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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反无删减+无广告

鲁锦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后续的发展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叶升很快发现沿岸的几处竹林都有红巾在活动,还不等他搞明白巢湖红巾的目的,庐州城内就发生了异变。城里突然涌出大量的小贩,全是售卖竹笋和鲜鱼的,由于短时间内供大于求,导致这两天城里的竹笋和鱼价打着滚的往下跌,从没见过这么便宜的鱼,倒是让城里的百姓吃了个爽。庐州城,左家大宅,贾丑亲自抓来十个小贩,全都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都给俺说清楚了,你们的鱼和笋都是从哪来的?跟巢湖的反贼有何关系,若是说不明白,咱就把你们全当反贼奸细给剐了,快说!”“军爷饶命啊,咱真不知道那些人是红巾,只知道是巢湖的疍户,这两天打的鱼多,又不肯自己来城里卖,这才低价批给俺们,草民见他们给的价低,即便卖的便宜些也有利可图,这才答应帮他们卖鱼的...

主角:鲁锦张温   更新:2025-04-15 15: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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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鲁锦张温的现代都市小说《天下反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鲁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后续的发展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叶升很快发现沿岸的几处竹林都有红巾在活动,还不等他搞明白巢湖红巾的目的,庐州城内就发生了异变。城里突然涌出大量的小贩,全是售卖竹笋和鲜鱼的,由于短时间内供大于求,导致这两天城里的竹笋和鱼价打着滚的往下跌,从没见过这么便宜的鱼,倒是让城里的百姓吃了个爽。庐州城,左家大宅,贾丑亲自抓来十个小贩,全都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都给俺说清楚了,你们的鱼和笋都是从哪来的?跟巢湖的反贼有何关系,若是说不明白,咱就把你们全当反贼奸细给剐了,快说!”“军爷饶命啊,咱真不知道那些人是红巾,只知道是巢湖的疍户,这两天打的鱼多,又不肯自己来城里卖,这才低价批给俺们,草民见他们给的价低,即便卖的便宜些也有利可图,这才答应帮他们卖鱼的...

《天下反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后续的发展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叶升很快发现沿岸的几处竹林都有红巾在活动,还不等他搞明白巢湖红巾的目的,庐州城内就发生了异变。

城里突然涌出大量的小贩,全是售卖竹笋和鲜鱼的,由于短时间内供大于求,导致这两天城里的竹笋和鱼价打着滚的往下跌,从没见过这么便宜的鱼,倒是让城里的百姓吃了个爽。

庐州城,左家大宅,贾丑亲自抓来十个小贩,全都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

“都给俺说清楚了,你们的鱼和笋都是从哪来的?

跟巢湖的反贼有何关系,若是说不明白,咱就把你们全当反贼奸细给剐了,快说!”

“军爷饶命啊,咱真不知道那些人是红巾,只知道是巢湖的疍户,这两天打的鱼多,又不肯自己来城里卖,这才低价批给俺们,草民见他们给的价低,即便卖的便宜些也有利可图,这才答应帮他们卖鱼的。

“是小的鬼迷心窍,但小的真不是奸细啊,请军爷明察。”

几人当即就期期艾艾的哭诉道,一个比一个喊得冤。

左君弼并不在意这些,他挥了挥手,让贾丑站一边去,亲自问道。

“你们如何交易,拿什么跟他们换的货?”

不怪他这么问,实在是如今的大元宝钞已经成了废纸,拿去擦屁股都嫌硬,大元早已金融崩溃,整个社会都倒退回了以物易物的阶段。

那巢湖如何进行大规模交易就成了问题,或者说,他们想要什么?

“这......”几个小贩都踟蹰不语,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不见棺材不落泪!”

贾丑锵啷一声拔出腰刀,就架在了其中一人脖子上。

“大人饶命,俺说,俺说,那些卖鱼的他们要粮,便是贵些也要换成粮食,而且最好能送到城外,他们在肥西码头有条船,每日都会前来收粮,其他布匹和铁器也要,但给的价不高。”

左君弼闻言勃然变色,他娘的,跑到自己眼皮子底下走私粮食可还行,居然还把粮食运出城外。

他走到那人跟前,拍了拍那小贩的肩膀,威胁道,“协助反贼走私军粮,是什么罪?

你知道吗?”

小贩连忙磕头哭诉,“大人饶命啊,小的真不知道他们是反贼,要是知道他们是红巾,给小的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这事啊!”

“哼,谅你也没这个胆子,那本将军就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去带着我的人,把肥西那个收粮的船抓到,协助官军抓住反贼,便是有功,我就能饶了你。”

那小贩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慌忙磕头应是,“是,是,小的一定戴罪立功,戴罪立功。”

等贾丑带着那人离去,左君弼又看向剩下的九人,“你们呢,我也给你们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谁还能说出些红巾的事,我便算他举报有功,放他回家。”

听闻此言,剩下的小贩中当即就有人喊道,“大人,俺知道,俺看到那条收粮的船上有个人,俺认出他来了。”

“是谁?”

“好像是海捕文书里姓俞的那家,他家的老幺,俺忘了他叫啥名。”

“俞通渊?”

“对对对,就是这个人!”

左君弼顿时来了兴趣,“你都看到他做了什么?”

“他在船上煮饭,昨日傍黑,俺们交了粮食,就看到那小子带着几个人在船上煮饭吃,那俞通渊还跟他那些手下念叨一首诗,还骂了人呢。”

“念什么诗?

又骂的谁?

你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了听清了,俺识得些字,他说的是‘当家不识柴米油,万石军粮换公侯,白日做梦须趁早,夜里饥肠鸣不休’。

“骂的是谁他也没说,反正是在骂什么不该给姓李的送粮食,当公侯都是做梦,还说他们辛苦来收粮食,定然要先吃个痛快。”

左君弼闻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也不知道是巢湖里的哪个傻缺,居然信了李普胜的鬼话,以为拿万石粮食就能换来公侯爵位,果然是白日做梦。

随即他便冷笑起来,看来巢湖那帮人是得了失心疯,先是拿粮食去换反贼的官位,现在又跑到他城里来走私粮食,这帮人的粮食储量可能已经没多少了,最近一定会有行动。

“叶升,巢湖最近有什么情况?”

叶升连忙出来回道。

“左帅,自那日船队回来之后,姥山附近原本收缩的营地,这两天又重新扩大了,之前被他们放弃的村庄,如今又开始有人把守,似乎还比从前防守更严密了些。

“我还打探到了一个消息,肥东有两个村庄,一个朱家岗,一个张家洼,这俩村子的人前些日子全都投了巢湖红巾,之前没往东边探查,这才没有发现,如今那两个村子已经人去屋空。

“我昨日又去试探了一次,还从一个红巾尸体上发现了兵牌,这是以前没有的,他们好像更正规了。”

“兵牌?”

左君弼闻言十分诧异,这一般可是正规军才会有的东西,普通反贼哪懂得这个,的确是一条重要的消息。

“在哪呢?

给我看看。”

随即就见叶升拿出一块竹板。

兵牌,就是士兵的腰牌,相当于古代的士兵证,只见那兵牌用厚竹板制成,三指宽,三寸长,上面用烙铁刻着字,‘七营二连一排三班王重五,凡出入营禁须执此牌,丢失重罚,外借斩立决,借入与借予者同罪’嘶——左君弼吸了口凉气,随即皱起眉来。

“从前也没见他们有这东西啊,你说前些天肥东有人投了巢湖红巾,会不会是这些人里有当过兵的,还有这营连排班是什么编制,都有多少人?”

叶升当即答道,“卑职也是这么想的,肯定是有当过兵的人投了巢湖,不过从哪来的这可不好说,也许是肥东那边,也可能是赵普胜和李普胜那里的人也说不定。

“至于这编制就真搞不清了,这得抓到活口逼供才能知道。”

左君弼挥了挥手,“那就去办,他们最近缺粮缺的厉害,都开始从城里走私了,最近一定会有行动,你盯紧点。”

“是。”

叶升当即领命告退。

另一边,巢湖姥山岛岸边,挖竹笋的船队刚刚回来,但船上的竹笋却没几棵,反而装满了狼筅和坚韧的竹竿,各种竹材堆得满满当当,全是制作兵甲的材料。

到了傍晚,肥西方向也驶来两条小船,俞通渊一个箭步就跳上了岸,当即大喊道。

“鲁大哥,成了!”

巢湖诸将闻言顿时围过来,鲁锦一马当先。

“情况如何?”

俞通渊兴奋的不行,比划着夸张的手势说道。

“今天下午那左君弼派贾丑来抓我,还带着个给咱收粮的商贩,我早有准备,从望远镜里远远的就看到了他们,没等他们过来我就开船跑了,气的那贾丑在岸边用鞭子抽树。

“到了傍黑的时候,咱派进城里的探子也传来消息,左君弼张榜禁止粮食出城,粮食只许进不许出,还加派了城门的岗哨,每个出城进城的都要严查,连咱们的竹笋和鱼也不让卖了,若看见卖鱼卖笋的就直接抓人。”

廖永坚闻言高兴的以拳击掌,“那便是真的了,还是鲁兄弟这连环计厉害,先送粮再高价收粮,这一来一回,他就是不信也得信了。”

俞通海也哈哈笑道,“俺觉得还是鲁大哥那首诗写得好,当家不识柴米油,万石军粮换公侯,白日做梦须趁早,夜里饥肠鸣不休。

“咱们两次假动作,主动示敌以弱,再加上这首充满怨气的诗,容不得他不上当,哈哈哈哈......”众将都十分兴奋,廖永安也笑着看向鲁锦,“鲁兄弟,咱们下一步干啥?”

鲁锦也微笑着,“既然人家不让咱们卖鱼卖笋了,那就开始干活吧,执行第二阶段计划,给那左君弼挑个风水宝地,送他上路!”


“你说什么?

肥东包氏竟公然从贼?!”

听完化名隋学义的包毓汇报完情况,康茂才很是震惊,随即便愤怒道。

“亏他包氏还是包龙图之后,竟不思忠君报国,真是无耻之尤!”

包毓闻言也一副颇为气愤的表情,好像骂的不是他一样,反而跟着康茂才一起骂。

“小生听闻那包衡在庐州做胥吏已十有二载,一直未能升任,许是心中对朝廷颇有怨言,这才情愿从贼,这厮怕是想做官想疯了吧。”

康茂才皱着眉,闻言又说道,“你在那包宅中还听到了什么?”

包毓拱拱手,这才继续说道。

“使君容禀,那叫鲁锦的贼首颇有大志,攻下庐州后不淫不掠,只派贼官接管府库,又斩了达鲁花赤和宣让王,放着王府不去住,反而住在府衙,随即又四处张贴安民告示。

“所言皆是顺天道,应民心,驱逐鞑虏,复我中华之语,言辞慷慨激昂,很是蛊惑了不少百姓,那厮又开仓放粮,欲以工代赈,加固城防,还四处招兵买马,庐州从贼者众。

“如今那厮仅城中就有万余战兵,还分兵数千去攻六安,又有数千巢湖水师在侧,手中兵马已过两万之数,尤嫌不够。

“其又对包氏言,三日整顿完毕,便要派人接那赵普胜过去一起守城,一副厉兵秣马,整军备战之象,使君万不可轻敌,此人三战三捷,定是有些本事。”

包毓所言,除了他自己的身份之外,其余全是真话,可越是这样,就越让康茂才忌惮,听的他头皮发麻。

一个反贼,打下城池后居然不去享福,放着王府不住,去住官衙,喊的口号也是驱逐鞑虏,复我中华,更是直接奔着改朝换代去的,足以证明其志甚伟,所图甚大。

还开仓放粮赈济百姓,顺带加固城防,又四处招兵买马,两万兵居然还嫌不够,他要干什么?

康茂才能不慌吗!

其实庐州丢了跟他没多大关系,那是左君弼的防区,丢了也是左君弼的锅,现在人都死了,更是没他事了。

但是鲁锦杀了元朝宗室王爷,这事就闹大了,他身为淮西宣慰使,庐州正是他的管辖范围,丢了跟他没关系,但夺回来就得他上了,朝廷如果让他去剿贼,收复庐州,他是无法拒绝的。

可现在光是城里就有上万人守城,那他这个攻城方不得拿出几倍的兵力去攻打?

他手里哪有那么多兵。

更何况,鲁锦还有巢湖水师在侧,康茂才要是真的敢率几万大军直抵庐州城下,巢湖水师就能从侧翼上岸,绕后截他粮道。

打是不可能打的,但如果等着朝廷命令下来,他又不能不管。

现在鲁锦还在加固城防,鬼知道他到时候凑齐了兵力过去,看到的会是什么样的城墙......看着康茂才一副发愁的模样,包毓又上前谏言道。

“使君可是在担心无法向朝廷交代?”

康茂才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书生竟然能猜出自己所想,当即问道,“你有何良策助我?”

包毓当即说道。

“庐州贼势甚众,剿贼非朝夕之功,但朝廷若是问起,使君又不能没有交代,小生以为,不如趁着那贼兵元帅接应赵普胜之际,截杀此獠。

“那赵普胜才是巢湖红巾明面的首领,更是朝廷明令通缉的要犯,若使君拿到此人的头颅,便对朝廷有了交代,庐州之贼则可徐徐图之。”

康茂才闻言眼前一亮,刚才听到鲁锦的种种反应,一下子就让他愁的不行,居然忘了赵普胜这茬。

对啊,在朝廷眼里,赵普胜才是首恶,那鲁锦是谁?

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听都没听过,只要砍了赵普胜,他非但无过,还有大功。

毕竟庐州城是左君弼丢的,跟他康茂才有啥关系,我还砍了赵普胜,这能不是大功吗?

到时候把赵普胜脑袋交上去,朝廷肯定还有封赏,那自己正好可以趁机扩军,等手里兵多了,再对付鲁锦的时候就更有把握了。

想通此中关键,康茂才顿时笑了起来,拉着包毓亲近道,“毓秀真大才也,你可有官身?”

包毓摇摇头,“并无。”

康茂才见状当即招揽道,“我虽是淮西宣慰使,却也有都元帅的军职在身,按例是可开府的,毓秀乃庐州士子,如今既然回不去,可愿暂留我身边做一宾客?”

包毓闻言面露喜色,立刻恭敬作揖,“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哈哈哈哈,今日又喜得一大贤矣,快跟我说说,那庐州贼究竟打算如何接应赵普胜。”

......“你们今天就开始准备,只带四营战兵即可,辅兵营就不跟着去了,这样能快一些,到时看情况,若有康茂才阻截,我就让叶升和郑用率骑兵营去帮你。”

和阳那边商量截杀赵普胜的时候,庐州城这边,鲁锦也把张温、朱寿,叶升、郑用,还有廖永安他们叫了过来,和几人仔细商量去接人的细节。

“是,鲁大哥放心,不就是接个人嘛,俺知道怎么做。”

张温立刻答应下来,表面不见任何异样。

赵普胜这个人可以杀,但绝对不能鲁锦来干,否则不就成了‘争权夺利,不择手段’了吗,这事败名声,所以他才想出借刀杀人的法子,让元军去杀,这样既跟他无关,他又稳固了地位。

如此机密的事情,鲁锦暂时只跟包衡和张温说过,连朱寿都不知道,这样搞阴谋对付自己人的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包衡是正经儒生出身,他们最是痛恨邪教,帮鲁锦稳固地位,把邪教头子弄死,又能趁机立下大功,获得从龙功臣的地位,他是很乐意去做的。

张温就更不用多说,他算是鲁锦心腹中的心腹,这样的事情当然要交给张温来办。

而且鲁锦已经打定主意,等这次赵普胜的事情过后,作为对张温的补偿,就娶了张温的妹妹,到时两家联姻,张温成了自己大舅哥,就更加亲上加亲了。

张温、朱寿、叶升、郑用等人,全都表示没问题,告退一声便出去各自准备了。

只留下廖永安还在那里微蹙着眉发愁。

他心里其实是最担忧的,情商高,想的事情就多,鲁锦带他们三战三捷,打下庐州城,廖永安当然是服气的,再加上鲁锦的种种神异表现,更是让他打定主意跟着鲁锦。

但赵普胜那边也不是好相与的,此人能力不咋地,但争权夺利却有一手,再加上赵普胜和彭莹玉的师徒关系。

如果一定要把赵普胜接到城里来,到时必然会跟鲁锦发生矛盾。

如今他们正是刚刚走上正轨的起步阶段,内部最需要团结,若是这个时候闹起来,他都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办。

廖永安悄悄看了鲁锦一眼,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劝一劝,不行就别让赵普胜过来了,给他封个指挥使,让他自己在外面待着去。

然而还不等他张嘴,就听鲁锦率先问道。

“永安兄,算算日子,俞老哥那边也该把六安打下来了,到时候你的三团就能腾出来手来打巢县了,巢县对我们很重要,你可想好了用什么法子来打?”

廖永安闻言张了张嘴,没想到鲁锦突然问起这个,不过他之前也想过,当即说道。

“我打算学大帅诱左君弼出城那样,将巢县守军调出城外歼灭,再去攻城。”

鲁锦听完立刻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的,巢县只有地方官在守,城里也无精悍士卒,都是从当地招募的百姓为兵,这样羸弱的守军,怎么可能会出城跟你浪战?

“我上次能诱左君弼出城,那是因为敌军骄纵,不拿我们当回事,轻视小看我们,才会主动出城浪战。

“现在我们先杀左君弼,又擒朱亮祖,还破了庐州城,巢县元军对我们忌惮还来不及,他们肯定只会死守城池,不论你怎么诱,都是诱不出来的。”

廖永安闻言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顿时皱眉问道。

“那该怎么打?”

鲁锦心中叹了口气,廖氏和俞氏这几位,还是基础太低,在军中地位属于元老级别,但能力稍微差了点,只能想办法给他们提升一下了。

不然到时候被新人超过去,他们心中肯定会有怨言的。

人事就是政治,怎么搞平衡也是要费脑子的。

鲁锦当即提醒道。

“永安兄别忘了,你去打巢县最大的优势,其实就是你的籍贯,你也是巢县人啊。”


曹良臣这个人,鲁锦也不认识......不过元末这个年代,能有个如此有意义的正经名字,就已经不是一般人了。

更何况曹良臣还自带兵力加入,人又读过书,会写字算数,还会骑马射箭,懂得武艺,不论怎么看,都已经满足担任军官的资格。

鲁锦当即就将他任命为第四团的千户营长。

此人原历史上在安丰结寨自保,抵御阜阳方向的刘福通部红巾军,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元廷收编,派到了江南,曹良臣是在朱元璋渡江打下南京之后才投靠的。

这回不一样了,提前好几年被杨璟拉到了义军阵营,如今才22岁,和杨璟差不多大,正是敢打敢拼的年纪。

他在村中结寨自保,手下有三百多青壮,杨璟找到他后,又跟着杨璟沿途招募壮士,总共凑了七百多兵,再补充几十人,正好编一个战兵营。

第四个军官到位,鲁锦当即把庐州招的濮英,梁县来的吴复也叫了过来,正式赋予其第四团的番号。

杨璟为团指挥使,自领一个战兵营,濮英、吴复、曹良臣,各领一个战兵营,再编一个辅兵营,满编4250人,整编后立刻开始训练。

杨璟兴奋不已,鲁锦许诺给他的这个团指挥使终于落实了,但听到辅兵营还缺少一个军官,当即就向鲁锦推荐道。

“大帅,我还有个亲兄弟,名叫杨换,虽然年龄不大,但也还算机灵,能不能让他也来军中效力,来管这个辅兵营?”

“哦?”

鲁锦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这才问道,“年龄不大是多大?

读过书吗?”

杨璟立刻介绍道,“舍弟年方十四,也跟着在下读过不少书,掌管兵册粮草已能胜任,就是年龄小了些,于是才想让他在辅兵营历练。”

鲁锦闻言沉思了片刻,才说道。

“你既读过不少兵书,想来令弟学问也不差,管辅兵营有点大材小用,而且年龄也偏小。”

杨璟闻言顿时紧张起来,虽说举贤不避亲,但直接给亲兄弟要个营长,还是有点贪权的意味,关键是才14岁,的确有点小了。

就在杨璟以为没戏的时候,谁知鲁锦又是一个转折。

“在军中效力倒是没问题,这样,也别让他管辅兵营了,不如跟在我身边,我准备组建一个教导营,可以让他来做执掌。”

杨璟闻言一愣,不明所以道,“教导营?”

鲁锦笑了笑才解释说,“是这样的,军中将领家中多有子嗣亲眷的,他们年龄尚幼,又不方便跟着打仗,但留在庐州放任不管,又恐其难以成才。

“于是我便想把这些军中子弟编练起来,暂时也不让他们打仗,先放到一起读书学习,我再教他们些别的本事,将来便可独当一面了。

“你兄弟才14岁,不大不小,又读过书有学问,正好可以给他们当表率。”

杨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法子倒是不错,军中将校们也放心些,不然在外作战,子嗣疏于管教,还不知将来成什么样子。

“那这辅兵营?”

“你自己兼领辅兵营,别偷懒,该担的担子就自己挑起来。”

鲁锦脸一板,当即就说道。

“是!”

军事主官就该强势一些!

你只管团部,带几十个亲兵,连自己的战兵都没有,手下将领谁听你的。

而且鲁锦的军队本来就是四处招募来的,将领之间缺少磨合,这个时候主官强势一些更有利于指挥,方便快速形成战斗力。

因此他编的每一个团,团指挥使都自领一个战兵营,实在缺军官的话,就把辅兵营也兼领了。

在鲁锦的编制中,每个团五个营,其中四个是战兵营,辅兵营就是打杂的,扎营时去周围砍柴打水,修补器械,行军时武装押运物资,甚至有时还要承担一些不是很重的战斗任务,相当于随军后勤。

主官如果有自己的战兵营,还兼管着粮草,那其他几个营头谁还敢不听你的。

至于组建教导营,主要有两个方面的考虑。

一是军中确实有不少小孩,比如朱寿的弟弟朱四九,才7岁,廖永安的大哥廖永清虽然老早就死了,但还留下个侄子廖升,如今也才7岁,沐英如果在的话,这个时候差不多也那么大。

还有鲁锦刚到巢湖水师那天,遇到的那爷俩,爷爷50多岁,孙子才12,这个年纪你能让他干什么,而且这种半大孩子还不少。

不如把这些小孩集中起来一起学习。

第二就是他准备培养一支技术型的军官队伍,尤其是炮兵,即便是打实心铁弹的前装滑膛炮,也不是一群没学过数学的古代文盲能玩的明白的。

那还不如把这些孩子集中起来,从小培养,过个几年,等这些孩子十六七岁,自己的火炮也差不多该造出来了,到时候他们就能在军中独当一面了。

说来也是巧了,几百年后,就在这个地方,中科大的旁边就有个合肥炮兵学院,鲁锦算是提前几百年把炮校办起来了......安排好第四团的成军事宜,当天下午,鲁锦就目送张温带着第一团出发,去含山接应赵普胜那货。

看着队伍逐渐远去的身影,鲁锦对跟在身边的叶升问道。

“你和郑用,现在能拿出多少骑兵作战?”

叶升当即回道,“回主公,目前只有五百可堪一战,其他都是刚刚招募,还正在训练。”

“可以,那就五百。”

鲁锦点点了头,“把他们集中起来待命,张温他们先走,你们明天天亮再出发。”

叶升皱了皱眉,不解道,“主公怀疑他们会出事?”

鲁锦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在借刀杀人,而是假装分析道。

“左君弼和朱亮祖先后败于我手,庐州和六安也被我们打了下来,朝廷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眼下离我们最近的,便是和阳的淮西宣慰使康茂才,如果他有动作,打我们还远了些,我担心他们会对赵普胜那边下手,不过也只是我的猜测。

“明天你们出发后,别的都不要管,只需盯着张温的一团即可,如果他们和康茂才遭遇上,难以脱身,你们就现身袭击康茂才后队,掩护张温他们向庐州方向撤离。

“若无事发生,你们可不必现身,就当是一次行军训练了。”

叶升琢磨了下这个命令的意思,当即答应道,“是!”

翌日一早,至正十一年,九月十五。

杨璟老早的就把自己亲弟弟给送了过来,看着面前彬彬有礼的14岁少年杨换,鲁锦对他满意的问道。

“我听你兄长说,你也读了不少书,可精于数算?”

杨换当即答道,“回大帅,小子略懂,也会打算盘。”

“哦?

还会打算盘?”

这鲁锦就有点好奇了,之前碰到的张芸绣也会打算盘,现在这个杨换也会,元朝已经开始普及珠算教育了吗?

听到鲁锦的疑惑之声,杨换当即答道。

“大帅,有本蒙书《新编相对四言》,里面就有珠算内容,据说此书成书于国朝之初,已是广为人知的孩童开蒙读物,因此凡读书之人,多有会算盘者。”

“原来如此!”

算盘究竟是哪朝哪代出来的,这个后世争议一直比较大,有人说唐朝,也有人说宋朝,为什么呢,因为‘清明上河图’中有家药铺门前的桌子上就有个算盘......但一般比较认同的说法是,算盘可能诞生于唐,成熟于宋,在元代开始大规模推广,已经纳入到小孩开蒙的必学内容之一。

到了明朝,都有人用算盘开根开平方了......“不错,看来你基础很好,那就暂时跟着我吧,我传你一套我公输氏的《公输算经》,你先学,等你学会了再负责教其他人。”

“是。”

杨换当即答应下来。

于是鲁锦又让他准备竹管笔,尺子等物,没过多久,张芸绣把朱四九这孩子也送了过来。

正当鲁锦准备带着这个时代的古人,一头跳入数学的大坑时,门外的侍卫突然来报。

“大帅,朱亮祖到了西门外,说是求见大帅,守门的士卒没让他进,可要召他过来?”

鲁锦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这货傲娇了那么久,终究还是没逃出他的手心,立刻说道,“让他来,不许带兵器。”

“是!”


望远镜是神物?

鲁锦可不会承认,他是来推广科学知识的,可不是来装神弄鬼的,便解释道。

“神物称不上,这望远镜的透光镜片名为玻璃,是用沙子烧制而成,就像烧瓷碗一样。

“类似的东西我还有几样,只是太过神奇,拿出来怕你们把我当作神仙妖怪,其实也没什么,顶多算是些精巧之物罢了,毕竟我是祖传的工匠。”

“神仙妖怪?”

众人顿时兴趣大增,你拿出个望远镜,他们顶多承认自己没见识,但也不会把你当成神仙,那能被称为神仙妖怪的又是什么东西。

“鲁大哥还有什么宝物?”

鲁锦一撸袖子,露出块海鸥机械腕表。

“这叫手表,是计时用的,就跟日晷、漏刻差不多,能看时辰。”

众人都看过来,镂空的表盘下能看到精密的齿轮转动,上面还有三根针一直旋转,像个道士用的罗盘。

的确巧夺天工,但说神仙妖怪就过分了吧,真当他们是傻子?

众人又再次看向鲁锦,一副别想拿这玩意糊弄我们的表情。

鲁锦又掏出手电筒,“此物名为电灯,不用点火,也不烧灯油蜡烛,夜间照物可亮如白昼。”

说罢就打开开关给众人展示一下。

虽然是白天,但直接对着灯口看还是觉得刺眼,这回终于让他们感到神奇了。

“鲁大哥能让俺看看不?”

俞通海好奇道。

“拿去,本来也打算今天借给你,让你晚上接人去用的。”

俞通海立刻双手接过,然后跑到不远处的一间草房中,其他人也连忙跟上,昏暗的草房顿时照的亮如白昼,引起一阵惊呼。

“乖乖,咋恁亮,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灯!”

“还真是奇了,既不见火,也不烧灯油和蜡烛,它是咋亮的?”

俞通海很快又跑了出来,其他人还在传看那个手电,几个百户也凑在旁边瞧稀奇。

“鲁大哥,这灯不烧蜡烛和灯油,也不见火,怎么还那么亮?”

“我不是说了,这叫电灯,那自然是烧电的。”

俞通海张大了嘴巴,“天上打雷那个电?”

“对,就是那个电。”

鲁锦点点头。

“这,这如何能做得到,能烧电点灯,那岂不是真成了神仙?!”

俞通海更是吃惊。

其他人闻言也凑了过来,廖永安看鲁锦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驭使雷电,这不就是龙王爷和雷公电母才会的法术?”

鲁锦见状解释道,“这雷电也没你们想的那么神奇,只需懂得方法,寻常人也可制作使用,就像生火一样,火能用来点灯,煮饭,冶炼金属,这电也一样,因此就有了这电灯。”

“那凡人如何生电?”

赵庸也在一旁追问。

“那不叫生电,叫做发电,这发电的方法也有几种,最简单的就是倒一碗浓盐水,里面插一根铜丝、一根铁丝,两根铜铁丝之间就能产生电流。

“不过这样做的电流非常微弱,肯定比不上打雷那么夸张,就像如豆的灯火,和滔天的火海一样,没法比的。”

“还能这样?”

俞通海抓抓头,对鲁锦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他说的这方法听起来确实简单,有机会可以找东西试试。

人能操控使用雷电?

这太颠覆认知了!

“当然能,你要是感兴趣,有空我教你。”

鲁锦笑呵呵道。

廖永安这时又凑了过来,想了想才说道。

“鲁兄弟说的,能克制骑兵的宝物,就是驭使雷电的方法?”

鲁锦白了他一眼,“你真当我是神仙呢?

我要是能招雷劈人,咱直接劈死左君弼就好了,还练什么兵,打什么仗?”

“那你说的......?”

“我还有一辆四轮车,铁做的,不需牛马牵引便可奔走如飞,到时真打起来,可以驾铁车冲阵,撞死那些骑兵!”

廖永安张了张嘴,又看向鲁锦的背包。

“别看了,那是辆车,怎么可能装在包袱里......”鲁锦无语道。

“那在哪?”

“我之前驾车在湖边行走,不小心陷在湖边的烂泥里了,那车是铁做的,重几千斤,我一个人又拉不出来,只能先丢在那里。”

鲁锦解释道。

“如此宝物,怎么能弃之荒野呢,若是被人捡了去可咋办,咱们现在就把那车弄回来吧?”

俞通海闻言顿时着急道。

鲁锦却摆摆手。

“此事不急,那片湖滩附近都是芦苇,车就陷在草丛中,寻常人看不见,看见了也捡不走,放个几天也不打紧,当务之急是练兵,打造兵甲。

“你今晚先把张温和朱寿接来,明天我再带你们去找车。”

“如此,也好。”

众人都点了点头。

鲁锦虽然身世离奇,又很神秘,但做起事来却非常认真,又有条理。

只要是他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就会为之付出极大的热情,干活又快又好又细致,俗称卷王,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觉得靠谱,要不然导师开会也不会带上他。

当然,前提是他自己愿意做,又有兴趣,否则比咸鱼还能挺尸......此时的巢湖诸将,就见识到了鲁锦对造反事业的热情。

他亲自帮巢湖诸将裁汰老弱,整编军队,就连每个班的编组,都需要他亲自点头才行。

鲁锦严格按照戚继光《练兵实记》的方式整编,40岁左右,性格沉稳,膂力惊人的,可以做狼筅手,30岁左右,强壮有胆气的,做长枪杀手,20来岁机灵有勇气的,或者有责任心的,可以做班长,选剩下的当镗耙手和伙兵。

再按照他提出的四四编制,一个班12人,四个班为一排,加正副排长,一个排50人;一个连加正副连长、传令兵、旗号手合计200人;一个营加军官以及辅兵,合计850人,每个千户手下大概裁掉150人。

等于原来的千户,现在都变成了营长,大家都是八百多人,鲁锦和他们的实力差距一下就拉平了......营级上面暂不设团,有事情就营级会议决定,一来符合目前巢湖诸将无明确首领的事实,二来方便鲁锦加深自己的影响力,为之后夺取领导权做准备。

在军官的任命上,鲁锦尽量使用诸将原来的手下,以免激起这些人的抵触心理。

仅一天时间,鲁锦就把巢湖水师的七千主力过了一遍,军队数量从7000人压缩到了5950人,再加上鲁锦的一个营,目前总兵力合计6800人,分八个营,实际上并没减多少。

裁下来的1000老弱编为后勤千户,交给廖旺这老头统领,负责各种杂活。

等他给各营编好花名册,统计好军粮补给标准,各营的兵器缺额,再给后勤千户下达生产任务后,原本无组织无纪律,毫无士气,屡战屡败的巢湖水师迅速正规化。

到晚饭时,全军上下数千人,对鲁锦这个新来的千户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普遍觉得这人有本事,说一不二,就连之前的各个千户似乎也都听他的。

这当然是鲁锦刻意刷存在感的结果。

天黑后,别人都在休息的时候,他还在篝火边削竹哨,拿着笔记本画图,制定各级单位的军旗和声音信号。

巢湖水师穷的连乐器都没几件,怎么建立指挥体系都是个问题。

“鲁兄弟还不睡?”

廖永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鲁锦身旁,看着他还在那写写画画,不由问道。

“哦,永安兄,通海不是去接张温和朱寿了吗,我不放心,想等他们回来再睡,顺便再研究一下金鼓旗号。

“这是我做的竹哨,制作简单,材料便宜,可以给每个班长发一个,你看怎么样?”

鲁锦递过一个只有手指大小的竹管哨子,教了廖永安使用方法,果然能吹出‘哔哔哔’的尖锐响声。

“这东西不错,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个。”

“小意思。”

“唉,真是让鲁兄弟费心了,白天忙活一天,晚上还要想着给咱编旗号,俺以前带着大伙就窝囊的很,打那左君弼又打不赢,也没你恁多主意。”

廖永安现在是真的很佩服鲁锦,不仅因为他懂得多,有主意有点子,关键这人来了之后是真干活,感觉比他们这些先起事的造反还积极,太特么卷了。

“永安兄谦虚了,你能带着上万人守住这里,不愁吃喝,也是不容易。”

鲁锦商业互吹道。

廖永安摆摆手,示意鲁锦不用吹捧,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要是真有本事,也不至于缩在湖心岛上不敢上岸,想了想才又说道。

“鲁兄弟真有把握打赢左君弼?”

鲁锦轻松道,“我从来没把左君弼放在眼里,小小的庐州也不算什么。”

廖永安眼前一亮,“你已经想好怎么把他引出来了?”

鲁锦摇摇头,“我对这里的情况不熟,就算有想法也肯定得跟你们商议,不过诱他出来也不难,左君弼不是在到处强征粮食吗,咱们用粮食诱他怎么样?”

“怎么诱?”

廖永安来了兴趣。

“对左君弼释放一个咱们缺粮的消息,然后再释放一个假消息,就说咱们在哪个村筹到一笔粮食,在某天要运回湖边,把粮食数目,运粮人数,运粮路线全都告诉他,你说他会不会来?”

鲁锦提议道。

廖永安皱眉想了想,“这想法不错,但他恐怕不会信,我们上个月起事的时候,虽然一直被官军压着打,但也从那些地主手里抢到不少粮食,咱这些人吃半年都吃不完,这事左君弼应该是知道的。

“这才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怎么都不可能现在缺粮。”

鲁锦却摇摇头,“我们是不是真的缺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左君弼以为我们缺粮!”

“那该怎么做?”

廖永安不解道。

“瞒天过海!”


主战场这边,华高还在努力收拢跑散的红巾溃兵,由于溃兵们跑的太乱,康茂才那边也不好抓,双方都跑乱了,一时间都无法收拢自己的士卒。

场中乱战一气,倒是给了华高活动的空间。

战场边缘,叶升和郑用就这么远远的望着。

郑用看着被撵的到处跑的红巾士卒,犹豫了下还是问道。

“我们就这么看着?

真不管吗?”

叶升眉头蹙起,微忖片刻才说道,“我们去见张指挥,他若是让咱们出手,咱们再出手帮忙,这样也不算违背主公命令。”

“好主意。”

郑用闻言点了点头。

......另一边,张温率领的主力并没有休息多久,只是填饱了肚子,又喝了水,队伍就再次起身行军。

就在他们距离战场还有五六里的时候,队伍迎面突然跑来一骑快马,正是前来求援的李旺,还不等他靠近大队,当即就被游弋的骑兵拦了下来。

“谁?

干什么的?”

李旺骑在马上焦急大喊,“我是华千户的部将,俺们在前方中了康茂才的埋伏,赵普胜赵将军已死,华千户让我来找你们求援!

能不能让我见张指挥使?”

那骑哨闻言一惊,当即领着他去见了张温,李旺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并着重说明现在的情况,尤其是赵普胜已死,华高正在收拢溃兵节节抵抗,但肯定撑不住多长时间,希望张温能够立刻救援。

张温听完眼前一亮,鲁锦给安排的任务就是拖慢速度,赵普胜必须死,至于华高嘛,那就只能看命了......鲁锦针对的是赵普胜,误伤华高只能算他倒霉,既然现在没事,那就肯定是要救的。

张温立刻下令道。

“朱寿率二营为先锋,俞通渊,徐用,你二人各率一个营分列左右两翼,我率一营居中,全团呈战斗队形,跑步前进,随时准备接战,都给我跑起来!”

“是!”

行军队形快速调整,呈品字形的战斗队形快速奔跑,但过来求援的李旺仍嫌速度太慢,当即对张温问道。

“张指挥,可否先借我几个骑兵,我也好先去支援,不然这几里地跑过去,恐华千户难以支撑。”

张温闻言立刻犹豫起来,鲁锦编的每个营是850人,其中每个营800战兵,其余50人都是军官,旗手,鼓号手,传令兵,只有传令兵才有马匹,每个营也只有不到十匹,他一个团总共就三十多匹马。

全凑起来倒也不算少,但自己的步兵还需斥候哨探警戒。

就在他为难之际,叶升和郑用终于到了。

双方见面之后,叶升当即说道。

“张指挥使,主公担心你遇险,特派我和郑千户来助你,可有需要帮忙的吗?”

张温见状大喜,立刻问道,“你们来了多少骑兵?”

“五百。”

“太好了,我这里不需要帮忙,你们赶快去前方救援华高,他被康茂才伏击了,你找到他,让他立刻带残兵过来与我会合,我也率大队赶过去。”

“是!”

李旺见状也是一喜,当即带着五百骑兵,飞速赶往救援。

四五里路,骑兵几分钟就到。

叶升本来就是骑兵军官出身,手下也有不少曾经的官军骑兵,抵达战场后,根本不用人安排战术,当即挥舞马槊,带头冲了进去,所过之处,元军士卒不是被杀就是转头便跑。

郑用倒是没怎么练过马上长兵,但他会骑射,带着一群弓骑兵从元军周围飞奔掠过,手中箭矢不停抽射,瞬间就给元军造成大量伤亡。

500骑兵在战场上跑起来,已经不算是个小数目了。

华高带着一群溃兵四处拼杀,带来的箭矢早已用完,衣服也沾满了鲜血,不知有没有受伤,手中拿着一杆长矛仍在作战。

身后原本已经溃散的红巾士卒们,见自家主将如此勇猛,而且他们也知道,只有杀出重围,汇聚更多的人,才能有一线生机,当即也开始跟着华高拼命。

就在这时,场中突然出现的红巾骑兵,顿时让华高精神为之一振,举枪大呼,“兄弟们,咱们的援军来了,跟我杀出去!”

“太好了,援军来了,咱们有救了!”

“那不是左君弼的部将吗?

居然来给咱们帮忙了?”

“定是鲁大帅收服了此人,兄弟们,来援军了,杀啊!”

叶升飞马奔来,一槊挑飞一人,见到华高当即喊道。

“华千户快撤,我来给你断后,速去与张指挥会合。”

“好!”

华高当下再不犹豫,带着收拢的六百多溃兵,在骑兵的掩护下,一路向着张温的方向逃命。

既然张温和叶升都赶来支援他,那大概就是赵普胜想多了,如果鲁锦和康茂才是一伙的,那叶升他们又怎会如此痛快的攻击‘友军’呢?

定是那赵普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自己对巢湖诸将共推鲁锦为元帅不满,想要跑回去夺位,这才会觉得鲁锦也怀着和他一样的想法。

至于其他的可能,华高不愿意去想,人家都赶来救自己了,那就说明自己和这事没关系,不然他们大可以置之不理,坐视自己被围歼至死。

不相信又能怎么办?

难道自己还能带人活着逃出去,投奔其他势力,跟鲁锦和巢湖诸将反目成仇吗?

“大帅,庐州的红巾主力来了,有数百骑前来救援赵普胜残部,后面还有步兵大阵,正在向我部赶来。”

康茂才这边,也有游弋在战场四周的骑哨前来报信,不过可笑的是,这家伙带来的骑兵,居然还没叶升和郑用带来的多。

不过也很正常,康茂才驻兵和阳,其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堵住江淮红巾军,不让他们渡江进攻江南的,因此他虽有近两万的兵力,但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水师,还分兵多处,手中的步兵和骑兵并不是很多。

康茂才被华高一箭射穿了脸,牙都掉了几颗,这会正疼的要命呢,不停的往外吐着血水,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惊,抬手一指赵普胜的尸体,嘴里含糊不清道。

“割了他的头,聚兵,撤退。”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砍了赵普胜,既然作战目的已经达成,为什么要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跟鲁锦主力步兵大阵死磕?

“是!”

康茂才身边是侍卫亲兵,当即剁下赵普胜的脑袋,又缴了他的双刀,正准备带着康茂才撤退。

突然发现官道西面的视线尽头处,一支红旗招展,旌旗蔽日,阵型森严的大军,正踏着一路沙尘向这边狂奔而来。

康茂才瞬间瞪大了眼睛,当即忍着嘴里的剧痛,翻身上马,带着一圈亲兵侍卫撒腿就跑。

华高他们见到这支大军,一直紧张的心情立刻放松了下来,张温的主力到了,他们的这条命终于算是保住了。

不到片刻,康茂才那边就号角连连,还有敲锣的聚兵撤退之声,跑的到处都是的元军也渐渐汇聚,在离着张温步兵大阵不到二里的距离隔空对峙。

张温见康茂才不走,当即下令停下整队,四个营的战士快速调整一番,组成更加规整的步兵方阵,高举长矛,列阵向前。

“虎!

虎!

虎!”

待架于马车上的牛皮大鼓咚咚敲响,一团的战士们立刻高呼三声虎,脚下踏着鼓点,长枪放平,阵营整齐的朝前方压去。

康茂才见状再也没有犹豫,几声急促的金鸣之后,率领刚刚聚拢的大部队转身就跑,还留下两百多骑兵在后面断后。

等敌人真的跑远了,张温这才下令停下。

看着眼前胸口被捅成马蜂窝,还没了脑袋的破烂尸体,张温还向华高求证道。

“这个真的是赵普胜?”

华高神色复杂,没来由的生出一阵恐惧,见张温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这才点点头道,“就是赵普胜,我亲眼看着他死的。”

张温撇了撇嘴,“那他可真倒霉,再多坚持两刻,我们不就来了嘛。”

朱寿看着华高身边仅剩的六百多人,忍不住向张温提醒道。

“这回事大了,死了这么多人,咱们接人都接不好,赵将军也死了,这可怎么跟鲁大哥交差,早知道就走快一点了。”

张温闻言顿时说道。

“咱们都喜欢伏击元军,鬼知道康茂才会不会伏击我们,我下令走慢一点,保持体力有什么错,你看这康茂才不是真来了吗?!

“要是我们走的再快一点,说不定被伏击的就是我们了。

“我才是一团的指挥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大帅要是责罚,让他罚我一人就是。”

朱寿不知此事背后的秘密,只不过凭着跟张温的关系,忍不住同情的瞅了他一眼,一副你小子完了的表情。

张温翻了个白眼,当即对手下传令兵喊道。

“通知各营,二营负责警戒,其他三营打扫战场,收缴物资,清点战损,掩埋尸体,再向东面放出骑哨。”

顿了下他又喊道,“还要派人火速给大帅传信,就说赵普胜部遭遇康茂才伏击,赵将军阵亡,我部只救出华千户及其残部六百余人。”

“是!”

翌日一早。

看到张温连夜送来的快信,鲁锦心中一片畅快,总算除掉了这个赵普胜。

从今以后,巢湖水师就是他的巢湖水师,跟南方徐宋部的联系,几乎算是被他掐断,就算到时候徐宋再派人来联系他们,那也是联系鲁锦的圣武军了!

不过此事的后续收尾还得做漂亮些。

借刀杀的那个人死了,那杀人的凶器,那把刀也得处理掉才行。

想到这,他看向一旁拿着一叠账簿,前来汇报筑城工程进度和开支的包衡,对他问道。

“你现在还能联系到你兄弟吗?”

包衡一愣,知道了鲁锦说的什么,不吭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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