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殷闵没有犹豫,点头说:“有,你只管开。”
行医也不是做慈善,虽然天下有父母心之师,医术可行父母之心,可药的价钱却不能,总不能为了治得天下人的命,将大夫都饿死,所以王周虽是名医,但也是要正经的收钱。
陈港凑近小声问:“闵哥,你还有钱吗?”
岑殷闵当着他们的面,搬桌子踩着爬上了房梁,撬开了厨房顶上的一块墙,从里面拿下一个铁锁木纹雕的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根粗大的银条,银条被剪过一块,明显是岑殷闵从前花出去过的。
王周道:“你也不怕惦记,传出去贼定然常光顾你家里上房揭瓦。”
岑殷闵拿出银条放到王周面前,“本来想留着盖新房子,谁要来上房揭瓦也没得找,只有这一根而已。”
王周剪了银子称,还剩大半块还给了岑殷闵。
岑殷闵收入怀里,并不再放厨房顶上的墙中,知道那里已经不安全。
陈港在这儿有些尴尬,虽然大家没有影射他会是个来偷找的贼,但王周秦桧他们看了病就走,他是长长远远待在这个村子里,除了他们只有他知道,若是被偷,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不过古人有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岑殷闵小心些他也不能有什么话说。
王周抓了一副药,让人先煎着。
“这副药可顶一顶,方子上的药出门没带全,回去我再配齐全了。”
临走时,大夫不放心的又进屋里瞧了一眼苏琴,见脉搏平稳,这才安心的走了。
岑殷闵驾车送他们回镇里,拿了药后,又去买了个浴桶和新的盆、木桶、几床被子、衣服、席子。
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陈大牛。
他骑着驴车,两人都已经快要到村口了。
岑殷闵让陈大牛把帮忙买的东西给他,这样就省了陈大牛再跑一趟了。
陈大牛本想问问岑殷闵是什么情况,岑殷闵赶着回去,并没有与他说太多,只是道谢又约了下次请他吃饭喝酒。
回到家,岑殷闵冲进屋里先看苏琴的状况。
李芝莲正寸步不离的守着照顾,岑殷闵急问道:“她喝了药没有?醒过了吗?”
李芝莲从矮凳子上站了起来,局促的低头不敢直视岑殷闵,她心里愧疚不已,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才害得苏琴这样。
“药已经给嫂子喂下了,只是嫂子喝了又尿了一床,我一个人抱不动她,又没有被子换,只得等闵哥你回来。”
“闵哥你出去一躺,嫂子没有醒,不过说了一会儿胡话,然后就没动静了。”
“对不起闵哥,要不是我......”
岑殷闵打断她的话,“不关你的事,不必揽自己身上,是我没弄好家里的路,与你没关系。”
说罢,岑殷闵去厨房看了看。
李芝莲叫陈港一直烧着热水,家里没水了,他又去挑了几趟,将水缸倒满。
岑殷闵对此还算满意,这二人不是白眼狼,没后悔帮了他们。
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此时已经是傍晚天暗下来,午饭大家都没吃,操心忧虑忙上忙下早已经饿了,岑殷闵叫李芝莲去做饭,他自己给苏琴收拾换被子衣服。
吃完了饭,岑殷闵又把李芝莲叫到屋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让她给苏琴缝做几个癸水带,他也不想麻烦别人,可他又没见过,也不会动针线,只好厚脸皮麻烦李芝莲。
李芝莲自然没有拒绝,岑殷闵没有怪罪她照顾不周,她心里已经很感激了,并不会因此觉得被冒犯可耻,何况是给病人用的,她也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