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慕善纪泽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你弃我另娶,我改嫁你慌什么全文》,由网络作家“月酿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捂着胸口,温慕善僵硬转身看向来人。年轻时的纪泽很俊,不像后世孩子们喜欢的奶油小生,这时的纪泽身形高大,长相英挺俊朗,就连城里来的知青论长相气质都比不上他。也正是因着这好皮相,引得年轻时的她和那群女人疯了一样的对他上赶着……就像今夜。她鼓足了勇气约对方过来,豁出去要和对方成就好事,就为了死缠烂打不和对方离婚。……现在重生回来一看,简直……蠢的可以。眼下是1968年4月6日,是她和纪泽结婚刚满一个月的‘好日子’。说来可笑,俩人名义上是夫妻,可整个老虎沟生产队的人都知道,他俩有名无实。男女关系要多纯洁有多纯洁,没办法,谁让新婚当天纪泽就被人给叫走了呢!说他战友遗孀,也就是他嫂子被婆家磋磨的不想活了,让纪泽赶紧过去救人。温慕善不明白对方不想...
《重生你弃我另娶,我改嫁你慌什么全文》精彩片段
捂着胸口,温慕善僵硬转身看向来人。
年轻时的纪泽很俊,不像后世孩子们喜欢的奶油小生,这时的纪泽身形高大,长相英挺俊朗,就连城里来的知青论长相气质都比不上他。
也正是因着这好皮相,引得年轻时的她和那群女人疯了一样的对他上赶着……
就像今夜。
她鼓足了勇气约对方过来,豁出去要和对方成就好事,就为了死缠烂打不和对方离婚。
……
现在重生回来一看,简直……蠢的可以。
眼下是1968年4月6日,是她和纪泽结婚刚满一个月的‘好日子’。
说来可笑,俩人名义上是夫妻,可整个老虎沟生产队的人都知道,他俩有名无实。
男女关系要多纯洁有多纯洁,没办法,谁让新婚当天纪泽就被人给叫走了呢!
说他战友遗孀,也就是他嫂子被婆家磋磨的不想活了,让纪泽赶紧过去救人。
温慕善不明白对方不想活了为什么要把纪泽大老远给喊过去,纪泽又不是大夫。
她只知道从那天开始,纪泽就没回过家,俩人的新婚夜成了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成了远近闻名独一份的笑话!
太多人拿这事儿当乐子,当谈资,更有甚者编排出是她的问题,说是因为她和野男人不清白被纪泽发现了,所以纪泽不愿意碰她,刚结婚就找由头躲出去了。
受不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和婆家人的下马威,纪泽又一直没个信儿传回来,她心里委屈,干脆一扭头,闹离婚闹回了娘家。
可还是那句话——纪泽的皮相太招人,温慕善喜欢纪泽,从知道俩人有娃娃亲开始就喜欢纪泽。
时间一长,情感堆积,她喜欢他到脸都不要了。
嘴上说要离婚,心里怎么舍得?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纪泽白天刚回来,晚上就被听到消息的她给约出来了,她没吵没闹闷声干大事,直接豁出去和纪泽发生了关系,做了真夫妻。
第二天就上演熹妃回宫,被纪泽从娘家给‘请’了回去。
既破了她和别人不清白所以纪泽扔下她不想要她的谣言,又打了坐等她自己灰溜溜回去的婆家人的脸。
在年轻时的温慕善看来,她这一夜算是豁出去给自己争出了个台阶。
既不用离婚,不用和纪泽抓心挠肝的冷战赌气被人继续看笑话。
又能在她看不上的人面前端出个高姿态,谁让她是被纪泽给请回去的呢。
……想到这,温慕善低垂的眼眸里不禁带上了怜悯。
她怜悯她自己。
她飞蛾扑火,以为自己奔赴的是爱情,可最后得到的……不过是一座受万人唾骂的墓碑。
百年之后,没人会记得她叫什么,只会有一波又一波的人用纪首长原配这个名头来称呼她。
他们笑她有眼无珠,不知道珍惜还没发迹时的纪泽。
骂她恶毒贪婪配不上纪泽。
说她就应该一辈子悔不当初,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过得越惨越好。
上辈子温慕善委屈不甘了一辈子,到死也没能替自己正名,大概是老天实在看不下去,这辈子给了她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
想到这……看着眼前人,温慕善脑子一轻。
整个人从未有过的清醒。
没了一开始意识到自己重生时的慌乱无措,捋清思绪后,温慕善突然就不想逃避了!
她抬头,一双亮得灼人的杏眼对上纪泽一直停驻在她身上的灼热视线。
红唇轻启,呵气如兰的问:“纪泽,我美吗?”
一阵风刮过,淡雅的裙子更加贴合身体曲线,裙摆扬起,似人鱼的鱼尾。
月光下,她扬着精致的下巴,美得像建国后偷着成了精的妖精。
饶是一向在她面前沉默寡言的纪泽,此时此刻受氛围和情绪的催动,都忍不住吐出两个稍显轻浮的字:“很美。”
“美就对了。”温慕善嘴角扬起,“美也不是你的了,纪泽,我们离婚。”
和上辈子像疯子一样对纪泽嘶吼着喊离婚不同,这辈子,她还年轻鲜妍,还有体面。
“纪泽,我今天约你过来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温慕善没你想的那么不值得,不是嫁不出去了非要赖上你。”
“你该为你曾经对我的轻慢和羞辱向我道歉。”
这是上一世她直到死都没机会和纪泽面对面说出的话。
现在重来一世,温慕善终于把这一直堵在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她不欠纪泽的,是纪泽亏待羞辱了她!
今夜过后,她再也不要和纪泽纠缠,别说纪泽以后会当首长,他就是能上天,她都不跟他了!
她现在美,以后也要美。
再不要被纪家人耍得团团转,被逼成个疯婆子,年纪轻轻就累得头发花白最后还要被扣屎盆子了!
看她眼睛晶亮,眼底好似燃起了一簇火,纪泽无奈:“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可婚姻不是儿戏,你再生气也不该把离婚挂在嘴边。”
“不是儿戏,是决定。”
两辈子加起来做出的决定,中间还横了她一条命,怎么可能是儿戏。
见她说不通只一味的闹脾气,纪泽上前,俩人距离瞬间拉近!
温慕善警惕后退,刚退一步,胳膊就被纪泽攥进手里。
常年被娇养着的姑娘力气怎么可能敌得过眼前这个就算把她整个人扛起来都毫不费力的高大男人。
眼见自己要被对方拉进怀里,更甚至说不定会像上辈子一样和对方发生关系,一辈子陷进火坑里。
想要和对方讲道理,对方却只以为自己是在欲拒还迎闹别扭。
感受到腰间已然攀上了一只大手……
温慕善眼圈泛红再也维持不住镇静,手里的军大衣裹挟着风声被甩起来狠狠抽到纪泽的脑袋上!
腰上滚烫的温度霎时间抽离,纪泽晃晃脑袋踉跄了一下跪到地上……
说实话,连温慕善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力气。
换做往常,她一只手拎着军大衣都得让军大衣拖到地上,现在被逼急了倒是大力出奇迹了。
把立了功的军大衣裹上身,暖得温慕善打了个哆嗦。
她还没傻到要呆站在原地等纪泽恢复。
见纪泽捂着脑袋跪在那儿,她在对方正前方占了几秒钟便宜后,拔腿就要往山下跑。
不料身后纪泽忽然出声!
“温慕善?你怎么这么年轻?”
“不对,这是……老虎沟?”
老虎沟三个字一出,仿佛一下子打开了纪泽的记忆阀门。
两辈子的记忆飞快融合……
他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不远处的温慕善,问话试探中带着笃定。
“这是孩子们常说的重生?所以你也回来了,温慕善。”
重生的纪泽想到温慕善刚才和他说过的话与眼下和上辈子截然相反的事态发展……
温慕善说离婚?
“离婚?这是你这辈子新想的手段?以退为进?”
他摇头失笑:“挺好的手段,可惜我也回来了。”
“温慕善,难听的话上辈子我们彼此说过太多,本来就是怨侣,重来一世我们都别再走老路。”
“既然你提了离婚,那我们正好及时止损……毕竟你这种人……我本来就不该娶你。”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院外看热闹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恍然大悟般来了一句——
“我说纪泽怎么放着漂亮媳妇不碰,结了婚跟没结似的,感情老五媳妇说的是真的,根子出在温慕善这儿!”
闻言,议论声更大。
显然人群里还有‘知情者’——
“真假?温家闺女真和知青搞上了?”
“不能吧,我看善丫头不是那不着调的……”
“我也觉得不能,说不准是赌气,纪家小子做事不地道,刚结婚就往外跑把新媳妇一个人扔家,换我我也和他置气。”
“嗐,和置气两回事,人家老五媳妇之前就看着了,说温家丫头刚结婚没两天就在山脚和徐知青搂搂抱抱,之前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没信,没想到是真事儿。”
“八成真,这不都被廖青花给捅出来了,哎,要真是这样那人家纪连长上门提离婚没毛病,再大的恩情也不能这么给人戴绿帽子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说的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于桂芝扯着嗓子使劲喊闭嘴也没人听她的。
直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
抬头,一铁锹在众人眼前放大贴近,从上而下……一瞬间,空气都安静了。
廖青花被状若疯魔的温国栋吓了一跳。
“你、你要干啥?事儿是你妹妹自己做出来的,她敢做,别人就敢说,你少在这儿斗狠耍浑!”
“老娘就不信了,这这么多人呢,你还能挨个儿把人打死?”
打不死就堵不住嘴,她倒要看看等温慕善是破鞋的名声传出去,这死丫头以后还有没有脸指着她骂她老不死的!
按理来说,新婆媳之间再不对付,也不至于像廖青花和温慕善这样有这么大仇。
可架不住廖青花这人心眼小。
她一直都觉得儿媳娶进门就是伺候男人外加伺候她这个老婆婆的。
她家别的儿媳进门之后一个比一个夹尾巴听话,独独这温慕善和别人不一样。
大概是仗着温家那死老头子的恩情,从温慕善进门第二天,她这个当老婆婆的就因为不让纪泽领养回来的几个野孩子吃饭,被温慕善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温慕善骂她啥,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在廖青花看来,温慕善说的再好听,再善良,那也不是真为孩子出头呢,而是刚进门就找由头给她这个老婆婆下马威呢!
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刚进门就想立棍,想当家做主。
她要是压服不了对方,以后在家里还怎么压别的儿媳妇?哪个儿媳妇还能再把她老太太当盘菜?
越这么想,越被温慕善对着干,廖青花对温慕善的恨就越上一层楼。
她原本就觉得温家是仗着恩情赖上了她家,自己二儿子再不得自己心,那也是从她肠子里爬出来的。
越‘爬’越有出息不说,长得还俊,在整个老虎沟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她每回出去别人就是冲着她有这样的儿子,都要高看她一眼。
所以她儿子娶什么样的女人不行?最次也能娶个干部家的小姐吧?
廖青花没读过书,眼界也不高,算得上无知者无畏,在她看来,这个儿子就是娶首长女儿那都不算高攀!
可偏偏最后因为报恩捏着鼻子把温慕善这么个搅家精给娶回来了。
她就算背地里和儿子说温慕善再多坏话,这个哑巴亏她家也得吃,谁让温家对她家有恩呢。
每每想起这点,廖青花都气得一宿一宿睡不着觉。
这个儿媳实在不得她心意。
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温慕善这死丫头攀上她儿子之后不知足,有好日子不知道好好过,刚结婚就和别人搞破鞋。
这样的女人,她家就算敲锣打鼓的把人退回娘家,谁又能说她家做事不地道?
别人只会说是温慕善不知道惜福。
温老头拿命给女儿铺的平坦路,温慕善自己不走,那赖谁?
反正赖不上他们纪家了。
看廖青花跟个跳蚤一样眼珠子锃亮活蹦乱跳的,温慕善上前几步拦住她家第一武将——她大哥。
众目睽睽之下,她腰杆笔直,没有瑟缩,脸上也不见被人当成谈资的羞愤。
挡在她大哥和纪家人中间,温慕善朝廖青花伸出了手,手心朝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廖青花一跳,一开始看她伸手,廖青花还以为她要打她。
后来见温慕善只是朝着自己伸手,没有别的动作,廖青花这才放下心。
也是,被这么多人看着呢,温慕善但凡还想要点名声,就不能在一群人眼皮子底下打老婆婆。
不然以后离了婚,她看这死丫头还怎么二嫁!
“你朝我伸手干啥?”
想着,廖青花有了底气,身板也挺的笔直。
温慕善:“拿来。”
“拿什么?”
“证据啊!”温慕善语气听不出喜怒,“你说我和人不清白,难不成还要我自己证明我自己的清白?”
“不然呢?”廖青花怀疑自己刚才听了一句废话。
看她这么理直气壮,温慕善摇头失笑:“你别逼我,不然我就把我在纪家的时候,看见你和隔壁老王头趁家里没人,关上门脱衣服的事说出去。”
一句‘爆料’,平地炸雷。
一直没吭声的纪老头猛地转头看向自己老妻!
院外的吃瓜群众已经被这么大的瓜给砸懵了,一个个嘴巴都张成了O字型。
廖青花脑瓜子嗡的一下:“你、你放什么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隔壁老王头有事了?”
温慕善歪头:“那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别人有事了?”
她啧啧两声:“我一直认为正常人都该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谁主张,谁举证。”
“你说我和人不清白,那你给我看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的证据啊。”
“又不给我证据,又理直气壮的让我自己证明我自己的清白……哈,你也没给我活路啊。”
“要是都像你这样,以后大家看谁不顺眼,和谁有仇想逼死谁干脆直接造谣好了。”
“反正被造谣的也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要来个长了嘴的,随口往脏了编几句,那大家干脆都往河里‘下饺子’好了。”
她说着,眼波流转意味深长的看向人群里刚才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她和知青有私情的那几人。
直把人看得脸皮涨红,脑袋都恨不得低到地缝里。
对面。
纪泽面无表情,眼里满是讥讽,好像在说温慕善重活一世,不安分这点没变,口才倒是直线上涨。
廖青花打死都没想到自己老了老了有一天竟然还要被儿媳教道理教做人。
她老脸铁青,冲着温慕善狠狠啐了一口:“个小贱人倒是会说,还想要证据,行,给你证据,老五媳妇!”
“老五媳妇你搁哪呢?你不是说你看见了吗?”
廖青花在摇证人出来作证。
恰巧。
温慕善也想找到这个‘证人’。
吃瓜群众一阵左右环顾,没一会儿,就在人群后头找见了一直被人挂在嘴边的证人本人。
老五媳妇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嚼了几句舌根子,几句话的事儿,眼下竟然能闹得这么大。
眼瞅着温家和纪家,亲家都要变仇家了。
她都恨不得赶紧猫腰钻出人群,让所有人都找不见她才好。
省得被扯进这一摊子烂事,以后传出去像两家闹掰是被她挑唆的一样,那她可出名了。
想跑。
没跑了。
被人推进温家院里的时候,老五媳妇还在那儿猫个腰跟人告饶说家里有事她得赶紧回去呢。
只不过没人腾地方,她挤都挤不出去。
廖青花:“你走啥走,没看这等着你给作证呢?我这儿媳不见棺材不掉泪,没事,你就看见什么说什么,照实了说,没人怪你啥。”
她阴阳怪气:“有些人都把丑事做出来了,哪有脸怪别人说实话!”
最后‘实话’两个字被她加重了语气,温慕善听了却仍旧表情淡淡。
既没有自己的‘丑事’马上就要被揭露的慌乱,也没有年轻姑娘被婆婆这么讽刺后的难堪。
上辈子再难听的话……不单单是廖青花,是整个纪家人都对她说过。
她捱了一辈子,哪里还有年轻姑娘的薄脸皮。
只不过心理坚强是她的事,不代表她这辈子还愿意听纪家人羞辱她。
就像她嫂子说的,她老温家不是没人了。
上辈子温家人出事的出事,散的散,这辈子她哥嫂他们可还都在呢!
没有多说,温慕善直接侧让两步,朝后比了一个手势。
变戏法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于桂芝如猛虎出闸般朝着廖青花扑了过去!
边扑边喊:“廖青花,老娘给你脸了,一张臭嘴编排起我小姑子来还没完没了了,看我今个儿不把你嘴撕了的!”
一旁,温慕善像是被婆婆伤透了心,背对着战局捂脸抽泣。
姑嫂配合默契,一套连招下来廖青花人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已经挨了三个大嘴巴子了。
谁也没想到于桂芝一言不合能动手。
要是温慕善对廖青花忍无可忍动了手,哪怕再有理,别人也能说一句廖青花到底是她老婆婆。
哪有当儿媳的这么打婆婆的?
事情要是闹大,有理变没理,说不定都能把妇联的同志招上门‘调解’矛盾。
可打人的是于桂芝就不一样了。
温慕善老娘今个儿没在家,家里没有能主事的长辈,再没文化的人也知道有句话叫长嫂如母。
于桂芝四舍五入也能算是和廖青花一个辈分的人。
她上手打人,众人除了拦一拦外也不好说她什么。
谁让确实是廖青花先阴阳怪气往死里臭人家小姑子名声的。
就这样,等大家伙回过神手忙脚乱的把人拉开的时候,那边廖青花已经被打得眼冒金星后槽牙都松了。
她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血沫子。
期期艾艾的喊儿子替她报仇。
于桂芝一把抢过自己男人手里的铁锹,对上纪泽,一步不退:“你敢动我一下,但凡扯我下衣服边,我就去举报你对你媳妇大嫂耍流氓!”
但凡让她举报成了,哪怕是假的,纪泽未来也肯定是要受影响的。
眼见场面越来越乱,纪老头没法再保持沉默了。
他老泪纵横,也不知是真心酸还是演的。
“够了够了,我就说今天别来别来,现在闹成这样,以后去了地底下我怎么有脸见温老哥啊!”
他身后,廖青花捂着开始发肿的脸,说话漏风:“温老哥温老哥,你就知道温老哥,你儿子被他一家子臭无赖给赖上了,你还记着以前的情呢!”
她也跟着掉眼泪:“你个老不死的,当初要是你挨野猪那一下就好了,也省得现在家里被搅和成这样。”
“这强给的恩情咱不要了还不行?命还他行不行?”
“我的儿啊,早知道让你爹把命还他,你也不用被人笑话是绿头王八啊!”
媳妇偷人,这对纪泽来说算是两辈子都看不开的羞辱,现在又被这么血淋淋的把伤疤揭开,纪泽攥着的手心已然鲜血淋漓。
明明偷人的是温慕善,现在他老父老母却被温家人逼成这样。
看着二老在那一个比一个惨,听着两人的哭声,纪泽看着温家人眼神冷到吓人。
他看向‘罪魁祸首’:“温慕善,这就是你要的?”
回身,对上他带着杀气和压迫力的视线,温慕善抬头,阳光照在她年轻没有一丝皱纹的脸上。
她神情静谧恬淡的仿佛和周遭身处两个世界。
她说:“这不是我要的,你总觉得我要的是好勇斗狠,要在你家作威作福,要欺负你爹你娘。”
她是闲着没事干才会想要那些没有用的。
“纪泽,你从来都不知道,我要的只是还我清白。”
她要清清白白,她不要一点一点被纪家人拖进泥沼。
她从来都不喜欢和纪家人像斗鸡一样的搅和在一起,分明是他们从来没想过要放过她。
“清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纪泽指着一直被堵在院子里假装自己是透明人的老五媳妇,讽刺道:“你问问五嫂,你清不清白。”
没和他斗嘴,温慕善竟然真的转头去问老五媳妇:“五嫂,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的我和人不清白?”
“不对,我最应该问的是……那人是谁?”
终于被架到了火上烤,老五媳妇搓着手和稀泥:“没谁,可能我看错了。”
温慕善并不愿意不明不白的顺坡下驴,她冷声:“看错也总有错的人吧,我就问你另一个人,也就是你们说的奸夫是谁?”
“总不能我自己跟自己搞破鞋吧?”
“我听刚才还有人说你看见我和别人在山脚搂搂抱抱,那人是谁?”
老五媳妇脸色发僵,她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上赶着承认自己和人搞破鞋的。
她嘴唇抖了抖,在纪家人灼热的眼神下,在温慕善的步步紧逼下,终是从心的说了个人名:“徐玉泽。”
“那个……可能我就是看错了,或者是你和徐知青当时只是站的近说了两句话,我离得远就看岔了。”
没理会她的找补,也没去管像是扬眉吐气了的纪家人,温慕善直接走到老五媳妇面前,一把抓住对方胳膊。
“温丫头你干啥?你抓我干啥?”
温慕善笑笑:“不干啥,找徐玉泽对峙去,毕竟这场戏里还有他的戏份呢,他总得上场不是?”
她意味深长扔下一句:“既然我婆家非要捉我的奸,那咱们……捉奸捉双啊。”
嘴上嫌弃桌子上的菜没油水,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桌子菜有多难得。
哪怕没什么肉菜,可单是能把炒菜摆一桌子,能费这么多油。
对于米家所在的这一整栋筒子楼里绝大部分人家的条件来说,就已经是很高规格的席面了。
没看吴腊梅做饭的时候,邻居看见了都问她家是不是来客了嘛。
不然正常家庭吃一顿饭哪用得着做这么好。
吴腊梅当时但笑不语。
她心里清楚,今个儿虽然不是来客了,可只要能抓住机会把继女给气出个好歹,那她这一桌子菜就不算白做。
不仅不白做,应该说是值的不能再值!
接收到后娘挑衅的眼神,米秋霜不气反笑。
她点头,很是认可吴腊梅的话。
“这菜确实没什么油水。”和在小姑子那儿吃的差远了。
“没油水你别吃!”米父米满仓啪嗒一声放下筷子,一脸不悦的看着自己的讨债鬼闺女。
“本来好好吃个饭,好不容易清净一会儿,你一回来就找事!”
“我找事?”米秋霜指着自己,只觉荒谬,“是我一回来就对你们阴阳怪气吗?她吴腊梅要是不挑事,我能回嘴?”
米满仓对于女儿的顶嘴很是不满。
“你姨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关心你怕你在婆家没吃上饭,你是做小辈的,不要心眼这么小逮着一句话就上纲上线的计较。”
这已经是偏心偏到胳肢窝了。
米秋霜摆摆手,心累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爹不是不明白谁对谁错,而是无论谁对谁错,在她爹心里,都是她错。
吴腊梅眼神更加挑衅,嘴角上扬劝慰道。
“老米你少说孩子几句,我这后娘难当,孩子不理解我的苦心也没办法。”
“哎,这孩子大了就面嫩,在外边吃不饱回来也不好意思说,得了,咱当长辈的也别计较了,也就是添两双筷子的事儿。”
米家继子,吴腊梅带来的第二个拖油瓶米朗插话道。
“娘,今天做饭根本也没带大姐和大姐夫的份,口粮都是按人头做的,大姐和大姐夫要是也吃……”
小腿被自己亲娘在桌下踢了一脚。
米朗偷着看继父一眼,口风一改——
“大姐和大姐夫要是也吃,爹就不够吃了。”
“我们少吃点没啥,我就怕饿着爹,爹累一天了。”
这话听得米满仓很是受用。
他点点头:“还是小朗孝顺。”
吴腊梅赞许的看了儿子一眼,故作为难道:“小朗孝顺是孝顺,可到底是孩子话,咱们是当长辈的,也不能真由着孩子们饿着,实在不行我再去做一点……”
“做什么!”米满仓心里愈发不待见女儿女婿,“是他俩非要去乡下吃,吃不饱赖谁?”
“当初老子给她找的好人家她不要,非要找个那样的人家,现在连顿饭都吃不饱,饿死也活该!”
拿起筷子指了指桌上剩的菜底子,米满仓沉着脸说:“就这些,爱吃不吃,也不用拿筷子,抱着盘子添两口也就干净了。”
温国茂一直都知道自己老丈人不待见自己,可这还是头一次被对方当成狗来对待。
他死死攥着拳头,手里的布兜子在米家人视线内晃了晃。
没人稀得管那里边是什么,在他们看来,温家哪里有什么好东西。
看着装得满满当当的,说不准一打开里边一样正经玩意都没有。
说不准是米秋霜夫妻俩怕空手回来太难看,随手在路边捡的破烂。
他完全可以说自己是被人陷害的,谁让他的的确确是中了药,怎么查都行。
哪怕被举报到部队,他也要拖温慕善一起下水。
他们纠缠了两辈子。
既然能一起重生,那一起接受调查,一起下放,一起过一场新的、不得善终的人生,也算是不辜负这场孽缘了……
看出他眼里的狠厉和决绝,温慕善摇摇头:“纪泽,你老说我恨你,其实在我看来,你也没少恨我。”
不然能这么固执的想拖她下水?
“我不是恨你。”纪泽被绑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他哑声说,“我只是太了解你了,如果我今天栽了,你不会放过……”
有太多上辈子的仇人,温慕善不会放过了。
所以与其放任温慕善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没有压制和束缚的害人,不如他拖着温慕善一起下水溺毙。
反正他们两个上辈子都活够本了,这辈子还是不要祸害了别人。
“呵。”温慕善轻笑,“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把她当疯狗了啊。
听着他们云里雾里的对话,赵大娥和刘三凤互相看了看。
她们虽然听不懂,但能从温慕善的语气里听出她的伤心。
也是。
怎么能不伤心呢?
明明是纪泽一而再的对不起她,现在被捉奸捉了个正着,纪泽还要污蔑温慕善说是她安排的。
没有歉意也没有背叛妻子的愧疚。
刘三凤低声骂了句:“温家大哥说的真对,老二真不是个玩意,说的也不是人话。”
赵大娥越想心里越不好受,带入一下,她想着假如自己是温慕善。
她家那傻货要是像纪泽对温慕善一样对她……无论是新婚去找寡嫂,还是养寡嫂儿子,亦或是现在这样,和寡嫂滚到一起后还要反过来泼妻子脏水……
这些事哪怕只单拎出来一件,落到她身上,她都得疯。
更别提像温慕善一样,从头到尾一条龙经历个遍。
她家那口子要是敢这么对她,她脸都给那傻货挠花!
不行了。
越带入越憋气。
赵大娥狠狠一拍桌子,骂道:“老二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这一刻,她甚至都忘了权衡利弊,忘了一贯对二叔子的巴结,就只觉得心里堵着的这一口气……
不吐不快!
“你说今天的事是善善安排的,我呸,就像温家大哥说的,是善善推着你让你来寡妇家的?”
“瓜田李下懂不懂?我一个没上过几天扫盲班的人都懂,你能不懂?”
“你大晚上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奔寡妇这边来,还赖我们抓你们抓的巧?”
“实话告诉你,我们就是跟着你来的!”
“压根就不是谁安排啥了,你拿个手电筒在前边走,我们就在你后边撵。”
“跟都跟不丢,你跟个灯塔似的挺大个个子还会发光。”
刘三凤在旁边点头:“就是就是!”
她接着她大嫂的话说:“你以为最开始我们真是来捉你们奸的?”
“实话告诉你,最开始我们有一个算一个,全相信你人品。”
“你说这事招不招笑?”
不仅招笑,还讽刺呢。
“我们都相信你和寡妇没啥,也相信你不能过界,来之前善善都准备好了,知道今晚上肯定抓不到什么奸。”
“我们就想着,哪怕抓不到,可堵到你和寡妇大晚上见面,也能拿这个当把柄让你保证和这寡妇一刀两断。”
她没啥心眼子,说到这儿还小声补了一句心里话:“要是能顺便把你接济给寡妇的钱都拿回来,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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