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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菱周炀的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免费阅读

喜惊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喝醉酒的周海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嗓门有多大,和周家人同桌的邻居都下意识站了起来,朝门口看去。等他们瞧见站在门槛处的杨建国,和满面冰霜的江菱后,忍不住摇摇头笑道:“周海啊周海,你是真瞎。”“那是建国吧?作为新郎送送宾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听说他们两还是同学……”“就因为翠兰和秀娥的关系,这两人平日里连招呼都很少打吧?”有人暗戳戳的瞥了高翠兰一眼,语气调侃。和其他人的淡定不同,没人比老太太更清楚,这两人曾经是多么相爱,他们还孕育过孩子,保不准就是干柴遇上烈火,燎原的架势啊!儿子在前线奋力拼搏,这后院可不能起火,众人交谈的间隙,高翠兰就像那离弦的箭般,‘嗖’的一声就奔了过去。“建国,你干啥咧?!”心神荡漾的杨建国被高翠兰这一嗓子嚎得回了魂,目光...

主角:江菱周炀   更新:2025-04-15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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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周炀的女频言情小说《江菱周炀的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喝醉酒的周海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嗓门有多大,和周家人同桌的邻居都下意识站了起来,朝门口看去。等他们瞧见站在门槛处的杨建国,和满面冰霜的江菱后,忍不住摇摇头笑道:“周海啊周海,你是真瞎。”“那是建国吧?作为新郎送送宾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听说他们两还是同学……”“就因为翠兰和秀娥的关系,这两人平日里连招呼都很少打吧?”有人暗戳戳的瞥了高翠兰一眼,语气调侃。和其他人的淡定不同,没人比老太太更清楚,这两人曾经是多么相爱,他们还孕育过孩子,保不准就是干柴遇上烈火,燎原的架势啊!儿子在前线奋力拼搏,这后院可不能起火,众人交谈的间隙,高翠兰就像那离弦的箭般,‘嗖’的一声就奔了过去。“建国,你干啥咧?!”心神荡漾的杨建国被高翠兰这一嗓子嚎得回了魂,目光...

《江菱周炀的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喝醉酒的周海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嗓门有多大,和周家人同桌的邻居都下意识站了起来,朝门口看去。

等他们瞧见站在门槛处的杨建国,和满面冰霜的江菱后,忍不住摇摇头笑道:“周海啊周海,你是真瞎。”

“那是建国吧?作为新郎送送宾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听说他们两还是同学……”

“就因为翠兰和秀娥的关系,这两人平日里连招呼都很少打吧?”有人暗戳戳的瞥了高翠兰一眼,语气调侃。

和其他人的淡定不同,没人比老太太更清楚,这两人曾经是多么相爱,他们还孕育过孩子,保不准就是干柴遇上烈火,燎原的架势啊!

儿子在前线奋力拼搏,这后院可不能起火,众人交谈的间隙,高翠兰就像那离弦的箭般,‘嗖’的一声就奔了过去。

“建国,你干啥咧?!”

心神荡漾的杨建国被高翠兰这一嗓子嚎得回了魂,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已经走远的江菱身上,他嘴皮子动了动,把手里的糖块递过去:

“燕子让给你们的糖块,我看江菱刚好要回家,所以给她。”

“给俺是一样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高翠兰果断把糖接过去,扬手冲站在墙根的张秀娥招呼:“走啦,老伙计。”

张秀娥擦干净手,瞧见高翠兰手上那一包糖霎时间眼睛都不会转了,她三两步奔到杨建国面前,气急败坏道:

“混小子,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那糖多金贵的东西,你咋给她?你真是要气死老娘……”

一向被母亲捧在掌心的杨建国何曾被呵斥过,眸底的错愕根本来不及藏,他甚至没有半分掩饰,直言直语道:

“燕子让给的,说到底都是亲朋好友,关系总不能闹得太僵,我觉着她说得对,妈,你不要老是和高婶闹,这让我们年轻人很为难的。”

“……”

说罢,不等母亲做出反应,杨建国逃也似的去了宴席,站在原地的张秀娥气得脸都青了。

屁的个好友!

身为儿媳妇,难道不该和她统一战线吗?!

马燕居然幻想着和隔壁的小媳妇江菱做好友,简直没把她这个当婆婆的放在眼里,张秀娥眼神变了,原本想要敬着儿媳妇的想法同样改变,有些人天生就该被敲打。

……

这年头不兴闹洞房,吃过晚饭后,大家三三两两的就散了,为了阻止江菱和杨建国再联系,高翠兰一反常态的让儿媳妇在家带娃,连门都没准她出。

过路的朱婶伸长了脖子来看,笑着打趣:

“翠兰啊,都说你对江同志好,咋滴?人白日里辛苦上班,下班还得帮着你老周家带娃,哎哟,这五百块花得值,娶了个能干贤惠的,比隔壁张秀娥强——”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高翠兰气势汹汹的拿着扫帚追了出去。

在院里消食的赵红英听到这话有点不好意思,她连忙示意丈夫把狗蛋接过来,不能因为江菱喜欢孩子,就让她没日没夜的在家里帮忙带着。

朱婶说的对,江菱是有正经工作的。

和她们这些吃闲饭的媳妇不一样,虽然不知道婆婆是抽的哪门子风,但理智告知赵红英,在这个节骨眼上,她选择护着江菱,准没错。

喝得醉醺醺的周平踉跄着脚步去抱孩子。

江菱躲开,笑着问他:“大哥,妈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得如何?”

周海摇头。

等老太太把门关上,他环顾四周后,打了个酒嗝道:“今儿我算是看明白了,老二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是说了很多关于陈媚的坏话,但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赵母被女儿指甲掐得生疼,她下意识的点头:

“好,我去请医生。”

小脚太太慌不择路的往外面跑,刚走出院子,就被宋桂兰给拽住了胳膊,后者皮笑肉不笑道:“妈,干啥去?”

“给红英请医生。”

“……”

宋桂兰双手一摊:“妈,看看你说的都是啥话,请医生不要钱啊?谁家媳妇不是自己在炕上生的,哪儿来的娇气鬼,再说了,医生是那么好请的吗?

回头糊得家里一滩血,我都不稀得说,谁家闺女特意回娘家生产的,如果幺妹真想生,行,给钱,我就允许你照顾她,妈,家里实在是不能再多个吃白饭的人了……”

“桂兰,就当我借的钱,我同你借……”

“说瞎话。”宋桂兰没好气道:“都是一个口袋出来的,借啥借,再说了,妈,幺妹有钱,周平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钱肯定攥在她的手里,刚才说那一大堆的话,是在提防咱们咧,白眼狼,我算是看得透透的了,就这样,你还指望她替小峰挣彩礼,做梦——”

提到心爱的小儿子,赵母心中自有一杆称。

她犹豫了。

砰——

院门被人甩开,赵红英惨白的脸出现在她们面前,对方用手撑着墙,颤抖着嘴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们:“嫂子,你说的那都是什么话?”

刚才那五分钱是宋桂兰出的,她心中不爽极了:

“大实话。”

“可周平真的没有给我钱,我能发誓,能帮小峰的,我这个当姐姐的肯定帮,但死男人这次就是不给我钱,妈,妈啊,你等我把孩子生下来。

回头我肯定找周平闹,到时候别说小峰的彩礼,就连给女方的家具都能包圆了,你先帮我……”

“别开玩笑了,幺妹,我不了解你,还能不了解周平吗?能给你的他肯定给你,如果不能给你,只能说明老周家是不想要你了,你看你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妈,咱们老赵家可不能白替别人养媳妇。

还有,你想在娘家生孩子的事,想都不要想,自古以来就没有这个规矩,建设他们车队很忌讳这个,不吉利的……”宋桂兰一脸的嫌弃。

提到大儿子,赵母的眼神变了。

“红英,要不你回周家吧。”

“……”

高翠兰说过的话在耳边炸响,赵红英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娘家的亲情居然比纸还要薄,“妈……”

赵母不看她。

赵红英气得吐血:“就因为我没拿出五十块你们就这种态度,难道在你们心中钱是最重要的吗?”

“幺妹,不是钱重要,是你不该骗人。”一想到连周平都放弃了赵红英,宋桂兰就懒得装,她可没多余的闲钱去养小姑子,此刻,话说得要多狠就有多狠,想彻底绝了对方缩在娘家的路:

“做人还是要本分些,否则,你以为你婆婆为何偏爱江菱,那都是有原因的……”

婆婆偏爱江菱就算了,现在连娘家人都这样,赵红英被气得失去理智,上前狠狠抽了宋桂兰一巴掌。

就像火星窜到了硝石上,一发不可收拾。

宋桂兰隔着赵母都想抡赵红英两拳,赵母急得连忙抱住她,劝:“不能打,不能打,她是孕妇!”

“那就给我滚出去——”

宋桂兰直接把赵红英推出家门,院门‘砰’得一声被甩上,伴随着她骂骂嘞嘞的声响。

赵红英猝不及防,被嫂子推倒在地,原本就疼痛的肚子此刻一缩一缩的痛,她用手撑着地,想站起来,最终以失败告终,腿间濡湿,她伸手,指尖上竟全都是血。

刚才还一脸愤怒的赵红英此刻只剩恐慌,她失声叫道:“妈——”

“妈——”

院子里的人恨不得塞上耳朵。

赵红英是爬着去拍门的:

“妈,嫂子!我要生了,我真的要生了——”

隔着院墙的赵母左右为难:“桂兰,她……”

“吓唬谁呢?一哭二闹三上吊,就不能有点新意?就周平会被她哄住,我可不吃这一套……”宋桂兰双手叉腰,拔高嗓音回答:

“有本事你就生个看看。”

“……”

赵红英嗓音喊劈叉了,牙都要咬碎了,可老赵家的这扇门就是不开,两股战战的撑着墙站起来,她最后绝望的看一眼紧闭的院门:

“人在做天在看,宋桂兰,邓繁星,你们不是人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将来,有你们求我的时候——”

她字字泣血,扭头就走。

赵家偏僻,走到村里还需要一段距离,赵红英此刻才明白,穷,是有原因的。

眼瞅着院外没了动静,在儿媳妇的默许下,赵母终于颤巍巍的拉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那鲜红的血手印,老太太吓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宋桂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着蜿蜒一地的血,狠拍大腿道:“完了,真出事了——”

她伸手掐向老太太人中,等对方清醒后,

两人拔腿就朝着外面追。

……

周秀很后悔自己当初跟着三哥学了驾驭牛车,郁闷的是,母亲不让三哥出门,倒会使唤他。

牛车在漆黑的乡村小路上疾驰着。

睡前,经江菱的提醒,高翠兰忽然想起来大儿媳妇就是这两晚发动的,好歹是周家的第一个大孙子,马虎不得,至于周炀他们,喝了加料的汤水,不可能跟着她出来。

老二是个不靠谱的,今晚根本没归家,所以,高翠兰第一时间就让小儿子周秀去巷子口租了熟人的牛车,对外只说去接大儿媳妇,周平还以为母亲是心疼自己,一时间,感动得差点落泪。

母亲果然是爱他的。

高翠兰嘴里不断的催促:“快些,再快些……”

“妈,这是牛,不是铁轱辘,飞不起来……”周秀刚吐槽完,就被前方的黑影硬生生吓出冷汗:“妈呀!前面有鬼——”

周平下意识的伸出脑袋,想保护弟弟。

下一秒,

他瞳孔骤缩,整个人直接从疾驰的牛车上摔了下来,手忙脚乱的落地就开跑:“红英,红英啊——”


周平是在去钢铁厂送木撑结构的路上晕倒的。

工会的人知道这批材料要得急,生怕出事,第一时间就把人送去了医院,然后让人通知江菱。

江菱刚跟着陈工从车间出来,一起工作的贺敏就找上了她:“江菱啊,赶紧去医院,你大哥晕倒了。”

“谁?!”

“还能有谁啊,你婆家大哥,帮我们做木料的周平啊,运输部的方师傅刚给送去医院,你赶紧去看看——”

江菱稀里糊涂的跑去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营养不良、过度劳累、体虚、气血亏损以及周平卖血的事根本藏不住,男人胳膊上抽血的位置青紫一大片,医生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连带着旁边等候的江菱都被一顿训斥,周平挡住她,默默道:“是我自己要去的。”

“……”

医生让他们去护士站领了三两黄豆和红糖,瞧见周平蜡黄的脸和黑眼圈,江菱突兀出声:“是赵家人没给钱对不对?”

“啊?”周平有点慌。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着吗?”

“是没给。”周平艰难开口。

瞧见江菱抬脚就往外走,周平怕极了,他连忙追上去:“弟妹,你不要把这件事和妈说,就当我求你。”

“这笔钱你还想要回来吗?你晕倒的事瞒不住,妈迟早会知道的,提前把钱要回来,至少能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妈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我不希望因为赵家人再让她烦心,你要是同意,这笔钱我帮你要。”

太阳斜斜掠过房角,落在江菱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毋庸置疑,江菱是老周家最有话语权的人。

听说她甚至从娘家拿回了五百块的天价彩礼,并非是表面上的柔弱,能说出这番话,证明她比周平更有勇气。

后者微愣,点点头:“好,麻烦弟妹了。”

……

甜水村,赵家。

宋桂兰粗糙的手从上过漆的橱柜面抚过,眸底是藏不住的贪婪:“妈,幺妹真是个有福气的,就周平这手艺,一点毛刺儿都没有,真厉害。

我还以为上次那件事后,幺妹再不会和我们有往来,谁知道还能白得一套家具,这至少得三十块吧?!”

赵母缝制着鞋垫,笑着开口:

“去隔壁村打听过,得四十块一套。”

这结婚必备的家具,包括方桌一张、椅子四把、双人床一张、大橱柜一个,写字台一张,衣柜一个,戏称三十六条腿。

自家女婿就是木匠,赵母自然要把他的用处发挥到极致,赵红英心肠软,这笔钱拖着拖着就没了下文……

砰砰——

正当宋桂兰想让妹夫帮忙打个衣柜时,院门被敲响,站在外面的除了周平还有江菱,以及一个陌生男人,宋桂兰的态度比新婚那日热络许多,她笑着把人往里面迎:

“周平啊,快,快进来……”

“不用了。”江菱赶在大哥前面开口,微微一笑道:“这次上门,主要是来拿家具的钱。”

赵母连忙站了起来。

宋桂兰不满道:“周平,你啥意思?”

“桂兰姐,你不用质问我大哥,钱货两清的买卖,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吃闷亏,

我嫂子他们心肠软,宁肯吃糠咽菜都要把这个亏空补上,但你知道我婆婆性格的,眼底揉不得沙子,这次来的是我,下次来的是谁就不一定了……”

“我们不是不给钱,是最近手头不宽裕,周平,你在宽限一段时间。”赵母垮下脸。

江菱转头笑着看跟来帮忙的小李:“搬吧,她们不想要。”


“你不用担心,不管老三有任何情况,我们都站在你这边,你永远都是周家人,妈会护着你,无须讨好任何人,包括我。”

他的语气从没有这般温和,侧面印证了周炀伤得或许很重。

江菱微怔,点了点头。

……

让周海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被拦在军区医院外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他,因他脸上的伤,守门的战士对着他们好一顿盘问。

直到江菱亮明身份,说自己是周炀的媳妇,才被放行。

在军区,所有的异样都逃不过军人的眼睛,出于本能,同样来医院看望友人的陆湛站在哨岗处,挑眉看向挎枪的战士:“刚才什么情况?”

“报告首长,一场误会,那是特战团周营长的媳妇。”

“媳妇?!”

陆湛眼里没了笑,旁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是明白内情的,周炀这个疯子,选择了一条危险的道路。

迫切的想要往上爬,一切都是为了能让这个农村妇女来随军,他甚至帮对方铺好了所有的路,陆湛喉结滚了滚,他倒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和守卫打过招呼后,陆湛果断朝着住院部去。

病房内,

周海瞧见弟弟腿部的伤口气得差点飙脏话:“靠!拆卸地雷这种事需要你亲自做?!你就不怕被炸碎——”

“还好,没碎。”

“我看你离破碎就差一点,什么时候做手术?这个位置,如果手术的话……”周海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

因为周炀的伤实在尴尬,就差一点点到腿根,是个人都会怀疑是否伤到那方面。

周炀早已经麻木了,他揉了揉额头,主动出击:

“你和那寡妇吹了吗?”

“你居然在我伤口上撒盐,是亲兄弟吗?”瞧见周炀那不悦的眼神,周海有点理亏,他干脆坐在床边,低声道:

“算了,刚才那问题就当我没有问过,老太太担心你得很,所以特意让我带江菱过来照顾你,听说你昏迷中都叫着她的名字。

以前我不懂你的喜欢,现在有点明白你为啥喜欢她了,是个人都容易对她心动,江菱挺温柔贤惠的,你……”

周海说到一半,察觉到周遭气温下降,他迎上周炀晦暗的眼神,惊道:“干嘛?夸夸都不行?”

“收起你的眼神,哪怕是躺着,我照样能揍你。”

“啥意思啊,她是我弟妹——”周海气得吐血。

周炀阖上眼,额角青筋微泛,“你知道就好。”

“……”

狗东西!

周海被这人气得差点跳起来,正想撸袖子动手时,江菱带着护士匆匆赶来。

接下来周炀是要做手术的,取出腿部残存的弹片,在进手术室前,需要先做几次清创处理,当裤脚被掀起,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时,原本跳脚的周海沉默了。

他咽了咽口水,莫名觉得腿部疼痛,有点后悔刚才和周炀吵架,和个病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他就该学学江菱的宽以待人。

兄弟俩第一时间都看向了她。

直面血腥,她的第一反应竟不是心疼,本能反应是呕吐,江菱捂住胸口,迎上男人那一双黑漆漆的眼,她艰难开口:

“对不起,我有点受不住。”

她拉开病房门跑了出去,原本帮忙递棉签的周海动作僵在了当场,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周炀。

后者眼里的光有一瞬间的幻灭,他单手捂住眼睛,嗓音带了点自嘲:“是挺恶心的吧,都说让你们不用帮忙。”

“恶心个屁——”

穿着军装的陆湛推门而入,面沉如水:

“战场上的血腥数不胜数,她身为军嫂,难道连这点小场面都受不住,我们前线军人抛头颅洒热血,可不是用来让她恶心的!


“陈媚啊,其实我挺心疼你的,那日我说的话你别放心上,因为婆婆想要我们表明态度,有她老人家的震慑,谁敢对你好?

但我和江菱那种恶毒心肠不一样,我是当妈的人,对你的遭遇感同身受,你说你都怀娃娃了,婆婆干啥不让你进门啊?”

原本躲在衣柜里的男人动作微顿,呼吸变得急促。

接下来的话题全都围绕着陈媚肚子里的孩子展开,她虽一开始对赵红英有戒备,但见对方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彼此间倒真的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递给对方两盒蛤蜊油后,

陈媚果断将兴高采烈的赵红英送出了院子。

刚关上门,她就被身后的男人掐着腰抵在了门上,钱屠户眼里闪着精光:“难怪不让我碰?你居然怀孕了,谁的……”

陈媚不由得捶了他两拳,“周海根本就没有碰过我,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知道你们家规矩多,在没确定孩子性别前宁愿流掉,都不会让我这种人进门。

但是钱枫,我肚子大了等不得,我必须给自己找出路,在这方面,周海比你有责任得多。

如果将来你不愿意和你老婆离婚,那我就和他过一辈子,让你的孩子管别的男人叫爸爸——”

钱枫瞧出了陈媚眼底的恨,视线落在女人肚腹处。

他轻浮的嗓音莫名带了点安抚意味。

“你将来如果生下男孩,我会娶你。”

江菱下工归来,就瞧见赵红英蹲在院子里,吭哧吭哧的刷洗衣裳,散落的鬓发,挡不住她脸颊处的掌印。

江菱眼角不由得抽了抽:“大嫂,什么情况?”

“刚从陈媚家回来,一身的骚味,实在忍不了,你是不知道,青天白日的,那骚狐狸就在家里藏了人,她以为老娘好唬弄,

如果不是惦记着妈的计划,我真想当时就戳穿她,让她在附近好好的扬名,我呸!老二真的瞎了眼,居然看上这种龌龊东西……”

赵红英把拧干的衣裳晾起来,嘴里不停的吐槽。

听见这话,江菱顿了顿,指向赵红英脸上的巴掌印。

后者浑然不在意:“做戏!这是做戏,妈舍不得打我的。”

“……”

说得日日挨打的人好像不是她!

江菱差点没憋住笑,她将财务部分算下来的工资加木材票递给赵红英,解释:“大哥帮厂里做的木工活,这是结算的工钱。

还有,大嫂,月子里最好不要碰冷水,免得将来手疼,你如果真想洗衣裳,可以放着大哥回来再做。”

当真正把江菱当成自己人时,才会发现她的好是润物细无声的,赵红英笑眯眯的接过钱,有点明白了周平等人对江菱的在意。

听说江菱不喜欢坐独凳,他甚至破天荒的帮对方做了一把躺椅。

老周家人全都是兄弟,没有妹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漂亮的江菱就和他们妹妹没两样。

赵红英擦干净手,冲江菱道:“菱菱,那你帮我看着点狗蛋,我去国营饭店找老二说说话,顺便晚上加个菜。”

不等江菱拒绝,赵红英解下围裙跑了个飞快。

江菱早就把杨花花和周秀的事给老太太提了一嘴,现在老四放学,都是高翠兰亲自去接的,确保他不会再跟着杨花花四处闯祸。

家里寂静无声,除了在摇篮里的狗蛋外再无他人。

或许是察觉到周围没了母亲的气息,稚嫩的婴儿小拳头紧皱,有些烦躁,殷红的嘴一张,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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