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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厦的玻璃幕墙晃得人眼晕，我抬头一看。
顶上明晃晃的原野科技四个大字。
我走进他办公室时，他正提笔在纸张上写着什么。
西装革履的模样和记忆里穿校服的清瘦身影重叠，连微蹙的眉头都没变。
深灰西装裹着宽肩，下颌线比十七岁那会还要锋利。
“采访提纲。”
我把文件拍在桌上。
他眼皮都没抬，身子紧绷。
“坐，先看下合同。”
他按开录音笔，细细查看文件。
昨夜的记忆突然回笼。
“当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把程砚睡了……”我不由得一阵汗颜。
酒精真是害人的东西。
秉持着顺利完成工作的心态。
我还是决定和他解释一下。
“程砚，昨晚的事……录音全程开着。”
他忽然敲了敲桌上，提醒我。
我这才发现合同上写着行小字：甲方有权对采访内容录音存档。
桌上他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我漫不经心地扫过一眼，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浮窗弹出我在试婚纱。
噢……他要结婚了？
屏幕彻底熄灭前，我看到锁屏上是一个少女的背影。
大概是他的未婚妻吧。
程砚忙完手上的事。
忽然抬头看向我。
“你还好吗？”
我点点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关心起我了。
“傅南上个月结婚了。”
所以呢？
我没懂他什么意思。
定定地看着他。
程砚见我没什么反应，又补了句。
“孩子都有了。”
记忆里染着金发的傅南举着冰镇汽水，夏天的高温里把易拉罐贴在我晒红的脸颊上。
现在他朋友圈封面是粉色襁褓，配文“小公主降临”。
傅南是我的初恋，高中时便分手了。
我对他没什么感情。
只是不知道程砚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他们从前好像并没有交集。
“你一直单身，是为了他？”
程砚凝视着我，身子绷得很紧。
好像有些紧张我的回答。
“我为他单身？”
我嗤笑出声。
“程砚，你查我户口本啊？”
他握钢笔的指节突然发白，镜片反光遮住眼底波澜。
手机铃声撕开凝滞的空气。
“婚纱...”甜腻女声从电话那头响起。
“我有急事。”
他急匆匆挂断电话，神色晦暗不明地看向我。
“当年说要睡我的话，”他突然撑住桌沿俯身凑近我。
“还算数吗？”
我撇了撇嘴，打量着他。
我喜欢他，却瞧不起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