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野贺楼的女频言情小说《再睁眼,我怎么突然多了个娇夫姜野贺楼全局》,由网络作家“此间十一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闹够没有?”“不就是幼儿园吗,让果果先上怎么了?他们孤儿寡母活不下去才来投奔我,你怎么这点容人之心都没有?”男人的喝声,拉回了姜野的思绪。她真的回到了1983年!前世,因为二十块钱,姜野被迫嫁给方国锋。结婚第二天,方国锋跑去当兵,一走就是五年。她在方家当牛做马。受尽磋磨。婆婆要给女儿定娃娃亲,她无奈之下,才带着女儿来找他。却不知,五年没回家的丈夫,早当上了连长,还接来了曾经的心上人随军。为了心上人儿子,让她女儿去三里外的幼儿园上学,导致她女儿在放学路上被残忍杀害。凶手逃匿。为找到凶手,她奔波了十五年。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可她没放弃。在她的坚持下,终于查到了线索,可就在去往公安局路上,她被一辆货车撞飞。醒来,回到了决定女儿上哪家幼...
《再睁眼,我怎么突然多了个娇夫姜野贺楼全局》精彩片段
“你闹够没有?”
“不就是幼儿园吗,让果果先上怎么了?他们孤儿寡母活不下去才来投奔我,你怎么这点容人之心都没有?”
男人的喝声,拉回了姜野的思绪。
她真的回到了1983年!
前世,因为二十块钱,姜野被迫嫁给方国锋。结婚第二天,方国锋跑去当兵,一走就是五年。
她在方家当牛做马。
受尽磋磨。
婆婆要给女儿定娃娃亲,她无奈之下,才带着女儿来找他。
却不知,五年没回家的丈夫,早当上了连长,还接来了曾经的心上人随军。
为了心上人儿子,让她女儿去三里外的幼儿园上学,导致她女儿在放学路上被残忍杀害。
凶手逃匿。
为找到凶手,她奔波了十五年。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
可她没放弃。
在她的坚持下,终于查到了线索,可就在去往公安局路上,她被一辆货车撞飞。
醒来,回到了决定女儿上哪家幼儿园这天。
“那就离婚。”姜野说。
方国锋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姜野说:“离婚,糖糖归我。以后随便你怎么帮林文静,和我们母女无关。”
方国锋胸膛起伏。
忍着怒气:“姜野,你闹也要有个限度。”
姜野反问:“限度就是由着你把好的捧给心上人和她儿子,来委屈我女儿吗?”
方国锋:“你在说什么?”
姜野格外冷静:“我爹收了你们家二十块钱彩礼,我在你家当牛作马五年,也该还请了。咱俩离婚,你把我和糖糖的户口从老家户口本上迁出来,好聚好散吧。”
方国锋火道:“我再说一遍,我跟她清清白白,是你眼脏,看什么都脏。糖糖幼儿园的事我会解决,你好好冷静冷静。”
解决办法,就是女儿晚一年上学,或者去上军属院外的幼儿园。
这次她不会答应了。
姜野:“不离婚,我就把方果的户口,从你户口本上迁出去。”
林文静的儿子是私生子。
方国锋找人托关系,给他起名方果,落在了自己户上。
方国锋:“你……”
吱呀~
开门声打断了方国锋的话。
林文静走了进来。
“都怪我和方果给你们添麻烦了。”林文静说:“国锋,让糖糖先去上幼儿园吧,方果晚一年没关系的。”
方国锋脸色更难看。
“你不用管,回去收拾收拾,等会儿我带果果去幼儿园报到。”
林文静:“可是……”
方国锋:“这事我说了算。”
林文静又看向姜野:“我和国锋真没什么,他是可怜我们母子无依无靠,才照顾我们。”
姜野没理她。
女儿出事那天,是林文静提前把女儿从幼儿园接了出来,后来她查出林文静跟杀人犯有关联。
林文静一口咬定只是想帮忙接方糖放学。
因为当时方果也被劫持,她的怀疑被方国锋认为是无中生有,次次护着林文静,让她别发疯。
姜野不说话,林文静讨了个没趣。
走了。
方国锋沉着脸:“要离婚,你自己想好了!”
姜野:“想好了,给你七天时间,把我和方糖户口迁出来。”
这七天。
她用来找房子搬家。
方国锋:“你……简直不可理喻!”
“爸爸凶妈妈,爸爸坏。”小方糖不知何时醒了,软糯糯小声音带着怒气。
哒哒哒跑过来。
抡起小拳头落在方国锋身上:“坏爸爸,不许欺负妈妈。”
姜野愣了下。
前世最后一次看见女儿,她浑身是伤躺在血泊中,早已没了生气。
眼前的女儿。
鲜活。
有温度。
她一把把女儿抱进怀里。
泪水潸然落下。
方糖用肉乎乎的小手帮姜野擦眼泪:“妈妈不哭,糖糖明年再去上学,让果果哥哥先上。”
方国锋嗤声:“还不如孩子懂事。”
摔门走了。
屋外,林文静没走远。
方国锋一出门,她就迎了过来:“都怪我们娘俩,姜野才会跟你闹离婚,你还是让我带果果走吧,我们不能再拖累你了。”
方国锋眉眼温和了些。
安慰道:“不用管,她也就闹闹。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下女人,名字都写不全,离了婚她能去哪儿?”
“那糖糖怎么办?”
“你别担心了,我给她找个别的幼儿园上。”
林文静眼底闪过不甘。
姜野抱着女儿好一会儿才撒手。
看着女儿又哭又笑。
把小方糖都弄糊涂了,小小的眉头皱成一团儿:“妈妈,你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呀?”
姜野说:“妈妈高兴。”
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伴着男人清朗响亮的嗓音:“您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姜野一滞。
这声音,好熟悉!
姜野吓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嘴角硬扯出抹笑:“贺团长,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天不早了,您还是快回去吧。”
贺楼表情严肃下来:“我没开玩笑。”
姜野:“那就是酒喝多了,以后这种话不要说了,再见。”
逃也似的要回去。
贺楼拉住她:“你别跑,你要觉得我说醉话,等明天酒劲过了,我再回来重新跟你说一遍。”
说这话时,他认真笃定。
专注的望着她。
他眸色深,静下来时,眼神里藏着一丝缱绻。
姜野迈出一半的步子收了回来。
思忖着说:“贺团长,您看得上我,我很荣幸。但我好不容易才离了婚,没有再结婚的打算。”
她欠了欠身:“对不起,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都用上“您”了。
贺楼:“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我不着急要答案。我今天告诉你的目的,是希望你想往前迈一步时,可以优先考虑我。”
又说:“我做个正式介绍。”
“我叫贺楼,26岁,京市人,现任山城军区陆军一一师第五独立团团长,14级待遇,每月津贴141,可以全部上缴。零花钱你看着给,不给也行。”
“儿子贺向警,下半年上初一,洗衣做饭都会,基本不用操心。”
“介绍完毕,请姜野同志指示。”
姜野:“贺团长,我真的……”
贺楼打断她:“你别急着拒绝,我这人真的还可以,你试着先跟我接触接触,不满意你再拒绝也来得及。”
姜野:“……”
姜野:“以贺团长的条件,喜欢您的人应该挺多。”
贺楼:“可我喜欢的是你。”
又说:“你放心,我保证任何时候,都会跟你以外的女同志保持距离。”
贺楼:“侯师长女儿的事,我跟你解释下。侯师长在我爷爷手下当过兵,还跟我爸是战友,他女儿去京市读书,托我爸照顾,所以我们见过。没有其它任何关系,我真跟她不熟。”
姜野:“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野:“您真的不用跟我解释。”
贺楼:“用,我既然决定追求你,就应该对你坦诚。”
他目光坚定。
姜野心里七上八下。
实在想不通。
忽然想起初听他声音时的熟悉感,问他:“我们以前见过吗?”
贺楼脑海闪过副凌乱的画面。
回道:“六年前,我去过沂县。”
姜野听侯军霞提过,又问:“几月去的?”
贺楼:“8月中。”
8月中,是她和方国锋结婚那段时间。
姜野:“可我没记得见过你。”
贺楼说:“你应该没见到我,我见过你。”
姜野露出疑惑。
贺楼却没再解释,说:“糖糖自己在家,你先上楼吧。我说的事,请你慎重考虑,我想照顾你和糖糖。”
目送姜野回去,贺楼才上车。
坐到了后排。
贺向警从前排两座中间探过来,兴奋的问:“爸,姜阿姨答应了吗?”
贺楼:“没有。”
贺向警兴奋褪温:“你做饭的时候姜阿姨一直分心看你,题都给我讲错了,我还为姜阿姨会答应你呢。”
贺楼伸手:“我看看。”
贺向警把练习册拿给他:“爸,你坐后头,车谁开啊?”
贺楼:“一会有人来开。”
又说:“爸喝酒了。”
话音刚落,驾驶侧车门被拉开。
站在车外的人,花衬衣,牛仔裤,头发烫了卷。
风骚又时髦。
他往里扫了眼,看到贺向警和贺楼,嘴角扬了起来:“嚯,真是你们爷俩。开阳打电话,让我来给你们开车,我还以为听错了。”
贺向警招呼:“周叔叔好。”
贺楼见他这身装扮,瞳孔缩了缩:“敢穿这样,你爸没打死你?”
周鸿青坐进来。
揉了揉贺向警脑袋:“小警又懂事了。”
又说:“别学你爸,没几句好话。”
扭头对贺楼说:“要不是开阳催的紧,我怎么也得换身衣裳再来见你,省得一见面就被你奚落。”
问他:“去哪儿?”
贺楼:“一一军团。”
周鸿青:“我……”
想到旁边坐着贺向警,他到嘴边的“操”憋了回去。
边启动车往前走,边说:“那地儿又偏又远,大晚上的给你们送过去,我爬回来?”
贺楼翻着练习册。
姜野字迹娟秀工整,字里行间又有几分力量感。
很好看。
他头也不抬的回:“你想爬我也不拦着。”
周鸿青:“正经的,你到了给季开阳打个电话,让他接我。”
贺楼“嗯”了声。
周鸿青嘴巴不停:“话说,这不是仪表厂的家属院吗?你爷俩大晚上跑这儿干嘛来了?还喝酒,不会……”
声音骤然拔高:“有情况了?”
贺楼:“……”
要不是喝了酒不能开车,贺楼真想把他踹下去。
贺楼不回话。
周鸿青从后视镜里瞄他:“真让我说中了?老贺,我就说你好好的京市不待,跑这儿干嘛来了。什么人啊,跟兄弟说说。”
贺楼没好气:“闭嘴,你给我好好开车。”
周鸿青:“好好好,开车,开车。”
又说:“你上回找我办的事,我给你办好了。9月1号开学,到时候你直接带小警去班里报到就行。”
他嘴一刻也停不住。
下一秒,又问:“你们军区不是有学校吗?跑这么远来上市直,你不嫌折腾啊?”
贺楼:“这边教的好。”
周鸿青:“那是,我爸这个市教委主任还是有点子东西的。”
贺楼:“……”
夜里,姜野失眠了。
满脑子都是贺楼说的那些话。
她清晰的感觉到,这一世和前世完全脱轨了。
煎了一夜鱼。
第二天先是腹痛,姨妈提前来了。
到了中午开始浑身泛酸,再晚些,发起了高烧。
姜野苦中作乐的想。
果然不能让身体知道自己闲下来了。
她让小方糖在家待着。
出门买药。
头晕晕沉沉,走路都有些虚浮。
到诊所,年过半百的老大夫问了症状,量了体温,最后结合她的情况,建议她打屁股针加吃药。
打针没有单独的房间。
就在这屋。
旁边一个小男孩,裤子褪到小腿,露着屁股蛋儿。
一针下去。
哭的感天动地。
姜野头皮都麻了,说:“我拿药就行。”
从诊室出来,顺路买报纸。
之前找工作不顺利,是因为没有户口本,现在可以了。
等稳定下来,她还要复习功课,参加明年的高考。
前世她侦查学毕业后,没进公安系统,一心扑在寻找害女儿的凶手上。
今生女儿平安。
她也要有自己的事业。
付完钱票,拿过报纸正要回去,忽然听到大叫:“孩子,我孩子,救命啊,抢孩子了……”
姜野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男人夹着刚才打针的小男孩,朝这边飞奔而来。
带孩子的是个老人。
追不上,急的拍着大腿直喊。
姜野把药和报纸放地上。
就在男人路过时,忽然出手,一个跘摔把他放倒,抢过孩子就地一滚。
但她发烧没劲,没能顺利起身。
男人目光凶狠掏出短刀:“多管闲事,找死。”
姜野和他四目相对,冷喝:“公安!”
男人动作顿住。
没敢纠缠。
跳上同伴开来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姜野松了口气。
撑着手臂站了起来。
老人冲跑过来,抱过孩子,就要给姜野下跪。
姜野扶住她。
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捡起药和报纸,离开了。
不远处,有辆车落下了玻璃。
车后排坐着的两个人,年纪都在五十岁上下。
略年轻的,身穿警服。
年纪大点的,穿着深色中山装,眉宇威严,气度不凡。
他问前者:“我刚听见那姑娘喊了句‘公安’,你们局里来的新人?”
前者回:“不是局里的,她应该是为了唬那人。”
穿中山装的人眼底闪过考量。
又道:“当街抢孩子,这些人真是越来越猖狂了,一定要组织力量,尽快抓捕。”
“是。”
姜野进家属院时,被保卫室的人叫住了。
“同志。”
姜野以为保卫员不让进,解释:“我住这儿。”
保卫员说:“我知道,我见过你带着女儿回家。”
指指她手臂:“你受伤了。”
姜野侧头。
这才发现右臂挫伤了一大片,血渗出来,把半截袖口都洇湿了。
她浑身都疼,没往受伤上想。
对保卫员说:“谢谢。”
保卫员:“有人找麻烦吗?用不用帮你报公安?”
姜野:“不用,我自己摔的。”
保卫员提醒她:“最近新闻上报道有儿童失踪,我看你女儿不大,出进多留心点儿,注意安全。”
姜野感激:“知道了,谢谢。”
折返回诊所,买了双氧水、盐水和棉球。
回到家,小方糖在茶几上写写画画。
旁边放着侯军霞送的灯芯绒小兔子。
她一进门,小方糖飞奔过来:“妈妈回来啦。”
眼尖的看到她手臂。
眉头又拧成了小山包:“妈妈受伤了。”
拉着她蹲下来,掀着袖口,对着伤口轻轻吹气:“糖糖给妈妈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姜野心中柔软:“嗯,不疼了。”
吃过药,换了衣服,又把伤口清洗了下,她拿过报纸开始看。
报纸上也有提醒大家照看好孩子的公告。
说对方是惯犯,从外省流窜来的。
穷凶极恶。
他们不止会通过诱哄的方式,骗小孩跟他们走,遇到没有反抗能力的,还可能直接抢。
公安鼓励大家提供罪犯线索。
留了联系电话。
刚才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报纸上说的流窜犯。还好她反应快说是公安,那人投鼠忌器,没敢出手。
本来觉得市里治安好来的。
刚来就遇上流窜犯。
姜野又出去了趟。
用公共电话,匿名跟公安提供了罪犯信息。
昨天贺楼带来的菜还有很多,不用买,姜野身体不舒服,简单炒了两个青菜。
吃饭的时候,门响了。
“姜野。”
贺团长?
姜野开了门。
一句“你怎么来了”还没问出口,男人已经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怎么受伤了?”
又看出她脸色不对,手背凑上她额头。
脸瞬间一沉。
把手里拎的水果往门口柜子上一搁,不由分说的道:“跟我去医院。”
姜野:“我吃过药了,没事。”
贺楼:“烧这么严重吃药哪管用?你听我的。”
喊过糖糖。
姜野:“真不用,我就是……”
也不好跟他说姨妈来了。
她找了个别的借口:“就是之前一直紧着,忽然放松下来身体不适应,明天就好了。”
小糖糖拉着妈妈衣角。
喃喃的说:“贺叔叔,妈妈难受一天了。”
贺楼抱过糖糖:“糖糖乖,叔叔带妈妈去医院。”
问姜野:“也要抱着下楼吗?”
姜野:“……”
到医院,医生重新给姜野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又挂了点滴。
还训跟去开单子的贺楼:“怎么现在才来?你还是军人呢,知不知道伤口感染有多危险?”
贺楼低头听着。
连连认错。
照着医生开的单子,去抓了药。
从医院回来。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姜野催贺楼回去,说贺向警没人管。
贺楼说:“他大了不用管。”
跟着上楼。
把姜野悄悄放车上的医药费,压在水果底下。
重新给两人做了饭。
吃过饭。
小方糖困了。
姜野哄小方糖睡着出来,贺楼已经洗完了碗。
还煮了红糖姜汤。
医生问姜野来没来例假,他听到了。
把盛着红糖姜汤的缸子递给姜野,不等她开口,他说:“是不是又要拒绝我一遍?”
姜野:“……”
贺楼正色道:“姜野,我知道你伤着了,可你不能因为吃了一颗酸杏,就觉得树有问题。万一我这颗是甜的呢?”
姜野也正了神色:“贺团长,女人的未来,不一定非得是嫁人。”
她说:“我想去上学。”
贺楼:“结了婚你一样可以去,我不用你在家给我洗衣做饭,这些我都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姜野不知道怎么说服他。
神色恹恹。
贺楼:“先把糖水喝了,半小时后才能吃药。”
姜野:“谢谢。”
又说:“时间不早了。”
这是逐客令。
贺楼说:“等你吃完药,我就走。”
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贺楼不经意看到报纸上的招工信息,问她:“你打算找工作?”
姜野点头:“高考要等明年,我也不能一直闲着。”
贺楼:“我战友他爸在市教委工作,前两天去拜访,听他说市直中学建了图书馆,要招管理员。你有兴趣吗?我帮你问问。”
他说的轻巧。
这种工作别人挤破头都进不去。
必然是很大的人情。
姜野欠不起。
推辞道:“不用麻烦,我就找份临时的工作。”
战略性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来了?”
贺楼看出她的心思。
也不戳破。
说:“军区通报有流窜犯进了泉市,我看离你这儿很近,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他总不能告诉她……
周鸿青那个大喇叭,跟季开阳说他在仪表厂家属院有相好的。
季开阳在刑侦局工作。
今天接到上面通知,有热心市民打匿名电话举报,说流窜犯在仪表厂家属院附近出现过。
第一时间通知了他。
姜野疑惑:“这不是公安的事吗?怎么通知到你们军队去了?”
贺楼:“军警一家。”
贺楼等了半小时,看着姜野吃完药,才离开。
走之前,嘱咐她按时吃药。
让她别给生人开门。
说的话,和她嘱咐小方糖的内容差不多。
姜野站在门口。
目送贺楼。
男人身量很高,军装拢在身上,勾勒的他肩背挺拔,英武又不失俊朗。
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姜野才收回视线。
关上门。
回到军区,贺楼去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等他说完,电话那边经历了良久的沉默后,响起哀嚎:“姓贺的,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姜野横起来,张霞真怕了。
吞了吞口水问:“你……你说的是真的?那个林文静,真认识杀人犯?”
姜野:“信不信由你。”
张霞:“那这次的事我跟你道歉,以后不在背后给你使绊子了,你能不能别跟学校揭发我?”
姜野:“可以,但我有条件。”
张霞:“什么条件?”
姜野:“林文静都让你干了什么,怎么说的,你一条条写下来,签字画押。”
“你不找我麻烦,这东西就当不存在,你找我麻烦,我就带着去报警。”
最终,张霞按姜野要求写了。
姜野拿着离开。
回到图书馆,还没等进教学区,忽然听到一阵惨烈的哭声。
“糖糖……”
姜野脑子“嗡”的一声。
拔腿往里跑。
姜野冲到柜台前,却见两个孩子正脑袋对着脑袋,伏在桌案上玩儿。
面前摆着个大眼娃娃。
捏一下左手,娃娃就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
捏一下右手,娃娃就开怀大笑。
原来是虚惊一场。
姜野怔在原地。
好半天,才感受到胸口那股剧烈的震颤,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上前问他们:“哪儿来的娃娃?”
听到妈妈的声音。
小方糖抬起头来。
兴奋的把娃娃举到姜野面前,说:“妈妈,你快看,这个娃娃和糖糖一样,会眨眼睛,会哭,还会笑。”
她拿着给妈妈展示。
娃娃平放时,眼睛就闭上了。
姜野露出心有余悸的笑。
贺向警说:“阿姨,娃娃是隔壁一个阿姨送的,她也戴着图书馆管理员臂章。”
隔壁的管理员?
姜野正在想会是谁。
就见读物区的孙绮云,走了过来。
笑吟吟的说:“姜姐,娃娃是我给孩子的。我看他们俩个自己在这玩儿,怪无聊的,拿个小东西给他们添个乐呵。”
孙绮云是中专生,分配过来的。
平时比较高冷。
不怎么爱搭理人。
姜野跟她打过几次照面,都是点头之交。
不知道她怎么忽然热心起来了。
客气的回:“谢谢你,不过这娃娃看起来挺贵重的,我们不能收。”
对小方糖说:“糖糖,把娃娃还给孙阿姨好不好?”
小方糖没玩够。
不舍得。
但妈妈说了,她还是听话的把娃娃举向孙绮云:“阿姨,娃娃还给你。”
孙绮云:“你先拿着。”
拉过姜野,小声的说:“姜姐,我想请你帮个忙。”
姜野疑惑道:“什么忙?”
孙绮云脸颊多了几分羞涩,眼睛却亮晶晶的:“你是不是认识教委周主任的儿子,周鸿青?”
怕姜野否认。
她还补充:“我那天看到你对象跟他在一块儿。”
姜野:“……”
姜野:“我是认识,不过……”
“认识就行。”
话没说完,被孙绮云打断。
孙绮云握紧了她的手。
按耐不住激动的说:“姜姐,好姐姐,你给我介绍他认识一下行不行?”
姜野大为震惊。
原来孙绮云不是高冷,她只是不爱搭理她看不上的人。
姜野说:“我跟他不熟。”
至少没熟到可以随便介绍人。
给他认识的地步。
孙绮云:“你对象跟他熟,我看他们在一起说说笑笑,关系很铁的样子。能不能,麻烦你对象帮忙牵个线?”
还说:“我请客,我们去国营饭店吃饭。”
姜野:“……那也不是我对象。”
她不想解释太多。
把娃娃从小方糖手里拿过来,塞还给孙绮云:“不好意思,你说的事我帮不上忙,无功不受禄,娃娃你还是拿回去吧。”
对小方糖和贺向警说:“到点了,我送你们去上课。”
拉着两个孩子就往外走。
孙绮云再想说什么,姜野已经走远了。
她失落的在原地站了会儿。
拿着娃娃离开了。
这时,姜野找了过来。
见状问:“出什么事了?”
小方糖扑进她怀里:“妈妈,我撞到了阿姨。”
姜野揽住她:“糖糖不怕。”
朝女人投去善意笑容:“不好意思啊,小孩子皮了点儿。同志你看有没有造成损失,有的话,我们来赔偿。”
女人眼中多了几分傲慢。
看姜野时高高在上的,语气淡漠:“不用了。”
姜野从容一笑:“好,没有损失,那我们就再来说一说道歉的问题。”
女人闻言,更加傲慢:“你儿子已经给我道过歉了。”
姜野没解释孩子的问题。
说:“我听到了。但孩子也说了,这里是转角,撞上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孩子撞了人,知道要说对不起,你是成年人,应该也懂这个道理吧。”
女人透出不可思议:“你让我道歉?”
姜野正了神色:“对,既然都有错,当然是互相道歉。”
女人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眼底涌过愤怒。
但只是片刻,不知她想到什么,笑容取代了愤怒。
“行,我道歉。”
弯下腰,笑吟吟盯着小方糖的眼睛说:“小朋友,我刚才也撞了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女人眼神毒辣。
小方糖害怕的抖了抖。
抓紧了姜野手臂。
正巧包厢那边有人喊女人名字,她道完歉,踩着高跟鞋回去了。
小方糖说:“妈妈,她笑起来像蛇。”
姜野搂着她:“不怕,妈妈会保护你。”
带着小方糖和小警回了大厅。
小方糖没敢再到处玩。
又等了会儿,外面雨点变小了。
贺楼结过账。
带着三人回了家属院。
刚把他们送上楼,小雨再次转大,豆大的雨滴扑打在窗台上,噼里啪啦作响。
姜野想着贺楼身上还有伤。
说:“要不,等雨小点再走吧。”
贺楼:“好。”
贺楼买了水果,进厨房洗的时候,贺向警挤了过来。
把之前给的二百钱票塞回他爸裤兜。
“爸,你以后要给姜阿姨钱,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我没招了。”
“姜阿姨不准我买东西,也不让我单独出门。”
“开学那天,姜阿姨给我买新衣服,我要给她钱,她还发火了。说我再提钱,就不让我在这儿住了。”
贺楼:“知道了。”
贺向警又问:“爸,你这次伤哪儿了?”
贺楼:“小伤,好了。”
贺向警不信:“你肯定又骗我,我自己看。”
说着,去扯他塞在裤子里的衬衣。
贺楼手上都是水。
用力甩了几下,才抓住他手:“臭小子,几天不见,学会脱你爸衣服了是吧?”
贺向警:“你给我看看。”
贺楼支着手臂将他推远。
另一只手,麻利的把他揪出来的衣角塞回去:“等回了咱家你再看,这儿是姜阿姨家,爸在这儿脱衣服不像话。”
贺向警:“明天周末,不上课,我跟你一起回去。”
贺楼:“爸晚上还有事。”
贺向警:“借口,你就是骗我。”
少年赌气出去了。
贺楼叹气。
孩子长大了,不好糊弄了。
贺向警出去没一会儿,姜野进来了:“贺团长,小警哭着回屋了,出什么事了吗?”
贺楼把最后一个苹果洗完。
擦了擦手:“小孩子闹脾气,不用管,一会就好了。”
厨房门没关,父子俩的对话,姜野在外面多多少少听到了些,她问:“你伤的很重?”
贺楼片刻迟疑。
架起手臂,下巴往身上点了点。
姜野:“什么意思?”
贺楼:“说没事你们又不信,你自己脱衣服看。”
姜野:“……”
嗓子都紧了:“不用了,我去看看小警。”
就要走。
贺楼长腿一迈,拦在她面前。
姜野被挡住去路。
紧张的瞧他。
贺楼说:“姜野,这么久了,我不信你对我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和糖糖行不行?”
少年平静面容下,藏着不容忽视的倔强:“我妹妹不是故意撞你的,而且这里是转角,撞上也不是我妹妹一个人的错。我们已经道歉了,还不行吗?”
这时,姜野找了过来。
见状问:“出什么事了?”
小方糖扑进她怀里:“妈妈,我撞到了阿姨。”
姜野揽住她:“糖糖不怕。”
朝女人投去善意笑容:“不好意思啊,小孩子皮了点儿。同志你看有没有造成损失,有的话,我们来赔偿。”
女人眼中多了几分傲慢。
看姜野时高高在上的,语气淡漠:“不用了。”
姜野从容一笑:“好,没有损失,那我们就再来说一说道歉的问题。”
女人闻言,更加傲慢:“你儿子已经给我道过歉了。”
姜野没解释孩子的问题。
说:“我听到了。但孩子也说了,这里是转角,撞上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孩子撞了人,知道要说对不起,你是成年人,应该也懂这个道理吧。”
女人透出不可思议:“你让我道歉?”
姜野正了神色:“对,既然都有错,当然是互相道歉。”
女人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眼底涌过愤怒。
但只是片刻,不知她想到什么,笑容取代了愤怒。
“行,我道歉。”
弯下腰,笑吟吟盯着小方糖的眼睛说:“小朋友,我刚才也撞了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女人眼神毒辣。
小方糖害怕的抖了抖。
抓紧了姜野手臂。
正巧包厢那边有人喊女人名字,她道完歉,踩着高跟鞋回去了。
小方糖说:“妈妈,她笑起来像蛇。”
姜野搂着她:“不怕,妈妈会保护你。”
带着小方糖和小警回了大厅。
小方糖没敢再到处玩。
又等了会儿,外面雨点变小了。
贺楼结过账。"
捏着票子的手修长笔直,骨节分明。
衬衣袖子挽着,沿着遒劲有力的小臂看过去,是贺楼那张英俊又极具侵略性的脸。
姜野不自觉的退了半步。
贺楼薄唇微扬:“姜同志,这么巧。”
姜野:“巧?”
她是命不好。
又不是脑子不好。
偌大的泉市,她才不信两个人这么巧能遇上。
贺楼看出她的意思。
下巴朝贺向警扬了扬。
少年笑容讨好:“姜阿姨,我想糖糖妹妹了。求了我爸两天,背了五篇课文十首诗,我爸才答应带我来的。”
小方糖一脑袋撞在少年身上:“糖糖也想哥哥。”
售票员问:“票还买吗?”
贺楼:“买。”
姜野说:“我们各买各的。”
贺楼:“四张。”
售票员往外看了眼:“小姑娘还不用买票,三张就行。”
把零钱和票拿给贺楼。
抽走了贺楼手上的大团结。
姜野:“……”
别扭的道了谢。
四人往公园里面走,贺向警牵着小方糖走在前面,小方糖蹦蹦跳跳的很开心。
园里有小游乐场。
贺向警带着小方糖滑滑梯,玩跷跷板。
小方糖笑个不停。
姜野伏在旁边围栏上,有些出神。
她女儿以前从没这么高兴过。
贺楼从旁边递来根冰棍儿:“小警从小跟着我住营区,身边都是糙爷们,没有小孩跟他玩儿。”
姜野接过:“谢谢。”
问道:“他妈妈不在身边吗?”
贺楼:“牺牲了。”
姜野表情僵了僵:“对不起。”
贺楼淡淡一笑。
没多说。
姜野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贺楼咬了口冰棍儿。
说道:“那天从政委办公室路过,听到了你跟方连长提离婚的事儿。我猜你上次来市里,应该是找落脚的地方,就带小警来碰碰运气。”
又说:“运气挺好。”
姜野不知道该回什么。
贺楼说:“你不用有压力,我就是想让儿子成长过程中开心些。你知道我们当兵的,说走就走,陪孩子的时间不多。”
姜野笑着回:“糖糖今天也很开心。”
从公园出来,到中午了。
两小只还没待够。
贺楼提议:“中午一块吃饭吧。”
刚才在公园,又是吃又是玩的,全是贺楼花的钱。
姜野很不好意思。
说:“饭我请,要不我就带糖糖回去了。”
贺楼:“行。”
小方糖亮晶晶的眼睛带着期盼:“妈妈,我们能去吃大饭店吗?上次果果哥哥说,爸爸带他去吃大饭店,可好吃了。”
姜野心头泛酸。
应了来:“好。”
这儿最大的饭店是国营饭店。
姜野问贺楼:“要不我们去国营饭店吧,就是有点儿远。贺团长开车了吗?”
贺楼:“开了。”
两大两小去了国营饭店。
小方糖第一次来这么好的地方,看什么都新鲜,都想摸一摸、碰一碰。
贺向警牵着她。
告诉她哪些不能碰,哪些可以玩儿。
十二岁的孩子,像个小大人。
菜是贺楼点的。
照顾到了每个人的口味。
上菜前,姜野带着两个孩子洗了手,回来正拿帕子给小方糖擦手,突兀的女声响起:“你不是跟他不熟吗?”
侯军霞站在几步外。
死死盯着姜野。
她身后跟着脸比铁青的方国锋。
贺楼抬头,漫不经心的看了眼两人,回:“我跟侯同志也不熟。”
侯军霞脸瞬间涨红。
这时,菜上来了。
贺楼把菜推到小方糖和贺向警面前,让他们先吃。
又说:“我带儿子来见他的朋友,顺便吃个饭,方连长是打算在边上看着,还是一起坐?”
方国锋眸色黯了黯。
对姜野道:“跟我回去,我有话跟你说。”
姜野:“该说的我已经说清楚了,交诉讼书的时候,我也跟法院的同志说了,我不接受调解,等法庭宣判就行了。”
方国锋咬了咬牙。
指着贺楼问:“你是因为他,才要跟我离婚的吧?”
姜野:“你还真会给自己开脱。”
贺楼眸光沉了好几个度:“方连长,凡事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别以为男人都跟你一样。”
方国锋:“……”
盯了姜野片刻,道:“我在外面等你。”
甩手走了。
侯军霞还杵在边上。
幽幽的问:“你怎么不请我一起坐?”
贺楼帮两个孩子夹菜,眼神都没给她,嘴上回:“我跟你不熟。”
侯军霞气的跺脚。
走了。
吃完饭,姜野付钱。
贺楼跟在她身后没说话。
从饭店出来,方国锋过来拉姜野。
贺楼拦在姜野前面,警告道:“方连长,姜野同志刚才明确表示过,不跟你回去。你敢用强的,我就报警了。”
方国锋怒道:“我们还没离婚!”
贺楼:“我看到的是男同志强迫女同志,是不是夫妻,你跟公安解释。”
方国锋无言以对。
小方糖被吓到,扁了嘴巴。
贺楼掏出车钥匙给姜野:“带孩子们去车上。”
姜野接过钥匙。
带孩子走了。
方国锋见她要走,急道:“贺团长,这是我的家事。”
言外之意。
你管太宽了。
贺楼:“于私,我儿子守着,我要给他立一个正确的榜样。于公,你是我队伍里的兵,我有义务约束战士的行为。”
眼看着姜野上了车。
方国锋低吼:“我不会跟她离婚!”
贺楼:“那是你们的事。”
说完也上了车。
打火离开。
方国锋怔愣了好半天,才转身离开。
贺楼问了姜野住处。
把她和小方糖送到楼下。
下了车,姜野牵着小方糖来到驾驶室前。
贺楼落了车窗。
姜野窘迫的开口:“贺团长,刚才……实在很抱歉,也谢谢你。”
贺楼一笑:“没事儿。”
后排,贺向警也摇下了车窗:“姜阿姨再见。糖糖妹妹,等我爸下次休息,再带我来看你。”
小方糖开心的点头。
目送吉普车离开,姜野才发现小方糖手里握着个信封。
问她:“哪来的?”
小方糖:“刚才在车上,小警哥哥给的。”
姜野拿来一看。
是她之前从门缝里,塞进贺楼屋的五十块钱票,还有今天中午的饭钱。
贺楼全还她了。
几天后,姜野收到法院通知。
因为方国锋坚决不同意,离婚诉讼被驳回。除非提供证据,证明军人方有实质性过错,否则不给离。
其他人顿时反应过来。
纷纷扑上前。
姜野捅完第一刀,还没来得及捅第二刀,忽然冲过来一大群人。
把她挤一边。
给赵良工按地上了。
赵良工先被扭送进公安局,又因伤势过重,被送往医院。
姜野也因持刀伤人。
被带去问话。
姜野说:“刀是昨天从百货商店买的,回家切水果用,放包里忘了拿出来。”
民警检查了她的包。
里面有百货商店开的票据,日期是昨天。
民警问她去公园干什么。
姜野说:“约了前夫,复婚。”
这一点,也在联系上方国锋后,得到了证实。
令民警不解的是,医生在对赵良工的伤口检查中,发现有搅动伤,是刀身在体内旋转带来的。
这不符合自卫还击的行为逻辑。
姜野对此解释,看到有人拿绳子朝自己过来,太紧张了,不知道做过什么动作。
民警反复问了不少问题。
姜野答的滴水不漏。
民警在查过姜野的社会关系后,排除了她故意伤人的可能。
把她放了。
姜野从公安局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她匆匆赶回了家。
从保卫室路过。
她问保卫员:“吴大哥,今天的报纸有吗?”
吴保卫把报纸拿给她。
说:“今天公安局的人来咱们家属院了,说搜查嫌犯。”
拿起张画像给她看:“民警给的,让发现了就报警。我瞧这人跟你早上提到的人差不多,我一会把画像贴公告栏上,让大家都留意着点儿。”
姜野疑惑。
公安怎么会来这里?
嘴上说:“还是吴大哥想的周到。”
她想要的信息得到了。
拿着报纸回了家。
贺向警问过是谁后,才给她开门:“阿姨,你回来了。”
脸色忽然紧张起来:“阿姨,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姜野笑笑:“不知道哪儿蹭的红墨水,不是血。”
问他:“今天有人来过吗?”
贺向警摇头:“没有。”
又说:“不过,我看到季叔叔带着人在楼下,好像在办案,还听到了枪响。”
季开阳带队,还开枪了。
姜野心头疑惑更重。
今天按下赵良工的那些人,个个身姿挺拔,一看就是军人出身。
难道是贺楼安排的?
他知道她有危险?
贺向警已经哄小方糖睡了,桌上有给她留的饭。
贺向警要去热饭。
姜野说吃过了,让他去洗漱睡觉。
等贺向警收拾完回了房,她才来洗了个澡,又把沾了血的衣服也洗了。
收拾完十点多了。
她回屋看着熟睡的女儿,眉眼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帮女儿掖了掖被角。
刚想躺下。
门响了。
消失了一周的周鸿青站在外头:“小姜同志,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来接小警。”
姜野:“现在?他已经睡下了。”
周鸿青欲言又止。
姜野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鸿青变得义愤填膺起来:“你那个前夫,方副连长,是真狠。他明知道老贺身上有伤,还下死手。一脚下去线都崩了,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又说:“开阳在办案,我有事要出趟门,晚上让小警去给他爸陪个床。”
姜野目瞪口呆。
讪讪的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周鸿青:“就今儿上午。”
姜野:“你等我一下,我跟你去医院。”
周鸿青:“不合适吧?”
姜野疑惑。
周鸿青:“我听老贺说,你跟方副连长要复婚,他还嘱咐我别把这事儿告诉你,怕影响你们感情。你还是别去了,让方副连长知道了不好,叫小警起来吧。”
姜野:“我的事他管不着。”
她回屋看了看女儿和贺向警。
不知哪儿飘来丝医院消毒药水的味道。
姜野有点儿纳闷。
说:“不一样。”
贺楼:“怎么个不一样法?”
姜野说:“小警和糖糖在这儿上学,我在这上班,我们属于人在屋檐下。再说,工作是你找人安排的,我惹了麻烦,不是让你和你找的人为难吗?”
贺楼:“你还挺为我们着想的。”
问她:“辣椒水哪来的?”
贺向警小心翼翼的举手:“爸,你别说姜阿姨了。姜阿姨是怕我们在上学路上遇到坏人,才给我和妹妹准备的。”
又说:“姜阿姨说了,不让我们乱用。”
小方糖过来拉贺楼的衣袖:“贺叔叔,糖糖知错了,叔叔别怪妈妈。”
贺楼心软的一塌糊涂。
弯腰将小方糖抱了起来。
起身时,动作有瞬间僵硬,又很快恢复如常。
对小方糖说:“叔叔没怪妈妈,糖糖和哥哥也都做的很好,叔叔给你们奖励,放学后带你们去国营饭店吃饭。”
小方糖高兴起来。
贺向警则是对姜野说:“阿姨,对不起。”
姜野揉揉少年的肩:“你是在保护阿姨,阿姨应该谢谢你。”
贺向警:“可我害阿姨挨骂了。”
回话的是贺楼:“阿姨不是挨骂,她是选择了一种和平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就是有点儿窝囊,咱们家不提倡。”
姜野:“……”
看了他一眼。
贺楼又对贺向警说:“下次有人欺负糖糖和阿姨,你就这么干,出了事,爸来扛。”
少年立刻不蔫了。
直起腰板:“是,老贺同志。”
贺楼单手抱着小方糖,另一只手揽过贺向警肩膀:“先送你们回去上课。”
把两个孩子送回教室。
消毒药水的味道跟了一路,姜野察觉是贺楼身上带的,问他:“你受伤了?”
贺楼闪过丝心虚。
回:“没有。”
姜野:“我看你刚才……”
话到一半,贺楼打断她:“一点小伤,不要紧。说说你吧,找麻烦那人什么来路,清楚吗?”
姜野摇头。
她怀疑林文静,目前没证据。
贺楼:“我来查吧。”
姜野想说什么,贺楼忽然定定的望着她。
男人眸色深,安静下来时,有远如深海的静谧。波光流转,又似有了旋涡,要将人卷入其中。
姜野别开了视线:“你别这样看我。”
贺楼说:“谢谢。”
姜野:“谢我什么?”
贺楼:“谢谢你这阵子对小警的照顾,姜野……”
贺楼话没说完,周鸿青快步走了过来:“老贺,都处理好了,这事他们肯定得给个交待。”
忽然察觉氛围不太对。
讷讷的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贺楼没说话。
姜野笑笑:“事情解决了,我得回去上班了,你们聊。”
马不停蹄的溜了。
她总觉得,再不走,贺楼又要旧事重提。
她逃的飞快。
贺楼在心里叹气,还得加把劲儿。
周鸿青拍了他腹部一把,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手不要了吭一声。”
周鸿青:“……”
周鸿青:“你都住半个月院了,告诉她,好歹能赚个同情分。就你这死鸭子嘴,活该人家不要你。”
贺楼:“我要的不是她同情。”
周鸿青撇嘴。
对此深表不认可:“人到手不就行了,在乎那些个过程。”
又说:“这事你跟家里提了吗?虽说贺叔贺婶是开明人,可她离婚还带个孩子,贺叔贺婶再开明,我觉得也未必点头。”
贺楼唇角扬起:“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提步往外走。
周鸿青赶忙跟上:“你去哪儿?”
贺楼:“医院,办出院手续。”
听说姜野有事,他拔了针,就从医院跑出来了。
医生护士拦都拦不住。
姜野回了图书馆。
张霞找她麻烦,被她跟孩子喷辣椒水的事儿,别说图书馆,学校都传开了。
再睁开眼,躺在医院病床上,手上扎着输液针。
胃里阵阵绞痛。
刚要转头,扑面而来一阵晕眩。
难受的她拧紧了眉头。
“难受?”男人温和心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姜野忍着晕眩感看过去。
是贺楼。
她艰难开口:“你怎么来了?”
贺楼说:“鸿青给我打电话,说在国营饭店遇上你喝多了,送你来了医院。”
原来喊她的人是周鸿青。
她说:“等我好了,我再去感谢他。”
贺楼:“不用跟他客气。你怎么回事?都喝的酒精中毒了。”
姜野唏嘘:“运气有点不大好。”
又问他:“几点了?”
贺楼:“刚过四点。”
她挣扎着要起,被贺楼按下:“你刚洗了胃,得在这儿住两天,孩子我让鸿青去接了,你不用操心。”
姜野叹气。
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贺楼又问:“说说,怎么回事儿。”
姜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说了一遍。
贺楼越听。
眉头拧的越紧。
最后说:“以后别这么干了,你明年要考学,工作本来就是临时的,这么拼干什么?”
姜野:“我不是为工作。”
她说:“我是担心影响孩子上学。”
贺楼满不在乎:“那我倒要看看,他们谁敢动我孩子。”
姜野心想。
他们动不了你孩子,他们能动我孩子。
这话她没说。
因为贺楼脸色实在不算好看。
过了会儿,贺楼又问她:“饿吗?”
姜野说:“饿。”
她本来就没吃饭。
还洗胃。
贺楼面色缓和了些,语气不悦:“饿就忍着,医生说洗了胃,六小时内不能吃东西。”
姜野苦笑:“那你问我饿不饿。”
本来他不问,她只是觉得难受,还没觉得多饿。
贺楼:“问是让你长点记性。”
顿了片刻,他又黯然道:“以后,真别这么干了,我心疼。”
突如其来的话。
炸的姜野措手不及。
姜野脑子里一片浆糊,吃吃的开口:“贺团长……”
贺楼问:“又要拒绝我一遍?”
他很轻的笑了下:“姜野,我心疼不疼,我自己都左右不了,你又怎么管得住呢?”
姜野错愕。
他上前,给她往上拉了拉被子:“难受再睡会儿吧,醒了差不多就能吃东西了。”
掖被角的动作太亲密。
姜野想自己来,结果一动就天旋地转的。
只得放弃。
由着他把被子给她裹严实。
她睡着时,巩校长和学校几个领导都来了。
姜野闭着眼睛。
迷迷糊糊听着外面有发脾气的声音。
再醒过来。
外面天都黑了。
贺楼安静的坐在病床边,跟她说学校领导来看过她了。她这次算工伤,住院休息不扣工资,医院费学校出。
还问她:“以后还喝不喝了?”
姜野看着他脸色比刚才还差,小声嘟哝:“我本来也没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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