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女频言情小说《你给平妻请封诰命,我奉旨和离你哭啥?陆知苒楚翊安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陆知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定峰继续和稀泥,“今日大家都是登门来喝喜酒的,却因侯府的家务事让大家平白在此吹冷风,实在是招待不周,咱们先里边请,仪式继续,旁的事容后再说。”他这是打算直接把这事揭过去。若是继续对质下去,不论是什么结果,对侯府都没有好处。陆知苒淡淡开口,“父亲,此事关涉到我的清誉和名声,若不当面解释清楚,我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楚定峰微恼。自己都主动递了台阶,她竟然还不依不饶上了,难道就不怕有孕之事兜不住?萧宝珠也跟着道:“此事必须弄清楚,我家阿笙的名声也是名声!”楚定峰看了看天色,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此时去宫中请御医来回需得一个多时辰,只怕吉时都过了,就当给本侯一个薄面,诸位先入内观礼吃席,此事容后再议。”萧宝珠大手一挥,“就在这里拜堂,我们...
《你给平妻请封诰命,我奉旨和离你哭啥?陆知苒楚翊安大结局》精彩片段
楚定峰继续和稀泥,“今日大家都是登门来喝喜酒的,却因侯府的家务事让大家平白在此吹冷风,实在是招待不周,咱们先里边请,仪式继续,旁的事容后再说。”
他这是打算直接把这事揭过去。
若是继续对质下去,不论是什么结果,对侯府都没有好处。
陆知苒淡淡开口,“父亲,此事关涉到我的清誉和名声,若不当面解释清楚,我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楚定峰微恼。
自己都主动递了台阶,她竟然还不依不饶上了,难道就不怕有孕之事兜不住?
萧宝珠也跟着道:“此事必须弄清楚,我家阿笙的名声也是名声!”
楚定峰看了看天色,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
“此时去宫中请御医来回需得一个多时辰,只怕吉时都过了,就当给本侯一个薄面,诸位先入内观礼吃席,此事容后再议。”
萧宝珠大手一挥,“就在这里拜堂,我们都看着呢。再让人搬桌椅,上茶水点心,我们在这站了老半天,早就又渴又饿了。”
楚定峰:……
即便这个要求很荒唐,侯府也不得不照做了。
所以,宣平侯府门前就出现了一副别开生面的画面,众宾客都里三层外三层地坐在门口,手里抱着暖炉,嘴里吃着点心,嗑着瓜子,喝着茶水,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府门口站着的一家子……
拜堂是不可能拜堂的,这辈子,他们都不想再拜堂了。
所幸没有等太久,今日蒋老太医刚好在宫外医馆坐诊,不消一刻钟就被人请来了。
阿笙悄无声息地退到了萧宝珠身后,低垂着头,重新变成毫不起眼的小丫鬟。
侯府对蒋老太医再熟悉不过,这三年,陆知苒便一直花重金请蒋老太医为姜氏治疗头疾,调理身体,他的医术如何不用多言。
但侯府不知道的是,当初,蒋家药房遭遇了一次药材保管不当的失误,导致药材短缺,险些毁了声誉,是陆知苒出手,将自己的药材卖给对方应急,这才避免了后果。
而后,陆知苒又诚心登门,以重金求了蒋老太医为姜氏诊治,他这才答应。
若不然,凭借宣平侯府的地位,要他亲自出面,还不够格。
这三年,蒋老太医与陆知苒颇多交道,对其为人品性也堪称了解。
他得知发生了何事,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不相信一个愿意为了婆婆的病那般费心费力的人,竟会做出如此不忠之举。
陆知苒朝蒋老太医俯身一礼,“蒋老太医,您近来可好?”
蒋老太医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惜,“好,好,我一切都好,反倒是你,为了这一家子人掏心掏肺,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实在是令人心寒!”
陆知苒听得蒋老太医这番话,心头涌起一股涩意。
连一个外人都愿意相信她,对她表达关切,可自己视为亲人之人,却将她的付出视作理所当然,将她的人格和尊严狠狠踩在脚底。
陆知苒压下眼底酸涩,朝他笑了笑,“经此一事,我已看清了,我只想清清白白地离开,劳烦蒋老太医了。”
蒋老太医一手捋须,一手给她问脉,只不过几息时间他便有了结果。
“谁说你有身孕了?简直一派胡言!你这分明是浮脉,乃是肾气虚浮,气血不足的表现,你合该好好休养了,不然一有个风吹草动,你就要病倒。”
蒋老太医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更是十足笃定,人群中不禁发出一阵骚动,各异的目光都落在了赵书宁的身上。
萧宝珠扬起下巴,鄙夷地看向赵书宁,“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书宁袖中的拳头立马握紧,强自镇定,“我依旧坚持我的判断。”
萧宝珠都要气笑了,“你连蒋老太医的医术都不信?你可真是狂妄自大。”
赵书宁辩解,“我并非不信任蒋老太医的医术,只是,据我所知,陆知苒与蒋老太医颇有旧交……”
赵书宁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蒋老太医和陆知苒有私交,所以,不排除蒋老太医故意说假话维护陆知苒名声的可能。
这话简直戳到蒋老太医的逆鳞了,他气得伸手指着赵书宁,手指都在颤抖。
“你,你……便是先帝和今上也不曾质疑过老夫的医术和人品,今日竟被你这么个无知小辈指着鼻子骂,你算个什么东西?”
赵书宁被骂得脸色难看,但她却不认为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蒋老太医反应如此激烈,定是被自己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
“我这话或许冒犯到了蒋老太医,但也是实情,在如此重大的是非面前,为了确保结果的公正性,合该避嫌才是。”
萧宝珠立马反唇相讥,“既如此,你也没资格说话,谁知道你会不会存了见不得人的私心,故意污蔑旁人清白?”
赵书宁被这话噎住,一时哑口。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名的大嗓门再次响起,“梁太医,郑太医和廖太医到!”
他们怎么会来得这般快?
赵书宁的面色微紧,心中那股不安越发强烈。
萧宝珠:“现在无需再争了,请三位太医为陆大小姐号一号脉,自然就能见分晓。”
她对陆知苒的称呼,已经从楚少夫人变成了陆大小姐。
这个称呼的确更让她感到舒适。
楚定峰眼神微眯,眸底藏着诸多思量。
今日这一出戏可谓轰动,一下召唤来了各方神仙。
他们宣平侯府有这么大的脸面?楚定峰可不会这般没有自知之明。
这说明什么?说明此事早已惊动了上头那位,他这是要保全陆知苒的名声!
不论来了多少位太医,最后诊出的,都不可能是滑脉。
这一次,赵书宁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宣平侯府与赵书宁是同一条船上的,她跌了跟头,侯府也会受到牵连。
侯府好不容易打开的大好局面,将会被彻底打回原形!
楚定峰心头发沉,脑中飞快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破局。
果然,三位御医依次给陆知苒诊脉之后,都给出了与蒋老太医一模一样的诊断结果。
楚云清眼睛一亮,“那副头面一共八千八百八十八两,嫂嫂已经付了八百八十八两定金,还差八千两。”
楚翊安:……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多少?”
楚云清又重复了一遍,楚翊安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什么头面竟然这般昂贵?”
他一个月的俸禄也才不到百两,他在战场上拼杀三年,也没攒下八千两,她竟然敢花八千八百八十八两买一套头面?
别说他买不起,就算他买得起,他也不会花这个冤枉钱!
姜氏也舍不得让自己儿子出这笔银子,“那头面是陆氏做主给云清打的,这银子自然应当由她来出。”
楚云清偷觑楚翊安,“可是嫂嫂现在还在生气。”
这也是姜氏为难的原因。
她本已打定主意要好好冷着陆知苒一段时间,好叫她知道自己的斤两,也更方便日后拿捏她。
但谁料不过一日就来了这么一桩事。
楚翊安脸色难看,他断然道:“退了!”
楚云清拔高音量,“不行!”
楚翊安沉了脸,“什么样的头面不能戴?非要买这么贵的?”
楚云清满脸执拗,“那是嫂嫂给我买的,我凭什么不要?”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姜氏及时开口,“翊安,这副头面的确不能退。如今你和赵氏都是炙手可热的功臣,大家都盯着侯府,这个时候把那头面退回去,侯府必将颜面无存,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楚翊安神色微滞,一时无言反驳。
半晌他才道:“中公……”
他才刚开了个头,姜氏就连连叹息,“侯府上下几百口人要吃饭,你爹每月俸禄就那么点,朝廷每月发的食邑也是不够的,只能靠铺子和田庄的补贴。现在也尚未到收账之时,侯府实在艰难。”
楚翊安不敢相信侯府竟然这般穷困。
姜氏缓缓道:“翊安,你便亲自去玉笙居一趟,把陆氏请过来。你是她的天,你向她低头服个软,她的气自然就消了。”
楚云清也满脸期待地望着楚翊安。
楚翊安只觉得屈辱和羞恼。
“她如此使小性子,全然没有世家宗妇的大度,我这么巴巴地去请她,岂不是越发纵得她无法无天,不把书宁放在眼里?”
听到赵书宁,姜氏的眼底闪过一抹隐晦的嫌恶,却很快遮掩。
“陆氏这次的确太过小家子气,但这也说明她心里在乎你这个夫君。她苦等了你三年,你一回来就带了个女子,她如何能接受?一个女子有多少个三年可以蹉跎?她有点小脾气也是常理,你哄一哄她自然就消气了。”
楚云清忙不迭地附和,“对啊,嫂嫂她日日都念着兄长,说不定她早就后悔了,就等你给她递个台阶呢。”
楚翊安抿了抿唇,他那拧巴的自尊心得到了抚慰,心中的抗拒这才稍稍松动几分。
姜氏又好一番耐心劝解,楚翊安终于答应走一趟。
看在她对自己一片痴情的份上,自己就给她这个体面。
楚翊安调整好心绪,往玉笙居而去。
但没想到,他扑了个空,陆知苒已经出门了。
她和石管事约在漱芳斋碰面。
漱芳斋是一座茶楼,乃是读书人品茶论道的常去之地,而这也是陆知苒的产业之一,侯府并不知晓。
石齐舟今年四十出头,身形高大魁梧,面容黝黑,乍一看有些许憨厚,但眼底却带着一股精明。
前世,他一直都是陆知苒身边最忠诚得力的左膀右臂,更是值得信赖的长辈。
陆知苒脸上露出一抹亲近的笑,“石叔。”
石齐舟立马起身,“大小姐。”
他直言不讳,“大小姐,容我多一句嘴,那楚翊安忘恩负义,实非良配。”
显然已经知道楚翊安抬平妻,且为平妻请封诰命的事情。
陆知苒闻言,心头升起一股融融暖意。
前世,他也曾劝说自己认清身边人,但她执迷不悟,辜负了他的劝诫。
“石叔放心,我已经准备和离了。”
石齐舟听了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太好了,大小姐你能想得通就再好不过!”
他还以为大小姐会不愿意和离,毕竟这是夫人生前给她定的亲事。
“先前宫里便来了人,皇上召您三日后入宫觐见,大小姐有救世之举,以后不是侯府可以高攀的。”
陆知苒点头。
但她今日找石叔来,不是为了楚翊安的事情。
“石叔,我有一件要紧事需交给你来办。”
石齐舟忙道:“大小姐尽管吩咐。”
陆知苒:“我需要石叔你帮我购入大量的棉花和炭,但不要以商行的名义去收购,暗中行事就好。”
石齐舟沉吟了一会儿,“今年天象确实怪异,不仅是西平大旱,京城也是高温不下,热死不少百姓。俗话说大旱之年必有冷冬,大小姐囤棉花和炭确实可行,就不知大小姐想要囤多少。”
“越多越好。”陆知苒面色凝重,“石叔你先清点我账上所有的现银,除开这两月的必要花销,其余银两全部购入棉花和炭。”
石齐舟一震,陆知苒有多少银子他再清楚不过。
如今要全部购入棉花和炭……
而今已是十月中旬,却依然天热暖和,万一今年是个暖冬,大小姐的所有家当就会砸在手里。
看出他的犹疑,陆知苒的态度坚决,“石叔,听我的便是。”
现下秋日虽然还暖和,但再过不到一月,天气会急转直下,一日比一日冷,大雪也将绵延不断,大齐将遭遇百年来最冷、跨越时间最长的寒冬。
别说普通百姓,便是勋贵人家有银子也买不到棉衣和炭火。
这是一个契机。
老天既然让她重生,她必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石齐舟本想劝她稳妥一些,但见她眸光坚毅,带着一股胜券在握的笃定,素来谨慎的石齐舟莫名便生出了信服来。
他一咬牙,“行,我听大小姐的。”
陆知苒再次叮嘱,“动作要快,需得赶在一月内完成此事。”
石齐舟是个利落性子,既然接下了这个差事,他就片刻不耽搁,立马就去安排了。
“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蓄意污蔑你!希望你大人大量,原谅我的小人行径!”
陆知苒并不说话。
楚定峰又看向楚翊安,出声喝道:“安儿,你还愣着做什么?道歉!你难道觉得自己没有错吗?”
楚翊安目光紧紧落在陆知苒身上。
方才那样的情形,他会有误会也是情理之中,严格上来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这女人但凡知趣,就应该主动开口递台阶。
但他的期望落空了,陆知苒只静静地看着他。
楚翊安的拳头暗暗握紧。
大庭广众之下向自己的夫人道歉,他还是头一个!
陆知苒可真是好样的!
“对不住,方才,是我误会你了,请你原谅!”
他的语气算不上多么诚恳,反而有点僵硬和高高在上。
陆知苒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我不原谅。”
楚翊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敢当众驳他的面子。
陆知苒铿锵有力地说出下一句话,“我要与你和离。”
这话如同另一道惊雷,狠狠砸在楚翊安的心头,叫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你说什么?”
陆知苒语气坚定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要与你和离!”
楚定峰的反应比楚翊安更加剧烈,他立马抢话。
“胡闹!婚姻岂是儿戏?”
把她留在侯府,才能一直牢牢捏着这个筹码。
日后她腹中孩子生下来,也能成为侯府获取好处的工具。
若真的和离了,还是在这种情形下和离,侯府半点理都不占不说,还会彻底失去这个筹码,这对侯府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
他唤来心腹,低声快速吩咐了一番。
他定要阻拦此事。
陆知苒语气淡淡,“正是因为婚姻并非儿戏,我才要和离。这个家,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楚翊安根本不相信她是真的想和离,她不过是借题发挥,想要讨要更多好处罢了。
因为当着众人的面,楚翊安不得不强压怒火好言相对,“方才之事,的确是我和书宁做得不对,我们已经诚心向你道歉,你不要再无理取闹。”
“我没有无理取闹,我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她的眸光沉静,如一汪湖水,平静无澜。
没有愤怒,没有失望,更没有半分情谊。
这让楚翊安第一次意识到,她可能真的是认真的。
她怎么敢?她难道不知道和离的女子会是怎样的下场和结局吗?
她当众提出和离,更让楚翊安感到了一股深深的羞辱。
就算要和离,也该是自己提出来,什么时候轮到她对自己挑挑拣拣了?
楚翊安咬牙,“就因为方才的一点小事,你就要和离?”
这话连萧宝珠都听不下去了。
“你管方才那事是一点小事?若非有几位太医作证,她身上就要背负通奸的骂名,说不定回头就被你们侯府浸猪笼了!真是巴掌没落在自己身上,半点都不知道疼。”
在场有不少妇人,对萧宝珠的话也生出了惺惺相惜。
男人可以轻飘飘地说这是小事,但这轻飘飘的小事,却能决定她们的生死。
世间对女子便是有这诸多的不公平。
只是,大多数人遭遇了这样的对待之后,也只能忍气吞声。
楚翊安不理会萧宝珠,只看着陆知苒,“方才我和书宁也已经向你道歉,你还要我们如何?”
萧宝珠呵了一声,“你们的道歉值几个钱?真是脸大如盆,太把自己当回事!”
楚翊安忍无可忍,“公主,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请您不要一再插手。”
“你自己不干人事,还不许我主持正义?”
楚翊安气得几乎原地爆炸,但萧宝珠的身份摆在那儿,他的火气只能一压再压。
陆知苒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这一世,她又帮了自己。
她看向萧宝珠,笑着开口,“公主,多谢你仗义执言,不过,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好。”
萧宝珠见她镇定自若的模样,便闭了嘴。
她也想看看,陆知苒究竟能硬气到何种地步。
陆知苒看向楚翊安,面上重新恢复了冰冷淡漠,“你我之间已无任何情分可言,与其继续做一对怨偶,不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我给你和赵书宁腾了位置,你们也能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如此岂不是皆大欢喜?”
赵书宁面上不曾表露分毫,但心底深处却是狠狠心动了。
哪个女人会希望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哪怕她表现得再从容自信,心底深处依旧抗拒和排斥着这件事。
陆知苒的绝色姿容更让她内心深处一直隐隐不安。
她今日设计了这么一出,便是为了把陆知苒扫地出门。
事情的发展不如人意,但若能促成双方和离,也算殊途同归。
没了那女人,她和翊安之间就再无旁的障碍。
她不禁眼含期待地看着楚翊安,但他的眼神中却只有愤怒,丝毫没有即将甩脱这个女人的兴奋,赵书宁心头发紧。
楚翊安此时的确只有愤怒,那是一种权威被挑战的恼羞成怒。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逃离他?
这让楚翊安再次怀疑,她的背后的确藏着个奸夫,只等着与自己和离,她便要投奔自己的奸夫而去。
他很想质问,但当着众人的面,她不会承认,反而还会在众人面前示弱博取好感。
楚翊安不欲与她争辩,只坚决道:“和离并非小事,此事我不同意。”
陆知苒幽幽道:“当初你凯旋之时,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与赵书宁真心相爱,再容不下旁人吗?现在我主动退让,你却百般推脱,莫非你此前全是口是心非,实际上只想着享那齐人之福?”
楚翊安立马否认,“我对书宁一心一意!”
“那你为何不答应和离?”
楚翊安神色一噎,他强自狡辩,“这是两码事。你既进了楚家的门,就是楚家妇。”
陆知苒呵呵冷笑,“若我没记错的话,方才你还口口声声说要休了我。怎么,楚家妇只能被休,没有和离的资格?”
陆贯轩面色黑沉。
他这几年的确想走邢大人的路子往上挪一挪,但对方十分不近人情,他一再碰壁。
若侯府肯帮忙,说不定他早就升上去了!
陆知苒继续拱火,“这些年,女儿为侯府操持庶务,补贴了不少嫁妆,但侯府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嘴脸,对父亲半点助力都不曾提供,女儿实在是心寒。这样的人家,还有什么留恋的必要?这才是女儿下定决心和离的真正原因。”
陆贯轩的面色更沉了几分,心中的天平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楚翊安立了功,前途无量,但若他这个岳父沾不到半点光,反而还要被踩一脚,那他还有什么可高兴的?
再回想这三年,陆家也没有沾到半点侯府的光,这样的亲家留着还有什么用?
陆知苒继续道:“父亲,女儿不是冲动之下才和离,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接纳女儿,对您,对陆家,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陆贯轩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女儿。
他不得不承认,他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般了解自己的女儿。
正这时,方氏匆匆而来。
一见到陆知苒,便拉着她的手开始心疼地抹眼泪。
“我可怜的苒姐儿,你真是受苦了。”
陆知苒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了把手抽出来的冲动。
如果说,她最恨的人是赵书宁和楚翊安,那么,排在第二位的,便是她这位继母方氏。
前世,母亲早早离世,方氏待她一直温柔和善,视如己出,自己渐渐把她当成了亲生母亲。
却不知,这一切都是对方的伪装,她对自己的每一分善意,背后都藏着险恶的用心。
直到临死,她才从对方口中得知另外一个惊天秘密,母亲之死,不是意外!是她害死了母亲!
方氏并未察觉陆知苒的异常,她看向陆贯轩,“老爷,外头的事妾身也有所耳闻,虽说苒姐儿闹到和离有些不妥,但木已成舟,您也消消气,切莫因此伤了父女情分。”
陆知苒看着眼前之人,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她这话明着在关心自己,实际上却字字扎刀。
不过,她料错了一件事,自家渣爹的态度已然有了转变,可不会站在她那边。
果然,陆贯轩高声反驳,“有什么不妥的?苒姐儿这回做得不错!早该离了!”
方氏的表情凝固,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贯轩已经骂了起来,“苒姐儿嫁入侯府三年,也等了那厮三年,他一回来就带回个平妻,还为其请封诰命,这是在打谁的脸?”
陆知苒低着头,满是凄然。
“这三年,我侍奉公婆,打理庶务,可谓兢兢业业,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夫君要娶平妻,我自是不会反对,但他事先不曾与我商议,只是事后冷冰冰地告知,完全没有给我身为正妻该有的体面,便是公婆对此也是默认的态度。”
“他们为何敢如此行事?无非便是不把父亲放在眼里。我若忍气吞声,旁人岂不都觉得陆家女儿都可任人欺辱?”
原本是一件丢人之事,从她嘴里说出来愣是变成了大义之举,她可真会给自己戴高帽。
方氏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继女。
“苒姐儿做任何决定,母亲自是全力支持的。只是,女子和离毕竟是少数,外头的人不知内情,也会误会苒姐儿你性子过于刚烈,善妒不容人。”
陆知苒摇头,“公道自在人心,我无惧流言。”
“三人成虎,世间对女子更是多有苛责,你此时心性再坚定,这样的流言蜚语听多了,心里头还是会委屈的。”
她满目怜惜,俨然一个心疼女儿的好母亲。
陆知苒亦是满脸感动,“母亲能如此为我考虑,女儿实在感动。但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女儿无法左右旁人对我的看法,也无法预测未来的局势,只求当下无愧于心。”
话锋一转,“母亲可是担心我带累了妹妹的名声?”
方氏立马道:“苒姐儿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和溪儿都是母亲的女儿,你们在母亲心中同样重要。溪儿的名声固然重要,但你的幸福更加要紧。”
言外之意便是,她的确带累了陆映溪的名声,只是她大度不予计较罢了。
这话也是说给陆贯轩听的,提醒他也替他们的小女儿想想。
陆贯轩从鼻中发出一声重重哼声,“若只因苒姐儿和离就瞧不起我们陆家的姑娘,可见这样的人家人云亦云,目光狭隘,也不是什么值得结交和托付的人家。”
方氏险些被他这话噎死。
这小蹄子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在这桩大事上竟然一再偏袒维护。
“话虽如此,到底人言可畏,若能寻到两全之法,就再好不过了。”
陆知苒眸底幽深。
她所谓的两全之法,只怕是把自己送到家庙去,永远不要回来。
陆知苒柔柔看向方氏,“母亲不必担忧,我乃奉旨和离,无人敢嚼半句舌根,也不会连累到妹妹的名声。”
方氏捕捉到那几个字眼,呆愣原地。
“奉旨,和离?”
“正是,皇上亲自下旨准我和离归家,哪个不长眼的敢刁难我,岂不是公然与皇上作对吗?”
方氏被狠狠敲了一记,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她不敢相信陆知苒竟有此脸面,得皇上亲自下旨和离,但事实摆在眼前,又叫她不得不相信。
陆贯轩已然有些不耐烦,“苒姐儿已经和离了,以后就安安心心待在陆家,其他休要再提!你安排些得力之人,把苒姐儿的院子收拾出来。”
方氏僵笑着开口,“老爷放心,妾身已经做了安排,定不会亏待了苒姐儿。”
陆贯轩点头,“你做事,我素来放心。”
陆知苒屈膝告退,转身的瞬间,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一切才刚刚开始。
母亲去世后,陆知苒就从主院搬到了瑶光阁,此处位于内院西北角,夏日闷热多蚊虫,冬日背阴湿气重,并非什么宜居之处。
且三年无人居住,各处都荒废得不像样。
方氏安排了府中下人前来帮忙,大家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天黑前收拾出稍微能看的样子来。
不是滑脉。
陆知苒没有怀孕。
赵书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楚翊安和姜氏则是满脸不可置信。
他们已经给陆知苒定了罪名,现在事情却有了反转,陆知苒竟是清白的,这简直是在狠狠打他们的脸。
萧宝珠比陆知苒这个当事人更加激动,“现在你没话说了吧,庸医!”
她故意狠狠咬重了后面两个字,赵书宁的脸涨得通红。
她不甘心!
她明明计划得这般完美,怎么会出变故?
她抬眸看向陆知苒,就对上了对方淡然含笑的目光。
这一瞬间,赵书宁心头浮出一个不愿承认的猜测。
她死死盯着陆知苒,“我再为你诊一次脉!”
她要验证自己先前的猜测。
她不愿相信自己竟然一直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陆知苒十分从容地伸出手,“请。”
赵书宁上前搭脉,几息之后,她的脸色染上一抹灰败。
“你,你怎么会……”
她不敢继续往下说,不然就是不打自招。
陆知苒幽幽吐出一句话,“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她自以为聪明绝顶,能轻易掌控别人的生死,今日就好好地给她上一课,叫她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赵书宁身子狠狠一晃,险些摔倒。
楚翊安立马伸手搀扶,触到她的手,便发觉她的手心满是冷汗,一片冰凉。
楚翊安听不明白她们二人方才的对话,却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压低声音,“你耍了什么把戏?”
“这话你不妨问问赵书宁。”
楚翊安语气笃定,“她不会拿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威望开玩笑,定是你做了什么误导了她。”
陆知苒似笑非笑地看着赵书宁,“我可以当众揭开真相,只是不知,赵书宁你敢不敢?”
赵书宁心头一紧。
若真相揭开,自己给陆知苒下毒之事就会公之于众,世人会如何看她?楚翊安又会如何看她?
最重要的是,自己有了这般给人下毒的先例,宫中的娘娘谁还敢信任她,重用她?便是京中那些贵妇也不会再想着找自己看病,她的前程就彻底毁了。
若此事就此揭过,她顶多就是担一个嫉妒正妻的罪名。
名声固然也不好听,但嫉妒乃人之常情,再怎样也能弥补一二。
该如何选,已经再清楚不过。
这一局,她惨败。
赵书宁握住楚翊安的手,声音紧绷,“翊安,算了,不要再深究了,一切便由我来承担便是。”
陆知苒笑了,“别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的模样,这件事的真相如何你最清楚不过。若能将我置于死地,你绝不会就此罢手,你现在这般好说话,是因为你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再继续纠缠罢了。”
赵书宁一噎,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心虚。
楚翊安本不相信,但瞥见赵书宁的这番反应,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原本的好心情早已荡然无存。
她们两人,到底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他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憋屈感。
陆知苒之所以没有当众揭穿赵书宁下药之事,并非是仁慈,而是她也没有十足的证据将这件事扣在赵书宁的头上。
真正对质起来,她未必会占上风,反而容易被对方反咬一口。
但她不会暴露自己的底牌,她要让赵书宁以为自己已然掌握了一切。
萧宝珠看他们在那嘀嘀咕咕,顿时不耐烦。
“赵医女,你诊好脉没有?这回诊出来的是什么脉啊?”
赵书宁再次被逼得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
“是浮脉,并非滑脉,先前,是我诊错了!”
这话,算是直接把她死死钉在了耻辱柱上。
至此,她苦心经营的好医术,好名声,全都毁了。
萧宝珠听了这话,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先前那般信誓旦旦,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赵书宁低着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蒋老太医背着手,目光审视地看着她,“如此简单的脉象,你不可能诊不出来。只能说,你心有偏颇,行事就失了医者的本心。没有医德,比没有医术更加可怕。侯府竟然接纳这样一个女子为平妻……以后,这侯府我不会再来了。”
说完,转身失望离去。
赵书宁似被人轮番扇着耳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烧得慌。
偏偏她无法反驳。
她必须承认自己的私心,不然,她就得承认自己医术不精。
她有私心还能找补,若她被扣上庸医的名头,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她的沉默,便是默认了蒋老太医的话,承认了自己的卑劣与自私。
这一刻,她这个新娘成了一个笑话,连带着,让选择了她的楚翊安也成了一个笑话。
不受控制的,楚翊安对赵书宁也生出了迁怒与怨怪。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姜氏也没料到事情会发生这样大的转折,整个人都彻底懵了。
楚定峰算是他们中情绪最稳定之人。
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开口控场。
“这件事归根结底都是侯府的家务事,我们没有把家务事处理好,让大家看笑话了。今日耽搁了大家这般多时间,实在是抱歉,侯府里已经备好了席面,还请诸位移步府内稍作休息,也给侯府一个向大家赔罪的机会。”
至于拜堂行礼之事,他没有再提。
现在想想,当初就不该补办这场喜宴,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糟心事。
萧宝珠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道:“我们在这儿坐得挺好的,不必急着进去。”
楚定峰僵笑,“让诸位坐在门口,实在是不成体统。”
“这场戏还没结束呢,陆大小姐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差点被扣上不贞的帽子,就这么算了?始作俑者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以往萧宝珠倒也没有这么热心肠,但谁叫这一家子行事这般气人呢?
楚定峰微顿了片刻,立马道:“此事自然要给出一个交代。赵氏,今日之事是你做得不对,快道歉。”
赵书宁心中即便是再不愿意,也只能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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