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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小白花?我嫁高门虐暴全家江元音齐司延完结文

唐十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深秋露重,江元音先前被罚跪院中一夜受了风寒在先,才会在照顾江正耀一夜后染上病气发起了高烧。请不来郎中,雪燕没有法子,只能守在床榻前,不住给她换帕冷敷降温。折腾了两日,江元音睡睡醒醒,终是退了高烧,但低烧未愈。她没甚胃口,端着一碗白粥勉为其难的咽下几口,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便示意雪燕去瞅瞅。雪燕走到屋外望了两眼,立即跑回来,惊喜道:“小姐,是夫人来了!”看来是老爷夫人办完事回来了,有老爷在,会有郎中给小姐看病了!“只有阿母吗?”江元音紧声发问:“阿父可来了?”“是雪燕粗心,没瞧仔细,雪燕再去瞅瞅!”话音刚落,陈蓉急步迈了进来。江元音在雪燕的搀扶下起身迎过来,佯作不经意的瞟向陈蓉身后,没瞅见江兴德,只看到了江正耀。她眸光微暗,俯首福身,温...

主角:江元音齐司延   更新:2025-04-12 16: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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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元音齐司延的其他类型小说《吸血小白花?我嫁高门虐暴全家江元音齐司延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唐十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秋露重,江元音先前被罚跪院中一夜受了风寒在先,才会在照顾江正耀一夜后染上病气发起了高烧。请不来郎中,雪燕没有法子,只能守在床榻前,不住给她换帕冷敷降温。折腾了两日,江元音睡睡醒醒,终是退了高烧,但低烧未愈。她没甚胃口,端着一碗白粥勉为其难的咽下几口,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便示意雪燕去瞅瞅。雪燕走到屋外望了两眼,立即跑回来,惊喜道:“小姐,是夫人来了!”看来是老爷夫人办完事回来了,有老爷在,会有郎中给小姐看病了!“只有阿母吗?”江元音紧声发问:“阿父可来了?”“是雪燕粗心,没瞧仔细,雪燕再去瞅瞅!”话音刚落,陈蓉急步迈了进来。江元音在雪燕的搀扶下起身迎过来,佯作不经意的瞟向陈蓉身后,没瞅见江兴德,只看到了江正耀。她眸光微暗,俯首福身,温...

《吸血小白花?我嫁高门虐暴全家江元音齐司延完结文》精彩片段

深秋露重,江元音先前被罚跪院中一夜受了风寒在先,才会在照顾江正耀一夜后染上病气发起了高烧。

请不来郎中,雪燕没有法子,只能守在床榻前,不住给她换帕冷敷降温。

折腾了两日,江元音睡睡醒醒,终是退了高烧,但低烧未愈。

她没甚胃口,端着一碗白粥勉为其难的咽下几口,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便示意雪燕去瞅瞅。

雪燕走到屋外望了两眼,立即跑回来,惊喜道:“小姐,是夫人来了!”

看来是老爷夫人办完事回来了,有老爷在,会有郎中给小姐看病了!

“只有阿母吗?”

江元音紧声发问:“阿父可来了?”

“是雪燕粗心,没瞧仔细,雪燕再去瞅瞅!”

话音刚落,陈蓉急步迈了进来。

江元音在雪燕的搀扶下起身迎过来,佯作不经意的瞟向陈蓉身后,没瞅见江兴德,只看到了江正耀。

她眸光微暗,俯首福身,温声唤道:“阿母。”

陈蓉面色不愉,没落座直接问道:“云裳呢?”

江元音闻言便知陈蓉已回府好一会了,见过了江正耀甚至知晓了江云裳不在府上,方才跑来问她。

若是江云裳在家,他们怕是其乐融融地相聚,想不起她这号人物吧。

她压住心口翻涌的酸涩,摇头回道:“元音不知。”

“你怎会不知?”

陈蓉不信,“你们姐妹俩自小就爱黏在一块,你们无话不谈,她做什么都同你一道,你如何会不知?”

她伸手去拉江元音的手,半是哄骗半是警告道:“你现下如实告诉我,我不会怪......”后面的话被江元音后退躲闪的动作打断。

陈蓉脸色骤变,愠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是记恨我出门前让你罚跪了?

十多日不见,你不心疼我这个母亲外出是否受累,反而同我耍起了脾气,真叫为母失望心寒!”

低眉敛目的江元音勾了勾唇角,同陈蓉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淡声回道:“阿母误会了,元音只是怕把身上的病气渡给了阿母,是以才不敢同阿母亲近。”

陈蓉蹙眉:“你生病了?”

一旁江正耀一听立马想起了雪燕去唤郎中时的说辞,只觉得江元音是话中有话,在陈蓉面前惺惺作态,他抢声道:“你不就是想告诉阿母你是因为照顾我,染了我的病气才生病的吗?

直说便是,戏可真多!”

他等了两日不见她示好,心里本就窝着火,现下再看到她一直低头畏畏缩缩的模样,更是火冒三丈。

她越是故意摆出这副被欺凌了的样子,他便越是要如她所愿的欺负她!

江元音不解释不反驳,没给他任何回应,接着回答陈蓉:“只是受了些风寒,没甚大碍,阿母无需挂心。”

陈蓉刚回江家,便听刘嬷禀告了江正耀这十来日的情况,自然清楚他前两日发了高烧的事。

江元音会照顾江正耀,她倒是不会质疑,却也觉得是稀松平常不值一提的小事,不打算细究,随口敷衍道:“没事便好,”她一句带过,继续绕回自己在意的事,“云裳......夫人!”

雪燕忍不住出声道:“小姐不止是受了风寒,小姐高烧不退,又没郎中看诊,整整烧了两日直至今日才好些,但也未......雪燕。”

江元音唤住她,冲她摇头,示意她止声。

阿母不在意她,同阿母说这些是没有意义的。

她不想浪费唇舌与时间,只盼着回答了阿母的问题,可以去见见阿父。

“是我不让郎中给她看诊的又如何?”

江正耀一副看破她们主仆算盘的轻蔑模样,跋扈讥讽道:“她要被郎中医好了,还怎么在阿母面前装可怜邀功?”

他虽是看着雪燕说的,余光却一直落在江元音的身上。

从两日前的清晨他踹了她一脚后,她没再看过他一眼,也没搭理过他一句,这比她从前伏小做低来示好更让他火大。

江元音置若罔闻。

连番被无视的江正耀暴跳如雷,瞪着她,恶语相向:“你这么委屈那夜为何要让刘嬷将我送到你这月影院来?

分明是你上赶着献殷勤要照顾我,现下却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好似全家都亏欠了你,这江家你既不想待,就滚出去,免得坏人心情!”

他骂得过火难听,但陈蓉没出声制止,没人敢多言。

江元音自嘲一笑。

前世她和弟妹们有任何矛盾,阿母亦是这般的不发一言,她那时只道是阿母公平,不掺和他们手足之间的事,现在才恍然,这分明是一种偏袒与纵容。

因为从始至终,她都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江元音咽下苦涩,越发想快些看到江兴德,是以她主动对陈蓉道:“我不知云裳在哪,我上一回见她,还是罚跪后的第二日,她来看望我,之后再未来过。”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去泉郡都是江云裳自己的选择,她不会再干预。

她接着道:“自阿母罚我禁闭以来,我未踏出月影院一步,如正耀所言,便是他高烧那夜,我也是把他接到月影院照料,未出院门。”

江正耀刚刚所言,恰恰能为她佐证。

“阿母若不信,也可找府中上下问话,”江元音缓声道:“我被关了禁闭,月影院外的事难知,但正耀出入自由,又和云裳感情甚好,云裳在哪,阿母当问他。”

“我要知道阿姐在哪,怎会同阿母一道来问你!”

刘嬷:“大小姐又不是不知道少爷病了好几日,二小姐去了哪,少爷怎会知道?”

雪燕:“小姐也病了,小姐更是......好了!”

陈蓉终于扶额出声:“吵得我头疼!”

争论声戛然而止。

顷刻的静默,江元音抬首望向陈蓉,乖顺道:“阿母,元音已深刻反省悔改了,阿母能解除元音的禁闭了吗?

元音想去同阿父请安。”

从他们入门起,她一直是低垂着头的,此刻一抬首,方才露出那张憔悴的脸来。

巴掌大的脸底色苍白,两颊泛着病态的红,嘴唇烧了两日干得要脱皮,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

一直以为她在装病的江正耀一怔。

陈蓉见状,点头应了:“不必急着去请安,先唤郎中来看病吧,免得传给你父亲。”

江元音颔首:“元音明白。”

陈蓉舟车劳顿本就疲累,何况她心底觉得江云裳只是贪玩出不了大事,见江元音是真的病了,生怕她和江正耀染上病气,不愿再待这,不多言拉着江正耀径直离开。


前世江元音替江云裳背锅,被母亲陈蓉呵斥,罚跪一整夜后关了禁闭。

次日作为江南首富的父母前脚动身去扬州开商会,江云裳后脚拉着她去了泉郡。

这次江云裳启程去泉郡,她全当不知,一步也不迈出卧房的门,乖巧领罚。

五日后,夜里。

江元音刚歇息不久,看守院门的丫鬟来报:“小姐,不好了,少爷高烧不退!”

江元音坐起身,神色没有起伏,不见半分关心和担忧。

她是江家不受宠的嫡女,父母偏爱江云裳,最爱的当是幼弟江正耀。

前世她掏心窝子的对待江正耀,他却没唤过她一句“阿姐”,后来李承烨掳走了南下的太子,亦包括随行的江正耀。

她百般献媚讨好李承烨,才寻着机会将江正耀救出地牢。

她拉着他的手奔跑,以为终于能逃离李承烨,他却一剑刺中她的腿,留下一句“你怎么有脸活着?

你早该死了”后,走得头也不回。

腿上鲜血汩汩,最疼的却是心脏。

那之后她再也不逃了。

江元音波澜不惊地问:“请郎中看过了?”

丫鬟点头:“白日里郎中来看过了,开了方子,傍晚烧退了,谁知这会又烧了起来,少爷吵着要见夫人,刘嬷没法子,差人来请小姐去逸轩院瞧瞧。”

江元音了然。

父母开商会未归,江云裳去了泉郡,刘嬷只能来请示她这个嫡女。

贴身丫鬟雪燕忙去取了外衣给江元音披上,作势要侍候江元音起身出门。

江元音穿好外衣却未起身,看向报信的丫鬟,淡声道:“让刘嬷将正耀送过来。”

“啊?

小姐不过去?”

雪燕同样讶然。

小姐这是怎么了?

竟然没有火急火燎的赶过去!

姜元音轻“嗯”了声:“阿母罚我禁闭,我自不能出去,不然阿母回来怕是又要气恼罚我了。”

丫鬟闻言忙动身去回话了。

未多久,刘嬷背着九岁的江正耀入了屋,放到江元音的床榻上,气喘吁吁地念叨:“少爷非得要夫人喂才肯喝药,夫人还不知何日才会回府,要是少爷烧坏......咳,大小姐,现下如何是好啊?”

江元音晓得刘嬷明面上是请示她这个大小姐,实际上是想把烫手山芋交给她,免得江正耀有个三长两短担责不起。

她前世这会已经在泉郡,不清楚他这回发烧是怎么度过的,但他后来能去当太子陪读想来是烧不出什么差池。

床榻上,江正耀整张脸烧得通红,眼睛眯成一条缝,冲着江元音迷迷糊糊地呢喃唤道:“阿姐......”江元音一怔。

眼前这张稚嫩的脸和满眼厌恶冷脸刺她的少年重叠,她喉咙口一片湿热的应道:“......我在。”

他从未唤过她“阿姐”,真的......是在唤她吗?

“阿姐,我好难受......”江正耀朝她伸手,带着委屈的哭腔,“我的头好疼啊,阿姐帮帮我......”江元音握住他滚烫的手,心绪微妙,温声问道:“我喂你喝药可好?”

生病的江正耀对江元音格外亲近,不似平日那般冷言冷语,很是乖巧温顺地点头。

刘嬷大喜过望:“太好了,少爷愿意喝药了!

我这就去把煨好的药端来!”

江元音在床头落座,试探性的揽过江正耀,他出乎意料地不抗拒,顺势依偎着她,重复嘟囔着:“阿姐,难受,好难受......”江元音一边命丫鬟去打盆冷水过来,打湿帕子敷在他的额头,一边学着阿母的姿势拍抚着他的背:“正耀乖,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江正耀哼哼唧唧的,却很是配合,就着江元音的手喝下药。

约莫过了两刻钟,药效上来了,他烧退了些,闭目在她怀里睡去,但只要她拍抚他背的动作一停,他立马蹙眉低哼,一察觉她要抽身离开,便会眷恋嚷嚷:“阿姐莫走。”

江元音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她前世一直期盼却从未得到的手足之情,她重生后不抱任何念想,反而体验到了。

她垂首看着怀里稚嫩的脸,忍不住想,是不是前世江云裳回家后没和父母弟弟说实话,江正耀是误会了她,才会在后来一剑刺伤她的腿,觉得她没脸活着。

江元音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江正耀一夜,强撑着睡意,给他换帕子,注意他的体温,不住地拍抚他的背,让他能安睡,直到拂晓时分才稍稍眯了会眼。

可惜刚睡了不到半个时辰,江正耀醒了,她忙睁眼抬手想去探探他的额温,却被他一手挥开。

“江元音?!”

江正耀坐起身,怒道:“你为何在我床上?!”

昨夜的小可怜一霎变得跋扈,不给江元音回话的机会,一脚将她踹下床去:“滚——!”

江元音猝不及防跌坐在地,难以置信地抬眸望向床榻上恶声恶气的江正耀。

雪燕忙上前搀扶,替她解释抱不平:“这是小姐的卧房,少爷昨夜高烧不退,小姐一整宿没合眼,又是喂药又是拍背换帕的照顾少爷......胡说八道!”

江正耀急声打断,“昨夜照顾我的分明是我阿姐,不是她江元音!”

江元音恍然,心口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她又自作多情了,昨夜的亲近与那声“阿姐”,都属于江云裳,不属于她。

许是前世受过他一剑,今日他这一踹并不难捱,足以让她心灰意冷,彻底清醒。

真心换不来真心,他厌恶她,从未将她视作家人,前世不管江云裳说没说真话,他都会对她拔剑相向。

江元音咽下苦涩,不再费唇舌同江正耀辩论解释,甚至不看他一眼,只是侧头看向雪燕,问:“刘嬷呢?”

“在外间候着。”

“让她带他回逸轩院。”


江元音睫毛轻颤,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样,哽咽道:“阿父阿母,是元音不好,元音没能阻止正耀撕毁书籍。”

陈蓉脸色难看,抢在江兴德出声前继续对江元音发难:“耀儿什么性子你不清楚吗?

你为何不迁让点,非得惹得他做出这般不理智的事来?”

这时雪燕跑向姜云音,蹲身去搀扶她,替她委屈发声道:“可是夫人,小姐已经够迁让少爷了!”

要向陈蓉状告江正耀需要莫大的勇气,她声音发颤:“自打我入府以来,无论少爷多过分,从不见小姐同少爷红脸计较过,远的不说,就说三月前少爷发烧那回,是小姐照顾了少爷一宿,少爷好了还不领情,不仅没个好脸色还踹了小姐一脚,更不许郎中为小姐看诊,小姐也没说过少爷半句不是!”

“今日小姐为少爷寻书晒书,忙活到现在,别说吃饭,一口水都没喝,少爷却将书都撕了,少爷屡屡践踏小姐的真心,为何夫人还来怪小姐?”

江正耀恼羞成怒,将手中撕了一半的书,狠狠朝雪燕砸过去:“贱婢,要你多嘴!”

雪燕条件反射地抱住江元音,生怕砸到她。

江元音心口一暖,这瞬间才真的认定她在这江家还有可信任的人。

陈蓉做西子捧心状,倒打一耙质问江元音:“你内心对我、对正耀,对江家有不满怨恨直言便是,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哗众取宠,还编排教唆丫鬟这般言语,眼瞅着除夕将至,你却要闹得家宅不宁!”

“对!”

江正耀似被点醒了一般,找到了极好的说辞,终于敢直视江兴德:“阿父,她突然来我院子晒书就是没安好心,是她让我撕书的,她又让她丫鬟通风报信领着你和阿母过来,就是想让你们训斥我,她就是对我之前踹她一脚不让郎中给她看病怀恨在心,想报复我!”

他说的慷慨激昂,殊不知全成了他恶行的佐证。

听得江兴德额角青筋暴起,胸膛起伏。

蠢货!

江元音看向江正耀,回应道:“晒书是阿母昨夜交代我做的,非我自作主张,而雪燕去找阿父是为你拿书,何来通风报信之说?

这些你皆可向阿父阿母求证,而你何时听过我的话,我让你撕书你便会撕吗?”

她又看向陈蓉,“无论是无端被踹、生病不让看诊,还是找书晒书,雪燕所言句句属实,刘嬷、李嬷皆可为证,阿母为何要说是我编排教唆?”

继而她眼眶泛红看向江兴德,“元音没做过这些事,请阿父明鉴,但元音无能,护不住这些书籍,万幸阿父那两本藏书无恙。”

江元音有理有据,在所有人眼里她一直是软弱被欺的形象,其实没人会质疑她撒谎,更不觉得她有兴风作浪的能力。

只是她无人撑腰,大家默契的当个“睁眼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兴德身上,只要他不帮腔,今日要认错被罚的人依旧是江元音。

江兴德怒火中烧,大步上前扬手给了江正耀一巴掌。

众人倒吸冷气。

......老爷这回竟然会帮大小姐?!

老爷对少爷偶尔斥责,但从未动过手啊!

江正耀愣住了,江兴德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逆子,你知我费了多大成本才为你谋得这太子陪读之位?

你马上要十岁,还如稚子一般顽劣,不争气,与其让你年后入京得罪皇子贵人,招惹杀身之祸,我不如现在就打死你,也算护住我江家名声!”

“不要啊老爷!”

陈蓉激动上前去拉江兴德,“老爷,你冷静一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江元音忍着笑意,着急忙慌地起身劝阻:“是啊,阿父,撕毁书籍不能全怪正耀,怪我人微言轻,未能唤动他院中的人帮忙阻止,若我说话好使,这些书就保住了,都怪我,怪我......”她可没忘记这些冷眼旁观的人呢。

一个都少不了。

江兴德自不可能把儿子打死,顺着江元音的话,环视逸轩院的下人,警示道:“你们通通杖责二十,罚两月月钱,若下回主子冲动犯错再不阻拦,便给我滚出江家!”

众人吓得扑通跪地:“小的错了,老爷开恩啊......”满院求饶声里江兴德揪着江正耀的衣领将其重重往书堆里一扔,厉声道:“今日我不治治你,你不长记性,这些书你怎么撕碎的,就给我怎么拼补好,年前我要检查。”

摔坐在地上的江正耀不服气的抬手指着江元音质问江兴德:“那她呢?

她难道就一点错没有,阿父不罚她?”

陈蓉不住给江正耀使眼色,示意其闭嘴,拉着江兴德的手臂,提议道:“这些书既是两孩子打闹毁坏,那便由两孩子一同拼补吧,这样最是公平。”

江元音道:“阿母想让我帮正耀拼补我自不会拒绝,可为何要说是为了公平而罚我呢?”

“操劳找书晒书是我,阻止正耀毁书是我,我却要受罚,敢问阿母,何来的公平?”

“你还敢顶嘴?”

陈蓉扬声,“怪我近来疏于管教,才让你没了规矩,”她侧目吩咐李嬷,“去请家训家规!”

“是,夫人。”

江元音不急,只是眼带泪花回道:“阿母莫气,我晓得阿母不喜我,但请阿母放心,年后我就要出嫁,日后我再不会回江家,惹阿母心烦。”

此话再次精准扎在江兴德在意的点上,他还指着她攀附上侯门呢!

是以他怒斥正要开口的陈蓉:“你闭嘴,你已经养废一个孩子,还要把儿子养废吗?”

复而看向江元音,换上和蔼的笑脸,温声道:“此事你没有错,自不可能让你拼补撕毁的书,更不可能请家规罚你,你安心待嫁。”

陈蓉脸都快要气绿了。

老爷竟然为了江元音那个野种,当着一众奴仆的面呵斥她,扫她颜面,她还怎么当这江家主母?!

而下一瞬,江兴德再次出声,“解决”了陈蓉这一顾虑。

江兴德对她道:“正耀这般德行的确是你疏于管教了,从此刻开始便由元音来执掌中馈,你专心管教儿子!”

陈蓉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如遭雷击怔在原地,反对的话卡在嗓子眼。

她原本只是想折腾折腾江元音,才让其去晒书,不成想,却给她做了嫁衣裳,让她揽下了中馈之责!

她捂着胸口,这回是真要昏倒了。


江兴德回来了,江元音心情甚好,又有郎中看诊开药,一夜过后好了个七七八八。

次日清晨,她前去梧桐院请安。

正是早餐的点,下人布好了餐食,江兴德和陈蓉正要落座。

再见到心心念念的父亲,江元音克制着内心的激动,福身请安:“元音见过阿父阿母。”

江兴德落座,笑着朝她招手:“还是元音乖巧,来得最早,不似云裳和正耀,这会还没个人影。”

江元音闻言鼻子一酸,往江兴德身边迈去。

在江家,唯有阿父会夸她。

江云裳不在家里的事,陈蓉还没跟江兴德提,今日早餐也压根没让人去唤江元音。

她眼底有不悦,打量着江元音,道:“不是让你病好前别来请安么?”

江元音落座的姿势一顿,站着回道:“昨日喝了两副药,身子好全了,谢阿母关心。”

“元音病了?

难怪昨日不见你,”江兴德示意她在身侧落座,一番打量后心疼道:“哎,瘦了。”

“偶感风寒而已,”江元音心中暖流涌动,百感交集地端详这记忆中的脸,软声道:“阿父此次出行可还顺利?

元音......”她难忍哽咽,声音弱下去,“好想你。”

“果真是病了,粘人了,”江兴德笑道:“不过是十来日不见,你怎地一副三年五载没见过我的样子?”

江元音也笑,很是恬静温婉。

何止三年五载,他们已阔别十六年。

陈蓉觉得这父女俩的温馨寒暄着实碍眼,不耐出声道:“不过是服了两帖药,未必真好全了,元音,你今日还是回月影院用餐吧。”

这时,江正耀大步迈进来,陈蓉眉目里霎时有了笑意:“耀儿来了,快陪我们用餐。”

江正耀拱手作揖:“阿父阿母。”

他目光在江元音身上短暂停留后移开,冷哼一声落座。

江兴德拧眉,沉声训道:“你这大清早闹得什么少爷脾气?

你阿姐这么大个人坐在这你看不见?”

不待江正耀出声,陈蓉维护道:“耀儿大病初愈,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一起吃顿早餐,今日就别说教了。”

换做以前,江元音会顺陈蓉的心意起身离开,可此刻她舍不得,她才是好不容易才有和江兴德一起用餐的机会,是以她看向陈蓉,道:“阿母放心,我与正耀前后脚生病,他好了,我自然也好了。”

陈蓉不料一贯逆来顺受的江元音竟然会反嘴,挂脸发难道:“十来日不见,你不止是变得粘人了,脾性也见长,我让你回月影院吃饭,也是想你好得快些,我一片好意,你还不乐意了?”

“元音不敢,元音只是想陪阿父......”江元音微顿,“阿母一起吃饭。”

“我瞅着元音精神头不错,当无大碍,何况我们一家人许久没一同吃饭了,你就别赶她了。”

江兴德拿了筷子,道:“好了,吃饭吧。”

江兴德表了态,陈蓉不好多说,可江正耀一脸不爽快地开口:“不等阿姐吗?”

他特意加重了“阿姐”的发音,故意刺江元音。

在他心里,他有且只有江云裳一位阿姐。

那夜谁让她自作多情的?

江兴德好似这才想起了迟迟未到的江云裳,侧头问陈蓉:“云裳怎么还没到?”

陈蓉昨日离了月影院便派人去街上找寻江云裳了,她只当她是贪玩,往市井热闹处去了,原本打算等她回来说上两句,奈何昨日刚回府,着实累了,早早睡去了。

也不知她昨日鬼混到何时才回府,这会还不见人影。

“马上要入冬,天冷容易犯懒睡过头,”陈蓉替江云裳寻好了理由,“老爷放心,一会吃完饭,我定好好同她说道说道。”

江兴德对子女一向宽厚不拘小节,但也不可能一家子等着江云裳,他点点头,示意大家动筷。

然而刚吃了几口,前去桃夭院唤江云裳的李嬷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了。

李嬷手里揣着封信,瞅瞅陈蓉又瞅瞅江兴德,欲言又止地杵着。

不见江云裳,饭厅的氛围霎时冷了下来,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唯有江元音神色淡然。

陈蓉放下碗筷:“云裳呢?”

“二小姐......”李嬷将信递给陈蓉,“夫人,二小姐昨夜未归,在屋里留了封信。”

陈蓉猛地起身接过信,粗略的扫了一眼,看完呼吸急促,踉跄了下,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江元音离得近,下意识起身扶了陈蓉一把:“阿母当心。”

陈蓉站稳后,一把推开江元音,怒道:“跪下!”

她因为江云裳训斥江元音不是什么新鲜事,这样的场景,在十多日前才发生过一次,餐桌旁的江家父子见怪不怪,江正耀冷眼旁观,江兴德蹙眉道了句:“有什么话不能等吃过饭再说?”

江元音隐约能猜到信件的内容,她没似以往那般唯命是从的跪下,而是抬眼望向陈蓉,问道:“不知元音做错了什么,阿母要元音跪下?”

此举于陈蓉而言,无疑是挑衅,她目眦欲裂,蓦地扬手给了江元音一巴掌:“反了你了,我说话不好使了?”

江元音僵住,脸颊火辣辣,脑子似断了跟弦嗡嗡作响。

视野里的陈蓉,面目狰狞可怖,不见半点温情。

她从前真是愚蠢,竟妄想能得到一丝丝的母爱。

陈蓉厉声道:“你怎么当姐姐的?!

云裳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她要去泉郡你为何不阻止?!

便是阻止不了,你为何不同她一道去?!

你怎能放她一个人去那豺狼虎豹之地!”

“看来还是我上次罚得太轻,你不长记性!”

江元音没似从前那般立即跪下认错,她不躲不闪地迎上陈蓉的目光,“阿母从前怪我不懂以身作则,陪着云裳胡闹而罚我,如今却又因为我不陪云裳而责备我,我左右不是,阿母不喜我,我做什么都是错。”

“阿母不许我犯错,叫我事事迁就忍让,可是阿母,我不过长云裳一岁,我今年也才十六啊。”

她睫毛轻颤,眸底是汹涌的暗河,扯了扯唇角,轻声问出了压抑了两辈子的问题:“阿母,我真的是你的骨肉,你的孩子吗?”


有亲戚们在,江兴德不好发作,但整个家宴,都没给过陈蓉好脸色。

陈蓉自知理亏,闹起来自己讨不着好又会失了颜面,忍气吞声过了一日,只在亲戚们要离府时,差心腹李嬷去给陈贵平传了个话。

当晚,江兴德特意唤江元音去屋内谈话,开门见山递给她一份卷轴,“这是我和你阿母为你挑选的嫁妆,你看看可还满意?”

江元音一目十行的看下来,经过白天众亲戚的添妆与起哄,江兴德给她备的这份嫁妆的确厚重,诚意十足。

但还差了她最想要的。

她收好卷轴,眸光闪烁地开口:“阿父阿母,这太多太贵重了,待正耀当了太子陪读,日后需要打点花钱的地方肯定多,你们应当为正耀、为自己多留些。”

她从袖中抽出备好的纸张递过去,温声道:“元音有这些嫁妆,加上今日姑姑、叔父、舅舅们的添妆就足够了。”

江元音已摸清楚了江家的家底,纸张上罗列的是十二间分布在江南各城的药铺。

江家的主业是茶楼酒肆,名下不乏脂粉衣裳、器皿等铺子,而药铺是不过是江家众多产业中最末端且不受重视的一类。

可她知道,李承烨夺位后,接连挑衅邻国,届时战乱不断,疫情四起,江家在江南这十来间药铺一跃成了香饽饽。

而现下药铺营收平平,于江家的产业而言,无足轻重,她开口要,江兴德不会不给。

果然,江兴德扫完单子,又听她刚那般为江家着想的说辞,更觉得她不要茶楼酒肆,只要几间烂铺子是乖巧懂事,很是动容欣慰道:“你有这份心,为父就心满意足了,你既相中了这几间药铺,一并加入嫁妆里便是。”

江元音一副受宠若惊地眨眨眼,惊叹道:“阿父......这会不会太多了?”

说着小心翼翼去看一旁脸色难看的陈蓉,只差把“阿母会不高兴的”写在脸上了。

江兴德扫了陈蓉一眼,重声道:“不多,你嫁的是定宁侯,嫁妆可不能含糊,”他顿了顿,沉声道:“为父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日后你在侯府站稳脚跟,可别忘了娘家人才是。”

江元音低眼:“元音谨遵阿父教诲。”

她又对陈蓉道:“阿母说明日会有嬷嬷上门来教我新妇的礼仪,从明日起大抵要辛苦阿母继续操持家务了。”

陈蓉有些愣怔,她原本盘算着等谈妥嫁妆的事,便要拿回这中馈之责,还旁敲侧击同江兴德埋怨了几回,没想到江元音竟主动交还了?

江元音不按常理出牌,倒让她有些无措了。

江兴德再看陈蓉,满目责备,无声道:你看看你,多小气没格局。

目的是达到了,却让江兴德对江元音更满意,陈蓉好似吃了黄连,笑得实在难看,“不辛苦,原本这事也不该交予你这个女儿来做,侯府迎亲的人初八会到,接下来你便安心待嫁。”

江元音知道陈蓉请的嬷嬷,不会是教她新妇礼仪这般简单,但她今晚这番话,加上白日陈贵平的事,一会陈蓉怕也不会好过。

她已拿到她想要的十二间药铺,福身告退,留给江兴德发挥。

第二天。

如江元音所料,这礼仪嬷嬷就是来找她事的。

可惜她早不是前世战战兢兢,想讨家人欢心,生怕自己做得不好,让家人失望而勉强自己的江元音了。

更何况托李承烨那个疯子的福,这些伎俩对她而言不痛不痒。

江元音对嬷嬷提出的每个近乎苛求的要求,没有任何质疑,全部温顺乖巧的应下,然后......一个也不做。

有时候“示弱装傻”亦是好用的武器,何况言语上示弱,不过是动动嘴皮。

嬷嬷挑刺时,她眼里蒙着一层水雾,自责伤心道:“我太笨了,为何我总是做不好?

我真是太笨了。”

嬷嬷提出折腾人的礼仪规矩时,她认真地说:“我不理解,嬷嬷可以示范一遍?”

“没看懂,嬷嬷能再来一遍吗?”

“我真真愚笨,辛苦嬷嬷再来一遍。”

“请嬷嬷再来一遍。”

嬷嬷累得直喘气,气到内伤。

四天下来,嬷嬷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一圈。

初七那日,江家张灯结彩,处处贴着喜字。

明日便是定宁侯府来迎亲的日子了。

巳时一刻,陈蓉差人来唤江元音去梧桐院。

这几日江元音都在安心待嫁,几乎没迈出月影院一步。

她知道陈蓉不会无缘无故唤她,不过她折腾了礼仪嬷嬷四日正觉得无聊,便去瞧瞧在她出嫁前一日,陈蓉还想做什么妖。

到了梧桐院,见到的不止是陈蓉,还有江兴德。

那看来不止是陈蓉要找事了。

江元音静观其变地俯身行礼:“阿父,阿母。”

江兴德应了声放下手中茶盏,“明日你便要出阁嫁人,在家从夫,出嫁从夫,要恪守女德、妇德,莫要给人留下话柄,说我江家教女无方。”

江元音漫不经心地回:“元音明白。”

“此番出嫁入京,路途遥远,你未出过远门,要事事小心,不过有侯门迎亲护送,你也不用忧心害怕,待清点处理好了江南的家业,我与你母亲、耀儿会即刻入京,我们一家人很快会在汴京相聚。”

江兴德目光殷切,“你可要争气,让侯爷帮我们寻一处府邸,免得到时我们无处落脚。”

江元音温声回:“元音定会尽力而为。”

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时陈蓉拉了身侧的少女一把,笑吟吟问江元音:“元音,你快看看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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