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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太子:开局硬刚李世民李承乾李世民全文

南无火蛾万千悲勇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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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说完,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李世民和他感情颇深,加之现在只有他们二人,便也没什么身为帝王的顾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朕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你以为自己身体恢复,想跟朕比试武艺?”说完,李世民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笑声十分爽朗。“哈哈,别以为朕不知道,以前在军中朕能赢你,都是你有心相让,你这家伙!”“咦?原来陛下您知道啊。”秦琼有些惊讶。“你这家伙的武艺朕又不是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武艺朕不如你,但说到骑射,你可就不如朕了。”李世民这话一点没吹。虎牢关大战窦建德时,他曾和尉迟敬德一起带领三人前去探营。但不巧被五千游骑发现,他果断下令让那三人先走,自己和尉迟敬德断后。尉迟敬德持马槊在前吸引敌人,李世民持弓在后伺机射杀。...

主角:李承乾李世民   更新:2025-04-11 15: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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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承乾李世民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唐太子:开局硬刚李世民李承乾李世民全文》,由网络作家“南无火蛾万千悲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琼说完,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李世民和他感情颇深,加之现在只有他们二人,便也没什么身为帝王的顾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朕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你以为自己身体恢复,想跟朕比试武艺?”说完,李世民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笑声十分爽朗。“哈哈,别以为朕不知道,以前在军中朕能赢你,都是你有心相让,你这家伙!”“咦?原来陛下您知道啊。”秦琼有些惊讶。“你这家伙的武艺朕又不是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武艺朕不如你,但说到骑射,你可就不如朕了。”李世民这话一点没吹。虎牢关大战窦建德时,他曾和尉迟敬德一起带领三人前去探营。但不巧被五千游骑发现,他果断下令让那三人先走,自己和尉迟敬德断后。尉迟敬德持马槊在前吸引敌人,李世民持弓在后伺机射杀。...

《大唐太子:开局硬刚李世民李承乾李世民全文》精彩片段


秦琼说完,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李世民和他感情颇深,加之现在只有他们二人,便也没什么身为帝王的顾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朕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你以为自己身体恢复,想跟朕比试武艺?”

说完,李世民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笑声十分爽朗。

“哈哈,别以为朕不知道,以前在军中朕能赢你,都是你有心相让,你这家伙!”

“咦?原来陛下您知道啊。”秦琼有些惊讶。

“你这家伙的武艺朕又不是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武艺朕不如你,但说到骑射,你可就不如朕了。”

李世民这话一点没吹。

虎牢关大战窦建德时,他曾和尉迟敬德一起带领三人前去探营。

但不巧被五千游骑发现,他果断下令让那三人先走,自己和尉迟敬德断后。

尉迟敬德持马槊在前吸引敌人,李世民持弓在后伺机射杀。二人边跑边打,李世民接连射杀敌军三位敌将领,最终突出重围。

秦琼点头轻笑道:“陛下的箭法,别说臣了,咱军中也没人不服。”

李世民少年得志,一生没遇到多少挫折,所以还保持着些许赤子之心。

听到这话,顿时大笑:“是吗?哈哈,勇冠三军的秦大门神都这么说,朕信。”说完,他顿了顿,继续道:“对了,叔宝,你刚才想说什么?这里只有你我君臣,但说无妨。”

“回陛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这药是太子殿下托我给陛下制作的。他早就想呈给陛下了,但唯恐您多想,想了很久才想出让臣代为制作的法子。”

李承乾压根没托他做过这事,秦琼此时完全是在睁着眼说瞎话。

不过是想用亲情感动李世民,让他别一冲动杀了李承乾,同时也表明一下,李承乾对他们这些秦王府的老将有过恩惠,此举也算是还了李承乾送药为他调理身体的人情。

李世民也不知信还是没信,沉默了片刻,眼中露出一丝复杂之色:“是吗?他倒是想得挺周到。”

秦琼能做的都做完了,而且李世民明显也没心情再和他说话,便躬身道:“那臣先告退了,陛下您也早点休息。”

李世民果然也没留他,摆了摆手:“嗯,去吧。”

秦琼将手上装有阿胶的包裹放在堆满奏折的书案上,便转身离开。

他走后,李世民喃喃自语道:“君臣父子....。”

与此同时,军营中的李绩正听着士兵的回报,脸色阴沉的同时还有一些不可置信,语气疑惑地问道:“你是说,那伙逃兵从程副帅手里把太子救走了,还抓了程副帅?”

士兵语气笃定道:“没错,是程副帅的亲兵亲口告诉我的。”

程咬金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被一伙逃兵劫走,最重要的是自己也被抓了。

目前情况来看,想抓李承乾肯定要费一番周折,前线又军情紧急,他肯定不能过多耽误时间。

沉吟片刻后,李绩便做出决断:这事情还是交给李世民处理,自己则率军继续赶往前线。

他当即叫来行军司马:“你立刻将目前情况上奏陛下,且告诉陛下,世绩为前线军情计,继续率军行进。”

“诺!”

这时,一名士兵飞马而至:“李帅!有人给我们哨骑送了封信,说让您亲启。”

李绩面带疑惑地接过信件,看完后,神色奇怪,也不知是气还是笑。

这信是李承乾写给他的,说让他用五百匹战马和其遗留在军中的行李换程咬金,不然下次收到的就不是信,而是程咬金的人头。


“这样,你通知城中所有军官,孤要设宴款待他们。”

“那末将就替城中将士多谢殿下了,但不知道是今晚还是什么时候?”

今晚?今晚哪来得及?李世民的圣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

李承乾抬头扫视一圈,神色看着好似十分心疼周围士兵,语气认真。

“父皇说过,大唐之所以能有今天繁盛,全赖边关众将士以命相搏。”

“每念及此言,孤便日夜难安。劳烦李将军这就通知吧,半个时辰后孤会在营中设宴。”

李武虽然疑惑为何如此着急,但也没多想。

“好,末将这就去办。”

半个时辰后,军营中已经准备好了宴席,但时间太过匆忙,其实也没啥东西,就是一些水煮羊肉和酒水。

李承乾端坐在上,看着一众军官,问李武道:“李将军,所有军官都到齐了吗?唉,如果忘了谁,孤可是心中难安啊。”

“殿下放心,所有军官都到了。不过殿下,咱们这宴席怕是要快点,毕竟最近边境上可不太平。”

李承乾点了点头:“孤明白。”说完起身,看向一众军官,神色严肃道:“孤明白众将士辛苦,等将来战事结束,孤会再好好款待各位的。”

“多谢殿下。”众人抱拳道。

“嗯,此时毕竟军情紧张,孤也不过多耽误各位时间。”说完,他端起桌上酒杯:“孤今天便满饮三大杯,以祝我们可以早日杀退来犯之敌!”

“咕嘟、咕嘟、咕嘟。”说完,李承乾快速喝完三大杯酒。

一众军官见状,也都端起酒杯:“祝早日杀退来犯之敌。”

“干!”

说完全部连干三杯。

大唐主流酒水有黄酒和米酒两种,其中黄酒度数高一些,但也略微贵,边塞将士一般只有重大庆祝时才有的喝。

但这次为了给李承乾面子,李武拿来的全是黄酒。

这个时代黄酒差不多有十五六度,三大杯差不多得有一斤多,这一口干完,还没吃什么东西,难免头晕目眩。

其中有酒量不太好的脸色都有些泛红。

李承乾见状,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他就是要灌这些军官酒,然后快速将这些人全部拿下。

他假装失手,将桌上酒杯打落。在周围借等候借口的侯君集等人听到声音,迅速冲进帐内。

军官们酒意正浓,而且他们完全没想到太子会突然拿下他们,根本没防备,直接全部被摁住了。

李武此时哪里能不明白,什么陛下旨意、犒军纯属放屁,李承乾这是要造反啊。

当即就要大吼:“来……”话没说出口,嘴就被塞进一块破布。

李承乾见状很是满意,不过他也明白,这可不是他聪明,大唐军人笨。

而是他是李世民的儿子,是皇太子,所以李武才对自己没有任何防备。

不到片刻,一众军官就全被困得跟粽子似的,嘴也都被堵住。

侯君集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激动道:“殿下,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说着做了个挥刀的动作。

其实杀了这些人是最好的,不过李承乾有点狠不下这个心。

毕竟这些人都是忠勇之人,也没做错什么。

而且就算他和李世民不和,但自己还是大唐太子,没到绝路之时,他是不会杀害大唐官兵的。

“君集,你在军中威望高,这些士兵有的可能都认识你,这样你去取了印信,然后将张掖城士兵全部打散,让咱们带来的人担任队正统领、营使统领、军使统领,记住事情办得要好,还要快。”


李承乾独坐帐中,帐内烛火摇曳,映得他的面容忽明忽暗。

微微皱眉,目光透过半掩的帐帘,望向外面。

虽然大军处于休整之中,但他帐篷外却人头涌动,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如铁桶般将他的营帐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都是程咬金派来的人,其实也是好心,为了防止他再遭刺杀。

可李承乾面对这种“好心”却忧心不已。

因为如此严密的看护,他现在根本不敢找杜立和北向辉询问人马拉拢的进展。

此时外面帐外士兵的脚步声、铠甲摩擦声,甚至低声交谈的声音,都像一根根细密的针,刺得他心神不宁。

暗暗叹了口气,留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如果到了日子拉拢不到足够人马,他就算逃出军营,远走大漠,也难以为继,早晚还是个死。

这时,帐外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殿下,程将军派一名士兵来见您。”

想来是先前救他的那个士兵了,这程咬金办事效率还挺快。

“让他进来吧。”

言罢,刚才那名士兵推开帐帘进入帐中。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刚才因为慌乱加上夜色,他并未仔细观看这名士兵。

此时借着烛火不由仔细打量起来。这人看着也就二十四五岁左右。

一张标准国字脸,配上硬朗五官,第一眼就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但其双目炯炯有神,不时闪过一丝锐利之色,加上挺拔如松的身姿,整个人散发一种既稳重又锐利的矛盾气场。

李承乾不由暗暗点头,就冲着长相和气度,假以时日必不是池中之物。

当即起身,走至其近前,双手将他扶起。

“救命之恩,孤没齿难忘。”

士兵见状有些受宠若惊,当即就要再跪,但却被李承乾死死架住。

“殿下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唉,此言差矣。对了,不知好汉姓甚名谁?”

说着,李承乾已经将他拉至自己座位旁,示意他坐下说话。那士兵磨蹭了一下。

但见李承乾一脸认真,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回殿下的话,草民姓薛,名礼,字仁贵。”

“哎呀卧槽!”李承乾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没摔倒,幸好一手及时扶着案几。但这临时搭建的简易案几太过不稳,直接被他扶倒了,上面灯台等物散落一地。

薛仁贵不明所以,脸上闪出一丝窘迫之色:“是草民的贱名吓到殿下了吗?”

此时李承乾之震惊,如翻江倒海。

这人竟是三箭定辽东、智谋降高丽、脱帽退突厥的薛礼,薛仁贵?

自己这可真是遇到宝了!据他所知,薛仁贵父母早亡,无牵无挂。

今天他说什么也得将他拉入自己阵营。说实话,除了老婆不能给,他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稳了稳心神,李承乾让自己神色尽量平静,然后说道:“孤今年二十三岁,我看薛兄应该比我大一些吧?”

薛仁贵脸上还挂着一丝窘迫之色,他实在想不到除了因为自己名字低贱外,是什么能让太子殿下突然如此惊慌。

“殿下慧眼,草民今年二十八岁。”

李承乾听到回答心中了然。历史上薛仁贵就是二十多岁从军,但一直籍籍无名,后来随张士贵讨伐辽东才渐渐崭露头角。

此时他身处攻打薛延陀的大军之中倒也合理,因为李世绩再过两年,就会作为先锋随李世民去往辽东攻打高句丽。

李承乾先是弯腰将地下灯台捡了起来,然后走到帐篷中间,将灯台放好点燃。

薛仁贵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完全看不明白李承乾这是在干嘛。哪有人把灯台放地上的?

将灯台弄好后,李承乾回身拉着薛仁贵,神色郑重。

“我虽为太子,但如今无权无势,也没什么能给予薛兄的。如您不嫌弃,承乾愿跟您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

李承乾现在为了拉拢到薛仁贵,都有点失了智了。哪有人刚见面就跟人结拜为兄弟的?况且他二人身份相差悬殊,也不符合礼法。

薛仁贵此时大脑都有点宕机了,他甚至怀疑李承乾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见他不说话,李承乾直接就急了。

“怎么?薛兄是嫌弃我这个日薄西山的太子吗?罢了,都怪我命不好。”说完长叹了一口气,脸上全是失望之色。

“不……不……殿下,仁贵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仁贵一介草民,投身军旅还寸功未立,怎配跟殿下结为兄弟?”

此时李承乾大脑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不由暗骂自己有点失了智了。

“承乾虽兄弟姐妹不少,但皇室之中亲情淡薄,因此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有个肝胆相照的异姓兄弟就好了。如今薛兄既然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我见薛兄有种说不上的亲切感。但如薛兄实在不愿,孤也不强求,只当是命数使然。”

这番话算是合情合理,因此薛仁贵虽疑惑话的真假,但心中已经把李承乾重新归为正常人一类了。

“殿下厚恩,仁贵无以为报。但仁贵毕竟一介草民,结为兄弟之事,殿下还是休要再提了。”

听到这话,李承乾都恨不能扇自己一个嘴巴子。刚才怎么就失了方寸?

失去这次机会,自己怕是要失去这位举世无双的良将了。

这时薛仁贵顿了顿,然后降低声音道:“且仁贵师弟北向辉已经跟仁贵说了殿下志向,仁贵也决心跟随。”

听到这话,李承乾刚稳下的心神又开始波涛汹涌。这一刻,“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句话在他心里具象化了。

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举,竟捡到两个宝。

毕竟薛仁贵都这么猛了,他师弟料想也差不到哪去。

不过他想不明白,北向辉身为薛仁贵师弟,为何在史书中名声不显?这个问题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

当即笑了笑:“原来如此。那仁贵可有所不知了,我和你师弟已是以兄弟相称,如今加上你正好。刚才也是我孟浪了,等找个合适机会,咱们三炷香设案,敬告皇天后土,再正式结为异姓兄弟。”

薛仁贵万没想到师弟已经和太子结为兄弟了,露出惊讶之色。

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要是再拒绝就太不会做人了。

而且面当朝太子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礼遇,说心里一点感动没有是不可能的。不由情绪也有些激动。

“仁贵将来必生死相随,以报殿下知遇之恩。”

“哈哈,好,痛快!可是这没有酒,不然承乾定然要与薛大哥痛饮三杯。”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目光流露出追忆之色。

“薛大哥,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今天便作为信物交给大哥,希望我们兄弟之情能与天地同存。”

这下可真给薛仁贵感动到了。不说这是皇后给太子的,单说母亲留给儿子的遗物也是无比珍贵。

“不……不……不,这东西仁贵万不能要。”

李承乾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得到薛仁贵真心,根本不管那套。

直接将手中玉佩塞进薛仁贵手中。因为这东西太过珍贵,薛仁贵怕落在地上摔碎,也不敢太过退让。

“这……殿……”

“还叫殿下?莫非薛大哥还是不想认承乾?”

薛仁贵没办法,只好咬牙说道:“二……二……罢了,为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仁贵以后自当跟随殿下,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听到这话,李承乾不由大喜过望,他知道这事成了。

“好,大哥,承乾也绝不会负大哥一片忠心,他日必以国士待之。”

这时,帐外传来程咬金的声音:“殿下?还没睡呢?”


此时城门送行的众文武大臣神色都有些复杂,他们万没想到向来性格软弱的李承乾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尉迟敬德抿了抿嘴道:“到底是陛下的儿子,真有他年轻时的风范。”

众人都没接话,而是神色更为复杂,他们这些人大多和李世民并肩作战多年,刚才李承乾一番表现确实像足了年轻时的李世民

特别是一众武将,更是思绪万千。

刚才那一刻,他们好似在身材、相貌和年轻时李世民有七八分相似的李承乾身上,看到了那个在隋末乱世中叱咤风云的天策上将。

尤其是那句“必率先冲阵”,更是让将他们的记忆拉回了跟随李世民冲锋陷阵的峥嵘岁月,那时的李世民每遇战事都会跟他说“本帅将率军冲阵,诸位紧随其后即可”。

过了良久,跟随李世民参加过虎牢关大战的郧国公张亮,说道:“唉,没想到诸多皇子中,还是太子最有陛下风范。”

长孙无忌不知道怎么,竟然接过话茬:“怎么说都是陛下和文德皇后的长子,像陛下也属正常。”

他这话一出,众人纷纷侧目看他,要知道长孙无忌并不支持李承乾,向来是敬而远之,此时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这种话属实罕见。

此时骑着马跟随大军行进的李承乾,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番誓师演讲,能让一众大臣想这么多。

这时后军之中一阵剧烈马蹄声让,让李承乾沿声音着看去,只见程知节正带着数十骑,向他这飞奔而来。

他作为前锋因为在前面统军,突然回来有那么点擅离职守的味道。

不过李承乾心里明镜一样,打薛延陀其实一个李绩完全够了,这程知节之所以也跟来,其实就是看着他,属于看守他一个人多的监狱长。

监狱长来找他唯一的‘犯人’自然合情合理。

“哎呦,程将军不在前面领军,过来找孤做什么?”李承乾阴阳怪气的明知故问道。

程知节勒马停住,摆了摆手:“殿下说笑了,臣,此行目的就是看着您,至于统军的事由李将军全权处理。”

“咦?”本以为这家伙会找个什么借口搪塞他,没想到竟实话实说了。

“是程将军说笑了把?孤也没犯什么错,你看着孤作甚?劝你还是好好统兵去吧,不然耽误了战事,你可担待不起。”

程知节摸着马背上的鬃毛,一副老实人模样:“殿下,臣是武将,不懂那些弯弯绕,您也不用说别的,反正臣肯定形影不离跟着你。”

这个老奸巨猾的程知节还粘上我了,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把他支走。

毕竟太医说了,李世民顶多昏迷十天,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他如果在剩下的八天里还没拉拢出一支忠于自己的人马,那等待他的就死亡。

正想办法时,程知节冲他努了努嘴,然后转头道:“殿下,你这随从和行李也带的太多了把,到了前线没人顾的上他们啊。”

李承乾将买的金银细软跟府中金银掺杂在一起,足足装了二百多个大箱子,用上百架马车拖着,随行人员也有三四百人,在军威肃穆的大军中摆成一字长蛇阵,甚为显眼。

这些东西,可都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说什么也不能扔:“呵呵,程将军可能忘了,朝廷有规制,这些箱子里都是孤平时用的仪仗、服饰等物。”

程知节撇了撇嘴,明显是不太信,因为他虽然知道这位殿下临出征前大肆采买,一副要在最后的时光中疯狂享乐的样子,但他还是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他倒也无所谓,只要自己形影不离的跟着太子,相信他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李承乾此时颇为烦躁,这个这家伙跟着自己,自己根本没法大刀阔斧的收买人心。

见太子也不搭理自己,程知节围着李承乾的货物转圈,一会看着这儿,一会望往那儿。

这给李承乾弄的更加烦躁,语气不耐烦道:‘程将军,是要搜查一下孤的行李吗?’

“不..不,这臣怎么敢,只是臣发现,你这随从之中好像有女眷啊?”

这程咬金眼这么尖?确实有女眷。

他在胡上哪儿买的歌姬也都带着呢,毕竟金钱、美女是拉拢人心的不二法门,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还是可以的。

虽然带女眷被发现,顶多是把这些女眷逐出军队。

但李承乾说什么也不能承认。

因为跟这些女眷在一起的还有一些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这些人如果被发现,他打算远走大漠的企图必会暴露

“哪有女眷,程将军看错了把?”

程知节,嘴角露出一抹怪笑:“嘿嘿,哦?是本将军看错了吗?无妨,晚点大军驻扎时查验一番不就好了。”

这气的李承乾直咬牙,贞观年间这些文武重臣,真是没一个善茬。

看着程知节那张大黑脸,他恨不能一巴掌扇过去。

不过这个想法瞬间就被掐死在萌芽之中,程知节可是历史上数得着的猛将,和他动手,自己怕是打人不成反被揍。

虽然大唐对薛延陀进犯事先有准备,但现在李世民又昏迷不醒,这个时候边关绝不能出问题。

因此李世绩命令部队急行军,一直到临近午夜,方才下令原地安营休整。

这些士兵都是大唐最为精锐的野战军,休整的帅令一到,立刻开始安营扎寨。

五万大军安营扎寨,竟丝毫不乱,甚至都没造成太大响动,当真是既雷霆万钧,又悄无声息,

明月高悬,银色的月光洒在连绵的营帐上与士兵铁甲交相辉映,映出一片冷冽的光辉。

营内,军士们井然有序地忙碌着。炊烟袅袅升起,铁锅中煮着热气腾腾的粥饭,香气四溢。

战马在马厩中低声嘶鸣,蹄声轻踏,偶尔有士兵为其添草料,轻抚马鬃,低声安抚。

兵器架上,长矛、刀剑整齐排列,寒光闪烁,透出凛冽的杀气。

李承乾全程看着大军安营扎寨的顺序,他要将这一切牢牢记在脑中。

毕竟如果一切顺利,他将来也要独自领兵,这都是难得的宝贵经验。


这家伙怎么跟索命鬼似的,不赶紧去休息又跑来骚扰自己干嘛?

李承乾没好气地道:“没睡,怎么程将军也要跟孤一起睡吗?”

这时程咬金已经进入帐内,薛仁贵见状拱手道:“那草民先行告退。”

“嗯。”李承乾点头道。

薛仁贵走后,程咬金看着倒地的书桌和中间的灯台,有些不解。

“殿下,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要你管?孤要休息了,程将军请便吧。”说完,李承乾直接走到床铺旁躺了下去。

程咬金其实是来问他需不需要吃点什么,此时讨了个没趣,只能悻悻离开。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繁华依旧。

但暗地里却波涛汹涌。究其原因,就是如今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已经注定要被废了。

相信李世民醒了以后,就会研究立储事宜了,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储君。

这让那些原本观望的朝臣也开始蠢蠢欲动,这其中不少人都属意魏王,这使得武德殿中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好似明天李泰就要登基了一般。

但很多政治嗅觉敏锐的重臣,则依旧处于观望状态,特别是位居三公的皇亲国戚,最受李世民信任的长孙无忌。

此时司徒府中,长孙无忌和其舅舅、当朝重臣之一高士廉相对而坐。

“辅机,你说陛下最终会立谁为太子?”高士廉轻轻抿了一口盖碗中的茶水,问道。

长孙无忌对李世民的性格之了解,天下间除了已逝的长孙皇后,应该就没人比得过他。

沉吟半晌,声音不疾不徐地道:“陛下英明神武,而且正值壮年,依侄儿看,应该不会那么快再次立储。”

说完,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而且就算立储,也不会是魏王。”

“哦?你为何如此确定?”

长孙无忌轻笑一声道:“你们以为承乾为何不受陛下喜爱?”

“难道不是他沉迷玩乐、骄奢淫逸,让陛下不喜吗?”

“这只是一方面原因。而且你别忘了,陛下年轻时也喜华服锦衣、美酒佳人。而且一朝皇太子,生活奢靡一些,那是问题吗?”

“哦?那愿闻侄儿高见。”

“阿舅,你和我也是为人父的人。世间哪个父亲不都是喜欢最像自己的儿子?我们的陛下英明神武,少年得志,他喜欢的儿子,应该是长相、能力都和他相似的人。”

“承乾患有腿疾,弓马皆废,且性格柔软,自然就不被陛下喜欢。那魏王李泰也是,身形肥胖,性格左右逢源,刚硬不足,肯定也不会被立为储君。”

此时李承乾要是听到这话,肯定直拍大腿:玛德,李世民喜欢刚的?早说啊,劳资能刚死他!

高士廉闻言,露出思量之色,而后才说道:“说到对陛下的了解,还得是你啊,分析透彻,一针见血。”

“那你认为哪位皇子会最终承继大位?”

“呵呵,依我看,晋王李治最有希望。”

“嗯?不对吧?你不是说陛下喜欢像他的?晋王可是出了名的性格温和。”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咱们这位晋王殿下,表面温和,但实则性格坚韧不拔,颇有陛下年轻时的风范。知子莫若父,相信陛下也看出来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马上开始支持晋王?”

“呵呵,不急。历朝历代,皇帝在世时,公然支持一位皇子都难有好下场。特别是咱们的陛下,可是千年难遇的明君,而且正值壮年,还是慢慢来吧。”

李承乾要是再听到这番话,肯定不拍大腿了,而是怀疑他俩究竟谁是穿越者?同时也会感叹长孙无忌这人实在太厉害了,这洞悉朝堂局势的能力简直媲美未卜先知。

这时,府中下人急匆匆地跑到长孙无忌身前,可能因为跑得太快,上气不接下气。

“大人……大喜啊……大喜。”

长孙无忌微微皱眉,语气颇为不悦:“我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要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如此像什么样子?”

“不……”下人缓了口气,继续道,“不是大人,是陛下,宫里传出消息,说陛下他要醒了。”

听到这话,长孙无忌和高士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快……快准备朝服。”

当时午时,艳阳高照,李承乾骑在马上,一脸睡眼朦胧之色。

而且因为急行军造成的浑身酸痛也并未缓解,整个人龇牙咧嘴的。

不过一想到自己得到薛仁贵这等猛将,嘴角又不自觉露出笑意,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吧。

他身旁的程咬金见他这矛盾的表情,有些好奇:“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李承乾自然不能告诉他,只是摇了摇头:“可能没休息好吧。”

“哦,李帅下令今日还是急行军,不行您就去后面马车里吧。”

李承乾这次倒没再坚持,欲速则不达,可别一下给自己练废了,毕竟自己这养尊处优的身体和瘸着的腿,属实经不起太大折腾。

“好,那孤就去马车中休息一会儿吧。”

程咬金一挥手,后面拉着辎重的马车停了下来。

李承乾也没客气,直接翻身下马,跳到车上。

这车上拉的都是马匹所需的干草料,躺在上面软乎乎的,而且还有一股草木清香。

可能是最近一直精神紧绷,加上连日行军的疲劳,借着午时暖阳,李承乾竟缓缓睡了过去。

午夜时分,皓月当空,星辰稀疏,清冷的月光洒在长安城的街巷间。

突然一阵蒙蒙细雨让月色变得朦胧起来。

雨声细碎,仿佛天地在私语,这使得如今世界上最为繁华的国际大都市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空气中仿佛充斥着一抹温柔的韵律。

但此时的大唐权力中心——太极宫中,却处于一种诡谲气氛之中。

太极殿,李世民寝宫门口,甲士林立。而且这些士兵岁数都不小,最大的差不多得四十左右,不过各个面露凶光,筋肉扎实,一看就都是百战余生的悍卒。

为首将领更是如此,全是如今大唐军界中扛鼎的人物。

其中以尉迟敬德为首,后面则是宇文士及、段志玄、白仕让、杨武威等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曾在李世民的精锐部队玄甲军中任职。

他们一起经历了隋末南征北伐的峥嵘岁月,可以说是一起在尸山血海中滚出来的,属于李世民铁杆中的铁杆。

就这么说吧,只要他们在场,谁想要害李世民,除非是他们都死了。

其实虽然李世民昏迷,但如今朝中也没人敢害他。究其原因,就是长安城内的禁军突然频繁调动。

这时,太医院首领甄权自寝宫内走出,众人见状立刻围了过去。

“陛下怎么样了?”

“陛下是不是醒了?召我等了吗?”


草原部落往往借此优势,远遁他处,避而不战。

不过不少人还是觉得这不太可能,一个早年沉迷玩乐,生活荒唐,这几年又沉默寡言的李承乾会有这种惊世骇俗的东西吗?

这时有不少大臣,心中都生出一丝怪诞想法,不如陛下下旨问问李承乾呗?说到底你们不还是父子。

毕竟能让马匹长时间奔袭的东西对于大唐实在太重要了,朝廷如果有这东西,就可以继续深入草原,彻底剿灭跟大唐过不去的西突厥了。

不过这话,他们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断不敢说出来。

良久,李世民目光一凝,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朕意,只要给那逆子抓出来,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说完扫视众人继续道:“你们说派谁前往张掖缉拿李承乾?”

张掖守军不过数万,还在大唐境内。

凭朝廷兵力可以说轻而易举就能拿下。

但这可不是个好办的差事。

毕竟刀剑无眼,要是一个不小心给李承乾弄死了,可麻烦了。

而且朝廷对草原用兵的粮草全部囤在张掖。

要是李承乾发疯,一把火把粮草全点了,致使李世绩大军后勤不给,那着责任可大了去了。

见没人主动站出来,李世民面色不悦,思索片刻,他决定点将。

抬手指着刚才说话的李靖:“就由卫国公前去吧,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没想到李世民竟会是叫李靖去,不由有些惊讶,这不是杀鸡用牛刀。

不过瞬间就明白了,李承乾到底是李世民的嫡长子,无论怎么样李世民都不希望他死。

派李靖去,以他之能肯定轻松拿下张掖,这样也避免了刀剑误伤到李承乾的同时还能保住粮草。

李靖也没犹豫直接站出来,让他统兵别说拿下张掖,全部生擒都没问题。

“臣遵旨。”

而后李世民又说道:“房玄龄,让你把李承乾家眷和其东宫僚属都暂时关押,你办的怎么样了?”

房玄龄神色为难,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到道:“启禀陛下,李承乾的家眷和其东宫僚属的家眷全都不见踪影。”

听到这话,李世民直接就怒了,将手边一个奏折奋力掷向他“

好你个房玄龄,你作为京兆府尹,这么多人出京你竟然不知道?”

长安城治安是由京兆尹和时任金吾卫将领共同管辖。

如今统领金吾卫之人是尉迟敬德,按理说这事他也有责任,但李世民好似忘了这个人存在一般,看都没看他。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无论你多受皇帝信任,立过多大功劳,只要帝王一怒,那你随时有可能性命不保。

不过贞观年间的大臣还好一些,因为李世民算是千古难遇的明君,并不会妄杀大臣。

纵使如此这也给房玄龄吓够呛,立刻跪地垂首。

“臣办差不利,还请陛下责罚。”

“呵呵?责罚?如果责罚你能让李承乾的僚属和其家眷回来,朕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此时,一众大臣都在互相使眼色,一个个神色各异。

这房玄龄作为当朝重臣,就算工作上有些疏忽,李世民也不会说这么重的话。

房玄龄只是继续叩头。

“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李世民神色冷峻道。

“念在你为官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朕就赦免你这次罪行。”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刻罢免房玄龄所有官职,留中书省行走。”


李承乾,目光微转,很快在尉迟敬德的话中找到破绽。

“尉迟将军所言差异,朝堂之上,何来‘骂’之说?有道是‘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家有诤子,不败其家’我刚才那是忠心谏言,父皇他从谏如流,怎么会记我的仇?”

这话怼尉迟敬德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声什么,最终一拍脑袋。

“太子殿下,俺是个粗人,说不过你,明说吧,你要率军出城除非是踏着我的尸体!”

其实他这话,代表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态度。

李承乾心里也明白,靠着几句胡搅蛮缠的话,绝可能让这些人同意自己率大军出征。

不过政治博弈,某些时候跟做买卖差不多,我漫天要价,你坐地还价,最后找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价钱成交。

“呵呵,孤其实也不是非要亲自为帅率军出征。”

听到这话,所有人神色都有所缓和。

“不过...不过...。”

不过半天也没人接话,李承乾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那本宫就直说吧,本宫同意中书省拟好的方略,不过孤要做副帅随军出征,而且要任命侯君集为主帅!”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他,谁不知道侯君集和你关系密切,他当主帅和你自己当主帅有个P分别。

李承乾此时突然一改咄咄逼人的态度,微微一笑,环视众人,语气温和。

“诸位卿家,若有疑虑,不妨直言。孤虽居储位多年,然未立寸功,实感惭愧。此番征讨薛延陀,正是孤欲借此机会,为社稷尽一份心力,亦望父皇能稍加垂青。卿等以为如何?”

他顿了顿,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继续道:“虽居储位,然年岁尚轻,阅历浅薄,岂能独揽天下大事?国事繁重,非一人之力可担,如若诸位不与孤共谋,怕是要耽误社稷大事了,到时父皇怪罪下来,诸位怕是要遭罪了,而孤也只能去太庙自刎”

他这番话,前面基本上都是废话,主要还是后面几句,意思很明白,你们要不答应我的要求,出兵的旨意我肯定不会批答,而且哥们还得自尽,你们就看着办。

其实这一众文臣都堪称人杰,也都快速在心中权衡利弊。

这旨他们是肯定不会下的,但李世民真半个月才醒,到时北境边疆有失,高句丽、吐蕃趁势来攻,那李世民追究起来,他们也有责任。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手中完全没有遏制李承乾的筹码,没法阻挡他自尽。

如果李世民醒来,发现李承乾已经在太庙自尽,他六亲不认之名坐实,那场景他们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过了良久,魏征站了出来。

“太子殿下,您看这样好不好?军情紧急,而且现在情况你也明白,我们肯定不能同意您独自率军出征的。”

他这话说的倒也算诚恳,李承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魏大人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魏征看了一圈众人,略微犹豫了一会才说道:“这样吧,只要殿下您能批答出兵旨意,我们就同意您跟随大军出征。”

“不过要李世勣将军为主帅,程知节将军为副帅军,而您不能在军中担任任何职务,且您要授予李勣节制大军一切,包括您在内的权利。”

他话音一落,一众大臣都没说话,差不多默认了魏征这个办法。

其实这办法,倒也算万全之法,这样不光能把李承乾囚禁在军队之中,还能防止他去太庙自尽。

更重要的是,李承乾现在依然是太子,拥有监国辅政之权,要是留在长安还说不上闹出什么乱子。

此时李承乾心中狂喜,他要的就是能顺利出长安,其他的其实并不在乎。

这也是他漫天要价的好处,要是开始就说自己要随军,这些人肯定不干。

但要求为主帅出征,退而求其次,就会同意让他随军。

不过为了避免这些人精起疑,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孤觉得这个方法确实可行,但孤要让侯君集替程将军为副帅。”

魏征可能猜到李承乾会这么说,飞快摇头拒绝:“殿下,这是我们最后底线,如您不能答应,我们也没办法了。”

李承乾见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没必要再坚持。

不过他还是要装作不愿意的样子,并没立刻答应。

这时长孙无忌站了出来,声音平淡,好似没有任何情绪。

“殿下,您还是不要让诸位大人们为难了,答应了吧。”

长孙无忌虽然明面上权力和其他几位重臣差不多。

但他身份特殊,还是李承乾的舅舅,此时站出来,只要李承乾点头,事情基本上就算敲定了。

李承乾见状,也没在端着。

“好,那孤便答应,不过孤有最后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在两日内出兵。”

他这么要求,无非是怕夜长梦多。

众人哪里会不明白李承乾想法。

但也无所谓,因为大唐情报网不是开玩笑的,战报到之前,就预测到薛延陀会袭扰边境,早就做好了出兵的准备。

既然事情敲定,李世民也无大碍,这些人就去忙了。

毕竟整个大唐帝国一天也不能停止运转,况且还要安排具体出兵事宜。

众大臣对李承乾微微躬身。

“臣等告退!”

言罢所有人便鱼贯离开,李承乾则驻足原地并未动弹。

抬头望着气象万千的太极宫,心神不由有些恍惚,自己就这么丝滑的活下来了?

这时他感到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所有人都对自己避之不及,谁会这个时候招惹他?

带着疑惑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男子,其身形高大,肩宽背阔,五官棱角分明,眉如刀削,双目深邃如寒潭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如同山岳般稳重气场,此时他嘴角微微上扬擒着一股耐人寻味的笑意。

李孝恭?他怎么冒出来了?这人出身宗世身份显贵,而且在隋末乱世时为李唐经略巴蜀、平定南方。

要说大唐的江山北方是李世民打下来的,那南方就是李孝恭打下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李唐建国的第二大功臣。

但也因为他功劳太大,为防猜忌,一直深居简出,基本不参与朝政。

正在离开的众臣,也都微微侧目二人这看来,一个个神色复杂。

毕竟李孝恭虽然远离朝政,但能量可不小,他表面是从不和任何人结党,但其经略江南多年,军政两届故旧无数。

而且和他如今大唐军界中地位最高的李靖,虽然表面上从不往来,但俩人之间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李孝恭平定江南期间对李靖的用兵方略几乎是言听计从,可以说是李孝恭贤明,但你说二人没有私交,恐怕三岁孩子才会信。

“皇叔?您有事?”

李孝恭闻言笑了笑:“哈哈,太子刚才那般模样,可真像你父亲年轻那会。”

李承乾听到这话,大脑疯狂运转,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就在他思考之际,李孝恭已经转身离去。

“咦?怎么走了?”

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

见他离开,李承乾也没再继续思考,转身向东宫走去,他也要抓紧时间为出征薛延陀做准备了。

他现在虽然靠着胡搅蛮缠争取到了跟随大军出长安的权利。

但他面对的的依然是几乎必死之局。

因为这次出征,他在军队中没有任何权利,那程咬金和李世绩又都是李世民铁杆,相信自己到了军中,这俩人一定会派兵牢牢看紧自己,只等李世民一醒,马上将他押解回长安。

不过好在现在李世民突然晕了过去,还没下旨处罚那些策划谋反的太子府僚属。

这些人如果能全部跟随他出征,虽然不能架空李世绩和尉迟敬德,但也能在大军中拉拢一支忠于自己的部队。

对于拉拢人心,他笃信,‘皇帝不拆饿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钱能使磨推鬼’

他现在一方面的想办法将亲信安排进出征部队,另外一方面就是尽量筹钱,等到了军队中他打把撒钱,再配合僚属,应该就没问题。


心中开始反复提醒自己,他李承乾是对手,不是他的儿子!

能铸造贞观之治这种古今罕见的盛世,一众大臣自然不是苟图己利的人。

见李世民疯了,很快就有几人站了出来。

为首的自然是有贞观第一铁嘴硬汉之称的魏征了。

只见魏征面色严肃,语气更是毫不客气。

“陛下!臣恳请您收回旨意!切莫因一时情绪而做出草率决定!”

“而且大唐将士的生命难道就那般轻贱吗?是陛下说不要就不要的?”

李世民知道自己刚才所言太过冲动。

但他现在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又被魏征出言指责,顿时脸色发青,大口喘着粗气,明显是气上加气了。

其余大臣也都跟着说道。

“陛下,兵者乃国之重器,还请陛下收回旨意,从长计议。”

“陛下,您贵为天子,应为天下臣民计,万不能冲动行事啊。”

这时其余文武大臣也都起身,齐声道:“还请陛下为天下臣民计,收回旨意,从长计议。”

李世民见状气的都想哭。

憋屈啊,这真是太憋屈,自己堂堂天可汗、大唐皇帝,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但也没办法,他确实不能坐视五万大军完在草原上。

强行平复心情,忍着心中滔天憋屈,说道:“刚才是朕冲动了,朕收回旨意。”

众臣闻言,全部跪地叩头齐声道:“陛下英明!”

但贞观第一铁嘴硬汉并没打算放过他。

“启禀陛下,我们是否应该立刻商议,如何拟旨让前前太子出兵援救李绩大军?”

他李世民是个有胸怀的千古明君不假,但此时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下旨求自己李承乾。

在场的大臣们大多也有儿子,说实话,要让他们开口去求自己的儿子,尤其是最忤逆的那个,他们也开不了口。

虽说帝王无私事,但此刻他们不禁对李世民的处境生出了几分感同身受。

见气氛僵住,长孙无忌立刻站出来打圆场。

“启禀陛下,这事就交给中书省处理,拟旨后您在批复可以吗?”

李世民不情不愿的冷哼道:“那就这样,退朝吧。”说完直接向后殿走去。

大家见他离开了,也就各自忙自己的公务去了。

往外走时一众武将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他们对别的不感兴趣,而是十分好奇李承乾到底是如何在数天时间就辗转千里的?

尉迟敬德这时一把拉住正往前走的李孝恭:“郡王,等会走。”

李孝恭疑惑转头道:“嗯?敬德?你这黑斯找本王聊什么?”

当今天下,敢这么称呼尉迟敬德的除了李世民也就是李孝恭了。

尉迟敬德闻言也没丝毫不高兴,而是悄声道:“郡王,你知道不知道那位是如何在几天内辗转千里的?”

李孝恭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笑意:“你真想知道?”

“咦?我当然是真想知道了,郡王快说。”

“嘿,想知道你去云中问他呗,说不定还能跟老程做个伴。”

见他逗自己玩,尉迟敬德直接抓住他衣摆不让他走

“不行,您今天必须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我...我就不放你走。”

见他开始耍无赖,李孝恭不由有点后悔招惹他,叹了口气道:“别闹,这是在宫里,你当在你家床上啊。”

“您说不说,不说我就不放手。”

“好吧,好吧,服了你了。”说着停下脚步缓声道:“承乾,肯定是靠他发明出的那个能增加战马行进速度的东西呗。”

后面几个跟着尉迟敬德一起的武将,虽然之前就知道李承乾奔袭张掖,但那才二百来里,现在这可是上千里路。


那社尔拍着胸脯道:“皇太子殿下,长途跋涉辛苦了,末将,这就设宴,咱们喝点酒水,也让您晚上能好好休息。”

这感情好了,李承乾点了点头。

“那有劳那将军了。”说完对后面侯君集等人使了个眼色。

宴席之上,菜肴也颇为豪迈,极具草原风味,就两只烤全羊,来的军官也都大多是草原人。

李承乾自然是照这张掖那般灌这些人三碗酒:“那孤,就先饮三大杯。”

怎料那社尔一把拦住他。

“唉,我们草原人的规矩,有酒大家一起喝,哪有太子殿下喝,我们不喝的道理。”说完向身后一挥手,这些实心眼的草原汉子,提溜起酒袋框框给自己灌酒。

这可给李承乾弄乐了,好家伙,这可真是些好人啊。

不到一会功夫,这些人就给自己喝的左摇右晃的。

见差不多了,李承乾打翻桌上碗筷。

外面埋伏多时的侯君集直接等人冲了进来,将这些人控制住。

李承乾见状明白这事成了。

而且这个云中都督府守军就一万多人,凭他手中军队完全可以控制住,因此自己也不用像在张掖那般坐在营门口守着了。

“君集、仁贵、向辉,你们按照张掖那般整编即可,孤,实在扛不住了,先去睡一觉,有事马上叫我。”

三人表示理解。

毕竟李承乾不像他们常年习武,而且腿脚还不利索,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殿下安心休息吧,我等明白。”

第二日清晨,李承乾早早便起来了。

可能因为最近太过劳累,这一觉睡的非常安稳,甚至梦都没做。

此时一扫连日来的疲惫,整个人神清气爽。

伸了个懒腰,便起身走出营帐,云中都督府地方并不大,没几步便走到了城墙之上。

清晨的寒风夹杂着草原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朝阳的映照下,一望无际的草原泛着金色的光芒,仿佛一片无垠的金色海洋。

李承乾无论前生今世,都是第一次见到草原风光,不由心神振奋,同时也燃起一股豪情。

不过这份豪情,只是瞬间就被当下艰难局势浇灭。

自己虽历经磨难,抵达云中都督府,但这不过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心中略微估算了一下,李世民差不多还有七年寿命。

而如今的大唐,名将如云,谋士如雨,更别说李世民这个“自古能军者无出其右”的猛人,也就是说自己要在这地狱难度的局面中坚持七年。

不过也无所谓了,自己数十天前还被逼到绝路要在太极殿中撞死,如今还能活着算是捡着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人生不过是一尽力而为,如天命真的不在自己,无非就是认命而已。

想到此处,大脑开始飞快运转,分析当前局势。

李绩大军和他的路线并不相同,是到达宁夏武灵后,走东线进入的草原,时间上来说再有五六天应该能到。

如今张掖的粮草被他毁了,云中都督府又在自己手里,李世绩就算不败,也会陷入苦战。

自己是想趁机收编唐军兵马,但并不代表,要放任薛延陀侵入大唐境内。

说白了,他和李世民不和,但也轮不到外族来趁机打秋风。

现在必须想出一个‘刀切豆腐两面光’的办法,既能让收编人马,又能击溃薛延陀。

与此同时,他也要为将来打算,大唐可能暂时顾不上他,但等缓过劲,必然会派大军前来。


所以自己以后必须打造一个长久根据地,为了将来称霸草原和抵挡唐军做准备。

但这就必须要海量的钱粮,而且无粮不聚兵,没钱不打仗,没有钱粮早晚军队也会散。

如今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聚宝盆,那就是丝绸之路,凭借自己前世知识,造纸、造酒、香水、细盐等等,简直太多了。

因此如果能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那钱粮必会源源不断。

而且凭借这些东西积攒海量钱财后,他甚至可以建立银行,发行纸币。

到时自己完全可以对大唐发动金融战。

这时城头下,传来侯君集等人的声音。

“殿下,你醒了啊?”

循着向下看去:“嗯,醒了,部队整编的如何了?”

“云中都督府的兵马,基本上都是以前突厥人,所以没太反抗,如今已差不多整编完毕了。”

“你们做的好。”说完他走下城头,现在自己手中能用的将才,就是面前的侯君集、薛仁贵、北向辉三人。

枪杆子底下出政权,无论他将来有多少谋划,如果没有足够硬的枪杆子那都是空谈。

“君集,你已贵为陈国公,如今孤在加封你为,漠南郡王,任大唐剿逆军大都督,统领全军。”

侯君集听到这话,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他能一步步跟着李承乾来草原,心心念念的就是当初那句“爵位再提一提”没想到这么快就真提了。

而且如今他们虽偏居一隅,但谁敢保证李承乾有一天不会杀回长安登基为帝。

不就是赌嘛?这次就赌把大的,现在都被封郡王了,自己要真扶保李承乾杀回长安,不得被封亲王?

整个人好似打了鸡血,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疲惫之色,单膝跪地道:“多谢殿下!”

看着他这副模样,和来回变幻的表情,李承乾心中了然。

自己就是最开始告诉他自己打算远走大漠也没关系。

因为这家伙本质上就是个赌徒,赌徒就是渴望以小博大,哪怕明知胜算渺茫,也愿意押上一切去搏一把。

“仁贵、向辉,孤,加封你们为忠勇伯和忠毅伯,任左、右将军。”

面对加官进爵,谁都会高兴二人也不例外,疲惫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多谢殿下厚恩。”

李承乾又看向侯君集:“现在咱们军中人手紧缺,仁贵和向辉又经验不足,练兵和诸多事宜,你就多费费心。”

说完看向那二人:“你们俩有问题就多请教侯将军。”

“末将明白。”三人齐声道。

军队的事情安排妥当了,他要开始筹划自己的赚钱大计。

但就目前的条件,也只能从最简单的造纸入手。

其实,唐初造纸术已经发展的不错了,不过技术尚不完善,这也造成长安纸贵,普通老百姓不能说根本买不起,但也十分费劲。

造纸这东西其实非常简单,以他前世知识,有稻草树皮草叶就能造出来,草原上最不缺就是两样东西。

而且这个时代纸的主要消费群体是掌握社会舆论的读书人

因此只要他造出价格低廉的纸,在通过丝绸之路源源不断的涌入大唐,到时他甚至可以在纸写一些东西,借此跟大唐打‘舆论战’!

想到此处,吩咐三人道 :“你们马上派人出城,寻找草杆、树皮,杂草、树叶等物,越多越好,然后全部堆积在城北。”

虽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但三人还是飞快领命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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