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这边,迈步赶了过来。
我起身去了餐车, 并不想同他们再纠葛在一起。
也不再需要那一袋廉价的果脯。
“陈先生, 你要照顾的人从前不是我,之后也不应该是我。”
24火车到站之后我才发现。
傅北归坠亡的地方,就是我们初见那条支流的上游。
如今雾气散去,重见天光。
我遇上了那年我在船头救下的小女孩。
她从前只到我膝盖,几年不见, 快窜到我胸口了。
“你们走了之后, 来了几个飞行员。
“帮我找到了外婆,有个姓傅的大哥哥,还给我买了糖。”
她踮起脚,将一颗麦芽糖喂到了我嘴里。
她的手呆呆地在我脸上擦拭。
“姐姐你怎么哭了?”
我摇了摇头, 紧紧抱住了她。
终于有勇气打开傅北归留下来的那份遗书。
“姜言, 航校同学皆亡于大江南北。
“昔年于西郊紧急迫降之时, 我就已做好牺牲准备。
“未曾料想九死一生, 还能与你再见。
“之后数年, 已属傅某侥幸。
请收下抚恤金。
“我死后的余烬若能为你铺路, 傅某死而无憾。”
江水拍打着我的裙摆。
仿佛听见那年在昆明的艳阳下,傅北归低头看我。
“就让我当一回姜大工程师的东风吧。”
25回到昆明后,老师为我写了推荐信, 送我远赴海外进修。
我攻读了机械系和航空系双学位。
回国之后进入大西北, 参与多项保密项目。
再回到昆明已经是二十年后了。
老师告诉我,陈景让来找过我许多次。
打听我的住址和联系方式。
还偷偷剪下来学校公告栏里我的照片带走了。
“真不要脸, 他当年跟佟静婉的离婚官司,闹得人尽皆知的。”
两人泡舞厅看电影。
活生生将陈家留在昆明的祖产吃空了。
陈公馆都给抵押了出去。
佟静婉就跟一个滇缅线上走私的老板跑了。
结果没几年又灰溜溜跑了回来, 人也不复从前的神采。
如今陈景让身体也不行了,常年住在卫生院养病。
佟静婉无处可去, 就又跟在了他身边。
每天想着怎么骗陈景让那些微薄的退休金。
“吵得呦,就在隔壁病房,每日打砸东西闹个没停。”
老师嘴上说着抱怨, 其实眼里八卦得不行。
推着我出去打水, 顺便看个热闹。
我提着暖水瓶站在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