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疤痕,“楼下早餐店的豆浆,还热着。”
我摇头,却在他起身时抓住他手腕——工装裤口袋里的钥匙扣硌着我的掌心。
“再陪我看会儿晨光。”
我说着拽他躺下,枕着他突突跳动的心脏,“就像在过山车上,你护着我看倒悬的月亮那样。”
他的手臂立刻圈紧我,像在过山车俯冲时那样。
远处的过山车再次发出轰鸣,晨光掠过天花板,在他下颌线投下流动的影。
我数着他衬衫纽扣,突然发现第二颗扣错了孔——是刚才翻相册时急着找纸条的杰作。
这个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会手抖的男人,此刻正用指腹替我理顺睡乱的头发,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月光。
“许言。”
“嗯?”
“下次坐过山车,换我先尖叫。”
我贴着他锁骨轻笑,感受着他心跳突然漏了半拍,“这样你就有0.3秒的时间,把星星摘下来给我。”
他没说话,只是把我往怀里按了按,工装裤腿的铁屑蹭得床单沙沙响。
窗外的过山车仍在轨道上循环,载着无数个“不敢”与“敢”的灵魂冲向云端,而我们在轨道之外的床上,听着彼此的心跳,在0.3秒的时差里,织就了比任何轨道都更永恒的循环——那是属于我们的心跳轨迹,起点是病床前的握手,终点是晨光里的相拥,而中间的每一次俯冲与爬升,都在对方的掌纹里,找到了永不坠落的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