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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渣夫跪在府前求原谅谢容瑛秦珺异完结文

李尔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因着勇毅侯府亏空银子的事情被摆在明面上,让整个府邸上下都染上了一层阴霾。傍晚,那一层阴霾才有慢慢淡去的迹象。秦家二房三房在短短一日之内就各凑出了十万两银子,这让勇毅侯有种没有狮子大开口的后悔感。这些年二房三房吃穿都记在公账上,没少私攒银子。只是话已说出口,再让二房三房拿银子势必会适得其反。蒋氏在看着大堂上摆放着的二十万两白银,冷笑:“本以为二房三房当真是过的紧巴巴,没想到过得紧巴巴的是我们。”勇毅侯在主位上沉着一张脸,说:“老二老三都说了,这是他们所有的银子了。”“你也信?”蒋氏想着这些年她为了这个秦家操心这操心那,结果二房三房私攒了这么多银子,都能拿出这么多,肯定还有压箱底。“信与不信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能再让他们拿出来?”勇毅侯...

主角:谢容瑛秦珺异   更新:2025-04-11 15: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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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容瑛秦珺异的其他类型小说《再睁眼,渣夫跪在府前求原谅谢容瑛秦珺异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李尔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着勇毅侯府亏空银子的事情被摆在明面上,让整个府邸上下都染上了一层阴霾。傍晚,那一层阴霾才有慢慢淡去的迹象。秦家二房三房在短短一日之内就各凑出了十万两银子,这让勇毅侯有种没有狮子大开口的后悔感。这些年二房三房吃穿都记在公账上,没少私攒银子。只是话已说出口,再让二房三房拿银子势必会适得其反。蒋氏在看着大堂上摆放着的二十万两白银,冷笑:“本以为二房三房当真是过的紧巴巴,没想到过得紧巴巴的是我们。”勇毅侯在主位上沉着一张脸,说:“老二老三都说了,这是他们所有的银子了。”“你也信?”蒋氏想着这些年她为了这个秦家操心这操心那,结果二房三房私攒了这么多银子,都能拿出这么多,肯定还有压箱底。“信与不信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能再让他们拿出来?”勇毅侯...

《再睁眼,渣夫跪在府前求原谅谢容瑛秦珺异完结文》精彩片段


因着勇毅侯府亏空银子的事情被摆在明面上,让整个府邸上下都染上了一层阴霾。

傍晚,那一层阴霾才有慢慢淡去的迹象。

秦家二房三房在短短一日之内就各凑出了十万两银子,这让勇毅侯有种没有狮子大开口的后悔感。

这些年二房三房吃穿都记在公账上,没少私攒银子。

只是话已说出口,再让二房三房拿银子势必会适得其反。

蒋氏在看着大堂上摆放着的二十万两白银,冷笑:“本以为二房三房当真是过的紧巴巴,没想到过得紧巴巴的是我们。”

勇毅侯在主位上沉着一张脸,说:“老二老三都说了,这是他们所有的银子了。”

“你也信?”蒋氏想着这些年她为了这个秦家操心这操心那,结果二房三房私攒了这么多银子,都能拿出这么多,肯定还有压箱底。

“信与不信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能再让他们拿出来?”勇毅侯脸色好多了,好歹还能拿出点银子,虽然对比起要归还朝廷的银子只能算是杯水车薪,也比拿不出好。

蒋氏冷哼一声,便吩咐:“把这些银子搬去库房,袁妈妈,你去亲自盯着也清点一下,不能有一丝的差错。”

“是。”

待大堂中银子被搬走,下人们避退,勇毅侯开始与蒋氏交谈起来。

“此次你为珺异千挑万选的媳妇没能如你的意啊。”勇毅侯说话间朝着下首位坐着的蒋氏看去:“你怎么打算的?”

勇毅侯当然不会再一次的出面去找谢容瑛,他也知晓谢容瑛把这件事挑明摆在明面上就限制了他们秦家去觊觎她嫁妆的念头。

暗地怎么肖想怎么算计都行。

一旦事情浮现在明面上来,觊觎儿媳嫁妆的心思就是肮脏,就是会被人唾弃。

但如今解决侯府难题的就是谢容瑛的嫁妆。

也唯有这一条捷径。

“难道侯爷还真打算前往谢家去借银子?”蒋氏面露嘲讽问道。

勇毅侯最是厌烦蒋氏这样的姿态,只是要解决事情,还得蒋氏出面解决,他轻笑:“这不是询问夫人吗?”

蒋氏听出了勇毅侯语气的温和,下巴抬了抬,说:“侯爷放心吧,这件事总会解决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官家也没有说具体哪一日还上那笔银子,所以还请稍安勿躁。”

“本侯知晓你是个有主意的,很放心。”勇毅侯又想起了掌家大权在周氏的手上,他又道:“待你把这件事解决后,掌家大权自然还是你的。”

蒋氏略显不悦,她质问:“所以在侯爷的眼里,我要是解决不了这件事,掌家大权就一直在周钰婉手里?”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勇毅侯轻啧一声,不耐烦道:“操持家事周氏怎能比得上你?”

蒋氏依旧面容冷淡,沉默着。

勇毅侯解释:“那日你我在前厅相谈这些年侯府事情的时候,谢容瑛与周氏谈话了。”

“什么?”蒋氏拧眉。

“谢容瑛问周氏喜不喜欢你我针锋相对的这个礼物。”勇毅侯亦是惊讶,谢容瑛不过刚刚进入谢府就如此不把他与蒋氏放在眼里。

“本侯厌恶你,最得利的就是周氏,还说把侯府的烂账挑明,就是你管家不当,而本侯恰好想要周氏进侯府,也会因着这件事逼着你让周氏进府。”

蒋氏闻言,背脊泛冷,本以为谢容瑛对她不满只是因为对她起了利用之心,加上秦珺异对她的态度才会如此。

没想到谢容瑛还去与周氏勾搭。

“既然侯爷知晓这是谢容瑛故意的为何还要把掌家的事情交给周氏?”蒋氏声音冷厉:“莫不是谢容瑛的算计正得侯爷的心?”

勇毅侯冷笑:“难道不是本侯将计就计想看看谢容瑛到底要做什么?”

蒋氏不置可否,双眼掀起一股戾气。

勇毅侯看着蒋氏的模样,心中不知道多畅快,实在是没想到蒋氏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他又道:“周氏问谢容瑛想要做什么,你猜谢容瑛对周氏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蒋氏冷声,如果不是事已至此,谢家地位摆在那里,她真的想此时此刻就弄死谢容瑛这个祸害!

“说……”勇毅侯眼底阴鸷:“说她想周氏的儿子继承本侯的爵位。”

“什么!?”蒋氏猛地看向勇毅侯,瞳孔都微微缩了缩:“侯爷说的可是真的?”

蒋氏怀疑,怀疑这不过是勇毅侯的挑唆,毕竟她知晓勇毅侯为了周氏和那个孽种,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解决了一个谢容瑛,的确是她的损失。

“既然谢容瑛有意勾搭周氏,周氏为何要告诉侯爷,侯爷有何故来告诉我?”

勇毅侯一瞬不瞬地盯着蒋氏:“孰轻孰重你当真以为周氏分不清?对比起侯府的前程大好,周氏凭什么相信一个外来的人?”

果然,蒋氏狰狞的脸缓和了不少:“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知道就好。”勇毅侯平声:“下次替珺异挑选妻子,不要只看利益。”

蒋氏沉默,她这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光。

“好了,本侯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勇毅侯说完起身离开。

独留蒋氏在大堂,直到袁妈妈拿着清点过后的账簿走进来。

“夫人,您怎么了?”袁妈妈问道。

蒋氏这才回神,眼中透着杀意:“等不及了。”

“什么等不及了?”袁妈妈惊愕蒋氏的眼神。

蒋氏冷声:“等不及谢容瑛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多留一日都是祸害!”


芸娘盯着谢容瑛的背影胆战心惊,如果嫁人的代价是被夫家算计,甚至会没命,那她宁愿自家姑娘永远待字闺中嫁不出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后,大雄宝殿中的人纷纷走出。

芸娘看着谢容瑛跟着蒋氏走出来,整理了思绪走至谢容瑛的身边。

谢容瑛在芸娘的脸上扫过,微微蹙眉。

“容瑛,我与你舅母要前往偏殿求签,你要一同前往吗?”蒋氏站立原处,询问道。

谢容瑛还没有开口,蒋王氏就说道:“还是让容瑛到处走走吧,就算你是婆母哪有儿媳时时刻刻都跟在身边的道理,出门在外,是散心。”

“嫂子说的是。”蒋氏浅笑,又看向谢容瑛:“容瑛,你四处走走吧,不用拘谨。”

“是,母亲。”谢容瑛福身行礼。

蒋氏的视线在芸娘身上晃过后,与蒋王氏前往偏殿的方向。

待蒋氏姑嫂彻底消失在芸娘的视线后,她靠近谢容瑛:“姑娘,奴婢去……”

“等下再说。”谢容瑛见周围全是人,低声说道。

说话间,谢容瑛朝着偏僻的方向走去。

越过幽幽小径,主仆二人见四下无人,才放慢脚步。

“姑娘、”芸娘眼中透着紧张:“快些收拾东西回去吧。”

谢容瑛看着芸娘的神色就知晓定是听到了什么:“你听到什么了?”

芸娘把刚刚所看到以及听到说了一遍,随即双手紧紧握住谢容瑛的手腕:“姑娘,我们回家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告诉家里人,然后让老爷出面提和离的事情,这勇毅侯府是万万不能回去了。”

谢容瑛沉默片刻,反问:“和离就能解决事情了?”

“怎么解决不了?”芸娘有些急眼了:“只要和离了,姑娘您就与勇毅侯府没有关系了,就算夫人想要算计,还能把手伸到谢家去?”

谢容瑛冷笑一声:“有些事情不是退让以及回避就能解决的。”

若是怕蒋氏算计,她也有的是法子拒绝前来开宝寺。

芸娘很费解:“姑娘,这个事情回避就是能解决的,就算要与夫人对抗也是要与家里人商量,你一个人怎么能行?”

谢容瑛摇头,她说:“可我不想回避。”

“姑娘、”芸娘眼睛睁大:“姑娘,他们想要的是你的命!”

谢容瑛淡笑:“我这条命,她们有本事就来拿。”

芸娘盯着谢容瑛,悲怒交集,绷紧脸色几次动唇却硬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她从自家主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与勇毅侯府不死不休的感觉。

为什么她会有自家主子会与勇毅侯府不死不休的感觉?

这件事情明明可以直接了当的解决,就算秦家有着勇毅侯府爵位的‘庇佑’,真的要与谢家成为仇家,芸娘料定秦家明着也不敢!

“姑娘,你明知前面就是火坑,为何还要往火坑里跳啊?”芸娘紧紧的抓住谢容瑛的手腕:“姑娘,我们回去吧。”

谢容瑛看着紧张又担忧的芸娘,她知晓芸娘在谢家那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过像勇毅侯府这样的事情,就算有算计,哪会闹到人命上?

“芸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谢容瑛面容越来越平静,声音亦是平和:“但是你真觉得只要我回了谢家蒋氏就不害我了吗?我现在是嫁入勇毅侯府的人,我就是勇毅侯府中的儿媳,哪怕是蒋氏去谢家要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从我出嫁的那一刻,有些事情就已经身不得已。”

“可是姑娘……”芸娘眼泪夺眶而出,直接抱着谢容瑛哭了起来:“所以她们凭什么视姑娘的命如草芥?他们当真这么目无王法吗?”


“这般看着的确是对谁都无益。”青年神色难辨,眼中却多了几分兴致:“勇毅侯府与永勤侯爵府根本不会与英国公结仇。”

偏偏这两家入了这个无法解开的局。

青年提起茶壶又给昭贞长公主的茶盏中斟茶,又道:“事已至此,想要英国公息怒这位蒋六爷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昭贞叹息:“此事蹊跷,想来是勇毅侯府与永勤伯爵府与人结怨,才被如此陷害。”

“只能这么解释了。”魏王剑眉一扬,朝着昭贞看去:“殿下莫要太过放在心上,已经远离世俗这么多年了,汴京城中的是是非非自是有因有果。”

“少连说的是,本宫自有烦心事,怎管他人瓦上霜。”昭贞微蹙的眉舒缓开来,她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视线落在远处的山林间。

过了片刻,昭贞长公主问:“听说谢家的长女嫁到了勇毅侯府?”

魏王淡笑:“说起这位嫁到勇毅侯府的谢家长女,就不得不提一提谢四爷的那位儿子了,前几日与本王前往丰乐楼,与微臣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长姐,听谢廷的语气,似乎对这位长姐很是关心。”

“是吗。”昭贞长公主原本舒缓的眉在听到魏王这番话后又蹙起,眼中多了几丝惆怅与复杂。

魏王的目光在长公主的脸上晃过,垂眸继续说:“还让微臣替他带一句话给长公主。”

“什么话?”昭贞脸色一僵。

魏王知晓对面这位长公主在想什么,心念微动后,说:“生辰快乐。”

昭贞闻言,原本柔和的眼眶瞬间泛红,她立即起身,李嬷嬷上前相扶。

长公主道:“少连,本宫乏了,你自便吧。”

魏王起身作揖行礼:“恭送殿下。”

直到昭贞长公主走出凉亭,青年的身影才站直,紫袍凛冽,清贵华尘。

“主子,属下刚刚没说的是,今日一早勇毅侯夫人也在找她的儿媳。”凉亭外的人走进来在魏王身边低语。

青年闻言,唇边多了几分笑意,说:“吩咐下去,这个消息莫要入了长公主的耳。”

“是。”

若这场局中原本受害者该是勇毅侯府的嫡长媳,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从谢廷那里打探到的消息,结合谢家长女与勇毅侯府的小侯爷离心离德,加上勇毅侯府欠下朝廷的银子,谢家长女嫁到勇毅侯府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那十里红妆了。

至于为何勇毅侯府联手蒋家要对付谢家长女,想来也不难猜。

唯一让青年意外的是,这谢家长女让汴京中制衡的局面,撕开了一道口。

此次蒋家必然保不了蒋寅,章、蒋两家必定决裂。

魏王眉目间满是愉悦,他笑:“可真有意思。”

——

金乌西坠,汴京被薄暮笼罩。

勇毅侯府。

东苑。

谢容瑛从回来后便一直躺在美人榻上,芸娘不止一次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到了跟前看着自家姑娘眉目紧蹙的样子硬生生的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翠枝把芸娘拉至一边,低声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刚刚去大厨房听她们说夫人还没有回来,侯爷与小侯爷都前往了蒋家。”

芸娘低声说:“蒋家六爷在开宝寺凌辱了英国公的长孙女,人被送去了开封府,想来侯爷与夫人在为这件事奔走吧。”

“天呐。”翠枝瞪大眼睛:“蒋六爷可真是畜生啊。”

芸娘扯了扯翠枝的衣袖 ,低声:“姑娘这两日没有休息好,莫要进去打扰。”


“混账话?”谢容瑛眼神泛冷,唇角不明显的弧度淡去:“那母亲与父亲前来儿媳这里想要儿媳白白拿出一百多万两白银去平了欠下朝廷的银子算什么?”

她的视线在勇毅侯夫妻身上扫过,讥笑:“算儿媳孝顺您们?”

‘您们’二字咬得极重。

谢容瑛又勾笑:“勇毅侯府自己奢糜败了家底,却要儿媳这个连杯茶水都没有喝过侯府的人来平这个亏空,不然就是混账,不孝顺,母亲是不是在这侯府逆来顺受惯了,觉得儿媳很好欺负?”

蒋氏听着谢容瑛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脸色黑了又黑。

勇毅侯更甚。

那种被小辈戳穿真面目还不得不直面面对的羞愧感让勇毅侯老脸青一阵白一阵。

又因着这东苑大多下人都是谢府的家生子,勇毅侯就算想要谢容瑛白白拿出银子也不能这么直白,他还不想秦家以后被世人戳脊梁骨。

“容瑛啊,不是让你白白拿出来,我们全家都记得你的好。”勇毅侯府的语气有种耐心用尽的感觉,还透着几丝凶狠。

听听,多冠冕堂皇。

前世,谢容瑛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我们全家都记得你的好”,多么没用又虚伪的话。

谢容瑛噙着淡笑:“父亲,儿媳知晓你心急,想要快速的解决这笔烂账,只是……”她说的欲言又止,目光在蒋氏睨了一眼:“当初母亲在谢家提亲的时候那可是大张旗鼓,我是母亲千挑万选的儿媳,汴京谁不知,这成亲半月都没有,就让儿媳拿出一百多万两白银,这……”

“这什么?”蒋氏之前真没发现谢容瑛是个如此难缠的人,她以为仅仅需要‘名声’就能完全掌控,没想到谢容瑛比谁都难算计。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勇毅侯府怎么说也是高门显贵,若是传出需要儿媳的嫁妆来填补亏空,这以后父亲与母亲在汴京的名声可就……”

谢容瑛到底没有把‘烂透’两个字说出来。

她笑盈盈的继续说:“儿媳也是为父亲母亲着想,秦家可不能成为这汴京的笑话,这样吧,儿媳书信一封把这件事告诉家父,父亲去与家父商量?”

勇毅侯的老脸在此刻丢到汴京城外了,被一个小辈说教,他蓦然起身,冷着一张脸大步离去。

到底是男人,对于这种算计有些不屑,更是觉得自己的面子被一个小辈践踏。

“侯爷、”蒋氏起身喊道。

奈何勇毅侯直接离开。

蒋氏见状,低笑一声又重新坐了下来。

谢容瑛眸色晦暗,目光落在地面,稳坐在梨花椅上。

这一刻,堂屋中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芸娘与翠枝都感受到了一股窒息的感觉。

到底是蒋氏打破了这份凝重的安静。

“容瑛啊,你是在不满什么?”蒋氏还是想弄清楚谢容瑛这几日的变化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珺异的态度,还是不满母亲把家中大事压到你身上让你累着了?”

谢容瑛眼底的寒光明明灭灭:“母亲何必说些有的没的?”

“你什么意思?”蒋氏脸色冷下来。

谢容瑛扯着淡笑,与蒋氏对视:“我的意思是,无论您与秦珺异什么态度与做法,我都不会拿出银子平了这侯府的窟窿。”

蒋氏脸上的表情僵住,如果谢容瑛的门第再小一些,蒋氏有千万种的法子从谢容瑛的手中拿走嫁妆。

偏偏谢家门第不能让蒋氏那么随意的对待谢容瑛。

这种无可奈何还不能把谢容瑛怎么样的感觉让蒋氏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任何在以利益牵制的关系中,在一定程度上的僵持后还达不到一致的想法,这段关系就会出现崩塌。

随着利益相悖,越扯越大,那段关系的结果就是彻底断裂。

同在一个屋檐下,既不能成为盟友一致对外,那势必只能是敌人。

蒋氏知晓,在这一刻与这个儿媳的关系算是彻底撕破。

这个不好拿捏,不同心,那就有好拿捏,乖顺听话的。

这勇毅侯府不允许有谢容瑛这样儿媳的存在。

蒋氏不过是在片刻间,就对谢容瑛有了其他的打算,侯府欠下朝廷的银子官家并没有下旨规定确切的时间还上。

只是她想要快速解决了。

既然从谢容瑛这里下不了手。

那谢容瑛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嫁妆仍旧是侯府的,想来谢家也不会讨要回去,就算谢家要讨回去,她也有的是法子让谢家断了这个念想。

总之,侯府这个窟窿,谢容瑛的那笔嫁妆不平也得平!

“既然你如此说了,若母亲还一个劲的让你拿出来帮衬这个忙倒显得是我的不是了。”蒋氏说着就起身,笑盈盈地盯着谢容瑛:“之前想着我们是一家人,帮衬帮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现在看来,倒是容瑛没有把自己当做秦家人,既不是一家人,说什么帮衬的话的确不是应该的。”

谢容瑛扯笑,才不信蒋氏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的嫁妆。

“我就先告辞了。”蒋氏睨了一眼谢容瑛后,直接走出堂屋中。

谢容瑛起身行礼:“就不送母亲了。”

走出堂屋的蒋氏面容阴冷,谢容瑛就是个麻烦,她得快速的解决这个麻烦。

只有彻底解决了谢容瑛,谢容瑛手里的嫁妆才会落入她的手中。

离开东苑后,蒋氏让其身后的女使先行离开,带着袁妈妈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三月初十后汴京城暖意上升。

大地复苏,花园中随处可见的绿意都冒出了头,就连鸟叫声也格外的有生机。

蒋氏主仆二人慢悠悠的走在小道上。

作为蒋氏心腹的袁妈妈,在听着蒋氏刚起的想法时,颇为惊讶。

毕竟后宅中的腌臜事有千百种,但想要害死一条人命着实太过。

“我知晓你觉得此事行不得。”蒋氏脸上也褪去了冷意:“但若留下谢容瑛,对我,或是对珺异都不是一件好事,谢家又不得轻易得罪,如今唯有走这下下策。”

“奴婢能理解夫人您的担忧与烦躁。”袁妈妈叹了一口气:“少夫人与您不是一条心,又没有想要与小侯爷好好过日子,反而还有与夫人您敌对的意思,此人的确留不得。”

“所以得好好谋划谋划让她神不知鬼不觉死在勇毅侯府,又能让她的嫁妆留在勇毅侯府。”

袁妈妈闻言,眼睛一转,说:“那就只能让谢氏有小侯爷的孩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她的命,还能名正言顺的扣住那笔嫁妆。”

蒋氏脚步顿住,眸子深处划过一道暗芒,笑着说:“还得是你。”


开宝寺因着离汴京近,又有许多达官贵人前来,所以在男女这块上管控的很严格。

蒋家人出门在外,必然会在意这些名声。

蒋寅没有与蒋王氏一道属实正常,更何况叔嫂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单独出现在这种地方。

“对,就在东侧。”固珣说道。

谢容瑛眸色微沉,蒋王氏与蒋氏前来寺中目的是 祈福,却带着一个蒋寅前来……

“主子。”固珣开口的时候透着几分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谢容瑛回神:“怎么了。”

“主子让属下盯着这位蒋寅是有什么吗?”

“你知道蒋寅?”谢容瑛有些意外,要是固珣知晓蒋寅,他们之间有没有接触过?

若是接触过,被蒋寅发现固珣的身份,这么好的一个帮手怕是不能留在勇毅侯府中了。

“听说过这个人。”固珣对蒋寅不陌生,反而太过熟悉,前几年接过一个生意,就是要蒋寅的命,只是他刚要接了那个生意时,又有人拦了下来。

谢容瑛见顾珣意味深长的盯着她,问:“你想说什么?”

“蒋寅这个人太过心狠手辣,若是主子与此人并无恩怨纠缠,最好不要招惹。”固珣提醒道。

谢容瑛闻言,深幽的眸子中多了几丝玩味:“太过心狠手辣、比如?”

“比如死在蒋寅手中的女子数不胜数。”

谢容瑛挑眉,她本以为蒋家把蒋寅的事情隐藏的很好:“连你的都知道,这么说来是有人给银子让你杀了蒋寅?”

固珣点头。

“那为何蒋寅还活着。”谢容瑛不解的问道。

固珣直言:“后来有人平了这件事,属下得到了更多的银子,也就断了这生意。”

谢容瑛轻笑:“当真是为了钱财连名声和江湖规矩都不要了。”

“浪人还需什么名声。”固珣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睑半垂,隐去了眸中的情绪。

谢容瑛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左手食指上的玉戒指上停留,问:“那蒋寅识得你吗?”

“不。”固珣知晓谢容瑛在担心什么:“属下只是想提醒主子,要是没有什么恩怨,远离就好。”

“那要是此人就是要针对我呢?”谢容瑛带着玉戒指的手猛地一握,抬眸盯着固珣:“我应当如何?”

固珣被谢容瑛眼中的杀意震慑住,他脱口而出:“那就除而快之,绝对不能让此人有翻身的机会。”

谢容瑛冷笑。

“主子、要是……”固珣本想说要是真要对付蒋寅他直接出面杀了便是,却被谢容瑛打断。

“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杀人。”重来一世的谢容瑛抱着宁杀错也不放过的心态走着每一步,就算那个蒋寅此番前来开宝寺当真只是来上香祈福游玩的,她也不会留下任何祸患,因为她在蒋氏与蒋王氏身上看到了算计。

固珣不解的盯着谢容瑛。

“杀人多无趣,我还是比较喜欢借刀杀人。”谢容瑛漫不经心的靠在椅背上,眼眸半垂,眸底蓦然迸射一道寒芒,字眼明了:“比如……狗咬狗。”

固珣剑眉微拢,依旧不解的盯着谢容瑛,在他的认知中,解决一切的麻烦就是杀了一个人。

不然必定会留祸患。

“你一直盯着蒋寅就行,切记,莫要打草惊蛇。”谢容瑛说道。

固珣抱拳作揖:“属下告退。”

固珣离开后,芸娘有些胆战心惊的问道:“姑娘,您什么时候安排固珣盯着蒋寅了?”

“在开宝寺的这段时间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就行,别的什么都不要问。”谢容瑛说道。

芸娘知晓谢容瑛不是不想告诉她,而是怕她太过担忧露出破绽:“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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