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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小说结局

沛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泓景神色微冷,“姜临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姜临安秀眉微挑,“皇叔,你今日有些过于急躁了哦~”准确来说,是烦躁,由内而外透出的烦躁。她抬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裴泓景。“让我猜猜,是谁让皇叔这么烦躁呢?”“该不会是北蛮异动,皇叔心中烦闷又无处宣泄,所以只能找我当出气筒吧?”裴泓景身上气势倏然充满了压迫感,满脸阴沉地盯着姜临安。“你怎么知道北蛮异动?”姜临安眸底划过一抹了然。果然是因为北蛮的事,怪不得皇后那么有恃无恐,分明就是拿准了她肯定会去和亲。她勾了勾唇,抬手暧昧地在裴泓景胸口画着圈圈。“自然是皇叔告诉我的。”她附和在他耳边,气吐幽兰。“皇叔,你身上的气息太冷了,八丈开外都能感受到你的不爽和烦躁。”“现在的局势,除了北蛮能让皇...

主角:姜临安裴泓景   更新:2025-04-16 15: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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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临安裴泓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沛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泓景神色微冷,“姜临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姜临安秀眉微挑,“皇叔,你今日有些过于急躁了哦~”准确来说,是烦躁,由内而外透出的烦躁。她抬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裴泓景。“让我猜猜,是谁让皇叔这么烦躁呢?”“该不会是北蛮异动,皇叔心中烦闷又无处宣泄,所以只能找我当出气筒吧?”裴泓景身上气势倏然充满了压迫感,满脸阴沉地盯着姜临安。“你怎么知道北蛮异动?”姜临安眸底划过一抹了然。果然是因为北蛮的事,怪不得皇后那么有恃无恐,分明就是拿准了她肯定会去和亲。她勾了勾唇,抬手暧昧地在裴泓景胸口画着圈圈。“自然是皇叔告诉我的。”她附和在他耳边,气吐幽兰。“皇叔,你身上的气息太冷了,八丈开外都能感受到你的不爽和烦躁。”“现在的局势,除了北蛮能让皇...

《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裴泓景神色微冷,“姜临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姜临安秀眉微挑,“皇叔,你今日有些过于急躁了哦~”
准确来说,是烦躁,由内而外透出的烦躁。
她抬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裴泓景。
“让我猜猜,是谁让皇叔这么烦躁呢?”
“该不会是北蛮异动,皇叔心中烦闷又无处宣泄,所以只能找我当出气筒吧?”
裴泓景身上气势倏然充满了压迫感,满脸阴沉地盯着姜临安。
“你怎么知道北蛮异动?”
姜临安眸底划过一抹了然。
果然是因为北蛮的事,怪不得皇后那么有恃无恐,分明就是拿准了她肯定会去和亲。
她勾了勾唇,抬手暧昧地在裴泓景胸口画着圈圈。
“自然是皇叔告诉我的。”
她附和在他耳边,气吐幽兰。
“皇叔,你身上的气息太冷了,八丈开外都能感受到你的不爽和烦躁。”
“现在的局势,除了北蛮能让皇叔这般把持不住脾气,我实在想不到还会是谁?”
裴泓景淡淡地瞥了她的手一眼,“冰肌玉骨是为娇,的确更能惹人怜惜,你这爪子包得像个馒头,这番做作毫无美感。”
姜临安轻“呵”一声,“美人在骨不在皮,皇叔若是制只看得到表面,那想必就不会在此处了。”
裴泓景冷嗤一声,“你今日的女戒可有抄写?”
姜临安直接将早就叠好的宣纸塞过去,“皇叔可看看,是否满意?”
她眸底藏着期待的笑,似乎对裴泓景的反应很有兴趣。
裴泓景眉心微拧,修长的手指将那张宣纸打开,神色微顿了片刻。
姜临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皇叔,怎么样?我这女戒抄得可好?”
裴泓景冷冷地将手中宣纸叠成整齐的豆腐块,开口便言辞犀利。
“临安公主这画的技术,便是那农户的鸡来这宣纸上面踩两脚都比你的画技优雅!”
“彼此彼此!”姜临安娇笑着看向他,“皇叔这挖苦人的话语,同那市井泼妇也并无差异!”
“甚至,那市井泼妇还略有不及!”
裴泓景脸色彻底黑了。
“如此伶牙俐齿,你这双手废得实在无辜,皇后该废你这张嘴。”
“你若是对他人也如此能说会道,还至于将自己落入这般田地?”
姜临安不经意地将碎发撩于耳后,语气却是无比坦然。
“临安待皇叔自然与他人不同。”
她亲手斟茶递给裴泓景,温热的指尖故意从男人掌心划过。
“我待皇叔一片真心,可惜皇叔不解风情,如今北蛮虎视眈眈,临安最后恐怕还是只能走上和亲这条路。”
裴泓景终于将视线放在她身上,“那你是什么想法?”
姜临安浅笑勾唇,神色决绝。
“和亲之事,临安宁死,决不屈服。”
若强行让她和亲,那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反正,她从始至终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善良高贵、忧国忧民的公主!
她挑眉看向裴泓景,“皇叔如今可是临安唯一的希望了,不知皇叔对于那份边防图的验证可有结果了?”
裴泓景薄削的唇瓣紧抿,侧身离开她的视线。
“边防图的查验还需要些时日。”
换而言之,在边防图结果没出来以前,姜临安只能和亲,也只有这一条路。
“是吗?”姜临安一手撑着脑袋,秀眉紧锁着,“难道皇叔就这样认输了?”
她抬手在裴泓景茶杯中沾了一滴水,手指在桌上轻轻勾画。
“还有三个月,北蛮将彻底进入冬天。”
“北蛮如今出兵只是试探,试探大魏的底线,若是大魏一退再退,那北蛮必会一进再进。”
她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在桌面上轻轻勾画,很快便将北蛮与北境十城的位置勾勒而出。
“那若是北蛮进攻再猛烈些?或者,北蛮今年过冬的粮草不足,即便是送去一个公主的嫁妆也无法满足,他们想要的是北境十城中的其中一座呢?”
“到时候,父皇定会觉得和亲也无法平息北蛮的好战之心,你觉得他还会继续退吗?”
裴泓景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光锐利。
“传说临安公主自小在冷宫长大,从未出过宫门半步,连京城的风采都未见识,又怎么会对北蛮这般了解?”
姜临安妩媚一笑。
“皇叔,你只需要告诉我,此计可不可行?”
裴泓景拧眉,“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尽力一试。”
“但是否成功,我并不能保证。”
姜临安身体微向前倾,温热的呼吸在裴泓景耳边流淌。
“临安能听到皇叔这样的回答已是幸运。”
“皇叔,你真有趣。”
她这般故意撩拨,裴泓景依旧坐怀不乱。
有那么一瞬间,姜临安甚至在猜测裴泓景是不是不行?
她眉梢微挑。
“皇叔,你该不会不行吧?”
刹那间,裴泓景呼吸都停滞了一瞬,脸色由黑转红再转黑,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
“姜临安,你太放肆了!”
一个女人可以说这个男人的家世穿着官位外貌差,可唯独不能说他不行!
他瞬间就拑住姜临安纤细的脖颈,语气阴冷。
“你最好不要轻易招惹我,你承受不住这后果!”
姜临安抬眸定定地望着他,眸中无半分惧意,手指反而调皮地在裴泓景手背上轻轻地勾了勾。
“皇叔风光霁月,端庄自洁,自是高高在上。”
“临安只是仰慕皇叔风姿罢了!”
她说得认真,若非两人从未见过几面,更无甚交流,恐怕还真会信了她这痴情模样。
裴泓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甩袖离开听雨轩。
听雨轩中,姜临安阴晴不定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
狗男人!
真难骗啊!
前世她用这招一骗一个准,谁都能为她所用。
可如今,她竟连一个裴泓景都拿不下!
不过想想也是,裴泓景不比他人,若是真那么容易就将其拿下,那她前世也不会死于以裴泓景为首一党的保皇派手下!
这一世,她绝对不可能再变成上一世的结果!

在这一刻,姜临安的心轻轻颤动。
不知名的陌生情绪在心口蔓延,她安静窝在裴泓景怀里,没有挣扎。
“临安!”一道熟悉声音响起,打破了两人的氛围。
后知后觉,姜临安从裴泓景怀里挣脱出来,低声跟他道谢:“谢谢皇叔救了我。”
男人微不可察捻捻手指,声音淡淡没什么情绪起伏,好似刚刚那一丝丝温柔也是错觉:“救你也是为了昭国的万全之策。”
言外之意,并非是担心她才来救她。
而是考虑国家大局,才会过来救她。
姜临安也不争辩什么,乖巧点头:“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皇叔相救,否则临安怕是今日就要跟阎王见面了。”
裴泓景睨她一眼,刚要说话,陆司忱匆忙声音响起:“你受伤了?!”
被陆司忱这么一提醒,姜临安抬手摸了下脖颈,后知后觉感受到了疼痛,她嘶了一声,摸了一手血迹。
陆司忱心急如焚,下意识伸手就想拉着姜临安去找大夫。
他手捞了个空,怔愣片刻抬头,见裴泓景将人拉过去。
“投降不杀。”裴泓景吩咐容七去处理这边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单手将姜临安抱起来。
姜临安愣住,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男人声音响起:“本王先带你回去处理伤口。”
眨眼间,裴泓景便带着人消失在众人眼前。
龙涎香味道清冽,莫名让姜临安觉得安心,她喃喃:“皇叔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裴泓景神色未变:“你受伤了,本王该如何向圣上交代?”
一句话让姜临安顿时噎住了。
也是,裴泓景向来不近女色,明明是摄政王权倾朝野,偏偏王府连一个通房都没有。
更别提她之前大着胆子撩拨他,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
姜临安心里再次嘀咕,这男人大概是真的不行。
似是她神情太明显,裴泓景垂眸睨她一眼:“乱想什么?”
姜临安不敢说话,怕惹怒这男人,再被扔下去。到时候可就不只是脖子受伤,小命可能都得交待在这儿:“没什么。”
到了营地,裴泓景让随行的大夫过来。
“公主的伤并无大碍,只是皮肉伤,上药几日就会痊愈。”大夫兢兢业业跟裴泓景汇报。
裴泓景淡淡嗯了声,让人退下。
帐篷内只有他们二人,姜临安坐在椅子上,面色严肃:“皇叔,此番临安也探到不少消息。”
“北蛮士兵在这里驻扎,虽人数极少不显眼,但显然不是驻扎个把月。”姜临安推测,“兴许已经很久了。”
“能对我们动向如此了解,怕是......”
裴泓景眸色一沉,早已猜出:“本王知道。”
若不是朝中有人勾结北蛮,北蛮军队断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只是现在他们毫无证据。
眼下,抵达边境才是最重要的事。
姜临安打了个哈欠,裴泓景没再多说,叮嘱她休息后便离开了。
翌日大部队已经开始行动,姜临安因受伤没休息好稍微有点发热,吃了药后便开始昏昏欲睡。
裴泓景瞥她一眼,又收回视线。
等姜临安睡醒已经中午了,她困倦撑在马车窗口边缘,掀起帘子看外面景色。
恍惚间看到熟悉身影,她微微一愣,又探头出去叫蓉锦:“昨夜不是说让陆将军回朝禀报父皇,北蛮士兵在这里驻扎一事吗?”
“他怎么还跟着?”
蓉锦解释:“陆将军派了亲信回去,他执意要跟着军队出征北蛮。”
姜临安点头又靠在马车上,视线盯着陆司忱,看了许久也没移开。
难不成上次她说的还不够清楚?
陆司忱与她真的不合适,哪怕两世,
殊不知这一幕刚好落到裴泓景眼中。
日夜兼程,中间基本没怎么休息。裴泓景以为舟车劳顿数日,姜临安怎么也该抗拒或提出什么。
出乎意料的,姜临安乖巧跟着军队进程,没有丝毫抱怨。
“容七。”裴泓景看着外面天色渐暗,“今晚在这里驻扎一晚整顿两日之后再启程。”
军队过于劳累也会影响士兵的状态,裴泓景自然清楚。
姜临安被安排在了裴泓景隔壁的帐篷,她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略显诧异:“皇叔这是?”
“避免上次的事情发生,你在本王身边,本王能保证没有人能将你掳走。”
斩钉截铁的话语让姜临安莫名安心,她露出甜甜的笑,凑近他跟前,俏皮道:“那就有劳皇叔了。”
裴泓景敛下眸底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
“主子,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容七声音压低,“北蛮那支军队全员服毒自尽,没有活口。”
“估计是早就想好了,一旦被发现就自杀。”容七愤愤道,“属下失职,还望主子责罚。”
这也在裴泓景意料之中。
北蛮军队敢出现在这里,就必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想从他们口中套话不太可能。
“罢了,善后不要被人发现,派另一只队伍伪装成北蛮军队驻扎在那里。”
“属下明白了。”
处理完正事,裴泓景想着去问问姜临安在北蛮军队还打探了什么消息,熟料撩开帐篷,就看到陆司忱站在那里守着。
裴泓景眸色微沉,淡声询问:“有侍卫专门守着,你不去休息在这里干什么?”
陆司忱拱手回应:“末将怕发生前几日夜里的事情,在这里守着会放心一些。”
他默然,嗓音冷的入骨:“你身为骁骑将军本应安邦定国。”
“不可利用身份善用职权来满足自己的私心,你可知这是大忌?”
月色很浓,气氛绷紧。
陆司忱沉默不语,半晌后道:“末将并非善用职权,末将此番也是得了父亲的首肯。”
“保护临安公主本就是末将的职责,末将不能疏忽。”
帐篷并不隔音,两人声音也没压着。姜临安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她本不想管,可听陆司忱的意思,还要跟裴泓景继续对着干。
这万一要是惹怒了裴泓景,那不就麻烦了?
姜临安叹息,撩开帐篷,眨着无辜的眼睛问:“你们不睡觉,在我帐篷门口闲聊?”

空气在这一瞬凝固。
姜临安紧张看着裴鸿景看不出神色的眼眸,再次央求开口:“陆将军与临安是好友,他这般担忧也是情有可原。”
“他有口无心,还望皇叔不要责罚他。”
裴鸿景轻拂过右手的佛珠,没理会姜临安。
嗓音低沉,却没有刚刚那般冷厉:“临安公主能够亲自出征北蛮,是她的魄力。”
“此举也能鼓舞出征北蛮的士兵,为国之举深明大义,你身为骁骑将军更应能理解这其中的重要性。”
陆司忱沉默,被说的一言不发。
“不要忘了,你身为勇毅侯世子,本该为朝廷效力,为安邦定国而奉献。”
“岂能拘泥于儿女情长?”
裴鸿景一番话并没有动摇陆司忱的决心,可他也清楚,若是继续下去,只会给临安带来麻烦。
京城皆知,摄政王阴晴不定。
陆司忱也知自己行为过于莽撞,若是北蛮一战能够取胜,那临安也不会与北蛮和亲。
如此,不是比私奔更好?
思来想去,陆司忱妥协了。
他拱手,出于自己身份,他敬重裴鸿景:“末将明白了,只是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裴鸿景眸色淡淡:“说。”
“末将不求其他,只希望出征时,摄政王能够护临安周全。”陆司忱弯腰,郑重给他鞠个大礼。
“末将唐突,但这是末将唯一能够做的了。”
裴鸿景没说话,气氛陷入尴尬。
微风拂过,吹起姜临安脸颊侧的一抹长发,裴鸿景视线略过,半晌后才缓慢出声:“刀剑无眼,本王为何要答应你?”
陆司忱似乎也没指望裴鸿景会答应,他站直身子,看向姜临安的眼神温柔又深情。
“此次出征,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陆司忱不再遮掩自己的感情,“倘若我可以跟你一同出征,我定会护你周全。”
姜临安心中并无什么感情。
哪怕上一世陆司忱为了自己死的极惨,她除了对他的愧疚和怜悯,以及后悔之外,并没有对他爱人之前的情感。
姜临安默不作声,态度疏离:“陆将军,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公主请。”
亲眼看着姜临安和裴鸿景一同离开,陆司忱心里却说不出的难过,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从心底涌现。
只是他还不太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情绪。
沿着这条路走,很快就到了姜临安的住处。
一股清香味道传来,姜临安抬眸看着树上开得灿烂的花,眉眼温柔了一瞬。
这是她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
“你倒是好兴致。”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不带感情的声音,打破了姜临安的思绪,她转过头:“皇叔此话何意?”
“能让陆司忱对你死心塌地,不顾皇上命令,萌生带你私奔的想法。”裴鸿景轻嗤,“如何?本王要是没过去,你是不是就要答应了?”
姜临安转身凑近裴鸿景,一双杏眸间含着挑衅:“私奔不好吗?”
裴鸿景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逐渐加大,嗓音也冷入谷底:“你不是想要跟本王一同出征北蛮?”
“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男人手上力道太大,姜临安吃痛,下意识推拒他的胸膛:“皇叔,你捏的我好疼。”
也不知那句话触到了裴鸿景,他松开手,眸色又淡了几分。
“过些日子就要出征了,边防图可都准备好了?”
似是提醒:“别忘了,你已经请命要出征北蛮,若是皇上得知你改变主意,你应该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
比和亲更惨,怕是也要死无葬身之地。
姜临安心一颤,举起双手:“我真没有答应他的意思,我要是想答应早就说了,何必会三番四次拒绝?”
瞥见男人面无表情却又不知哪里来的隐隐怒气,姜临安忽然笑了。
她大着胆子踮起脚尖,凑到男人身前,徒然增添几分暧昧:“莫不是,皇叔不想我跟他私奔,还有其他私情?”
裴鸿景眸眼清冽,可望进去却深不见底。
“堂堂一个公主,你还有身为公主的样子吗?”裴鸿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在姜临安期待的目光下,薄唇吐出几个字:“女戒抄完了?”
姜临安一噎,没料到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下,他居然还能面无表情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
“没有......”
“还不快点去抄?”
姜临安盯着他半天,试图撒娇:“马上就要出征了,边防图还没完善好,要不女戒就先不抄了?”
男人冷淡睨着她,姜临安顿了顿,妥协了。
她上辈子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这么可怕?
见她蔫蔫的进屋,裴鸿景眸间闪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随即转身离开。
皇后宫中。
姜攸宁轻轻抽泣:“母后,姜临安实在太过分了,今日品茗会那么多人都在,她这不是当面给我难堪吗?”
“她到底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宁德皇后心疼自家女儿,伸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几下:“她也嚣张不了多久了,这段日子你也安分些。”
“免得让你父皇改变了主意就不好了。”
她伸手替自家女儿擦擦眼泪,又将上好的水果送到姜攸宁手里,慈母模样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说出的话却犹如毒蝎。
“她跟她那个贱人娘亲一样,尽会勾搭男人。哀家听说,她隔些日子便要跟着摄政王出征北蛮。”
“以她那副德行,说不准在军营勾搭多少男人,你且等着看着便是。”
姜攸宁吃了颗冰镇葡萄,心情好了些,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对劲:“可是母后,若是姜临安品得败坏,那到时和亲的人不就是我了吗?”
“我不要嫁过去!”
“母后!”姜攸宁挽住宁德皇后的胳膊,“您快给攸宁想想办法。”
“你这傻丫头。”宁德皇后揉揉她的长发,“一会你大皇兄就来了,你问问他就是了。”
话音刚落,姜御风就进来了。
他喝了一杯茶,没好气道:“低估那丫头了,没想到跟在皇叔身边这么多天,嘴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陆司忱后知后觉:“难道,临安被抓走了?”
裴泓景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颇有警告的意味。
身居高位,一言一行都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眼眸沉了几分。陆司忱微微一顿,下意识偏开视线改口:“末将愿意跟随容侍卫一同去救临安公主。”
姜临安被抓,裴泓景确实意外。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那必定特别熟悉他们接下来的动向,甚至对他们大部队都了如指掌。
否则绝不敢轻易靠近帐篷。
裴泓景想起昨晚在帐篷中,姜临安说的办法,思忖片刻道:“你带着一队人马从背后包围过去,烧了他们的粮仓。”
又吩咐容七:“你负责接应他。”
低沉富有压迫感的嗓音再次响起:“另外一队跟着本王从正面过去。”
“是!”容七应声。
这是陆司忱第一次跟着裴泓景行事,也是亲身体会到了为何裴泓景会成为昭国唯一的异姓摄政王。
如此果断又能在瞬间下达命令。
陆司忱也忍不住疑惑,既然裴泓景有这样的魄力,那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征北蛮,反而还要利用姜临安和亲平息此事?
饶是内心疑惑,陆司忱也不敢多问:“末将领命。”
被抓到北蛮驻扎在附近的营地时,姜临安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上一世完全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自然也不知道这附近居然还有北蛮藏着的一队人马。
为首的将军得知下属将姜临安带来,迫不及待去见她。
“想不到临安公主竟然还有这等魄力,拒绝和亲出征北蛮,那公主可想过,我们北蛮同不同意?”将军讥笑了声,“自不量力。”
姜临安蹙眉,盯着眼前人半天,确定丝毫没有印象后,意识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和上一世彻底不同。
“将军把我抓来,就不怕届时被昭国知晓,而引发更大的麻烦吗?”姜临安很镇定。
这让北蛮将军刮目相看,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将你抓来自然是有办法搪塞。”
“公主何不想想,公主在昭国失踪,摆明了是不想去北蛮和亲,那......”
此话一出,姜临安瞬间了然对方的打的是什么主意。
出征是出征,这算是两方默认的结果。可一旦姜临安失踪于出征路上,那就意味着昭国是在向北蛮挑衅。
堂堂昭国公主在昭国内失踪,这怎么可能?
那唯一的解释便是,挑衅北蛮。
如此一来北蛮也有理由进军昭国。
姜临安咬咬牙,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跟对方周旋:“将军杀了我,动静未免太大。”
“而且,将我从摄政王营帐带走,难道将军就不怕被摄政王知道后出兵吗?”
裴泓景确实是让北蛮将军觉得棘手。
也正是因为裴泓景的存在,他们才没有第一时间直接杀了姜临安。
姜临安知道对方暂时不会对自己动手,也稍微松了口气。
在这里足足被关了一天,趁着夜里,姜临安见看守自己的侍卫昏昏欲睡,故意开口:“那个什么,我想方便一下。”
侍卫迷迷糊糊盯着她。
姜临安眨眨眼睛,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软着声音:“我真的很想方便一下,我保证会乖乖听话的,麻烦通融一下可以吗?”
本就长得漂亮,尤其是刻意装出这般模样,侍卫心跳都跟着加快,慌慌张张道:“行倒是行,但你可别想着有什么小动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姜临安忙不迭点头。
侍卫带着姜临安去了附近的草丛边缘,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
姜临安轻咳一声,不太好意思:“你能先转过去吗?男女授受不亲,我......我很快的。”
僵持一小会,侍卫想着姜临安一个弱女子也跑不了,便转过身去等着。
过了半天,侍卫还没听到姜临安的声音,不耐催促:“你还没好吗?这都多久了?”
依旧没有声音。
侍卫蹙眉转过身,定情一看!
哪里还有姜临安的身影?!
“该死!”侍卫愤怒追过去。
北蛮营地人不是很多,也怕目标太大被注意到。但营地少说也得有个二三十人,姜临安弯着腰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想着趁机会逃走,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大喊一声:“不好了!粮仓走水了,赶紧来人啊!”
姜临安下意识想到裴泓景。
趁着北蛮士兵都往那边跑时,姜临安松口气趁乱就要跑走。
眼看着马上就要离开这里时,身后传来一道暴怒的声音:“还敢跑!还不给我受死!”
姜临安浑身一僵,紧接着袭来的便是一股剑风。
一把长剑抵在脖子上,姜临安血液都凉了,扭过头撞上刚刚侍卫带着杀意的目光。
“既然你如此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侍卫眼中杀意毫不遮掩。
颈间微微刺痛了下,姜临安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滑落:“等等!我有话要说!”
“留着你的话跟阎王说吧!”
再次面临死亡,姜临安还是不可抑制的害怕。
眼眶也跟着红了,没想到重活一世,哪怕换了一种方法,可还是难逃一死。
“砰!”的一声。
紧接着便响起侍卫闷哼声,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席卷而来,她被人搂在怀里。
姜临安心跳猛地加快,睁开眼就看到男人俊帅的侧脸,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声音溢满委屈:“皇叔......”
裴泓景微垂着眸,那句皇叔很轻很轻地砸在他心口上,陌生情绪在心间浮现。
一直倔强,哪怕被送去和亲,经历过这么多委屈的姜临安也从未有过哭的时候。
可现在,那一滴眼泪。
却让裴泓景心脏不可抑制的一缩,他眸间划过隐隐怒意。
“王......”侍卫惊恐退后。
裴泓景冷厉不遮掩的杀意乍现,挥袖间一道弧形杀气冲着侍卫打过去。
姜临安下意识看过去,还没见到侍卫是怎么死的,眼前便是一热。
佛珠淡淡的檀香味在鼻间萦绕,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却又好似带着温柔的声音:“别看。”

“母后高明。”
三个人深夜密谋,各怀心事。
裴泓景回到王府,左思右想都觉得哪里不对。
“容七。”
他朝着外面低唤一声,侍卫容七便走进屋内,“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找人查一下之前姜临安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不要打草惊蛇。”
这鬼丫头实在是太精明了。
“是。”
第二日晨起,容七便来回禀。
他脸上神色不太对劲,裴泓景见状,问道:“怎么了?被发现了?”
“不是。”容七眼中流露出几分同情,“只是觉得临安公主太可怜了。”
“此话怎讲?”
那丫头那么聪明,能可怜到哪里去。
“属下查了一下,之前临安公主每个月的俸禄只有几文钱,吃食都是过夜的,连口热汤都喝不上,这样的日子就过了十年。”
裴泓景的眸色加深几分。
十年茹毛饮血,怨不得她身子里蕴藏着那样一股子劲。
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怀疑她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不和亲?
还是说她想杀出另外一条血路?
况且这也无法解释她为何会对北蛮的情况如此了解。
“你去吩咐一下御膳房,从即日起临安公主的吃食一律与皇后宫中相同,就说是本王的意思,若是有人敢有异议,让人来找本王。”
“是。”
姜临安这边刚刚起身,就听见蓉锦在院子里和几个小丫鬟有说有笑的。
她简单梳洗一番,撑起窗子朝外瞅着。
只见好几个御膳房的太监立在外面,手上端着的都是热腾腾的饭菜。
她不禁蹙眉,今日这御膳房怎么转了性?
听到动静,蓉锦赶紧小跑进来,“公主,您总算是醒了,御膳房今日做了许多菜,说是摄政王的吩咐,以后日日都是如此了。”
她一愣,随后心底冷笑。
这男人不过是昨夜误以为摔碎的真的是自己母妃遗物罢了。
他以为小吃小喝就能收买自己。
“让他们端到前厅去吧,我穿个衣裳马上过去。”
“是。”
姜临安简单收拾了一下,随后前往前厅,可人刚走进去,就瞅见一张冷脸。
再看看一旁的蓉锦,她大气不敢喘一声,“摄政王不让奴婢去叫您,说是让您多休息一下。”
姜临安冷冷一笑,“皇叔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了,蓉锦,你先下去吧。”
“是。”
姜临安故意坐到了裴泓景的对面,愣是没有把他放在眼中,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
看着她这般没规矩,裴泓景倒是也没有计较,他说道:“你这院子里有皇后的眼线,我已经拔除了。”
姜临安并不惊讶,她早就发现了。
“是吗?那就多谢皇叔了。”
“就这样谢我?太没诚意了吧?”裴泓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姜临安一愣,嘴巴里含着一口桂花糕,嘟嘟囔囔道:“我都陪皇叔用早膳了,你还想如何?”
这丫头的这张嘴,美食佳肴都堵不住。
裴泓景也懒得再和她周旋,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接连几日,裴泓景都是晨起就过来漱玉宫用早膳,两个人也不说话。
蓉锦在旁边看着,甚是不解。
送走裴泓景后,她总算是憋不住了,“公主,这摄政王是何意啊?”
姜临安笑得神秘,“狐狸尾巴就快露出来了。”
皇后那边很快就派了人给陆司忱传假消息。
“什么?临安要和摄政王出征?”
陆司忱得知此消息,心中担忧,战场危险,姜临安一介女子怎能忍受。
他匆匆赶往漱玉宫,只是无意间听见了两个侍卫的讨论。
说是摄政王意欲在途中对姜临安不轨。
他立刻调转方向,准备去御书房,谁料想竟然被拦在了外面。
魏总管一脸愁容,“世子啊,皇上近来烦扰,还是不要打搅的好。”
无奈之下,陆司忱只好去寻姜临安。
可是接连几日他都被拒之门外,一经打听才知道这几日姜临安一直都和裴泓景待在一起。
他更加相信裴泓景是准备迷惑姜临安,然后路上杀之以绝后患了。
只是他琢磨不明白,这个摄政王为何要对临安动手。
一年一度的品茗会到了,只有在这日,宫里头的皇子公主才可出宫。
姜临安这边也收到了名帖,她原本不想出去的,可是转念一想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还是决定前往。
临走之前,她特地让蓉锦给自己去做了一袭淡紫色的衣裙,裙摆上绣满了荷花,走动间莲步轻挪,清丽非常。
裴泓景这边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心中疑惑。
往年这丫头从来不出宫,如今怎么又要出去了。
他倒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品茗会上,各路小姐公子齐聚一堂,好不惬意。
姜临安不想招惹视线,径自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快姜攸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妹妹,想不到你也有兴致来品茗会啊?”
只见姜攸宁身着一袭粉色宫装,头上更是穿金戴银,竟比皇后还要雍容华贵。
她站起身来,行了个礼,“临安见过姐姐,过几日临安便要出征,到时怕是几个月都回不来,想着临走前到处逛逛。”
“对了,还忘了恭喜妹妹荣获将位,想不到妹妹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竟也对领兵打仗有研究?”
姜临安笑而不语。
这个姜攸宁恨不得处处给她挖坑,她才没有那么笨。
“而且我听说皇叔特地向父皇请旨要带着你,妹妹真是好福气啊,竟然能入得了咱摄政王的眼,只是这摄政王年已弱冠,可还未娶妻,这身子......”
她这边话还没有说完,目光中就瞥见一道冷影,吓得赶紧低下头,“攸宁见过皇叔。”
姜临安也是愣了一下,朝后一看,只见裴泓景身着一袭白袍,与往日不同,倒是多了几分光风霁月。
这人走路怎么都没有动静,神出鬼没的。
叫他活阎王果真没有错。
裴泓景走过来,气势压迫着众人。
冷汗自姜攸宁的额角处落下,她不敢抬眸,生怕裴泓景开口。

“说。”裴泓景睨了他一眼道。
陆司忱这骁骑将军也并非是浪得虚名,提及正事时,也是相当敏锐,这也是皇上答应他跟随出征的原因。
“以末将来看,他们早有预谋,似乎是不想让我们成功抵达北蛮。若是临安一死,那也就没了打仗的理由。”
“莫非......”
这话不能再说出口了。
明眼人都知道,许多人都不想迎战北蛮,只要姜临安死了,那战争也就没必要打了。
姜临安阻止陆司忱继续说下去。
哪怕裴泓景确实跟着一同出征,但他毕竟还是昭国的摄政王,倘若他将陆司忱此番言论告知文宣帝。
那等待陆司忱的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救了她,她不想让他也牵扯在内。
“皇叔!临安想到了一个办法。”姜临安打断陆司忱,上前一步凑到裴泓景身边。
似乎有了之前的举动,她对靠近裴泓景并不排斥,甚至已经有几分习以为常。
裴泓景将边防图拿出来,摊在桌上。
纤细手指落在北蛮军队驻扎的地方,前一世浮现出来的记忆让她极为清晰。
“这是北蛮放粮食的地方,那边军队驻扎不严。不如趁着夜色他们不备之时,让陆将军带人烧了他们的粮仓。”
“军队在从正面攻打,一退一进,等他们发现粮仓被烧后自然会慌乱,届时直接擒拿对方岂不是更好?”
一番分析让陆司忱和裴泓景都略微意外。
陆司忱忍不住拍手叫好:“临安公主果真有计谋,若是这般,那北蛮那边也定是没有防备。”
裴泓景沉思片刻,也觉得这方法甚妙。
他薄唇上挑了一个很浅的弧度,似笑非笑:“出征之前你不是让本王教你兵法?如今看来,已经自学成才了?”
姜临安轻咳一声:“只是略有耳闻,论兵法还是不及皇叔分毫。”
这男人警惕的很,她不能让他产生怀疑。
一个深居宫中又不受重的公主,怎么可能会熟读兵法?
帐篷外传来容七声音:“主子,刚刚属下率人将尸体检查了一番,尸体胳膊上有个标记。”
标记?
裴泓景蹙眉:“在哪?”
他站起身,姜临安跟着他就要出去,见陆司忱还要跟上,她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发:“陆将军你刚受了伤,还是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得启程。”
陆司忱一噎:“王爷要去看尸体,你也要去?”
“你......”
姜临安在陆司忱面前懒得遮掩,怕裴泓景离开,抓住他的衣摆跟出去,跟陆司忱道:“有皇叔在,我不怕。”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陆司忱心口泛起一阵酸涩。
裴泓景感觉到一只手抓着自己,步伐也放慢了些。容七在前面领路,听不到二人的交谈。
“尸体你也要去看?”
姜临安很在意容七刚刚说的话,低着头也没察觉到裴泓景是在试探,直白道:“刺客身上有标记正常,但要真的是派来刺杀我的人,应该将身份遮掩才是。”
“怎么会明知你在这里,还要暴露自己身份?”
裴泓景眸间划过一抹赞赏。
到了地方,姜临安并不畏惧尸体,上一世她见得多了,从最初呕吐瑟瑟发抖,到最后已经习以为常。
她伸手剥开刺客的衣服,看到胳膊上清晰露出一个标记。
瞳孔猛地瑟缩,无数关于北蛮的回忆从脑海中细数浮现,声音沙哑:“这、这是北蛮士兵特有的标志!”
容七惊叹:“如果这真的是北蛮士兵,那刚刚袭击的人,并非是专职杀手,而是北蛮的埋伏?!”
“可他们怎么知道这是我们的必经之路?”
姜临安敛下眸底杀意,咽下那一股从心底涌现上来的不甘,深吸口气:“有人通风报信。”
至于是谁,他们不从得知。
重活一世的姜临安对此也不知情。
裴泓景瞥了眼姜临安神情,大手轻推了一下她后背:“回去再说。”
姜临安思绪回神,顺着他的力道往回走,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悉数告知。
“刚刚来的少说也有几十人,这么多人没有任何动静,说不准他们在附近也有驻扎营地。”
裴泓景也正有此意,吩咐容七:“连夜探查附近有没有北蛮暗中驻扎的营地,通知军队原地待命。”
“是!”容七立刻去吩咐。
这一晚姜临安睡的并不安稳,北蛮五年犹如噩梦一般席卷而来。
姜临安实在是睡不着,趁着夜色出来,想着等到明早算了。正四处转转,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谁?!
姜临安跟过去,却发现那人偷偷摸摸去了他们之前讨论军情的帐篷。
糟了,边防图还在那里。
姜临安想都没想直接冲进去:“你是什么人!”
那人也被姜临安吓了一跳,转头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后,眼底浮现杀意,迅速将桌上扣着的一张图纸放在兜里。
又以迅雷而不及掩耳之势捂住姜临安的嘴,一记手刀将人打晕。
翌日一早。
裴泓景听着容七汇报:“属下昨晚探查到,距离我们目前五十公里外,有个很小的驻扎营地。”
“但看着不像是北蛮的军队,更像是一群山贼。”
裴泓景冷笑:“区区伪装还看不破?”
他敲定主意,正打算用昨晚姜临安说的办法,将北蛮暗中藏在这里的军队捣毁时,外面就传来焦急的声音。
“王爷!您看到公主了吗?”
裴泓景蹙眉,拉开帐篷出去:“她没在帐篷?”
蓉锦急的快哭了:“奴婢一大早就去帐篷了,公主根本不在帐篷。”
裴泓景脸色微沉,命令容七彻查整个驻扎营地,不出一会,容七面露难色汇报:“属下查遍了,并没有发现公主。”
姜临安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
一筹莫展之际,陆司忱面色焦急走过来,露出手心中一条红绳:“王爷,末将刚刚在昨日商讨军情的帐篷口处,捡到了这条红绳。”
裴泓景眸色一沉。
这是姜临安一直戴在身上的。
他将红绳拿过来,放进手心,身上骤然浮现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容七!去,带人屠了这营地!”

他的喜好,在昭国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但他宠爱姜攸宁的事,姜临安却记得更清楚。
这次到来,除了看看有没有入眼的青年才俊之外,怕是还想找她的麻烦。
姜临安上挑眉眼,语气乖巧:“大皇兄说的这是哪里话?临安不是一直都是如此吗?”
“莫不是多日不见,大皇兄又从其他人口中,听得临安的坏话了?”
姜御风眸眼微眯,攥住她的视线,想从中看出什么来。可打量许久,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多日不见临安妹妹确实有所长进,本皇子没记错的话,临安妹妹之前似乎并不会泡茶吧?”
“本皇子听闻朝中骁骑将军泡茶是一把好手,难道?”
话未说完,延伸的含义却让人忍不住细细琢磨。
不少人视线落在姜临安身上,狐疑乱扫。
姜临安丝毫没有慌乱,顺势坐在裴鸿景身旁,言笑晏晏:“这都要多亏皇叔悉心教导。”
“这些天临安一直跟着皇叔学习,也算是将精髓学到手了。能得大皇兄的赞赏,临安受宠若惊。”
三言两语就将姜御风的话题转移。
不但没有牵扯到自己身上,反而还拿出摄政王的身份压人。一时间,姜御风也不敢公然再跟姜临安叫板。
坐在一旁的姜攸宁脸色难看,唤了一声姜御风,算是替他解了围。
品茗会很快就结束了,但姜临安出色的举动却让此次前来参加品茗会的人刮目相看。
时不时还能听到有人在讨论。
“临安公主长得漂亮,又得摄政王亲自教导,如今看来也并不是不学无术啊。”
“那是自然,能得摄政王亲自教导的,怎会是个愚蠢无知的人?”
“今日的气场更是压过长乐公主,这么看,将临安公主嫁与北蛮王,倒是有些亏待了。”
“这样也好,这么优秀出色的公主嫁过去,定然能让北蛮王满意,届时多换来几年和平,不是美哉?”
众说纷纭,但谁也改变不了姜临安即将要出嫁的事实。
文官自是不希望战争,能用一个女人解决的事情,何必要动用兵力?
几位公子闲聊之余恰好被过来想见姜临安的陆司忱撞见,他蹙眉握紧拳头,低垂着眸。
默默等着姜临安出来。
没一会,他就瞥见姜临安独自一人从殿内走出来,正要上前一步去叫人,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她先前说的那句保持距离的话。
隐忍半天还是没忍住,他快速喊了声:“临安公主,微臣有话要说,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再次见到陆司忱,姜临安顿了顿。
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她不想跟陆司忱有过多牵扯,笑着婉拒:“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临安......公主。”陆司忱眸眼含着祈求意味,“我就说一句话。”
姜临安偏过头,却不由自主想起上一世陆司忱的付出。
她轻叹:“走吧。”
两人去了个没人的走廊,陆司忱难掩焦急:“我昨日听闻,摄政王准备出征北蛮,你也要跟着去?”
“是不是摄政王威胁你的?”
姜临安能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他的担忧。
还未等她说话,手就被陆司忱握住,他似是下定了决心:“战争比你想象的要残酷的多。”
“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一个姑娘家,怎能亲自上战场?”
陆司忱是武将,自然明白战场到底有多残酷,这根本不是一个姑娘能承受的住的。
她抽回手,打断陆司忱的话:“我不想去和亲。”
陆司忱薄唇微抿,斟酌道:“我去请皇上收回成命,我跟随摄政王去出征,临安,你只需要在宫里等我的消息就好。”
“收回成命?”姜临安讥笑,“且不说父皇有没有答应,你自己想想,他会同意吗?”
陆司忱顿住了。
是了。
皇上不会同意,明明昭国兵力强大,根本不需要和亲来妥协北蛮的进攻。满朝武将,哪有想要坐以待毙的?
可皇上的命令就是一切,皇上说不允许出征,那他们哪怕再想,也无济于事。
陆司忱望着姜临安的眼神,格外深情。
终于说出了,上一世他做的决定:“那我们,私奔吧?”
“只要我们离开这里,你就不用去和亲了。”
上一世姜临安为了不想去和亲,勾引陆司忱跟他一同私奔,可等待他们的结果是什么?
陆司忱的惨死,她被迫嫁去北蛮,五年来她一直备受煎熬。
似乎越来越觉得这个想法可行,陆司忱眸色认真:“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子时,我们......”
“你们怎么?”一道低冷又不容忽视的声音在两人耳边炸响。
两人浑身一僵,侧过头对上裴鸿景浮现冷意的眼眸。
陆司忱也慌了,拱手:“参见摄政王,末将刚刚只是......”
“你好大的胆子。”裴鸿景打断他遮掩的话,冷意乍现,天寒地冻的令人心都跟着抖了一下。
“怂恿当朝公主私奔,你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裴鸿景轻描淡写反问。
陆司忱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一把将姜临安护在身后。
许是年纪轻轻,也或许是对姜临安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内心的恐惧,他咬咬牙:“摄政王应当知道,战争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她一个弱女子,出征北蛮,这与被迫她嫁给北蛮有什么区别?!”
冷意越来越浓,姜临安瞬间就意识到,裴鸿景似是在压抑着怒意。她不想陆司忱也被牵扯进来,三两步将人推开。
“陆将军,此事已经板上钉钉,没有商量的余地。”
“且此事是我先提起的,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陆司忱握紧的拳头紧了又紧,不愿相信姜临安的话。
在他印象中,姜临安一直都是娇弱的,怎么会做出这等决定?
定是被人逼迫的。
“来人——”裴鸿景眸底泛着凉薄,叫来下属,“陆将军以下犯上,怂恿公主私奔,罪该问斩——”
“皇叔!”姜临安扯住裴鸿景的衣摆,“我没答应他,这事不作数!”

若是能得他教诲,定会有奇效。
漱玉宫。
两道身影在月光照耀下,看着异常和谐。
蓉锦和容七一直在宫门口守着,见到他们,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随后退下。
推开门,清淡的茶香味还飘散在空气中,姜临安一眼就瞥见桌案上的茶壶,她轻咳了声,将茶壶放在一旁。
又将放在桌上抄的女戒翻过来,在看到上面画了一只乌龟时,纤细手指骤然僵住。
糟了。
她忘了她抄女戒抄到一半,想着裴泓景也不会大半夜过来检查,后面就没抄了。
不光没抄,还明目张胆在上面画了只乌龟。
“拿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望着修长的手指,姜临安下意识将纸张藏在身后,试图撒娇:“那什么,皇叔,这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这女戒,明日你再检查,如何?”
裴泓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淡淡重复:“拿过来。”
姜临安很抗拒。
她甚至都能猜到这男人看到乌龟后,会是什么后果,又罚她做什么。
还想再周旋一会的姜临安,对上男人冷厉的目光,忽得就犹豫了。
“不想学兵法了?”裴泓景反问。
清冷的声音在屋内格外清晰,勾着姜临安的心弦,她太想学兵法了,可......
姜临安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一本正经和他商量:“不管抄成什么样,皇叔都教我兵法吗?”
裴泓景垂眸睨了她一眼:“你要是不给,那之后抄完了也不必给本王了。”
僵持许久,姜临安败下阵来,将被抓的皱皱巴巴的纸递过去,特意将画了乌龟那一页放在最后。
裴泓景翻阅了一下,在看到那张乌龟时,修长手指微顿。
他淡声反问:“这就是你抄的女戒?”
姜临安破罐子破摔,索性凑到他跟前去,放软声音:“那是临安闲来无事画来玩玩。”
“夜里太困,不小心就画在这上面了。”
裴泓景眸子清冽,没什么过多的情绪,看她确实认认真真抄了许多遍:“字写的这般乱,本王瞧着你这乌龟画的,兴许被乌龟看见,还要嘲笑你画的是什么。”
姜临安:......
她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还有这么毒舌的一面。
见裴泓景似乎没生气,姜临安弯腰在桌案上找了半天,将藏在最下面的一张图拿出来。
瓷白脸上也多了认真:“皇叔,明日一早就要出征,边防图我已经完善好了。”
裴泓景接过来,细细琢磨打量一番,明明没什么多余的神情,可姜临安愣是看出了几分满意。
他将边防图收起来,淡声提醒:“早点睡,明天不要迟到。”
“做好心里准备,备一些防身用的武器工具,此番行程或有危险,本王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照看你。”
姜临安早已预料,不管是出征北蛮,还是前往边界的路上,都没她想的那般简单。
不想她去的人,不计其数,这一路哪怕有裴泓景在身旁,也难防暗手。
“多谢皇叔提醒,临安知道了。”
见裴泓景要走,姜临安先一步堵在门口,仰头直面男人清冷的眸子,大着胆子问:“不知皇叔是如何想的?”
裴泓景低垂眼眸,似乎也没想隐瞒,觉得她跟随出征也该知晓这些事情。
“朝中有很多大臣反对出兵,路上定然会有阻碍。这些不必本王提醒,你也应该早就知道。”
从她一开始提出要出征时,就应该想到这样的后果。
这话说得不错,姜临安确实是想过,她认真点头:“皇叔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安全。”
她试探性询问,想从裴泓景口中打探些朝廷的东西。
“皇叔以为谁会拒绝出兵?”
裴泓景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脑海中浮现许多大臣,姜临安一一询问:“难道是户部尚书张裘大人?”
他依旧没开口,那看起来不是。
思忖半天,姜临安又问:“难道是御史章大人?”
猜测了好几个,都被裴泓景否认,姜临安倒是有些纳闷了,这些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大臣都赞成出兵,那还有谁不赞成?
除了姜攸宁,以及宁德皇后,还有其他人不成?
姜临安绞尽脑汁思索好一会,也没有头绪。
裴泓景就这么垂眸看她,似是被她的模样可爱到,男人终于开了口:“皇后娘家,何将军。”
这几个字在姜临安心中轰然炸响。
她怎么把这号人物给忘了?
何将军是宁德皇后的娘家,势力也是独大,若不是朝中还有裴泓景这个摄政王压着,怕是宁德皇后只会比现在更为疯狂。
“皇叔的意思是,何将军会出手?”
裴泓景并没多说,轻描淡写道:“你不想与北蛮和亲,你若不去,那最佳人选便是长乐公主。”
姜临安恍然大悟:“皇后一向疼爱长乐公主,何将军必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若是能够在路上劫持我,将我送去北蛮,也免了这次战争。”
果然心如蛇蝎。
上辈子她卑躬屈膝,为了让他们放自己一条生路委曲求全,现在看来全都是笑话。
可话又说回来,姜临安觉得很奇怪。
她狐疑扫过裴泓景,想从他脸上看出不一样的神情,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裴泓景见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也没有逗留。
“公主也早些休息吧,明日便要启程了。”
边防图被裴泓景拿走,姜临安注视着他的背影,再次陷入沉思,困意也都随之消散。
这几日的相处,她很清楚了解裴泓景根本不是个主张求和的人,那这样一个手握兵权,又威吓四方的摄政王。
上一世又为何非要去辅佐不成器的姜御风登基?
刚刚听裴泓景的意思,她也摸索出这男人对何将军以及宁德皇后的不认可。
可既然如此,那裴泓景到底为何主张拥护姜御风,甚至替他铺平道路,她并不认为,裴泓景是个不记仇的人。
这次他们出征北蛮,路上凶险也定然会有宁德皇后的手笔。
裴泓景绝对不会不知道!
姜临安眸色渐沉,随后闭上了眼。

凤和宫中,龙延香袅袅升起。
姜临安立于殿中,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她脸上笑容乖顺,看不出任何异样,更看不出之前的半分嚣张,好似不日前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并不是她一般。
宁德皇后阖眸小憇,身边的宫女正用凤仙花替她染着指甲。
直到姜临安小腿微微发麻,宁德皇后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看到脸色苍白的姜临安时,她直接就摔了手边的茶盏。
“没有眼力劲的东西,二公主在这候了半天,也不知道让人赶紧坐下?”
青禾赶紧拿了个小凳过来,语气却不见半分尊敬。
“二公主请。”
姜临安乖顺坐下,心中却在冷笑。
她能在凤和宫站这么久,难道不是皇后的刻意为之?
只是,她实在想不出皇后这样做的理由。
难不成是前几日她的那番话让皇后记恨,所以今日特意将她喊过来故意磋磨?
若非她不知前朝出了什么变故,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在这里站了将近半个时辰?
宁德皇后见她一副乖巧的模样,眼底的笑容愈发慈祥。
“临安,这几日吃得可还习惯?若是有不习惯的地方,尽可跟本宫说。”
姜临安眸色微僵,皇后竟然开始关心她的日常饮食?
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后现在表现越慈祥,那就说明她算计越深。
最大的可能就是和亲的事出了岔子。
也就是说,大魏如今处于劣势,急需她去和亲,那她原本的谋划就会有变。
皇后会对她有如此好态度,定是因为和亲日子将近,皇后特意用她来彰显仁德!
想通这一点,姜临安几乎瞬间就收敛起那副乖巧柔顺的模样。
她殷红的唇瓣微勾,眸底带着微讽的笑意。
“儿臣的情况如何?母后难道不是最了解的吗?”
“母后放心,儿臣在您的关照下,自然会过得极好。”
宁德皇后神色微变,眼底的怒火几乎瞬间就要喷涌而出。
但在关键时刻,她忍住了。
她笑得温柔,端得是慈祥宽厚。
“临安,你恐怕是对我有误解,和亲之事关乎两锅国情谊,稍有差池就会让两国百姓遭殃,到时候若有意外,就是百姓受苦。”
“临安,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
她语重深长地劝慰,似乎把姜临安架在高高在上的大善人名头上。
“临安,我这样做都是为了让你好好学规矩,这样和亲之后才不会丢脸,你应该能明白母后的苦心,对吗?”
姜临安笑意更浓,皇后竟然忍下了她的不敬?
这下事情可就更加有趣了。
再说了,百姓生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又不是什么好人。
她自己都已经死了一次,如今又要被送入狼窝,哪儿来得精力管他人死活?
这天下黎民的供养,她从未享受过半分。
这嫡亲公主的好处,她也从未沾染过分毫。
凭什么要让她来为这一切后果承担?
姜临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唇角的笑意却满是讽刺。
“母后,若说这天下最善良的姑娘,那自然是长乐公主,这京城最懂规矩的人,也必是非她莫属。”
“儿臣粗鄙,成为公主不过数日,又怎么及得上皇姐从小培养的气质?”
“如此想来,这和亲人选本该落在长乐公主身上才算合适,她知书达礼、进退有度,定不会让母后和父皇失望。”
宁德皇后慈祥的神色霎时变冷,“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本宫不过教导你两句,你便有几十句等着回本宫的话。”
“这般不知礼数,日后到了北蛮也定是会影响两国情谊,本宫现在就帮你掰正过来!”
她冷冷地瞥了身边嬷嬷一眼,“去!教教二公主该怎么说话!”
岑嬷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戒尺,一步步向姜临安走来。
她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你们敢!我马上就要去和亲,若是受了伤到时候丢脸的也是大魏,若引起两国争端,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说得对!”
宁德皇后摔了手里的茶盏,雍容华贵的脸颊此刻因愤怒而有些扭曲。
“那就别打脸,不日后二公主就要嫁往北蛮,若是伤了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可不好。”
岑嬷嬷手握戒尺,目光往旁边看了一眼,“按住她!”
“二公主不懂规矩,更不懂如何尊重皇后娘娘,今日老奴就好好教导教导二公主宫规,让二公主知道什么才是规矩!”
蓉锦见姜临安被人按住,瞬间又惊又怒。
“你们放开公主!公主金枝玉叶,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岑嬷嬷第一板子就落在蓉锦背上,小丫头瞬间疼得浑身颤抖。
“你这个不要脸的奴婢,竟敢教主子做事?”
“来人!把她给我丢去掖庭!”
“等等!”
姜临安抓住蓉锦的手腕,狠狠将她往后面推。
“下去!”
岑嬷嬷却并不打算放过蓉锦,眼神示意让人将蓉锦拖走。
姜临安却忽然笑了,殷红的唇瓣更是衬得她如同鬼魅一般。
“她可是皇叔特意安排在我身边伺候的,你们若是想让皇叔起疑心,尽管可以弄死她。”
岑嬷嬷询问地看向宁德皇后。
皇后美眸微冷,明显也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
裴泓景一向对姜临安看不上,怎么会突然给她送个宫女?
顿了片刻,宁德皇后招了招手,终于还是选择放过蓉锦。
“做奴婢的不懂事,自然都是主子没有教好。”
“临安既然这么护着这奴婢,那就将这奴婢的惩罚也一并受了。”
“左右,都是你不懂规矩。”
姜临安紧咬着唇瓣,不再多发一言。
她知道今日皇后将她叫来就是故意弄这一出的,她能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还不如一次性受着。
这笔账,她会留着慢慢算!
岑嬷嬷交见她不再反抗,当即拿了戒尺就狠狠打下,每一下都正正落在姜临安手心,不过瞬间掌心就沁出血迹,连额发都被浸湿。
即使如此,姜临安也依旧没有多余的反应,神色淡淡,紧咬着唇瓣不肯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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