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迎陈敬洲的其他类型小说《婚后遇旧爱,离婚不成反被套牢全文》,由网络作家“梨酒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迎猜到了是许洵叫他过来的。她不动声色地把手机翻转,放在自己腿上,抿了抿唇,冷静的说:“我们结婚的时候,本来就是你不情我不愿的,但是那会儿,你和我都没有办法去反抗。现在不一样,陈家早就没了约束你的能力。”许迎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竟是无比真诚:“而且……那件事已经过去的太久了,对你不会再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我们现在离婚,正是合适的时机。”陈敬洲听着,无声地扯了扯嘴角,不见什么笑意,看上去倒像极了嘲弄。“前段时间不是还答应要个孩子,几天就变卦了?”他顿了顿,眼底有几分冷:“是因为江开霁?”“我这样做……”许迎哽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失去了同他对视的底气。她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足足沉默了一分多钟,才重新抬起头说:“我这样做,对你也有好处...
《婚后遇旧爱,离婚不成反被套牢全文》精彩片段
许迎猜到了是许洵叫他过来的。
她不动声色地把手机翻转,放在自己腿上,抿了抿唇,冷静的说:“我们结婚的时候,本来就是你不情我不愿的,但是那会儿,你和我都没有办法去反抗。现在不一样,陈家早就没了约束你的能力。”
许迎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竟是无比真诚:“而且……那件事已经过去的太久了,对你不会再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我们现在离婚,正是合适的时机。”
陈敬洲听着,无声地扯了扯嘴角,不见什么笑意,看上去倒像极了嘲弄。
“前段时间不是还答应要个孩子,几天就变卦了?”他顿了顿,眼底有几分冷:“是因为江开霁?”
“我这样做……”许迎哽了一下。
不知怎么的,失去了同他对视的底气。
她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足足沉默了一分多钟,才重新抬起头说:“我这样做,对你也有好处的不是么?”
“哦?”陈敬洲眉梢微挑,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什么好处?”
许迎张了张嘴。
他立刻沉声提醒:“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他当下的气场裹满了冷肃。给人的感觉,看上去越是平静,表象之下的情绪就越是强烈。
许迎想起了几年前,他愤怒地摔碎她手机时的那一幕……
她轻吸了几口气,鼓足勇气才继续道:“我知道,你最忌惮的人不是陈其东,而是陈清野。”
“但现在他很快就要和梁烟结婚了,有了梁家的助力,他就是你最强劲的对手。老爷子也更偏疼二房多一些……这样下去,你想做的事就是一个死局。”
她说到这里,陈敬洲意味深长的眯起了眼睛。
许迎又说:“反正梁烟喜欢的人也只有你。你们青梅竹马的,本来就是天生一对……我不做你们之间的第三者了。”
她的尾音很轻。一贯的云淡风轻里,又添上了几许难言的冷漠。
陈敬洲看着她的脸,忽而伸手,紧紧地扣住了她的下巴!
这突然的举动,让许迎的双眼无声瞪大。
他笑着问:“既然你想的这么通透,那以前都干什么了?”
陈敬洲含笑又从容的样子,使人分辨不出喜怒。
她日夜相对了五年之久的枕边人,除了最熟悉彼此的身体,其他方面,似乎远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许迎的心跳有如擂鼓,紧张地握了握拳头。
他字字落地有声:“如果你当初没有污蔑我是霸凌你的主使,现在也不必被迫守着这段婚姻。”
“就像你说的这样,我现在的枕边人,兴许就是梁烟。”
“是你改变了这一切,许迎。”
陈敬洲说话的语气分明是平和的,可不知怎么的,却让人觉得,他是带着浓浓的情绪。
他问:“难道你不需要为此负一点责任吗?”
许迎微张着唇,眨了眨眼睛。
她能感知到,他正捏着她下颌的手指,力道暗暗地收紧了几分。
陈敬洲前所未有的冷肃:“所以,你没资格提离婚,更没资格这么千方百计的试探我。”
许迎的喉咙无声地咽了下,抬起手推了推他。
陈敬洲纹丝不动。
这样的姿势,他们四目相对,她脸上任何微小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许迎撇了下嘴角,只好用最温缓的语气,同他心平气和的谈道:“你不愿意离婚,就是在介怀那件事对吧?”
她试探的问:“你恨我?”
陈敬洲眼眸微垂,捏着她脸颊的手指松了几分力道,默不作声。
许迎当他是默认。
她无奈的说:“我承认那是我的一念之差,我没想到会发生之后的事,我也很后悔。我可以向你道歉,这样就算我们之间两清了……”
“两清?”说到这里,陈敬洲才终于有了几分情绪。
他松了手,可另一只脚同时抵在了沙发的另一边,以防她起身逃走似的,两条长腿像把她小半个人圈在了身前。
许迎拘谨的并起双脚,一动都不敢动。
陈敬洲说:“许迎,你知道这些年中恒拿了多少钱来填许氏的窟窿吗?许氏现今可以盈利的项目,又有多少是我的关系?”
许迎心口一窒,答不上来。
“一旦你和我离婚,许氏很快就会面临破产的危机。”他不疾不徐道:“你觉得,我和你之间能谈得上两清这种字眼吗?”
“我知道……那些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许迎说话的声音无比艰涩。
在这种难以平衡的婚姻关系里,她面对着陈敬洲时,总是没有半分底气。
这样的感觉,让她心上泛起了一丝说不出的难堪。
愈发的想逃离这束缚。
陈敬洲却问:“你拿什么还?”
“几年前我就收购了万丰,说句难听的话,你现在每个月拿的工资,也是我的钱。”
他的语调听不出起伏,没有对她的轻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说话间,站起了身,重新拿过沙发扶手上的西装。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穿好,一边问她:“你是打算拿我的钱,再还给我?”
“……”
许迎脸涨红。
好像自从和陈敬洲扯上关系,她世界里的点点滴滴,就都沾上了属于他的痕迹。
从身体、到生活,他的存在无孔不入。
许迎排斥这样依赖着他人的生存方式,跟着从沙发里起身,说话也不由自主地急了:“你明知道跟我继续这段婚姻,就是在填一个无底洞,为什么不及时止损的结束它?!”
她短暂的情绪失控,更彰显了他的镇定自若。
陈敬洲骨节分明的手,一板一眼的理了理领带,微抬着下颌时,不见半点高人一等的倨傲,更多的是他骨子里流露出的教养与矜贵。
就连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说一句更难听的话,咬字仍斯斯文文,只反问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逼我离婚?”
顿了顿,嗓音沉了些:“还是说,江开霁答应了你,要替你拿这笔能够跟我两清的钱?”
提起江开霁,许迎更加没有底气,人也冷静了不少。
她下意识的解释:“我们没聊这些。”
又道:“即使没有江开霁,我和你……”
“好了。”他打断了她的声音,眼神中传递出的,是他给人的那股无形的压迫感。
他平静的警告:“别再说了。”
许迎咬了咬唇,心情复杂的盯着他。
陈敬洲说:“等你什么时候能拿出跟我两清的钱,再来谈离婚。”
话落,他转了身提步往外走。
背影在许迎的视线里,显得无比沉稳。
到门口时,见她没有跟上去,便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大约几秒钟的沉默,他分外温和道:“如果你今晚想住在这儿,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言辞中像没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那是夫妻之间独有的亲昵与平常。
不知怎么的,许迎空荡荡的心湖上,又漾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她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手指,沮丧地低了头,接着一言不发地缓步跟上。
许迎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情分外低落,去洗漱也比往常磨蹭了许多。
等她从浴室出来,时间已过十点。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她拔下了充电器,屏幕亮起的瞬间,看到有人发来微信。
江开霁在半个多小时以前,连着发来三条消息。
先是一个小猫的表情包,然后又说:
对不起迎迎,是我太冲动,让你为难了。
敬洲是不是很生气?你们没吵架吧?
许迎在床边坐下,思索了一瞬,回他:没有。
江开霁似乎正看着手机,她的消息一过去,他就秒回道:哦,那就好。
许迎在对话框里打了几个字,觉得不妥,又默默地删除。
百般纠结之后,想要放下手机。
江开霁恰好又同她道了“晚安”,说: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晚安,迎迎。
许迎回复:晚安。
可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许迎失眠到翻来覆去,睁着一双眼睛,愣愣的望着上方的天花板。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戴上耳机,找出了一段催眠音频来助眠。
她一边听着耳机里绵长的乐声,一边又百无聊赖的刷了刷朋友圈。
正好刷到了江开霁在几分钟以前,分享到朋友圈的一首经典老歌《似是故人来》。
心上那沉沉的重量,这一刻忽然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手机屏幕透出的光线照着许迎的脸,眼睛有点酸酸胀胀的。
在手机自动息屏以前,她看到江开霁在那首歌的评论里说:仅你可见。
……
……
许迎和陈敬洲之间的婚姻,从来都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想要离婚,牵扯到的东西太多。
可这样貌合神离的过一辈子,又实在不甘。
她想:她和陈敬洲之间,还是需要一个尽早的了断。
但眼下,父亲的公司全靠他的帮衬。过河拆桥这种事,做起来未免良心不安。
许迎想了几天,还是在周末的时候回了一趟荔景园。
想着先探一探家里人的口风,再去决定接下来的事。
但她的父亲许洵,是个精明又锐利的人,又有着知女莫若父,那一层天然的直觉力。
没说上几句话,就洞悉了她所有没明言的想法。
“你又闹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又想着离婚?”许洵看着很是生气,说话的语速都变了:“上一次回家里,不是还说打算要个孩子的,这才几天,你……”
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从沙发里站起来,指着她质问道:“哦!是不是因为江开霁,他回滨海的事儿你也知道了?你们见过面了?”
许洵也算是看着江开霁长大的,又有着曾朝夕相处的情分,心里是把他当做半个儿子的。
如果没有陈敬洲,他当然也愿意女儿跟着他。但一同陈敬洲相比,江开霁显然就没有那么的适合许迎了。
更别说这一二年间,许家借着陈敬洲拿到了多少资源和利益。
单是这一层,许洵都不可能同意他们离婚,甚至连提起“离婚”二字都不被允许。
许洵一开始还勉强耐着性子,说道:“你跟了敬洲五年,他对你什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这五年来都是风平浪静的,怎么江开霁一回来……”
“陈敬洲根本就不爱我。”许迎说话的语气有些冷,停顿了几秒,声音里更是添了难言的凝重:“我也不会爱上他。”
她低着头,一字一句都很冷静:“离婚是早与晚的事,江开霁只是催化剂,不是导火索。”
“我知道,这两年家里拿了陈敬洲不少好处,你心有顾虑,所以不愿意让我们离婚。”说到这里,许迎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父亲,态度上显得分外疏离,道:“你都拿了什么?我给你还一半,另一半你自己想办法。”
“胡闹!”
这番话是彻底的触怒了许洵,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接着就要动手似的。
一旁的宋茹见状,连忙跟着起身,抱住了许洵那高高扬起的右手:“好了好了,别跟孩子吵。”
说话间,给同在客厅里的许默使了个眼色。
许默紧挨许迎坐着,正在玩手机。
他哪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珠转了又转,也没憋出一句话,索性低下头不吭声了。
“……”宋茹见他这不争气的样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随后,用温温柔柔的语调,笑着劝许迎:“迎迎,就离婚这件事儿,我也不赞成你的。”
“你跟江开霁是有情分在,可你毕竟也跟了敬洲五年,他怎么可能不在意。”宋茹在男女关系上,思想多少有些封建,十分语重心长的说:“这女人呐,离婚以后想再嫁人就很难了,江开霁他……”
“宋姨。”许迎淡淡的出声打断。
相比起许洵这个生父,她面对着宋茹这位继母时,反而能够心平气和,说话的语气也没方才那么冷硬了:“我已经说了,江开霁只是催化剂,不是导火索。即便没有他,我和陈敬洲也不可能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
许迎认真道:“离婚这事儿我想了几年,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咚!
“你再说一遍!”
许迎声音还未落,许洵就忽然抄起了一只茶杯,朝着她身上狠狠地砸了过去!
万幸身边的许默反应及时,拉了她一把,那茶杯应声落地,没有砸到她身上。
许默连忙护着许迎。
而许洵正伸手指着她的鼻子吼道:“我告诉你,休想我同意你离婚!”顿了顿,咬着牙补充一句:“只要我还活着,这事儿你想都别想!”
许迎还想张嘴反驳。
许默立刻拦住了:“姐,你少说两句吧!”
“爸,你消消气儿、消消气儿,我带她上楼说,我劝劝她。”
许默生怕许洵动手打人。从小到大,一直看着父亲动手惩罚姐姐,那样的凶狠厉害,和对待他是两种全然不同的态度。
许默从八九岁开始,就知道心疼姐姐了。每当许洵发火要动手时,他就千方百计的拽走许迎。
许迎的眼眸泛红。
在许洵面前,她总是有一种又隐忍、又倔强的矛盾感。
见她坐在那儿不动,许默也顾不得别的,两只手紧紧握着她的腕骨,使劲儿地拽她起身:“快走啦,姐!”
宋茹也是万分无奈的从中调和。见姐弟两人上了楼,才默默的松一口气。
许洵被她按着坐下来,仍是怒不可遏的样子,紧锁着眉头直喘粗气。
左右翻找了一通,没好气儿的问:“手机呢?”
宋茹也跟着找了起来。
许洵说:“给敬洲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把人接回去。”
“你……”江开霁顿时一哽。
他原本愉悦的心情,被许迎的这几句话,顷刻便打入了谷底。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总觉得周遭的一切无比嘈杂,掩盖了最真实的那部分声音。
他定定地望着许迎,手上的动作僵在那儿,半晌都没动一下。
眼见着水溢满洒了出来,许迎连忙握住他的手,拿过了水壶搁在一旁。
“你……”江开霁的脸色微微发白:“我……”
他好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许迎心尖泛酸,垂下了头,声音也低了几分:“对不起…我不想耽误你,所以必须跟你说清楚。”
“这段时间,我心里一直很乱,毕竟你对于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她闭了闭眼睛,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无奈地道:“就像你之前说起过的,我们之间不止有男女之情,还有亲情、友情,也许是我把这三种感情混淆了……”
“但我现在想的很清楚,我明白自己今时今日对你的感情。”许迎轻吸了一口气,字字落地有声:“江开霁,我们做朋友也好、做亲人也好,只是……不再适合做情侣了。”
江开霁手上有水渍,他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那张纸巾被他用力攥着,揉成了一团。
他问许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许迎沉默了片刻,而后出声:“我知道。”
她回答的冷静,也足够冷漠。
她的眼睛里,早不见了昔日对他的依赖与温存。
江开霁便无法再劝自己平静以待,他激动地道:“我们分开以后,尤其是失去联络的那几年,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你明白吗?迎迎,你怎么能这样狠心,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那我们的过去算什么?我们之间的承诺又算什么?!”
江开霁说着,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他纵使情绪决堤,依然顾虑着邻桌还有客人,竭力想克制自己。
但他隐忍痛苦,眼底潮湿,满含失望地看向她的眼神,还是狠狠刺痛了许迎的心。
许迎歉疚不已,没有勇气再跟他对视,把头埋得更低了。
她听到江开霁沙哑的声音——
“你说过的,你会等我。”
许迎呼吸发紧,艰难地出声:“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我想听的不是对不起!”
江开霁深呼吸着。
即使重逢以后,一切已早有预料,可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承诺不是只他一个人该去遵守的,那是双方共同的约定,她怎么能单方面毁约?
江开霁自嘲地轻笑了一声,说:“难怪我们重逢以后,我感受不到你的喜悦,也总觉得你离我很远……原来那不是错觉,而是你根本就不高兴,你也不想再见到我。”
“失去联络的那几年,我为了我们能够在一起而努力……你呢?”他的质问犹如利刃:“你爱上了陈敬洲。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想,我就不应该回来,不应该毁了你美满的婚姻生活?”
这句话显而易见的讽刺。
这是江开霁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
许迎心口一窒,下意识想解释些什么:“不是的,江开霁……”
“他做过的事,你全都忘了。”江开霁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说:“你背叛我不要紧,但你不应该背叛你自己。”
他忽然将旧事重提,一字一句地砸在她心上:“很多时候,旁观者同样也是霸凌者。”
“那些人企图伤害你时,他始终站在一旁看着,就那么冷眼看着,没有半点要伸出援手的打算。”
许迎拿着一杯温水和半板解酒药回来。
房间里却不见了陈敬洲的身影,倒是卫浴间方向,隐约有水声响起。
许迎放下手里的东西,提步过去。
她在门外喊了声:“陈敬洲?”
里面传出回应:“进来。”
许迎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
里面的磨砂玻璃上,映出了男人影影绰绰的身形轮廓。
不断浮起的水蒸气,让她脸上热热的。
一门之隔,他在洗澡。
她说:“我给你拿了解酒药,等下你——啊!”
伴随着推拉门打开的动静,许迎手腕一紧,被他潮湿的大手紧紧握住。
稍一用力,就被扯进了他怀里!
头顶上方的花洒,很快淋湿了她的身体。
她一退再退,最终被困在了一个逼仄的角落。
他身后的水流成帘,用手挑起她下巴的那一瞬,饱含湿意的吻就落了下来。
陈敬洲的声音模糊不清,暧昧地同她咬耳朵:“帮我洗澡。”
……
陈敬洲折腾了一夜,早上起床依旧精神奕奕。
昨晚没来得及和许洵谈的公事,此刻在饭桌上顺便聊了几句。
许氏从前做实业发家,这些年随着互联网的兴起,跟不上时代了,思想观念还是过去的老一套,几个大投资也都以失败告终。
公司渐渐的衰落,也是有所预兆的事。
这一二年里,都是陈敬洲在帮衬着,大笔的注资投入,全都打了水漂。
他是有钱,可也经不起这么一次次去填这个无底洞。
所以在他面前,许洵总是小心翼翼、讨好赔笑,生怕他突然翻脸。
许洵亲自给他盛了碗咸鲜的生滚粥。
落地在滨海市十余年,他喜爱的仍旧是港岛那边的口味。
许洵说:“敬洲,你放心,这次的投资我有把握,绝不会让中恒再做亏本生意了!”
陈敬洲接过了那碗粥,像是没把这巨额的注资放在心上,只淡淡地说:“投资有赚有赔,再正常不过。爸,您放手去做就是了。”
他这么一句话,反倒让许洵更加的不好意思了,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着实思索了一番,而后张口催促道:“对了,你跟迎迎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年龄都不小了吧,我在你这个年岁的时候,迎迎都快赶上我高了。”
“噗。”一旁的许默听到差点喷奶了。
他舔了舔唇边的奶渍,忍不住道:“爸,我姐要是六七岁的时候能赶上你高,那她现在就得长的跟电线杆子似的。”
“别说胡话!”宋茹训了他一声。提起了要孩子这事儿,她也急着道:“敬洲,你们俩这个年纪,是得要个孩子了。这女人呐,年龄一上来,就不好生育了。我是担心迎迎的身体。”
陈敬洲还没回答,许默喝完了一杯牛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个正形儿的样子:“姐夫,听见了没有,他俩急着抱孙子呢,你跟我姐可得加把劲儿了!别等过两年,我儿子先生出来了。”
“你欠揍是不是?!”许洵瞪圆了眼睛,凶他:“吃完了就赶紧上学去!”
许默“切”了一声,趿着拖鞋往外走。
许洵又喊:“顺便把你姐叫下来,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吃饭!”
许默:“哦!”
…
许迎起床有一会儿了,迟迟没有下楼,站在床边把目光所及的东西,都翻了个乱七八糟。
许默上楼走到门口,喊她:“姐。”
她背影忙碌,挽了下耳边垂落的头发,弯身用力地去推床头柜。
柜子底部摩擦着地板,那声音颇有些刺耳。
许默皱了皱眉头,走过来问:“你找什么呢?”
许迎没理他,蹲在那儿往缝隙里探了探手。
许默就好心地帮她搬开了床头柜。
缝隙里有灰尘,许迎白净的手,弄得脏兮兮的。
许默说:“爸妈喊你下楼吃饭呢,你再不下去,他俩要把姐夫烦死了!”
找不到。
她找了一个早上,就是找不到。
许迎根本没心情去听许默说了什么,她急出了汗,碎发粘在额头上,哑声问道:“有没有看到我的戒指?”
“啊?”许默愣了愣,一低头,瞧见她那只脏兮兮的手上,那枚婚戒仍旧耀眼的过分。
他指了指,很无语:“戒指不在你手上戴着么!”
许迎垂头看了一眼,心上越发着急,情绪已然失控:“不是这个!”
她的反应,有些吓到了许默。
后者眨了眨眼睛,表情无辜地望着她。
许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数十秒的沉默里,她咽下了酸楚,竭力平静道:“算了,你去上课吧……我也下楼了。”
“哦……”许默弱弱的应了一声。
许迎下楼去餐厅时,陈敬洲正与她的家人谈笑风生。
她父亲的脸上皆是讨好之色,说的每一句话,都斟酌掂量,赔着小心。
那样子让她想起了梁烟曾无数次挖苦过的话。
梁烟常说:她爸爸许洵,像极了封建社会卑躬屈膝的奴才……
想到这儿,许迎哪里还有吃饭的胃口,脚步一停,心情更加压抑。
许洵这时一抬眼,瞥见了她站在餐厅门口。
他立刻招了招手,喊道:“过来吃饭!”
语气里免不了做父亲的强硬。
许迎沉默地坐下后,没聊完的话题,就带到了她身上。
许洵问:“敬洲说,你们打算要孩子,正在备孕了?”
“嗯。”许迎没抬头,心不在焉地应着。
旁边的宋茹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早就该要个孩子了!”
说着,又唠唠叨叨地嘱咐起来:“既然在备孕了,那可要注意着点,东西不能乱吃,也不好熬夜的。尤其是每个月的体检,要按时去做的呀,还有……”
宋茹说什么,许迎就应什么,只是没一个字放在心上。
心心念念的只有那枚戒指。
……
吃过早饭,同家人道了别。
陈敬洲开车,带她回湘庭湖。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车内静得落针可闻。
湘庭湖的别墅共有三层,许迎住二楼,陈敬洲住三楼。除了每周的例行公事,平时互不干扰,夫妻之间泾渭分明,默契的维持着这段婚姻中的天平。
他和她一前一后地走在楼梯上。
到二楼时,许迎停了脚步,盯着男人笔挺有型的背影,终是没忍住,出声喊了他:“陈敬洲。”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我没能及时赶到,那他是不是……也会参与其中?”
许迎闻言,双手蓦然紧握,掌心里已是一片濡湿,汗涔涔的渗着冷意。
她想:她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想起了十五岁那年的噩梦。
灯光昏暗的KTV包厢里,一群人堵在门口不放她走。
梁烟抓着她的头发,笑的得意:“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许迎记得,那时的自己只能无助又绝望地趴在地上。
书包扯断了一条背带,里面的课本被那些人撕碎,又恶劣的踩烂在脚下。
而梁烟拽她头发的时候,她的视线正好对着沙发方向。
陈敬洲和陈清野两兄弟各自坐在一边。
陈清野兴致盎然地瞧着眼前一切。
而陈敬洲……
他连头都没抬,只意兴阑珊地玩他的手机。
从始至终像个局外人,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梁烟在她耳边嗤笑,恶意侮辱道:“你爸成天围着有钱人打转,跟条狗似的,你这条狗的女儿,会不会汪汪叫啊?来,叫一个给我听听。”
尽管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可仍然想维护自己的父亲。
她恨恨地瞪着梁烟:“你才是狗。”
“你他妈再说一遍?!”梁烟顿时恼了。
她扬起的那巴掌即将落下时,陈清野忽然起身拦下了,玩味地说:“要打人也别往脸上招呼啊,这么好看的小脸,打坏了怪可惜的。”
梁烟冷哼了一声,没再动手,用力甩开了她的头发,站起身骂了句:“贱货。”
她抱起双臂,低睨着她:“听说你最会勾引男人了,我今天特地给你找了这么多男人,还不脱了衣服,好好发挥一下你的特长。”
“哦?是么?”陈清野闻言,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
而后缓缓蹲在她面前,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左右瞧了瞧:“真没看出来啊。”
他眯起了眸子,语气意味深长:“那我可要当你的第一个男人。”
十五岁的年纪,对这世界的认知已日渐成熟,许迎立即想到了他们要做什么。
那一刻,她拼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了陈清野,逃命似地往门口跑!
梁烟在她身后大叫:“别让她跑了,快抓住她!”
许迎:“救命——”
陈清野:“把她嘴堵上!”
她被那群人堵住了仅有的去路。
那是许迎生命中最灰暗的时刻。
她觉得唯一能救自己的人,就是陈清野的兄长,梁烟暗恋的对象——陈敬洲。
只要他开口。
说一句话就好。
只要一句话……
她在心里祈求,也曾无数次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那个人。
可他却始终事不关己的样子,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
那一刻,许迎才终于明白,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幸好江开霁及时赶到。
他拼了命地保护她,却被陈清野打得满身是伤。
后来,不知道是谁报了警。
那场闹剧才宣告了结束。
十数年过去,许迎渐渐的从那段阴影中走了出来。
可朝夕相伴的枕边人,他的存在,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记忆被慢慢的淡忘了,但陈敬洲那冷若冰霜的样子,却始终铭刻在她的脑海里。
那个男人如今是她的丈夫。
他有一颗不会因任何人而掀起涟漪的心,他的看似温和,实际上不过是冷血利己的伪装。
许迎想着,闭了闭眼睛,双手紧握时,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
在回忆起这些事之前,她心中泛起的那一丝希冀,似乎就如星火般,转瞬便归于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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