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起了侯府下等仆妇都嫌脏的活计。
我们成婚第二年有了女儿莺莺。
为了给谢瓒求得白鹿书院的入学资格,我背着莺莺,在院首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
后来,又靠着浆洗缝补供他求学,科举。
我的一双手,曾经娇嫩到拿绣针都会磨破皮,现在却遍布老茧,粗糙似老妇。
谢瓒发誓,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纳妾。
邻居们都说,我和谢瓒郎才女貌,是天上难寻的恩爱眷侣,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一个月前,谢瓒的大哥猝然离世,族老们逼他兼祧两房。
他握着我的手解释:“这只是权宜之计,我心中唯有你一人。”
如今,誓言犹在耳畔,眼前却是他与寡嫂缠绵的画面。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房中。
房间里的炭火已经熄了。
寒气往身体里钻,却比不上心寒的万分之一。
翌日早膳时,柳氏不请自来。
她满脸媚态,娇滴滴地看了谢瓒一眼。
两人的视线,黏腻得能勾丝。
她转向我,柔柔地开口:“我一个人用膳实在孤单,来你们院里凑凑热闹,弟妹不会介意吧?”
不等我回答,她扶着腰坐在了主位上。
感叹道:“真羡慕弟妹年轻身体好,不像我,折腾两下就腰酸背痛。”
她边说,边递给谢瓒一个嗔怪的眼神。
谢瓒眼神幽深,喉头滚动。
这是他起了欲念的表现。
我敛眸,默默地坐到了桌边。
谢瓒殷勤地给柳月如夹菜,给她夹两箸,还要给我夹一箸做做样子。
他把没有刺的鱼鳃肉给了柳月如,像我从前对他那样。
而夹给我的是,布满尖刺的鱼腹肉。
我眼底有些酸,像有粗砂粒在磨着。
我把鱼肉拨在了骨碟里。
柳月如故作疑惑:“弟妹怎么不吃?瓒弟这般体贴,是放眼满京城都难寻的好夫君,你要懂得惜福。”
我抬眸,淡淡道:“这福气嫂嫂想惜?那就成全嫂嫂。”
说完,便把骨碟中的鱼肉悉数倒给了柳月如。
她看了眼碗里被夹得七零八落的肉,脸色微变。
我以为她会发难,没想到她按着心口倒在了谢瓒怀里。
一副病弱可怜的模样。
谢瓒紧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