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刑敬刑陵的其他类型小说《重案现场刑敬刑陵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王文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半个小时后,市局的车辆便到了。只见几束强烈的车灯划破了寒夜的黑暗,一辆辆警车鱼贯驶入,车轮碾压着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警笛声在空旷的松花江畔回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江边芦苇丛中的水鸟,它们扑腾着翅膀,慌乱地飞向远方。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吴刚第一个从车上下来,他身形高大魁梧,穿着一身黑色的警服,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挺拔。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一下车就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眼神中透露出多年刑侦工作练就的敏锐与干练。紧接着,局长吴琪胜和副局长马占波也从车上走了下来。吴琪胜不用多概述,马占波则稍显消瘦,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不停地搓着手,似乎在为这起突如其来的案件而忧虑。最后,法医也从车上下来了,他提着沉重的法医箱,小心翼翼地走在冰面上...
《重案现场刑敬刑陵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半个小时后,市局的车辆便到了。
只见几束强烈的车灯划破了寒夜的黑暗,一辆辆警车鱼贯驶入,车轮碾压着积雪,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
警笛声在空旷的松花江畔回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江边芦苇丛中的水鸟,它们扑腾着翅膀,慌乱地飞向远方。
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吴刚第一个从车上下来,他身形高大魁梧,穿着一身黑色的警服,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挺拔。
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一下车就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眼神中透露出多年刑侦工作练就的敏锐与干练。
紧接着,局长吴琪胜和副局长马占波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吴琪胜不用多概述,马占波则稍显消瘦,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不停地搓着手,似乎在为这起突如其来的案件而忧虑。
最后,法医也从车上下来了,他提着沉重的法医箱,小心翼翼地走在冰面上,生怕滑倒。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专注而冷静,透露出专业的气质。
几人下车后,快步朝着案发现场走去。
刑敬看着这一行人,不禁有些发懵,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暗自纳闷:这咋来了这么多人?平常一般的命案,也不至于局长和副局长都亲自到场啊。
他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扫动,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中找到一些答案,可每个人都神色严肃,让人捉摸不透。
此时,刘泽宇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和赵福停止了交谈,一起朝着众人迎了上去。
赵福看到这么多警察到来,原本已经稍稍平复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了刘泽宇的身后,眼神中满是不安 。
“刑副支队长,来讲讲情况,马局,你去确认一下,这个沉江者是不是你那个侄子。”吴琪胜简单的说了一下后,便招手摆了摆示意刑敬过来。
刑敬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听到吴琪胜的话,心里一个“咣当。”
沉江者,侄子?
嘶!
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此刻,刑敬也没去管那什么马副局长,而是把刘泽宇招了过来,他对着吴琪胜和吴刚说道:“这是泽宇,吴局你也知道,刚刚报案人的情况他应该都掌握了,让泽宇跟你们说吧,我刚刚拿传呼机联系你们,没听到具体情况。”
说话间,刑敬抬手轻轻拍了拍刘泽宇的肩膀,给他递过去一个信任的眼神,示意他放心讲述。
吴琪胜微微点头,脸上神色平和,在他看来,这些前期情况汇报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他的右手不自觉地在下巴处轻轻摩挲,耐心等待着刘泽宇开口。刘泽宇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立刻条理清晰地讲述起来,从赵福的钓鱼经过到发现尸体的详细过程,一点不落。
讲述时,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时不时地用手指向案发现场的关键位置,配合着语言描述,让整个过程更加直观。
很快,吴琪胜和吴刚便听完了,俩人对视一眼,眼神中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吴刚反应迅速,当机立断道:“先确认死者身份吧。”
说罢,他双手迅速戴上手套,身子微微前倾,已经做好了前往尸体旁查看的准备。
四人随即走到了死者漂浮的江边。
马占波正拿着手电筒,在寒风中不断地确认着死者的体型。
他的呼吸急促,每喘一口气,都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白雾,他的双手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微微颤抖,手电筒的光线也跟着晃动。
由于尸体面容朝下,目前根本看不清模样,而且众人又没有专业的打捞设备,所以只能在原地等待支援,同时严格遵守规定,不得破坏案发现场。
马占波不甘心地又凑近了几步,脚下的积雪被踩得 “咯吱咯吱” 作响,他努力地想要从尸体的穿着和身形上找到一些熟悉的特征,可始终一无所获。
不知过去多久,马占波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放松下来,说道:“眼前这个死者,应该不是我那侄子。”
刑敬听后,心中满是好奇,他微微侧身,转头对着吴琪胜问道:“这是啥子情况?”
说话时,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疑惑。
吴琪胜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江面上的尸体上,双手抱在胸前,缓缓解释道:“不久之前,马占波的侄子失踪了,家里人都急得不行,到处找都没找到。” 吴琪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眼神中透露出对下属的关心。
刑敬微微皱眉,追问道:“所以这才是今晚你们都来案发现场的原因吗?你们认为死者可能是马占波的侄子?这未免有些太....”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质疑之意不言而喻。
刑敬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似乎对这样的判断依据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吴琪胜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有诸多无奈。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沉思片刻后,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的江面。
刑敬也不在乎其他人是否听到自己的话,神色平静,条理清晰地分析起来:“现在社会机遇很多,说不定他侄子下海做生意去了,这年头,年轻人想法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出去闯荡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似乎在感慨世事难料。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寒风中清晰地传了出去。
这时,刑侦支队长吴刚听到刑敬的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他斜眼瞥了一下刑敬,那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吴刚的嘴唇微微抿起,脸上的肌肉紧绷,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心中对刑敬的空降始终有些难以释怀。
从他的神色之中,似乎能够看出来,这个吴刚对于刑敬空降哈江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既不满意刑敬的突然加入,又隐隐有些羡慕刑敬跟吴琪胜的关系。
刑敬敏锐地注意到了吴刚的眼神,但他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不屑,根本不在意。
他轻轻掸了掸身上的雪花,目光坚定地望向江面,在他心里,这些无端的情绪和小心思根本影响不了他对案件的专注,他此刻满心都是如何揭开这具尸体背后的真相。他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开始梳理着目前已知的线索,试图从中找到破案的关键。
这是一家典型的东北 90 年代风格的火锅店,店门口挂着两盏红彤彤的灯笼,在风雪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温暖的光晕。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火锅香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木质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个铜制的火锅,炭火熊熊燃烧,锅里的汤料咕嘟咕嘟地翻滚着,升腾起袅袅热气。
墙壁上挂着一些泛黄的老照片,记录着这座城市的往昔岁月,还有几幅喜庆的大红剪纸,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气息。
刑敬和刘泽宇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服务员就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涮羊肉和各种配菜。
铜锅里的汤是用大骨精心熬制而成,奶白色的汤汁中漂浮着枸杞、红枣和葱段,香气四溢。
刘泽宇夹起一片鲜嫩的羊肉,放入锅中轻轻一涮,立刻变得熟透,他蘸上麻酱,放入口中,满足地说道:“敬哥,这羊肉可真嫩,先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想案子。”
刑敬也夹起一片肉,放入口中咀嚼着,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嗯,味道是不错。”
刘泽宇喝了一口热汤,擦了擦嘴角,说道:“敬哥,你别太着急。慢慢来,肯定能破案的。”
刑敬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窗外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希望如此吧。”
两人一边吃着火锅,一边低声讨论着案件的细节,热气腾腾的火锅和温馨的氛围,暂时缓解了他们心中的压力,也让他们在这寒冷的冬夜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慰藉 。
两人一边吃着火锅,一边低声讨论着案件的细节,热气腾腾的火锅和温馨的氛围,暂时缓解了他们心中的压力,也让他们在这寒冷的冬夜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慰藉 。
刘泽宇抬手招呼服务员,大声说道:“同志,来两瓶二锅头,要一斤装的!”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将两瓶酒放在了桌上。
刘泽宇熟练地拧开瓶盖,给刑敬和自己的杯子都倒满了酒,透明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他端起酒杯,和刑敬碰了一下,“咕咚” 喝了一大口,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没过片刻,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刘泽宇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敬哥,你说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感觉昨天还在跟你一起疯玩,今天就都成家立业,还被生活的琐事搞得焦头烂额。”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吐槽起来:“我那老婆,天天就知道唠叨,一点小事都能跟我吵半天,也不知道体谅体谅我。还有我那刚出生没多大的孩子,半夜老是哭闹,我这觉都睡不好。” 他苦笑着摇摇头,脸上满是无奈。
刑敬听着,一脸无奈地笑了笑,脑海里浮现出刘泽宇家中鸡飞狗跳的场景。
他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心想自己要是没上大学,或许真的会和刘泽宇一样,过着平凡又琐碎的生活。
但他看着刘泽宇,眼中又流露出一丝羡慕,真诚地说道:“泽宇,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有老婆有孩子,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啊。虽说生活有点小烦恼,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幸福。”
刘泽宇听了,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敬哥,你可别羡慕我。我还羡慕你呢,做了刑警,能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自己的才华,破那些大案子,多威风啊。不像我,每天就是为了生活奔波。”
他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遗憾,“而且你靠自己考上了大学,我也想上大学,可就是没那个勇气,只能一直待在这小地方。”
刑敬放下酒杯,拍了拍刘泽宇的肩膀,认真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有你的幸福,我也有我的烦恼。咱们都在自己的路上努力着呢。”
两人对视一眼,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火锅的热气和酒精的温暖,在这个冬夜交织在一起 。
这一刻,寒夜的温暖似乎都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唯有情谊。
就在二人喝得正开心,隐约醉意流淌之时,一阵尖锐的 “滴滴” 声打破了这份惬意。
刘泽宇的传呼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在腰间摸索,原本因酒精而泛红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好不容易掏出传呼机,他眯着眼,努力聚焦视线瞅了瞅上面的信息,随后苦笑着对刑敬说:“敬哥,单位那边好像找我有事。” 说话间,还带着几分酒气。
刑敬正夹着一片羊肉往嘴里送,听到这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手中的筷子随意晃荡着,含含糊糊道:“都下班了,今天又不是你值班,找你有事能咋的,当没看见,睡着了!”
他脸颊绯红,眼神里透着醉意,脑袋微微晃动,配上耍赖般的话语,活脱脱像个调皮的孩子。
刘泽宇被刑敬这副模样逗得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回荡。
他笑得前仰后合,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一笑,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跟刑敬一起上学的日子。
他放下传呼机,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回忆的笑意,说道:“敬哥,你还记得不?有一回咱俩在去学校的路上,我突然发现作业没带。你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没事,反正写了,跟老师解释一下就好了。” 说到这儿,他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调侃。
刑敬听到这话,原本迷迷糊糊的眼神瞬间清醒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
他挠了挠头,似乎也想起了那段趣事。
刘泽宇接着绘声绘色地讲起来:“结果呢,等你自己发现作业没带的时候,好家伙,跟我都不说一声,直接撒腿就往家跑,那速度,就跟后面有狼追似的。我当时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反应过来,你都跑没影了。”
他一边说,一边模仿着当年刑敬奔跑的样子,引得周围几桌食客纷纷侧目。
回忆起往昔,刑敬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几分年少时的不羁与洒脱。
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不自觉地拍着桌子。
火锅店的灯光昏黄而温暖,映照着两人因酒精和欢笑而泛红的脸庞,仿佛时光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 。
“好了,敬哥,单位一般不会传呼我,我找个电话打一下问问什么事。”
“行。”
“对了局长,除了这两位,我还想要南岭派出所的刘泽宇,你也知道,昨天他接到报案,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
刘泽宇立刻挺直了腰,他还没干过刑侦案件呢,虽然接触过不少,但是负责和不负责是两个概念。
“就这三个?”吴琪胜看向刑敬问道。
“就这三个,我有信心。”刑敬平淡道。
“好,王所长那边我一会儿打个电话。”
语罢,会议结束,案件所有相关资料都移交到刑敬手中。
刑敬凝视着手中的文件,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面容,以及那位曾是父亲联络人的死者,他缓缓开口:“就叫‘破晓追凶案’吧,希望能在黑暗中找到真相,迎来破晓。” 他的声音低沉,却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待吴琪胜离开后,刑敬转身看向刘雨薇和赵兵欣,目光柔和了几分,轻声问道:“你们俩,愿意跟着我吗?心里会不会有不舒服?毕竟一开始你们没站出来。”
刘雨薇和赵兵欣对视一眼,刘雨薇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刑队,我们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这案子太难了,我们怕自己能力不够,而且吴队在队里时间长,大家都习惯跟着他。但您既然选了我们,我们肯定全力以赴!”
赵兵欣也连忙点头,补充道:“是啊,刑队,我们绝对没有二心,就盼着能跟您一起把案子破了!”
刑敬听后,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我明白,都不容易。小组会议一会儿进行,先中场休息半个小时,你们也调整调整状态。”
刘雨薇和赵兵欣如释重负,点头应下,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
刑敬望着他们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暗暗攥紧了拳头,心中满是对揭开真相的渴望 。
“喂,敬哥,你刚才是特意跟吴刚吵起来的吗?”刘泽宇也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刑敬身旁,询问道。
刑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又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随后肯定地答复道:“是。没错。”
“泽宇,你也知道吴琪胜跟我父亲,和我的关系,我隐约的已经察觉到了,吴琪胜不怎你希望我继续纠结我父亲的案子。”
“甚至,他不忘我纠结危险的案子,怕我也危险。”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着过往的种种,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继续说道:“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跟吴刚制造冲突。我了解吴刚的脾气,他那火爆性子,就像一颗随时会被点燃的炸弹,一激就着。”
“当然了,也不知道这老登啥情况,我刚报到没几天就杠我,怼我,跟吃了火药似的,不过我也能理解,我空降估计让他接下来的工作不会开展那么顺利了,哈哈哈!” 说到这儿,刑敬不禁笑出了声 。
“还有泽宇,你可别忘了,我大学是学什么出来的,犯罪心理学!其中三个字,心理学!” 刑敬突然提高音量,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表情严肃而认真,“我这叫‘情绪引导策略’,利用情绪的冲突来打破原本的决策平衡。从心理学角度来讲,当人们处于情绪激动的状态时,理性思维会受到抑制,决策往往会受到情绪的主导。”
“我通过激怒吴刚,让这场争论的焦点从案件本身转移到我们俩谁更适合负责案件上。这样一来,吴局长就不得不重新权衡,他会看到我的决心和破釜沉舟的勇气,也会考虑到团队内部的矛盾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在这种情况下,他选择我负责案件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
刘泽宇听后,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钦佩,下意识地竖起大拇指:“敬哥,还是你有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智慧啊,以后得多跟你学学。”
“嗨,慢慢学吧。”
刑敬也有些得意,毕竟不管他再怎么成熟,此刻也只是刚刚大学毕业而已。
半小时后,内部会议召开。
狭窄的会议室里,灯光昏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刑敬、刘泽宇、刘雨薇和赵兵欣四人围坐在一张略显破旧的会议桌前,桌上堆满了案件资料,纸张的边缘参差不齐,仿佛在诉说着案件的复杂。
刑敬率先打破沉默:“咱们先梳理一下目前掌握的线索,死者曾是警察,辞职后被注射大剂量毒品,还遭人杀害,现场有搏斗痕迹,指甲缝里有他人皮屑组织。”
“我有以下几点破案思路,首先,死者的辞职原因很关键,说不定和他的死有着直接联系。咱们得深入调查他辞职前后的经历,看看有没有什么矛盾纠纷或者特殊事件。我觉得可以从他的同事、朋友入手,说不定能挖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次就是毒品这条线,大剂量注射毒品肯定不是偶然,要么是凶手的杀人手段,要么是死者生前被迫吸毒。咱们可以从毒品的来源入手,调查哈将市近期的毒品交易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贩毒团伙。我建议去走访一些经常和毒品打交道的线人,他们或许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当然,现场的搏斗痕迹和皮屑组织也是重要线索,咱们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分析皮屑的 DNA,看看能不能在数据库里找到匹配的人。另外,也可以走访周边群众,看看有没有人目击到案发时的情况。我觉得咱们可以分组行动,提高效率。”
“还有一点很重要,我们要全面调查死者的社交关系网和家庭关系。他的家人一直没报失踪,这本身就很可疑。从他的家人入手,了解他日常生活中的行为习惯、近期接触过的人,或许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同时,梳理他的社交圈子,包括同事、朋友、邻居,甚至是一些社交软件上的联系人,看看是否存在异常的社交关系,这可能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刑敬的眼神坚定,手指在资料上轻轻划过,似乎在勾勒着调查的路线图。
听完刑敬的话,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刑敬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仿佛在给每个人注入力量。
“好,既然大家伙没什么别的想法,那这次案件分析会就开到这里。”
“雨薇,你去查毒品这条线,泽宇,你查辞职原因和辞职前后经历,赵兵欣,你查现场搏斗皮屑组织,我去查死者社交关系网。”
“OK了,散会。”
说罢,刑敬起身就走,一点都没耽搁。
会议室内的赵兵欣,刘雨薇,刘泽宇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懵。
这会议开的,他们仨啥都没说啊!
一直都是刑敬在自顾自的说着,说完分配完任务后就散会了。
咱这副支队长,这么雷厉风行的吗?
没过片刻,一个年轻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了房间之中,他穿着绿色的军大衣,吐着热气,摩擦着被冻红的双手,一脸喜悦的看着刑敬,他没有外道,一步作两步来到了刑敬身旁,直接便坐了下来:“敬哥,你嘛时候回来的?咋没跟我提前说一声呢?”
刑敬看着刘泽宇,笑着说道:“回来的匆忙,第一时间就去市局报道了,这才没跟你提前说,你咋知道我回来了呢?”
“我去看刑叔,发现碑前有吃食和白酒。”刘泽宇回答道。
两人顿时间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这位刘泽宇,也是几年前在刑陵墓前阻止了刑敬和吴琪胜争吵的那个年轻人。
高中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南岭派出所,目前是一个民警,跟刑敬是同期的“同事”,二人从小在一起长大,毕业后又去了一个单位,感情不可谓不好。
只不过刑敬考上大学后,二人的联络就逐渐少了,但是真正朋友之间的感情,永远都不是用联络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
好的朋友,哪怕你数年没见面,突然相见,感情也依旧不变。
“敬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破我老爹的案子。”刑敬平静的说道,指了指面前的卷宗。
“嘶。” 刘泽宇这时才看清面前的卷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敬哥,你不愧是刑侦副队长呐,卷宗都能拿回家来了。”
刑敬没有吭声,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
刘泽宇心领神会,转身快步走向厨房。他打开水龙头,接了一壶清澈的水,放在炉灶上,“啪” 的一声点燃了火。
蓝色的火苗瞬间蹿起,舔舐着壶底。在等待水烧开的间隙,刘泽宇从橱柜里拿出一套精致的茶具,动作娴熟地擦拭着,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小心。
他的目光不时望向客厅里的刑敬,只见刑敬眉头紧锁,再度翻开了卷宗,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一阵寒风吹过,窗户玻璃被吹得 “哐哐” 作响,似乎也在为这桩悬案而感到不安。
案件最初发生在 1990 年末,临近过年。
身为卧底的刑陵在这个时候去跟接头人取一个重要的东西。
这个东西卷宗上面没有提及,估计是涉及到一些隐秘被封存了,当然,这个东西也压根就不重要。
第二天天亮,清冷的晨光洒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刑陵的尸体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巷道被发现。
他的衣服凌乱不堪,身上有明显的搏斗痕迹,几处要害都遭受重创,干涸的血迹在冰冷的地面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法医初步诊断为失血而亡。
省厅高度重视,迅速开展专案组行动,势要破案。
那段时间,省厅和市局的会议室里常常灯火通明,一群警察日夜奋战,可即便双方联合调查,竟然连丁点的线索信息都没能找到。
这就有些离谱,或者说有些扯了。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警队内有坏人,而且这个坏人的级别还不低,所以才能只手遮天!
这个坏人反侦察意识极强,考虑的角度极为全面,选择动手的时候也很苛刻,应该是有一定的经验。
他像是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猎手,每一步都经过精心算计,考虑到了所有的局面,最终没有给警队留下丝毫线索,完美地让这件案子停滞了这么多年。
同时,不止一个坏人。
因为刑敬认为,那个跟自己父亲接头的家伙,也有巨大的嫌疑,因为父亲接头完就遇害了,显然凶手是有提前接到内幕消息,得知刑陵的行踪轨迹。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没有被警队怀疑,但刑敬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种直觉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释怀,如果一直破不了,便会成为这辈子都放不下的心魔。
两个坏人同时意味着更多的坏人,刑敬甚至都感觉省厅备不住也有蛀虫。
警察也是人,别忘了,人最大的特点可是贪婪。
“该从哪方面开始调查呢?” 刑敬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刘泽宇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过来,热气腾腾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却驱散不了房间里那压抑的气氛。
他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在刑敬面前的桌子上,轻声说道:“敬哥,喝茶。”
刑敬微微点头,却没有伸手去端茶杯,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卷宗上,仿佛要从那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找出一丝被遗漏的线索。
片刻后,刑敬长叹了一口气。
以他目前的条件跟位置,想要破掉这个案子,这背后的难度那可是相当难,正所谓敌在暗,他在明,还要时刻防范别被人开冷枪。
首先最大的线索便是父亲的接头人,他的身份背景、那段时间的行踪轨迹,所有细节,哪怕是一丁点不起眼的小事,都可能成为关键突破口。
但卷宗内都没写这个接头人的身份背景,便意味着,刑敬压根没资格去知道这个人是谁。
哪怕是哈江市公安局局长吴琪胜,怕是也没资格了解。
不然吴琪胜作为市局一把,刑陵的“挚爱亲朋”,也不可能会把这个案子压这么长时间。
但当时省厅和市局的专案小组对这些消息绝对是透明的,可那时专案组为啥没能破案?
当时哈江市公安局局长是谁?
刑敬摩擦着下巴,将消息全部拢在了一块。
靠省厅和市局绝对白扯了,但也并不是完全没线索,只要他能够接触到当时负责自己父亲那个案子的专案组成员就好。
当然,最好把哈江市当时的局长找出来问一问,对方掌握的消息绝对极多!
不知过去多久,刑敬叹了口气,破案一事,道阻且长啊!
他有预感,这是一场攻坚战,耗时极久的攻坚战。
时间缓缓流逝,外面,雪花也再度飘舞了起来。
夜幕降临,整座城市被皑皑白雪覆盖,仿佛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刑敬和刘泽宇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来到了一家充满烟火气的火锅店。
吴琪胜看着众警讨论得激烈,会议室里吵成一片,声音越来越大,好似要把屋顶掀翻。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双手用力地撑在会议桌上,身体前倾,再次大声喊停:“行了,诸位都先别吵了,实在是不成体统,会议室不是菜市场!”
这一声怒吼,带着十足的威严,瞬间镇住了全场。
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像被按下了静音键,纷纷看向吴琪胜,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愕和疑惑。
吴琪胜也有些生气,这一大清早的是怎么了?
没组织没纪律!
他也清楚,众警是在惊叹于新发生的命案,但这依旧让他很不满。
刑警们,不应该这样!
吴琪胜缓了缓神,深吸一口气,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刑敬身上,说道:“刑敬,你也说说你的想法。”
刑敬并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分析,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神色凝重,目光扫视一圈会议室里的同事,然后开口问道:“死者的身份调查出来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却在这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吴琪胜面色瞬间变得有些沉重,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犹豫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还是缓缓说道:“查出来了,死者叫鲁元龙,嗯,这人之前也是个警察,不过后来辞职了。”
“我也查了最近有没有失踪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或许他家里人也一直没报他失踪的消息,或许他家里人知道他失踪了却没当回事。”
刑敬听到这话,原本平静的脸上微微一怔,身体猛地坐直,双眼紧紧盯着吴琪胜,追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急切和紧张。
当吴琪胜吐出那个名字时,刑敬的双眸瞬间火光闪烁,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这个名字,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在他的记忆深处,跟他父亲有关的人,每一个都刻骨铭心。
而这个人,曾经担任过他父亲刑陵的联络人,在那些危险又充满未知的任务里,传递着至关重要的情报。
在父亲刑陵的葬礼上,他见过对方。
那时的对方,神情落寞,眼神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也是因为父亲的死亡,对方才辞去了警察的工作,仿佛在那场灾难中,他也失去了继续坚守的力量。
如今,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成为了一起命案的受害者,这让刑敬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父亲的音容笑貌、他们曾经的对话、葬礼上的悲痛。
当然,刑敬隐隐觉得,这起案件或许与父亲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个发现,就像一把钥匙,似乎要打开一扇通往真相的大门,可门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他如今根本不敢细想,鲁元龙案归根到底也算是同袍遇害。
不消片刻,刑敬思索了片刻,便再度开口道:“吴局,这个案子必须交给我!”
“刑副支队长,还没轮到你逞能呢!” 刑敬话语刚落下,吴刚猛地一拍桌子,“噌” 地一下站起身来,动作太过迅猛,以至于椅子都被带得往后滑了一小段距离。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悦,眉头拧成一个 “川” 字,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刑敬,仿佛要将他看穿,那目光仿佛能射出利刃。
刑敬也不甘示弱,迅速起身,向前跨了一步,与吴刚四目相对,眼神中满是倔强,仿佛在向吴刚宣告他绝不退缩的决心:“吴刚,你别拿职位压我!这案子跟我父亲有关,我比任何人都更有理由查清楚,也更有动力将凶手绳之以法!”
刑敬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亲的身影,他深知自己肩负着为父亲探寻真相的使命,这份责任重于泰山。
吴刚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神情,语气中也满是不屑:“就因为跟你父亲有关?别开玩笑了,这可不是你任性的理由。办案讲究的是专业和经验,你别因为个人感情影响了整个案件的调查进度!”
吴刚一边说,一边微微摇头,在他看来,刑敬的冲动可能会给案件带来不可预估的风险。
“个人感情?” 刑敬怒极反笑,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额头上青筋暴起,“你要是这么牛逼,我爹的案子压了这么多年,怎么没看你破了呢?你这时候跟我扯什么个人感情?”
“你说什么?”吴刚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炸了。
一个小屁孩以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他能受得了吗?这行为无异于是公然打吴刚的脸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会议室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随时都可能被点燃。
其他警员们面面相觑,有的露出担忧的神色,有的则无奈地摇头,对此都无可奈何。
刘泽宇坐在角落里,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子上轻轻敲击,心里默默想着这局面该如何收场。
大家都知道,这场争论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影响团队的团结,只能将目光投向坐在首位的吴琪胜 ,期待他能出面化解这场冲突。
但让众警始料未及的是,吴琪胜竟然不像之前那三次拍板示意众人安静般拍板了,只是目中带着深意,不断地在吴刚和刑敬两人之间变换。
如果死者不是鲁元龙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将案子负责权交给吴刚。
但现在,他内心有些难过了,他知道,这宗案子一旦交给吴刚,后续刑敬跟自己的关系就会恶化到极点。不过,作为刑陵的老友,他知道刑陵一定不会想要看到这一切,所以,吴琪胜有点踌躇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