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条已经褪色，却在看见我时，自动解开车帘——里面坐着个戴斗笠的老乞丐，怀里抱着个油纸包，正是我常赊给他的炊饼。
“十年了，你还是学不会藏起刀气。”
老乞丐掀开斗笠，露出缺了半只耳朵的脸，耳后三道刀疤与我腕间银环的位置分毫不差“当年在诛仙台，若不是你把锁魔环的残片打进我魂魄，我这把老骨头早该烂在往生涧了。”
我认出他腰间的酒葫芦，是师父年轻时常用的物件。
斩仙刀突然在背后轻颤，刀柄上的浅金纹路与虎娃的印记同时发亮——原来这老乞丐，竟是当年被我斩落的第三十九位仙尊，也是师父的至交好友，玄玑子。
“沈砚冰的魔魂没彻底湮灭。”
他扔来片应龙鳞甲，鳞甲表面浮着未干的血字，正是沈砚冰的字迹“他躲进了虎娃的识海，就等着锁魔环彻底修复的那一刻...”话未说完，虎娃突然抱住头尖叫，后颈的锁魔环印记变成血色，瞳孔里竟倒映出沈砚冰的鬼脸。
王捕头抽出辟邪铜钱刀的手在抖，刀刃却精准地劈向虎娃头顶的黑雾——这三个月跟着我偷偷练刀，他竟已能看见凡人看不见的魔魂。
黑雾被刀风劈开的瞬间，沈砚冰的笑声从虎娃喉间溢出“斩仙使，你护得了这孩子一时，护得了他一世？
他后颈的印记，可是用你师父的指骨刻的！”
我扣住虎娃脉门，渡进去的灵气却被弹回。
他后颈的锁魔环印记正在吸收应龙血，而沈砚冰的魔魂，正顺着指骨的联系，往虎娃识海深处钻。
玄玑子突然抛出酒葫芦，葫芦口喷出师父的剑诀残页，却在触碰到虎娃时，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他眉心。
“带他去斩仙台。”
玄玑子扯下腰间的酒葫芦塞给我，葫芦底刻着“归”字，正是当年师父刻在斩仙台门扉上的“归乡”二字“只有用你斩仙刀上的人间烟火气，才能烧掉沈砚冰藏在指骨里的魔种。”
虎娃突然咬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我望着他逐渐变黑的眼睛，想起今早揉面时他趴在案板边的模样，想起他总把烧饼上的芝麻一粒粒捡起来吃掉。
斩仙刀的刀鞘突然裂开，那些汇聚的星光化作锁链，直接捆住了虎娃识海中的沈砚冰魔魂。
“王老弟，看好朱雀街。”
我解下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