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南枝时淮之的武侠仙侠小说《换亲当天被灌避子汤,王妃她杀疯了盛南枝时淮之》,由网络作家“盛南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五十三章仗势欺人“大皇子府?”盛南枝骤然抬起头。霜寒点了点头:“据闻走水的,还恰好就是大皇子住的那院子。”“今日陛下在早朝之上震怒,责令严查呢。府中上下都在讨论,说我们王爷是因为得陛下的喜爱,所以才被针对。大皇子,则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是嫡长子,被封为太子的可能也极大。”“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盛南枝眯了眯眼,大家似乎都觉得,大皇子是受害者,是受太子之位争斗所波及的了。她却不这么想。他们这逸王府出事,是在上半夜。大皇子府,却是在下半夜。而时淮之说有要紧事要去办,恰恰消失了半夜。她怀疑,派遣人来逸王府刺杀的,其实就是大皇子。而大皇子府的火,则是时淮之放的。如果昨夜的刺客是大皇子派来的……她倒是挺欣赏时淮之这一点的,有仇...
《换亲当天被灌避子汤,王妃她杀疯了盛南枝时淮之》精彩片段
第五十三章 仗势欺人
“大皇子府?”盛南枝骤然抬起头。
霜寒点了点头:“据闻走水的,还恰好就是大皇子住的那院子。”
“今日陛下在早朝之上震怒,责令严查呢。府中上下都在讨论,说我们王爷是因为得陛下的喜爱,所以才被针对。大皇子,则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是嫡长子,被封为太子的可能也极大。”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
盛南枝眯了眯眼,大家似乎都觉得,大皇子是受害者,是受太子之位争斗所波及的了。
她却不这么想。
他们这逸王府出事,是在上半夜。
大皇子府,却是在下半夜。
而时淮之说有要紧事要去办,恰恰消失了半夜。
她怀疑,派遣人来逸王府刺杀的,其实就是大皇子。
而大皇子府的火,则是时淮之放的。
如果昨夜的刺客是大皇子派来的……
她倒是挺欣赏时淮之这一点的,有仇就报,且立马就报。
不过大皇子为何要这么做?他怀疑时淮之并没有昏迷不醒?
又或者,觉得时淮之只要没死,就始终是个祸患,想要先置时淮之于死地。
那时淮之昨天晚上立马就报复了回去,岂不是容易被大皇子怀疑?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盛起,就又立马被她压了下去。
大皇子府走水是不是时淮之在报复,大皇子会不会怀疑上时淮之,关她什么事?她为何要替时淮之操心这些?
盛南枝抿了抿唇:“去把华贵妃送过来的人带过来我见一见吧。”
“是。”
霜寒症药离开,却又被盛南枝叫住:“等等,你再去跟锦心姨娘说一声,就说,我打算重新搬个院子,王爷在这屋,每日都要换药,这屋子里药味有些太重了,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恶心反胃。”
“是。”
霜寒很快将华贵妃赐下的人带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嬷嬷。
盛南枝看见那嬷嬷,忍不住心中一惊。
她前世的时候见过这嬷嬷,这嬷嬷,的确是华贵妃身边贴身侍候的人,叫金嬷嬷,听闻是华贵妃当初嫁给当今陛下的时候,从娘家带过去的陪嫁嬷嬷。
前世她每一次见到华贵妃,这位金嬷嬷都在一旁侍候。
她万万没想到,华贵妃赐下的人,竟然是金嬷嬷。
盛南枝立马站起身来:“嬷嬷午好。”
金嬷嬷忙不迭地上前两步,弯腰扶住了盛南枝的手:“王妃起来做什么?可折煞奴婢了。”
盛南枝笑意温柔:“之前我在宫中见过嬷嬷,嬷嬷是母妃身边的人,又是母妃叫来,替我打理身边事,调理身子的,我自然不能怠慢了。”
金嬷嬷对盛南枝的态度倒是十分受用,之前时淮之与盛云柔定婚约的时候,她在宫中是见过盛云柔的。
那盛云柔仗着自己是丞相之女,又是天命凤女,那姿态,那做派,简直了……
下巴都快扬到天上了。
这新的逸王妃,虽然也姓盛,与盛云柔是姐妹,但待人接物,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虽然是个奴婢,但也是人呐,自然希望自己被人尊重的。
金嬷嬷脸上便也带了三分笑:“昨夜娘娘听闻王妃有孕的消息,可高兴坏了。”
“她连夜就出宫来见了您,之后又听锦心说,盛家对您不怎么看重,你入逸王府的时候,盛家甚至连个陪嫁的丫鬟婆子都不曾给。”
“她回去之后,便坐立不安。一个劲儿同奴婢说,您第一次有孕,心里肯定又激动又忐忑,可王爷没有办法宽慰你,你身边也连个有经验些的下人都没有,这可是万万不成的。”
“这不,立马就让奴婢来了。”
“王妃放心,奴婢在娘娘身边照顾近三十年了,娘娘有逸王爷的时候,就是奴婢在旁照顾的。”
“后来娘娘有九公主,也是奴婢照顾的。”
“王妃有什么不适的,或者有哪些不明白不懂的,都可以问奴婢。奴婢虽然也不是什么都懂,但奴婢至少懂个六七分吧。剩下的三四分,奴婢也可以找懂的人去问。”
盛南枝睫毛颤了颤,试探地问着:“我……的确是有些怕。”
金嬷嬷见盛南枝的脸色,立马挥退了后面的厨师和医女:“王妃怕什么?”
盛南枝抬起眼来:“我怕皇权争斗,会伤及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怕他会被连累,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遇害,生不下来。又或者,生下来之后,也无法养大。”
“毕竟,王爷不也因此而遭遇了意外吗?”
金嬷嬷在听盛南枝说怕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所感,她垂下眼笑了笑:“奴婢也不能够说,王妃是杞人忧天。”
“毕竟,这是皇家。”
“哪怕是寻常女子怀孕,也不能够保证百分百不出意外,能够平安顺利地将孩子生下来养大呢。”
“可我们也不能够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瞻前顾后的,不敢去尝试啊?”
“且王妃放心,娘娘让我来,就是为了替王妃排除一些危险的发生的。”
“加上王妃安排来的护卫,我们不能说完全保证让王妃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落地吧,但我们可以保证,尽最大的努力,确保您和您孩子的安危。”
盛南枝垂下眼,睫毛颤了颤。
若是金嬷嬷和护卫在她身边严防死守,将她周围看的跟铁桶似的,那她还怎么,顺其自然将计就计地除掉这个孩子啊……
盛南枝正想着,门外却就传来了丫鬟的声音:“王妃,丞相府来人了,请王妃过府一趟。”
盛南枝正要应下,金嬷嬷却骤然变了脸色,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相爷是知道王妃有孕之事了吧?”
“但王妃是皇家儿媳,且还身怀皇家子嗣。相爷既然知道王妃有孕,不送上贺礼也就罢了,哪还有让王妃挺着肚子,回丞相府见他的道理啊?”
“就直接告诉丞相府派来的人,说丞相府的人,若是想要见王妃,让他们自己登门求见。王妃,就不回去了。”
盛南枝暗暗笑了,这金嬷嬷,不愧是华贵妃身边的人啊。
也是个厉害的。
有些话,她以自己的身份,实在是不太方便讲的。
但金嬷嬷就可以讲,而且还让盛家人无法反驳。
这仗势欺人的感觉,还挺爽的。
第五十一章 这孩子她不要
盛南枝扯了扯嘴角,敢情他还是在为她着想了?
可她,根本不需要。
即便是时淮之真的昏迷不醒,她这个逸王妃一直守活寡,从而被人遗忘,她也没有丝毫可惧。
反倒是如了她的愿。
没有人再注意到她,她正好可以摆脱束缚,暗中搞自己的事。
可时淮之的昏迷不醒是假的,甚至还在这个时候,给她送上了这么一份大礼……
盛南枝嗤笑一声:“真是谢谢王爷您了。”
“可事关我,且是这么大的事情,王爷能不能够问过我之后,再做决定呢?”
“又或者是,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呢?”
“即便是你要向我索取报酬,但我也有权利知道,这个报酬是什么,然后决定我要不要和你做交易吧?”
时淮之的脸色也一点一点冷了下来,他承认当时的确是没有问过她的同意。
可当时他与李月汝都向她赐下避子汤的时候,她表现的那样抗拒,甚至不惜自己给自己下毒,都要惊动他,利用他来追究李月汝的责任。
他自然以为,她是不愿意喝下避子汤的。
所以当时太医说,他那解药霸道,会解一切药性,包括那避子汤的药性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庆幸的。
但他没有说的原因也不止于此,他只是觉得,他与她只做了一次,即便是没喝避子汤,也未必能够怀孕。
他只是想顺其自然。
“我如何知道,我们只做了一次,只是避子汤失效,你就有孕了?”
事已至此,消息已经传到了宫里,无论母妃知不知道他昏迷不醒的事情是假的,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事情也是真的,经历了这次意外,母妃断然会想方设法地让盛南枝留下这个孩子,并替她保住这个孩子。
而父皇……
时淮之眸中泛起一抹冷光,之前因为他和盛云柔的婚事,父皇对他是起了杀心的,他这次意外,分明就是父皇在后面操控一切。
他如今昏迷不醒,盛南枝有孕。
父皇为了防止有人怀疑到他身上来,也定会好好的护住盛南枝肚子里的孩子。
甚至多加关照,荣宠不断,给所有人一种,父皇还是很偏宠他挂念他的假象。
反正,盛南枝不过刚有孕一月有余。这孩子不一定能平安生下来,即便是平安生下来,也未必是儿子。哪怕是儿子,一个婴儿,也无法觊觎他的皇位。
思及此,时淮之的眸光愈发冰冷:“这个孩子一旦存在,恐怕就容不得你做选择了。”
什么意思?
盛南枝眯起眼来,时淮之的意思是,她怀孕,却连自己肚子里孩子的去留都选择不了?他不容许?
盛南枝脸色也冷了下来:“凭什么?你凭什么为我做主?”
“这个孩子,我还就不要了!”
时淮之心头猛地一颤,她果然不想要他的孩子。
难不成,她之前都是在口是心非?
她果然还惦记着温庭云?
温庭云有什么好的?他哪里比不上那个柔弱书生了?
难道她还想着他出了事死了,她若无其事地再去和温庭云再续前缘?
做梦!
“你既然已经嫁给我做了我的妻子,自然就该为我生儿育女!”
“孩子虽然在你的肚子里,却也是我的孩子。”
“这孩子,你必须留下!”
两人脸色皆十分难看,只沉默着对峙着。
正在两人间把怒斩之际,外面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随即,门外很快传来了霜寒的声音:“王妃,锦心姨娘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人。”
盛南枝瞥了时淮之一眼,站起身来,冷着脸出了屋,就看见正厅里站着两个人。
除了锦心之外,还有一个背对着她站着的,披着斗篷的女子背影。
“锦心?”
盛南枝刚一开口,那披着斗篷的女子便转过了身来。
盛南枝一愣,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华贵妃。
她连忙快步上前行礼:“母妃。”
华贵妃连忙扶住了她:“好孩子,你既然有了身孕,就别行礼了。”
华贵妃的眼眶微微有些红,情绪也有些激动:“听闻你怀孕的消息,我实在是坐不住了,便请旨出了宫,想来看看你。”
“太医怎么说?”
华贵妃问完,不等盛南枝回答,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是我太激动了,刘太医给我说了的,他说你肚子里这孩子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是胎象倒是挺稳的。”
华贵妃说着说着,眼眶愈发红了几分,眼中似乎有泪珠在打转:“实在是太好了。”
“之前淮之出事,我几乎崩溃,几乎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了,每日都过的浑浑噩噩的。”
“而后伴随着他出事的消息,噩耗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我在宫中被压制,举步维艰。父亲和我哥哥在朝堂上,也屡屡被针对。”
“如今总算是有一个好消息传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华贵妃目光定定地看着盛南枝的肚子,抬起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光,眸光温柔:“我可以摸摸你的肚子吗?”
盛南枝抿了抿唇,她想要说自己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准备一剂堕胎药将他流了。
可面对华贵妃这样的眼神,却实在是说不出口。
“才刚一个月,摸不到的。”
华贵妃笑了起来:“我知道的。”
“我就是想摸一摸。”
“嗯。”盛南枝抿了抿唇。
华贵妃这才抬起了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现在虽然还摸不出来,但再等三四个月,就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在你肚子里面动了。”
“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不适?恶心反胃?嗜睡?肚子有没有不舒服?会不会腹痛?”
盛南枝干巴巴地道:“还好,没什么不适。”
她刚说完,却又想了起来:“就是先前,我出门看见那些刺客的尸体,闻见风里飘来的血腥味,突然觉得有点恶心。”
她当时还以为只是死的人多了,血腥味太重。
血腥味本就是不好闻的,她会觉得恶心也正常。
如今细想来,那应该就是因为她怀了孕,有了反应吧?
华贵妃点了点头:“那应该就是开始有反应了。”
“你若是对血腥味会觉得恶心,后面可能会孕吐。”
“但没关系,府中的厨子做的吃食你若是不喜欢,你就让他换。你有什么想吃的,就让他做。我等会儿回宫再让陛下送一个专门给有孕之人调理的御厨过来,让他给你做一些适合怀孕的时候吃的东西。”
盛南枝皱了皱眉,可她,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啊。
第五十七章 野心
盛林垂下眼,心中思绪万千。
李月汝虽是他的正妻,但当初他与她成亲,看中的,也只是她的家世容貌,李月汝虽心思毒辣,但却没什么脑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好在,因为盛云柔一出生就被算出天命凤主的身份,他对盛云柔的教导,格外上心。
盛云柔有李月汝的狠毒,又有他的小心谨慎,若假以时日,必成大事。
最近盛云柔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愈发像李月汝了。
他本想好好教导教导,可偏偏出了那档子事,他不得不将盛云柔送进了宫中。
但因为她性情大变的缘故,即便是将人送进了宫中,他心里也总像是悬着一根绳,总也没有办法放松下来。
他觉得,饶是盛云柔是天命凤主,自己绝不能够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盛云柔的身上。
就在他苦思冥想应该如何破局的时候,盛南枝却就这么走入了他的视线。
且她竟然比盛云柔更早的,怀上了皇室子孙。
虽然那大师判定盛南枝是祸世灾星,可换个角度来想,祸世祸世,至少也是让天下大乱,甚至倾覆朝野啊。
那也得要有一定的本事,才能够做到这一步吧?
况且,他想要做的事情,不就是……
盛林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看向盛南枝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你姨娘的事情,我定会细查。”
“若是对方是冲着你来的,那你这段时间,也一定要小心行事才是。”
“你身怀有孕,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的?”
“在逸王府,有什么需要的?”
盛南枝扬了扬眉,盛林这态度变得,也未免有些太快太奇怪了吧?
前世……盛林在她面前也曾上演过这么一出。
但那是因为,温庭云被陛下认回,且被封为了太子。
可如今她根本没有嫁给温庭云,这又是要做什么?
“我昨日派人去请你过府,听回来的人禀报,才知道你此前嫁给时淮之的时候,你母亲什么都没有给你。嫁妆没有,侍候的下人也没有。”
盛林抿了抿唇:“你母亲也实在是糊涂了,兴许是当时你是要与你二妹妹同日出嫁,当时你们的亲事都定的太过匆忙,她忙着打理你二妹妹的婚事,也就忘了吧。”
“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你放心,你也是我的女儿,你二妹妹三妹妹有的,你也一定会有。”
“我下来就叫人筹备好,帮你将嫁妆补上。”
“再挑选几个做事妥帖利索的丫鬟护卫,送到逸王府去。”
盛南枝扬了扬眉,满脸疑惑,她今日,应当也没有做什么吧?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说,盛林态度转变,是因为她肚子里这个孩子?
可她不过只是怀了孕,能不能平安生下来,生下来是男是女,也都尚未有定数,他这态度变得,未免也有些太早了吧?
盛南枝心思千回百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不用了吧?逸王府什么都有,我在逸王府也没有缺衣少食的。”
“而且,我如今身边人,有一部分,是逸王府给我的,有一部分,是母妃和父皇赐的。”
“已经很多了,若是爹爹再给我一些,那就太多了,不合规制。”
盛林蹙了蹙眉,这倒也是。
可……不管是皇帝贵妃,还是逸王府的人,都不是他的人,很多事情,也不太方便啊。
盛林若有所思:“该给你的,还是得给你。到时候我送过去,你收着就好。送过去的人,你身边没有办法安排,就让管事的安排就行了。”
到底是陪嫁的丫鬟,到时候逸王府的管事,也不好安排的太远。
最大的可能,也还是安排在盛南枝的院子里。
只要在她院子里,也不一定非得要在她身边侍候,离得近些,能传递消息就行。
“但我觉得,你可以尽量的,将人放在你身边,毕竟,别人送来的,也没有自家的用得舒心不是?”
“至于嫁妆,你必须要拿着。逸王府即便是不缺你吃穿,但你毕竟也是一府主母了,也有许多需要打点的地方,得有嫁妆,才能有底气。”
盛南枝垂下眼笑了,原来盛林也知道出嫁女在夫家,需要有嫁妆才有底气啊?
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就是他这突然的态度转变,让她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好在,盛林并未让她迷惑多久,就主动交代了自己的心思。
“你运气极好,虽然你与时淮之尚未成亲,时淮之就出了事。”
“但谁也没有想到,你在此之前,就那么一次,却就竟然,怀上了时淮之的孩子。”
“虽然现在时淮之是个活死人,但他毕竟也是皇子,还是之前受陛下宠爱的皇子。你这个孩子出生也不弱,一出生,身后就站着三大家族。”
“皇家,我们盛家,还有华贵妃的母家林家,林家兵权在握,若能为你孩子助力,你的孩子……定然前途无量。”
盛南枝垂下眼笑了,八字还没一撇呢,盛林想的倒是十分深远。
也对,盛林的确有这个资格去想。
毕竟,三个女儿,盛云柔嫁给了当今皇帝,她嫁给了时淮之,怀上了时淮之的孩子,盛清浅嫁给了身为皇帝私生子的温庭云。
但即便是她们中某一个的儿子成为皇帝,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外祖父啊。
他如今已经是文官之首的丞相之位了,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天子外祖父的身份,而费尽心思。
又或者,他的野心,不止于当皇帝的外祖父,为人臣。
而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借助着这一层血缘关系,让皇位,让这天下江山,都姓了盛?
以她对盛林的了解,他倒是的确有可能有此野心。
如果他的目的是这个……
那丈夫昏迷不醒,且已经有孕的她,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盛南枝心思千回百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可我这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呢。”
“即便是平安出生,万一……生出来的是女儿呢?”
盛林看向盛南枝的目光愈发满意了,他话说的隐晦,可他觉得,盛南枝是听明白了的。
盛南枝,的确还挺聪明的。
而且,低调隐忍。
好极了。
盛林摸索着衣袖上的云纹:“你肚子里这个孩子,只能是男孩。”
“即便生下来是女儿,她也得要变成儿子。”
第三十九章 委曲求全
盛云柔倒是完全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盛南枝的话,一下子点醒了她。
“你说的没错,只有她有这样的可能和机会。”
盛云柔扬起下巴,眼中满是蔑视:“一个老女人而已,以为自己年长我二十来岁,就可以将我玩弄于股掌了?”
“呵,等着吧,等我入宫,看我如何抢她男人,夺她后位,让她一无所有,成为冷宫弃后!”
盛南枝点了点头,垂下眼,轻轻扯了扯嘴角。
好啊,真好啊。
她倒是的确想要看看,盛云柔究竟是怎么抢男人,夺后位的。
马车在盛府门口停下,盛南枝刚一下马车,就瞧见了等在前面的盛林。
盛林瞥向盛南枝:“昨天说给你奖励,但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给忘了。你今天表现的也不错,你去你姨娘那里坐坐吧,等会儿我就叫人送过去。”
盛南枝的确是打算去柳姨娘那里坐坐,但不是为了等他的嘉奖。
盛南枝快步去了柳姨娘的院子,一进门就看见柳姨娘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暗自垂泪,除了柳姨娘之外,再不见其他人。
“姨娘,怎么了?”
“今天不是清浅回门的日子么?他们人呢?”
听盛南枝问起盛清浅,柳姨娘眼泪落得更厉害了一些。
“他们回去了。”
盛南枝皱了皱眉,这倒是不出她所料,温庭云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皇子的身份,但也心比天高。
陪同盛清浅回门,却遭此冷待,他一定会不高兴。
“是……温庭云不满了?埋怨你了?”
“还是清浅在温家受人欺负了?”
柳姨娘摇头:“没有,温公子是夫人招待的,夫人倒是难得拿出了不少好东西出来招待,温公子没有不满,更不可能埋怨我。”
“清浅说,温公子对她极好,没有受欺负。”
盛南枝垂下眼,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盛清浅重生了,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盛林和李月汝也已经知道温庭云的身份了。
“那姨娘哭什么啊?”
柳姨娘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清浅说,温公子对她极好,她没有受欺负。可是……”
“可是我瞧着清浅对温公子,完完全全是百依百顺百般讨好的模样。”
“她不管做什么,都在留意着温公子,温公子手一抬,神色一变,她就立马过去了,满脸陪笑,服侍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我觉得,那根本不是寻常夫妻相处的模式。”
“若她是妾室倒还说得过去,可清浅明明是温家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啊。”
“而且清浅即便不是嫡女,也是正经丞相府千金。温家门楣又不高,何至于那样委曲求全?”
盛南枝立马明白过来。
盛清浅是因为知道,温庭云是皇子,且以后会成为太子,所以下意识地,在相处的时候,就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比较低。
她皱了皱眉,清浅那样做,在那要吃人的温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想要找机会见一见盛清浅,点一点。
可却又想起之前在温家,盛清浅对她的态度。
盛南枝的眸光淡了淡,她说了,盛清浅恐怕也未必会听。
反而会觉得,她前世就因为那样做,才导致温庭云不喜欢她,最后和盛云柔搅和在一起,杀了她。
盛南枝抿了抿唇,算了,这一切都是盛清浅自己选的。
她也无权置喙。
盛南枝只低声劝慰了柳姨娘几句,母女二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侍从的声音:“大小姐,老爷让我们给你送来了一些东西。”
“进来吧。”
侍从同盛南枝以及柳姨娘行了礼,盛南枝看了眼几人手上拿着的东西,微微掀了掀眼皮:“放下吧,替我谢谢爹爹。”
等侍从离开,柳姨娘才有些诧异地看向了盛南枝:“老爷怎么突然给你送东西过来了?”
盛南枝只道:“今日宫宴之上,二妹妹被陛下封为了柔妃。”
“什么?”柳姨娘满脸诧异:“被……陛下?”
她连忙四下看了看:“老爷和夫人不是打定主意要将二小姐嫁给一位皇子的吗?怎么会突然被陛下……”
“二小姐成亲那日,被莫名换了亲,第二日不是被大皇子送回府的吗?我还以为她要嫁给大皇子呢。”
盛南枝扯了扯嘴角:“二妹妹是天命凤主啊,嫁给皇子,那岂不是就明摆着,那位皇子有意夺位吗?”
“我甚至怀疑,六皇子之所以出事,就是因为他与二妹妹定了亲,从而被陛下猜忌了。”
“换亲那天晚上,二妹妹的确失了身,但是,是与陛下。”
“今天这宫宴,根本就是陛下为了光明长大的封二妹妹为妃而举行的。”
盛南枝垂下眼:“但这些话,我也只能与姨娘你说说,姨娘可千万,不要告诉他人啊。”
柳姨娘捂住嘴,只连忙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满脸惊讶的问着:“你的意思是,六皇子出事,是陛下的手笔?可虎毒不食子啊……”
盛南枝摇了摇头:“皇权争夺,哪有什么父子?”
“且这一切也不过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反正现在六皇子已经昏迷不醒,且太医也看过了,断定六皇子再无醒来的可能的。”
“这些也与我无关了。”
“我有时候觉得,嫁给六皇子,真的是一件好事。六皇子昏迷不醒,同时也让我远离了一切争斗,得了个清闲。”
盛南枝说着,站起身来,掀开了那几个托盘上的红布。
托盘上放着一些布料,还有一些头面首饰。
盛南枝看着,忍不住地笑了。
幸好她从来对盛林没有任何的期待。
这些东西,就算她不以五年后的目光来看,只以现在的眼光看,也已经是不知道压了多久箱底的东西了。
若只是压箱底样式老也就算了,这些东西甚至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
大概是府中妻妾都挑过了,最后没人要剩在那里,不知道给谁的了。
“时候不早,我先回六皇子府了。这些东西是爹爹送给我的,我就带回去了,明日我让六皇子府再给姨娘送些东西来。”
柳姨娘应了一声:“你也别老往我这里送东西,虽然六皇子昏迷不醒,你是府中女主人,但也不能那样送啊。”
盛南枝笑了笑:“姨娘放心,我知道的。”
她也不过是想着柳姨娘在盛府日子不好过,所以她多补贴一些,却不曾想,她让人在外面采买了送回盛府的东西,隔了没几日,就出现在了盛清浅身上。
第十二章 看戏
盛南枝拽着她胸口衣襟,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的锁骨位置,声音虚弱,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不怪二妹妹,可能是山里有些冷,加上昨夜没睡好,我有些头晕,做早课的时候,就有些不舒服,刚才大概是站久了,眼前一黑,就撑不住了。”
盛云柔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稍安,只连忙叫人:“来人啊,盛南枝晕倒了,快将她送回屋去,找人来看一看啊。”
等叫庵中尼姑将盛南枝送回了房,盛云柔似乎害怕盛南枝将晕倒的事情栽赃嫁祸到她身上,着急忙慌地溜了。
“盛小姐是风寒侵体,寒邪过重,这段时间需得要好好静养。”
盛南枝点了点头,不停低声咳嗽着:“有劳师太,既如此,那我这几日就还是在屋中休息吧,免得过了病气给庵中其他师太们。”
等屋中人都离开,盛南枝才蜷缩了一下手指。
她之前,是怀疑盛云柔的。
怀疑她被人冒充假扮了,如今他们见到的这个盛云柔,不是真正的盛云柔。
她方才故意假装晕倒,是为了查看盛云柔锁骨的位置。
盛云柔锁骨那里,有一处疤,是她小时候咬的。
那时候她刚三岁多,盛清浅不到两岁,那日午后,柳姨娘有事出了门,盛清浅在屋中睡午觉,她在后院玩。
盛云柔偷偷摸进了屋里,见盛清浅一人睡的香,起了坏心思,就拿被子捂住了盛清浅,却正好被她瞧见。
她气急败坏,冲过去将盛云柔扑倒在地,直接张嘴就咬在了她锁骨的位置,生生将盛云柔的锁骨那里咬下来一块肉。
盛云柔也正因为她这一咬,才让盛林和李月汝恼羞成怒,将她扔到了庄子上。
她前世看见过,盛云柔的锁骨位置,有一道很明显的疤。
可刚才,她看见盛云柔的锁骨位置,同样也是有疤的。
且和她前世见到的疤痕,一模一样。
这说明,盛云柔应该不是被人易容替代了。
可如果不是这样……
盛云柔表现出来的这些怪异,又如何解释?
盛南枝眯了眯眼,但她不管盛云柔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要确定盛云柔的确就是盛云柔,那她,就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想着,从腰间的锦囊中拿起一个白玉小笛子,吹了吹。
那笛子并未发出声音,门却被打了开。
一个比丘尼快步走了进来:“主子。”
盛南枝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传信回城,让我们安插到温庭云身边的人告诉温庭云,盛云柔一个人出了城,如今正在从青云庵回城的路上。”
“同他说,六皇子意欲找陛下要赐婚圣旨,但盛云柔不想嫁。”
“如今陛下尚未赐婚,今日是绝佳的机会,希望他能够抓住这个机会。”
幸而,之前她回到盛府之后,知道盛府想要将她许给温庭云,为了了解温庭云是什么样的人,她早早的,就安排了人在温庭云身边,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将消息传出去,你就回来,假扮我,在这里养病。”
“是。”
盛南枝垂下眼,温庭云前世就是一个为了往上爬,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如今盛云柔明显是不想要嫁给时淮之,去守那活寡的。
她倒是要看看,如果她给温庭云和盛云柔制造见面的机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盛云柔想要让她易容成盛云柔的模样回府,她是断然不可能答应的。
半刻钟之后,盛南枝换上了寻常衣裳,直接从青云庵的后门离开了。
她清心师妹带着她抄了近道,很快就看见了官道上盛云柔的马车。
马车在官道上行了大概半个多时辰,进了一处密林,盛南枝就看见了匆匆赶来,却直接躲进了林中树后的温庭云,一同来的,还有悄无声息藏入了密林中的装扮成山匪模样的人。
盛南枝眯了眯眼,温庭云又找了人假扮山匪?
之前对柳姨娘和三妹妹用过的招数,他是打算,对着盛云柔再来一回?
既然温庭云已经有所打算,那她不如……就好好看戏好了。
盛府的马车刚刚行进到密林最中间的位置,拉着马车的马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直接扬起马蹄嘶鸣了起来,随即在原地不安地蹦着。
马车车夫连忙拉住缰绳,却还是无济于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马车中传来盛云柔慌乱的声音。
就在这时,藏在林中的山匪突然冲了出去,将盛云柔的马车团团围住。
“有山匪!”马车车夫大声叫了起来。
盛南枝眯了眯眼,盛云柔今日,竟连护卫都没带啊,她是怎么敢的?
难道她是偷跑出来的?
她转过头,却发现温庭云已经不见了。
马车中,盛云柔全然慌了手脚,只急忙道:“山匪?山匪想要什么?要银子吗?”
“我……我这次出来没有带多少银子,但我身上的首饰还值些钱。”
“我把首饰都再给你们,你们放我们过去好不好?”
围住了盛云柔马车的山匪闻言就哈哈笑了起来:“银子首饰我们当然都要,但听你的声音,应该是个漂亮小娘子啊,我们还缺个压寨夫人,不如就你了吧?”
“去将人给我拖下来。”
有山匪提着刀钻进了马车,直接将盛云柔给拖了下来。
盛云柔面色惨白一片,她虽然不想要嫁给时淮之,但也不想被山匪抢走做压寨夫人啊!
早知道,她就不偷跑出来了。
她紧咬着牙关:“我是丞相府千金,你们如果敢对我做什么,我爹定然扫平你们的山寨。”
“哈哈哈。”山匪们笑了起来:“丞相府千金?”
“昨天我们碰上一个,也说自己是丞相府千金。但那位丞相府千金的身边,倒也的确跟着一些武功不差的护卫,排场上至少更像一些。”
“至于你嘛……”
“你马车上也没挂丞相府的角牌和灯笼,也没有护卫,你要装也得装像一些嘛。”
“长得倒是不错,身段也挺好,当我压寨夫人倒是正合适。”
那山匪头头骑着马走到了盛云柔跟前,拽住盛云柔的胳膊就要将她拉上马。
“住手!”
第六章 捏住了她的下巴……
墨桃浑身震了一下,却只匍匐在地,一动不敢动。
盛南枝目光从那墨桃身上扫过,想起了前世一些旧事:“杖毙就不必了,我也没死成。”
“毕竟是母亲身边的贴身丫鬟,杖责二十,以儆效尤就好了。”
李月汝抿了抿唇:“行,就按南枝说的做吧。”
家丁将墨桃拉了下去,李月汝目光才又转向了时淮之:“是臣妇御下无方,这样处置,六皇子可满意?”
时淮之神情淡淡:“中毒的人是盛大小姐,她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我尚有几句话想要问问盛大小姐,丞相大人,盛夫人……”
时淮之话没有说完,但盛林却立马反应了过来:“是,六皇子请便,我们先告退了。”
等盛林和李月汝离开,时淮之才一步步走向了盛南枝,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了脸:“利用我?盛南枝,你好大的胆子啊。”
盛南枝脸上不见丝毫惊惧,反倒扬起唇朝着时淮之笑了。
“臣女的确在发现那两碗避子汤有毒之后,就猜到那应该是臣女那嫡母所为了。臣女是故意在毒发的时候冲出去,找殿下的人闹的。”
“臣女当时并不知道那毒是什么毒,这样做,也无非就是想要保命而已。”
“同时,臣女也是想要让殿下瞧瞧,我那嫡母,是个什么样的人罢了。”
“她的女儿尚未嫁给殿下,她就敢栽赃嫁祸殿下,插手殿下之事。等殿下与盛云柔成亲,她那手恐怕得伸到殿下后院里去。”
盛南枝扯了扯嘴角:“毕竟,我那嫡母一直以盛云柔是天命凤主为傲,坚定的认为,她的女儿,是要做皇后,乃至于做太后的。”
时淮之松开了手,却仍旧定定地看着她:“明日我安排人来送你去尼姑庵。”
“你别玩什么花招,有什么要求现在一次性说清楚。”
盛南枝眼珠子转了转:“我倒的确有事求六皇子殿下。”
“事情一共两桩,其一,先前被查出来下毒的丫鬟,那是李月汝身边的贴身丫鬟,知晓李月汝不少秘密。”
“今日她被李月汝推出来当了替罪羊,被打了板子,李月汝定会觉得那丫鬟对她已经有了怨,不可能留她。我想让殿下派人盯着她,若是李月汝要她性命,殿下可以让人在最后关头,救下她。”
“其二,我姨娘与三妹妹去法华寺上香去了,但我方才仔细想了想,总觉得她们今日出门进香,是那幕后主使的调虎离山之计,我担心他们出事,请殿下派人去找一找,若是她们无事,暗中保护好就是。”
时淮之几乎气笑了:“我让你提要求,你还真敢提啊。”
“我可以帮你,但盛南枝,你得记住了,使唤我,我要的报酬,可不低。”
时淮之拂袖而去,盛南枝这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她也不想使唤时淮之,时淮之的名声,她曾听闻过,冷酷无情,睚眦必报。
但她如今刚刚重生回来,且现在时淮之的人,盛家的人必定都牢牢盯着她,她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求助时淮之了。
至于报酬……
盛南枝抿了抿唇,她如今左不过就这么一个人,时淮之要报酬,也得要她有才行啊。
夜色渐临,净房的窗户却被敲响了。
盛南枝拿上匕首,打开了窗户,窗外站着一个黑衣劲装男子:“盛小姐,属下元宝,是六皇子殿下的暗卫。”
男子迅速出示了一块令牌:“殿下命属下盯着今日下午给小姐下药的那丫鬟,丞相夫人方才过去了。”
这名字……
盛南枝神情有些怪异,只收起匕首,翻窗而出:“带我过去。”
元宝带着盛南枝到了一处窗下,屋中很快传来哭喊求饶的声音:“夫人,不要!求求你看在奴婢尽心尽力侍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李月汝笑了一声:“放?正如你所说,你在我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久到,我的秘密,你几乎都知道。”
“我怕啊。”
“你是替我做事,但我还是下令打了你板子。”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因此对我心生怨怒呢?万一你掉转头来对付我……”
“你是知道我的,我绝对不能够给自己留这么大的祸患啊。”
“不,夫人,奴婢不会的。”墨桃急忙否认求饶,但李月汝却依然不为所动。
“绑起来,把嘴巴堵住,放把火。”
“就说她,畏罪自焚了。”
火很快燃了起来。
李月汝眉头轻蹙,捂着鼻子带着人离开了。
元宝压低了声音:“盛小姐?救人吗?”
盛南枝摇了摇头:“再等等。”
他们,不能去的太早。
得要给那墨桃,一点惨痛教训,让她真正恨上李月汝,才可为她所用。
火势渐大,床幔已经被点着,逐渐蔓延向屋顶衡量。
那墨桃被绑在地上,身上的裙摆也已经起火,皮肤被火灼烧着,她似乎痛极,脸已然因为痛苦扭曲变形,但身子被绑,嘴里也被堵住,她只能不停地在地上翻滚着,试图灭掉那火。
可地上都是从油灯中流出来的桐油,她身上的火没能灭掉,反而越来越大,迅速窜到了她的上半身,头发燃了起来,脸被灼伤,人也似乎被烟熏得晕了过去,没有了动静。
“去。”
元宝早已经准备妥当,盛南枝只说了一个字,元宝便动作迅速地撞破那窗户,翻身而入,拿起床上尚未燃起来的被子,直接将那墨桃整个裹住,复又冲了出来,将她扔到地上,滚了好几圈,又捧起地上的土,盖到了墨桃身上。
火灭了。
盛南枝叫元宝将那丫鬟弄到了她那后院,而后将她整个人泡进了浴桶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叫墨桃的丫鬟终于醒了过来。
“疼,好疼。”
盛南枝掀了掀眼皮:“疼也没有办法,忍着。熬得过,你才能活着。”
墨桃这才看见了眼前站着的人:“大……大小姐?”
盛南枝应了一声:“我被嫡母关在屋中,实在是憋闷得慌,就翻窗户想着出去溜达一圈,谁知道,就看见一个院子着了火。”
“那火势实在是太大了,但奇怪的是,偌大的盛府,竟都没有人去救火。”
“我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才发现,里面还躺着一个人,已经没有了动静。”
“我当时也没认出来是你,想着终归是条人命,就破窗而入,将你给拉了出来。”
盛南枝定定地看着脸被灼烧得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的人:“你应该是下午在给我的避子汤里面下药的丫鬟吧?是你自己放的火?你畏罪自焚?”
听盛南枝这么说,墨桃顿时激动起来:“奴婢没有,不是奴婢放的火!是夫人,夫人要杀了我!”
盛南枝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母亲?她为何要杀了你?”
第五十章 他的孩子?
床榻上,时淮之一动不动。
盛南枝紧抿着唇,俯身在他耳边耳语着:“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真的昏迷。起来,否则我立马让人给我熬一碗堕胎药。”
“我们之前说好了的啊,你帮我对付盛家,我帮你唱戏。”
“这其中,可没有说过,我要为你怀孕生子啊。”
盛南枝一边说着,手一边缓缓收紧。
“王妃!”刚刚隐回暗处的元宝急急忙忙现了身:“王妃手下留情,王爷他醒不过来的,再这样下去,恐怕得出人命。”
盛南枝抬起眼来,毫不掩饰眸中冷色。
“醒不过来?”
她立马反应了过来,时淮之之前白日里无论她怎么摆弄都无动于衷,夜里却总是三番四次地假装入梦而来。
恐怕是因为,他平日里的确是昏迷状态的。
应是用了药。
盛南枝冷笑一声:“喂他解药。”
元宝装傻:“什么解药啊?王妃是不是记错了,王爷昏迷不醒,并非是中了毒啊。”
“而是坠崖撞到头导致的。”
他可以确定,时淮之昏迷不醒之后,他们从未向盛南枝吐露过真相。
盛南枝应当不知道才是。
元宝正想着,盛南枝却突然将手伸到了枕下,从枕下拿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横在了时淮之的脖子上:“是吗?”
“别装了。”
“你们以为你们多高明,其实早就漏馅儿了。”
“你们几次给我下迷幻药,让我迷迷糊糊以为在梦里。真当我一无所知呐?”
“给他喂解药,否则,我就杀了他。”
元宝瑟瑟发抖,目光紧盯着被盛南枝拿捏在手的时淮之,在心里疯狂呐喊着:主子啊!你告诉我啊,现在应该怎么办啊?你没说过,如果王妃发现了端倪,我承不承认啊?
元宝咬着唇,盛南枝虽然可能武功不及他,但她离时淮之实在是太近了,他夺匕首的速度,肯定不及她下手的速度。
元宝泪眼汪汪,主子啊,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凶婆娘啊!
“快点。”
元宝沉默着就要上前,却又被盛南枝喝止住了:“将解药扔过来,人别过来。”
眼看着他最后的谋划都已经被洞悉,元宝低下头将解药拿了出来,扔了过去。
王妃肚子里还怀着他主子的孩子呢,他可不敢动。
算了,这么复杂的事情他可处理不明白,还是让主子来吧。
盛南枝捡起床榻上的解药,倒出一颗,放在鼻尖闻了闻,而后才喂给了时淮之。
元宝悄无声息地躲回了暗处,防止被迁怒。
很快,时淮之便微颤着睫毛睁开了眼。
一睁开眼看见盛南枝泛着冷意的眸光,以及横在他脖子上的匕首,时淮之有些恍惚:“王妃这是……”
盛南枝嘴角翘了翘:“王爷怎么,又入我梦了啊?”
“又或者,这是王爷的梦?”
时淮之沉默了片刻,似乎意会了过来,只沉默着没有作声。
盛南枝笑容瞬间转冷:“六皇子害我不浅啊,府医诊治出我有了身孕,而我只记得我喝了两碗避子汤,险些就被怀疑是不是对王爷不忠,与人私通了呢。”
时淮之一愣:“你怀孕了?”
盛南枝哼笑一声:“王爷为何这样讶异?难道不是因为王爷你在太医给我用了解药,解了避子汤的药性之后,选择了不再给我喝避子汤吗?”
“王爷,我可不记得我们的交易中包括,我要为你怀孕生子这条?”
时淮之的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在了盛南枝的小腹位置,还有些愣神。
盛南枝……有孕了?
他的孩子?
他脑中有些乱,却还是下意识地回答了盛南枝的问话:“你答应了。”
“之前你利用那避子汤算计我,而后醒来与我谈条件的时候,我就说过了。”
“我说,我要的报酬,可不低。”
盛南枝抬眸,这件事情她倒是记得。
当时时淮之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
但当时她并未太放在心上,心里还想着,她如今也不过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人,时淮之想要,也得要她有才行啊。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时淮之算计的,是她的肚子。
难道就因为这个,时淮之才没有让她补喝避子汤的?
“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有孕也是你算计的一环?”
盛南枝有些看不懂他了:“你明明一开始是不希望我有孩子的,所以赐下了避子汤。”
“又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你想要孩子?”
“可若是想要孩子,你府中这么多的妾室,想要谁生下你的孩子不行?她们定然求之不得,为什么偏偏是我?”
时淮之眯了眯眼,倒是从盛南枝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东西:“你不想要我的孩子?”
盛南枝摇了摇头:“不,我不是不想要你的孩子。我是不想要孩子,谁的,都不想。”
男人这东西,她本就是不信的。
更何况,她前世从温庭云身上就已经见识到了,男人有时候根本不是个东西。
这一世,她自是不愿意重蹈覆辙的。
虽然盛南枝这么说,但时淮之的脸色依然有些不好。
他已经忘了,他为什么会没有再给盛南枝避子汤了。
似乎是因为那日从盛家人对待盛南枝的态度中觉得,盛南枝在盛家的日子过的,恐怕是真的很不好。
所以他就想,若是盛南枝能够怀上他的孩子,盛家对她的态度,应当会有所不同。
不管他未来发生什么事情,这个孩子,应该是可以保她荣华富贵一生的。
但当时他也不确定,盛南枝能不能怀孕。
所以,便并未将此事告诉盛南枝。
方才听到盛南枝怀孕的消息,他心里其实是有些窃喜的。
他也说不清道不明这窃喜究竟是从何而来,与那日他发现床榻上被人下了药的人是她之后的感受,几乎是一样的。
但盛南枝的态度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她似乎真的,一点也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时淮之垂下眼:“这个孩子,对你的用处,比对我大。”
“我如今昏迷不醒,时日已久,只怕所有人都会逐渐淡忘了我的存在。”
“淡忘,也意味着忽视。在皇家,忽视冷落,有时候是十分致命的。”
“但若你腹中有我的孩子,就全然不同了。”
第二十五章 回府
其他姨娘也皆是满脸诧异:“没有丫鬟嬷嬷,你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所有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
盛南枝似乎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情形,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是,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穿衣穿鞋而已,这些事情,我在庄子上,在盛府,一向都是自己做的。”
几位姨娘皆皱了皱眉:“盛家欺人太甚了吧?”
盛南枝愕然瞪大了眼,连连摇了摇头:“没有的,盛家也没怎么欺负我,我就是习惯了而已。”
锦心抿了抿唇:“如今你身为六皇子妃,身边没有丫鬟嬷嬷也实在是不像话,妾身等会儿就让管家挑选一些丫鬟婆子过来,你好好挑选挑选。”
“好。”
盛南枝咬着唇,捏着绣帕,眼眶红红,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怎么了?”锦心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六皇子妃,是有什么事吗?”
盛南枝鼓起了勇气抬起头来:“可不可以给我准备个马车啊?我想回盛府一趟。”
几位姨娘面面相觑:“您回盛府做什么啊?”
盛南枝几乎快要哭出来:“我爹和母亲让我嫁过来的时候,没有人告诉过我,六皇子出了事昏迷不醒了。”
“昨天接亲的时候,我姨娘还在说呢,说六皇子即便是不喜欢我,也不应该连接亲都不来啊,也太欺负人了。”
“我直到到这边,才知道六皇子出事的消息。”
“但我姨娘还不知道,她前几日刚刚被诊出了身孕,但是胎像有些不稳。”
“我害怕她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此事,会气急攻心,伤了腹中孩子。”
“所以我想……我想回去一趟,亲自跟她说。说虽然六皇子昏迷不醒,但是我在六皇子府挺好的,诸位对我也很好,让她不必担心。”
锦心眉头皱的愈发厉害了:“盛府没有告诉你?”
盛南枝摇了摇头:“没有。”
锦心沉默片刻:“那你后悔嫁过来吗?”
“后悔?”盛南枝似乎有一瞬的茫然:“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
“而且,我真的觉得,其实还好。”
“至少在六皇子府,吃喝不愁。也应该……没有人打骂我的吧?”
坐在后面的一个妾室立马道:“怎么可能?你可是六皇子妃。除了殿下,整个六皇子府你最大,谁能打骂你?”
“那就是了。”盛南枝扬起嘴角:“这就够了。”
锦心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还是觉得,盛南枝也有可能是装的,扮猪吃老虎。
“可以,妾身让人给您备马车。”
锦心站起身来:“既然想要您姨娘安心,那肯定不能就这么回去,也太没有说服力了。”
“妾身叫管家从库房里拿些东西放到马车上,等会儿回府,送给您的姨娘。”
“妾身也跟着你一起回去,您的姨娘见着了人,也好放心一些。”
盛南枝眼睛亮晶晶一片:“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你真是太好了!”
锦心以为自己会被拒绝,哪有正妻回娘家还带个妾室的?
而且她故意当着盛南枝的面,说要吩咐管家从库房里搬东西。
盛南枝是正妃,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定然是会不舒服的。更甚者,应该直接告诉她,她只是个妾室,让她交出管家权。
却没有想到盛南枝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她忍不住地皱了皱眉,有些琢磨不透了。
锦心还是跟着盛南枝一起去了盛府。
却没想到,刚到盛府,就被门房拦了。
“大小姐,你昨日才出嫁,今天怎么就回府了?这不合规矩啊,还是请回吧,等回门日再回来。”
盛南枝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模样。
锦心脸色骤然一变:“什么东西?也敢对六皇子妃大呼小叫?”
“来人,抓起来,掌嘴!”
“这是六皇子妃的母家,六皇子妃自然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即便这地方与六皇子妃毫无干系,她想要进去,你也只能乖乖通禀,有什么资格拦人?”
门房不认识锦心,但见锦心站在盛南枝身侧,端着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也大概猜出了锦心是六皇子府的人。
门房脸色变了好几变,众所周知,六皇子如今昏迷不醒,已经失去了竞争皇位的能力。
但那到底也还是皇子……
盛南枝和锦心身后带来的护卫连忙抓住了门房,啪啪就是干脆的几巴掌。
“六皇子妃,我们进去吧。”
得了锦心提醒,盛南枝才好像骤然反应了过来,只连忙收回了目光,快步进了府。
“我直接去我姨娘那里吧,我有点怕我爹和母亲,万一他们看见我回来了,肯定会让我直接回去,不会让我见姨娘的。”
盛南枝带着锦心直接去了柳姨娘那里。
柳姨娘还在卧床静养,见盛南枝进来,她愣了一愣,连忙坐了起来:“南枝?你怎么回来了?发生什么了?”
“六皇子昨天就没有来接亲,是不是他对你不好?欺负你了?”
盛南枝咬了咬唇:“我没事,我在六皇子府挺好的。”
盛南枝转头看向锦心:“这是六皇子的妾室,她知道我放心不下你,今天专程陪我一起过来探望你的。”
盛南枝睫毛轻颤着:“六皇子府还从库房里搬了整整一车的东西,让我带回来送给你呢。”
柳姨娘没有留意到盛南枝说的是六皇子府,而非六皇子,闻言眉头稍稍舒展了开:“那就好那就好。”
盛南枝咬了下唇,转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锦心提议让她带上的大夫,终究还是开了口:“但父亲和母亲之前没有告诉我们,他们让我与二妹妹换亲的原因,是因为六皇子遇刺坠落山崖,昏迷不醒,且被无数太医断定,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什么?”柳姨娘瞪大了眼,浑身皆控制不住地发着抖:“怎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盛南枝连忙紧握住了柳姨娘的手:“姨娘你注意身子,先别急。”
“我……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虽然六皇子昏迷不醒,但这样一来,我无需侍候夫君和公婆,六皇子府也不会缺我吃穿,在外面,我至少也还是六皇子妃的身份,比在盛府,兴许都还要好些。我真的觉得,挺好的。”
柳姨娘呐呐看着盛南枝,眼眶通红,颤抖着嘴唇没有作声。
盛南枝正想让大夫来给柳姨娘诊个脉,却就听见外面传来匆匆脚步声,随即而来的,是李月汝暴怒的训斥声:“贱人,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一个二个的,竟都那样胆大妄为,敢抢我女儿的亲事!”
第二十四章 摸摸怎么了?
盛南枝眨巴眨巴眼,若是在平时,她大抵还会收敛几分,可这偏偏是在梦里,她总觉得周围像是蒙了一层雾,梦里的时淮之都似乎更俊美了几分,连带着她的胆子也更大了。
“睡都已经睡过了,摸摸怎么了?”
盛南枝一边说着,甚至还直接伸出了手,低头又摸了一下。
“更何况,我们白日里都已经拜堂成了亲了,正经夫妻,我摸,也是应该的。”
时淮之的脸似乎都红了,更添几分妖异:“放肆!”
盛南枝皱了皱眉,平日里时淮之整日冷着一张脸,动不动就摆那皇子架子训斥人也就罢了,怎么入了她的梦,也依然这样啊?
盛南枝直接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我就放肆了,我就摸了,怎么了?”
“我不仅摸,我还亲呢。”
她说着,便就着搂着时淮之的姿势抬起了头,直接亲在了他的唇上。
时淮之万万没有想到盛南枝竟然会这样大胆,愕然了半晌,就在盛南枝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他才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只连忙推开了盛南枝。
盛南枝皱了皱眉,低声嘟囔着:“醒着的时候不让亲,梦里还不让亲呢?”
那可不行。
她正要伸手抓住时淮之,时淮之却突然捂住了她的嘴。
这是什么意思?
玩什么花招?
盛南枝想着,眼神却骤然变得迷蒙,随即,双目缓缓闭上,像是睡了过去。
时淮之这才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咬牙切齿道:“简直找死!”
他还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
“待我事成之后,定要将这胆大包天的女人抽筋剥皮,五马分尸。”
他嘴里说着恶狠狠的话,将盛南枝放下的动作却轻而温柔。
等将人彻底放下,时淮之才抬起手来按了按额角太阳穴。
他原本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审问审问盛南枝的。
她像是知道许多事情,包括一些他都不知道的。
但他派人去她之前待了十多年的庄子上仔细调查询问了,却并未发现什么端倪。
却没有想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一点没能问出来。
却还竟然被这女人占去了便宜。
时淮之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可却无济于事,那温润的触感,好似长久地停留在了唇上,无论他怎么擦,都挥之不去。
“噗嗤。”
一声压抑了许久的动静在房中响起,他恼羞成怒,抬起头来看向房梁之上:“你们就在这里,看见她要轻薄我,怎么也不知道动手的?”
原本空空如也的房梁上探出了两个脑袋,元宝也在其中。
“殿下,属下不敢啊。”
元宝满脸无辜:“刚刚六皇子妃说的没错啊,你与她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而且如今已经成了亲,做什么,都名正言顺。”
“殿下你也没有喊我们,我们哪敢轻易动手?”
“我们还以为,殿下你乐在其中,十分享受呢。”
时淮之面色更难看了,只咬牙切齿地从袖中甩出两个飞镖,直直地朝着房梁而去。
房梁上的两人连忙躲藏了起来,飞镖插入了房梁中。
……
第二日一早,盛南枝早早便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没有动,只咂摸咂摸嘴,回忆了一下梦中的情形。
啧,梦里的时淮之,还挺纯情的嘛。
就是……那梦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做半截的?她还想继续呢,就突然没了。
盛南枝想着,转过头看向自己身边躺着的人。
他一动不动的,姿势还和昨天晚上她睡过去的时候一样,只衣衫微微有些凌乱。
大概是她睡着了之后,给摸的蹭的。
盛南枝坐了起来,手轻轻碰触着时淮之的脖颈,皮肤比常人微凉一些,不过好在,脉搏还在跳动着,只是稍显无力。
盛南枝盯着时淮之看了一会儿,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这唇的形状,看起来还挺好亲的。
不知道触感是不是和梦里一样?
虽然实在是有些想试试,但也单纯只是想想而已。
盛南枝收回手,起身下了床。
穿戴整齐,她才走到了正厅门口,尝试着拉了拉门。
昨天晚上被人落了锁的门,如今倒是轻轻一拉就开了。
门外已经有人在等着了:“启禀皇子妃,府中诸位姨娘都已经来了,正在门外等候皇子妃的召见。”
“去请进来吧。”
盛南枝低着头,快速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将自己的眼睛揉的通红,才停了手。
她转身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手指紧紧拽着手中绣帕,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很快,锦心带着其他几个姨娘一起进来了。
盛南枝立马站起了身来:“见过几位姨娘。”
几位姨娘脸色皆是骤然一变,锦心慌忙上前扶住盛南枝:“皇子妃这是做什么?你是正妃,妾身是妾室,哪有正室给妾室行礼的?你这是要吓死妾身啊?”
盛南枝愣住,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抱歉,没有人教过我,应该要怎么做。”
“我在……在盛府的时候,见着谁都得行礼,习惯了。”
锦心蹙眉,在六皇子妃换了人之后,她倒是也去打听过这位新的六皇子妃是什么样的人,但得到的消息却实在是太少了。
她只知道这位六皇子妃自出生就被断定为祸世灾星,后来又被盛府嫌弃不吉,将年岁尚小的她送到了庄子上养着,一直到前段时日才被接回来。
盛府的人对她也了解不多。
可偏偏她在十多日前,和六皇子睡了。
后来因为不愿意与她妹妹一起嫁到六皇子府为妾,还去当了尼姑。
她还以为是个心思深沉的,却不曾想,是这样的性子。
看来,她与六皇子之事,恐怕是真的被人陷害了。
锦心四下看了看,眉头便皱了起来:“您的丫鬟呢?嬷嬷呢?”
盛南枝咬着唇,轻轻摇了摇头:“我……我没有。”
“没有丫鬟嬷嬷?盛家连个陪嫁丫鬟都没有给你?”
第三十章 找到二小姐了
盛南枝心头咯噔一下。
李月汝不是刚刚去宫门口等盛林下朝的吗?应当只是搜了温家和盛家这两边府宅才对啊。
可盛清浅说,她将盛云柔扔到了青楼里啊。
怎么就找到了?
从哪儿找到的?
谁找到的?
盛南枝心头闪过好几个疑问,只连忙扶着柳姨娘下了马车。
刚一下马车,她就看到,他们的马车后面,缓缓停下来了另一辆马车。
一个穿着靛蓝色锦衣的男子骑马在前面,在盛府门口勒马,翻身而下,快步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盛南枝立马认出了那男子的身份,是大皇子时旭尧。
时旭尧怎么会来这里?刚刚说找到了盛云柔的人,该不会就是时旭尧的人吧?
盛云柔不是被送到青楼了吗?难不成昨天晚上买下她的人,是时旭尧?
盛南枝正想着,时旭尧身边的人同他低声耳语了两句,他便朝着盛南枝看了过来。
“六弟妹?”
盛南枝连忙同他行礼:“给大皇子请安。”
时旭尧目光从盛南枝脸上扫过:“六弟妹是要回府?盛丞相可在?盛二小姐在我马车上,可否开个侧门,让我将马车给驾进去?”
盛南枝睫毛颤了颤:“我也刚回来,也不知道爹爹在不在,我这就让下人打开侧门,我二妹妹,她没事吧?”
“多谢,二小姐没事,弟妹莫要担心。”
大概因为先前的门房受到了教训,也兴许是因为这一次对方是大皇子,门房倒是乖巧听话了,立马就将侧门打了开。
盛南枝转过头,和锦心对视了一眼,立马对着柳姨娘道:“姨娘,我让人先送你回院子,我去二妹妹那里看看。”
“母亲先前说她去宫门口等爹爹下朝去了,恐怕还没有回来,如今府中也没个主事的人,大皇子带着二妹妹回来,我得去看着。”
柳姨娘连忙应了:“我遣人往宫门口那边去,若是见到老爷或者是夫人的马车,就立马告诉他们,二小姐找到了。”
盛南枝颔首,将柳姨娘交给丫鬟,便快步进了府,直奔盛云柔住的院子而去。
一路上,她倒是想了许多。
盛云柔天命凤主的名声在外,时旭尧作为大皇子,肯定也是想要得到盛云柔的,若是时旭尧在青楼遇见了正要被卖身的盛云柔,恐怕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可时旭尧是大皇子,比他们大了十多岁,莫说皇子妃,便是孩子,都已经不小了。
盛云柔即便是失身于时旭尧,恐怕也是只能做妾的。
更何况,在她的记忆中,时旭尧的下场,也不是太好。
盛云柔若是和时旭尧被逼的只能和时旭尧在一起,倒也不错。
盛南枝想着,抬脚踏进了盛云柔的院子,却就看见时旭尧只站在院子里,并未进屋,倒是十分守礼。
“大皇子,我二妹妹呢?”
她装的一副焦急模样,时旭尧连忙道:“我让丫鬟将她送进屋,送到床榻上了。”
盛南枝点了点头,也顾不得其他,只快步进了屋。
盛云柔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眉头微蹙,不知道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盛南枝转头看向守在一旁的丫鬟:“二妹妹这是怎么了?需要叫大夫吗?”
那丫鬟闻言行了个礼:“回禀六皇子妃,盛二小姐只是太累了,睡了过去,无需叫大夫。”
叫她六皇子妃,叫盛云柔盛二小姐,这应当是时旭尧身边的丫鬟了。
盛南枝心里想着,目光扫过盛云柔的脸,却在稍稍往下的时候,顿住了。
她在盛云柔的脖颈位置,看见了两处十分明显的红痕。
这样的红痕,她并不算陌生。
像是与人欢好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盛南枝昨天晚上十有八九是失了身的,只是不知道那男人是谁,多半应该就是送她回来的时旭尧了吧?
她勾了勾嘴角,心里有些隐秘的畅快。
盛云柔之前口口声声叫嚷着,绝不为妾,若是知道自己失身于比他们大许多且早有妻室的时旭尧,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盛南枝正想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李月汝的叫嚷声:“云柔!我的云柔怎么样了?”
盛南枝转过头,看着李月汝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冲了进来,只低头道:“母亲,二妹妹没事,只是累的睡着了。”
李月汝立马收了声,目光上上下下仔细查看着盛云柔的情况。
盛南枝看她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脖颈处,就知道李月汝应该也已经瞧见了盛云柔脖子上的痕迹。
盛南枝低着头,佯装未察:“方才我与姨娘刚到府门口,就瞧见大皇子的马车在府中口停了下来,大皇子来询问我,可否将侧门打开,说二妹妹在他的马车上。”
“我让人打开了侧门,就连忙赶了过来查看二妹妹的情况。”
“我瞧着二妹妹的模样,像是已经……”
盛南枝立马察觉到了一道恶狠狠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顿住,才又以更轻的声音接着道:“女儿觉得,昨天三妹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二妹妹之争,也相当于权位之争。诸位皇子,恐怕不会轻易让二妹妹嫁给其他皇子。”
“不知道大皇子与二妹妹是不是……有了关系。”
“但女儿觉得,即便是大皇子与二妹妹有了关系,二妹妹恐怕也未必能够顺顺利利的嫁给大皇子。”
李月汝恼羞成怒:“闭嘴!让你说话了吗?让你分析了吗?”
盛南枝垂下头不发一言,李月汝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便扔了下去:“滚!滚啊!”
摔杯的动静惊扰了床榻上的盛云柔,盛云柔皱着眉头嘤咛一声,随即睁开了眼。
“疼。”
还未看清楚眼前情形,盛云柔先嚷嚷了开:“好疼啊。”
李月汝再也顾不上盛南枝,只连忙扑了过去:“云柔你醒了?你看看娘,你告诉娘,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今天为什么会是大皇子送你回府的?”
“你和大皇子……你们……”
盛云柔愣了愣,眼神放空着,似乎这才慢慢回忆起了昨天发生了什么,她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了,只连忙撑起身子,握住了李月汝的手:“娘!我不要入宫!我才豆蔻年华,我不要一辈子和一个老头儿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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