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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白月光后,她去父留子惊艳全球完结文

南昭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寒洲,一个亿,你只能赎一个。”昏昏沉沉中,云染听到绑匪正在用电话和对方交涉。整个仓库,没有任何光亮,只留了一个五公分宽距的气窗,隐约能窥见窗外的杂草。在被软禁的三天中,她们没有进任何米水,早已濒临虚脱。云染绝望地睁大眼睛,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动弹不得。三天前,她被绑架了,而跟她一起被绑的,还有宋南栀——那个纪寒洲曾爱了十年的白月光。歹徒开出天价赎金,但条件是,她和宋南栀之间,只能赎走一条命,她和宋南栀,只能活一个。可不知为何,明明,她是纪寒洲明媒正娶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但在宋南栀面前,她竟一点底气都没有。毕竟,结婚一年,他从未正眼瞧过她,或许是因为她天生容貌丑陋,左半张脸上,有一块碗口大的胎记,是司家上下都唾弃的丑媳。与...

主角:纪寒洲秦霜   更新:2025-04-13 20: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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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寒洲秦霜的其他类型小说《选择白月光后,她去父留子惊艳全球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南昭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寒洲,一个亿,你只能赎一个。”昏昏沉沉中,云染听到绑匪正在用电话和对方交涉。整个仓库,没有任何光亮,只留了一个五公分宽距的气窗,隐约能窥见窗外的杂草。在被软禁的三天中,她们没有进任何米水,早已濒临虚脱。云染绝望地睁大眼睛,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动弹不得。三天前,她被绑架了,而跟她一起被绑的,还有宋南栀——那个纪寒洲曾爱了十年的白月光。歹徒开出天价赎金,但条件是,她和宋南栀之间,只能赎走一条命,她和宋南栀,只能活一个。可不知为何,明明,她是纪寒洲明媒正娶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但在宋南栀面前,她竟一点底气都没有。毕竟,结婚一年,他从未正眼瞧过她,或许是因为她天生容貌丑陋,左半张脸上,有一块碗口大的胎记,是司家上下都唾弃的丑媳。与...

《选择白月光后,她去父留子惊艳全球完结文》精彩片段




“纪寒洲,一个亿,你只能赎一个。”

昏昏沉沉中,云染听到绑匪正在用电话和对方交涉。

整个仓库,没有任何光亮,只留了一个五公分宽距的气窗,隐约能窥见窗外的杂草。

在被软禁的三天中,她们没有进任何米水,早已濒临虚脱。

云染绝望地睁大眼睛,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动弹不得。

三天前,她被绑架了,而跟她一起被绑的,还有宋南栀——那个纪寒洲曾爱了十年的白月光。

歹徒开出天价赎金,但条件是,她和宋南栀之间,只能赎走一条命,她和宋南栀,只能活一个。

可不知为何,明明,她是纪寒洲明媒正娶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但在宋南栀面前,她竟一点底气都没有。

毕竟,结婚一年,他从未正眼瞧过她,或许是因为她天生容貌丑陋,左半张脸上,有一块碗口大的胎记,是司家上下都唾弃的丑媳。

与他的婚姻,无关风月,只因一场阴差阳错的车祸。

一年前,她驾驶的车辆,与他的车子相撞。

那场车祸中,纪寒洲为了护宋南栀,撞成重伤,成了不折不扣的活死人。

而云染也在这场意外中脑部重创,醒来时,失去了全部记忆,关于她的身份,名字,背景,一概不知。

整整三个月,纪寒洲始终昏迷不醒。

老太太请了风水名家,那大师说,她是纪寒洲命定劫数,劫因她起,也只能因她而解。

在大师指点下,老太太以自己的姓为她取名“云染”,为她和纪寒洲安排了婚礼,也算是为她苦命的孙儿冲喜。

新婚夜那晚,纪寒洲奇迹般地苏醒。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要和她离婚,但过不久,她查出身孕,肚子里的孩子,是纪家未来继承人,老太太以命要挟,更是放出狠话,有她活着的一天,宋南栀休想踏进纪家半步!

而如果她死在这场绑架案中,宋南栀大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纪寒洲,风风光光取代她的位置。

绑匪突然走到宋南栀面前,一把撕掉她嘴上的胶布,将手机递到她嘴边。

宋南栀慌乱大哭:“寒洲,我怕,我好怕......救我......”

电话那端,纪寒洲的呼吸紧促了几分,从来傲慢冷峻的男人,温柔地哄慰:“南栀,别怕,我在。”

云染嘴唇颤抖得厉害,她也想和纪寒洲说话,哪怕一句。

她怕他放弃她。

半晌,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纪寒洲终于开口:“云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让云染脸上血色全无!

云染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的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

他要宋南栀。

那她呢?

他真的这么狠心,可以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她瞪大眼睛,看着绑匪手中的手机,忍不住想苦苦哀求他,但嘴巴被封条堵住,如何都发不出声音,眼泪无声地肆意流淌。

绑匪收回手机,冷冷道,“好了,纪寒洲,给我你的答案。”

空气死寂,仿佛是一个世界那么漫长,那么煎熬。

云染死死咬住嘴唇,心紧紧揪住。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那头传来纪寒洲的声音:“我可以答应你所有条件,但你若敢伤南栀一根头发,我就要你的命!”

云染双眸一下子瞪大,随即灰暗下去!

她无力瘫软,眼泪毫无预兆淌落,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他不要她了......

她肚子里的宝宝,他也不要了!

“纪寒洲!这可是你选的!”绑匪一笑,挂断了电话,同时撕去云染嘴上的封条。

云染心如死灰,绝望地张了张嘴,到最后,只气若游丝地发出一句质问:“为什么......”

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绑匪一把割断锁住宋南栀的绳索,客客气气地道:“宋小姐,请吧!”

宋南栀最后看向云染,嘴角勾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身离开!

云染心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崩溃地泪流满面,如今,她已是他的弃之敝履。

医生说,她怀的是双胞胎,他不要她,可这两个宝宝,是他的亲骨肉,他们连来到这个世上的资格都没有吗?

他竟然能狠心不顾吗?

“放开我!我不能死!”

母性的本能,她激烈挣扎起来,凳子一下子歪倒在地上,她被绳索紧缚动弹不得,只感觉小腹一阵坠痛,似是要分娩的迹象!

云染心里“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她要早产了!

绑匪转过身,见她竟还在垂死挣扎,走到她面前,一记手刀朝向她颈部劈去!

伴随后颈突然一阵钝痛,她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再度醒来,仓库绵延大火,无边的火海毫无死角地包围了她。

炙热的火焰不断烘烤着她的皮肤。

火舌吞吐中,烧断的房梁不断砸落。

云染徐徐睁开眼睛,抬头望着无边的火海,捂着不时阵痛的腹部,痛得浑身抽搐。

冷汗弥进她的双眼,脑海中,无数回忆犹如走马灯一般历历而过。

她全部回想起来!

她根本不是云染,她是B市秦氏五小姐,集万千宠爱一身的皎皎明珠,秦霜!

如今,记忆全部复苏。

烧毁的残垣不断掉落,仿佛下一秒,火浪就要将她吞噬!

噬骨的恨意涌上心头。

她爬到一处角落,身后拖拽出一条血迹,她却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忙着捡起她那部被绑匪搜缴的手机,望着不断坍塌的残垣断壁,双手仍旧死死护着剧痛的小腹:“宝宝别怕......妈妈在,妈妈会永远保护你们......”

......

“纪总,人已经救出来了,不过......”

医院,保镖迅速涌入医院大厅。

纪寒洲朝着抢救室走去。

宋南栀坐在抢救大厅门口,身上披着薄毯,警察和护士围在她的身边,嘘寒问暖。

“寒洲......”

她一见到他,浑身发抖地站了起来。

纪寒洲却直接无视她,冲进了抢救室。

惨白的白炽灯下,手术床上,帘子遮蔽,心电图拉平的声音,刺耳不已。

纪寒洲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被蒙上的白布单,上面有血迹印染。

身后,医生小心翼翼道:“救援赶到时,仓库已经着火了,警察冲进火场,拼死救出了一个刚分娩的婴儿......但是......等到火势扑灭,太太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被烧得面无全非了......”

话音未落,男人已是“哗”的一声,拉开了帘子。

男人的俊脸一沉,大手猛地掀开白布。

然而,在望见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时,瞳孔的焦距,一瞬却涣散。

白布单下,一只手无力地垂荡在床边,鲜血绵延低落。

耳畔,传来婴儿的啼哭。

护士将婴儿抱到了纪寒洲身边。

婴儿哭得撕心裂肺。

纪寒洲望向襁褓中的婴儿,因为是早产的缘故,比足月生产的宝宝更小一些。

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小家伙浑身皮肤都皱巴巴的,哭得小脸涨红。

他情不自禁抬起手,想要触及他的脸蛋。

宝宝的小手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指。

那么小的手,却那么用力。

握住他手指那一瞬,宝宝似乎觉得安心,竟不再哭了。

望着与他相似至极的眉眼,纪寒洲疼惜地将孩子拥入怀中,心脏仿佛被割裂成千万片......




不过如今,过往是非不论,她秦霜活的好好的,倒是宋南栀,要死不活坚撑五年,恐怕快撑不下去了吧!

秦霜缓缓走到客厅,只听到徐教授的声音娓娓而道:“宋小姐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延了!心脏移植,是最后唯一的选择。但既然诚如纪先生您所说,供体来源难以寻觅......不妨告诉你,针对宋小姐此类的病例,我之前的确有过很深的研究,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我已不像当年,优秀的后生辈出,我有个学生,也是这一领域的佼佼者,不过,她如今已经弃医从商了!”

纪寒洲余光冷不丁瞥见一道人影,抬眸望去,脸色却狠狠僵住。

秦霜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视线从他的身上,徐徐移到宋南栀的身上。

五年不见,她又瘦了一些,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因为刚才咳过血的缘故,脸色十分惨淡。

宋南栀见纪寒洲脸色有异样,也循着他的视线望去,一见到秦霜,眼神闪过一抹疑惑。

像......好像。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她以为,是那个女人回来了!

但仔细辨认,她确信了,不是她。

尽管身形轮廓,五官线条都十分相似,但气质不一样,最重要的是,云染的脸上,有一块丑陋的胎记,叫人印象深刻。

徐老先生一见到秦霜,立刻站起身来:“秦霜,你来了!”

秦霜一笑:“徐老师,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吗?”

徐老先生走过来,握住秦霜的手,“都好,一切都好!”

他突然看向她身后:“嗯?怎么......没见到小长意?”

秦霜道:“长意身体不舒服,在家。”

徐老先生道:“最近伤风感冒正是流行,孩子还小,一发烧可不得了。”

纪寒洲若有所思。

她有儿子?

他适才想起来,B城传闻,秦家五小姐因为一场车祸,失踪过一段时间,之后,带回来一个儿子,但父亲不祥。

长意......

这是她那个私生子的名字?

秦霜似是陌生一般打量了一眼纪寒洲,问道:“这位是?”

纪寒洲嘲弄地勾了勾唇角,很明显,她一早就认出他,但恨不得和他撇清关系。

徐老先生介绍说:“这位是......一位老友介绍给我的朋友,纪先生,他这次来,是为了向我求医问诊。这位宋小姐重度心衰,但迟迟难匹配到供体,无法进行移植手术。所以,才来找我寻医问方。”

顿了顿,他道:“小秦,我记得,你以前还在大学读研时,针对心衰这一课题,有过学术深造。”

秦霜道:“我母亲当年,就是心脏病去世的,我之所以想从医,也是为了我母亲。所以,心脏方面的疑难杂症,我的确有过深入研究。”

纪寒洲脸色微微变化:“你学过医?”

徐老先生得意道:“秦霜可是我的得意门生,当年,她年仅十六岁,就被京华医科大学保送录取,十九岁时,就是我的学生了,她可是京华医科大史上最年轻的重症医学博士!”

纪寒洲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想不到,秦小姐竟是如此才女。”

蓦地,他道:“如果秦小姐愿意收治,我纪寒洲自然感激不尽。”

秦霜皮笑肉不笑地道:“纪先生先别‘感激’得那么快,我还没有答应你。”

纪寒洲道:“只要你愿意治好她,你尽管开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满足。”

秦霜摇了摇头:“我怕我开出的条件,你兑现不起。”

纪寒洲眼神沉了沉:“不知秦小姐要向我开怎样的条件?”

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

徐老先生看向秦霜,却从她的眼底看出了些许恨意。

恨意?

他最是了解自己的学生,难道,她和这个纪先生,有什么前仇旧恨?

秦霜又要说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道:“稍等一下,我接通电话。”

她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喂?”

对方刚说了几句,秦霜脸色突变:“什么?”

她立刻挂断电话,朝着门口匆匆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她转过身,对徐伯清道:“老师,长意出事了,我......”

徐老先生面色一变:“没事,你忙你的事去!”

秦霜点点头:“老师你先招待贵客,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纪寒洲立刻朝着她追去:“慢着!”

秦霜却毫不理会!

纪寒洲一路追她到门外。

门口,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死死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身边。

秦霜重心不稳,差点栽进他的怀里。

她正当急躁,不想和他过多纠缠,猛地甩开他的手:“纪先生!请自重,男女有别,别和我拉拉扯扯!”

纪寒洲冷笑一声,欺近她说:“那天晚上,你在我床上,怎么不讲‘男女有别’?”

秦霜道:“我现在没心思和你开这种低级玩笑。”

纪寒洲:“我也没有和你开玩笑!你看到的那个女人,叫‘宋南栀’,她对我很重要,你务必救她的命!”

“务必?你在命令我吗?”秦霜听到如此强制性的词汇,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她对你有多重要!”

重要到,为了这个女人,他连亲骨肉都可以狠心弃之不顾!

重要到,他不管他的死活,任凭她困在绝望的火海!

她怎么会不清楚?

恨意再度噬心。

秦霜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每一个字,都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似的:“我凭什么要帮你?”

纪寒洲:“你是医生,从医的人,不至于见死不救!”

秦霜冷嗤:“你少道德绑架!你没听我老师说吗,我已弃医从商。既然如今,我是商人,你对我有所求,那就是生意!你要和我谈生意,那就拿出你的诚意!”

纪寒洲同样语气沉冷,“不知秦小姐所谓的‘诚意’,是怎样的诚意。”

秦霜:“你不是要求我吗,不跪下来求我,怎么体现出你的诚意呢?”

纪寒洲眼神凝结住。

秦霜面无表情道:“怎么,像纪先生这么高贵的人,S市纪家亿万继承人,要向一个人低头下跪,恐怕比剐了你还难受吧!你不是说,那个女人对你很重要吗?多重要?纪先生,不妨向我证明一下。”

纪寒洲再度逼近,擭住她的小脸:“你在玩我?”




秦霜却是笑了:“孩子丢了,是监护人看管不力,再说了,我知道你是纪家的人,但这里是B城,纪寒洲在S市手眼通天,也管不到秦家头上来。”

楚离道:“我知道,擅闯秦氏,的确是有诸多冒昧。但秦小姐恐怕不知道,小少爷是纪爷的心头肉,他要是有任何三长两短,纪爷必然不会放过与之相干的任何人。”

话音未落。

身后引擎声传来。

秦霜转过身,转瞬间,纪寒洲的车,就停在距离她不过三米之外的空地。

车子熄火。

男人跨下车,同时打量起眼前古朴秀丽的豪宅。

这就是B城秦氏的府邸。

他儿子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又在秦氏门口消失不见?

怀着诸多疑虑,纪寒洲朝着秦霜走去。

秦霜横身一挡,堵截他的去路:“纪爷可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这是想通了,来找我下跪来了吗?”

楚离一时看不明白,却被秦霜的话所惊到,这秦小姐是什么人,倒是好大的口气,竟敢叫纪爷给她下跪?

纪寒洲眸光微凉:“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给你下跪?”

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楚离紧忙走过来,圆场道:“秦小姐,我们小少爷是在秦家门口失踪的,这一点,千真万确,所以,如果你方便的话,让我们进去搜寻一番,找到孩子,我们立刻就走。”

秦霜冷冷打断:“不方便。”

纪寒洲道:“是不方便,还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不敢见人?”

秦霜:“这是秦家,你是警察吗,你有搜查令吗?你凭什么要进去搜查?”

纪寒洲:“我儿子就是在秦家门口不见的!”

司机一下车,就听到纪寒洲问秦霜要人,惊慌不已。

小少爷又不见了?

不会啊?

他明明刚把小少爷送回酒店啊。

司机硬着头皮上前,正欲道明。

二楼。

小长意听到楼下的动静,掀开窗帘一角,便看到纪寒洲与秦霜对峙的一幕。

大坏蛋!

他竟然追到这里来!

小长意一看到这个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

欺负他还不够,还欺负他妈咪是不是?

小长意目光流转,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冲进浴室,将他洗脚脚的盆拿出来接水。

楼下。

司机开口道:“纪爷,小公子......已经被我送回酒店了。”

纪寒洲转过身,怀疑地看向他。

司机道:“真的,是我亲自送他回去的!您和宋小姐进了‘会兰居’之后,我看到小公子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让我送他回酒店,是亲自把他送进房间去的。”

纪寒洲思绪极乱:“他怎么会跑到会兰居?”

秦霜也思绪乱了,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与此同时,楚离连忙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那端,留守在酒店的保姆立刻接通了电话。

楚离忙问:“小少爷呢?”

保姆道:“咦?小少爷在房间呢,司机送他回来的,回来刚不久,这会儿,我在好好照看他呢,宋小姐也回来了,两个人在一起。”

楚离张了张嘴,下巴似是要脱臼一样,一时合不上。

他看向纪寒洲,许久,才整理好思路:“小少爷......确实被送回酒店了。”

这下,轮到纪寒洲思绪卡顿了,眯了眯眼:“你不是说,他是在秦家门口消失的?”

楚离一时答不出所以然来。

他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眼神出错了!

还是那个司机在骗他!

秦霜冷笑了一声:“秦家家大业大,不至于做拐卖儿童这种勾当!你是怀疑我私藏你儿子?我是没儿子吗,我要拐你儿子?”

纪寒洲寒眸擭住她:“别拿我的儿子和你生的那个私生子相提并论!”

秦霜“嘁”了一声:“难道,你儿子不是私生的吗?”

她没记错的话,她还从没听闻,纪寒洲和宋南栀完婚的消息!

既是非婚生子,和私生子又有什么区别,还分什么三六九等吗?

纪寒洲薄唇微启,欲言又止,突然——

楼上窗门“啪”的打开。

紧接着,一盆冰冷的水倾盆而下,浇了他一身。

秦霜本能地推开半步,眼睁睁地看着那盆水直接将纪寒洲浑身浇得湿透。

这盆水浇得可真够精准的,竟一滴没溅到她身上。

但......

她能够猜到,很明显,这是谁的杰作。

一定是小长意!

不愧是她儿子,看到她被人欺负了,给妈咪出气呢!

冰冷的水,侵入他的衣领,紧贴着他的背脊一路滑沿,冷风一吹,寒意袭骨。

纪寒洲紧闭眼睛,额头青筋毕露,他攥紧了拳,看得出来,他有多克制,才没有震怒发作。

此刻,男人的脸上乌云密布,他猛地抬起头,只见二楼的窗门突然“啪”的紧闭。

小奶包心虚地躲在窗帘后面,悄悄摸摸打量窗外,看到纪寒洲压抑又紧绷的脸色,暗爽得不行!

哈哈哈哈!

大坏蛋被他泼成落汤鸡啦!

让他欺负妈咪,活该!

秦霜也看到了二楼窗帘后那鬼鬼祟祟的身影,会心一笑,看向纪寒洲:“纪爷,都淋成这样了,请回吧,风大了,可别冻伤风了。”

楚离恼火道:“秦家就是这种待客之道吗?”

秦霜似笑非笑:“客?你们也算客?倘若非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说自己是客,那也是‘不速之客’罢了!”

楚离还要说什么,纪寒洲道:“楚离,你来开车。”

他随手将车钥匙丢给他。

楚离接过,看向纪寒洲,男人却已是走到车门边。

他急着回去看看儿子的情况,总感觉,这个家伙,这两天神出鬼没,有些蹊跷。

秦霜目送他们离去,直到车子开远,这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倘若纪寒洲直接擅闯,撞上她儿子,到时候,免不了被他猜到小长意的身世。

她不希望,小长意和纪寒洲父子相认。

纪寒洲没这个资格!

原本,她是怀的双胞胎,但拜他所赐,小长意原本该有个哥哥,却不幸因他夭折!

虎毒还不食子,他却弃子不顾,害死了她一个儿子,而小长意,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阳光,他别想夺走!

虽说秦家在B城很有地位,但纪家毕竟家大业大,若纪寒洲动真格,免不了惹大麻烦,这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五年前那个夜晚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

仓库着火后。

她被烧断的房梁砸晕了过去。

临昏死之前,她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再度醒来,她看到,火势之下,坍塌出一个洞口。

凭借本能的求生欲,她终于从那滔天火海中拼死爬出,终于被附近路过的村民搭救。

等被送到医院,已是九死一生。

艰难分娩,生下了秦长意,而另外一个孩子,却不幸夭折在火海之中。

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秦霜思绪混乱中,门铃突响。

纪寒洲起身,一米九二的身高,极具压迫,在她视野形成最高支点。

他径自走到门口,打开门,从门隙间接过一个手提袋,又关上门。

秦霜目光死死绞杀着他,直到他再度折回来时,他站在床边,修长的手指,已是接了一杯温水,连同一盒避孕药,放在床头柜,而一套崭新的女士衣物,则被他放在了床尾凳上。

秦霜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依旧死死地瞪住他!

倘若眼神足以杀人,他早已死千万遍不足惜!

男人冷淡疏离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难道还要我亲自喂你吗?”

纪寒洲无视她剐人一般的眼神,又在床边坐下,漫不经心地双腿交叠:“不管你是谁,不管我们昨晚发生什么,你吃了药,穿上衣服,走出这扇门,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任何事,你一字不许提,忘掉这一切。”

秦霜眼睛始终瞪着,眼睑充血一般泛红,眼泪不停回转在眼眶。

过了许久,她高傲地抬起下颚,冷冷道:“你这张脸,我永远不会忘记。”

纪寒洲清冷的眼神再度擭住她。

他的眼神很冷,脸色也很冷,冷到骨子里那种:“多少钱?”

秦霜似笑非笑:“什么?”

纪寒洲嗓音寒沉透骨:“要多少钱,才能封住你这张嘴。”

秦霜紧抿红唇,蓦然,高高扬起手,朝着他的脸,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

她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

以至于,她甚至感觉,她的指关节都要脱臼一般。

只是,光这一巴掌,根本难解她心头之恨!

纪寒洲的脸登时被打侧过去,唇角逸出一缕血丝。

他下颌紧绷,扯了扯因惯性磕破的唇畔,舌尖勾过口腔内壁,尝到腥甜的滋味。

纪寒洲隐忍不发,长指抚碾过嘴角,摸索着指腹的血迹,手背青筋毕露!

秦霜掀开被子,拆开床尾凳上的包装。

一件女士白衬,一件修身长裤。

她伸展手臂,穿上衬衫,一粒一粒系上纽扣。

身后,男人豁然起身,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死死按在墙上!

秦霜扬起脸,迎上他愤怒的审视:“怎么,一巴掌是嫌不够吗?你还想要?”

纪寒洲狭眸,幽冷的视线如刀一般剜在她的脸上:“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人敢打他的脸。

她知道她打的是谁吗?

秦霜露出嫌恶的表情,纤纤玉指,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一点点挣开,同时冷冷道:“不要拿你的手碰我,我嫌脏。”

纪寒洲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他俯首,在她耳边如同魔魅低语:“你是不是忘了,昨晚,是你求我睡的你。”

秦霜冷冷瞪住他,突然讥讽道:“早知道你功夫这么差劲,我倒不如另请高明!会所里那么多男公关,随随便便挑一个,都比你厉害的很!”

纪寒洲脸部肌肉再度僵住,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秦霜冷冷道:“既然你没听清楚那我就再说一遍。以你的水平,在这家会所挂牌只值一百块,我什么男人没见过,真当我稀罕你?”

说完,她不耐烦地推开他,从地上捡起钱包,打开钱夹,层层叠叠的一堆卡中,恰好只有两张百元大钞,她随手拿起,朝他脸上一扬:“拿了钱给我滚!”

纪寒洲刚要发作,门外冷不丁传来楚离的声音:“纪爷......小公子一醒来就乱发脾气,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胡话。”

他即刻冷静下来,微微侧身:“安抚好他,我马上回房间。”

秦霜也怔住了。

小公子?

那是他儿子?

他什么时候,竟多了个儿子?

难道说,这个孩子,是宋南栀为他生的?

秦霜突然想到秦长意。

五年前,她被困在火海,求生无门。

若不是三哥秦世淮恰巧在S市执行任务及时赶到,恐怕,等不及秦家人的接应,她早就在死在那场大火中。

她被送到医院时,已是奄奄一息。

医生和护士紧急剖腹产,在手术室里,九死一生,秦长意早产出生,但总算母子平安。

秦霜醒过来时,当护士将一个男婴抱给她,她询问起另一个孩子,医生和护士却连连摇头。

她不敢再问。

料想,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另外一个孩子,恐怕是夭折了,怕她伤心,才不敢说。

她也不忍心再提。

而从医生口中得知,她曾经脸上一块胎记,实则是毒血淤积成的毒斑,因为产中大出血,她全身的血几乎都轮换了一遍,但也因祸得福,脸上淤积的毒血,也因此排出体外,连同毒斑,也消失褪尽了。

但这并不能抵消她的丧子之痛!

这一切,全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秦霜从他手中挣脱,冷冷道:“秦霜,记住我的名字!”

因为,这个名字,会成为他的噩梦!

纪寒洲转向她,眼神幽深。

倘若他没记错,秦霜,这是B城秦家五小姐的名字。

秦霜越过他,离开房间。

门口,她与楚离擦身而过。

惊鸿一瞥,楚离猛地转过身,几乎是本能地喊了一声:“云小姐?”

秦霜转过身,眼中闪过惊疑。

她认得这个男人,是纪寒洲身边的特助,之前她怀孕之后,每逢产检,都是他送她去的医院。

难道,他认出了她?

在她转身之后,直到楚离仔细看清了她的正脸,才惊觉回神,自知认错了人,有些尴尬道:“抱歉,认错人了......”

方才看她身形和侧影,他还以为,是云小姐回来了!

自从五年前,云小姐在那场绑架案中失踪,至此人间蒸发,杳无音讯,五年来,纪爷疯魔一般地追觅着她的下落,却苦无结果。

所有人都认定了,云染已经死了,但纪寒洲偏执地认定了,她一定还活着!

秦霜这才打消疑虑,头也不回地朝着电梯口走去,同时,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福伯,我在‘夜色’,派一名司机来接我!”

......

B城紧邻A市,直线30公里的车距,半小时的车程。

而秦家庄园坐落在B城风水宝地,整个庄园占地二十几亩,是一座中式园林风格似的建筑。

车子停在门口。

福伯站在门口迎接。

秦霜一条腿刚跨下车,福伯一见到她,如同见到救兵一般迎了上来:“五小姐,不好了......昨晚,少爷偷偷溜出去,被苏家的人送回来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吃不喝,一直闷在房间里,也不跟人说话!像是中邪了一样!”




秦霜艰难地撑着身体,靠在沙发上。

纪寒洲亲自喂她喝姜糖水。

她才抿了一口,就闷闷道:“烫。”

纪寒洲收回动作,对着调羹里冒着热气的姜糖水徐徐吹了吹,紧接着,他轻抿了一下,不甜不烫,味道和温度正好,才又喂向她嘴边。

秦霜喝了一口,热热的姜糖水,带着淡淡的甜度,姜味倒是并不浓郁。

秦霜很讨厌生姜的味道。

家里无论谁掌厨,但凡一道菜姜味稍微明显一些,她沾都不沾。

每次喝姜糖水,也都是大哥左哄右哄,她才会乖乖地喝几口。

半碗姜糖水下肚,坠痛感稍微褪去了几分。

她躺了下来,不一会儿,热水袋也充好电了,纪寒洲拿过来,直接塞进她的怀里,又为她盖了一条薄毯。

“好点了吗。”

秦霜闷哼一声:“好一点。”

至少,小腹不再那么疼了。

纪寒洲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所以,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南栀。”

秦霜道:“纪先生觉得我现在这副样子,还能好好地给宋小姐看病吗?”

纪寒洲薄唇紧抿:“你需要几天才能恢复好?”

秦霜:“至少两天。”

纪寒洲道:“好,我会先把南栀的病理报告邮件给你,你看过报告之后,对她的病况,也算心里有数。”

秦霜抬眸看向他,冷不丁插问了一句:“如果,我治不好她呢?”

纪寒洲:“徐教授已经告诉我,她的心衰症想要痊愈,唯有心脏移植手术,但,供体很难寻觅,我不要求你根治她,我只要求,你拖延她的病情,至少,别再恶化得那么快。”

秦霜道:“病情恶化,因人而异,我没把握。”

纪寒洲不耐烦道:“你最好有把握。如果,她在你手上有任何闪失,我不会放过你,亦不会放过秦氏!”

说完,他站起身来,正准备走。

秦霜也不恼,只是在他背后温吞吞道:“我困了,你哄我睡了再走吧。”

在纪家的时候,她记得,她怀孕刚满三个月,纪寒洲就堂而皇之地把宋南栀接回了纪氏。

那一年,宋南栀病情就开始恶化了。

纪寒洲请了全球最有名的医生、专家为她诊治,病情才短暂好转。

有天半夜,宋南栀突然做了噩梦,从梦中哭着醒过来,从而诱发了心悸。

当她路过她房间时,她看到,纪寒洲守在宋南栀的床边。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一边安抚她,一边哄她入睡。

纪寒洲拧了拧眉:“秦小姐,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多吗?”

秦霜道:“你忘了我说的吗?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纪寒洲压下愠火,回到沙发边,又坐了下来:“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但,你最好别叫我失望!”

秦霜背过身去,抱着热水袋,闭上了眼睛。

纪寒洲望着她的背影,迟疑良久,才缓缓抬起手,大掌轻轻拍在她的后背。

他很少哄人睡觉。

除非是小司衡。

小司衡是早产儿,抢救回来之后,在新生儿科住了一个月。

将小司衡接回家之后,纪寒洲请了好几个保姆,但都照顾不好。

不是保姆不够专业,而是,小司衡认人的很。

经验丰富的医生说,在孩子婴儿时期,妈妈是很重要的,没有妈妈的孩子,没有安全感。

而有的婴儿对于气味也是十分敏感的,也是凭借嗅觉认人的,有的时候,如果小宝宝闻到陌生的气味,会产生不安。

也因此,从那之后,小司衡基本都是纪寒洲在照顾。

小司衡从小就没有妈咪,因此,纪寒洲对他倾注了全部的爱,照顾小司衡的事,都是他亲力亲为。

因为没有母乳,喝的是奶粉,孩子半夜总要喂奶,他白天要忙着公司的事,晚上还要起夜,给小司衡冲泡奶粉,喂了奶,还要给小家伙拍奶嗝。

小司衡喝完奶,就喜欢哼哼唧唧,像只小猫一样,因此,他给他取的乳名叫“哼哼”,喝完奶的小家伙,皮的很,怎么也不肯睡,他便学着哄他睡,大掌在他背上轻轻拍,哼着催眠曲。

拍着拍着,小家伙就会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那段时间,忙着照顾小宝宝,他肉眼可见消瘦了一圈。

但,小司衡总算和同龄的孩子一样健康长大了。

不知不觉,秦霜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听到她安静的呼吸声,纪寒洲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眼角,似乎还有隐约的泪痕。

纪寒洲紧绷的俊脸微微松弛,指腹抹去她干涸的泪痕。

女人痛经,竟是这么痛吗,痛到偷偷流眼泪。

......

秦霜做了个短暂的噩梦。

梦到纪寒洲带着一大帮全副武装的保镖闯进了秦宅,之后,不容分说,将小长意抢走了!

她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空荡荡的天花板,紧接着,耳畔传来秦世霖宠溺的声音:“囡囡,你醒了?”

秦霜坐起身来,腹痛奇迹般的减轻了,她循声望去,秦世霖就坐在她身边,而纪寒洲,却已不见身影。

他去哪儿了?

秦霜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世霖道:“我刚下了会,听秘书说,你身体不舒服,在办公室,我就猜到,你在特殊时期。”

顿了顿,他望着茶几上还没有喝完的姜糖水,疑惑地问道:“这姜糖水,谁给你煮好的?”

秦霜张了张嘴:“你进我办公室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吗?”

秦世霖挑了挑眉:“不然呢?除了你,还有一个秘书在照顾你,没有别人。”

顿了顿,他见秦霜目露疑惑,问道:“怎么了?”

秦霜摇了摇头:“没什么。”

秦世霖脸上恢复正色:“我听说,纪寒洲来秦氏了,他是来找你的?”

秦霜不想隐瞒他,“嗯”了一声。

秦世霖语气紧张了几分:“他知道......你是谁吗?”

秦霜道:“我模样大变,他没有认出我,也没有起疑心,大哥放心。”

秦世霖道:“你不该再见他。你也知道,他是小长意的生父,倘若,你们接触多了,他万一知道,小长意是他的儿子,以后,免不了纠缠不清。”

秦霜道:“我以为,过去五年,我对他的恨意,会减淡很多。但再见到他,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去恨他。”

她真的好恨,这份恨意,该如何才能抵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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