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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狐君逼我做他妻秋暮朝苏栖野全局

邂红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阿赞云的头颅正悬浮在李雨熙床铺的上方,她本就布满褶皱的脸扭曲变形,白瞳闪烁着诡异的光,嘴里正在吸食着不明的红色液体。李雨熙直挺挺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鲜血正不断从她下身流出,床单被染成大片殷红,触目惊心。这周围似乎被设下了一层无形的结界,将一切声音和波动都隔绝在外。宿舍里其他的人依旧沉浸在梦境之中,对此毫无反应。眼看李雨熙的肚子一点点瘪了下去,我来不及多想,随手抄起地上的不锈钢洗脸盆,朝着阿赞云的头颅狠狠挥过去。“咣——”阿赞云的头像被踢飞的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砰”的一声砸到墙上,又弹落在地。可她的头颅却在地上动弹几下后,又缓缓漂浮起来。她转过头,白瞳死死地盯着我,嗓音充满了怨毒和愤怒,“你为何要...

主角:秋暮朝苏栖野   更新:2025-04-16 18: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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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秋暮朝苏栖野的其他类型小说《诡秘:狐君逼我做他妻秋暮朝苏栖野全局》,由网络作家“邂红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赞云的头颅正悬浮在李雨熙床铺的上方,她本就布满褶皱的脸扭曲变形,白瞳闪烁着诡异的光,嘴里正在吸食着不明的红色液体。李雨熙直挺挺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鲜血正不断从她下身流出,床单被染成大片殷红,触目惊心。这周围似乎被设下了一层无形的结界,将一切声音和波动都隔绝在外。宿舍里其他的人依旧沉浸在梦境之中,对此毫无反应。眼看李雨熙的肚子一点点瘪了下去,我来不及多想,随手抄起地上的不锈钢洗脸盆,朝着阿赞云的头颅狠狠挥过去。“咣——”阿赞云的头像被踢飞的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砰”的一声砸到墙上,又弹落在地。可她的头颅却在地上动弹几下后,又缓缓漂浮起来。她转过头,白瞳死死地盯着我,嗓音充满了怨毒和愤怒,“你为何要...

《诡秘:狐君逼我做他妻秋暮朝苏栖野全局》精彩片段


阿赞云的头颅正悬浮在李雨熙床铺的上方,她本就布满褶皱的脸扭曲变形,白瞳闪烁着诡异的光,嘴里正在吸食着不明的红色液体。

李雨熙直挺挺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鲜血正不断从她下身流出,床单被染成大片殷红,触目惊心。

这周围似乎被设下了一层无形的结界,将一切声音和波动都隔绝在外。

宿舍里其他的人依旧沉浸在梦境之中,对此毫无反应。

眼看李雨熙的肚子一点点瘪了下去,我来不及多想,随手抄起地上的不锈钢洗脸盆,朝着阿赞云的头颅狠狠挥过去。

“咣——”

阿赞云的头像被踢飞的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砰”的一声砸到墙上,又弹落在地。

可她的头颅却在地上动弹几下后,又缓缓漂浮起来。

她转过头,白瞳死死地盯着我,嗓音充满了怨毒和愤怒,“你为何要坏我好事!”

我紧紧握着不锈钢洗脸盆,挡在李雨熙的床前,“你这是在杀人!”

阿赞云闻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我杀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用邪术修炼,没人管你,但你吸食无辜的生命,我瞅不下去!”我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

阿赞云的头颅缓缓靠近我,威胁道,“我的飞头降已经练到第八层了,还有一层就到大圆满,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那沙哑的嗓音里裹挟着阴毒,说完,她就要从我肩膀跃过,继续吸食李雨熙。

我用上吃奶的劲,像打网球一样,反手将洗脸盆照着她脑袋挥去。

“咣——”

阿赞云的头再一次飞了出去。

苏栖野:“……”

他张了张口,“以前真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洗脸盆战神啊!”

我讪讪地笑了笑,“一般一般,我以前是女子网球校队的。”

其实我敢阻拦阿赞云,也是看出她不敢对我动手。

从那晚她和婳眉的交谈里我便听出来,我是鹤神等了上千年的莲花。

在献祭之日到来之前,如果我出了事,鹤神绝不会放过她。

阿赞云脸着地,被磕的鼻青脸肿。

她见苏栖野现身在此,知道自己今夜是得不着好处了,立马从上方那扇小铁窗飞走。

我扔掉手中已经变形的洗脸盆,冲过去查看李雨熙的情况。

她已经晕了过去,身体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我掀开被子,原本隆起的腹部变得空空荡荡,胎儿已经没了,而下身还在不停流血,李再这样下去,她必死无疑。

我转头看向苏栖野,“你有什么办法能救她吗?”

苏栖野没骨头似的倚着墙,眉眼间透着生人勿近的疏淡,“我为什么要救她?”

“你不是狐仙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了她,有助于你的道行啊。”我用诈骗学来的手段试图对他洗脑。

但我忘了这货是个千年狐狸,只有他洗脑别人的份,任何人都不可能洗脑他。

苏栖野失笑道,“这些你都是从哪听来的?”

“听我爸,还有我老家的那些出马仙。”我如实回答。

“对那些连幻化人形资格都没有的小妖来说,的确需要从头开始一点点修炼。像我这种纯血的九尾狐,生来便结有内丹,只要恢复肉身,迟早都会位列仙班。

行善积德这种事与我来说不过锦上添花,我不稀罕!”苏栖野散漫的声调里隐藏着桀骜不屑。


次日,我一大早便提着行李赶往长白山机场。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出国,实际上也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心里难免有点小激动。

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的右眼皮莫名抽搐。

我忍不住看向窗外那片离我越来越远的山脉,心想自己只是出去放松一下,过两天就会回来的。

却没想到,我这一去,便是九死一生……

加上换乘航班的时间,我总共花了十个小时才落地曼谷。

还没出航站楼,我就收到了继母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她已经给我安排了接机的司机,让我按照上面的车牌号去找他。

当时我还挺纳闷,我妹这是在泰兰德赚了多少钱啊,居然都舍得请司机了!

我按照短信上的汇合地址找过去,发现司机居然还没到。

好吧,看来也没赚几个钱,请的司机都这么不专业……

等车的过程中,一个穿着黄色袈裟的僧人来到我身侧,他看上去已经岁数很大了,连眉毛都有些发白。

听说泰兰德这边的佛教讲究苦修,那僧人瘦得都快皮包骨了,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怖。

我没有在意,偏过头继续等车。

可当我用余光扫向他时,发现他一直站在那里打量着我,也没有想走的意思。

那双苍老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我,任谁被这么盯着都会发毛,我刚想换个地方等车,他却突然双手合十,对我行了个佛礼。

出于礼貌,我也回了一个。

那僧人却从破破烂烂的袈裟里拿出一条项链,递给我。

我没看仔细,大概是个长方形的小牌子,周围镶了一圈粉水晶,那链子倒像是泰银的,不过现在银价本身就不高。

僧人给我比了个手势,用干巴巴的汉语说道,“十泰铢,你的。”

我来之前连夜做了个泰兰德旅游攻略,很多人喜欢从这边的寺庙请佛牌回去。

据说是因为东南亚这边信奉的小乘佛教修行起来比我国的大乘佛教更简单,大乘讲究的是普度众生,小乘则是修自身。

所以很多人认为从东南亚请回来的佛牌,要比我国寺庙里那些十八子、转运珠更加灵验,还有专程到这边来拜佛求佛牌的。

但我不信这些,便摆了摆手。

可那僧人却执意拉着我的胳膊,一定要把那佛牌塞给我,嘴里不停说道,“十泰铢,十泰铢……”

这时,我看到一辆面包车从拐角开了过来,车牌号正是继母发给我的那个。

我连忙挣脱他的手,“哎呀,我不信教,我不买!”

那僧人依旧不依不饶,紧紧抓着我的小臂,他脏兮兮的指甲都快嵌进我的皮肤里了。

“十泰铢,保平安!”他用蹩脚的汉语磕磕巴巴说着。

我寻思泰兰德这边怎么还有强买强卖的事呢!

眼瞅那面包车就要开到我面前,我不想再跟这位僧人周旋,只得拿出十泰铢,递给他,没好气地说道,“行了吧?”

僧人笑着接过那个硬币,把那个两寸大小的佛牌塞到我手中。

同时,面包车也停了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皮肤被晒成古铜色的靓仔看了眼手机,似是在对上面的照片,“秋暮朝?”

我点点头,“对,是我。”

靓仔朝我招了招手,“上车吧。”

他帮我把行李放到了后备箱里,我坐上了车后座,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弥漫在车厢内。

我皱了皱眉,对他说道,“可以开窗吗?”

靓仔回到驾驶室,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漠然道,“有空调开窗子干什么。”

我无奈,只好抱着背包缩在车门边,想着是不是我妹提前跟他通过气,故意派来刁难我的?

车子开动,我无意从倒车镜中看到那个僧人仍站在那里,笑着冲我挥了挥手。

那笑容不能说慈祥吧,反而有那么几分渗人。

可当我把身子转过去,想从后车窗再仔细查看时,那个僧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我睁大眼睛,朝周围扫视了一圈,四处都没有那个僧人的踪影。

不会吧……难道这边人人都会泰拳,行动这么快的嘛?

我拿出刚才那个僧人强行塞给我的佛牌,发现这并不是用寺庙泥土捏的崇迪佛像,而是画了一只赤色狐狸。

那狐狸的眼眸微微眯起,蹲坐在林间,模样十分可爱。

尾巴毛茸茸的,有好几条,像花瓣似的尽数展开,占据了整个佛牌绝大部分位置。

这不是传说中的九尾狐吗?

我数了一下,发现不对劲。

这上面只有八条尾巴!

看来这佛牌是个赝品啊,怪不得卖得这么便宜!

气死我了,早知道当时态度就该强硬一点。

我又看了几眼那块佛牌,便把它揣进了口袋里。

罢了,买都买了,还挺好看的,就把它当成项链戴吧。

等回到村里,把它送给邻居田婶,就说这是我从泰兰德给她带的纪念品,感谢她逢年过节给我家送的风干腊肠。

车子开出市区,周围的环境却越来越荒凉,隔几里地才能看到一间平房,道路两旁几乎都被热带植物覆盖。

我发觉有些不对,我妹不是在芭提雅举行婚礼吗,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我开始环顾车厢,陡然,我看到脚垫上有淡淡的红色痕迹。

我低头嗅了嗅,是血……

起初我还以为这脚垫就是褐色的,直到我扒开底下那一层,发现它其实是黑色的,被血生生浸泡成了褐色。

原来刚才一上车时那股腥臭的味道就是这么来的。

这得多大剂量的血啊?

如果是猪血还好,这要是人血……

想到这里,我顿时毛骨悚然。

明明二十八九度的天气,我却出了一身冷汗。

我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尽量用平稳的声线说道,“靓仔,你能靠边停一下嘛,我想解个手。”

那靓仔似乎已经见多了,直接从扶手箱里拿了个塑料袋给我,“就在车上解决,我不会偷看的。”

我;“……”

车的速度很快,但好在这条路偏僻,前后左右都没有车。

我咬了咬牙,狠心去开车门,宁可从车上跳下去,摔断两根骨头,也不想被他抓走杀掉!

可我掰了两下门把手,发现他已经把车门给锁死了,而我的举动也引起了靓仔的注意。

他把车靠边停下,低声咒骂了一句泰语。

继而从副驾的包里翻出一个像口喷似的小瓶子,冲着我的脸狠狠喷了几下。

我立刻闭气,可那液体沾到我的皮肤便迅速溶解,眼皮如千斤坠般,拖着我的意识往下沉。

视线的最后,是我口袋里一闪一闪发着淡红色的亮光,还没等我想明白那是什么,便彻底昏迷不醒……


阿赞云愣了,那两个女生愣了,包括那个被我一拐杖把脑瓜打开瓢的男人也愣了……

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他终于有所反应,嘴里啐骂了句缅语,抬手给了我一耳光。

我被他扇倒在地,地板上凸起的钉子刺入了我的腰间。

深倒是不深,我也没察觉到痛,只是我现在被扇得头晕目眩,还伴随着阵阵耳鸣。

我听到男人愤怒地询问阿赞云,“阿赞云法师,这个女人的身子我们不碰,但教训她一下总可以吧?”

阿赞云点头默许。

那个高大的男人活动了两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动,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

我慌乱的往角落里躲,这时我才发现,腰间被那枚钉子划出了血。

我穿得还是一件白色上衣,血液把我腰间那一片衣角都染成殷红。

“坏了老子的好事,还想跑!”男人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抬手想要再扇我一耳光。

可从我衣兜的位置竟放射出一道刺眼红光,使整个房间的人都闭上眼睛。

下一瞬,我面前那个男人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狠狠弹飞了出去……

我无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衣兜,发现口袋已经被血染成红色,但刚才那道光是哪里来的?

保镖从地上站起来,晃了晃头上的尘土,再次朝我走过来,嘴里骂骂咧咧说着缅语,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就要往外拽。

我知道被他拽出去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白天那个青年就是例子。

我拼命挣扎,可男人的手臂像铁钳般难以撼动。

这时,一股大力再次将他弹开。

这次他摔得更远,直接撞到了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那两个保镖都愣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他们转头看向阿赞云,眼神中带着询问。

阿赞云也皱起了眉头,似乎对眼前的情况感到意外。

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手伸进口袋,摸出了那块狐仙佛牌。

佛牌已经沾上了我的血迹,周围那圈水晶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光泽。

阿赞云一看到那佛牌,脸色顿时变了,嘶哑着嗓音说道,“你从哪弄来这块狐仙牌的?”

我也很是纳闷,“一个老和尚给我的,刚下飞机他就抓着我的手不放,非得让我买下它……”

莫非这块佛牌真有庇佑的作用?

现在看来,老和尚诚不欺我,这十泰铢花的太值了!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抹去脸上血迹,眼神阴煞,还要再次朝我扑过来。

阿赞云猛地提高了声音,用缅语呵斥了他几句。

男人虽然不甘心,但似乎很敬重阿赞云。

他听了阿赞云法师的话,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不情愿的退到了一旁。

阿赞云翻动白瞳,对我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回宿舍去!”

我松了口气,对地毯上那两个女生招了招手,她们快速拉好衣服,缩在我身后,一起离开了房间。

“你们没事吧?”我小声询问。

其中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摇了摇头,而另一个稍微文静的女生却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保镖把我们三人带到了个像监牢似的屋子前,衣服上所有的金属一律剪掉,个人物品全部没收。

但他刚才听到了阿赞云的话,没敢碰我,打开门,一把将我们推了进去。

这是一个长方形的水泥房,窗子很高,哪怕三个人叠在一起都爬不上去,因常年晒不到太阳,又阴又潮。

右边是一排水泥砌好的‘床’,不足一米二,大通铺,睡觉只能人贴人,翻身都没法翻,放个屁都能把身边的人嘣醒。

左边则是一间极小的厕所,有简单的淋浴花洒和马桶。

但由于二十多个女人都要共用这么一个厕所,不用想也知道该有多脏。

这‘纯狱风’的宿舍,让我想起了电视剧里古代牢房,当场就想来首铁窗泪。

那个长相文静的女生再也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别哭了!”

一个娇戾的嗓音突然响起。

我循声望去,只见那个睡在离厕所最远的女人从床上坐了起来,她长得很漂亮,但脸型过分凌厉了些,显得莫名刻薄。

她正冷冷瞪着我们,厉声道,“老娘累了一天,睡个觉都不安生……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的脑袋塞进马桶里去!”

那个女生被她吓了一跳,顿时捂住嘴巴憋了回去。

而另外那个跟她一起来的女生气不过,怒道,“你们有没有人性!我们都被抓到这里来了,哭一下都不行吗?”

女人嘴角微挑,露出一个有些阴冷的笑意,“行,那你们就继续哭吧!”

话音刚落,屋外便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门被开启,一个拿着手电筒的管教走了进来。

他二话不说,拿出鞭子对着屋子里的女人就是一顿乱抽。

“啊——”

皮鞭抽打在棉被上的声音,夹杂着女人们的惨叫声,回荡在这些厂房里。

我来不及躲闪,胳膊也被抽到了一鞭子,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再敢发出声音,就把你们全抓过去喂鳄鱼!”管教用蹩脚的汉语说道。

他见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下来,便转身离开了。

门关上,视线也随之昏暗下来。

坐在最里面的女人冷笑了声,“这回老实了吧!”

我抬头看向她,我发现刚才那个保镖不分青红皂白,把屋子里的所有女人都打了一顿,唯独没有打她。

难道她是这里的头头?

就跟号子里的号长一样?

女人掩手打了个哈欠,“都赶紧睡吧,别再把那些煞神招来了,真是晦气!”

说完,屋子里的女人们全都回到自己的床上躺好,给我们留出了三个靠近厕所的床位。

我来到墙边的那个床位,躺好,盖上不知多少人睡过的棉被,都已经结团了。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早上我还在老家长白山,吃着热汤面,幻想自己的泰国之旅该怎么玩,结果晚上就被卖到了缅北。

我对张亚娟和秋暮蓉的仇恨甚至盖过了恐惧,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我从口袋里摸出那块狐仙佛牌,想着,狐仙大人啊,你要是真的灵验,就帮我狠狠惩罚这对母女吧!

我不好过,也绝不能让她们拿着卖我的钱自在逍遥!

思绪渐渐凝滞,迷迷糊糊地,我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正在一下下扫着我的脸颊。

我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男人正躺在我的枕侧。

他身着如火红衣,俊美的面容如同玉雕,却在月光里构成了一道浓墨重彩的美人骨相,线条精致又锋锐,一双狐狸眸微微眯着,姿态懒倦。

任谁大半夜看到这样一位美男子都会被惊到失声,但我却吓得张大了嘴。

因为我发现,那个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毛茸茸的东西,正是他的尾巴!


我真佩服陶青锋的胆量,这种事不成功便成鳄鱼口粮,他竟然还敢带着付小美她们一起。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虚弱得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付小美和常欢扶着我,将一瓶水递到我嘴边,“慢喝点,你嘴唇都裂了。”

这瓶普通的矿泉水,对两天两夜没有进食的我来说简直是琼浆玉液。

我就着付小美的手贪婪地喝完了一整瓶,水流滋润过我干涸的喉咙,这才让我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常欢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包小饼干,塞进我的手里。

我狼吞虎咽的吃下去,还剩最后一包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不对,“这饼干是哪来的?”

在缅北园区快半个月了,除了开单那顿炸鸡外,别说饼干了,我们就连零食的影子都没见过,只能天天吃白菜,喝稀饭。

常欢抿唇,怯怯开口,“这是我从周蔓兰的床头柜里偷来的。”

我愣了下,没想到常欢这个富家女居然会为了我偷东西,“谢谢……”

常欢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有些冷,说出的话却很暖,“小朝,那天如果不是你拦住了阿洪,我现在已经死了。

虽然我们来缅北之前互不相识,但这些日子里,我和小美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妹了,你一定要撑下去,我们要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付小美也跟着点头。

我心头有暖意浮动,牵起干裂的嘴唇笑了下,“会的,我们都会离开这里的。”

陶青锋站在一旁,低声道,“半小时快到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否则被保安发现就遭了。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你再忍耐几天,我们很快就会救你出来。”

我点点头,目送他们匆匆离去。

铁门再次被关上,黑暗重新笼罩了我。

我独自一人坐在地上,摸索着墙角,还好吃了点东西,喝了一瓶水,我现在精力恢复了些,起码能活下去了。

渐渐地,我感觉房间更加阴冷,气温凭空下降好几度,潮湿感更甚,而这股冷气好像是从角落里传来的。

在黑暗的深处,似乎还隐藏着一个人……

“谁在哪里?”我低声询问,声线不自觉的颤抖。

角落里的那个人影缓缓转过身来,借着门缝里透进来的一丝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了她的脸。

是周蔓兰!

她那张曾经艳丽的脸如今布满伤痕,暗红色的吊带睡裙裹在身上,遮挡不住四肢被撕咬过的痕迹,发间缠绕着墨绿色的水草。

皮肤呈溺水者特有的青白色,长发低垂遮住半张脸,看不清表情,整个人像刚从河里爬出来似的,腥臭的液体顺着腐烂的脚腕流淌在地。

“周蔓兰……”我试探地叫了她一声。

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可能觉得她还活着。

那她是……鬼吗?

周蔓兰听到我的声音,猝然抬头,那双原本潋滟的眼眸现在如同嵌着两颗浑圆的珍珠,细看才发现是泡发的眼球蒙着一层乳白阴翳。

“我要杀了你……”她的嗓音像是从浸水的风箱里挤出来的,青紫色的嘴唇猛地撕裂到耳根,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了过来。

大姐,不是吧!

我就吃你两块饼干,你也用不着追杀我啊!

再说了,饼干也不是我偷的啊!

我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冽的嗓音破空而至。

“我的人你也敢碰!”

是苏栖野!

这狐狸精终于靠谱了一回!

他红衣如火,长发如瀑,只一个背影就有种勾魂摄魄的妖冶。

苏栖野将我护在身后,我的视线忍不住往他脸上瞄。

他下颚弧度锋锐,鼻梁和薄唇一笔构成完美的线条,眼皮薄薄一褶,眸间透着一股冷韵,暗藏深浓的不悦。

“滚远点!”苏栖野冷声喝道,“她是我的,再敢靠近她,我定让你魂飞魄散!”

说完,他伸手一挥,周身释放出炽热的红焰,瞬间将周蔓兰击飞。

“啊——”周蔓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惨叫,随后立刻从房间里消失。

苏栖野收起那无名烈火,恢复了他慵懒轻佻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散漫开腔,“几日不见,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我险些被阿洪当成饲料喂鳄鱼!我们不是约定好的吗?我给你吸血,你负责保护我,关键时刻你人呢!”

“我没有食言啊,我这不是来了吗。”他的语气无辜到了极致。

我冷笑,“孩子死了你来奶了,车撞树上你知道拐了,大鼻涕过河你知道甩了,早干嘛去了!”

苏栖野往后退了两步,似是怕我的口水崩到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

我继续怒斥他这种无耻的违约行为,“你咋不再晚点来呢?再晚点你就彻底失去我这个移动血包了!”

他薄唇噙着一抹哂笑,后背没骨头般地倚在墙上,听我这一通无能狂怒,不仅没有恼火,反倒好脾气地轻哄,“别生气了,女人生气是要长皱纹的。”

我喘匀了气,问他,“这几天你跑哪去了?”

苏栖野慢条斯理的解释,“我说过,我是有苏狐族的族长。近百年来,华夏规定,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妖族后代凋零,狐族也是一样。

前段时间族中小辈被捉,险些做成狐毛领子……

我这个当族长的只好亲力亲为,将元神抽离,回了族中一趟。

因事出突然,没来得及跟你打声招呼。

谁知那边的情况刚解决完,你这边又出了事!”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怪我喽?”

苏栖野听出我话里隐藏的愠怒,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放在他半敞的胸口上,嗓音低柔,“我保证,以后我去哪里都会提前告诉你,绝不会再把你一个人扔下。”

他那双蛊惑人心的狐眸深深锁着我,掌心下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胸肌,会烫人似的。

饶是我这种‘不近男色’的母胎solo也几乎把持不住。

没办法,他长得真的太好看了……

要不怎么会是苏妲己的后代呢!

明知道他在哄我,还是忍不住轻咳了声,“算了,这次就先饶了你,再有下次,合约作废!”

苏栖野眉眼弯弧,“都听你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来。

我喘了几口气,勉强找回一丝理智,“你……你能不能不要再舔我了?搞得我每次吸血都跟被你睡了似的!”

他闻言,喉间溢出一丝戏谑和蛊惑的笑,“那你恐怕不知道跟我睡是什么滋味。”

我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没好气地说道,“谢邀,免了。”

他挑起眉梢,“房中术可是我们有苏狐氏生来便无师自通的术法,等将来你我双修的时候,你就能体会到了。”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我还要跟你双修?”

“怎么,你不愿?”他眯起狐眸,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危险。

“我当然不愿意啊!”我毫不犹豫地说道,“说好了只吸血,怎么还要被睡啊!”

“不知好歹。”他冷哼了声,随手拂了拂衣角,“多少人想跟我双修我都不愿,你是我第一个看顺眼的人类,你竟还不愿!”

“谁愿意你找谁去吧!”我翻了个白眼。

苏栖野捏住我的下巴,长指轻轻晃了晃,半是威胁半是不屑,“哼,到时候由不得你。”

说完,他又要隐入黑暗中。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扯住他的衣袖。

他低头,看向我的手,薄唇微勾,“怎么,反悔了?我现在肉身还没有长出来,不能长时间保持实体,你再等等。”

什么虎狼之词……

我咬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那个黑衣阿赞背上的纹身是什么?”

当时他看到阿赞云身上的纹身,佛牌传来了微微异动。

苏栖野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更像是厌恶。

“那是当地的鹤神。”他淡淡地说道,“据说在华夏犯了错,被驱逐出境,没想到居然跑到了这里……”

“你怕他?”我试探着问道。

“那破鸟的法力确实很高。”他双手环抱在身前,眸中的不屑之意昭然若揭,“但我不是怕他,只是我现在没有实体......”

“行了,不必解释。”我抬手打断他。

怂包,就会吹!

-

翌日醒来,脖颈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我摸了摸苏栖野留下来的牙印,在心里暗骂这个狗东西。

起身,洗漱,换上统一发放的工作服。

和往常一样,我们被带到“工作岗位”,继续着机械而麻木的诈骗工作。

到了中午,广播里传来高管油腻的声音。

“今天咱们厂里有人成功“开单”了,为了犒劳大家,下午不用上班,开香槟庆祝!”

“好!”

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我不懂‘开单’是什么意思,但大概率是又有人被骗了,看阿洪激动的神色,估计被骗的金额还不低。

今天午饭也格外丰盛,每人加了一份炸鸡腿。

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那些在工厂里待了很久的员工都吃得狼吞虎咽,只有我们三人食不知味。

这时,昨天在食堂被保安打的那个青年走了过来。

他一瘸一拐地来到我们桌前,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问道,“这里有人吗?”

付小美和常欢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青年得到答案,也不客气,直接在我们对面坐下,埋头吃起饭来。

那些高管站在台子上唾沫横飞地进行着洗脑演讲,“只要大家努力开单,天天都有鸡腿吃!”

“跟着公司走,吃喝不用愁!”

“三年买车,五年买房,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

听着这老套又浮夸的画饼,我忍不住嗤笑一声。

身旁的青年也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狗屁!”

付小美转头看向他,低声提醒道,“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青年转过头看着我们,“我叫陶青锋,是国内一所985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学的是电子专业。”

我眨眨眼,感觉他话里有话。

果然,他警惕地环视了下周围,用仅有我们四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就他们园区这种电子锁,我能破。”

付小美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说真的?”

“你试过了?”常欢也急切地追问。

陶青锋扒拉了几口饭,含糊不清地说道,“他们园区这种电子锁设备还算先进,但算不上顶尖技术,破解起来会稍微麻烦一点,不过这几天我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只是还需要再筹划一下路线和时机。再加上,把腿上的伤养好……”

我看了眼他腿上的伤,恍然大悟,“原来你这几天都是在故意找打?”

“当然是故意的。”陶青锋笑了笑,昔日英俊的脸上如今青一块紫一块,显得格外狼狈,“好汉不吃眼前亏嘛,都是为了摸清地形啊!”

我忍不住追问:“那你摸清了吗?”

陶青锋摇了摇头。

“还没有,估计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

我心里盘算着,半个月虽然漫长,但总比七七四十九天要近。

至少,给了我一线希望。

而且比苏栖野那个怂包靠谱……

陶青锋眼尾扫了下四周,压低分贝道,“不过,光靠我一个人还不够,我们需要合作。”

我看向他,等待着他的下文,“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帮我弄清这个园区的所有地形。”他沉声道。

我皱眉,“这个园区这么多人,你为何偏偏选中了我们?”

陶青锋诚恳的回答,“一个是因为咱们是一起来的,你们肯定会更信任我。还有就是,我们都刚来不久,大家心里都想着要逃出去。而那些已经来了很久的人,他们心里都已经麻木了。”

他说着,指了指远处那些正跟着高管欢呼雀跃、准备开香槟庆祝的员工。

“你看看那些人,像极了走狗,都已经被同化了。我找他们说出计划,他们一定会把我供出去。”

我看着陶青锋,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脑子还挺好使,分析问题也一针见血。

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我问他,“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

陶青锋抬眸,视线凝向我,“那天晚上,我在走廊看到了你。每晚十点除了值夜班的人都必须得回去睡觉,为什么你还能在外面走动?”

我思忖了下,决定如实告诉他们,“因为我是被邪神选中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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