原谅,我就难以拿到缓解疼痛疼痛的药。”
“既……既然王妃姐姐跟君神医还投缘,不如让王妃姐姐出面……”
穆晚君不悦皱眉,“我说了,不投缘。”
算盘打得真够响。
哪怕霄云策帮倾月开口,她也不可能答应。
倾月委屈不已,“王妃姐姐对不起,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一家人总不能一直你仇我怨的吧?”
“现在我已经在改了,以后会对您尊敬有加,不会再嚣张跋扈。”
夹着嗓音娇滴滴,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
她不是不是对温柔贤淑有什么误解?
穆晚君冷声道:“倾侍妾好似嗓子有点问题,还是去找大夫看看吧。”
倾月暗暗气愤。
她都已经这么低三下气了。
真是油盐不进!
“王妃姐姐……”倾月忍着怒火,眼眶微微湿润,“我们都是一家人,您就看在王爷的份儿上,去找君神医说说吧。”
声音略微哽咽,看着柔弱了不少。
霄云策见状,也想到她疼起来的痛苦,终于开口道:
“王妃,只要你去找君神医拿药,想要什么尽管提。”
穆晚君听着这话反而更生气,“抱歉,王爷的面子没那么大,我也没有什么想要的。”
说完便上了马车。
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霄云策。
即便不看,也知道他脸色很臭。
马车走后,霄云策还说派剑锋上楼去问问,结果剑锋回来后说人已经离开。
他们也只能作罢。
穆晚君的马车在前,他们马车在后。
倾月心情不太好,一路上都在让霄云策想办法找药。
“继续疼下去太煎熬了,王爷难道舍得看见我这么受苦吗?”
“我这旧疾也是在边境时造成的,遭的哪些罪……”
说到此处就无声无声的掉下眼泪。
那段遭遇的确让她真的痛苦,霄云策也最心疼她那段经历。
现在故意提起,也是想让霄云策愧疚。
霄云策本来一直闭着眸子,听到这话后缓缓睁开,“本王会想办法,别哭了。”
“真的吗?”倾月顿时露出笑容,“谢谢王爷,你真好。”
立马靠在他怀里,脸上挂着娇滴滴的笑容。
现在只能牢牢抓住霄云策的心,不然她将一无所有。
行驶的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随即便停了下来。
外面还传来十分嘈杂的声音,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倾月从他怀里出来,掀开帘子看出去。
发现有人倒在路中央,全身抽搐不止,嘴里有白沫。
“有人癫痫犯了!”倾月掩了掩嘴,略显嫌弃,“怎么不拖到边上?”
霄云策透过帘子一角看出去,发现被挡住的还有穆晚君的马车。
倾月不悦蹙眉,吩咐剑锋道:“你快去将人拖到边上,发病也不应该再这马路中央啊。”
“围观的人也是,就这样看着,都不知道往外拖一下。”
话里话外都是嫌弃与埋怨,没有丝毫关心发病之人话。
剑锋闻言,立马朝着人群走去。
他走了没几步,就看见穆晚君从前方马车上下来。
“让一下,让一下……”秋云大声对着人群喊。
围观百姓自动让开一条道。
穆晚君急忙走进去,蹲下用力掰开男子的嘴。
舌头被牙齿紧紧咬着,已经咬出了血迹。
“秋云,快取我头上的簪子,让他咬住!”
要是让人继续咬住舌头,舌头会被咬断的。
秋云急忙取下她发髻上的簪子,横放在男子嘴边。
墨发如瀑布一样散开,美的让人呼吸一滞,后方马车上,霄云策也被这一幕惊艳了一瞬。
惊艳的不只是她的美,更是她没有嫌弃男子嘴里的白沫,也没有嫌弃血迹,连价值不菲的簪子也没太在乎。
穆晚君:“银针。”
秋云从腰间银针包里取出银针递过去。
穆晚君接过银针扎向人中穴……
其实癫痫发作时,普通人一样可以帮忙缓解,掐人中穴是最简单的方式。
但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冷眼旁观。
没过多久,男子终于停止抽搐,眼神渐渐清明。
穆晚君见状,松了一口气,“醒了?你这种情况,以后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
这时候男子反应过来,是眼前贵人救了他。
起身就跪地磕头道谢,“谢谢恩人,谢谢你……”
簪子掉落在地,他捡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有他咬的牙印。
顿时脸色一白。
这簪子一看就贵重。
“这……”男子已经吓懵了。
他根本赔不起。
秋云接过簪子,淡笑道:“没关系,东西再贵也不及人命重要。”
穆晚君扶着男子起身,嘱咐道:“你舌头受了伤,还是去医官拿点药吧。”
说完便带着秋云走出人群。
男子鞠躬再次道谢,“谢谢恩人,您是大好人,祝恩人大富大贵,平安一生。”
路人议论纷纷,大部分是对穆晚君的夸赞。
“她可真是好人,居然一点也不嫌弃……”
“好在遇到这位贵人,不然他情况不太好。”
“这样心善的富贵之人不多了……”
人群陆陆续续散去。
马车缓缓前行。
霄云策看着前方马车出神,听着那些赞美的话,心里甚至有点愉悦。
他们夸赞的是他的结发妻子。
倾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咬了咬唇道:“王爷,您……您是不是觉得我冷血?”
穆晚君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吉时若是过了,这堂也就没必要拜。”
此时宾客们已经在窃窃私语,不少人暗暗嘲笑。
没有想到布置如此浓重的婚礼,却如此不严谨,乌烟瘴气。
倾月纠结半晌后,还是抱着公鸡拜了堂。
这次连柳太妃都没有到场,进行得十分尴尬。
拜完堂以后,她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霄云策下落,“王爷到底在哪儿?”
当着这么多宾客面对正妃不敬,穆晚君也不会惯着,上前就“啪啪”两巴掌扇去。
倾月震惊,“你……”
“以后放尊重点。”穆晚君拿出气势,面无表情地警告,“之前忍让是因为你不是王府的人,我没资格立规矩。”
“现在你是王府的人,我作为正妃有资格对你管教,以后不能对我大呼小叫。”
“王爷在哪儿自己找,没人拦着。”
在场还有不少宾客,都是位高权重之人。
无一人替倾月说话,女眷反而觉得痛快,毕竟有的也是当家主母,看不惯妾室爬正妻头上。
倾月捂着脸,气愤道:“你居然打我,王爷若知道……”
“将军!”玲琅急忙挽住她手臂,小声劝阻,“来日方长,不少权贵在呢。”
倾月权衡利弊后,还是忍着怒火愤然离开。
穆晚君见她离开,立马招呼宾客,“感谢各位前来贺喜,酒席已经备好,大家都入席吧。”
话音刚落下,倾月的手下们就一窝蜂往酒席走去。
他们坐下就开吃,也不管这一桌有没有坐满人。
结果占八成酒席都被他们动过,吃了两口发现自己人没坐过来,又立马换过去,最终他们共占了四桌。
贵宾想要入席时,发现桌上才被倾月手下动过,顿时心生不满。
“哼,这都是什么素质?没看见每一桌都有标识什么人坐吗?”
“算了算了,这糟糕酒席不用也罢。”
有宾客准备离开。
莫管家见状,急得跳脚。
完了完了,这是要把官员都得罪个干净呀!
他求助的看向穆晚君,“王妃娘娘,这可如何是好,重新准备已经来不及了!”
穆晚君走了出去,“各位大人别生气,这一次实在是我的疏忽,没有料到这一点。”
“这样吧,我带各位去八香酒楼,好酒好菜随意点。”
八香酒楼乃是京城最高端的酒楼,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
众宾客听后觉得这个决定还是不错。
穆晚君见他们没有意见,立马吩咐莫管家带宾客前往八香酒楼。
随着宾客陆续离开,府邸中变得安静不少。
只有倾月手下还是忘我的喝酒聊天。
这些人并非是正规军人,而且倾月收复的土匪,行为习惯都有些粗鲁。
穆晚君揉了揉眉心,吩咐秋云道:“你去我房里拿些银票,一会儿去八香酒楼付账。”
“什么?”秋云一脸不解,“为何要拿你的钱付账?这可不行。”
穆晚君:“去吧,这笔钱会双倍回到我手中。”
这边的事情很快传到柳太妃的耳中,气得十分无语。
闲王府多年的声誉,就被倾月这个女人给败光了!
此刻倾月还在四处寻找霄云策的身影。
“王爷,你在哪儿?王爷……”
找了半晌也没找到,不管是卧房书房,都没有人。
她看见一个下人就问有没有看见王爷,无一例外都说没有。
天色渐渐暗下。
倾月失落的往前院去。
幻想的美好盛大婚礼,结果搞成了这副模。
“将军,您怎么出来了?”玲琅迎面而来,“新娘子应该在婚房等着,出去不太好。”
倾月苦笑,“新娘?你觉得今天我像新娘吗?”
说着继续往外去。
当走到前院时,发现没有其他宾客的身影,只有手下在喝酒。
其他桌上空无一人,根本没人动过。
“人呢?”倾月一脸震惊。
玲琅欲言又止,咬了咬唇说道:“其他宾客嫌弃他们,王妃带去八香酒楼了。”
倾月:“!”
去了八香酒楼?
那儿可不便宜,这么多宾客得花多少钱?
她抬眼看了一圈,轻笑道:“这些权贵就是如此,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不起身份低的人。”
“他们莫不是忘了,他们能够安稳在京城享福,是因为我们在拼命抵抗外敌。”
此刻心情非常糟糕,顺手拿一壶酒就仰头喝起来。
脑海中回想起在西境时,她与霄云策是那么美好。
一起策马奔腾。
一起上阵杀敌。
一起排兵布阵。
有一次霄云策带兵追击敌军迟迟未归,她只身前往寻找,结果被敌军生擒。
敌军毁了她身子,扔进寒池中折磨……
霄云策找到她时,她已经失去意识,好在霄云策不知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
后来,霄云策将那伙敌军扒光衣裳扔进寒池活活冻死。
在她身子恢复时,霄云策紧紧抱着她承诺,不会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将军,来一起喝,一个人喝酒多没劲?”几个手下走了过来,与她一起痛饮。
不知过了多久,霄云策与剑锋的身影从出现在前院。
玲琅见状,急忙拉了拉倾月道:“将军,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
这消息让倾月顿时清醒了不少。
她回头一看,果然看见霄云策迎面而来。
“王爷……”倾月立马有去过,扑进他怀里,“你终于回来了,没有您在,婚礼都搞砸了。”
“王妃找了一个很丑的侍卫代替您接亲,最后还是我自己骑马过来的,连拜堂都是公鸡。”
“更过分的是,她嫌弃我带来了手底下兄弟,带着其他宾客就去了消费昂贵的八香酒楼……”
霄云策静静听着她诉苦,眸光扫视一圈,脸色阴冷到了极点。
本计划好的盛大婚礼,现在变成这样。
玲琅也开始添油加醋道:“王妃就是见王爷不在,故意让将军出糗难堪。”
“王妃还当着那么多宾客面打了将军一巴掌,实在是太恶毒了,王爷一定要为将军做主。”
霄云策闻言,眸色中闪过一瞬冷冽杀意。
随后一言不发的将倾月横抱在怀,送到倾城苑。
如莲见王爷回来,立马将一小包药粉倒进左边的合卺酒,随后退出房间。
霄云策将人放到床沿坐下,安抚道:“别难过,婚礼不过形式而已,你依然是我的妻。”
倾月脸上露出笑容,“别的我都不在乎,有王爷这句话就足矣,我们喝下合卺酒就是真正的夫妻。”
她亲自将合卺酒端了过来,将左边一杯递给霄云策随后两人交臂而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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