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女频言情 > 再睁眼,我怎么突然多了个娇夫姜野贺楼全局

再睁眼,我怎么突然多了个娇夫姜野贺楼全局

此间十一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你闹够没有?”“不就是幼儿园吗,让果果先上怎么了?他们孤儿寡母活不下去才来投奔我,你怎么这点容人之心都没有?”男人的喝声,拉回了姜野的思绪。她真的回到了1983年!前世,因为二十块钱,姜野被迫嫁给方国锋。结婚第二天,方国锋跑去当兵,一走就是五年。她在方家当牛做马。受尽磋磨。婆婆要给女儿定娃娃亲,她无奈之下,才带着女儿来找他。却不知,五年没回家的丈夫,早当上了连长,还接来了曾经的心上人随军。为了心上人儿子,让她女儿去三里外的幼儿园上学,导致她女儿在放学路上被残忍杀害。凶手逃匿。为找到凶手,她奔波了十五年。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可她没放弃。在她的坚持下,终于查到了线索,可就在去往公安局路上,她被一辆货车撞飞。醒来,回到了决定女儿上哪家幼...

主角:姜野贺楼   更新:2025-04-20 22:0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野贺楼的女频言情小说《再睁眼,我怎么突然多了个娇夫姜野贺楼全局》,由网络作家“此间十一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闹够没有?”“不就是幼儿园吗,让果果先上怎么了?他们孤儿寡母活不下去才来投奔我,你怎么这点容人之心都没有?”男人的喝声,拉回了姜野的思绪。她真的回到了1983年!前世,因为二十块钱,姜野被迫嫁给方国锋。结婚第二天,方国锋跑去当兵,一走就是五年。她在方家当牛做马。受尽磋磨。婆婆要给女儿定娃娃亲,她无奈之下,才带着女儿来找他。却不知,五年没回家的丈夫,早当上了连长,还接来了曾经的心上人随军。为了心上人儿子,让她女儿去三里外的幼儿园上学,导致她女儿在放学路上被残忍杀害。凶手逃匿。为找到凶手,她奔波了十五年。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可她没放弃。在她的坚持下,终于查到了线索,可就在去往公安局路上,她被一辆货车撞飞。醒来,回到了决定女儿上哪家幼...

《再睁眼,我怎么突然多了个娇夫姜野贺楼全局》精彩片段


“你闹够没有?”

“不就是幼儿园吗,让果果先上怎么了?他们孤儿寡母活不下去才来投奔我,你怎么这点容人之心都没有?”

男人的喝声,拉回了姜野的思绪。

她真的回到了1983年!

前世,因为二十块钱,姜野被迫嫁给方国锋。结婚第二天,方国锋跑去当兵,一走就是五年。

她在方家当牛做马。

受尽磋磨。

婆婆要给女儿定娃娃亲,她无奈之下,才带着女儿来找他。

却不知,五年没回家的丈夫,早当上了连长,还接来了曾经的心上人随军。

为了心上人儿子,让她女儿去三里外的幼儿园上学,导致她女儿在放学路上被残忍杀害。

凶手逃匿。

为找到凶手,她奔波了十五年。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

可她没放弃。

在她的坚持下,终于查到了线索,可就在去往公安局路上,她被一辆货车撞飞。

醒来,回到了决定女儿上哪家幼儿园这天。

“那就离婚。”姜野说。

方国锋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姜野说:“离婚,糖糖归我。以后随便你怎么帮林文静,和我们母女无关。”

方国锋胸膛起伏。

忍着怒气:“姜野,你闹也要有个限度。”

姜野反问:“限度就是由着你把好的捧给心上人和她儿子,来委屈我女儿吗?”

方国锋:“你在说什么?”

姜野格外冷静:“我爹收了你们家二十块钱彩礼,我在你家当牛作马五年,也该还请了。咱俩离婚,你把我和糖糖的户口从老家户口本上迁出来,好聚好散吧。”

方国锋火道:“我再说一遍,我跟她清清白白,是你眼脏,看什么都脏。糖糖幼儿园的事我会解决,你好好冷静冷静。”

解决办法,就是女儿晚一年上学,或者去上军属院外的幼儿园。

这次她不会答应了。

姜野:“不离婚,我就把方果的户口,从你户口本上迁出去。”

林文静的儿子是私生子。

方国锋找人托关系,给他起名方果,落在了自己户上。

方国锋:“你……”

吱呀~

开门声打断了方国锋的话。

林文静走了进来。

“都怪我和方果给你们添麻烦了。”林文静说:“国锋,让糖糖先去上幼儿园吧,方果晚一年没关系的。”

方国锋脸色更难看。

“你不用管,回去收拾收拾,等会儿我带果果去幼儿园报到。”

林文静:“可是……”

方国锋:“这事我说了算。”

林文静又看向姜野:“我和国锋真没什么,他是可怜我们母子无依无靠,才照顾我们。”

姜野没理她。

女儿出事那天,是林文静提前把女儿从幼儿园接了出来,后来她查出林文静跟杀人犯有关联。

林文静一口咬定只是想帮忙接方糖放学。

因为当时方果也被劫持,她的怀疑被方国锋认为是无中生有,次次护着林文静,让她别发疯。

姜野不说话,林文静讨了个没趣。

走了。

方国锋沉着脸:“要离婚,你自己想好了!”

姜野:“想好了,给你七天时间,把我和方糖户口迁出来。”

这七天。

她用来找房子搬家。

方国锋:“你……简直不可理喻!”

“爸爸凶妈妈,爸爸坏。”小方糖不知何时醒了,软糯糯小声音带着怒气。

哒哒哒跑过来。

抡起小拳头落在方国锋身上:“坏爸爸,不许欺负妈妈。”

姜野愣了下。

前世最后一次看见女儿,她浑身是伤躺在血泊中,早已没了生气。

眼前的女儿。

鲜活。

有温度。

她一把把女儿抱进怀里。

泪水潸然落下。

方糖用肉乎乎的小手帮姜野擦眼泪:“妈妈不哭,糖糖明年再去上学,让果果哥哥先上。”

方国锋嗤声:“还不如孩子懂事。”

摔门走了。

屋外,林文静没走远。

方国锋一出门,她就迎了过来:“都怪我们娘俩,姜野才会跟你闹离婚,你还是让我带果果走吧,我们不能再拖累你了。”

方国锋眉眼温和了些。

安慰道:“不用管,她也就闹闹。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下女人,名字都写不全,离了婚她能去哪儿?”

“那糖糖怎么办?”

“你别担心了,我给她找个别的幼儿园上。”

林文静眼底闪过不甘。

姜野抱着女儿好一会儿才撒手。

看着女儿又哭又笑。

把小方糖都弄糊涂了,小小的眉头皱成一团儿:“妈妈,你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呀?”

姜野说:“妈妈高兴。”

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伴着男人清朗响亮的嗓音:“您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姜野一滞。

这声音,好熟悉!


姜野吓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嘴角硬扯出抹笑:“贺团长,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天不早了,您还是快回去吧。”

贺楼表情严肃下来:“我没开玩笑。”

姜野:“那就是酒喝多了,以后这种话不要说了,再见。”

逃也似的要回去。

贺楼拉住她:“你别跑,你要觉得我说醉话,等明天酒劲过了,我再回来重新跟你说一遍。”

说这话时,他认真笃定。

专注的望着她。

他眸色深,静下来时,眼神里藏着一丝缱绻。

姜野迈出一半的步子收了回来。

思忖着说:“贺团长,您看得上我,我很荣幸。但我好不容易才离了婚,没有再结婚的打算。”

她欠了欠身:“对不起,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都用上“您”了。

贺楼:“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我不着急要答案。我今天告诉你的目的,是希望你想往前迈一步时,可以优先考虑我。”

又说:“我做个正式介绍。”

“我叫贺楼,26岁,京市人,现任山城军区陆军一一师第五独立团团长,14级待遇,每月津贴141,可以全部上缴。零花钱你看着给,不给也行。”

“儿子贺向警,下半年上初一,洗衣做饭都会,基本不用操心。”

“介绍完毕,请姜野同志指示。”

姜野:“贺团长,我真的……”

贺楼打断她:“你别急着拒绝,我这人真的还可以,你试着先跟我接触接触,不满意你再拒绝也来得及。”

姜野:“……”

姜野:“以贺团长的条件,喜欢您的人应该挺多。”

贺楼:“可我喜欢的是你。”

又说:“你放心,我保证任何时候,都会跟你以外的女同志保持距离。”

贺楼:“侯师长女儿的事,我跟你解释下。侯师长在我爷爷手下当过兵,还跟我爸是战友,他女儿去京市读书,托我爸照顾,所以我们见过。没有其它任何关系,我真跟她不熟。”

姜野:“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野:“您真的不用跟我解释。”

贺楼:“用,我既然决定追求你,就应该对你坦诚。”

他目光坚定。

姜野心里七上八下。

实在想不通。

忽然想起初听他声音时的熟悉感,问他:“我们以前见过吗?”

贺楼脑海闪过副凌乱的画面。

回道:“六年前,我去过沂县。”

姜野听侯军霞提过,又问:“几月去的?”

贺楼:“8月中。”

8月中,是她和方国锋结婚那段时间。

姜野:“可我没记得见过你。”

贺楼说:“你应该没见到我,我见过你。”

姜野露出疑惑。

贺楼却没再解释,说:“糖糖自己在家,你先上楼吧。我说的事,请你慎重考虑,我想照顾你和糖糖。”

目送姜野回去,贺楼才上车。

坐到了后排。

贺向警从前排两座中间探过来,兴奋的问:“爸,姜阿姨答应了吗?”

贺楼:“没有。”

贺向警兴奋褪温:“你做饭的时候姜阿姨一直分心看你,题都给我讲错了,我还为姜阿姨会答应你呢。”

贺楼伸手:“我看看。”

贺向警把练习册拿给他:“爸,你坐后头,车谁开啊?”

贺楼:“一会有人来开。”

又说:“爸喝酒了。”

话音刚落,驾驶侧车门被拉开。

站在车外的人,花衬衣,牛仔裤,头发烫了卷。

风骚又时髦。

他往里扫了眼,看到贺向警和贺楼,嘴角扬了起来:“嚯,真是你们爷俩。开阳打电话,让我来给你们开车,我还以为听错了。”

贺向警招呼:“周叔叔好。”

贺楼见他这身装扮,瞳孔缩了缩:“敢穿这样,你爸没打死你?”

周鸿青坐进来。

揉了揉贺向警脑袋:“小警又懂事了。”

又说:“别学你爸,没几句好话。”

扭头对贺楼说:“要不是开阳催的紧,我怎么也得换身衣裳再来见你,省得一见面就被你奚落。”

问他:“去哪儿?”

贺楼:“一一军团。”

周鸿青:“我……”

想到旁边坐着贺向警,他到嘴边的“操”憋了回去。

边启动车往前走,边说:“那地儿又偏又远,大晚上的给你们送过去,我爬回来?”

贺楼翻着练习册。

姜野字迹娟秀工整,字里行间又有几分力量感。

很好看。

他头也不抬的回:“你想爬我也不拦着。”

周鸿青:“正经的,你到了给季开阳打个电话,让他接我。”

贺楼“嗯”了声。

周鸿青嘴巴不停:“话说,这不是仪表厂的家属院吗?你爷俩大晚上跑这儿干嘛来了?还喝酒,不会……”

声音骤然拔高:“有情况了?”

贺楼:“……”

要不是喝了酒不能开车,贺楼真想把他踹下去。

贺楼不回话。

周鸿青从后视镜里瞄他:“真让我说中了?老贺,我就说你好好的京市不待,跑这儿干嘛来了。什么人啊,跟兄弟说说。”

贺楼没好气:“闭嘴,你给我好好开车。”

周鸿青:“好好好,开车,开车。”

又说:“你上回找我办的事,我给你办好了。9月1号开学,到时候你直接带小警去班里报到就行。”

他嘴一刻也停不住。

下一秒,又问:“你们军区不是有学校吗?跑这么远来上市直,你不嫌折腾啊?”

贺楼:“这边教的好。”

周鸿青:“那是,我爸这个市教委主任还是有点子东西的。”

贺楼:“……”

夜里,姜野失眠了。

满脑子都是贺楼说的那些话。

她清晰的感觉到,这一世和前世完全脱轨了。

煎了一夜鱼。

第二天先是腹痛,姨妈提前来了。

到了中午开始浑身泛酸,再晚些,发起了高烧。

姜野苦中作乐的想。

果然不能让身体知道自己闲下来了。

她让小方糖在家待着。

出门买药。

头晕晕沉沉,走路都有些虚浮。

到诊所,年过半百的老大夫问了症状,量了体温,最后结合她的情况,建议她打屁股针加吃药。

打针没有单独的房间。

就在这屋。

旁边一个小男孩,裤子褪到小腿,露着屁股蛋儿。

一针下去。

哭的感天动地。

姜野头皮都麻了,说:“我拿药就行。”

从诊室出来,顺路买报纸。

之前找工作不顺利,是因为没有户口本,现在可以了。

等稳定下来,她还要复习功课,参加明年的高考。

前世她侦查学毕业后,没进公安系统,一心扑在寻找害女儿的凶手上。

今生女儿平安。

她也要有自己的事业。

付完钱票,拿过报纸正要回去,忽然听到大叫:“孩子,我孩子,救命啊,抢孩子了……”

姜野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男人夹着刚才打针的小男孩,朝这边飞奔而来。

带孩子的是个老人。

追不上,急的拍着大腿直喊。

姜野把药和报纸放地上。

就在男人路过时,忽然出手,一个跘摔把他放倒,抢过孩子就地一滚。

但她发烧没劲,没能顺利起身。

男人目光凶狠掏出短刀:“多管闲事,找死。”

姜野和他四目相对,冷喝:“公安!”

男人动作顿住。

没敢纠缠。

跳上同伴开来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姜野松了口气。

撑着手臂站了起来。

老人冲跑过来,抱过孩子,就要给姜野下跪。

姜野扶住她。

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捡起药和报纸,离开了。

不远处,有辆车落下了玻璃。


车后排坐着的两个人,年纪都在五十岁上下。

略年轻的,身穿警服。

年纪大点的,穿着深色中山装,眉宇威严,气度不凡。

他问前者:“我刚听见那姑娘喊了句‘公安’,你们局里来的新人?”

前者回:“不是局里的,她应该是为了唬那人。”

穿中山装的人眼底闪过考量。

又道:“当街抢孩子,这些人真是越来越猖狂了,一定要组织力量,尽快抓捕。”

“是。”

姜野进家属院时,被保卫室的人叫住了。

“同志。”

姜野以为保卫员不让进,解释:“我住这儿。”

保卫员说:“我知道,我见过你带着女儿回家。”

指指她手臂:“你受伤了。”

姜野侧头。

这才发现右臂挫伤了一大片,血渗出来,把半截袖口都洇湿了。

她浑身都疼,没往受伤上想。

对保卫员说:“谢谢。”

保卫员:“有人找麻烦吗?用不用帮你报公安?”

姜野:“不用,我自己摔的。”

保卫员提醒她:“最近新闻上报道有儿童失踪,我看你女儿不大,出进多留心点儿,注意安全。”

姜野感激:“知道了,谢谢。”

折返回诊所,买了双氧水、盐水和棉球。

回到家,小方糖在茶几上写写画画。

旁边放着侯军霞送的灯芯绒小兔子。

她一进门,小方糖飞奔过来:“妈妈回来啦。”

眼尖的看到她手臂。

眉头又拧成了小山包:“妈妈受伤了。”

拉着她蹲下来,掀着袖口,对着伤口轻轻吹气:“糖糖给妈妈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姜野心中柔软:“嗯,不疼了。”

吃过药,换了衣服,又把伤口清洗了下,她拿过报纸开始看。

报纸上也有提醒大家照看好孩子的公告。

说对方是惯犯,从外省流窜来的。

穷凶极恶。

他们不止会通过诱哄的方式,骗小孩跟他们走,遇到没有反抗能力的,还可能直接抢。

公安鼓励大家提供罪犯线索。

留了联系电话。

刚才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报纸上说的流窜犯。还好她反应快说是公安,那人投鼠忌器,没敢出手。

本来觉得市里治安好来的。

刚来就遇上流窜犯。

姜野又出去了趟。

用公共电话,匿名跟公安提供了罪犯信息。

昨天贺楼带来的菜还有很多,不用买,姜野身体不舒服,简单炒了两个青菜。

吃饭的时候,门响了。

“姜野。”

贺团长?

姜野开了门。

一句“你怎么来了”还没问出口,男人已经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怎么受伤了?”

又看出她脸色不对,手背凑上她额头。

脸瞬间一沉。

把手里拎的水果往门口柜子上一搁,不由分说的道:“跟我去医院。”

姜野:“我吃过药了,没事。”

贺楼:“烧这么严重吃药哪管用?你听我的。”

喊过糖糖。

姜野:“真不用,我就是……”

也不好跟他说姨妈来了。

她找了个别的借口:“就是之前一直紧着,忽然放松下来身体不适应,明天就好了。”

小糖糖拉着妈妈衣角。

喃喃的说:“贺叔叔,妈妈难受一天了。”

贺楼抱过糖糖:“糖糖乖,叔叔带妈妈去医院。”

问姜野:“也要抱着下楼吗?”

姜野:“……”

到医院,医生重新给姜野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又挂了点滴。

还训跟去开单子的贺楼:“怎么现在才来?你还是军人呢,知不知道伤口感染有多危险?”

贺楼低头听着。

连连认错。

照着医生开的单子,去抓了药。

从医院回来。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姜野催贺楼回去,说贺向警没人管。

贺楼说:“他大了不用管。”

跟着上楼。

把姜野悄悄放车上的医药费,压在水果底下。

重新给两人做了饭。

吃过饭。

小方糖困了。

姜野哄小方糖睡着出来,贺楼已经洗完了碗。

还煮了红糖姜汤。

医生问姜野来没来例假,他听到了。

把盛着红糖姜汤的缸子递给姜野,不等她开口,他说:“是不是又要拒绝我一遍?”

姜野:“……”

贺楼正色道:“姜野,我知道你伤着了,可你不能因为吃了一颗酸杏,就觉得树有问题。万一我这颗是甜的呢?”

姜野也正了神色:“贺团长,女人的未来,不一定非得是嫁人。”

她说:“我想去上学。”

贺楼:“结了婚你一样可以去,我不用你在家给我洗衣做饭,这些我都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姜野不知道怎么说服他。

神色恹恹。

贺楼:“先把糖水喝了,半小时后才能吃药。”

姜野:“谢谢。”

又说:“时间不早了。”

这是逐客令。

贺楼说:“等你吃完药,我就走。”

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贺楼不经意看到报纸上的招工信息,问她:“你打算找工作?”

姜野点头:“高考要等明年,我也不能一直闲着。”

贺楼:“我战友他爸在市教委工作,前两天去拜访,听他说市直中学建了图书馆,要招管理员。你有兴趣吗?我帮你问问。”

他说的轻巧。

这种工作别人挤破头都进不去。

必然是很大的人情。

姜野欠不起。

推辞道:“不用麻烦,我就找份临时的工作。”

战略性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来了?”

贺楼看出她的心思。

也不戳破。

说:“军区通报有流窜犯进了泉市,我看离你这儿很近,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他总不能告诉她……

周鸿青那个大喇叭,跟季开阳说他在仪表厂家属院有相好的。

季开阳在刑侦局工作。

今天接到上面通知,有热心市民打匿名电话举报,说流窜犯在仪表厂家属院附近出现过。

第一时间通知了他。

姜野疑惑:“这不是公安的事吗?怎么通知到你们军队去了?”

贺楼:“军警一家。”

贺楼等了半小时,看着姜野吃完药,才离开。

走之前,嘱咐她按时吃药。

让她别给生人开门。

说的话,和她嘱咐小方糖的内容差不多。

姜野站在门口。

目送贺楼。

男人身量很高,军装拢在身上,勾勒的他肩背挺拔,英武又不失俊朗。

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姜野才收回视线。

关上门。

回到军区,贺楼去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等他说完,电话那边经历了良久的沉默后,响起哀嚎:“姓贺的,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姜野横起来,张霞真怕了。

吞了吞口水问:“你……你说的是真的?那个林文静,真认识杀人犯?”

姜野:“信不信由你。”

张霞:“那这次的事我跟你道歉,以后不在背后给你使绊子了,你能不能别跟学校揭发我?”

姜野:“可以,但我有条件。”

张霞:“什么条件?”

姜野:“林文静都让你干了什么,怎么说的,你一条条写下来,签字画押。”

“你不找我麻烦,这东西就当不存在,你找我麻烦,我就带着去报警。”

最终,张霞按姜野要求写了。

姜野拿着离开。

回到图书馆,还没等进教学区,忽然听到一阵惨烈的哭声。

“糖糖……”

姜野脑子“嗡”的一声。

拔腿往里跑。

姜野冲到柜台前,却见两个孩子正脑袋对着脑袋,伏在桌案上玩儿。

面前摆着个大眼娃娃。

捏一下左手,娃娃就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

捏一下右手,娃娃就开怀大笑。

原来是虚惊一场。

姜野怔在原地。

好半天,才感受到胸口那股剧烈的震颤,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上前问他们:“哪儿来的娃娃?”

听到妈妈的声音。

小方糖抬起头来。

兴奋的把娃娃举到姜野面前,说:“妈妈,你快看,这个娃娃和糖糖一样,会眨眼睛,会哭,还会笑。”

她拿着给妈妈展示。

娃娃平放时,眼睛就闭上了。

姜野露出心有余悸的笑。

贺向警说:“阿姨,娃娃是隔壁一个阿姨送的,她也戴着图书馆管理员臂章。”

隔壁的管理员?

姜野正在想会是谁。

就见读物区的孙绮云,走了过来。

笑吟吟的说:“姜姐,娃娃是我给孩子的。我看他们俩个自己在这玩儿,怪无聊的,拿个小东西给他们添个乐呵。”

孙绮云是中专生,分配过来的。

平时比较高冷。

不怎么爱搭理人。

姜野跟她打过几次照面,都是点头之交。

不知道她怎么忽然热心起来了。

客气的回:“谢谢你,不过这娃娃看起来挺贵重的,我们不能收。”

对小方糖说:“糖糖,把娃娃还给孙阿姨好不好?”

小方糖没玩够。

不舍得。

但妈妈说了,她还是听话的把娃娃举向孙绮云:“阿姨,娃娃还给你。”

孙绮云:“你先拿着。”

拉过姜野,小声的说:“姜姐,我想请你帮个忙。”

姜野疑惑道:“什么忙?”

孙绮云脸颊多了几分羞涩,眼睛却亮晶晶的:“你是不是认识教委周主任的儿子,周鸿青?”

怕姜野否认。

她还补充:“我那天看到你对象跟他在一块儿。”

姜野:“……”

姜野:“我是认识,不过……”

“认识就行。”

话没说完,被孙绮云打断。

孙绮云握紧了她的手。

按耐不住激动的说:“姜姐,好姐姐,你给我介绍他认识一下行不行?”

姜野大为震惊。

原来孙绮云不是高冷,她只是不爱搭理她看不上的人。

姜野说:“我跟他不熟。”

至少没熟到可以随便介绍人。

给他认识的地步。

孙绮云:“你对象跟他熟,我看他们在一起说说笑笑,关系很铁的样子。能不能,麻烦你对象帮忙牵个线?”

还说:“我请客,我们去国营饭店吃饭。”

姜野:“……那也不是我对象。”

她不想解释太多。

把娃娃从小方糖手里拿过来,塞还给孙绮云:“不好意思,你说的事我帮不上忙,无功不受禄,娃娃你还是拿回去吧。”

对小方糖和贺向警说:“到点了,我送你们去上课。”

拉着两个孩子就往外走。

孙绮云再想说什么,姜野已经走远了。

她失落的在原地站了会儿。

拿着娃娃离开了。


这时,姜野找了过来。

见状问:“出什么事了?”

小方糖扑进她怀里:“妈妈,我撞到了阿姨。”

姜野揽住她:“糖糖不怕。”

朝女人投去善意笑容:“不好意思啊,小孩子皮了点儿。同志你看有没有造成损失,有的话,我们来赔偿。”

女人眼中多了几分傲慢。

看姜野时高高在上的,语气淡漠:“不用了。”

姜野从容一笑:“好,没有损失,那我们就再来说一说道歉的问题。”

女人闻言,更加傲慢:“你儿子已经给我道过歉了。”

姜野没解释孩子的问题。

说:“我听到了。但孩子也说了,这里是转角,撞上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孩子撞了人,知道要说对不起,你是成年人,应该也懂这个道理吧。”

女人透出不可思议:“你让我道歉?”

姜野正了神色:“对,既然都有错,当然是互相道歉。”

女人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眼底涌过愤怒。

但只是片刻,不知她想到什么,笑容取代了愤怒。

“行,我道歉。”

弯下腰,笑吟吟盯着小方糖的眼睛说:“小朋友,我刚才也撞了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女人眼神毒辣。

小方糖害怕的抖了抖。

抓紧了姜野手臂。

正巧包厢那边有人喊女人名字,她道完歉,踩着高跟鞋回去了。

小方糖说:“妈妈,她笑起来像蛇。”

姜野搂着她:“不怕,妈妈会保护你。”

带着小方糖和小警回了大厅。

小方糖没敢再到处玩。

又等了会儿,外面雨点变小了。

贺楼结过账。

带着三人回了家属院。

刚把他们送上楼,小雨再次转大,豆大的雨滴扑打在窗台上,噼里啪啦作响。

姜野想着贺楼身上还有伤。

说:“要不,等雨小点再走吧。”

贺楼:“好。”

贺楼买了水果,进厨房洗的时候,贺向警挤了过来。

把之前给的二百钱票塞回他爸裤兜。

“爸,你以后要给姜阿姨钱,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我没招了。”

“姜阿姨不准我买东西,也不让我单独出门。”

“开学那天,姜阿姨给我买新衣服,我要给她钱,她还发火了。说我再提钱,就不让我在这儿住了。”

贺楼:“知道了。”

贺向警又问:“爸,你这次伤哪儿了?”

贺楼:“小伤,好了。”

贺向警不信:“你肯定又骗我,我自己看。”

说着,去扯他塞在裤子里的衬衣。

贺楼手上都是水。

用力甩了几下,才抓住他手:“臭小子,几天不见,学会脱你爸衣服了是吧?”

贺向警:“你给我看看。”

贺楼支着手臂将他推远。

另一只手,麻利的把他揪出来的衣角塞回去:“等回了咱家你再看,这儿是姜阿姨家,爸在这儿脱衣服不像话。”

贺向警:“明天周末,不上课,我跟你一起回去。”

贺楼:“爸晚上还有事。”

贺向警:“借口,你就是骗我。”

少年赌气出去了。

贺楼叹气。

孩子长大了,不好糊弄了。

贺向警出去没一会儿,姜野进来了:“贺团长,小警哭着回屋了,出什么事了吗?”

贺楼把最后一个苹果洗完。

擦了擦手:“小孩子闹脾气,不用管,一会就好了。”

厨房门没关,父子俩的对话,姜野在外面多多少少听到了些,她问:“你伤的很重?”

贺楼片刻迟疑。

架起手臂,下巴往身上点了点。

姜野:“什么意思?”

贺楼:“说没事你们又不信,你自己脱衣服看。”

姜野:“……”

嗓子都紧了:“不用了,我去看看小警。”

就要走。

贺楼长腿一迈,拦在她面前。

姜野被挡住去路。

紧张的瞧他。

贺楼说:“姜野,这么久了,我不信你对我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和糖糖行不行?”

少年平静面容下,藏着不容忽视的倔强:“我妹妹不是故意撞你的,而且这里是转角,撞上也不是我妹妹一个人的错。我们已经道歉了,还不行吗?”
这时,姜野找了过来。
见状问:“出什么事了?”
小方糖扑进她怀里:“妈妈,我撞到了阿姨。”
姜野揽住她:“糖糖不怕。”
朝女人投去善意笑容:“不好意思啊,小孩子皮了点儿。同志你看有没有造成损失,有的话,我们来赔偿。”
女人眼中多了几分傲慢。
看姜野时高高在上的,语气淡漠:“不用了。”
姜野从容一笑:“好,没有损失,那我们就再来说一说道歉的问题。”
女人闻言,更加傲慢:“你儿子已经给我道过歉了。”
姜野没解释孩子的问题。
说:“我听到了。但孩子也说了,这里是转角,撞上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孩子撞了人,知道要说对不起,你是成年人,应该也懂这个道理吧。”
女人透出不可思议:“你让我道歉?”
姜野正了神色:“对,既然都有错,当然是互相道歉。”
女人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眼底涌过愤怒。
但只是片刻,不知她想到什么,笑容取代了愤怒。
“行,我道歉。”
弯下腰,笑吟吟盯着小方糖的眼睛说:“小朋友,我刚才也撞了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女人眼神毒辣。
小方糖害怕的抖了抖。
抓紧了姜野手臂。
正巧包厢那边有人喊女人名字,她道完歉,踩着高跟鞋回去了。
小方糖说:“妈妈,她笑起来像蛇。”
姜野搂着她:“不怕,妈妈会保护你。”
带着小方糖和小警回了大厅。
小方糖没敢再到处玩。
又等了会儿,外面雨点变小了。
贺楼结过账。"



捏着票子的手修长笔直,骨节分明。

衬衣袖子挽着,沿着遒劲有力的小臂看过去,是贺楼那张英俊又极具侵略性的脸。

姜野不自觉的退了半步。

贺楼薄唇微扬:“姜同志,这么巧。”

姜野:“巧?”

她是命不好。

又不是脑子不好。

偌大的泉市,她才不信两个人这么巧能遇上。

贺楼看出她的意思。

下巴朝贺向警扬了扬。

少年笑容讨好:“姜阿姨,我想糖糖妹妹了。求了我爸两天,背了五篇课文十首诗,我爸才答应带我来的。”

小方糖一脑袋撞在少年身上:“糖糖也想哥哥。”

售票员问:“票还买吗?”

贺楼:“买。”

姜野说:“我们各买各的。”

贺楼:“四张。”

售票员往外看了眼:“小姑娘还不用买票,三张就行。”

把零钱和票拿给贺楼。

抽走了贺楼手上的大团结。

姜野:“……”

别扭的道了谢。

四人往公园里面走,贺向警牵着小方糖走在前面,小方糖蹦蹦跳跳的很开心。

园里有小游乐场。

贺向警带着小方糖滑滑梯,玩跷跷板。

小方糖笑个不停。

姜野伏在旁边围栏上,有些出神。

她女儿以前从没这么高兴过。

贺楼从旁边递来根冰棍儿:“小警从小跟着我住营区,身边都是糙爷们,没有小孩跟他玩儿。”

姜野接过:“谢谢。”

问道:“他妈妈不在身边吗?”

贺楼:“牺牲了。”

姜野表情僵了僵:“对不起。”

贺楼淡淡一笑。

没多说。

姜野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贺楼咬了口冰棍儿。

说道:“那天从政委办公室路过,听到了你跟方连长提离婚的事儿。我猜你上次来市里,应该是找落脚的地方,就带小警来碰碰运气。”

又说:“运气挺好。”

姜野不知道该回什么。

贺楼说:“你不用有压力,我就是想让儿子成长过程中开心些。你知道我们当兵的,说走就走,陪孩子的时间不多。”

姜野笑着回:“糖糖今天也很开心。”

从公园出来,到中午了。

两小只还没待够。

贺楼提议:“中午一块吃饭吧。”

刚才在公园,又是吃又是玩的,全是贺楼花的钱。

姜野很不好意思。

说:“饭我请,要不我就带糖糖回去了。”

贺楼:“行。”

小方糖亮晶晶的眼睛带着期盼:“妈妈,我们能去吃大饭店吗?上次果果哥哥说,爸爸带他去吃大饭店,可好吃了。”

姜野心头泛酸。

应了来:“好。”

这儿最大的饭店是国营饭店。

姜野问贺楼:“要不我们去国营饭店吧,就是有点儿远。贺团长开车了吗?”

贺楼:“开了。”

两大两小去了国营饭店。

小方糖第一次来这么好的地方,看什么都新鲜,都想摸一摸、碰一碰。

贺向警牵着她。

告诉她哪些不能碰,哪些可以玩儿。

十二岁的孩子,像个小大人。

菜是贺楼点的。

照顾到了每个人的口味。

上菜前,姜野带着两个孩子洗了手,回来正拿帕子给小方糖擦手,突兀的女声响起:“你不是跟他不熟吗?”

侯军霞站在几步外。

死死盯着姜野。

她身后跟着脸比铁青的方国锋。

贺楼抬头,漫不经心的看了眼两人,回:“我跟侯同志也不熟。”

侯军霞脸瞬间涨红。

这时,菜上来了。

贺楼把菜推到小方糖和贺向警面前,让他们先吃。

又说:“我带儿子来见他的朋友,顺便吃个饭,方连长是打算在边上看着,还是一起坐?”

方国锋眸色黯了黯。

对姜野道:“跟我回去,我有话跟你说。”

姜野:“该说的我已经说清楚了,交诉讼书的时候,我也跟法院的同志说了,我不接受调解,等法庭宣判就行了。”

方国锋咬了咬牙。

指着贺楼问:“你是因为他,才要跟我离婚的吧?”

姜野:“你还真会给自己开脱。”

贺楼眸光沉了好几个度:“方连长,凡事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别以为男人都跟你一样。”

方国锋:“……”

盯了姜野片刻,道:“我在外面等你。”

甩手走了。

侯军霞还杵在边上。

幽幽的问:“你怎么不请我一起坐?”

贺楼帮两个孩子夹菜,眼神都没给她,嘴上回:“我跟你不熟。”

侯军霞气的跺脚。

走了。

吃完饭,姜野付钱。

贺楼跟在她身后没说话。

从饭店出来,方国锋过来拉姜野。

贺楼拦在姜野前面,警告道:“方连长,姜野同志刚才明确表示过,不跟你回去。你敢用强的,我就报警了。”

方国锋怒道:“我们还没离婚!”

贺楼:“我看到的是男同志强迫女同志,是不是夫妻,你跟公安解释。”

方国锋无言以对。

小方糖被吓到,扁了嘴巴。

贺楼掏出车钥匙给姜野:“带孩子们去车上。”

姜野接过钥匙。

带孩子走了。

方国锋见她要走,急道:“贺团长,这是我的家事。”

言外之意。

你管太宽了。

贺楼:“于私,我儿子守着,我要给他立一个正确的榜样。于公,你是我队伍里的兵,我有义务约束战士的行为。”

眼看着姜野上了车。

方国锋低吼:“我不会跟她离婚!”

贺楼:“那是你们的事。”

说完也上了车。

打火离开。

方国锋怔愣了好半天,才转身离开。

贺楼问了姜野住处。

把她和小方糖送到楼下。

下了车,姜野牵着小方糖来到驾驶室前。

贺楼落了车窗。

姜野窘迫的开口:“贺团长,刚才……实在很抱歉,也谢谢你。”

贺楼一笑:“没事儿。”

后排,贺向警也摇下了车窗:“姜阿姨再见。糖糖妹妹,等我爸下次休息,再带我来看你。”

小方糖开心的点头。

目送吉普车离开,姜野才发现小方糖手里握着个信封。

问她:“哪来的?”

小方糖:“刚才在车上,小警哥哥给的。”

姜野拿来一看。

是她之前从门缝里,塞进贺楼屋的五十块钱票,还有今天中午的饭钱。

贺楼全还她了。

几天后,姜野收到法院通知。

因为方国锋坚决不同意,离婚诉讼被驳回。除非提供证据,证明军人方有实质性过错,否则不给离。


其他人顿时反应过来。

纷纷扑上前。

姜野捅完第一刀,还没来得及捅第二刀,忽然冲过来一大群人。

把她挤一边。

给赵良工按地上了。

赵良工先被扭送进公安局,又因伤势过重,被送往医院。

姜野也因持刀伤人。

被带去问话。

姜野说:“刀是昨天从百货商店买的,回家切水果用,放包里忘了拿出来。”

民警检查了她的包。

里面有百货商店开的票据,日期是昨天。

民警问她去公园干什么。

姜野说:“约了前夫,复婚。”

这一点,也在联系上方国锋后,得到了证实。

令民警不解的是,医生在对赵良工的伤口检查中,发现有搅动伤,是刀身在体内旋转带来的。

这不符合自卫还击的行为逻辑。

姜野对此解释,看到有人拿绳子朝自己过来,太紧张了,不知道做过什么动作。

民警反复问了不少问题。

姜野答的滴水不漏。

民警在查过姜野的社会关系后,排除了她故意伤人的可能。

把她放了。

姜野从公安局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她匆匆赶回了家。

从保卫室路过。

她问保卫员:“吴大哥,今天的报纸有吗?”

吴保卫把报纸拿给她。

说:“今天公安局的人来咱们家属院了,说搜查嫌犯。”

拿起张画像给她看:“民警给的,让发现了就报警。我瞧这人跟你早上提到的人差不多,我一会把画像贴公告栏上,让大家都留意着点儿。”

姜野疑惑。

公安怎么会来这里?

嘴上说:“还是吴大哥想的周到。”

她想要的信息得到了。

拿着报纸回了家。

贺向警问过是谁后,才给她开门:“阿姨,你回来了。”

脸色忽然紧张起来:“阿姨,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姜野笑笑:“不知道哪儿蹭的红墨水,不是血。”

问他:“今天有人来过吗?”

贺向警摇头:“没有。”

又说:“不过,我看到季叔叔带着人在楼下,好像在办案,还听到了枪响。”

季开阳带队,还开枪了。

姜野心头疑惑更重。

今天按下赵良工的那些人,个个身姿挺拔,一看就是军人出身。

难道是贺楼安排的?

他知道她有危险?

贺向警已经哄小方糖睡了,桌上有给她留的饭。

贺向警要去热饭。

姜野说吃过了,让他去洗漱睡觉。

等贺向警收拾完回了房,她才来洗了个澡,又把沾了血的衣服也洗了。

收拾完十点多了。

她回屋看着熟睡的女儿,眉眼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帮女儿掖了掖被角。

刚想躺下。

门响了。

消失了一周的周鸿青站在外头:“小姜同志,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来接小警。”

姜野:“现在?他已经睡下了。”

周鸿青欲言又止。

姜野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鸿青变得义愤填膺起来:“你那个前夫,方副连长,是真狠。他明知道老贺身上有伤,还下死手。一脚下去线都崩了,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又说:“开阳在办案,我有事要出趟门,晚上让小警去给他爸陪个床。”

姜野目瞪口呆。

讪讪的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周鸿青:“就今儿上午。”

姜野:“你等我一下,我跟你去医院。”

周鸿青:“不合适吧?”

姜野疑惑。

周鸿青:“我听老贺说,你跟方副连长要复婚,他还嘱咐我别把这事儿告诉你,怕影响你们感情。你还是别去了,让方副连长知道了不好,叫小警起来吧。”

姜野:“我的事他管不着。”

她回屋看了看女儿和贺向警。


不知哪儿飘来丝医院消毒药水的味道。

姜野有点儿纳闷。

说:“不一样。”

贺楼:“怎么个不一样法?”

姜野说:“小警和糖糖在这儿上学,我在这上班,我们属于人在屋檐下。再说,工作是你找人安排的,我惹了麻烦,不是让你和你找的人为难吗?”

贺楼:“你还挺为我们着想的。”

问她:“辣椒水哪来的?”

贺向警小心翼翼的举手:“爸,你别说姜阿姨了。姜阿姨是怕我们在上学路上遇到坏人,才给我和妹妹准备的。”

又说:“姜阿姨说了,不让我们乱用。”

小方糖过来拉贺楼的衣袖:“贺叔叔,糖糖知错了,叔叔别怪妈妈。”

贺楼心软的一塌糊涂。

弯腰将小方糖抱了起来。

起身时,动作有瞬间僵硬,又很快恢复如常。

对小方糖说:“叔叔没怪妈妈,糖糖和哥哥也都做的很好,叔叔给你们奖励,放学后带你们去国营饭店吃饭。”

小方糖高兴起来。

贺向警则是对姜野说:“阿姨,对不起。”

姜野揉揉少年的肩:“你是在保护阿姨,阿姨应该谢谢你。”

贺向警:“可我害阿姨挨骂了。”

回话的是贺楼:“阿姨不是挨骂,她是选择了一种和平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就是有点儿窝囊,咱们家不提倡。”

姜野:“……”

看了他一眼。

贺楼又对贺向警说:“下次有人欺负糖糖和阿姨,你就这么干,出了事,爸来扛。”

少年立刻不蔫了。

直起腰板:“是,老贺同志。”

贺楼单手抱着小方糖,另一只手揽过贺向警肩膀:“先送你们回去上课。”

把两个孩子送回教室。

消毒药水的味道跟了一路,姜野察觉是贺楼身上带的,问他:“你受伤了?”

贺楼闪过丝心虚。

回:“没有。”

姜野:“我看你刚才……”

话到一半,贺楼打断她:“一点小伤,不要紧。说说你吧,找麻烦那人什么来路,清楚吗?”

姜野摇头。

她怀疑林文静,目前没证据。

贺楼:“我来查吧。”

姜野想说什么,贺楼忽然定定的望着她。

男人眸色深,安静下来时,有远如深海的静谧。波光流转,又似有了旋涡,要将人卷入其中。

姜野别开了视线:“你别这样看我。”

贺楼说:“谢谢。”

姜野:“谢我什么?”

贺楼:“谢谢你这阵子对小警的照顾,姜野……”

贺楼话没说完,周鸿青快步走了过来:“老贺,都处理好了,这事他们肯定得给个交待。”

忽然察觉氛围不太对。

讷讷的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贺楼没说话。

姜野笑笑:“事情解决了,我得回去上班了,你们聊。”

马不停蹄的溜了。

她总觉得,再不走,贺楼又要旧事重提。

她逃的飞快。

贺楼在心里叹气,还得加把劲儿。

周鸿青拍了他腹部一把,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手不要了吭一声。”

周鸿青:“……”

周鸿青:“你都住半个月院了,告诉她,好歹能赚个同情分。就你这死鸭子嘴,活该人家不要你。”

贺楼:“我要的不是她同情。”

周鸿青撇嘴。

对此深表不认可:“人到手不就行了,在乎那些个过程。”

又说:“这事你跟家里提了吗?虽说贺叔贺婶是开明人,可她离婚还带个孩子,贺叔贺婶再开明,我觉得也未必点头。”

贺楼唇角扬起:“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提步往外走。

周鸿青赶忙跟上:“你去哪儿?”

贺楼:“医院,办出院手续。”

听说姜野有事,他拔了针,就从医院跑出来了。

医生护士拦都拦不住。

姜野回了图书馆。

张霞找她麻烦,被她跟孩子喷辣椒水的事儿,别说图书馆,学校都传开了。

再睁开眼,躺在医院病床上,手上扎着输液针。
胃里阵阵绞痛。
刚要转头,扑面而来一阵晕眩。
难受的她拧紧了眉头。
“难受?”男人温和心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姜野忍着晕眩感看过去。
是贺楼。
她艰难开口:“你怎么来了?”
贺楼说:“鸿青给我打电话,说在国营饭店遇上你喝多了,送你来了医院。”
原来喊她的人是周鸿青。
她说:“等我好了,我再去感谢他。”
贺楼:“不用跟他客气。你怎么回事?都喝的酒精中毒了。”
姜野唏嘘:“运气有点不大好。”
又问他:“几点了?”
贺楼:“刚过四点。”
她挣扎着要起,被贺楼按下:“你刚洗了胃,得在这儿住两天,孩子我让鸿青去接了,你不用操心。”
姜野叹气。
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贺楼又问:“说说,怎么回事儿。”
姜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说了一遍。
贺楼越听。
眉头拧的越紧。
最后说:“以后别这么干了,你明年要考学,工作本来就是临时的,这么拼干什么?”
姜野:“我不是为工作。”
她说:“我是担心影响孩子上学。”
贺楼满不在乎:“那我倒要看看,他们谁敢动我孩子。”
姜野心想。
他们动不了你孩子,他们能动我孩子。
这话她没说。
因为贺楼脸色实在不算好看。
过了会儿,贺楼又问她:“饿吗?”
姜野说:“饿。”
她本来就没吃饭。
还洗胃。
贺楼面色缓和了些,语气不悦:“饿就忍着,医生说洗了胃,六小时内不能吃东西。”
姜野苦笑:“那你问我饿不饿。”
本来他不问,她只是觉得难受,还没觉得多饿。
贺楼:“问是让你长点记性。”
顿了片刻,他又黯然道:“以后,真别这么干了,我心疼。”
突如其来的话。
炸的姜野措手不及。
姜野脑子里一片浆糊,吃吃的开口:“贺团长……”
贺楼问:“又要拒绝我一遍?”
他很轻的笑了下:“姜野,我心疼不疼,我自己都左右不了,你又怎么管得住呢?”
姜野错愕。
他上前,给她往上拉了拉被子:“难受再睡会儿吧,醒了差不多就能吃东西了。”
掖被角的动作太亲密。
姜野想自己来,结果一动就天旋地转的。
只得放弃。
由着他把被子给她裹严实。
她睡着时,巩校长和学校几个领导都来了。
姜野闭着眼睛。
迷迷糊糊听着外面有发脾气的声音。
再醒过来。
外面天都黑了。
贺楼安静的坐在病床边,跟她说学校领导来看过她了。她这次算工伤,住院休息不扣工资,医院费学校出。
还问她:“以后还喝不喝了?”
姜野看着他脸色比刚才还差,小声嘟哝:“我本来也没想喝。”"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