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花流云杜有的其他类型小说《咬定娘子不放松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奈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心间的财富……”男人眸色一层一层地转深,细细琢磨半饷才道,“财富从你的嘴里道出,倒是少了它本身的铜臭之味。”闲诗得意地挑了挑眉,“我信口胡诌的。”男人却一本正经道,“胡诌都能说出这般名堂,若是认真地说,恐怕这天都要吓得塌下来了。”听着男人极其夸张的话,闲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繁星盗望着闲诗露出的漂亮白牙,以及那璀璨胜星辰的笑容,喉咙不
《咬定娘子不放松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心间的财富……”男人眸色一层一层地转深,细细琢磨半饷才道,“财富从你的嘴里道出,倒是少了它本身的铜臭之味。”
闲诗得意地挑了挑眉,“我信口胡诌的。”
男人却一本正经道,“胡诌都能说出这般名堂,若是认真地说,恐怕这天都要吓得塌下来了。”
听着男人极其夸张的话,闲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繁星盗望着闲诗露出的漂亮白牙,以及那璀璨胜星辰的笑容,喉咙不
张杏珍见闲燕满脸不高兴地一动不动,半点没有去排队的意思,便着急地推了推她。
“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听娘的话,赶紧过去排队,这种大好机会错过就可惜了。”
闲燕瘪着嘴,故作扭捏地撒娇道,“娘,我还小呢,不想嫁人。”
“还小?娘跟你这般大的时候,都已经……”猛然瞥见闲志土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张杏珍立即改口道,“唉,还是娘亲自陪你过去。”
望着张杏珍一脸憧憬的模样,闲燕噗哧一笑,不由地调侃道,“娘,这也算是白日做梦吧?”
张杏珍横了闲燕一眼,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嘀咕道,“那也是能成真的白日梦,不比那些没福气的人。”
“嘿嘿,”闲燕咧开小嘴笑得欢快,“娘,这话你该对姐姐说才是。”
“她?”
不等满嘴不屑的张杏珍回过神来,闲燕转对闲志土道,“爹,不逗你们啦,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其实,姐姐的白日梦已经做成真了。”
“怎么可能?”闲志土与张杏珍异口同声,张杏珍压根儿不信,但闲志土疲惫的脸上,夹带着一丝期冀的奢念。
“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那花家大少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姐姐离开江湖楼回花家了。”
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张杏珍一目了然,此时此刻,因为逐渐相信了闲燕的话而心情复杂,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闲诗能嫁给比杜有好上千万倍的富庶人家,闲家拮据的生活便能得到更大的改善,尤其是酒坊的生意,再不会经常陷于低糜。
但是,因为深知花流云的身家与家室,尤其是花流云的年轻与俊朗,张杏珍的心里便颇为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若是被花流云选中的姑娘是她的燕儿,该有多好!
只怪她的燕儿心思太单纯,定是被闲诗哄骗出队,因而失去了绝佳的机会,否则,哪里轮得上那死丫头?
闲志土疲惫的双眼逐渐迸发出兴高采烈的光芒,微颤着身躯走到闲燕近前,确认地问,“真的?”
闲燕重重点了点头,故意傻呼呼地问道,“爹,你该不会去立即通知杜老板把姐姐抢回来吧?”
“别瞎说。”闲志土想了想,心中立即有了决断,吩咐身旁的张杏珍道,“事不宜迟,你赶紧把聘金拿去杜家退了。”
张杏珍讷讷地点了点头,继而一脸为难,“退聘金倒是容易,但若是他们问我为什么退,这该怎么说才好?毕竟……毕竟是我们主动提了聘金,也是我们主动定下了这门亲事。”
闲志土毫不迟疑地回答,“诗儿没嫁出去之前,一切变卦皆情有可原,不犯什么王法,你就跟他们实话实话,难不成他小小的杜家还能跟花家抗衡?”
闻言,闲燕偷偷地吐了吐舌头,对闲志土表示强烈的鄙夷。
在今日之前,每次姐姐反对跟杜家的婚事,爹娘总是时刻不忘宣扬杜家的“家大业大”,可今日,因为一个花家,杜家居然被他们鄙夷成了小家。
见风使舵、势利眼说的便是这种人吧!
唉!
可悲可叹呐!
江湖楼距离花家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这不短不长的路,花流云故意舍弃了可以代步的轿子与马车,只当自己抱着的是一团软软的棉花,大步行去好不自在!
期间,两人的交流却少得可怜。
“家住哪儿?”
“父母姓甚名谁?”
花流云问了这两个问题,闲诗一一作答。
之后,花流云斜睨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周泰,待周泰心领神会地疾步先行离开,这才道,“在你我拜堂之前,聘礼会及时送去你家,进程虽有些混乱,但该有的皆不会少。”
言外之意,花家绝对不会亏待了闲家,也不会让她闲诗的名誉受到损害。
花流云难得说句正经话,闲诗还当他说得是玩笑话,但当她瞥见男人一脸认真的神情时,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路旁围观者已经愈来愈少,她的脸早就从他的怀中探出,这会儿感受着男人的内心并不像他外观表现得那般散漫不羁,不由感激地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其实她想慷慨地说,她们家不需要花家的聘礼之类。
他愿意娶她为妻,她已经谢天谢地、感激涕零,哪里还会奢望更多?
但是,一想到自家爹娘那既疲惫又贪婪的嘴脸,还有闲燕望见别的姑娘穿着漂亮衣裙时那一眼不眨的羡慕模样,她没有再跟自己逞强。
这是花流云自己承诺的,并不是她厚颜无:耻求来的,是以,来则受之没什么不对。
待花流云抱着闲诗踏进花家大门,提前得到消息的花家已经忙活开,只等宾客齐聚、吉时到来,便可举行拜堂仪式。
其实,花流云的父母皆反对他以那种荒谬的方法择妻,但是,为了让花流云答应娶妻,只能任由他胡来,否则,依照花流云的性子,即便他们把姑娘娶进来,他也断不肯跟姑娘拜堂。
人的容忍度皆是有限的,他们的宝贝儿子因孝心已经容忍了他们五次安排,绝对不会再容忍第六次。
第一个迎面急匆匆冲赶来的是花流云的奶娘,乃花家唯一一个无条件宠溺他的长辈。
奶娘手里甩拿着一块大红色的鸳鸯喜帕,奔跑着的时候,喜帕像是一朵有生命的花儿,一会儿绽开,一会儿闭拢,间或露出鸳鸯图案,动静相宜,煞是漂亮。
乍一站定脚步,奶娘便将整块喜帕蒙到了闲诗的头上,将她的脸完全遮盖,嘴上又气喘吁吁道,“阿呦呦,赶紧遮起来,新娘子在拜堂之前可不能随便被人看到。”
花流云不悦地蹙眉,继而立即俯首,一口咬在喜帕上,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位置隔着喜帕正好对准了闲诗的嘴唇,甚至若有若无地咬到了些许,惹得喜帕后的闲诗瞬间脸红如霞,暗骂他可恶。
然而,花流云似乎并不是为了调嬉闲诗,咬住喜帕瞬间的瞬间,他便使力使喜帕脫离了闲诗的脸蛋,将喜帕无声地朝着旁边一口吐去。
奶娘虽满脸嗔怪,但好在眼疾手快,迅速将往地上掉落的喜帕接了个正着。
不等奶娘开口,花流云便一脸不赞同道,“又不是丑八怪,为何不能随便给人看到?莫非,不吉利?”
奶娘张了张嘴,没有吐出只言片语,却似乎在以这种方式表示默认。
“呵,”花流云冷笑一声,“奶娘难道忘了,我那五任前妻皆是顶着喜帕进门的,可结果,吉利吗?”
一句话,成功将奶娘给问住了。
奶娘面色极为难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说。
“吉利不吉利,不是喜帕这些外在的东西能够决定的,而是要看……”花流云一边说着,一边将眸光移至闲诗泛红的脸上,顿了顿,沉沉地吐出最后一个似有千斤重的字,“人。”
闲诗排上队伍没一会儿,身后便排上来两个年轻女子,衣着华丽,浓妆艳抹,或许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其中穿着一身红裙的女子指着闲诗的麻布素衣,讥诮道,“自不量力的何其多,否则我们也不必排在这般后头。”
闲诗闻声回首,对上红裙女子鄙夷的眼神,这才知道她暗讽的人正是自己。
跟在红裙女子后头的黄裙女子定定地看着闲诗素净却清丽的脸蛋,心中微微一惊,连忙以手掌作掩,在红裙女子耳边悄声道,“你该庆幸她穿得这般寒酸,否则,恐怕根本轮不到你我。”
红裙女子生性骄傲,哪怕心中早有定论,嘴上也绝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姿色逊色于闲诗,故意满嘴不屑道,“麻雀终究是麻雀,变不成凤凰。”
闲诗耳尖,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见,再度回首,对着两人淡淡一笑,“多谢两只凤凰抬举,我这只麻雀有幸了。”
在她眼里,麻雀机灵可爱,凤凰美丽祥瑞,各有各的精彩,并无高下之分。
即便是红裙女子,霎时也被闲诗既大度又风趣的言辞所震慑,一时间只能尴尬地撇开眼,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炎炎烈日,谁也没有因为不堪暑热而抽身离去。
转眼间到了午膳时分,江湖楼及时送出糕点与茶水供尚在排队的姑娘果腹解渴,闲诗心不在焉地啃着手中的馒头,不断地望向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有人在远处盯着自己。
闲燕?依照她喜欢赌气的性子,应该不可能再返回。
爹娘?恐怕早就冲过来对她千叮咛万嘱咐。
杜有?
闲诗的心猛地一颤,眼前立即浮现出杜有那张温文尔雅、一往情深的俊颜。
若不是因为他,此刻她便无须荒唐地置身于这冗长的浩荡队伍之中……
肯定不是他。
转念间,闲诗将手中的馒头当成了杜有,啃一口便在心里暗骂一声:杜有都怪你这混蛋……
队伍还在不断地往前挪动,闲诗身后的队伍也越来越长,整条队伍仿佛永远都不会变短。
因为抱妻告示中没有指明身重究竟几何,是以,前来排队的姑娘体态各异,有瘦如麻杆的,也有胖如浴桶的,谁都奢望着自己的身重或许能符合花流云的要求。
躲在街肆转角的闲燕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诧异感叹,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京城的未嫁姑娘居然有这么多?该不会有已嫁女子冒充进去了吧?
而事实确是如此,对那些冒充未婚女子的已嫁女子而言,若有机会被花流云抱上一抱,甚至只是近距离地听一听他的声音、看一眼他的俊容,她们就是立刻死掉也值,至于事后会不会被夫家鞭笞,已经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
被闲诗赶走的闲燕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一直躲在闲诗看不见的地方,巴巴地望着她的背影。
在闲诗没有进去之前,她可不会傻呼呼地跑回去把事情告诉爹娘,若是爹娘尤其是杜有杀过来阻止,那闲诗的妄想便彻底成了妄想。
虽然她与闲诗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些年来,两人相处与亲姐妹无异,只可惜,她们的爹娘却并不能以情为重,反倒是见钱眼开。
她比闲诗年幼三岁,不过,闲诗的那些小心思她都懂,明知闲诗赶走自己的真正原因,哪怕她喜欢嘴上不饶人,也没有在这种时候去戳破。
姐妹若情深,自然该如此。
待闲燕踮着脚尖,远远地望见闲诗被带进江湖楼的时候,一时间眼眶含泪,一只手激动地捂着心口,嘴里不断地小声嘀咕着:“菩萨呀菩萨,阿弥阿弥陀佛陀佛,保佑姐姐吧……”
领着闲诗进门的是花流云的心腹小厮周泰,周泰看到闲诗的第一眼,便猛地怔了一下。
此女子靓丽清新,姿色虽属上乘,令人眼前敞亮,但是,他没法从她脸上捕捉到类似于其他姑娘的娇羞或期待,并且,她居然不施粉黛,穿着打扮又是所有姑娘们中最简陋寒碜的。
不是他瞧不起她,而是前来“送抱”的姑娘们中,也不乏家境贫寒者,可是,她们皆懂得事先换上或崭新或华丽的衣裳,再涂脂抹粉细心装扮,以求不输于带给少爷的第一眼印象上。
而她呢,倒像是偶然路过,临时起意进来随便玩玩的?抑或是走错门了?
周泰领着闲诗走进二楼的包间,却不见少爷人影,稍稍一愣便了然道,“我家少爷有重要的事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请姑娘稍等片刻。”
重要的事?
闲诗嘴角微搐,一时间像是被鬼附体似的,竟将自己打趣的小心思脫口而出,“是去小解吧?”
周泰惊讶地张大了嘴,一边涨红了脸,一边不自觉地变成了结巴,“你……姑娘你……你怎么知道?”
望着周泰大惊小怪的窘迫模样,闲诗继续被鬼附体,竟还对他开起了玩笑,“很简单,满屋子的尿臊味,你闻不到么?”
“没……没呀。”
周泰挠着头皮,使劲地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明明没有尿臊味,可是,对上闲诗亲和的笑眼,隐隐地,好像真的闻到了尿臊味。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包间里没有配备小解的器具,除非他家少爷在包间里随地小解……
他家少爷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自降身份?
谁也没有想到,花流云根本就没有离开包间一步。
许是因为他今日的衣着与随风微微飘动的窗帘浑然一色,是以,周泰与闲诗一时间竟都没有注意到他。
此时此刻,他正慵懒地靠坐在高高的窗台上,幽深的俊眸满含愠怒地投向楼下熙攘的人群,嘴里则冷冷奚落道,“衣粗糙,言粗俗,女粗野,难道是粗(畜)生?”
虽然他的眸光投向窗外,看都没看闲诗一眼,但是,他嘴上骂的人非闲诗莫属!
抱妻告示——
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是我花流云第六次娶妻大婚之日,然,妻谁未定!是以,花某决定于天黑之前,从未出阁的姑娘们当中择选唯一!倘有未出阁的姑娘瞧得上花某,愿不问缘由嫁与花某,请速来江湖楼让花某抱上一抱!只消哪位姑娘的身重符合要求,花某便认你作妻,即刻拜堂洞房!
——花流云诚上
大承国京城繁华的街肆上,因为这张轰动世人眼珠的“抱妻告示”,百姓们兴奋地奔走相告、议论纷纷。
不少百姓忍不住慨叹,京城第一富商之子莫不是疯了?是想妻想疯了,还是被前五任妻子给刺激疯了?
花家大少前五次悲惨婚姻虽不至于家喻户晓,但也至少传遍大街小巷——他那前五任妻子既没有离奇消失,也没有无故死去,而是统统被他给休弃了。
对花家大少而言,其中缘由颇为难以启齿——那五任前妻在不到三个月的新婚中,统统给他戴起了高高的绿帽。
至于其中根源,花流云跟那五任前妻皆闭口不谈。
由于花流云風流成性,尤其喜欢流连家外花丛,许多百姓猜测,那五任前妻定然是受不了被他冷落,是以才会一气之下给他戴上绿帽。
那五任前妻,全由花流云的爹娘安排定夺,此次择妻,百姓虽能理解花流云亲自来作主张,却万万想不到他会采取这种抱妻身重的荒唐衡量方式。
倘若当真按照他所提出的办法实施,万一只有一个身残貌丑的姑娘身重符合要求,他岂不是也要娶回去拜堂洞房?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江湖楼是花家名下的酒楼,今日不营业,只接待自愿前去“送抱”的年轻姑娘们。
此时此刻,一眼望去,江湖楼大门外已经排起了年轻姑娘们的长龙,除此之外,聚众观望者更是人山人海。
一张荒唐的告示,却能引来声势浩大的驻足、参与、观望、评论,这绝对不是告示的魅力,而是来源于出告示者的魅力。
嫁给富商独子花流云,意味着一辈子便可享尽荣华富贵,非但如此,年纪轻轻的花流云,文才武略,相貌堂堂,站在男人堆里,若鹤立鸡群。
排队的姑娘个个脸上含暙,正对着门口翘首以盼,谁都无法理解,花流云那前五任妻子,为何要放着那般卓越的男人不珍惜,偏偏犯傻地红杏出墙?
对这些姑娘而言,即便花流云将冷落自己一辈子,能嫁给他作妻,也是万分稀罕与值得的。
从江湖楼“送抱”出来的姑娘们神态各异,有害羞的,有沮丧的,有骄傲的,也有神秘的……
听说,花流云今日难得正经非常,并不是任谁上前一抱,他只抱那些觉得顺眼的漂亮姑娘,偶尔还会问一两个简单的问题。
不管出来的姑娘们神态如何,只要队伍还在缓缓向前挪动,那便意味着,排队的姑娘们还大有希望。
一袭麻布素衣的闲诗静静地站在人群最后,听着身旁百姓的议论声,微微蹙着黛眉。
透过隐约的缝隙,闲诗望向那扇时而打开、时而关闭的大门,怔怔地发着呆。
她的身边,伴着一个矮她半个头的小姑娘闲燕,一样的麻布素衣,相貌却跟她毫无相似,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在闲诗与那些排队的姑娘们之间不住机灵地打转。
她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闲诗的爹与闲燕的娘在各自丧偶之后结为夫妇,已近十年光景。
闲诗十六岁,闲燕十三岁。
半饷,闲燕扯了扯闲诗的衣裳,挤眉弄眼地问道,“姐姐,你该不会跟她们一样,也想嫁给花少为妻?”
闲诗眼尾轻轻地扫了扫闲燕,轻启红唇,“你觉得我是在痴心妄想,对吗?”
“嘻嘻,”闲燕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双美眸如星辰闪烁,“痴心肯定谈不上,妄想倒是绝对。”
闲诗俯身捡起一张散落在地的告示纸,眸光在“抱”字与“妻”字上流连,最后落定在“花流云”三个字上,喃喃道,“我觉得这个花流云,倒是个可以妄想之人。你说呢?”
“呵。姐,既是妄想,等于丝毫无希望。”闲燕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却轻轻地推了闲诗一把,催促道,“不过,你还是快去排队吧!别还没轮到你,人家便已抱妻归了。”
“排队?”闲诗倚头定定地看向闲燕,“你这是贬损还是支持?”
闲燕踮脚望了望越来越长的队伍,焦急地申明道,“啊呀,虽然我并不赞同,却妄想你成功好了吧?”
闻言,闲诗微微地牵了牵嘴角,继而拍了拍闲燕的肩膀,低声道,“好,我去排队了,你快回家去。”
闲燕立即噘嘴拒绝,“干吗回家?我得陪着你!”
闲诗将手里的告示纸揉成一团,塞到闲燕手中,俏脸微微变色,“速去告诉爹娘这个好消息吧。”
“好消息?”闲燕不由翻了个白眼,“拜托,我的傻姐姐,这能算是好消息么?你就不怕爹娘杀过来把你抓回去?”
闲诗眸光一黯,沉声道,“放心,他们比我们更擅长妄想,是以非但不会把我抓回去,恐怕还要劝你也来试一试。”
“哼,我才不信。”
“不信就回家去试一试,除非你不敢?”
“谁不敢?去就去!”
闲燕一赌气,扭头就走了,闲诗一直目送她离开,直至再也看不见她的一片衣袂。
缓缓收回眸光,闲诗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朝着长长的队伍快步走去,一颗心七上八下纷乱不已。
想要得到的心越是迫切,便越怕被人看穿。
她遣走闲燕,只是不希望被亲人看见自己在希望破灭之后,那满脸的失落、难过与忧伤。
花流云呀花流云,你会是我的救星吗?
若是信菩萨有用,她此刻就厚着脸皮信一回吧,阿弥陀佛!陀佛阿弥!
两人的身影一出现,原本人声鼎沸的江湖楼外瞬间鸦雀无声,似乎谁都没有想到,花流云的第六任妻子会来得这般迅速与突然。
外面排着姑娘的队伍还那般漫长,大概谁都认为,不到天色暗下来,花流云的第六任妻子没这么快诞生。
在花流云迈出江湖楼的瞬间,闲诗只能选择像只鸵鸟一般,迅速闭上眼睛,因为她的脸皮实在还不够厚实。
况且,今日“送抱”成功,虽然她心里是喜悦的,但她并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万众瞩目。
没有人为花流云今日的抱妻结果作任何解释,不等围观的人涌上来,已经有两排花府的家丁冲下去维持秩序,为花流云与闲诗开辟出一条略微宽敞的道路。
人声比之前更为鼎沸,场面一派混乱,许多人踮起脚尖想要亲眼目睹一下花流云打横抱着的姑娘长什么模样,可是,闭着眼的闲诗早就将自己的脸越来越深地埋在了花流云的怀中,尽量不让别人见到自己的面容。
花流云垂眸望着闲诗的小女儿姿态,满脸写着惬意与纵容,一双长腿不自觉地闲庭信步起来,仿佛一点儿也不焦急。
他是在尽情地享受。
不过,他不是在享受被万众瞩目的感觉,而是在享受闲诗在他怀里害羞躲藏将他当成依赖的感觉。
在场最先震惊的人莫过于排在队首的红裙女子与黄裙女子,因为在场不认识闲诗的人当中,大概只有她们两个将闲诗的相貌看得清清楚楚。
黄裙女子望着花流云打横抱着闲诗的颀长背影,叹一口气道,“我的预感应验了,这姑娘比其他姑娘都有戏,看来花少还是慧眼金睛的。”
那姑娘即便穿着寒酸,但其他方面,就是比她们入得了花少的眼。
对此,红裙女子尽管不服气地冷哼一声,但却已经无法改变亲眼所见。
她只恨没能排在闲诗的前头,否则,此刻被花流云打横抱着的,舍她其谁?
闲燕的视线瞬间被前方熙攘的人群阻挡,踮起脚尖瞧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瞧见。
耳边传来纷纷议论声,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此刻被花流云抱出来的,极有可能便是闲诗。
直至终于瞥见挂在花流云身上那片熟悉的衣襟,闲燕这才又惊又喜地捂住了嘴巴,一双水盈盈的黑眸瞪得极大。
待近距离地瞥见花流云的容颜,闲燕猛然一怔之后,不禁激动地喜极而泣。
她姐姐就是厉害,居然连这般俊朗出名的男人皆能拿下!她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不过,这花流云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为何看起来却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在花流云抱着闲诗的身影逐渐远去时,闲燕猛然回过神,继而拔腿朝着来时的方向大步跑去。
跑至闲氏酒坊,闲燕气喘吁吁地找到闲志土与张杏珍时,两人正在埋头淘米。
“爹!娘!”闲燕迅速理了理气,一边将手里的告示纸摊开递过去,一边故意大惊小怪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没看爹娘忙死了,别来瞎掺和胡说八道。”张杏珍头也不抬地继续淘米。
闲志土微微拉直了腰,伸出一只湿润的手接过告示,朝着上头的大字眯眼看去。
闲燕立即解释起来,“花家大少花流云出了这满大街的抱妻告示,说哪位未出阁的姑娘只要进去江湖楼让他抱一抱,一旦身重符合要求,他便娶她为妻。荒唐吧?但确是事实,我亲眼见到那些未出阁的姑娘排成了长龙。”
闲志土疲惫的眸光从告示纸上移开,缓缓移至闲燕身后,微微一愣,问道,“你姐呢?”
这两个丫头平日几乎形影不离,这会儿不在一块出现显得不太正常。
闲燕咧开一个狡黠的笑容,双手负后,神秘兮兮道,“你们猜?”
张杏珍这才懒懒地抬起头朝着闲燕看来,却满脸写着讥讽道,“该不会白日做梦排队去了?”
“是呀,姐姐白日做梦排队去了”,闲燕乐呵呵地点了点头,“爹,娘,你们说怎么办呢?要不要把姐姐叫回来?还是直接告诉杜老板,让他去把姐姐拉回来?”
“丢人现眼,当然得把她叫回来了,虽然我们是小户人家,但也丢不起这种脸。”张杏珍迅速将被水泡肿的双手从米里探出来,一边甩一边道,“阿土,那丫头倔强得很,恐怕你我根本叫不回来,事不宜迟,我还是赶紧去通知杜老板,让杜老板出面把人带回来,否则,一旦被杜老板知道我们知情不报,那可就糟了。”
不等张杏珍的脚步迈出一步,闲志土站直了微微佝偻的身躯,厉声阻止道,“站住,不准去。”
闻言,闲燕与张杏珍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闲志土重新看向告示纸上的大字,半饷才沉声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虽是白日做梦,试试也未尝不可。”
闲燕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她从来都不知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可以这般比拟,这世上有这种亲爹么?居然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比成癞蛤蟆,而男人花流云却成了天鹅肉!
在她眼里,姐姐才是天鹅肉,而那些姐姐瞧不上的男人统统都是癞蛤蟆。
张杏珍愣住了,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瞧了自己亲生的女儿一眼,立即精神振奋地握住闲燕的双肩道,“既如此,我们燕儿也可以试上一试。燕儿,赶紧过去排队!”
在她眼里,她可爱漂亮的女儿比闲诗强多了,即便排在闲诗的后头,也比闲诗更有希望。
当然,这些话她不敢当着闲志土的面说出来。
望着对自己笑得一脸自信与骄傲的亲娘,闲燕沮丧地垂下了头。
没想到,闲诗的预言成真了。
看来,还是姐姐最了解爹娘的秉性,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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