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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夫君不可休

柳欣妍唐敬言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他阴狠毒辣,恨不能与天下所有人为敌,却单单只对你一个人好,你会如何?柳欣妍想,她要一心一意地回报他,替他生儿育女,给他一个家。然而最后,她突然发现,在唐敬言眼中,她和这世上任何一人都没有区别。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和自不量力。

主角:柳欣妍唐敬言   更新:2023-08-08 0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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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欣妍唐敬言的美文同人小说《冷面夫君不可休》,由网络作家“柳欣妍唐敬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他阴狠毒辣,恨不能与天下所有人为敌,却单单只对你一个人好,你会如何?柳欣妍想,她要一心一意地回报他,替他生儿育女,给他一个家。然而最后,她突然发现,在唐敬言眼中,她和这世上任何一人都没有区别。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和自不量力。

《冷面夫君不可休》精彩片段

剑眉星目,鼻若悬胆,面如冠玉……所有可以用来形容男子好看的词,都适用于唐敬言。即便已然成亲三载,柳欣妍依旧经常望着自家夫君入痴。
大约她的目光太过灼灼,本来伏案的男子转过了头,清冷的眉目之间带着股子难掩的戾气,旁人面上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一声‘唐同知’,背地里都叫他‘唐阎王’。
“夫君,你在书房里头已经待了一个下午了,休息一会儿,喝点酸梅汤去去暑气。我在井里吊了好些时辰了,应该够凉了。”
“先放着吧。”
“放什么呀,再放又热了,那我就白把它吊井里了。”盯着他把一碗酸梅汤喝下,柳欣妍期期艾艾地开了口。
“夫君,如果妾身有了身孕,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这个问题,柳欣妍问过很多次,却从没有一次如这次一般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皆可。”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口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这算什么答案?不行,一定要挑一个。”最近他待她又更好了些,柳欣妍承认,自己有些恃宠而骄。但他是她的夫君,是她腹中孩子的亲爹,难道不该宠他们吗?
“女……男孩吧。”那个‘女’字,唐敬言说得极轻,轻得即便柳欣妍靠在他怀里,依旧没有能听到。
“夫君你原来也和……他一样,重男轻女啊?”‘爹’这个词,柳欣妍已经有太久太久不曾叫起,当然,其实也很久没有想起了,在她失了娘亲又失了弟弟之后。
撇开那个已经离她很久的人,柳欣妍在唐敬言肩头蹭了蹭,搭在腹部的右手轻轻滑动了两下,“那万一,我生不出儿子怎么办?夫君你会纳妾吗?”
“不会。”
柳欣妍嘴角的笑容里满是甜蜜,“夫君我会努力的。”如果一胎生不出儿子,那就再生一个,反正……夫君那么有本事,肯定是能养得起他们的。
一声惊雷,将柳欣妍从梦中惊醒。四周依旧和她入睡之前一般,阴冷、黑暗,被关在这样的地方,看不到日升日落,柳欣妍没法判断时间。
她唯一能判断时间的依据,是那些从门上的小窗户里头递进来的饭,应该是一天两次。前头几天还有些菜,这两天便只剩下白饭了,大约是时间拖得太长,关着她的人已然没了耐性。
“别怕,你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很小声的,柳欣妍摸着肚子说道,与其说是安慰才刚怀上不久的孩子,不如说是安慰她自己。
黑暗很容易让人滋生恐惧,在一片黑暗之中待得久了,就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一种被全世界背弃了的错觉。
“你爹一定会来接我们的。”第一天的时候,柳欣妍的语气带着十分的笃定,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柳欣妍开始替唐敬言找借口,指挥使又交给他很重要的差事了,他不在京城里头。把她抓来的人,要他用自己的命换她的,他在想更周全的法子救她……
唯一不敢想的,是他不要她了。他怎么可能不要她呢?他对其他人都那么坏,人人都在背后骂他,恨不得他早点死,他只待她一个人好,好到所有人都说她会狐媚之术。
不,他不会不要她的,她还没告诉他,她终于怀上他们的孩子了。
伴随着‘吱呀’一声,柳欣妍不适地闭上了眼睛,因为那久违的光亮,正如她所猜测的一样,她此刻应该是被困在一个地窖之类的地方,因为明明处于夏日之中,这儿并不透风,她却也从未觉得热。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有味道,不愧是唐同知的夫人,这长的就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哈。”
那语气之中的轻佻和不尊重,让柳欣妍忍着不适睁开了眼,太久没有见光了,即便只是一盏油灯,依旧让柳欣妍不由自主地流了泪。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不假,本来不过是不受控制而流下的眼泪,这会儿却止也止不住,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怎么能不害怕呢?
但她一直忍着没哭,是因为敬言说过,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它除了向旁人揭示你内心的软弱之外,一点用处都没有。这会儿……她也不该哭。
柳欣妍咬着牙狠狠擦掉了依旧不停下落的眼泪,状似平静地抬起了头,“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怎么有胆子把我困在此处这么多天?难道没有听说过我夫君的手段吗?”自己没有本事的话,大可以狐假虎威,这话,也是敬言说的。
“哟,刚才还哭得挺可怜的,我这心都有些被同知夫人您哭软了,这才哪跟哪儿呢,您这就开始硬气起来了。这么看来,确实是和唐同知一样,冥顽不化呢!大哥,您说是不是?”最后那句话,那语气之中,谄媚至极。
“爷让咱们过来是办正事的,就你废话多,看了几天书,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
“不敢不敢,我这不是……怜惜一下美人嘛,谁知道美人不肯领情。同知夫人,我这也是奉命行事,您多担待点儿吧!”
不太明亮的光线衬得他的面容十分地狰狞可怖,但柳欣妍更怕的,是他手里那柄看着就很锋利的短刀,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直到背贴住冰冷的石壁,毫无空隙,退无可退,“我夫君睚眦必报,你们……”
那人冷嗤了一声,伸手就往柳欣妍探去,柳欣妍下意识地将双手护在肚腹之间,他却只拉住了她的手,在她挣扎之间,他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倒在地,而后一脚踩住了她的手掌,一脚制住了她反抗的动作,明明只是几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让柳欣妍明白了什么是男女之间的差异。
但她不能坐以待毙,柳欣妍奋力挣扎间,只听他阴测测地道,“你再踢一下,我就敲断你的腿。”
“大哥,切哪个?”柳欣妍才刚停下动作,听到他十分随意地问道,就好像在问今天午膳是吃鸡还是吃鱼一样。“我瞧着她这手指也没有太大特点,不然……把整个手掌都给砍了?”
“不要,不要!”柳欣妍此刻,除了摇头之外,别的什么都再做不了了。
“先切个小拇指吧,唐同知要是认不出,下一回就给他送无名指,一根一根送过去,让他慢慢拼起来,不是更有意思吗?”
“夫君,疼。”柳欣妍把食指伸到了唐敬言跟前,让他看她手上的针眼。
唐敬言随意撇了一眼,有些失笑,“在哪儿呢?”然后伸手就要去抓柳欣妍的手指。
上一回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柳欣妍还以为唐敬言会给她吹一下或者舔一口呢,结果他拉过她的手指就是一挤。
本来已经看不出的针眼顿时又被挤出了一小滴血,然后他一边看着她龇牙咧嘴,一边从怀里掏了一个瓷瓶出来,单手拔开瓶塞,往她手指上撒了点儿,明明不过是一个针尖大的伤处,却让她火拉拉地疼了起来。
都说做梦的时候是感受不到疼痛的,但柳欣妍只觉得好疼好疼,那疼……不像是只扎了一个浅浅的针眼,反而更像是,手指断掉了一般。
手指……断了?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柳欣妍睁开了眼睛,十指连心,在她的左手小指被砍掉的时候,她疼晕了过去,但那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注定她即便昏了,也昏不了太久。
她娘在世的时候常常说,说她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因为她见不得血,一见就晕。
厨房里头好些活,杀鱼、给鸡鸭放血……她都是做不了的,不是自己的血,她都能晕,更不要说现在了。
但或许实在是太疼了吧,即便狰狞的伤处还在往外渗血,柳欣妍却仅仅只是觉得眼前发黑。
那伤处太可怕,柳欣妍不敢细看,她别开了眼睛,颤抖着用右手将里衣撕下一条,得亏了……夫君让人给她做的衣裳,不论内外都是用的上好的布料,不但轻柔透气,还特别容易撕坏。本想就用那布条将断口裹上,装作它并不存在,但她突然想了起来,她没有药。
没有药的时候,要怎么让伤口止血呢?如果是在山林里,那么可以找找止血的药材,嚼烂了敷在伤口上,至于现在……柳欣妍的目光落在了那盏没有被带走的油灯上。
“嗯……”闷哼到眼前模糊,柳欣妍更紧地咬住了嘴里的裙摆,周围弥漫着烤肉的香味和焦糊味,她抖着手,将刚才备好的布条尽量快地缠在了刚刚‘处理’过的伤处。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吐出了已经沾了血的裙摆,舌头没事,嘴唇好像伤了。
那盏油灯之所以没有被带走,是因为灯芯已经不长了,灯油也所剩无几,柳欣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看它渐渐黯淡,忽闪了几下之后,石室之内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于黑暗之中,柳欣妍慢慢地蜷缩起了身子,片刻之后,传来了她的低声喃喃,“敬言,你会来……接我的吧?”
……
“大人,有人在门口放了这个。”
那是一个外观看着十分华丽的锦盒,这样的锦盒,里头装着的向来是金镯子、金钗或者玉坠之类很值钱的首饰。
但不论是唐敬言还是林枫,都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息。
“打开!”唐敬言的声音很冷。
林枫将盒子放于一旁的案桌之上,人站到几步之外,背对着盒身,用剑尖将锦盒挑开。
锦盒打开的瞬间,那股子淡淡的血腥气息突然浓烈了一些,站得更近的林枫看见锦盒之中摆放着的那截纤细白皙的手指,眸色骤变。
“……是夫人?他们怎么敢!大人,咱们去把夫人救出来吧,夫人已经被关了十天了,除了那些人,再没有别的人去接触过夫人。”
“出去!”
“大人。”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唐敬言说话从来不说第三遍,或者有,但没人能活着听到他说的‘第三遍’。
林枫出去之后,唐敬言慢慢起身,走到了案桌边上。断指处的鲜血已经不再鲜红,呈现出了淡淡的黑紫色。除了血腥味外,他还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气,确实……是她的手指。于三载之中,曾无数次穿梭于他发间的手指。
“夫君。”耳边好似传来了她娇憨的叫声,唐敬言狭长的眸中猛地掀起一阵波澜,很快,在开合之间,又归于平静。他是唐敬言,敬言为警。唐警,从来不允许自己有弱点。
……
“大哥,你说唐敬言他到底在不在府里啊?府里那个该不会是他的替身吧?不是听说他特疼爱他夫人的吗?咱们信也写了,手指也送了,等了半天了,怎么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权势和女人,如果让你选,你会选哪一个?”被称作‘大哥’的不答反问。
“我?嘿嘿,当然选权势啊,有权有势了之后,还怕没有女人吗?”
“显然,他的选择和你一样。”从日升等到日落,两人守在唐府门前,却没有等到唐敬言的肯定回答。
锦衣卫出来的人,向来不留活口。因为只有死人,才能让他们放心。如果唐敬言已经做出了选择的话,那么柳欣妍就只能一死了。不然,这十天的等待就成了一场笑话了。
柳欣妍还没有从断指的疼痛里头缓过来,这段日子鲜少开合的门又再度被打开。听到开门声,柳欣妍下意识地哆嗦了下,蜷缩起了身体。
火折子的光先亮了起来,然后是火把。柳欣妍这才发现,原来这间屋子里头是有火把的。
“小美人,嘿嘿,又见面了。”这次来的,只有那个砍断了她手指的猥琐男子。如果说上一次,他的色心还算有所收敛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心中所想,完全表露在了脸上。
和唐敬言成亲三年,很多事,柳欣妍都是知道的。
比如,有本事和唐敬言一争高低的人,都会明刀明枪地和他干,但唐敬言太厉害了,能赢他的人几乎没有,输给他的人却真不少,那些没有本事赢唐敬言,甚至没有勇气站在他跟前却暗地里不服他的人,所能想出的羞辱他的法子,无非是动他的女人。
身在锦衣卫,太多人抱着太多复杂的目的送女人给唐敬言。唐敬言当年也是荒唐过的,几乎是来者不拒,然后……那些女子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是不得善终的。
现在……终于还是轮到她了吗?
唐敬言说过,她是不同的。因为只有她,冠上了他的姓,唐夫人。
柳欣妍笑了起来,那笑容虽淡,却已然难掩她的倾城之色。看到这个笑容,那男子的眼睛都发直了。
“小美人,只要你好好伺候我,伺候的好了,也许我这一不忍心,就放你一条生路了。”
也许?柳欣妍很自然地将垂落在眼前遮挡住视线的头发别在了耳后,露出白皙的脸颊,纤长白皙的手指缓缓下滑,落到了脖颈间,稍作停留之后,收回了手。
须臾,那个男子已经重新架好了火把,拿着一条绳子就冲着柳欣妍走了过来,“你乖乖的,别挣扎,不然……我可是不介意死活的哦。”
“别!不要!你别过来!我不能对不起我夫君!”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柳欣妍抓紧了自己的领口,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他都不管你死活了,你还替他守什么身啊?来,陪小爷快活快活。”
“我不想死。如果……如果我不反抗的话,你真的能不杀我吗?”
“那就要看,你伺候得怎么样了。”
“希望你说话算话。”柳欣妍垂眸沉思了片刻,伸手开始解开自己领口的盘扣,随着盘扣一一解开,莹润如玉的肌肤缓缓而现,待精致的锁骨露出,那男子把手中的绳子往边上一丢,边靠近边开始解腰带。
“摸到了吗?盯准这个位置,用力地往下扎,只要扎中了,神仙都救不了。”
一下又一下,柳欣妍的手不停地起落,周遭是浓郁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却又出奇地让她安心。
神仙也救不了,救不了。
脸上被喷溅到的血迹随着泪水一道留下,形成了一道道红色的痕迹。多稀奇,怕见血的她,也学会了杀人了。
“夫人,是我。”
感觉到有人靠近,柳欣妍挥舞着手中的‘凶器’朝那人扎去,却反被人制住了手腕,然后……她听到了熟悉的男声。
“林枫?”
“是属下,属下来迟了。”
柳欣妍想要笑,但试了几次,都没法笑出来,反而是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没关系的,迟到总比不到好。
“带我去见他。”
“夫人,请恕属下失礼。”被林枫拦腰抱起来的时候,柳欣妍感觉到了温暖,眼睛却止不住地想要阖上。想见他,但是好累啊。
“夫人?”林枫一直以为,柳欣妍身上全是那个男子的血,直到他的裤子和鞋子渐渐被血水打湿的时候,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夫人虽然杀了那人,但也受了重伤。如果不是重伤的话,是不会有这样多的血的,就好像浑身的血都会在片刻之内流光一般。
听到林枫叫她,柳欣妍挣扎着睁开了眼,她的脸上已然没有了血色,脸色和唇色都是惨白惨白的,林枫只听她轻轻地问道,“到家了吗?”
“尚未。夫人您伤到哪里了?属下先去找个大夫给您治伤。”
柳欣妍的手一直搭在刀绞一般的腹部,捅第一下的时候,她没有经验,被突然喷出的血吓了一跳,小腹被他狠狠踢了一脚,很疼很疼……
“别告诉他。”比起从未得到,得到之后再失去更加痛苦。他从前已经过得那么不好,孩子的事,就不说了吧。
成亲三年,却连个喜信都没有,所有人都以为柳欣妍是怀不上孩子的。是以林枫愣怔了半响,也没有能明白柳欣妍说的是什么意思。
直到大夫摇着头道,“腹部受到重创,孩子没了,失血太多,那位夫人只怕也……”林枫才知道,夫人让他瞒着大人的究竟是什么。
“大夫说,夫人熬不过今晚。”说这话的时候,林枫的眼睛是红的。
“去领罚。”
“是!”因为去救夫人,不是大人的吩咐,是他的自作主张,他总以为,大人待夫人是不同的,待一个人好一天两天是可以装出来的,但是三年,怎么能都是虚情假意呢?
往前走了两步,林枫的步子顿住,转过了身,“夫人不让说,但属下觉得,大人您应当知晓,夫人此前,有了身孕。”
即便自入锦衣卫之后,便该视人命为草芥,但林枫此刻就是觉得难受,难受得不得了。他们的不作为,葬送的是两条人命。本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柳欣妍是在半夜里醒来的,只觉嘴里有些泛苦。她第一眼瞧见的,是坐在窗边的唐敬言。在她睁眼的一瞬间,两人的目光碰到了一处。
周围没有血腥味,屋子里头很亮堂,柳欣妍有些怀疑,她这又是入了梦了,只这一次的场景,她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发生过的了。
“夫君?”如那十天之内无数次入梦一般,柳欣妍唤着他。
“我在。”
和前几次梦中不同的是,他们俩的声音都有些沙哑,比平时难听多了。
“我刚喝了药吗?”嘴里那么苦涩的,舌头都苦得没感觉了。
“嗯。”林枫说过,大夫给用了药,让她能多熬几个时辰。
“那你怎么也不给我喂蜜饯?”吃了药之后,就该吃个蜜饯甜甜嘴的。
“我忘了。”
“你心里头没我!”本来从来是调笑的话,这次说出来,竟难免带了眼泪。眼泪落得太快,柳欣妍觉得丢人,伸手擦了擦,然后……她看到了左手的四根手指,记忆和疼痛都如潮水一般朝她涌来,几乎将她溺毙。
“夫君。”
“嗯。”
“我想你了,虽然每天做梦都能梦见你,但还是很想很想。”她只说她想他,却不敢多问一句,“你是不是也想我?”
就怕问了之后,他的答案是否定的,也怕问了一个问题之后,她忍不住一直憋着的更多问题。
比如‘这十天你都不在京城吗?’、‘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被人抓了的?’、“你是今天才找到我的吗?”、“你看到我的那截断指的时候难受吗?”、“为什么林枫去了,你没有去呢?”
“夫君,你再送我一个镯子吧,能当凶器使的那一种,那一个……脏了,我扔了。”
“好。”
“这一回,别做得太细,伤口太小了,得戳好多下,手很累的。”
“好。”
“敬言,抱抱我好吗?我有点冷。”
唐敬言点了点头,托着她的背,让她靠坐了起来,将她半拥入怀中。
“好暖和,暖得……”她好困,“奇怪,明明才刚醒过来,怎么又那么困了。”
“困了就睡吧。”唐敬言轻抚她的背,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你陪着我睡吗?”
“嗯。”
柳欣妍闭上了眼睛,几息之后,她又睁开了眼睛,用完好的右手摸了摸唐敬言的脸,“夫君,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
“说过。”
“你长得那么好看,就该多笑笑啊,不然多浪费啊。”唐敬言没有笑,柳欣妍笑了出来,很温婉的,作为一个合格的官夫人该有的那种笑脸,她练了好久,好多时候练得太多了,脸都僵了,久久缓不过来,但只要是为了他的,再累她也甘之如饴。
“接……是接不上了,让个绣工好的绣女帮我缝上去吧,针脚别太明显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完完整整地来,也想完完整整地走。
“好。”
死亡,和出生大约差不多,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出生的时候,吸入人间的第一口气,死亡的时候,吐出人间的最后一口气。
她,大约是死而不甘,所以神魂不散。
唐敬言守着她的棺椁,‘她’守着他,这样的一辈子,其实也挺不错。
“唐同知,节哀!”
这个人,她是认识的,徐指挥使手下,有两个同知,一个是唐敬言,一个便是他。
“节哀?”唐敬言嗤笑了一声,好像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然后他淡淡道,“不过一个女人罢了,死就死了吧,不然我唐家只怕就要绝后了。”
赵同知被唐敬言这凉薄的话噎了一下,所谓的‘节哀’二字本也不是他的真心话。
他不过是听说唐敬言不吃不喝地守着她夫人的棺木三天三夜,以为他这是人活着的时候不知珍惜,人死透了之后才后悔不迭,故意说来想要戳他的心窝子的。
这会儿看来,传言果然是不可尽信的,只怕这小子依旧是死性不改,准备借着他夫人的丧事憋什么坏呢!这么一想,吃过很多次闷亏的赵同知顿时警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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