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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异梦五年,还不让我提离婚?结局+番外

许笔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立即拍了拍自己被他碰过的肩膀,咬着牙自言自语的骂了声:“呸,什么东西!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这块土地的底价在四千万,加码五百万。陈其东对这块地可谓是势在必得,毕竟这是他现今唯一可以翻身的机会。竞拍一开始,他那边就不断地叫价,一眨眼地皮已叫到了一个亿,跟价的人渐渐的减少。陈敬洲沉默的坐在舒适的沙发椅里,双手十指交握放在腿上,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竞拍价跳到了一亿三千万,没人再跟了。看起来已是陈其东的囊中之物。主持人在重复竞拍价了。陈敬洲终于抬了抬手,示意身旁的张添。张添立即举牌喊道:“一亿五千万。”陈其东偏过头,隔着几个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继续喊:“一亿六千万!”张添:“两个亿。”陈其东只能加码五百万。见陈敬洲又抬手示意,一旁的陆立言...

主角:许迎陈敬洲   更新:2025-05-08 17: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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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迎陈敬洲的女频言情小说《同床异梦五年,还不让我提离婚?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许笔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立即拍了拍自己被他碰过的肩膀,咬着牙自言自语的骂了声:“呸,什么东西!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这块土地的底价在四千万,加码五百万。陈其东对这块地可谓是势在必得,毕竟这是他现今唯一可以翻身的机会。竞拍一开始,他那边就不断地叫价,一眨眼地皮已叫到了一个亿,跟价的人渐渐的减少。陈敬洲沉默的坐在舒适的沙发椅里,双手十指交握放在腿上,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竞拍价跳到了一亿三千万,没人再跟了。看起来已是陈其东的囊中之物。主持人在重复竞拍价了。陈敬洲终于抬了抬手,示意身旁的张添。张添立即举牌喊道:“一亿五千万。”陈其东偏过头,隔着几个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继续喊:“一亿六千万!”张添:“两个亿。”陈其东只能加码五百万。见陈敬洲又抬手示意,一旁的陆立言...

《同床异梦五年,还不让我提离婚?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立即拍了拍自己被他碰过的肩膀,咬着牙自言自语的骂了声:“呸,什么东西!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这块土地的底价在四千万,加码五百万。

陈其东对这块地可谓是势在必得,毕竟这是他现今唯一可以翻身的机会。

竞拍一开始,他那边就不断地叫价,一眨眼地皮已叫到了一个亿,跟价的人渐渐的减少。

陈敬洲沉默的坐在舒适的沙发椅里,双手十指交握放在腿上,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

竞拍价跳到了一亿三千万,没人再跟了。看起来已是陈其东的囊中之物。

主持人在重复竞拍价了。

陈敬洲终于抬了抬手,示意身旁的张添。

张添立即举牌喊道:“一亿五千万。”

陈其东偏过头,隔着几个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继续喊:“一亿六千万!”

张添:“两个亿。”

陈其东只能加码五百万。

见陈敬洲又抬手示意,一旁的陆立言连忙拿手肘碰了碰他,低声提醒:“再这么抬价,这笔生意就不划算了。”

陈敬洲不理会。

张添又喊:“两亿五千万。”

陈其东:“两亿六千万!”

张添:“两亿八千万。”

陈其东到底还是急了:“三个亿!”

这竞拍到后面,基本上就是陈家的两兄弟在借此较劲了。当然,最后的赢家是陈其东。

底价四千万的地皮,他花了整整三个亿才拿到手,心里别提多恨了!

竞拍一结束,陈敬洲一行人起身离开。

从陈其东身旁走过时,他笑着道了声:“恭喜大哥了。”

陈其东哪还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白眼一翻,冲着他的背影阴阳怪气的大喊大叫道:“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打小就爱掐尖儿,什么都要争一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陈敬洲和陆立言从交易中心出来。

沈述在外面的停车坪等他们,远远的就瞧见他正倚在车门前抽烟,一副懒散倦怠的样子。

见他们过来,这才慢悠悠地迎了两步,笑嘻嘻的说:“你家老大拿下了这块地,回头等政z府的注资一到,他再干票大的,老陈头不得乐开了花?一高兴说不准把皇位传给他了,哈哈!”

陈敬洲但笑不语,眉目之间皆是智珠在握的平静与从容。

张添和秘书坐进车里,陈敬洲也正要弯身上车,沈述这时忽然用手肘撞了撞他:“诶,那是不是周焰?”

陈敬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陈其东一行人也刚从交易中心出来,有人去迎他们,举止颇为亲密熟络的模样。

他眯着眼睛细瞧了瞧,那人可不就是周焰。

陆立言也抬起下巴朝那边看:哦,原来那人就是许迎的白月光啊。

沈述皱起眉头,抽了一口烟,说:“他什么时候跟你家老大凑到一起了?看样子不是一天两天了。”

陈敬洲的表情有些许的凝重。

沈述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什么,就笑了:“冲你来的吧?你把人老婆给抢了,这不得倾家荡产也要报复你。”

陈敬洲沉默半晌,收回了目光,只说:“盯紧陈其东最近的动静,看看他们有没有金钱上的往来。”

沈述:“okk。”

……

许迎从前台那儿,拎着自己点的外卖回到工位上。

也没什么吃饭的心情。

小半个月过去了,华阳那边给她退了三版设计稿。第四版已经修改好了,却不知道要不要交。

对于设计人来说,改方案就是最让人痛苦和抓狂的事情!


陈敬洲坐在距离她两步之遥的沙发上,坐姿较为闲适。

他手里正拿着一根颜色沉黑的香烟,仿佛把玩了很久。

但许迎注意到,他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好像有两三个烟头……

陈敬洲翘起的那只脚在半空中无声地点了两下,看她的眼神有些过分的平静。

他也不说话。

那莫名而来的压迫感,让许迎的心尖儿都是颤栗的。

她抿了抿唇,只好先出声:“你怎么不开灯?”

陈敬洲拿着烟的那只手顿了一下。数秒之后,他把烟丢到茶几上,站起身向她走来。

许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被他一把握住了腕骨。

她心一颤。

看他平静至极的样子,淡淡说道:“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在外面过夜了。”

许迎想解释:“我和周焰……”

陈敬洲却说:“你是不是认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都会无底线的纵容你、忍让你?”

许迎呼吸声放轻,双手捏成了拳头。

同他对视半晌,她冷漠的回道:“你不需要纵容我,也不需要忍让我。”

陈敬洲眯了眯眼睛。

“我和周焰见面,的确是为了谈项目。”她仰起脸,不逃避男人的注视,语气微顿,跟着补上一句:“但我喜欢他,这也是真的。”

话音一落,便感觉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收紧几分。

细微的疼痛令许迎皱了下眉头。她思索着,冷静的说:“陈敬洲,我们好好谈谈吧……我觉得这段婚姻,根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欠你的钱我一定想办法还给你。我们离婚,我什么都不要,我可以净身出户……”

话未说完,陈敬洲忽然甩开了她的手!

接着,不发一言的转身上了楼。

许迎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放下遥控器去追他:“陈敬洲!”

追着男人上楼梯时,不知怎么的,左脚绊了右脚,身形跟着一晃。

她连忙抓住了旁边的扶手,才避免了摔倒,却也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许迎失眠了半个晚上,到后半夜两点多,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醒来时,免不了昏昏沉沉。有些头重脚轻的下了楼。

秋姨准备好了早饭。

许迎进餐厅时,陈敬洲已坐在平时习惯的位置。

他正拿着手机回人的消息,听到声音,抬眸看了一眼。

与她的目光,恰好就这样对上。

许迎顿时清醒了几分,想同他说声“早”。

可是只张了张嘴,陈敬洲就从椅子里起身,拿过搭在一旁的西装,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径自离开了餐厅。

秋姨捧着切好的水果进来,正与他撞上,愣了一下,喊道:“敬洲,你不吃早饭了么?”

陈敬洲连头都没回。

许迎站在原地,不知怎么的,喉咙里像堵了一块棉花,有点噎得慌。

她的脸色一定差到了极点。秋姨见状,立刻过来安抚她:“可能是公司里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迎迎,你坐下多吃点。”说着,按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

许迎赌气似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块吐司。

一抬眼又瞧见男人的餐盘上干干净净,只喝了小半杯牛奶……不知怎么的,自己也忽然没了胃口,再吃不下一点东西。

许迎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工作,人有几分麻木。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陈敬洲今早看她的那个眼神,像是裹了寒霜,渗着说不出的冷意。

他那么生气,想必心里也有了离婚的打算。她只需要静静的等着就好。

心下难免有几许复杂,毕竟这段婚姻已经维持了整整五年。


许迎这边的工作结束,也没回湘庭湖。

收到了闺蜜苏乔抱怨工作的微信,又约她去吃烧烤。

正好她也有不少的烦心事想诉说,便欣然赴约。

遵义路上的烧烤一条街,一到晚上分外热闹,许迎连车都没地方停,七拐八绕的找了半晌停车位,最后只好停在了另一条街上。

苏乔比她先到半个小时,找了个靠窗的好位置,先点了几瓶酒。

许迎过去时,她正跟人打电话,那样子看起来气到了极点。

“你别跟我哭哭啼啼的,你读书少不是借口,就那么一个英文单词都能念错。直播以前你哪怕多读几遍,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品牌方追责,你知道我有多少损失吗?!”

“够了够了,不想听你狡辩!”

“……”

苏乔猛地灌了一杯酒,抬眼瞧见她,立马便挂断了电话。

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气的直抱怨:“我手底下那几个人,带个货钱不少赚,就是没一个有敬业精神的,连品牌方的名字都能念错!捅了娄子还得我给擦屁股,我上辈子造孽了!”

许迎在她对面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跟她碰了碰,安慰道:“消消气,这顿饭我请了。”

苏乔傲娇的轻“哼”一声,果然气消了不少。

姐妹两人喝了点酒,闲聊起来,许迎提到下午见了周焰。

苏乔一边听着,一边满脸好奇的问:“跟周焰见面,都聊什么了?”

“……也没聊什么。”许迎这话,多少有些敷衍。

苏乔“切”了一声,翻白眼道:“少来。”

她笑嘻嘻的问:“没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好好的叙个旧么?”

“……”许迎看她一眼就知道,她脑子里净是些废料思想。抿了一口酒,正儿八经的说:“我跟他聊的,都是项目的事儿。只不过……他问了我一句,什么时候离婚。”

苏乔漫不经心的:“那你什么时候离婚啊?”

许迎一下子沉默了。

她的反应在人看来,实在很微妙。

做了六七年的好姐妹,苏乔一眼看穿,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问道:“你不想离婚?”

许迎立刻说:“怎么可能。”

她头疼的扶额,唉声叹气:“我就是……就是有点乱。”

许迎总觉得自己这样,是精神出轨。可她和陈敬洲之间的婚姻,又不掺一丝丝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双方都无法反抗的强迫性捆绑。

他也心知肚明,她心里有别人。

可他的态度,却又始终暧昧不清,让人难以捉摸。

周焰没回滨海之前,那婚姻中的天平,尚未被打破。

周焰回到了滨海,她心中的那杆天平,已在无声倾斜。

许迎闷声喝酒。她的酒量好,低度数的啤酒,几瓶都很难醉。

苏乔拿着一根烧烤的木签子玩着,一下一下地敲着碗碟边沿儿,问题直击人心:“宝贝儿,你老实告诉姐,跟了陈敬洲五年,真的对他没有一点点动心么?”

许迎再度沉默。

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高中那会儿,她被梁烟和陈清野那群人欺辱霸凌。

那时候,都是周焰那么恰好及时地出现,拼了命地保护着她。

而陈敬洲……他是陈清野的哥哥、梁烟的青梅竹马。他从来都不是霸凌她的参与者,却是比参与者更为可恶的旁观者。

许迎永远都记得,他站在一旁,沉默着冷眼旁观的模样……

她怎么可能对陈敬洲动心。

许迎握着杯沿儿的指腹微微收紧,正想回答苏乔“没有”,桌上的手机正好在这时响了。

叮叮咚咚的声音,听来颇为讨嫌。

许迎歪头一看,熟悉的来电备注,令她顿时打起了所有精神。

她立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苏乔:“陈敬洲打来的。”

苏乔闻言,脸上堆满了笑,挤眉弄眼的:“哦~心有灵犀呀~”

“……”

她不吭声了,许迎这才接起电话。

手机那边,环境音十分安静。只有男人带着几分冷感的嗓音,听来无比清楚,问她:“怎么没在家?公司加班?”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提起他的缘故,许迎不免有点心虚,语气都明显的弱了:“我和乔乔在遵义路这边吃烧烤,待会儿就回去了。”

陈敬洲像是沉默了三五秒。接着,声音温平,又充满强势:“地址发给我。”

……

湘庭湖距离遵义路不算远。随着店里的客流渐渐多了,许迎和苏乔结了账,在外面的休息区等他。

也没等多少时间,远远的瞧见一辆SUV开过来,车牌号是熟悉的。

没一会儿,陈敬洲从后座下来,让司机把车开了回去。

他西装革履的出现在这儿,与周遭环境实在格格不入,尤其是那张出众的脸,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

他漫不经心逡巡的目光,不经意间恰好撞上了许迎的。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了数秒。他那双眼睛,永远的深不见底。

苏乔也注意到他了,见人走过来,忍不住“啧”了一声:“这男的这张脸可真养眼。”

比她公司里那些千万粉的大网红,还要帅气个不知道多少倍。

苏乔贴在许迎身上,勾肩搭背的,小声说道:“对着这么一张脸,五年都不动心,你是石头做的吧?”

许迎冷淡的说:“你喜欢,送给你好了。”

苏乔立刻调侃:“哎哟哟,我听着这话怎么阴阳怪气的,一股子酸味儿呢。”

她故意拔高了音量。陈敬洲走过来时,已听去了一半。

许迎瞬间有丝尴尬,脸颊微微发热。

苏乔搭在她肩上的手,朝面前男人晃了晃:“晚上好呀,洲哥。”

陈敬洲对她身边的人一向有礼,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苏乔眨了眨眼睛,把许迎往他身上推,话里话外满是戏谑:“有段时间不见了,洲哥越长越帅了,难怪我家宝贝儿张口就酸溜溜的。”


陈敬洲眼眸微垂,无声地捻了捻指腹。

许迎甚至没多看他一眼,就理好了衣服离开。

陈敬洲的心上顷刻压下了沉甸甸的重量。

他抿了抿唇,只平静的说了声:“叫董海鹏进来。”

……

陈敬洲吩咐董海鹏处理了办公室的监控,又随便问了问公司的各项情况。

到下班时分,同许迎一前一后的去了地下车库。

他母亲谢咏君住在东湖路,距离金融街有点远。

提前打过招呼了。他和许迎开车到别墅时,阿姨已准备好了晚饭。

谢咏君正在院子里,一边陪她养的小边牧玩,一边等着他们。

陈敬洲从车后座拿了个包装精美的纸袋,而后去牵许迎的手。

长辈面前么,他们两人一向装的恩爱。

许迎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端庄大方的微笑。

陈敬洲的目光不经意扫到她脸上,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恍了神。

落日的余晖染透了半边天,照出了颜色温暖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有些过分的好看。

她的轮廓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那是在他面前,少见的温柔。

——“汪汪!”

小福贵儿摇摆着毛茸茸的尾巴,兴奋又亲人的扑到了陈敬洲身上。

他那短暂的失神,终于也回归了现实。

夫妻两个哄着小狗摸摸抱抱,有点不亦乐乎。

谢咏君年过半百的人了,那张脸却不见半点风霜。年轻时是个明艳性感的大美人,现在也同样的风姿绰约、光彩照人。

也正是这样的美貌,才能生出陈敬洲这万里挑一的长相。

她走过来时,许迎便规规矩矩的喊了声“妈”。

陈敬洲也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了过去,说:“这是京山前两天过来,顺便给您带的礼物。”

谢咏君最喜欢收礼物了,连忙瞧了一眼,欢喜的不行。

“瞧瞧京山多有心,回回都给我带礼物,哪像我的亲生儿子哟。”说到这里,那语调就有一丝阴阳怪气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送我一份大礼?”

陈敬洲牵过许迎的手,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手指自然而然地穿过她的五指,极为亲密的十指紧扣。

他手掌心的温度灼热,紧贴着她的肌肤……许迎的心怦怦直跳。

陈敬洲倒是一如往常的样子,淡淡的问谢咏君:“我每个月给您的钱,不够花?”

三个人并肩而行,小福贵儿昂首阔步的在前面领路。

谢咏君叹气:“唉,这有些东西,也不是物质生活就能满z足的。钱再多么,也只是身外之物,你也知道的,妈妈从来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

陈敬洲:“……”

这话说出去,恐怕连小福贵儿都不会信。

“前几天跟李太她们打麻将,人家的小儿子刚读完大学一年多,就抱上三胎了。”谢咏君唠叨起来:“妈妈可真是羡慕啊,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个小孙子?唉!”

饶是谢咏君这么洒脱的人,到了这个年纪似乎也难免落俗,催生像是长辈们必需的一项任务。

她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了阿姨,让好生收着。

而后,走到许迎身边,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欲盖弥彰般的解释:“迎迎,妈妈可没有催你的意思!只是每次出去玩,杨太李太她们身边都围着一群人,人家都有孙子孙女的,就我孤零零的一个,只有小福贵儿陪着……”

“汪汪!”

一旁的小边牧这时颇为应景儿的叫了两声。

陈敬洲不动声色的看了许迎一眼,感觉到自己正握着的那只手,手心有点濡湿。


许迎听到了,却坐在那儿不动。

陈敬洲下颌微抬,从后视镜里看她,无声的抚摸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两人的目光,藉由着后视镜,有过无数次的交汇。

她始终沉默不语。

做了五年夫妻,有过的矛盾又何止一二。许迎是一个擅长冷暴力的人,她所有的不快,都以这种方式做出了抗议。

在漫长的等待里,陈敬洲最终耐心尽失,迅速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后座车门随即被打开,外面呼啸而过的劲风吹动了他的领带和衣角。他笔挺的身形却仍旧镇定的立在那里,神情丝毫未乱,举手投足中皆是他刻入骨髓的斯文与清贵。

就连不满时,语气也温缓平和:“下来。”

许迎只看了他一眼,状态有些许的紧绷。

僵持的气氛持续了数秒,陈敬洲半个身体探进了车里。

原本宽敞的空间,立刻显得逼仄又拥挤。

许迎被他握住了手腕。伴随着扑面而来的风,她的呼吸里尽是他身上那清冷的松针香。

许迎一向是个情绪稳定的人,这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难以自控的激动起来:“我不坐前排!”

她抗拒陈敬洲此刻过分的强势。

两人你来我往的纠缠中,许迎在他衣服上胡乱地抓了一下,手指不经意勾住了他的领带……

也没使力,陈敬洲却顺势而为似的,借着她那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力气,身体就压在了上方。

气氛霎时变的胶着。

他不轻不重按着她的双手,极为淡然的问:“吃醋了?”

许迎稍一抬头,鼻尖儿撞上了他的下巴。

她下意识地躲了躲,说:“我只是单纯的讨厌梁烟。”

陈敬洲沉默了一瞬,语气温缓,又富有耐心:“你是我的妻子,有吃醋和愤怒的权力。”

他顿了一下:“同样的道理,我是你的丈夫,是不是也拥有这样的权力?”

许迎抬眸,对上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陈敬洲说:“你在我的床上,心里想着别的男人,这违背了婚姻的责任。”

许迎的声音哽了一下,却又想起了梁烟刚才在车上说的那些话……便带着几分情绪道:“本来就是你不情我不愿的婚姻,你不高兴了,那就离婚好了。”

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离婚”这两个字。她话音一落,陈敬洲的脸色就变的严肃。

那一点掺杂着暧昧的氛围,顷刻添上了说不出的冷意。

陈敬洲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却绝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面对着他的不怒自威,纵使是与他朝夕相对了五年的许迎,仍然也会生出一丝畏惧。

周遭流动的空气,仿佛也在这短短数秒里凝结成冰。

他动了动唇要说什么,手机恰好又响了。

许迎本可以松口气,却瞥见了他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竟是她爸爸许洵?

四目相对,陈敬洲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这一上一下的姿势,他低伏着不肯退开,就这样接了来电。

许迎也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敬洲,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家里一趟?都挺想你的。”

许洵这开场白,多少有些卑微和讨好的成分在。

许迎听着,心里越发的不舒服。

陈敬洲同他寒暄的语气不见傲慢,话里话外透着对长辈的尊重。

可没说上几句,许洵就干笑两声,道出了实意:“你答应给许氏那笔注资的事儿……许氏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不是真的有难处,爸爸不会求你的。”

陈敬洲是显赫豪门中养尊处优的矜贵少爷。许洵不过是这滨海千万的生意人里,相对精明的那一个。

许家藉由着她和陈敬洲的这桩婚姻,得到了不少好处。

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攀附,说是一笔生意也不为过。

这还是许迎第一次这么直面的,听她父亲如此逢迎讨好,向陈敬洲讨要利益。

心中的憋闷,逐渐转变为难堪。

尽管陈敬洲脸上没半点表情,可许迎仍然觉得,他那双眼睛里,藏着对她的轻视。

“您言重了。”他同许洵说话的语气,更为平和谦逊:“待会儿我先送小迎过去,公事我们晚点再谈。”

“啊!好,好!”许洵一听,忙不迭的应道:“都听你的安排!”

挂断了通话,陈敬洲垂着眼眸看她,神情间是意兴阑珊的疏懒。大有一种将她掌控在股掌之间的高高在上。

他淡淡的问:“还要离婚吗?”


汪萱萱吃了个教训,不敢再挑事儿,一天都安安静静的。

也算相安无事。

许迎忙着华阳项目的设计图。临下班前,微信响了一声。

是周焰发来的消息。

一只小猫做着“拜拜”手势的表情包,说:【迎迎,下班后有时间么?朋友的新店开张,邀请我过去试菜……想你陪我。】

最后的几个字,充满着暧昧。

许迎心上一紧,握着手机反复的斟酌思考,最后只能委婉的拒绝:【我今天要加班。】

过了几分钟,周焰回她:【好吧,我自己去也没关系。】

许迎默默的松了口气。

周焰又说:【周末想去家里一趟,挺多年没见许叔和宋姨了,想他们。】

【我还想再给他们带个礼物,你抽空陪我去买好么?】

许迎想起之前回家,因为她提起了离婚,父亲很是生气。这种时候要是见到她同周焰来往密切,说不准会大发雷霆。

周焰目前在华阳的根基还不稳,一旦沾上了什么麻烦事,恐怕不好收场。

为了他着想,许迎又拒绝道:【还是过段时间再回去吧,我爸他最近挺忙的。】

周焰:【迎迎。】

周焰秒回了这么两个字,之后便沉默了。

文字沟通分明看不见神情,也听不到语气,可不知为什么,许迎还是感受到了他此刻满满的伤心与失落。

心尖儿上蓦地一刺,她有几分说不出的内疚,着急的想解释什么。

她噼里啪啦的按着屏幕,一句话还没打完,周焰那边先发来了消息。

【好吧,都听你的。】

【是我唐突了,不打扰你了。】

“周焰……”许迎无声的喃喃。

不知怎么的,心底的酸涩控制不住的向上涌,她鼻尖也泛酸,视线跟着模糊了一下……立刻闭上了眼睛!才隐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数不清的回忆,在这一瞬齐齐地跳入脑海——

她没办法抹去周焰为了保护她,被那些人打的浑身是血的样子。

更没办法抹去周焰在她心里的痕迹……

许迎紧锁着眉头睁开眼睛,又噼里啪啦的打字。

打着打着,余光瞥见了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僵住。

就连她的心,好像都被困进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囚笼中。

她紧抿着唇,无声叹气,又一下下地删掉了那一串已打好的字。

她没再回复周焰了。

关掉对话框后,又见朋友圈亮起个小红点。

周焰在一分钟以前,发了个华阳的大厦定位,配了文字,说:很喜欢这座城市,可惜有些东西已物是人非……

……

……

月初,南城土地在周二上午十点发起了竞拍。

陈敬洲带陆立言一行人,准时抵达了拍卖大厅。正巧碰见陈其东在会场门口跟人说话。

他主动过去打了声招呼:“大哥。”

“哟,敬洲啊。”陈其东见了他,一脸惊讶的样子,又装模作样道:“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你。怎么,你对这块地也有兴趣?”

陈敬洲只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陈其东微仰起头看着他,那虚伪的笑脸,透着些阴险,说道:“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咱们都是一家人,要知道你有兴趣,今天我就不争了。”

陈敬洲仍是云淡风轻:“一块地而已,无论你我谁拿到,都是为陈家盈利。”

语气微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挑起唇笑了下:“祝你好运,大哥。”

说完,他转身先进了会场。

陈其东不禁紧锁起眉头,心里有几分怪怪的。

但他也没多想,只当是遇见了陈敬洲所以晦气。


许迎怔了怔。

陈敬洲话未说完:“谁告诉你,我们会离婚?是周焰吗?”

他的语速不疾不徐,听不出什么情绪,可那过分平静的样子,却给人仿佛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许迎下意识地退后一小步,小腿轻撞上z床角。

这四方天地,空气无端的稀薄了几分。

她回的心不在焉:“不是……”

陈敬洲抬起手捋了下头发,露出了额头,五官周正的一张脸,气质成熟又严肃。

他说话时,健硕的胸膛起起伏伏:“我们结婚五年,做了个无数个日夜的夫妻。你觉得你和周焰之间,还有可能吗?”

顿了顿,又道:“即使他回来,又能改变些什么?”

这云淡风轻的两句话,却像一根无形的针,在许迎心尖儿上重重一刺!她的痴心妄想,在短短数秒里迅速冷却。

她差点忘了,她和陈敬洲有着几年的夫妻之实。

心中逐渐蓄满的难堪,令许迎默默地攥紧了手指。

她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我只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算了,不聊这个了……我去洗澡了。”

说完,落荒而逃般从他身旁越过。

陈敬洲却伸手握住了她的腕骨。

他掌心的温度,紧贴着她的肌肤,带着一丝未褪的潮湿与温热。

许迎偏过头看他。

他眼眸中藏有深意,说话倒慢条斯理:“下次做ai,希望你能专心点,不要想着别的男人。我们是夫妻,不是在偷情。”

许迎未发一言,带着几分情绪,甩开了他的手!

而后,裹着身上的薄毯,小跑进了浴室。

在这边过夜,她和陈敬洲不能分房睡。

虽然同床,却是异梦。

许迎睡不着。想着这漫长五年的婚姻,早就打消的离婚念头,不知怎么的,在这个夜晚里,竟像火一样又熊熊烧起。

她睁着一双眼睛,一瞬不瞬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心中的万千思绪,像打了死结的毛线团。

理不出个头绪,许迎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时,腰间忽然一紧!

身旁早已熟睡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脑袋埋进她颈窝里,微烫的呼吸尽数洒在她肌肤上,那只有力的大手,也不轻不重的掐着她腰上软肉……

许迎的心跳声又无端加速,身体不受控制的紧绷起来,像根木棍儿似的,僵直着不敢乱动。

……

许迎几乎一夜没睡,心事重重又被陈敬洲紧紧抱着。

没休息好,第二天起床后,人就有些憔悴和恍惚。

勉强打起了精神,和陈家的长辈们一一道别。

临上车前,梁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脚步匆匆的走到面前,肩膀用力地一撞,把许迎从副驾驶车门前强行挤走了。

而后,茶里茶气的同驾驶座上的男人撒娇:“敬洲哥哥,我的车好像坏了,打不着火。你顺路送我回家吧,好不好?”

陈敬洲西装革履的坐在那儿,好看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

他左手无名指那枚婚戒还熠熠生辉,车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衬的它愈发璀璨。

似有若无的光晕,同时落在他脸上。那英俊非常的五官轮廓,此时像覆上了一层模糊不清的纱。

他漫不经心的往车外看了一眼,许迎恰好对上那道目光。

然后,听他无比淡然的应了梁烟一声:“好。”


许迎偏过头看他。

他那双眼睛出奇的亮,定定望着她的时候,一如从前……脑海中瞬间浮现了无数记忆,一想起来,心就柔软了。

许迎没说话,只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不介意。

周焰松了口气的样子,这才发动车子。

路上,他找话题闲聊起来:“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川渝菜,所以就选了个合你口味的餐厅。”

说着,有意顿了一下,像别有深意道:“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喜好有没有变?”

成年人的一语双关,许迎听得明白。

她想了一下才回答:“没有,我还是喜欢川渝菜。”

她的语气轻松,不像周焰那样另有深意。

但他还是很高兴,脸上的笑容都显得更愉悦了,说:“那就好。”

周焰选的这间餐厅,之前许迎和苏乔来过一次。

菜品确实精致,味道也好。不过定位偏高端,价格贵、还需要提前预约。

许迎嫌麻烦,再没来过。

自小一起长大的人,周焰对她的喜好很了解,点的几个菜都是她爱吃的。

可不知怎么的,许迎莫名就想到:这些菜陈敬洲肯定不爱吃。

“迎迎,你也知道,我刚接任华阳的CEO。在公司里的处境,其实也挺难的……”

周焰给她夹菜,先开口聊起了公事。

许迎认认真真的听着,尤其是他对项目的一些要求。在恰当的时机,又提起了汪萱萱那个idea。

周焰却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只说让她来做决定。

依许迎对他的了解,这么一看,他似乎还是更倾向于传统的设计风格。

她没再说什么了。

两人的聊天话题,也渐渐的从工作谈到了生活。

中途,许迎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周焰挂在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冷了。

他何等了解许迎。刚才他有意无意提起了陈敬洲,许迎便岔开话题,显然不想多聊,更不想离婚。

这整整五年的朝夕相对,那男人已在她心中占据了不一样的份量。

周焰想着,双手不禁握成了拳头,暗暗地、又恨恨地咬着牙!

这时,许迎放在桌上的手机正好响了。有来电进来。

他往屏幕上瞟了一眼,看清了备注:陈先生。

周焰的呼吸便沉了沉,立刻猜到了这是谁。心上的嫉妒之火,转眼就烧的更加旺!

手机叮叮咚咚的响着,他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片刻之后,在来电自动切断以前,迅速地划下了接听。

“又在加班?”

手机拿到耳边,周焰听到了男人那富有辨识度的声音。比从前更多了几分清冷,语气里却又藏着无尽的包容与耐心。

想来这些年,许迎就是被他这样的一面欺骗了。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情敌和颜悦色,纵使他们曾经是兄弟也不例外。

周焰笑了声,清了清嗓,把语调拖的懒洋洋的:“应该也算不上加班吧,迎迎在陪我吃饭。”

话落,手机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周焰的言辞间更带了挑衅:“敬洲,要不要过来一起,我把地址发给你?”

顿了顿,又惋惜道:“不过很可惜,是我喜欢的川渝菜,恐怕不合你的口味。”

“……”

他一个人说的尽兴,陈敬洲却再没开口,手机那端也静的可怕。

分明还在通话中的。

周焰还想再说些什么,陈敬洲却终于挂断了电话。

远远的又瞧见许迎回来了……他连忙放回了手机,装着无事发生。

接着又拿起自己的手机,默默地把地址定位发给了陈敬洲。


陈敬洲说,想要一个孩子。

一起生活了五年之久的夫妻,本就不多的感情,现已淡的不能再淡了。

企图用一个孩子,挽回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

许迎还是很配合的。

她和陈敬洲之间没有爱情,唯独在这男女之事上,默契到极点。

没有做措施,同以往相比,又是另一番滋味。

许迎情不自禁的仰起脸,正好就对上他晦暗深沉的眼睛。

陈敬洲这个男人,长的可真是好看。

尤其这一刻,向来沉稳内敛的人,撕去了衣冠楚楚的伪装,暴露出十足的野性。

那样子真有几分性感。

许迎忍不住去抚摸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被他捉住了手。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五指,两只手便密不可分、契合紧扣。

他富有力量感的小臂,青筋隐隐跳动着,愈发彰显了属于他的魅力。

许迎在他小臂血管的脉络上轻咬了一下。

他纵容着,不发一言。

颠倒之间,许迎又想起重要的事,连忙出声:

她的本意是想提醒他,不要在她身上显眼的位置留下痕迹。

可不知道这话里哪个字触到了他的点……他忽然吻下来,吞没她声音的同时,又声线喑哑的,讲了句模糊不清的粤语。

他小时候在江港生活,床上的这点小癖好,总是喜欢用粤语说粗口。

没听清,但许迎知道,无非就是说她“骚浪”之类调z情的话。

他就是这样的人。穿上衣服,温文尔雅。脱下衣服,如狼似虎。

陈敬洲有三十一岁了。许迎常听人说,男人一过了三十岁,精力、体力大不如前,夫妻感情失和,大多是在这时候。

不过,这在陈敬洲身上是个例外,这反而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调剂。

这几次下来,许迎心想:没准下个月她就有了。

……

许迎去卫浴间洗澡。

陈敬洲站在床边,把衣服一件件的穿好,系衬衫纽扣,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

一举一动,皆从容不迫。

这时,放在他腕表旁边的手机,恰好响了一声。屏幕亮起的瞬间,好像有条短信一闪而过。

这是许迎的手机。

陈敬洲放下腕表,继而拿起那部手机。

五年夫妻,锁屏密码就只是一个摆设。

他光明正大窥探妻子的隐z私。

发来短信的,是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的号码。

却亲切的称呼他的妻子:迎迎。

【迎迎,我回滨海了,我想你。你安排个时间,我们见一面,好吗?】

陈敬洲无波无澜的看完这条短信,手指一动,删除。

而后,把这个陌生的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

放回手机,他改了主意。

他们夫妻,从新婚半年开始,就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唯有这每周的例行公事,有时在她房间、有时又在他房间。

这是许迎的房间。记不清上一次在这儿过夜,是什么时候了。

陈敬洲又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衬衫纽扣,把才穿好的衣服,一件件的又脱了。

整齐的搁在一旁后,提步进了浴室。

他一进来,浴室里沸腾的水蒸气,顺着门缝四散逃窜。

许迎吓了一跳,脚滑了一下!

磨砂玻璃门被关严,陈敬洲挤进来,及时地揽住了她的腰。

无数次的坦诚相待,却从来不是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

不知怎么的,许迎的心噗通跳个不停。

“你进来干什么?”她问。

“一起洗。”

陈敬洲开口,那质感低沉的嗓音,混在哗哗的水流声里,竟是说不出的惑人。

他脱了衣服,本性毕露。

根本不是为洗澡。


“就像你说的这样,我现在的枕边人,兴许就是梁烟。”

“是你改变了这一切,许迎。”

陈敬洲说话的语气分明是平和的,可不知怎么的,却让人觉得,他是带着浓浓的情绪。

他问:“难道你不需要为此负一点责任吗?”

许迎微张着唇,眨了眨眼睛。她能感知到,他正捏着她下颌的手指,力道暗暗地收紧了几分。

陈敬洲前所未有的冷肃:“所以,你没资格提离婚,更没资格这么千方百计的试探我。”

许迎的喉咙无声的吞咽了一下,抬起手推了推他。

陈敬洲纹丝不动。

这样的姿势,他们四目相对,她脸上任何微小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许迎撇了下嘴角,只好用最温缓的语气,同他心平气和的谈道:“你不愿意离婚,就是在介怀那件事对吧?”

她试探的问:“你恨我?”

陈敬洲眼眸微垂,捏着她脸颊的手指松了几分力道,默不作声。

许迎当他是默认。

她无奈的说:“我承认那是我的一念之差,我没想到会发生之后的事,我也很后悔。我可以向你道歉,这样就算我们之间两清了……”

“两清?”说到这里,陈敬洲才终于有了几分情绪。

他松了手,可另一只脚同时抵在了沙发的另一边,以防她起身逃走似的,两条长腿像把她小半个人圈在了身前。

许迎拘谨的并起双脚,一动都不敢动。

陈敬洲说:“许迎,你知道这些年中恒拿了多少钱来填许氏的窟窿吗?许氏现今可以盈利的项目,又有多少是我的关系?”

许迎心口一窒,答不上来。

“一旦你和我离婚,许氏很快就会面临破产的危机。”他不疾不徐道:“你觉得,我和你之间能谈得上两清这种字眼吗?”

“我知道……那些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许迎说话的声音无比艰涩。

在这种难以平衡的婚姻关系里,她面对着陈敬洲时,总是没有半分底气。

这样的感觉,让她心上泛起了一丝说不出的难堪。

愈发的想逃离这束缚。

陈敬洲却问:“你拿什么还?”

“几年前我就收购了万丰,你现在每个月拿的工资,也是我的钱。”他的语调听不出起伏,没有对她的轻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说话间,站起了身,重新拿过沙发扶手上的西装。

他一边慢条斯理的穿好,一边问她:“你是打算拿我的钱,再还给我?”

“……”许迎脸涨红。

好像自从和陈敬洲扯上关系,她世界里的点点滴滴,就都沾上了属于他的痕迹。

从身体、到生活,他的存在无孔不入。

许迎排斥这样依赖着他人的生存方式,跟着从沙发里起身,说话也不由自主的急了:“你明知道跟我继续这段婚姻,就是在填一个无底洞,为什么不及时止损的结束它?!”

她短暂的情绪失控,更彰显了他的镇定自若。

陈敬洲骨节分明的手,一板一眼的理了理领带,微抬着下颌时,不见半点高人一等的倨傲,更多的是他骨子里流露出的教养与清贵。

就连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说一句难听的话,咬字仍斯斯文文,只反问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逼我离婚?”

顿了顿,嗓音沉了些许:“还是说,周焰答应了你,要替你拿这笔能够跟我两清的钱?”

提起周焰,许迎更加没有底气,人也冷静了不少。

她下意识的解释:“我们没聊这些。”又道:“即使没有周焰,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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