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晚君霄瑾衡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王娶平妻?我转身嫁暴君宠冠后宫穆晚君霄瑾衡》,由网络作家“穆晚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湘馨苑。“这里就是大小姐住了两年的院子……”梨云热泪盈眶,嗓音哽咽着介绍。“寒梅跟牡丹都是她亲手种下的,修剪花枝也会亲力亲为。”“桃树下的秋千也是她自己做的,月色好的时候就会坐在上面赏月……”穆晚君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来得正艳的牡丹,坐在秋千上望着空中圆月。眼前浮现出姐姐如春风般的温柔笑容,她朝着自己伸出手,“呵呵……晚君,你带我骑马可好?”穆晚君眼眶荧光闪烁,露出笑容,“好,晚君带姐姐骑马……”说着便伸出手,却握了一个空。穆云柔的身影缓缓消散不见……“姐……”穆晚君喉咙发紧,眼睛酸涩。手在半空中停留许久才缓缓放下。她仰头深呼吸,倔强着不让眼泪落下。回到屋里后,也能看见姐姐生活过的痕迹,布置得跟曾经的闺房没太大区别。梨云擦干眼泪道:“奴...
《渣王娶平妻?我转身嫁暴君宠冠后宫穆晚君霄瑾衡》精彩片段
湘馨苑。
“这里就是大小姐住了两年的院子……”
梨云热泪盈眶,嗓音哽咽着介绍。
“寒梅跟牡丹都是她亲手种下的,修剪花枝也会亲力亲为。”
“桃树下的秋千也是她自己做的,月色好的时候就会坐在上面赏月……”
穆晚君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来得正艳的牡丹,坐在秋千上望着空中圆月。
眼前浮现出姐姐如春风般的温柔笑容,她朝着自己伸出手,“呵呵……晚君,你带我骑马可好?”
穆晚君眼眶荧光闪烁,露出笑容,“好,晚君带姐姐骑马……”
说着便伸出手,却握了一个空。
穆云柔的身影缓缓消散不见……
“姐……”穆晚君喉咙发紧,眼睛酸涩。
手在半空中停留许久才缓缓放下。
她仰头深呼吸,倔强着不让眼泪落下。
回到屋里后,也能看见姐姐生活过的痕迹,布置得跟曾经的闺房没太大区别。
梨云擦干眼泪道:“奴婢将这些都换一下吧。”
“不用。”穆晚君拒绝了她的提议,“一切按照姐姐的喜好来就行,不能露出破绽……”也想留下一个念想。
“让人打些热水进来,我要沐浴休息。”
实际上她很疲惫,不停歇的赶路回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善慈苑。
霄云策来到柳太妃屋内,“母妃,现在有好些了吗?”
柳太妃靠坐在床头,正在喝苏嬷嬷亲自熬的汤药。
她喝下最后一口,擦了擦嘴角道:“喝了两次药,已经好多了,过来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下人将凳子放在床边。
霄云策掀开衣袍坐下,“母妃有话请直说。”
柳太妃拉过他的手,轻轻拍了一下,“不管这一次的事情是不是云柔做的,最开始错的人就是你。”
“你不在的这两年时间,云柔勤勤恳恳管理府邸,没有半句怨言,对我也孝顺。”
“你回来不仅不与她圆房,甚至直接带回一个女人要娶为平妻,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此话让霄云策皱了皱眉,“孩儿说过,会给予她物质上的补偿。”
哎……
柳太妃无奈叹声道:“你觉得她在乎物质吗?现在她已经不阻止你娶平妻,你也应该有所表示。”
“今晚就过去与她圆房,这是你在成亲时就欠她的!”
一提到圆房,霄云策就直接拒绝,“不成,她是下毒嫌疑人。”
现在除了倾月以外,他不会碰其他任何女人。
哪怕穆云柔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柳太妃闻言,脸色瞬间一沉,“别说是什么嫌疑人的问题,这一码归一码,我想了一下午,云柔作案可能性很小。”
“我知道你是因为倾月才不愿与她圆房,可哪怕倾月再像林箐默,那也只是像而已!”
“明日一早我要看见落红帕子,不然你就不是我儿子,咳咳……”
说完便咳嗽不止,脸色也不是很好。
苏嬷嬷急忙上前轻拍她背脊,帮着顺气,随后苦口婆心劝霄云策。
“王爷,您就答应太妃娘娘吧,王妃在府中待了两年,老奴跟太妃对她的为人都比较了解。”
“您现在回来不与她圆房,还娶平妻,皇上那儿已经有意见了,这毕竟是皇上赐的婚。”
柳太妃缓过来,眼眶微润道:“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啊,也不知道这倾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霄云策眉头紧锁,他不相信此事是母妃本意。
肯定是穆云柔使用手段,让母妃来逼迫他主动去圆房。
还真是一个满腹心机的女人……
他还是沉声应下,“孩儿答应母妃,母妃早些休息,孩儿这就过去。”
此话一出,柳太妃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嘱咐他几句后就催促他离开。
湘馨苑。
穆晚君从浴池中起身,玉体玲珑有致,肌肤白皙胜雪,在烛火下近乎透明,泛着柔和的光泽。
梨云为她送上宽松的白色丝绸寝衣,随着步伐挪动,妙曼身姿轮廓若隐若现……
咚咚咚……
房门被叩响,不等穆晚君开口,秋云就急匆匆推门而入。
“主子,不好了,王爷要过来与你圆房!”
圆房?
穆晚君与梨云都微微顿住。
梨云反应过来后难过道:“大小姐一直盼着能够与王爷圆房,可是现在……这叫什么事儿呀?”
若在此处的是大小姐,她肯定会开心不已。
可现在不是,她的大小姐已经没了……
秋云显得有些着急,“主子,怎么办?”
穆晚君反而平静下来,“放心吧,他只爱倾月,不会与我圆房的。”
两个丫头闻言,担忧的心也落下来。
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王爷是恨极了小姐,即便来圆房,也只会做做样子。
穆晚君抿了一口茶水,吩咐道:“秋云,你让暗卫盯着玲琅,他们不想被查到,肯定会有所行动。”
秋云领命后就迅速离开。
穆晚君也没有等霄云策,关上房门就上床,也让梨云自个儿去隔壁休息。
她自由惯了,并不习惯下人守着睡觉。
太累的缘故,倒下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传来一丝动静。
穆晚君睡觉十分警觉,倏然睁眼看去,“谁?”
屋内没有点烛火,只能看见一一抹挺拔冷峻的人影走进屋里。
即便看不清容貌,她还是能从气势上看出是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霄云策。
她知道是谁后反而冷静下来,起身下床,“王爷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霄云策自带压迫感,上前就粗鲁地将她推倒在床,欺身压过去。
啊……
“你干什么?”穆晚君想要推开他,手臂被他死死按压在两侧。
不愧是战场上嗜血暴虐的冷面王爷,力气还真大,手臂仿佛都快被捏碎。
霄云策眼眸猩红,咬牙切齿道:“你让母妃逼迫本王与你圆房,还问本王来干什么!”
“我没有!”穆晚君用力挣扎,“你要是碰了我,你的倾月妹妹可要伤心的,起开!”
抬腿想要踹他,结果被他用腿压住。
霄云策分不清眼前女人是真不愿被碰,还是欲情故纵。
他迅速拔下玉冠上的白玉簪子,塞到她手中,“既然不愿被碰,那就用它来……”
说着就握住她拿着簪子的手,用力往下送去。
“你这个疯子!”穆晚君气愤大骂。
为了不伤到别的地方,她咬了咬牙作出决定,“我自己来!”
若真要破身,她也宁愿是这簪子,而不是这个让人恶心的臭男人!
她握住簪子,狠下心朝着下面刺去。
穆晚君毫无畏惧地对上他冷眸,“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何不敢回?”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还是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枭雄可惜心是豆腐渣做的!
霄云策见她眼神不躲不闪,微微惊讶蹙眉。
倾月嘴角噙笑,颇有得意之色,“王爷,她口出狂言,还说要医治太妃。”
“王爷可不能让她胡来,应该让人将她抓进天牢听后发落,穆家人同样要担责。”
哼,现在王爷回来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哪怕你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又如何?王爷的心始终向着我。
穆晚君淡漠道:“倾将军,还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你一个外人别插手我们两口子的事,做好一个外人的本分。”
倾月气得牙痒痒,“你……”
“王爷,你放心……”穆晚君不等她出声就对霄云策开口,“太妃待我极好,我若没有把握也不会自荐,毕竟关乎我的清白。”
“太医束手无策,君神医无影无踪,现在你也只能让我暂且一试,治不好随你处置。”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十分宁静。
霄云策深邃眼眸一眨不眨盯着她,似乎在看她话的真实性。
这一刻倾月有些心慌了,这个贱人语气那么笃定,难不成真有把握?
虽然她不相信能行,但以防万一,还是不能让贱人进去。
“王爷,您不能听王妃的,她……”
“好。”霄云策突然出声。
倾月暗暗欣喜,以为是答应不准穆晚君进去。
谁知下一刻霄云策又继续道:“本王答应让你给母妃医治,若是治不好,整个穆家陪葬。”
声音冰冷无情,就像一层冰铺成的直线。
“我不仅不会让穆家陪葬,还会揪出真正凶手。”穆晚君镇说着就进了屋,“救治过程需要给母妃宽衣,王爷在外等。”
秋云与梨云直接将房门给关上,除了伺候柳太妃的苏嬷嬷在,其他人都等候在外。
门口的倾月气得想吐血。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穆云柔只是回了一趟娘家,不仅毒没了,还满身带刺儿!
更气愤的是,王爷居然答应让她治!
霄云策走出屋檐,吩咐下人,“让厨房熬小米粥,若太妃醒来可以及时用上。”
柳太妃昏迷这两天两夜都没有进食,只喂了一点茶水。
待下人离开后,他坐在石凳上坐下,略显疲惫的揉着眉心。
侍从剑锋出声道:“主子,您两天两夜没合眼,不如去休息一下。”
霄云策:“不用。”
剑锋:“现在都这样了,那……那三日后您与倾将军的婚礼还照旧吗?”
隔了半晌霄云策才简声回应,“照旧。”
屋檐下,倾月拳头捏得咯吱响,看着房门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玲琅小声安抚,“主子别生气,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怎么可能会治病?”
“也是……”倾月嘴角微微上扬,“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收场?”
回京城时,她早就对穆云柔做过调查。
除了会琴棋书画以外,根本没有其他什么本事!
她眼神痴痴地看向院中背对而坐的男人:王爷只能是我的……
屋内。
穆晚君给柳太妃把脉。
苏嬷嬷双眼红肿,站在床前说道:“王妃娘娘,你还是别再折腾了,认命吧!”
“你若想过后果,也不会做出下毒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殿下贵为王爷,多一个女人又怎么了?”
她不认为穆晚君能够治好柳太妃。
只不过是看见穆家受牵连而害怕罢了。
穆晚君松开柳太妃手腕,再按了按手臂检查,“是西域的僵尸毒,秋云,准备烛火跟银针。”
苏嬷嬷:“!”震惊。
她震惊过后又很快恢复正色,“哼,毒是你下的,你肯定知道是什么毒?”
起初太医都没有诊断出来,还是太医院首诊断出是僵尸毒。
可是谁也没有办法解除毒性,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太妃越来越严重。
起初昏迷,只有腿僵硬,随着时间推移,现在身子跟手臂也开始僵硬。
要不是因为还有呼吸,都会以为已经死硬了。
梨云听见苏嬷嬷的话后有些气愤,“苏嬷嬷!我家小姐冤枉的,她入王府已经两年,难道你还不了解她为人吗?”
说着喉咙就有些哽咽起来。
大小姐真可怜,尽职尽责打理王府,现在都已经死了,还要被人如此冤枉!
“梨云,拿烛火过来。”穆晚君淡然出声,“清者至清,母妃醒来尽管调查。”
梨云拿来点燃的烛火,她将银针放在火上烧了一下。
随后掀开被子,褪去柳太妃上身衣物,手法娴熟地扎在穴位上,捻着银针慢慢转动。
她屏气凝神,不敢松懈一丝一毫,不久后太妃身上就沾了二十针。
现在谁也没有说话,不敢打扰。
苏嬷嬷一直紧张的看着,仿佛耗费心神施针的是她,已经满头密汗。
“王妃娘娘,你……你可不能乱扎啊,这针灸扎错地方也会出问题的。”
秋云见她质疑,皱眉道:“苏嬷嬷,你尽管放心,太妃出事对我家主子没有好处。”
咳咳……
突然太妃咳嗽起来。
在场之人瞬间露出欣喜之色。
穆晚君急忙将痰盂递到她嘴边,她立马吐出不少黑血。
“快,拿水来!”
苏嬷嬷欣喜不已,“好好好,马上马上……”
高兴得有点晕头转向,左右转了转都没有转动方向。
梨云无奈,急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端过去。
柳太妃吐了好一会儿,直到血的颜色没有那么暗时才停止。
梨云急忙喂她喝水漱口。
“母妃,感觉好些了吗?”穆晚君柔声问道。
柳太妃有些虚弱,脸色发白的看向她,轻叹道:“云柔啊,你太让本宫失望了,咳咳……“
梨云着急,“太妃娘娘,这件事……”
话未说完,穆晚君就眼神制止。
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前,是不会有人相信姐姐是冤枉的,毕竟人证物证都在。
穆晚君神色淡然平静道:“云柔还请母妃亲自再调查一次,就凭借倾月跟殿下的那层关系,这件事她就不适合插手调查。”
“我有权怀疑是她故意栽赃陷害,那些人证物证都是她找来的,毕竟没了我,她就会是正儿八经的闲王妃。”
闲王妃闭眸躺着,没有言语,苏嬷嬷给她擦拭嘴角血迹。
屋内显得异常安静,穆晚君也不急不躁,就静静坐在床沿。
外面,太医们时不时看一眼天空,在看过了多少时间。
李公公也是焦灼不安,他并不想太妃醒来亲自调查。
倾月在回廊上来回踱步,柳眉轻轻蹙起。
有太医叹声道:“也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倾月走到霄云策身边,“王爷,过去这么久还没出来,还是进去看看吧。”
“就怕她胡乱医治,让太妃越来越严重,这种事情可是不能让她胡来的。”
她声嘶力竭,宣泄着这段时间来的委屈。
霄云策闻言,眼神更加恐怖。
一股低气压充斥在屋内,压得有些让人们喘不过气。
“你找死!”他嗓音冷冽如冰,一把掐住她脖子。
情绪在这一刻无法自控,眼中的狠厉之色让人心颤。
倾月惊恐不已,想要掰开他的手,“王……爷,我……我知错……”
呼吸实在困难,满脸憋得通红。
窒息感让她无比恐惧,喝后悔刚刚的冲动。
砰!
房门被猛然推开。
剑锋与恶毒脸急忙进屋。
看见这一幕时都傻眼了。
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剑锋急忙上前掰霄云策的手,“主子冷,这是倾侍妾!”
如莲也帮忙白掰手,但用吃奶的力气也起不到作用。
此刻倾月已经面色青紫,直翻白眼儿。
要说再不放开,她就真的真的完了。
房顶,一双黑亮幽深的眸子死死盯着,嘴角暗暗扬起一丝笑意。
相爱相杀,真够刺激的。
再用点力,别放开……
剑锋见不管怎么说都没有用,灵机一动道:“主子,这是林箐默,你快住手!”
此话一出,霄云策身形猛然一顿。
满头大汗的脸上露出震惊只色。
箐默,是箐默……
他眼神渐渐清明不少,眸中火焰渐渐熄灭,看向倾月的眼神也温柔下来。
剑锋趁此机会,将倾月拉到身后,“如莲,快将她带走!”
倾月几乎要晕厥过,终于得到自由,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咳咳……咳咳……”
青紫的脸色也在慢慢恢复,但脖子上多了青紫色的掐痕。
如莲手忙脚乱,急忙将人扶着离开房间。
太恐怖了,这里面是一刻不敢再待下去。
啊……
霄云策痛苦不已,跌跪在地上。
他立马用内力来抵制药性。
噗嗤……
一口鲜血喷出,将薄唇染红。
“主子!”剑锋将他搀扶起身,“来人,快找大夫……”
“去寒池。”霄云策咬牙打断他的话。
寒池冰冷,可以压制火气。
他不想被大夫看见这一幕。
剑锋摇头,皱眉道:“不行,寒池容易让您身体又变虚弱。”
“对了,找王妃,她……她会针灸,或许有办法。”
若是王妃亲自上阵解决王爷需求,那也不枉一件好事。
这一次霄云策没有拒绝,高烧不退的滋味儿不好受,他不想再经历。
房顶,黑影闪身消失。
一盏茶之后。
剑锋扶着霄云策叩响穆晚君房门。
秋云挡在门前,“不好意思,王妃已经睡下,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奴婢。”
剑锋闻言,陷入了纠结。
本来就怀疑秋云就是王妃身边的高人,或许王妃针灸就是她教授不一定。
咳咳……
剑锋轻咳两声,问道:“我想问,以前没有听说王妃会针灸,会不会是你教授的?”
秋云:“?”懵圈。
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她咬了咬唇,点头,“嗯,对,是我教授的。”
剑锋:“那……算了,还是让王妃来吧,王爷中了药,得让王妃帮忙。”
“我来。”秋云还是拦着门,“让我试着针灸看看。”
主子根本就没有再屋内,可不能让他们进去。
也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能返回?
剑锋摇头,“不行,还是让王妃来更合适……”
屋内在这时突然亮起烛火,传来穆晚君的声音,“进来吧。”
剑锋闻言,急忙推门而入。
此刻的霄云策面色绯红,气息滚烫,胸膛上下起伏得厉害,眼里满是欲色。
手不老实的抚摸着剑锋的面颊,相思遥亲吻上去。
剑锋吓得表情僵硬,立马将人王穆晚君床上推去,“王爷就交给王妃娘娘了。”
说完慌不择路的转身跑掉。
“砰”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上。
甚至没有来得及去看穆晚君的一眼。
床上的男人撕扯着衣裳,嘴里发出难忍的闷哼声,十分撩人。
俊美的面颊上满是汗珠,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充满欲色。
穆晚君走了过去,“这就是你信任她的下场,上了一次当还不够,还要上二次当。”
当她身处手时,男人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一个翻身就压在身下。
“放开!”穆晚君挣扎,突然双臂被按压在脑袋两侧,跟投降一样。
男人与她十枝头相扣,俯身被霸道热烈吻下去。
穆晚君哪怕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他肌肤的滚烫。
“唔……放……”
微微张嘴,就让男人得到可趁之机。
嘴里的空气快要被掠夺干净,感觉快要窒息。
她后腰被滚烫的手掌摩挲着,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放肆。
突然“撕拉”一声,裤子被撕碎。
穆晚君感受到它靠近时,猛然清醒过来,一口咬住男人唇瓣。
力度较大,疼痛让男人也了一丝清醒。
啊……
“你……”霄云策眼里是难以压制的欲色。
穆晚君借此机会与他换了一个位置,“我想你也不希望跟我发生什么关系。”
“我可以帮你解决现在的问题,但不是用自己的身体。”
不等霄云策发出疑问,她迅速出手点了穴位。
“你居然点穴!”霄云策无法再动弹,眼神愤怒的瞪着她。
该死的女人,这是嫌弃他吗?
换做其他女人,恨不得抓住现在这个大好机会发生关系。
穆晚君白莲他一眼,“我不点穴的话,你会老实躺着?”
眸光触及到耸立之地,面颊微微泛了红。
早知道祸事会引到自己这里,当初就不高将药下她狠。
针灸效果还真不大,看来只能是……
穆晚君咬住唇瓣,别过脸就将手伸进去……
门外,剑锋来回踱步,祈祷主子不会出事。
而秋云死死瞪着他,嘴里不满的抱怨,“还真是奇怪,这种事让他心爱的倾侍妾就能解决,非要弄到这里来。”
剑锋顿下脚步道:“难道你不想王爷跟王妃关系能缓和吗?”
“他们是结发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像仇人一样过一辈子不累吗?”
结发夫妻?
还要过一辈子?
秋云听着就气愤,叉腰反驳,“主子才不会跟他过一辈子,也不像当他的结发夫妻!”
只要该了结的事情了结完,主子就可以脱离王府。
回归属于自己的生活,还可以恢复女儿身找到真命天子。
“你什么意思?”剑锋有些气愤,“你是想挑唆王妃跟王爷彻底断了关系?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啊~~
突然屋内传来霄云策隐忍难耐的声音。
两人顿时面红耳赤,身子僵在原地。
倾月听了此话气得猛然起身。
“以往只要我想见他,哪怕他身子不适也会看我。”
“现在他却说这样的话,虽然他不是大夫,但看见他也能让我心情变好啊。”
嘘……
“小点儿声。”如莲做嘘声动作,小声提醒,“趁现在多休息一会儿吧,别让人知道是装的。”
经过她这一提醒,倾月立马闭嘴躺下。
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刻苦学,已经是精疲力尽。
这一次装晕也主要是为了休息一下。
柳太妃得知她晕倒,立马派了府医过来。
但倾月害怕穿帮,得知府医要把脉时就自己醒了过来。
找理由说是有点累才晕倒,休息一下就会没事。
待府医离开后,倾月找来二牛。
“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二牛回应道:“回禀将军,已经商议好,准备在王妃回京城的路上动手。”
倾月闻言,眼眸微微眯起,“让他们做事干净点儿,万一失手就采取第二方案。”
二牛应下后就转身离去。
京城城门外。
穆晚君一袭红色束腰男装,英姿飒爽地骑在马背上,带着面具遮住脸,只露出一双有神的美目。
白莲也骑着马跟在身后,帷帽遮挡了整张脸。
当到达城门口时,守城侍卫将两人拦住。
白莲将霄云策张贴出来的寻医告示亮出,“去闲王府。”
告示在四处张贴了有一段时间,但都没出现揭下告示的人。
侍卫此刻看见就告示,震惊又激动,“快请进!”
主动让开一条道,恭敬放行。
立马有侍卫朝着闲王府跑去禀报。
不久后,王府门房侍卫得到了消息,立马前去思箐苑禀报。
“报!”
剑锋听见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
实在是这声音太突然,也太过急切激动。
“出何事了?”剑锋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门房侍卫气喘吁吁,笑着道:“好消息,有人拿着告示往王府这边来了。”
告示?
什么告示?
剑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门房侍卫继续道:“其他告示是不是可以取下了?”
剑锋恍然大悟,“是……是请君神医的告示?”
不等侍卫开口回应,他便急匆匆跑进屋内禀报了此事。
霄云策听后精神了不少,立刻让剑锋前去迎接。
穆晚君与白莲已经到了门口位置。
两人前后翻身下马,立马有侍卫上前将马儿牵走。
侍卫毕恭毕敬,“两位贵客里面请。”
穆晚君看见他们这态度,不禁暗暗嗤笑。
没有想到他们也有狗腿的时候。
她哪怕是王妃身份,也没有看见他们这么热情过。
剑锋这时候出现在门口,看见二人后笑脸相迎,对白莲恭敬道:
“您就是君神医吧?我们王爷已经蹬后多时了,快里面请。”
随后又看向娇小不少的穆晚君说道:”想必这位俊朗不凡的公子,就是您的徒弟白莲?“
此话一出,师徒二人都是一脑门黑线。
这是什么眼神?
白莲很不高兴,嗓音如一条直线道:“我才是白莲,这位是我都师父君神医。”
剑锋顿时震惊又尴尬。
他既然认错了。
其实一直想象中的君神医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形象,因为他听说这君神医武功也不错。
“实在抱歉。”剑锋立马道歉,“是小的有眼无珠,君神医里面请。”
穆晚君沉默不言,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他们边往里面走,剑锋边说道:“正好我们王爷身子最近也有些不利索,所以想请君神医在府中住上一段时间。”
“不必。”穆晚君直接出声拒绝,“我不习惯住被人府上。”
因为吃过变声丸,声音是男子的声音,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只是剑份看向她那双眼睛时,感觉有点熟悉。
究竟在哪儿见过?
可他这也是第一次见面,并未见过。
很快就来到思箐苑中。
穆晚君走进屋内,还是恭敬抱拳一礼,“见过闲王殿下。”
霄云策颔首起身,抬手道:“君神医请坐,没想到君神医是个大忙人,这么久才请来。”
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还是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在里面。
穆晚君沉声道:“的确是忙,我们医者都是劳累命,每天东奔西跑为人看病。”
“总不能因为王爷的一个姬妾就不顾他人安危,坐就不用了,还是先给你的爱妾看旧疾吧。”
霄云策这时候才抬眸看认真打量了她一眼。
这与他想象中的形象有不小的差异。
他淡然收回实现,“好,剑锋领君神医过去看看。”
穆晚君转身就走出房门,走了几步后顿下脚步,背对着身子说道:
“有的病看着问题不大,但并非就好治,所以你爱妾旧疾这个问题,我不能保证能治好。”
说完便继续往前走。
霄云策眯眸看着她背影,心里有种错觉:这君神医对本王似乎有些敌意?
眼神淡漠,语气更是淡漠。
回应的话也是滴水不漏,甚至带着暗讽之意。
剑锋带着穆晚君来到倾城苑中,“她旧疾主要是因为寒气入体造成,一旦下雨或者受寒都会发作。”
“不太好办。”穆晚君直接说出难处,“若是我无法治,还望另请高能。”
话音刚落下,倾月的身影就笑盈盈走了出来,“君神医谦虚了,谁不知你的医术精湛?”
“想必在这大昌国,能与你匹敌的没有几个,我相信君神医一定行。”
说话夹着嗓子,姿态也优雅不少。
脸上带着标准的柔和笑容,看着是要顺眼不少。
穆晚君暗暗嗤笑:看来这段时间还算学有成效,有用功。
“我都医术不过是外人吹捧,不必当真。”她跨脚走进屋内,“坐下将裤腿挽起来,我需要上手诊断。”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了两息。
露出双腿已经有点不合适,现在居然还要被摸。
“这……”如莲小尴尬,“这好像有点不太合适,男女有别。”
剑锋也觉得不妥,立马吩咐下人去将霄云策给请过来。
若是霄云策同意,那就好办。
若是不同意,只有想其他办法。
穆晚君有点不耐的皱眉,“看来倾侍妾挺洁身自好,只是露腿都要慎重考虑。”
“啊~~”
“闭嘴,别叫了!”
秋云眼眸不可置信的瞪大,捂住嘴走远了些。
完了完了,主子清白毁了……
剑锋也跟在了身后,嘴角扬起笑意,“若是太妃知道,肯定会高兴。”
“闭嘴!”秋云不悦的睨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总关心这些干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三更天。
穆晚君累瘫在床上,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感觉手已经断掉一样。
她歇息两息后起身,“你可以滚了。”
霄云策看着湿哒哒的裤子,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分明有妻子,有侍妾。
结果这日子搞得跟一个和尚一样!
他皱眉收回视线,冷声道:“放心,本王不稀罕你这儿,既然你想守活寡,那就守一辈子。”
起身便裹紧外袍,打开房门一跃而去。
剑锋回头一看,急忙追了过去。
房门未关闭,夜风吹进屋里,纱帐随风微微飘动,在烛光映射下如影如幻。
穆晚君甩了甩胳膊,“秋云,让人打热水进屋,我需要沐浴。”
秋云走到门口,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主子,您跟王爷真的同房了吗?那你岂不是很吃亏?”
她心里清楚,即便生米煮成熟饭,主子也不会永远留下王府。
“别担心。”穆晚君笑着安抚,“没有,解决的办法有很多,不一定只能同房。”
不管如何,她都要守住自己的底线。
这里不属于她,也不会代替姐姐一辈子。
秋云闻言,长舒一口气,“太好了,那奴婢这就让人打热水。”
心情舒畅了不少,转身便前去吩咐下人。
翌日清晨。
倾月早早就得知霄云策去了湘馨苑的事情。
再联想到昨夜霄云策对她都态度,感觉心如死灰。
她呆呆站在屋檐下,眼神迷茫地看着远处。
“主子,用早膳吧。”如莲端着粥走到她面前,“若是不吃东西,这身子也受不住。”
倾月面色憔悴,眼眶红肿,脖子上的掐痕还没有散去。
“你吃吧……”
声音沙哑,发音有点困难。
这也是因为被掐脖子时伤到喉咙后伤到喉咙,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如莲叹息一声,将粥放进屋里,“昨夜奴婢真没有放药在里面,熬的过程中也只有奴婢一人。”
“翻来覆去想了一夜,也没想出是怎么回事?”
倾月收回视线回到屋里坐下,“虽然拿不出证据,但这件事肯定跟穆贱人有关系。”
都说穆云柔温柔贤淑,性子软弱。
起初回京城时,她了解到情况好,还沾沾自喜,感觉不难对付。
谁知真的斗起来,反而是这穆云柔占上风。
如莲还是将粥喂到她嘴边,“快吃点儿,吃饱才有力气干其他的。”
倾月看了一眼,还是张嘴喝下。
吞咽下去那一刻,仿佛刀子划过喉咙,疼得皱紧眉头。
在还没有喝完的情况下,她就推开粥碗。
“如莲……”半晌后倾月沙哑开口,“你说若剑锋没有说出那个名字,现在我是不是只是一具尸体了?”
“林箐默这个名字对他很重要吗?这是我第一次听见,究竟是什么女子?”
昨夜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面一直回荡着“林箐默”三个字。
霄云策当时情绪已经失控,可是听到哪个名字后就清醒过来。
这说明林箐默对他很重要。
如莲犹豫了一下,“怎……怎么会?主子别再胡思乱想了,王爷在乎你。”
“梨云不是被绑架了吗?那也算是对穆云柔的惩罚,当她知道时肯定受不了。”
“梨云?”倾月苦笑,“只是一个丫头而已,她能伤心到哪儿去?”
“若是她被乞丐轮流凌辱,那才叫解气,若是她就死在化尸毒上该多好?”
当初若死了,她就能名正言顺的手王妃。
不会发生后面那些糟心事,也不会坏了自己没,名声,能够跟王爷就能琴瑟和鸣。
在回京城的路上都计划好了,谁知结果背道相驰?
“主子,主子……”二牛满头大汗的出现在院子里面,神色焦急。
倾月看着他这神色就有不好预感,“怎么了?”
二牛走进屋里,大口打开呼吸,断断续续禀报,“回……回禀主子,梨云被……被几个黑衣人救走了。”
“除了我哥以外,其他几个兄弟都被杀了,黑衣人剑法不错,基本一剑毙命。”
倾月:“……”
如莲:“……”
主仆二人脑子一嗡。
不敢相信这话是真的。
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有黑衣人救走。
倾月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快,快派人去那边探探情况,看梨云有没有这府中?”
如莲:“是!”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就返回了院子里。
“主子,梨云她……她在府中。”
轰隆隆……
这个消息如一颗炸雷。
在倾月的透顶炸响,耳边嗡鸣一片。
二牛神色一惊,“这么说来,那些黑衣人是王妃的暗卫!”
“难怪太妃一事她能不动声色的调查结果,原来是有可用之人。”
哈哈哈……
“明白了……”倾月苦笑,笑声如刀锯,“昨夜是被穆晚君算计报复,我还真小看她了。”
斗来斗去,竟不知自己的对手是何实力?
难怪她能运筹帷幄,是因为身边高手不少。
她收敛笑意,哑声吩咐,“如莲,准备笔墨纸砚。”
揭下来她写下一封信,让如莲想办法送到皇后手中。
两日后。
剑锋亲自来到湘馨苑,手中端着精致的木匣子。
此刻穆晚君在修剪花枝,哪怕看见他也当做没有看见,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
剑锋挤出霄容,来到她面前恭敬道:
“王妃娘娘,这是宫中送来的骑装,明日与王爷一同去参加骑射。”
穆晚君头也不回道:“还是给倾侍妾送去吧,她可是女将军,去参加骑射比试定能大放光彩。”
剑锋尴尬一笑,“倾侍妾已经有了,皇后给很多女眷都有准备,比较是皇后所送,您看……”
在这京城中,有不少贵女都有学过骑射。
穆云柔被称为才女,唯独骑射方面不太好,骑在马背上有些害怕。
穆晚君沉默片刻,勉强应下,“我只是不受宠的王妃,的确不能薄皇后的面。”
“秋云,将东西放屋里吧。”
霄云策皱了皱眉,手指微微一紧。
对她本来就没有感情,一直也希望她不与倾月争宠。
这样冷淡的态度也挺好……
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霄云策收回思绪,对剑锋抬手示意。
很快剑锋就抱着一个木匣子上前,交到白莲手中,“这是给君神医的酬劳。”
他打开盖子,露出金灿灿的十个金元宝。
白莲淡淡看了一眼,合上盖子,“知道了。”
换作一般人,看见这金灿灿的大金元宝,早就欣喜若狂了。
但他没有丝毫表情变化,跟看见两个大白菜一样冷静。
剑锋看着他这样,有种全身使不上劲儿的挫败感:哎……谁让王府有错在先?谁让王爷有求于人?
没有好脸色也只能接受,能忍就忍,不能忍就咬牙忍,总之都得忍。
穆晚君已经出来客栈,晦气的是,倾月居然还在外面等着。
“王妃姐姐。”这一次倾月态度恭敬不已,“君神医能能教您针灸,说明跟您还是挺投缘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这一反常态的态度,不用想也知道不单纯。
穆晚君冷漠道:“不投缘。”
倾月:“……”
简单的三个字,直接将话给堵死。
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往下说。
倾月僵了两息,看见霄云策出来又燃起希望,“王爷,若是得不到君神医原谅,我就难以拿到缓解疼痛疼痛的药。”
“既……既然王妃姐姐跟君神医还投缘,不如让王妃姐姐出面……”
穆晚君不悦皱眉,“我说了,不投缘。”
算盘打得真够响。
哪怕霄云策帮倾月开口,她也不可能答应。
倾月委屈不已,“王妃姐姐对不起,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一家人总不能一直你仇我怨的吧?”
“现在我已经在改了,以后会对您尊敬有加,不会再嚣张跋扈。”
夹着嗓音娇滴滴,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
她不是不是对温柔贤淑有什么误解?
穆晚君冷声道:“倾侍妾好似嗓子有点问题,还是去找大夫看看吧。”
倾月暗暗气愤。
她都已经这么低三下气了。
真是油盐不进!
“王妃姐姐……”倾月忍着怒火,眼眶微微湿润,“我们都是一家人,您就看在王爷的份儿上,去找君神医说说吧。”
声音略微哽咽,看着柔弱了不少。
霄云策见状,也想到她疼起来的痛苦,终于开口道:
“王妃,只要你去找君神医拿药,想要什么尽管提。”
穆晚君听着这话反而更生气,“抱歉,王爷的面子没那么大,我也没有什么想要的。”
说完便上了马车。
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霄云策。
即便不看,也知道他脸色很臭。
马车走后,霄云策还说派剑锋上楼去问问,结果剑锋回来后说人已经离开。
他们也只能作罢。
穆晚君的马车在前,他们马车在后。
倾月心情不太好,一路上都在让霄云策想办法找药。
“继续疼下去太煎熬了,王爷难道舍得看见我这么受苦吗?”
“我这旧疾也是在边境时造成的,遭的哪些罪……”
说到此处就无声无声的掉下眼泪。
那段遭遇的确让她真的痛苦,霄云策也最心疼她那段经历。
现在故意提起,也是想让霄云策愧疚。
霄云策本来一直闭着眸子,听到这话后缓缓睁开,“本王会想办法,别哭了。”
“真的吗?”倾月顿时露出笑容,“谢谢王爷,你真好。”
立马靠在他怀里,脸上挂着娇滴滴的笑容。
现在只能牢牢抓住霄云策的心,不然她将一无所有。
行驶的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随即便停了下来。
外面还传来十分嘈杂的声音,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倾月从他怀里出来,掀开帘子看出去。
发现有人倒在路中央,全身抽搐不止,嘴里有白沫。
“有人癫痫犯了!”倾月掩了掩嘴,略显嫌弃,“怎么不拖到边上?”
霄云策透过帘子一角看出去,发现被挡住的还有穆晚君的马车。
倾月不悦蹙眉,吩咐剑锋道:“你快去将人拖到边上,发病也不应该再这马路中央啊。”
“围观的人也是,就这样看着,都不知道往外拖一下。”
话里话外都是嫌弃与埋怨,没有丝毫关心发病之人话。
剑锋闻言,立马朝着人群走去。
他走了没几步,就看见穆晚君从前方马车上下来。
“让一下,让一下……”秋云大声对着人群喊。
围观百姓自动让开一条道。
穆晚君急忙走进去,蹲下用力掰开男子的嘴。
舌头被牙齿紧紧咬着,已经咬出了血迹。
“秋云,快取我头上的簪子,让他咬住!”
要是让人继续咬住舌头,舌头会被咬断的。
秋云急忙取下她发髻上的簪子,横放在男子嘴边。
墨发如瀑布一样散开,美的让人呼吸一滞,后方马车上,霄云策也被这一幕惊艳了一瞬。
惊艳的不只是她的美,更是她没有嫌弃男子嘴里的白沫,也没有嫌弃血迹,连价值不菲的簪子也没太在乎。
穆晚君:“银针。”
秋云从腰间银针包里取出银针递过去。
穆晚君接过银针扎向人中穴……
其实癫痫发作时,普通人一样可以帮忙缓解,掐人中穴是最简单的方式。
但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冷眼旁观。
没过多久,男子终于停止抽搐,眼神渐渐清明。
穆晚君见状,松了一口气,“醒了?你这种情况,以后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
这时候男子反应过来,是眼前贵人救了他。
起身就跪地磕头道谢,“谢谢恩人,谢谢你……”
簪子掉落在地,他捡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有他咬的牙印。
顿时脸色一白。
这簪子一看就贵重。
“这……”男子已经吓懵了。
他根本赔不起。
秋云接过簪子,淡笑道:“没关系,东西再贵也不及人命重要。”
穆晚君扶着男子起身,嘱咐道:“你舌头受了伤,还是去医官拿点药吧。”
说完便带着秋云走出人群。
男子鞠躬再次道谢,“谢谢恩人,您是大好人,祝恩人大富大贵,平安一生。”
路人议论纷纷,大部分是对穆晚君的夸赞。
“她可真是好人,居然一点也不嫌弃……”
“好在遇到这位贵人,不然他情况不太好。”
“这样心善的富贵之人不多了……”
人群陆陆续续散去。
马车缓缓前行。
霄云策看着前方马车出神,听着那些赞美的话,心里甚至有点愉悦。
他们夸赞的是他的结发妻子。
倾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咬了咬唇道:“王爷,您……您是不是觉得我冷血?”
霄云策身形一顿,眯眸冷声回应。
“本王不懂你说什么,凶手已经偿命,还有何不满?”
凶手已经偿命?
她听着这句话就觉得可笑。
为了不让心爱的女人受伤害,睁着眼睛说瞎话!
穆晚君心头苦涩,“你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让无辜之人因为你对倾月的偏爱买单,从不考虑他人!”
“有一个真正爱过你的人已经死了,死得痛苦、无辜、遗憾!你一辈子都欠她的。”
爱错一个人太悲哀了。
哪怕做得再好,在对方眼里都一文不值。
姐姐独守空房这两年任劳任怨,将府邸打理的仅仅有条。
照顾婆母如亲生母亲一般,只为让心爱的夫君在战场上无后顾之忧。
结果……心心念念的夫君归来之时,却是她命丧之际!
霄云策听得一头雾水,不悦蹙眉道:“胡言乱语,本王很忙,没那闲工夫考虑别人。”
说完带着冷意拂袖而去。
袖袍带过的风吹起穆晚君的一缕发丝。
她眼眶微红莹润,带着一丝哀伤,抬眸望着广阔蓝天白云。
姐姐……来世不爱任何一个男人,好好爱自己,好吗?
秋云递上一根手绢,“主子……”
穆晚君收回视线,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流下了泪水,“没事,回府吧。”
擦了擦泪珠,恢复平静走出大理寺。
马车已经被倾月乘坐着离开,穆晚君只能步行。
她心情有些糟糕,四处走走正好能散心。
“秋云,梨云,我们去明月湖散散步,不急着回府。”
主仆几人朝着明月湖方向而去。
一路上看见不少霄云策张贴的重金寻医告示。
“听说王爷重金请君神医是为了给侧妃治旧疾,太宠爱这个将军侧妃了。”
“王妃那么恶毒,王爷自然更喜欢侧妃……”
“不过侧妃毫无规矩礼仪,王爷喜欢她什么?”
“嗨,哪怕再不会什么规矩礼仪,也总比恶毒的女人强……”
秋云听见气得不轻,“你们……”
“秋云,稍安勿躁。”穆晚君立马阻止了她,“他们爱怎么说就说吧,待皇上宣布真相时会闭嘴的。”
“本来为了大辽安定考虑,我是决定治疗霄云策狼毒的,现在我不想治了。”
秋云惊讶,“那大辽边境……”
穆晚君淡笑道:“可以趁他死之前,让陛下大量寻找培养新的武将之才。”
“他有老的时候,也有死的时候,不可能大辽一直得靠他,后浪推前浪,一浪高过一浪。”
大辽国也算地广物博。
她就不信找不到能代替霄云策的。
一个武将代替不了,那就用两个,两个代替不了,那就三个。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梨云拍手叫好,“主子说的对,一浪高过一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就让霄云策去死!”
主仆三人聊着聊着,心情好了不少。
不久后终于到了明月湖,湖面上有一些船只,还有画舫。
岸上有人坐着,有人站着,也有人在漫步。
穆晚君到了一艘画舫上,静静坐下喝着茶水,听怜人弹琴,欣赏周围景色。
这还是回京城以来第一次静下心。
曲子悠扬悦耳,婉转绵长,听着如行走在山川云间,心很是舒畅。
“啊……”突然怜人痛呼出声,随即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重新弹奏。”
穆晚君回眸看过去,发现怜人手指发颤。
哪怕他极力咬唇忍着,手还是无法弹奏。
管事的突然看见,立马走过来讪讪道歉,“夫人见谅,这只是小意外。”
随即脸色一沉,走到怜人面前就恶狠狠一脚踹去。
怜人大腿被踹倒在地,急忙爬起来磕头求饶。
穆晚君急忙制止,“慢着,你打伤了还怎么弹奏?”
管事这才停下继续踹动作,冷声警告怜人,“若是再出错,老子就将你卖到象姑馆去!”
象姑馆里面都是男妓,招待的大部分客人也是男子。
在这大辽国,不缺乏有断袖之癖的男人,也不缺男女通吃的男人。
怜人听后惊恐不已,再三保证,“一定不会再出错,一定不会……”
管事这才满意转身离开。
这时候穆晚君才仔细打量起怜人来。
他手指红肿,还有血迹,难怪之前会突然停止。
模样清俊,五官精致,妥妥的奶油小生模样,眼眶微微泛红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他重新坐端正,抬起手指准备弹奏。
“不用弹了。”穆晚君起身走了过去,“秋与,拿他金疮药来,给他包扎一下。”
秋云闻言,立马从挎包中取出金疮药。
上前拉过他受伤的手指。
怜人惶恐不已,急忙要抽回手,“不碍事的……”
“别动。”秋云拽紧他要缩回的手,细心上药,“你烂成这样,继续不管不顾会废掉的。”
殊不知伤的并非只有手指,在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早已是伤痕累累。
怜人很是感动,这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心善的客人。
这时候管事又走了过来,看见这一幕时脸色一变。
“好你个……”
“管事的不必怪罪。”穆晚君立马出声阻止他的斥责,“他没有惹我不高兴,你也就没必要怪罪他。”
说着拿出来二十两银子,递到管事手里。
“麻烦管事让他养几日,不然那双手真废非了,也是你们都损失,毕竟你还要靠他挣钱不是?”
“他们的命在你们看来是贱,但你们也是靠考他们来赚钱,养得好才能细水长流。”
管事拿到银子很高兴,嘴都快裂到了天上去。
嘿嘿嘿笑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穆晚君也没了继续道兴致,“我下次再来。”
管事点头,“好,夫人慢走。”
穆晚君回到王府时,正好看见倾月站在前院,似乎就是在等她。
倾月嘴角噙笑,不紧不慢走到她面漆,“王妃姐姐这时候才回来,莫不是躲在什么地方哭去了吧?”
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没有丝毫遮掩。
从霄云策明目张胆袒护她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自己赢了。
穆晚君嗤笑,“我怎么会哭?我是很高兴才对,你最有力的助手死了。”
“有的债终究要还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毫不留情的一通数落,让倾月又气又恼。
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也不敢再言。
柳太妃不悦盯着她继续道:“回屋去抄五十遍女德女戒,免得四处丢人现眼!”
女德女戒!
这几个字就跟紧箍奏一样,她听着就头疼。
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女德女戒,也只有她姐姐看得进去。
“太妃娘娘,贱妾知错,不过贱妾还要看账册恐怕……”
“呵,账册?”柳太妃嘲讽一笑,“你以为本宫不知道账目最近都是莫管家跟账房那边在管吗?”
“你连怎么做人都不会,又怎么会看什么账册?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王爷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
倾月:“太妃……”
“好了!”柳太妃很不耐烦,“退下。”
倾月憋屈不已,只能行了退礼离开。
她离开后,整个善慈苑的空气都好了不少。
穆晚君暗暗扬起嘴角,每次看着倾月吃瘪,心情就会舒畅。
柳太妃叹息一声,回到正题道:“本宫知道,你昨夜的举动是因为下毒一事,换做是本宫,也会气愤。”
能想到的原因也就这。
昨夜她早早入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穆晚君摇了摇头,“不是下毒之事,是因为王爷怀疑我跟外男有染。”
“我从大理寺出来心情差,去湖边散步时顺便听了画舫怜人弹的曲子。”
“谁知暗卫告诉王爷,说怜人跟我关系亲密,王爷派暗卫将怜人的头颅砍下放在我屋内桌上。”
柳太妃整个人都呆愣住。
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
柳太妃回过神,气得扶额,“他这要气死本宫,明明是他自己有负心于你,现在却闹这么一出。”
穆晚君:“或许是坐实我红杏出墙,他便不会再有负罪感吧?”
“母妃,我想去我家庄子上一趟,那里风景秀丽,我想去散散心。”
整个人带着疲倦之色,让人看着很心疼。
一个人背了这个多委屈,不难受是假的。
柳太妃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啊,散散心也好,母妃知道你委屈。”
“王爷昨夜的确太过分,但你答应母妃,以后你想打王爷就关起门来打,不当着旁人面可好?”
穆晚君点头,“好。”
这是怕伤了王爷的面子吧?
做母亲的都会心疼自己孩子。
柳太妃继续道:“旁人看见后若传出去,你会落得个什么泼妇,悍妻,嚣张跋扈这些名声。”
穆晚君心中一暖,伸手抱了抱她,“谢谢母妃,那以后我就关起门来解决。”
“呵呵……好好好。”柳太妃拍了拍她肩膀,推开道:“要去庄子上就去吧,早些赶路早些到。”
回到湘馨苑时,秋云他们已经收拾妥当,就连马车也已经备好。
倾城苑。
倾月不情不愿的抄着女德女戒,写的字歪歪扭扭,张牙舞爪。
边抄边不悦的吐槽。
“一遍就够难的了,还要抄五十遍,要抄到何年何月呀?”
“到了这王府,我就没有过一天舒心日子,王爷对我又……”
说到后面喉咙哽咽起来,情绪有些崩溃。
没有回京城时,根本没有这些糟心事。
啊……
“我不抄了……!”她崩溃怒吼,将笔墨纸砚挥到地上。
如莲急忙将东西捡起来,“将军,这时候您千万不能闹脾气了。”
“京城中美女如云,不少人都盯着王爷,若是王爷对您失去耐心,后果难以想象。”
京城贵女从小就精心培养。
言语,仪态,琴棋书画……样样都不会落下。
倾月陷入了沉思。
她打仗的本事也只能在战场上用得上。
在这京城,根本用不上这本事。‘
贵女们拼的是才华,礼仪,容貌,家室,而她正好缺了这些。
“你说的对。”倾月收回思绪,擦掉眼泪,“我……我要好好学这些东西,贵女们会的,我也要会。”
心里已经有危机感,不敢再肆无忌惮。
现在除了王爷以外,没有谁愿意护着她,若是连王爷都对她失去耐心,那她就完了。
二牛的身影这时候走了进来,“启禀将军,王妃要除京城,好像去要去什么庄子上散心。”
倾月闻言,突然想起昨日的事情。
她在院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也大致知道了上去经过。
王爷一直在怀疑王给外面有男人,这才命人杀了接触过的怜人。
“去庄子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倾月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阴冷,“你去找你大哥他们,就说送他们一个女人玩玩……”
……
皇宫御书房内。
霄云策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琉璃茶杯,面色淡然冷漠。
“陛下找我来是兴师问罪吧?若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她不能有事。“
哪怕知道这么做不对,他同样会去做。
得罪再多的人都无所谓。
霄瑾衡皱眉,将手中折子放下,“这一堆折子,有八成都是针对你的,你觉得林箐默看见你这样会感动?
霄云策:“……”沉默。
霄瑾衡继续道:“你越是明目张胆的纵容倾月,越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儿上。”
“一旦倾月习惯你的纵容,她会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
说着将一本折子精准扔到他手边茶几上。
霄云策打开折子看了一眼。
这是一位大臣的弹劾折子,说他身为王爷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徇私枉法让百姓心寒。
他合上折子,沉声道:“若当时不当机立断,倾月保不住,不管文武百官跟百姓怎么看,我只能这么做。”
霄瑾衡闻言,无奈深叹。
他沉默片刻,神色认真严肃道:“二哥,你我之间一直坦诚相待,今日朕也提前跟你说一句。”
“若倾月影响到大辽安定,朕也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你能理解。”
换做平常人家,这只是儿女情长。
可霄云策不是普通人,是大辽身份尊贵的王爷,也是大辽军队顶梁柱。
一旦德行有失,就会遭到百姓不满,有异心之人也会趁机制造纷争。
霄云策似乎听了进去,揉了揉眉心低哑道:“理解,以后会注意。”
霄瑾衡见他软下态度,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从桌上拿了一封信递给他。
“这是万圣宗送来的,朕没打开过,你自己看看。”
万圣宗送的信?
霄云策有些疑惑,万圣宗送给他的信,怎么会送到宫中?
“皇上,万圣宗为何不直接将信送入王府?”
倾月嘴角笑意僵住。
是啊。
最得力的助手没了。
以后办事情没那么方便了。
穆晚君眼神似笑非笑道盯着她,继续道:“想看我哭,不可能的,实际上你是输了。”
“哪怕霄云策出面阻止了继续审问,在场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包括霄云策他自己。”
倾月气得浑身发抖。
若没有那么多官员在,是不是就不用失去名声?
一定是穆贱人故意的!
她突然看见树荫后方隐隐出现霄云策的身影,急忙抓住穆晚君手腕,往自己脸上去。
穆晚君暗暗扬起一丝冷笑,就这点小伎俩,是该成全她。
用力抽出手,迅速高高扬起,狠狠扇下去。
啊……
“你……”
不等倾月说出口,穆晚君又继续扇了一巴掌。
想到棺材中姐姐的惨状时,巴掌就停不下来,“啪啪啪”继续扇。
啊……
“救命,你……”倾月有点受不住了,迅速双手发力朝着她袭击而去。
一个柔弱后宅女子,肯定承受不住这一掌风。
穆晚君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撇,传来清脆的“咔擦”。
这一次倾月疼得惨叫出声。
“在干什么?住手!”霄云策冷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穆晚君眼神一凝,又用力将她另一只手腕“咔擦”一撇。
啊……
倾月又惨叫出声,疼得满脸通红,满头大汗。
短短几息时间就让她疼得头昏脑胀,几乎要晕厥。
霄云策上前将穆晚君推开,将倾月抱在怀里,疼得浑身发抖。
倾月立马憋屈告状,“王爷,她一回来就不分青红宅白的打我,还用力掰断我手腕。”
贱人,看你这一次怎么狡辩?
刚刚那一幕,王爷可是又看见。
霄云策顿时怒火中烧,立刻将倾月的手腕投好。
他庆幸只是脱臼,并非断裂。
倾月在他怀里嘤嘤落泪,看着心疼不已。
霄云策眼神锐利的扫向穆晚君,嗓音冷厉,“穆云柔,你在挑战本王的底线,立刻跪下道歉!”
暴涨的戾气仿佛要摧毁一切。
杀意肆溢,周围的人毛骨悚然。
他不想看见任何人伤害倾月的脸,但穆晚君似乎没有将他的话当真!
倾月靠在他怀里,嘴角暗暗上扬,对穆晚君挑衅一笑。
哼,跟她斗,只有落下风的份儿。
被爱的人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穆晚君丝毫不慌张,面无表情道:
“我就是故意打的,道歉绝不可能,还嫌打得太轻了。”
霄云策闻言,拳头已经青筋暴起。
暴躁的情绪难以控制,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剑锋知道他情绪快失控,急忙出声道:
“王……王妃娘娘,暂时还是听王爷的,只是道歉而已,家和万事兴。”
秋云无语至极,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眼睛上,“最好说人话!”
他吃疼不已,捂住眼睛往后踉跄了两步,放开手时眼睛成了熊猫眼。
穆晚君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走到了霄云策面前,仰头望着他的眼睛。
“王爷是觉得我教训她教训错了吗?若真觉得错了,你现在就立刻掐死我。”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有电光火石交汇。
其他人都觉得此刻的霄云策很恐怖,而穆晚君却没丝毫怯意。
倾月眼眸微微眯起:居然敢威胁王爷,穆云柔……你完蛋了,王爷是最讨厌别人别人的威胁!
霄云策瞳孔闪动,皱眉移开视线,“来人,带侧妃去上药。”
众人顿时一惊。
倾月更是僵在原地,心猛然坠落谷底。
王爷居然就这样放过了穆云柔……
她强颜欢笑,“这点小伤不碍事,为了家和万事兴,我……我也不想去计较。”
穆晚君嘲讽道:“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能被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伤到,想必是侧妃故意让着我。”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表情各异。
这句话的意思有点深。
若倾月赞同这说法,似乎就是故意受伤博同情,又像是在说知道自己错而不还手。
若倾月反驳这说法,又说明她不如一个后宅妇人。
倾月气得咬牙切齿,半晌才说道:“你是正妃,我是侧妃,要打要罚我又能说什么?”
穆晚君:“看来你还是明白的,妻是妻,妾是妾,正妻教训犯错的侍妾天经地义。”
“你对手下管教不严,让太妃与我险些丧命,只是打几巴掌都太轻了。”
“王爷要宠妾灭妻无所谓,但不能不行孝道,剩下的怎么做,王爷自己考虑。”
眼神冷漠的扫了霄云策一眼,转身利落离开。
百善孝为先,一句话就将“孝”字压在霄云策头顶。
倾月整个人都傻掉了,心慌的看向男人,“王……王爷,玲琅做的事跟我无关的……”
霄云策闭眸深呼吸,片刻后睁开眸子沉声道:“倾侧妃从今日起,降为姬妾。”
姬妾……
她可是女将军,成了姬妾。
为何变成这样?
她该做的王妃呀……!
“不……不……”倾月失魂落魄,身子摇摇欲坠,“不要做姬妾,不是我的错……”
霄云策将她横抱在怀,大步朝着倾城苑而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哪怕倾月地位又降了,也不影响王爷的宠爱。
吃穿用度上,还是会比王妃的更好。
霄云策将人放在榻上,沉着脸亲自给她面颊涂药,动作温柔,细致入微。
“对不起王爷。”倾月冷静下来,柔声道歉,“我知道你也是无奈之举,都怪我对手下管教不严。”
脸颊红肿,说话都不能将嘴张得太大。
哪怕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也很滑稽。
霄云策没有说话,面无表情上药的同时,也在互相之前的事情经过。
他出现时就晃眼看见倾月反击,当时内里外泄,作为习武之人都应该能感受到。
王妃面对这样的袭击却能快速反击,还在一息之间掰断倾月的手腕。
这根本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做到的。
曾经他一直以为穆云柔就是一个柔弱,又没有什么远见的标准后宅女子。
可这女人现在给他的震惊越来越多。
那些人证又究竟是怎么找到的?
霄云策渐渐陷入沉思,手中抹药的动作一滞。
“王爷,王爷?”倾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你在想什么?”
霄云策思绪被拉回,神色淡然,“好好休息。”
倾月:“嗯,那今晚王爷会来倾……”
“本王有事忙。”霄云策不等她说完就冷漠打断,“别再让脸受伤了。”
放下玉容膏就起身大步离开。
整个人都冷冰冰的,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倾月感觉患得患失,心里很是难受,“都怪穆云柔……”
若不是穆云柔,王爷对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好,根本不会冷脸。
霄云策走出倾城苑,立马有一个暗卫的身影走来。
暗卫立马抱拳垂首禀报,“启禀王爷,之前王妃去了画舫,与一个怜人甚是亲密。”
穆晚君走进客房,将面具给摘下。
随即倒了一杯茶水,仰头一口喝干。
白莲拿着一个烧鸡走进来,“师父,你喜欢吃的烧鸡。”
香味儿飘散在屋内,只是闻着就诱人。
她放下茶杯,看向烧鸡,“真香,你也一起吃,我一个人吃不了一只。”
白莲拒绝,“徒儿不吃,这是孝敬给师父的。”
将烧鸡放在桌面上,转身就要离开。
还没有走两步,手臂酒杯拽住。
穆晚君将他拽回来,“我要是全部吃完,不被腻死就会被胀死。”
拿出匕首就将烧鸡一分为二,递一半到他手里。
呵呵……
白莲笑了笑,接过烧鸡,“那……那徒儿帮师父分担一半。”
说话间已经在咽口水了。
烧鸡那么香,他也很喜欢。
他拿着烧鸡就出来房门,顺手将房门被带上。
穆晚君坐了下来,扯下鸡腿准备开吃,突然房门被敲响。
她顿时一愣,看着房门上的阴影,发现不像是白莲的。
“谁?”
“是本王。”
熟悉的声音传来,顿时明白是谁来。
穆晚君急忙放下鸡腿,起身背着身子将面具戴上,“进。”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霄云策走进屋里,看见一抹挺立如松的背影,身高一米七,气场两米八。
听说现在已经暗下,因为却并没有点燃烛火,比较昏暗。
他袖袍一挥,房门被关上,“今日之事是本王疑心太重,君神医不必介怀。”
这是道歉来了?
王爷就是不一样,道歉的语气硬得像是茅坑里的石头。
让人感受不到真正的歉意。
穆晚君转过身,还是礼貌邀请,“闲王殿下请坐。”
待霄云策坐下后,她走到烛台前,点燃烛火。
屋内变得更亮堂起来,桌上的烧鸡比较醒目。
霄云策直接切入正题,“这次本王亲自前来,是……”
“若是继续给你爱妾看病就不用再说了。”穆晚君不等他说完就了当的打断,“我这个人没有那么大肚量,还请前往殿下不必为难。”
霄云策皱了皱眉。
本来给倾月看旧疾就是一个幌子。
君神医给不给倾月看都影响不大。
但现在听着她说这种话,心里始终还是有一点不太舒服。
霄云策沉默两息后解释,“不知君神医可知狼毒?”
穆晚君扬起唇角,“我听说过的毒千千万,狼毒自然知道,甚至有些许研究成果。”
之前研制出来的药物,的确有效果。
听闻二师兄的狼毒有所减轻,只要坚持治疗下去,便能彻底毒清。
霄云策闻言,心中暗暗惊喜。
看来没找错人。
“实不相瞒,本王也身中狼毒,若是君神医不计前嫌为本王治疗,君神医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穆晚君直接拒绝,“抱歉,之前我就说过,我没有那么大度。”
“没有发现今日的事情,或许我会答应下来,可是现在没心情答应。”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的温度急剧下降。
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意。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给他面子的人。
霄云策深呼吸,凝眉道:“你应该知道,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答应。”
穆晚君:“?”
这是在威胁她?
也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闲王,是不允许别人拒绝他。
霄云策继续道:“本王虽有手段让你答应,但并不想太难难堪。”
“多少眼睛都盯着本王,一旦本王被发现身子身中狼毒,很容易外忧内患。”
“君神医是救死扶伤之人,想必也是最想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受战争之苦。”
纸终究包不住火,时间拖得越长越容易暴露。
近来行事都谨慎,不敢让人端倪。
霄云策手中把玩着茶杯,“看来陛下得多培养可用的武将之才。”
霄云策:“……”
穆晚君抬起眸子,“听闻闲王妃用针灸逼出了太妃的僵尸毒,想必针灸手法不错。”
“我将药给她,将治疗狼毒的针法也告诉她,如此一来,她就可以为你治疗。”
若是不用这个方法。
她得来回换身份,太麻烦也太累,还不安全。
不过……让霄云策痊愈是不可能的……!
霄云策闻言,眯起眸子陷入沉思。
这个君神医还真记仇。
宁愿将针法告诉别人,也不愿意亲自动手治疗。
他半晌后收回思绪,起身应下,“好,我会去信让她尽快回来。”
穆晚君:“告诉她,时间紧迫,回京就直接到乔家客栈。”
霄云策眯眸,“君神医还真是个大忙人,本王会将话带到。”
说完变冷漠转身,走向房门口。
看得出心情不太好,一身寒意逼人。
穆晚君突然出声道:“闲王殿下,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家有贤妻,吏不遭祸。”
霄云策闻言,脚步一顿。
呵,可笑。
每个人都觉得他不该宠着倾月。
可他无法对倾月不管不顾,也无法看着倾月死在他面前。
“多谢提醒。”霄云策咬紧牙关,打开房门离去。
房门未被他关上,一股凉风袭来。
穆晚君手臂一挥,房门自动关闭。
她找出纸条写下信笺,随后对着窗外吹了口哨,一个暗卫立马跃身进屋。
拿到她手中字条后又闪身离去。
两日后,秋云等人赶着马车回了京城,到达乔家客栈门口停下。
秋云对梨云说道:“你先回府邸,就说王妃在乔家客栈跟着君神医学针灸,晚点儿再回。”
梨云:“是。”
秋云拿着一个包袱就上了楼,找准穆晚君住的房间叩响房门。
“小姐,奴婢回来了。”
话音刚落下,房门就被吱呀一声打开。
不等她反应,就被一只手拽进屋里。
秋云将包袱打开,急急忙忙拿出衣裳,“小姐快换上,奴婢已经让梨云回去禀报,我们可以一个时辰后再回府邸。”
穆晚君拿着衣裳到屏风后面,将男装脱下,快速换上女装,“好了,快帮我梳妆吧。”
她走出屏风,坐在梳妆台前。
秋云走到她身后有些犯难了,自己根本不太擅长梳头。
自从主子回京顶替大小姐身份,都是梨云梳妆。
“呃……要不奴婢给你梳一个简单的,梨云会的那些发型我不会。”
穆晚君没办法挑,“行,你自由发挥,换发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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