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攒下来的最后一点银子买了红绸,一路挂在轿子前方。
所有人都知道我救了个上京来的世家子,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我没跟任何人道别,只带上日积月累攒下来的两小瓶药末。
不同于跟我成亲时门庭寥落,邵景和与郡主的婚礼盛大无双,聘礼与嫁妆摆了两条街。
我坐在冰冷的小院里,听着前院传来的喜乐声,安静地吃下一碗饭。
我知道,我的平静日子就此结束了。
9
邵景和第三日才赶来看我,他低着头,想像从前一样将我拥入怀中。
我偏过头,侧身避开:“你为何不来看我?”
他微微一顿,收回手去,面上的愧疚陡然褪却,那点鄙夷又忍不住露出来了。
“郡主是正妻,”他说,“我已经让她免了你每日请安之礼,你不可得寸进尺。”
“成亲前三日,我自应当在正妻院中。”
语气虽然不耐,可他觉得是为我好。
我却哭道:“可我也是跟你拜过天地的,若不是心悦于你,即便是侯门贵妾,我便愿意来做吗?”
他面上浮出一点惊怒,语气不复温和:“你不想做我的妾,那你想做谁的妻?”
虽然有所准备,但恢复身份的邵景和,他的傲慢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按下心底想要扇他一个耳光的冲动,用粗糙的手贴上他的面颊。
他的面颊光洁如玉。
可能是这样悬殊的触感让他动容,他愧疚道:“翊君,我不是故意如此说你,你别再气我了。”
我低下头:“那你能让我回乡住一段时日么?”
他握住我的手:“不行,出家从夫,我既在此处,你又为何要回去?那地方有什么好的?”
那地方有什么好的?
如果不是那地方,那方药庐,那个小院,你邵景和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么?
你又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那天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