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李箱,疲惫的脸上浮现地却是贪婪和凶狠。
是父亲打电话让他们连夜回来,来制服我这个不孝的女儿。
血脉变成了禁锢的枷锁,我一眼便望到了我凄惨的后半生。
我不逃了,环视着这屋里的每一个人,恨得牙齿咯咯作响。
“你们是要逼死我吗!
?我看到你的病历了,谁知道你哪天就死了呢!”
我大脑轰地一声炸开,父亲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懊悔。
他知道了……所以他才这么急着要我把房子让给弟弟。
他们也都知道,却是帮着父亲来抢我的房子。
亏我还想着独自治病不让他们担心,他们心里却毫不关心我的死活。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控制不住地发抖。
“只要我签了,就能放我走是吗?”
“是。”
对面是毫不犹豫地肯定。
我冷笑两声,彻底放弃了挣扎。
我对上父亲的眼,一步步逼近。
“爸,你扪心自问,我哪里对不住你们?自我懂事起,你就叫我出去捡废品,帮着家里做家务,还要我考第一给你争面子,做不好动辄打骂,你告诉我这是让我吃苦,让我成材。”
“可弟弟呢!”
“他从来都不需要做这些,他只要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了,只要吸着我的血茁壮成长就好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我的控诉。
我被打得偏头,嘴角渗血,可这样的痛对我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你不乐意听吗?”
“但是你却有本事做呢。”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念着恩情任由他们欺我辱我三十年,可如今我不想再忍下去了。
“路浅,你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这声音自然出自我假仁假义的母亲。
“妈,你着什么急,轮到你了。”
“我变成这样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比起姑姑,你伪善至极。
多少次在背后撺掇着让我出钱出力,好养你这个宝贝儿子!”
“难道我就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吗!
?”母亲哑口无言,倒是弟弟被气的不行。
“姐,你够了!”
“爸妈的生恩养恩难道你都不放在心里吗!
?”我看着已经长成大小伙子的路铭,只觉得可笑。
“路铭,要论这生恩养恩,不如先论论我对你的恩。”
“幼时你偏要逗狗,差点被咬,是我替你挨了。”
我撸起袖子,手臂上赫然是深深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