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中，一个镜头对准了书桌上那尊特别的观音——那是母亲嫁入温家那天，父亲亲手烧制的。
直播画面里，观音眉心那点朱砂血痣，鲜红如新，仿佛刚刚点上去一般。
很快，警方发布了初步通报。
温岭教授死亡前最后接入的电话，确实来自他的妻子林漪。
2 母女秘辛一石激起千层浪，网络上的猜测瞬间变成了汹涌的谩骂。
更有人扒出，母亲林漪年轻时曾在一家精神病院做过护工。
“蛇蝎毒妇！”
“利用心理暗示杀夫！”
“绝对是她干的！”
我看着手机屏幕，浑身冰冷。
在整理父亲书房成堆的票据时，我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
每一张购买白瓷观音的发票或转账记录，日期都异常清晰。
而在母亲的首饰盒底层，我找到了一沓沓购买黄金的金店凭证。
父亲购买观音的日期，与母亲购买黄金的日期，竟然精确地一一对应！
金额也惊人地相似。
这不是供奉，这是交易！
是某种冷冰冰的，持续了二十年的经济控制？
面对全网的口诛笔伐和我的质问眼神，母亲林漪始终保持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只是日复一日，雷打不动地给书房那尊主位观音像前的供杯换上清水，用干净的软布擦拭每一寸瓷身。
然后，拿出小小的朱砂盒，亲手为观音眉心的血痣补上颜色，动作虔诚而专注，仿佛那是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事情。
一个自称是母亲大学同学的女人突然联系我，语气神秘。
“小昭，你妈年轻时候……怎么说呢，跟附近一个寺庙的住持走得很近。”
“关系不太正当那种……听说她从那和尚那里学了不少东西，什么看相、念咒，还有怎么用信仰拿捏人心……你爸这事，你可得小心点。”
挂了电话，我如坠冰窟。
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历史系的王教授，在一个雨夜约我见面。
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神色凝重。
“你爸生前，有段时间状态很不好，经常跟我说一句话——她知道我的底线。”
“他还让我帮他查了很多心理学资料，特别是关于高压环境下的服从心理和习得性无助，这些是他当时的浏览记录打印件。”
纸袋里的文件，散发着冰冷的墨水味，像父亲无声的求救信号。
我的心，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