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上胥柳禾的其他类型小说《上胥柳禾结局免费阅读穿成万人迷后,她每天都在和权臣们斗智斗勇番外》,由网络作家“早日退休的铲屎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莺儿笑着交代了几句,也就让她去了。……约莫半刻钟的功夫,柳禾便到了莺儿跟小福子约好的地方。她四下瞧瞧,却没见人。正当柳禾打算顺着小福子要来的方向走过去迎一迎时,一旁的草丛里忽然窜出来了个人影。她吓了一跳,下意识低头看去。是个孩子。左不过两三岁的模样,憨态可掬,粉雕玉琢,厚实的明红色锦袍越发显得身量滚圆。还没等柳禾反应,那孩子就已经一把抱住了她的腿。“漂亮姐姐……”短暂愣怔过后,柳禾忍不住笑了。小孩子最是心思单纯,看见模样漂亮的人就要叫姐姐,根本不顾她身上这件明晃晃的太监衣裳。转瞬间,柳禾的警惕心骤然提起。不,不对。这男孩衣衫华丽,还能在后宫自由走动,必定不是哪位寻常大臣家进宫的孩子。宫里这个年纪的男孩就只有……六皇子长胥寒。栾贵妃唯...
《上胥柳禾结局免费阅读穿成万人迷后,她每天都在和权臣们斗智斗勇番外》精彩片段
莺儿笑着交代了几句,也就让她去了。
……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柳禾便到了莺儿跟小福子约好的地方。
她四下瞧瞧,却没见人。
正当柳禾打算顺着小福子要来的方向走过去迎一迎时,一旁的草丛里忽然窜出来了个人影。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低头看去。
是个孩子。
左不过两三岁的模样,憨态可掬,粉雕玉琢,厚实的明红色锦袍越发显得身量滚圆。
还没等柳禾反应,那孩子就已经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漂亮姐姐……”
短暂愣怔过后,柳禾忍不住笑了。
小孩子最是心思单纯,看见模样漂亮的人就要叫姐姐,根本不顾她身上这件明晃晃的太监衣裳。
转瞬间,柳禾的警惕心骤然提起。
不,不对。
这男孩衣衫华丽,还能在后宫自由走动,必定不是哪位寻常大臣家进宫的孩子。
宫里这个年纪的男孩就只有……
六皇子长胥寒。
栾贵妃唯一的孩子。
“六殿下!莫要跟老奴玩捉迷藏了,老奴认输了!”
果然……
柳禾呼吸一滞。
她虽打心底里不想跟栾贵妃宫里的人扯上关系,奈何腿还被长胥寒紧紧抱着,又不能将他蛮力扯开,只好停在原地。
下一刻。
草丛被人扒拉开,随行的老嬷嬷瞧见六皇子站在此处,长舒了口气。
“六殿下可吓坏老奴了,千万莫要乱跑了,贵妃娘娘知道该生气了,来,快到老奴这儿来……”
见长胥寒不动弹,老嬷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抱的是个面生的小太监。
尤其是瞧见这小太监模样分外娇俏后,老嬷嬷愣了愣。
“殿,殿下……”
柳禾满心无奈,却也不敢动作太大惊扰了孩子,只好冲着那老嬷嬷躬了躬身。
“嬷嬷好,我是皇后宫里的小柳子,在这儿等人拿东西。”
一听是皇后宫里的,老嬷嬷登时脸色煞白。
“殿下乖,快到老奴这里来。”
长胥寒摇了摇头。
“殿下快瞧,这是什么?”老嬷嬷从怀里掏出来了个小玩意儿,“是贵妃娘娘亲手做的小香囊……”
谁料男孩却毫不动容,抱着柳禾腿的力气更大了。
“寒儿不要香囊,要漂亮姐姐!”
一瞬间,柳禾背后的冷汗都惊出来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可千万别有人当真啊。
为了让他快些撒手,柳禾耐着性子轻声劝道:“殿下乖,奴才不是姐姐,是个太监……”
“太监?”长胥寒眸光澄澈地仰脸看着她,奶声奶气道,“寒儿喜欢!”
好家伙。
这玩意可不兴喜欢啊。
还没等柳禾张嘴,忽然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凉嗖嗖的阴冷气。
还有……杀气。
“放肆!”
尖锐刺耳的怒喝穿透空气,直直地传了过来。
“还不赶紧把殿下拉开!给本宫把这个不要脸的贱奴才抓起来!”
老嬷嬷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
“参见贵妃娘娘……”
还没等柳禾回头看一眼,就已经被冲来的两个太监左右开弓架起来。
被二人拖行了小段距离之后,柳禾被一把按在了地上。
眼前是一双花纹精细的明红绣鞋,色彩装饰都像它的主人一样张扬无双。
是六皇子的生母栾贵妃,整个后宫最不好惹的角色。
今天这是撞枪口上了。
一想到自己不过是想拿个叫花鸡解解馋,却遇见了这般无妄之灾,柳禾就忍不住哀叹连连。
人在倒霉的时候,还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
长胥寒尚且年幼,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坏了,放肆地大声哭了起来。
这一夜。
柳禾翻来覆去睡不着,仔细梳理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
她和小雨子,一个勾引的是皇子,一个勾引的是太子。
她的罪远比小雨子要大的多。
皇帝之所以暂时不动她,还大费周章演出戏给她看,目的只有一个——
让她供出是谁构陷太子。
她若一口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换来的一定是圣上龙颜大怒,紧接着赏赐个腰斩之刑。
可要是把长胥砚供出来,便也亲手断了自己在这位二殿下面前的保命符,照样小命不保。
梳理到最后,柳禾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她横竖都得死。
仔细想想,她写权谋这么多年,玩转各种阴谋手段,考虑的永远都是上位者的输赢成败,却从未想过要给不起眼的小角色留条生路。
这不,报应到自己头上了。
……
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就容易摆烂。
柳禾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快点死。
死了说不定就能回到她原来的世界了。
……
次日清晨。
柳禾还是被一桶冰水浇醒的,与前一天自己刚穿进这本书里的场面如出一辙。
奶奶的,有完没完了!
柳禾怒目而视,到嘴边的脏话呼之欲出,却在下一刻对上了禁军首领李逵般的脸。
妈妈呀!好吓人!
气红的小脸瞬间惨白,全然消了气焰。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姜扶舟饶有兴致地抱着胳膊打量她,戏谑道:“起床气可真旺,小公公如此心大,不知这一夜睡得香否?”
香你奶奶个腿儿。
柳禾心下暗骂,面上终究还是没敢表现出来。
“姜大人,如何安排?”
姜扶舟闻言唇角微勾,笑意却半点都没进眼底,随口安排道:“押上殿,圣上今日要亲自审讯。”
圣上亲审……
这么快就到了她被腰斩小命呜呼的日子。
说不紧张是假的。
毕竟,没人能心如止水地接受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尤其还是那般残忍血腥的死法。
柳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天牢,只记得自己被浑浑噩噩地推上了金銮殿。
峻宇雕墙,气势磅礴。
强烈的天家震骇感让人打心底里发怵。
将她推入殿门之后,押送她的人悉数鱼贯而出,偌大的金銮殿越发显得空荡寂静。
柳禾不敢抬头,心惊胆战地用余光瞥了一圈。
加上她,好像一共有四个人。
“陛下,小柳子已带到。”
是姜扶舟的声音。
看来的确是圣上亲信,时时刻刻都会留在身边。
悄寂过后,是更加死寂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嗯。”
短短一个音节,却让柳禾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帝王的威慑力。
那是一种极致慵懒且无情的,有能力把所有人的命运握在掌心里的声音。
冷汗从柳禾后背缓缓渗出。
她简直无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用那么大篇幅细细描写天家威严。
如今设身处地地感受起来,真踏马吓人啊。
帝王冰冷彻骨的命令自上方传来。
“抬起头来。”
柳禾不敢置喙,顺从地仰起脸。
龙椅上的男人金冠玄衣,面如刀削,一双凌厉的鹰眸微眯,显得倨傲又疏离,年已四十却丝毫不见老态。
这就是她笔下令所有人生畏的男人,大胥王朝的皇帝,长胥承璜。
有他在一日,手底下的所有儿子都别忘想翻天。
只可惜这位明君积劳成疾,不足五十岁便蹬腿升了天,几个儿子为了皇位闹得天下不安,十余年才尘埃落定。
“倒是生了副好样貌……”
长胥承璜一声冷笑打断了柳禾的思绪,只觉得骨子里的血液都要被他的语气冻僵了。
在老板面前紧张,是因为或许会被扣工资炒鱿鱼。
上头这位就不一样了,他会把她脑袋嘎掉。
“太子,”长胥承璜微微侧目,看向身边静立不语的长子,“自己过去认认,是不是他。”
“儿臣遵旨。”
太子恭恭敬敬作了个揖,缓步下殿走到柳禾面前,细细端详。
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钻入鼻尖,似有若无,嗅起来显得分外清爽安宁。
是太子长胥祈身上的味道。
柳禾这会儿哪里敢抬头看他,低垂着眉眼心如擂鼓。
打量了一阵之后,长胥祈安安静静地开口回禀道:“回父皇,是他。”
少年的嗓音温润如玉,似乎并未因为面前站着的太监辱了自己清誉而恼恨。
虽是嫡长子,可太子此时也不过二十岁。
“嗯,回来吧。”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少年身上那丝让人静心的檀香渐渐远去。
柳禾再一次紧张起来。
既然已经确定了身份,那么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质问,还是审判……
算了。
早死早超生。
只是柳禾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居然是太监总管姜扶舟。
“宫中刑罚分三等,轻刑,重刑,极刑……”男人朱唇玉面,笑眼盈盈地看着她,“小柳公公想选哪一种啊?”
真是个笑面虎。
这玩意还能轮得到她选?
柳禾彻底死了心,摆烂道:“奴才选极刑。”
“……”
姜扶舟不由地攒起眉头。
这一心求死的架势,还让他怎么继续问话。
只有这小柳子苦求活路,他才好循循善诱,从他口中把幕后主使给套出来。
龙椅上的男人抬了抬眼,威厉的眉眼间闪过一丝意外,沉声道:“极刑?你可知是什么极刑?”
柳禾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彻底摆烂。
“腰斩。”
在这样提心吊胆的环境下,多待一秒钟都是巨大的煎熬。
赶紧杀吧,杀完了说不定就能回家睡觉了。
只是柳禾此时尚且不知,自己这副束手待毙的姿态成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一心求死之人,身上不是没有秘密,就是有大秘密。
太子眼帘轻垂,遮掩了眼底一闪即逝的情绪。
再近些,姜扶舟面上亦是兴致盎然。
小柳公公……
倒是的确有些不同。
……
姜扶舟离去之后。
方才悉数陷入愣怔的人群纷纷回过神来,像从前巴结孙管事孙公公那般,一股脑儿地涌到了柳禾跟前。
恭维声此起彼伏。
“真是恭喜小柳公公了!”
“什么小柳公公,日后,这可就是咱们的管事了!”
“是啊是啊,柳管事,从今日起还请多多照顾咱们啊……”
柳禾头一次见识这种场面,一时间尴尬地讪笑着,几句话把他们打发了过去。
人群散去。
地上那滩血迹令人触目惊心,孙公公的尸体早已被人拖走了。
柳禾深吸了口气。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姜扶舟来辛者库闹这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
上宸宫。
男人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长发随意挽起,面前摆着的棋盘一子未动。
“回陛下,臣今日去查探了,辛者库那边依旧没什么异动。”
皇帝并未接话,只冲着他摆了摆手,神态威严间又透着几分慵懒。
“扶舟啊,来同朕下一盘。”
姜扶舟轻轻颔首,不卑不亢地在他对面盘腿坐了下来,细细观察着面前的棋盘。
皇帝率先落子,随口道:“太子和老二都没去找过那个小太监?”
姜扶舟略略沉思,紧跟了一子。
“都没有,像是在看谁更沉得住气。”
只是过了今日,二位皇子怕是都沉不住这口气了。
“自古天家争权逐利,惯来有之,我长胥一族亦难落俗……”长胥承璜随手把玩着指尖的棋子,“他们想争,就让他们去争。”
谁能赢了这天下,谁才配拥有天下。
至于那个小太监嘛……
推波助澜而已。
……
当晚。
“小柳……”
见柳禾一整晚都在对着窗户愣愣地出神,王喜几次欲言又止,到嘴边的话悉数收了回去。
“唉,还是算了。”
哪能猜不到他想问什么,柳禾叹了口气。
“想问什么就问吧,要是我能说的,一定都告诉你。”
来辛者库也有个把月了,王喜老实本分,待她像对待亲弟弟一般好,柳禾心里早已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第一个朋友。
今日姜扶舟的举动如此诡异,不令人起疑才怪。
“那……”王喜吞了口口水,凑近了些,“小柳,你之前是不是见过姜大人?”
“见过,”柳禾嘴角一抽,“他是个笑面虎。”
小说里的姜扶舟总是带着笑吟吟的表情,做的却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勾当。
奈何反差感总能激起读者的兴趣,以至于姜扶舟的人气一度飙升,被强烈要求增加出场篇幅。
但是很可惜,柳禾现在不是在看小说。
每每见到姜扶舟的时候,她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快跑。
就像这次,所有人都以为她捡了个天上掉馅饼的大便宜,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这位姜总管肚子里指不定在憋什么坏水。
有种直觉告诉柳禾——她在辛者库洗脏衣服的平静日子,彻底到头了。
事实很快就证明,柳禾是对的。
……
次日晌午,东宫来人了。
“传太子殿下口谕,东宫遗失重要物件,而今阖宫搜查,可疑之人即刻押送东宫受审!”
东宫丢东西怎么找到辛者库来了?
众人皆是满腹疑惑,却没一个敢质疑,低着头默不作声。
柳禾眼下是辛者库官职最大的,跪在最前面。
她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要出意外了。
……
片刻之后。
“找到了!”两个侍卫搜查回来,手里多了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包裹,“东边第三间屋子是谁在住?”
东边第三间屋子……
无力感瞬间充斥了柳禾满身。
看吧,果然又是冲她来的。
“东边第三间……”王喜愣了愣,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如实回禀,“是奴才的住所。”
“只你一个人?”
王喜没吭声,压根没把视线往柳禾身上转一转,看样子是不想让她卷进这件事里。
只是东宫这架势摆明了是冲她来的,她不能把王喜推出去当替罪羊。
“还有我。”
脆生生的嗓音响起。
王喜拧了拧眉,责备般地瞥了她一眼。
带人搜查的侍卫闻言,侧目朝柳禾看了过来。
只见说话的小太监凝脂点漆,柳眉情目,生的比宫里的娘娘们都要美上几分。
这应该就是太子殿下吩咐要他们带走的人了。
侍卫一扬下巴,冷声吩咐道:“把这两个人带走,太子殿下要亲自审讯。”
柳禾回头看了王喜一眼,张了张嘴还没等出声,就已经被领头的侍卫一把提走了。
……
东宫。
金碧荧煌,朱甍碧瓦。
柳禾一路小心打量着,心道怪不得这么多人挖空心思都想坐上这个位子,原来这么华丽啊。
进入偏殿,她被单独带进了一个房间里。
一进门,满墙都是竹简和书册,浓烈的墨香气息扑面而来。
像是书房。
太子长胥祈正面窗而立,背对着门口,素净的长衫随风勾勒出笔挺的身姿,微扬的发丝翩若谪仙。
长胥祈。
这是她整本书里最喜欢的角色,至死都是身正端方的谦谦君子,从未用任何阴险手段残害他人。
也正因如此,他才输了。
“大胆贱奴!”
腿弯处被人猛地踹了一脚,柳禾一时失了平衡,重重跌跪在了地上。
“见了太子殿下为何不行礼!”
长胥祈闻声缓缓回首,看向她的目光平静又温和。
被他的眼神看到有些心虚,柳禾忙俯下身。
“奴才……小柳子,见过太子殿下。”
面对这个角色的时候,她心里是一万分的愧疚。
是她亲手塑造出了一个完美的君子,却又在权利的漩涡中将他撕扯得粉碎。
一想到这位仁德纯善的太子殿下最终会拥有那般潦草的结局,柳禾就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偏生长胥祈却不肯遂她的意。
“头垂得这么低作甚?”少年的嗓音温和如水,“不必跪着了,站起来回话。”
柳禾佯装镇定,谢恩站了起来。
“知道今日找你来此,是为了什么吗?”
长胥祈的眼神平静又哀悯,叫人一时看不出情绪。
柳禾一愣,下意识回话。
“殿下宅心仁厚,不计前嫌留下奴才贱命,奴才感激涕零,愿为太子殿下当牛做马!”
都是些表明真心惯用的话术,往日里写得多了,这会儿自然是顺口就来。
“当牛做马?”长胥祈闻声轻笑,嗓音清雅又性感,“就不能好好当个人不成?”
话锋一转。
“这两日东宫丢了件东西,你可曾见过?”
柳禾又是一愣。
是了,东宫究竟丢了什么东西,她当真毫不知情。
“丢的是……”
迎着她懵懂的眼神,长胥祈淡然开口。
“我的心。”
短刀的寒光冰冷彻骨。
柳禾死死闭着眼,一瞬间紧张得连呼吸都停了。
完了。
今天怕不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忽然间。
一声怒喝打断了刀刃下落的速度。
“老五!你在做什么!”
是皇帝的声音!
柳禾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当初她在金銮殿受审时有多害怕这个威严万千的嗓音,这会儿就有多渴盼这个声音响起。
见陛下开口,所有人都顾不得她了,齐刷刷跪倒一片。
“儿臣……参见父皇。”
长胥墨唇瓣轻颤,显然是有些心虚。
柳禾趁势把凌乱破碎的衣裳裹紧了些,还不忘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瑟缩在风中。
这般场景,再加上她刚刚喊的话,明眼人都能瞧出发生了什么。
老五啊……
跟你亲妈大大耍心眼子,你还嫩着呢!
皇帝略一抬眸便大致摸清了情况,恨铁不成钢地怒视着自家儿子,眉眼犀利,震慑力极强。
“长胥墨!朕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为何屡教不改?”
被直呼大名的某人一哽。
“儿臣……儿臣没有!”
他真是百口莫辩!
就算上次跟小雨子的事情是他的过错,可这一次当真不是父皇看到的这样啊!
都怪这个死太监!
他一定是知道父皇母后会来此,故意往这边跑的!
长胥墨越想越气,侧目狠狠剜了柳禾一眼。
柳禾才懒得理会皇帝会怎么想,故作可怜地蜷缩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瑟瑟发抖。
皇帝啊皇帝,快骂死他!
下一刻。
“陛下,发生何事?”
是个温柔至极的女声,短短数语,足以令人如沐春风。
从柳禾垂首的视角看过去,只见一袭竹月色曳地裙角,影影绰绰,每一步都尽显风华绝代。
是皇后,徐佑枝。
整本书里除了太子长胥祈之外,这位白月光皇后是柳禾第二意难平的角色。
温蔼娴柔,宅心仁厚,从不屑于前朝后宫的各种纷争。
只可惜两个儿子接连丧命,唯一的女儿远嫁蛮疆,自己亦被野心勃勃的栾贵妃一杯毒酒取走了性命。
想到这里,柳禾顿时一阵唏嘘。
见母后也过来了,长胥墨心虚地低垂着脑袋,本就没有底气的声音更小了。
“儿臣……参见母后,今日还未问母后安……”
话音未落就被皇帝厉声打断。
“你还知道问你母后安!平日里少同这些小太监厮混在一处,便是让你母后省大心了!”
面对着父亲的责骂,长胥墨一声也不敢吭。
柳禾在心底暗暗偷笑。
哟,咱们五殿下方才欺负人的时候不是挺神气吗,这会儿怎么怂包了?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确实不该幸灾乐祸。
“方才呼救的,是你吧?”帝王威势万千的视线一转,落在了她身上,“抬起头来。”
王者的压迫感让人喘不动气。
柳禾吞了口口水,壮着胆子抬起脸。
长胥承璜一打眼就见这小太监柳眉弯弯,明眸摄魄,巴掌大的小脸晶莹如玉,年岁尚小却挡不住骨子里的媚气。
可那双眼睛却又显得如此澄澈,强烈的反差给人一种巨大的冲击力。
清纯和妖冶的结合,是美的极致。
长胥承璜皱了皱眉。
他怎么觉得这小太监有些眼熟……
仅是一晃神的功夫,他忽的想起来了。
可不得眼熟么,这不就是宫宴那日,爬到醉酒太子床上的那个小太监吗。
叫什么来着……
见父皇盯着那小太监看了半天不吭声,长胥墨生怕他也被这张脸迷惑了心神。
“父皇明察!儿臣今日并非有意叨扰父皇母后,是小柳子故意朝沁芳园跑,为的就是在您和母后面前构陷儿臣!”
不跑就没命了,傻子才不跑。
柳禾眼底堆起盈盈泪水,可怜巴巴地看向皇后。
“奴才没有……奴才不知陛下和皇后在此处,一时慌不择路,惊扰了圣驾……”
眼前的美妇人眉似远山,面如芙蓉,远远望去好似一幅温敛清净的山水画。
皇后缓缓蹙眉看向自己的儿子。
“今夜本宫与你父皇来此赏花之事,似乎只有你一人知晓吧,一个小太监又是如何得知?”
一句话把长胥墨问愣了。
“儿臣……”
柳禾感激涕零。
呜呜呜,好爱皇后!
又温柔又漂亮,更重要的是还如此讲理!
命都给她行不行!
见长胥墨支支吾吾吐不出半个字,皇帝横眉冷对,不怒自威。
“你说你今日身子不适不能迎接使臣,朕才换了旁人前往,这便是你说的身子不适?”
字字句句都是诘问。
“不适到与小太监厮混才能好吗?”
“儿臣……”
长胥墨面色涨红,想开口解释自己是要为大哥出气,可碍于毫不知情的母后也在场,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这副默不作声的心虚样,让皇帝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长胥承璜轻哼一声,把视线落在了衣衫不整的柳禾身上,语气更沉了。
“你来说说,究竟发生何事?”
见父皇把解释权交给了这个贱奴,长胥墨气得咬牙切齿。
这死太监若敢颠倒黑白,他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回陛下……”柳禾裹紧衣衫抬起头,义正辞严,“今日之事,的确是奴才的罪过!”
此话一出,在场诸人都有些意外。
皇帝抿了抿唇,似乎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柳禾深吸一口气。
“奴才既然身在皇宫,自当谨小慎微低调行事,顶着这张脸招摇过市就是大罪,如今险些令天家父子生了嫌隙,又惊扰了皇后圣驾,奴才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赐死!”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
内心OS: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这可都是客套话,皇帝你可千万别当真。
“赐死?”皇帝冷哼一声,倨傲俯视着她,“朕瞧你生了一副妖媚模样,的确该死,既如此,朕就如你所愿。”
柳禾一愣。
不是吧,真的当真了?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你家老五做得不对好不好!
没打算跟她多做废话,长胥承璜随口吩咐道:“来人啊,把这个小太监拖下去,乱棍打……”
话未说完,就被皇后柔声打断了。
“陛下……”
说起今日之事,她唏嘘不已。
“说来也奇怪,昨夜我的确曾梦见宴会之景,不过……言语颠倒之人却是太子。”
柳禾一怔。
只听皇后轻声叹息,眉眼间似是有些后怕。
“幸而只是梦,真若如此,陛下定会对太子加以责备,我这个做母亲的又如何能安心……”
柳禾不禁在心底长松了口气。
虽然今日以身涉险,后续的麻烦亦尚不知如何,可她却一点都不后悔宴会前的举动。
皇后安心,她便开心。
莺儿笑着安抚。
“皇后莫要忧心了,听闻殿下今日非但未受责备,反倒被陛下大加赞赏呢。”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
赞不赞赏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正说着,外头忽然进来了个面生的小太监。
“参见皇后,姜总管派奴才来传小柳公公。”
众人都是一愣。
这么晚了,姜总管为何要寻小柳?
柳禾心下暗暗叫苦不迭。
完蛋啊,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见众人神色各异,那小太监笑着安抚几句。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跟转职之事有关,需要小柳公公亲自去一趟。”
皇后略略思索,她隐约记得安插进后宫的太监都要有这么个流程。
“既如此,那小柳便去一趟吧,”她顿了顿,满脸慈爱地叮嘱着,“如今夜深了,切记早些回来,当心夜路。”
她真的像母亲一样。
被暖意强压下心中不安,柳禾笑着行了个礼。
“皇后放心,奴才一会儿就回。”
语罢,柳禾随那太监出了阳华阁。
传话的太监刚一出门便收了笑容,想来是被特意叮嘱过不许惊动皇后。
柳禾见状,心下顿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默不作声地跟在他后头。
二人一前一后,直直来了上宸宫。
独属于帝王居所的震慑之气扑面而来,柳禾不禁脚步一顿。
“小柳公公,怎么不走了?”
废话,我害怕。
“你我有几个胆子敢让主子候着,”那太监轻声催促,拉了她一把,“快些进去吧。”
柳禾无奈,只好心惊胆战地跟了进去。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一共见过两次皇帝,一次是金銮殿被亲审,还有一次便是被皇后要去阳华阁。
经过这两次照面,柳禾对皇帝的印象只有两个字。
吓人。
帝王的眸中毫无温色,若非看过他在皇后面前的小心谨慎,只怕所有人都只当他冷血残暴。
想来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镇得住底下这群皇子。
柳禾深吸一口气壮胆,抬步走了进去。
入眼却并非那个威严无双的明黄色身影。
眼前之人被紫色蟒带勾勒出笔直瘦削的腰身,深邃的黑眸宛若莹润的墨玉,正笑盈盈地瞧着她。
怎么是姜扶舟?皇帝呢?
还没等柳禾反应过来,姜扶舟就已摆摆手,示意将她带来的太监退下。
她趁势悄悄打量一圈。
……真的没人。
比起皇帝那张骇人十足的脸,眼前这位到底算得上是熟悉面孔,柳禾稍稍松了口气。
将她暗自庆幸的模样尽收眼底,男人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
只是,他也没忘了将她带来的目的。
“小柳公公,到这里来,”姜扶舟一边坐下,一边笑眯眯地招呼她,“陪我饮杯茶。”
大晚上的,饮茶?
柳禾满腹狐疑,却也只得乖乖走过来。
经过了几次相处后,虽不知姜扶舟意欲何为,柳禾却莫名相信他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
像是一种……骨子里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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