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七、太医重新为她包扎了伤口,又熬了安神的汤药,可她却始终蹙着眉,似乎在梦里也不得安宁。
祁俞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心,低声对太医道:“她还会疼多久?”
太医战战兢兢:“回陛下,朱颜改的毒虽不致命,但伤及经脉,恐怕……”祁俞眸色一沉,挥退了所有人。
殿内只剩烛火摇曳,映着安阳苍白的脸。
他俯身,在她微凉的唇上轻轻一吻,低声道:“朕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三日后,柳清澜被秘密送出京城。
安阳站在城楼上,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神色平静。
祁俞站在她身后,替她拢了拢披风:“不后悔?”
“后悔什么?”
安阳轻笑,“后悔放走一个对我忠心耿耿的人,还是后悔把虎符给你?”
祁俞不语,只是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
他的气息温热,带着淡淡的龙涎香,安阳微微侧头,便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祁俞,”她忽然道,“你当年赴安国为质子,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没有。”
他答得干脆,“那时我只想活着。”
安阳笑了:“那现在呢?”
祁俞收紧手臂,将她牢牢锁在怀中:“现在,我只想让你活着,在我身边。”
安阳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马车,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又过了半月,安阳的伤好了大半,而朝堂上也渐渐安定下来。
祁俞的手段雷霆,短短数日便肃清了前朝余孽,朝中再无人敢质疑他的权威。
可安阳知道,真正的暗流才刚刚开始涌动。
这夜,她披衣起身,独自走到御花园的海棠树下。
月光如水,花瓣零落,她伸手抚过粗糙的树干,低声道:“出来吧。”
阴影处,一个黑衣人悄然现身,单膝跪地:“公主。”
“查到了吗?”
“回公主,柳公子已安全离京,但……”黑衣人迟疑一瞬,“我们的人发现,北境三州的驻军有异动。”
安阳眸光一冷:“谁在调动?”
“暂未查明,但……”安阳打断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有人按捺不住了。”
黑衣人低头:“公主打算如何应对?”
安阳抬眸,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轻声道:“不急,先看看陛下……会怎么做。”
—翌日早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