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她双手按着我的肩,诚挚道:“我们是相互依靠。”
时光若水,澌澌地淌了八年,凭着阿姊的花颜月貌与清越嗓音,我们在映月阁的日子还不算太遭难。
只是近日的阿姊,变得有些古怪。
这夜,客散后已近五更,我连忙帮着阿姊卸下钗环妆容,让她快些安寝,谁知她竟披着一头如墨的青丝,怔怔地看着铜镜出神。
“妹妹,你说我美么?”
阿姊褪了脂粉和唇妆,神色微有些憔悴,但洁白的脸颊依旧宛若露水晕湿的玉兰花,温柔细腻、楚楚有致。
“这还用问么,阿姊最美了。”
不是我故意讨她欢心,而是在我心里,她就是世间最最温婉可人的女子。
然而,她闻言后并未感到多少宽慰,反抬起头凝着我的脸:“若真是如此,我怎就等不到答复呢……倒是你,这两年愈加出挑了,娘姨她们没和你说什么吗?”
我的心不由一提,仔细想想,这几日娘姨们碰见我时,确是会多瞥两眼,莫非是觉得,也能在我身上寻到生财之道?
阿姊早早就叮嘱过我,在这风月之地若想自保,便不得引人注意,因此我长年累月皆穿着颜色暗淡的旧衣,从不描眉施粉,瘦小的身影,仿佛一直停留在黄毛丫头的年纪。
可是光阴似箭,如今的我,渐渐快有阿姊高了。
我虽未答话,纠结的心事阿姊已然明了,她起身到桌边,打开青瓷熏炉,拈了一小撮香灰,回身放到妆台的镂花银粉盒里:“你明日把这个抹在脸上,先装几日病。”
“可是阿姊,装一下病就能躲过去么?”
“我自有法子,你听我的便是。”
我听话地点头,屋外巡夜的仆妇提醒熄灯,阿姊便吹灭了烛火,但她眼中的火光却没有熄,一双碧秀幽柔的美眸,在阴蓝的夜色中,漾着滟滟光辉。
深夜,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被熟悉的身影引着走一条没有尽头的暗路,不知去往何处,可周围一片黑茫,除了跟随那片背影之外,别无它法。
虽不是多恐怖的噩梦,却有种沉重压抑的感觉,让人透不过气来。
昏沉间,我欲挣扎着醒来,却听见阿姊幽幽的叹息。
“妹妹,你别怪我,拖到如今,我也是无路可走了。
你的命是我所救,梅郎又是那般温雅风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