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收在夫人库房。
“那贱婢跪着求饶,说若不照做就把她一家卖去岭南矿场。”
他指尖擦过我脸庞,那里还留着梳篦弄痛了夫人挨的掌印,“春桃姑娘,你说这样的日子……咱们还要忍多久?”
10 金凤坠地夜半子时,外院耳房亮起两点烛火。
“奶嬷嬷儿子在吉祥赌坊欠了五百两。”
二少爷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写,“我查了三个月,发现他每次输钱都故意亮出侯府腰牌。”
水迹蜿蜒成扭曲的蛇形,二少爷轻蔑一笑:“我假扮债主将他套麻袋揍了一顿,那怂包当场尿了裤子。”
我在“赌”字旁画了朵牡丹。
这是夫人最爱的熏香,每日辰时奶嬷嬷都要亲自去库房取。
翌日,暴雨倾盆,我抱着白猫立在垂花门暗影下。
铜锁开启的咔嗒声混在雨声里,奶嬷嬷袖口金粉簌簌落在青砖上——那是夫人妆匣夹层特有的南海螺钿粉。
我手下用力,白猫吃痛,直直冲着奶嬷嬷扑过去。
奶嬷嬷吓得踉跄,怀中的蕾丝金凤簪差点跌落泥水。
我盯着她仓皇背影,想起昨夜二少爷说的话:“父亲最恨监守自盗,当年有个偷了田契的管事,被活活钉在门板上晒了三日。”
又是一日清晨,我跪在回廊擦拭地砖,看着老爷的皂靴旋风般卷过。
“混账!”
书房传来瓷器的碎裂声,“身边之人尚且辖制不住,叫我如何放心将府邸托付于你?”
我数着青砖上的雨痕。
第七声茶盏落地时,夫人的翡翠耳坠从门帘缝隙间闪过。
她今日特意戴了那对满绿坠子,此刻却像两滴凝固的血挂在耳垂。
“......定是遭了贼人!”
夫人的声音失了往日的从容。
“贼人?”
老爷的冷笑让人后背发凉,“你贴身嬷嬷的儿子赌输五百两,昨夜刚把赌债还上!”
我将抹布拧出最后几滴水,抬头见管家带着一群人从角门急匆匆进来。
杂乱的脚步声混着铁链拖地声,奶嬷嬷的哭嚎刺破晨雾:“老奴冤枉啊!
那些首饰……那些首饰是……是夫人赏的是不是?”
二姨娘娇柔的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可妾身记得,那凤钗是老爷赠予夫人的生辰之物,夫人怎会将这个赏给你?”
奶嬷嬷瘫在地上,泪水湿了她的妆,狰狞的鬼脸恰似小婢女死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