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电从来不会有好消息，尤其是当你的至亲住在医院里时。
“温小姐，您母亲突然呼吸困难，现在已经转入ICU...”护士的声音冷静又急促。
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穿上衣服、叫了出租车，又是怎么跌跌撞撞地冲进医院长廊的。
记忆的碎片中只有刺眼的荧光灯，消毒水的气味，以及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妈！”
我扑到ICU的玻璃窗前，看到母亲瘦弱的身躯插满了管子，呼吸机有节奏地发出滴滴声。
她的脸色灰白得像一张纸，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温小姐”主治医生张医生走过来，面色凝重：“您母亲的肺部感染加重，引发了急性呼吸衰竭。
我们更换了抗生素，但...但是什么？”
我抓住他的白大褂袖口，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现有的药物效果有限”他叹了口气：“有一种进口特效药，可能有效，但费用...多少钱？”
我直接打断他。
“一个疗程十五万，至少需要三个疗程。
而且不在医保范围内”四十五万。
这个数字再一次像一记重拳砸在我胸口，让我几乎窒息。
即使有祁微明给的高薪，我也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先用”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冷静：“钱我会想办法”张医生欲言又止：“还有...考虑到您母亲的病情，我们建议尽快进行肺移植手术。
这需要...多少？”
“前期评估和手术费用大概一百万，术后抗排斥药物每年二十万左右”我的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一百万。
这还不包括后续治疗费用。
即使卖掉我和母亲住的小公寓，也远远不够。
“温小姐？
您还好吗？”
张医生担忧地问。
我扶住墙壁，勉强点点头：：“请...请先用特效药。
手术费我会尽快筹到”张医生离开后，我滑坐在ICU外的长椅上，将脸埋进掌心。
眼泪终于决堤而出，滚烫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
我该怎么办？
去哪里弄这么多钱？
找祁微明吗？
不，我不能。
自从那晚雨中重逢后，我们的关系变得微妙而脆弱。
他不再提起过去，却开始以各种理由出现在我生活的每个角落——送我上班，接我下班，甚至偶遇在我常去的超市。
我知道他在试图重建我们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