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翻腾得厉害。
保安大叔偷偷递给我一把伞:“从后门走吧。”
出租车驶离时,雨幕中传来霍凛砸东西的声响。
后视镜里,他站在民政局门口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三年后,幼儿园的彩绘墙前。
我正给女儿扎小辫,突然听见气球炸裂的声响。
霍凛的西装卡在儿童护栏上,手里攥着半截气球绳子,裤腿还沾着彩泥。
“叫爸爸就给你买水族馆。”
他打开手机视频:“上周海洋馆送来只白鲸。”
“想不想看它表演?”
女儿有些兴趣,他又突然锁屏:“先叫爸爸。”
女儿被吓到躲到我身后:“妈妈说爸爸去天堂当星星了。
亲子活动刚开始,霍凛就挤开其他家长抢走女儿手里的彩纸。
园长举着签到表过来劝解,他突然掏出校医室钥匙:“现在验DNA!”
校医室里,碎纸机吞吐着刚打印的报告单。
霍凛的拇指反复摩挲鉴定结果,突然抓起红笔在沈清漪的照片背面写字。
女儿踮脚够碎纸屑:“叔叔为什么撕纸呀?”
“看清楚,我是法定监护人!”
他将鉴定书拍在讲台上,震飞了粉笔盒。
我当着他的面把复印件撕成两半:“孩子们只有妈妈。
“窗外开始下雨,女儿突然举手:“老师,人死了真的会变成星星吗?”
霍凛的手机响起医院来电,他按掉三次突然吼出声:“人都死了还打什么电话!”
我给孩子们套上小雨衣:“善良的人会变成星星,坏人只会变成流星。”
女儿偷偷把泡泡糖粘在他鞋底,家长们让出的通道像避开脏东西。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呛得我眼睛发酸。
沈清漪的妹妹突然跪下来抱住我的腿:“求求你救救我姐!”
我扯开她黏糊糊的手:“三年前抽我血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霍凛从ICU冲出来,白大褂上沾着血渍:“配型成功了,你要什么条件?”
他伸手想拉我,我后退两步撞到墙上。
“让我想想...”我摸着下巴,“要不你先把我妹妹的骨灰盒还来?”
沈清漪妹妹突然掏出针管就往自己胳膊上扎:“抽我的血!
多少都行!”
护士赶紧冲过来按住她:“这里是医院!”
霍凛扯松领带:“你女儿还在阳光幼儿园吧?”
我亮出手机屏保,双胞胎在新学校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