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精神科过渡病房1998.4.5” 的字迹被雨水洇开，墨迹扩散的形状，和我每次治疗后枕头上的汗渍完全一致。
当她靠近时，我看清她的脸——三十岁的我，左眼戴着和沈医生同款的怀表眼罩，眼罩缝隙里漏出的蓝光频率是12Hz，和镜堡花园穹顶的照明频率一致。
映着我腹部的轮廓，水晶鞋的鞋跟已经完全顶出皮肤，缎面鞋面上蜿蜒的水痕，分明是成年后的我的掌纹，而掌纹的走向，和镜堡花园的十二道拱门布局完全重合。
她举起相框，玻璃表面浮现出血肉模糊的倒影：一个孩子正在穿鞋，脚上的水晶鞋渗出的血珠，沿着“1998.4.5”的日期流淌，每滴血液分裂成十二颗纽扣的形状，纽扣排列方式和我病历里的治疗记录顺序一致。
监测仪的蜂鸣变成长音，持续12秒后中断。
沈医生的身影在黑暗中定格，他的怀表落地，表盖弹开的角度是120度，里面夹着的纸条滑出：“妈妈说，只要穿上水晶鞋，镜子里的妹妹就会代替我去打针。”
那是我五岁时的字迹，纸张边缘有被泪水洇湿的痕迹，而“妈妈”两个字被划得模糊，下面歪歪扭扭写着“沈医生说妈妈去了很远的花园，和镜堡的玫瑰一起”。
剧痛袭来的刹那，我终于想起镜堡花园真正的模样：环形建筑的十二道拱门后，是十二间电击治疗室，每间病房的穹顶彩绘都会实时记录治疗场景——穿白大褂的医生调试仪器、电极片贴上我太阳穴、电流通过时我咬掉的乳牙掉进消毒盘的脆响，以及母亲最后一次来看我时，在病房门口掉落的、未拆封的芝麻糖包装纸。
腹部的蠕动停止了。
穿旗袍的我蹲下身，捡起沈医生的怀表，表盖内侧的照片正在变化：三岁的我穿着崭新的水晶鞋，脚边的泰迪熊眼睛完好，眼睛是两个微型显示屏，播放着“镜堡花园项目”的宣传视频，背景是没有拱门的纯白房间，墙上的日历定格在2025年4月8日，日期下方有行极小的字：“第23次记忆融合实验，成功率72%”。
但照片边缘的血字出卖了真相：“当倒影吃掉第十二颗纽扣，穿水晶鞋的人就会永远留在镜堡花园，成为第24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