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饮下的毒酒,突然掀起惊涛骇浪。
我瞬间痛得低叫一声,与之一同发生的,还有我腹中胎儿的挣扎。
一只小手在我的肚皮上捣了个痕迹,很快又消失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下身有些黏稠,分明已经饮过了毒酒,可是孩子却还活着。
我的呼吸急促无比,抱着肚皮真切的感到,孩子正在里面活动,倒是像极了朱乾山。
朱乾山在战场上那几年,总是离死亡近在咫尺。
数不清多少次,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却忽而梦见了我正哇哇大哭。
是我的眼泪太烫,把他从地府里烫醒,不敢再睡下去。
我数着那些过往,哪怕信纸已经烧尽。
朱乾山曾经为我写过的字,说过的话,流不尽的血,都已经刻进了我的心里。
人人都说朱乾山是个命硬的疯子。
他们却想不到,原来就连他的孩子,原来也学的朱乾山一模一样的顽固。
我勉强抬起手臂,打落了床头的一只瓷瓶。
宫女闻声走了进来,我抓着她的手,微弱的呻吟着:“唤太医!叫太医来,救救这个孩子……”
宫女吓得呆住,下一秒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我眯着流泪不止的眼睛,苦苦支撑着精神,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哪怕千刀万剐的疼,我忍受到折断了指甲,不肯松下这一口气。
正当我努力支撑的时候,窗外忽而响起宫女叽叽喳喳。
“珍珍早上扯掉了皇后娘娘一根头发,就被陛下赏了十个大板子。”
“听说打的不轻,后来又在皇后殿内,伺候了陛下好几回,伤上加伤,痛得珍珍哭个不停。”
“全宫的太医都被陛下叫去了,为了给珍珍看伤呢。”
“能得到陛下的垂怜,珍珍这十大板子,挨得真是值。”
“你们也不小点声,当心被娘娘听见了!”
“你当我是傻子么?我知道,娘娘此时正午睡着呢……”
我攥着床单的手一松,心里轰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