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没有其他目击者,行车记录仪……傅砚声大概早就处理好了。
一切证据,都指向我——沈栀,交通肇事者。
伤者被救护车拉走,情况危急,直接送进了ICU。
我被带回警局,暂时拘留。
冰冷的手铐锁住手腕时,我终于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
不是害怕,是冷。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
接下来的日子,按部就班。
调查,取证,审问。
傅砚声再也没有出现过。
没有电话,没有探视,甚至没有派律师来。
仿佛我这个人,连同那场婚姻,都从他的世界里彻底蒸发了。
倒是沈家,在我被拘留的第二天,派来了最好的律师团队。
爸爸一夜白头,隔着探视玻璃,老泪纵横:“栀栀,你告诉爸爸,到底怎么回事?
是不是傅砚声逼你的?”
我看着父亲苍老的脸,摇了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爸,是我自己不小心。
跟别人没关系。”
我不能说。
说了,不仅救不了自己,还会把岌岌可危的沈家,彻底拖入深渊。
傅砚声的手段,我比谁都清楚。
他能把我送进来,就能让沈家永无翻身之日。
律师尽了最大努力,但证据确凿,伤者最终抢救无效死亡,我因交通肇事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宣判那天,法庭里很空。
我下意识地在旁听席里寻找。
没有他。
也没有林知微。
他们大概正在庆祝,终于除掉了我这个碍眼的“傅太太”。
心,彻底死了。
入狱。
橘红色的囚服,沉重的铁门,规律到麻木的生活。
我剪掉了留了多年的长发,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女人,陌生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
狱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欺凌,排挤,是这里的常态。
但我从不反抗,也从不哭泣。
麻木,是最好的保护色。
只是在无数个寂静的深夜,我会望着窗外那一方小小的天空,想起那个雨夜。
想起傅砚声冰冷的眼神,和他那句“是你该还的时候了”。
心,还是会像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
入狱三个月后,律师带来了离婚协议书。
傅砚声的名字,签得龙飞凤舞,一如既往的潇洒。
财产分割那一栏,写着我“自愿放弃一切夫妻共同财产”。
净身出户。
多么讽刺。
我拿起笔,没有任何犹豫,在“沈栀”的位置,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