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抬起软轿时,妄言听见谢明修的衣摆掠过青砖,带着沉水香的气息,像极了当年他替她挡住苏王怒火时的温度。
冷宫的烛火在风里摇晃,淑贵妃倚在床头,腕间的九阙铃已只剩五颗银珠:“皇妹,皇兄对不起你。”
她咳出的血在帕子上洇出鸢尾花形,“当年皇兄答应大胤,将你许配北疆,是想借单于的手除去明修……”妄言的指尖掐入掌心,终于明白为何谢明修会提前攻破苏宫——他不是侵略者,是来救她的。
可苏王的算计,让他不得不披上战甲,用铁骑踏碎她的天下,只为在北疆大军到来前,抢出她的性命。
“密室的钥匙,在你的银铃里。”
淑贵妃抓住她的手,指甲深深掐入她掌心,“明修哥哥为了护你,在我体内种下蚀心蛊,又在单于身边安插细作,让他以为你还活着……”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箭矢破空声,一支淬毒的弩箭射穿淑贵妃咽喉。
妄言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看见弩箭尾部缠着的,是大胤皇室的金丝穗。
谢明修闯入时,她正握着染血的银铃,指缝间露出半截玉钥匙:“原来你早就知道,苏王要杀我,所以你先一步灭了苏国,却让我恨了你七年。”
他跪在她面前,玄色披风沾满雪水:“妄言,我曾在木香花树下发誓,若有一日你我立场对立,便让我的血,为你铺一条活路。”
他掏出完整的鸢尾佩,与单于那半枚严丝合缝,“这玉佩,是我从苏王尸体上取下的,他到死都握着,想等北疆大军来取你的性命。”
更漏声中,妄言摸出银铃里的玉钥匙,与鸢尾佩合为一体。
谢明修忽然握住她的手,将钥匙按在冷宫砖墙上的鸢尾浮雕上,石墙缓缓开启,露出通往密室的阶梯:“鸢尾令能号令天下水师,当年苏王想借此联北疆灭大胤,而我……”他望着她眼中翻涌的泪光,“只想让你活着,哪怕你恨我。”
阶梯下传来海水的咸涩,那是苏国皇室秘道,直通海外。
妄言望着密室深处闪烁的金光,忽然笑了,笑得眼泪掉在谢明修手背上:“所以你这些年,故意让我发现你的破绽,故意让皇帝怀疑我,就是为了逼我开启密室,拿鸢尾令远走高飞?”
他低头吻去她的泪水,带着血腥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