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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重生:你们还想宠假千金?沈轻漾楚珩小说结局

苏七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现在身子不好,经不起周遭劳顿,”沈轻漾看着连站着都有些困难的六叔公,“所以,你先去我的府里养养身子,过些天再回去。”六叔公刚想要拒绝,却被一旁的年轻人给打断了。“六叔公,沈姑娘说的没错,你身体不好,就先留下来养养再走。”“可……”六叔公满脸为难:“族内的人还等着我回去。”“六叔公,你放心,我们会替你和那边说的。”看沈姑娘的穿着打扮,应该在离开侯府后,她也有养活自己的生计。现在族内已经没有多少余粮了,让六叔公留下,至少能让他过的好些。沈轻漾见六叔公还在犹豫,她想了想,问道:“我记得六叔公也读过些书。”“那是自然。”提起这事,六叔公的脸上带着骄傲。“当年就是我给侯爷启蒙。”沈轻漾笑道:“那正好,我那边缺个账房先生吗,不知六叔公可否帮...

主角:沈轻漾楚珩   更新:2025-05-22 01: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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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轻漾楚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员重生:你们还想宠假千金?沈轻漾楚珩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苏七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现在身子不好,经不起周遭劳顿,”沈轻漾看着连站着都有些困难的六叔公,“所以,你先去我的府里养养身子,过些天再回去。”六叔公刚想要拒绝,却被一旁的年轻人给打断了。“六叔公,沈姑娘说的没错,你身体不好,就先留下来养养再走。”“可……”六叔公满脸为难:“族内的人还等着我回去。”“六叔公,你放心,我们会替你和那边说的。”看沈姑娘的穿着打扮,应该在离开侯府后,她也有养活自己的生计。现在族内已经没有多少余粮了,让六叔公留下,至少能让他过的好些。沈轻漾见六叔公还在犹豫,她想了想,问道:“我记得六叔公也读过些书。”“那是自然。”提起这事,六叔公的脸上带着骄傲。“当年就是我给侯爷启蒙。”沈轻漾笑道:“那正好,我那边缺个账房先生吗,不知六叔公可否帮...

《全员重生:你们还想宠假千金?沈轻漾楚珩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你现在身子不好,经不起周遭劳顿,”沈轻漾看着连站着都有些困难的六叔公,“所以,你先去我的府里养养身子,过些天再回去。”

六叔公刚想要拒绝,却被一旁的年轻人给打断了。

“六叔公,沈姑娘说的没错,你身体不好,就先留下来养养再走。”

“可……”

六叔公满脸为难:“族内的人还等着我回去。”

“六叔公,你放心,我们会替你和那边说的。”

看沈姑娘的穿着打扮,应该在离开侯府后,她也有养活自己的生计。

现在族内已经没有多少余粮了,让六叔公留下,至少能让他过的好些。

沈轻漾见六叔公还在犹豫,她想了想,问道:“我记得六叔公也读过些书。”

“那是自然。”

提起这事,六叔公的脸上带着骄傲。

“当年就是我给侯爷启蒙。”

沈轻漾笑道:“那正好,我那边缺个账房先生吗,不知六叔公可否帮我?”

六叔公一怔,赶忙摇头拒绝了。

“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怕是无法帮你。”

“六叔公,我刚来京城,无可用之人,”沈轻漾缓缓的走上了前,“还想请六叔公留下帮我。”

六叔公张了张口,拒绝的话终于没有再说出口。

沈轻漾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

“那等你找到合适的人我再离开。”

“好,”沈轻漾笑了笑,回头吩咐道:“你扶着六叔公回去。”

“是,姑娘。”

青月上前,搀扶着六叔公往破庙外走去。

沈轻漾将目光望向了沈青:“你们何时离开京城?”

沈青道:“我们明日就要离开了。”

“嗯,”沈轻漾点了点头,“明日你们再离开前来府里找我,还有,我让人帮你们安排了客栈,一会儿会有人来带你们过去。”

沈青愣愣的看着沈轻漾离开的背影,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让他的眼眶红了。

来了京城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

侯府对他们什么态度,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别说是安排住所了,让六叔公留下歇歇脚都不行。

可沈轻漾却听到他们在京城的消息后,立马让人给他们安排了客栈。

当真是高下立见。

“这丫头不像沈氏生的。”族伯也有些感叹。

他们当初离开京城,也是沈氏怕族人留下会和她抢家财。

随意用了个借口,分了点偏远之地的田地给他们,就把他们全都打发了。

所以这些年,他们也没对侯府的人抱任何希望。

“沈氏不懂,一个家族若是要长久的传承下去,是不能分家的,”另一位族伯也苦笑着摇头,“比起侯府那些人,这丫头倒是更有情有义些。”

沈青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问道。

“能不能把沈氏他们全都逐出族谱,把沈姑娘给写进去?”

“荒唐!”族伯厉声喝到,“沈氏是沈家明媒正娶的,锦弦他们也是侯爷的亲生子,哪能逐出族谱。”

他没有发现,在他说这话时,那些年轻的一辈都低下了头,像是在若有所思。

翌日。

沈青来向沈轻漾告辞。

他虽然还是穿的洗得发白的衣裳,但因为好好梳理过了,倒是显得精神了几分。

“你们平日过冬也是穿这些吗?”沈轻漾上上下下审视了眼沈青。

他的衣裳都破旧了,还打着补丁,单薄的连遮风都做不到。

沈青脸色一红,有些窘迫:“族里的妇人孩童比较多,他们不受寒,我们把棉衣给了他们,我们年轻力壮的,穿什么都行。”

沈轻漾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继续问道:“你们可有备马车?”

沈青红着脸摇了摇头:“没,没有……”

“哦,”沈轻漾点了点头,“我给你们准备了些马车,稍后你们带回去吧,以后来京城也会方便些。”

“不,不用的,”沈青羞愧的道,“让你照顾六叔公已经麻烦你了,我们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他不好意思说的是,他们也养不活这些马,没必要浪费。

“六叔公是在帮我做事,不是我在照顾他。”

沈轻漾起身:“你跟我来。”

沈家的其他族人都在外候着,他们本来打扰了沈轻漾,也不好意思这么多人进书房。

在听到沈轻漾给他们准备了马车之时,他们全都愣住了。

“沈姑娘……”族伯的脸上带着羞愧,“我们现在连人都养不活,这马你给我们了,我们也养不起它。”

沈轻漾沉默不语。

其他人没法子,只能跟着她。

沈青原以为沈轻漾只为他们准备了一匹马,结果在前院看到那十多匹的马后,呆傻了眼。

这……这么多马……

他们怎么养活?

“沈姑娘,这太多了,”族伯惊惶不已,“我们不能要。”

“这本就是给你们备的,还有,我雇了镖头,他们会把你们送回寨子,不用担心流寇。”

“这……”族伯的脸上带着为难。

他们走回去就够了,何必浪费这些银两?

族伯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沈轻漾,就转向了沈青,怒道:“是不是你想偷懒,不肯走路,找沈丫头要的马车?”

沈青委屈坏了:“我怎么会偷懒?而且我说过不用的。”

“你……”

族伯气的想骂沈青。

昨夜是他这些天来,睡的最安稳的觉,沈丫头对他们已经很好了,怎么还能让她这么破费?

“确实和他无关,”沈轻漾打断了族伯,“是我昨日便让人备了的。”

族伯的脸上带着恼怒,瞪了眼沈青,这才转头望向沈轻漾。

“沈姑娘,我们真的不能收,不说我们养不养的活,就为了省点脚力,还得请镖局护送,太奢靡了。”

路上的流寇看到这么好的马,肯定会来抢马,所以只要他收下了,就得找人护送。

他实在不想让沈轻漾花这个银子。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沈轻漾的语气坚决,她又让青月递上了包裹,“这包里的东西是番薯,能亩产千斤,你们拿回去,能解灾荒。”

什……什么?

亩产千斤?

族伯眼睛瞪的滚圆,眼里满是震惊和疑惑。

如果沈轻漾说的是真的,那等番薯能收获之后,他们寨子里的几百人,都不用饿肚子了?


沈轻漾知道,宁夫人说这话是在为她撑腰。

她也没有再继续宁夫人的好意:“那我就多谢宁夫人了。”

“沈兄。”

同窗终于反应过来了,鄙夷的看着沈之言:“你自己嘴馋,想要拿些糕点回去也就罢了,为何要诬陷你妹妹?”

“沈姑娘是宁夫人的贵客,如何会少这点吃食?”

明眼人都能看出,宁夫人有多看中沈轻漾。

她还需要因为沈之言给她偷藏糕点?

沈之言看着站在宁夫人身旁的沈轻漾,他只感觉眼睛生疼生疼的。

以前,沈轻漾都是要靠着他们五个兄弟,才有资格见到这些人。

现在她却能自己站在那些夫人们之中。

“夫人。”

这时,宁远城也走了过来,他看了眼那脸色燥红的沈之言,又将目光转向了宁夫人:“发生何事了?”

宁夫人这才把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宁远城。

宁远城有些惊讶。

他倒是不知沈轻漾竟然是沈之言的妹妹。

想到沈之言如此污蔑沈轻漾,他的脸色冷了下来,冷声命令道:“来人,送沈公子出门!”

沈之言慌了,他脸色苍白:“太傅,你要赶我出门?”

“我们太傅府,绝不会与你这般心术不正,连自己亲妹妹都污蔑的人来往!”

宁远城挥了挥衣袖:“送客!”

一句话,已经算是彻底断送了沈之言的仕途。

沈之言死死的握紧了拳头,他看到那些鄙夷嘲讽的目光,脸皮薄的他也待不下去了。

只是他在离开前,回头看了眼沈轻漾。

“沈轻漾,以后你就算哭着求着,我都不会再让你回家。”

要是这辈子,沈轻漾能听话些,不要总针对雨儿。

他还会给她一次机会。

现在看来,她当真死性不改!

“这沈家的人,怎个个都是如此愚蠢!”宁夫人气恼不已。

当初的宣平侯也是个人物,后来得罪了先帝身边的宠臣,才遭了罪。

可他的儿郎们,则一个个都愚钝不可及!

为了一个假货,连亲妹妹都不认!

不过话说到这里,宁夫人又问道:“你刚刚已经考验过这些学子们的才学了?可有可行之人?”

宁远城笑了笑。

“这些都是负有盛名的才子,自是博学多才,那沈之言……”他顿了顿,“确实也很有才华。”

太傅这么说,沈轻漾见怪不怪。

沈之言既然也重生了,那他上一世所学的东西,必然还铭记于心。

上一世,他是太傅的学生,那他的才学必然会让太傅很满意。

宁夫人的脸拉了下来:“反正你收谁都行,唯独他不行!”

宁远城表情无奈:“夫人,我收门生,是为天下社稷考虑,如若沈之言当真合适,我也不会放过他这个人才……”

就在宁夫人要动怒时,宁远城又继续道:“可惜,他不合适。”

宁夫人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收下他?”

“他的文章确实不错,但是他写的太过死板,给我一种死背硬记之感。”

宁远城微微皱了皱眉头。

“如今明明是灾年,他所写的却是太平盛世里的时政之道,就已经证明他这个人不会变通。”

“还有,他这个人太傲气了,我的门生是要以天下社稷为己任,傲气凌人的那种人,即便是富有才学,我也不会收。”

宁夫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嗔怪的看了眼宁远城:“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要收下他。”

“夫人,”宁远城笑道,“我又不是那种毫无眼力之人,哪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入得了我的眼。”


“你,你说这东西,能亩产千斤?”

沈轻漾点了点头:“我已经把番薯给了户部,他们派人去种了,不用多久天下就再无灾荒,但还要等几个月,我怕你们等不及,就先给你们些。”

族伯的呼吸都带着急促。

户部的人都已经去种了,也就是说,沈轻漾说的是真的!

族伯颤抖的手接住了包裹,他的声音都带着哽咽:“沈丫头,你救了沈家一族的命。”

他可以不接受马车,但这包裹里装的,是所有人的希望啊。

他希望,族子里没有人在挨饿,所有人都能吃饱饭!

“马车你们也带走,若是你们不要,我便让人解开绳子,放了这些马,”沈轻漾转身,背对着身后的族人,“至于镖局的银子我也给了,你们即便不接受,他们也不退钱。”

说完这话,沈轻漾就带着青月离开了。

望着沈轻漾离开的背影,沈青沉吟了片刻,道。

“大伯,既然是沈姑娘的好意,那我们就领了吧。”

族伯叹了声:“罢了,她银子都给了,若是我们不要,就白白浪费了,,到时候大家辛苦些,给这些马儿找些吃食。”

说着,他便让人牵住了马绳。

这时,已经有人撩开了马车的帘子,准备上车。

蓦然,那正要上马的身体僵住了,颤颤巍巍的喊道。

“大,大伯……”

族伯皱眉:“什么事?”

“大伯,你,你快看……”他的声音哆哆嗦嗦的。

族伯疑惑的走上了前,抬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下一刻,他的老脸也僵住了。

只见那马车里,堆满了布料。

连个多余的人都塞不下。

沈青也看到了满车的布料,他的心里五味杂陈:“难怪她刚刚问我,我们冬日是不是也穿的这些……”

族伯回过神来,放下了那颤抖的手,声音也变得哆嗦。

“快,看看其他的马车!”

族人都反应了过来,匆忙走向了马车,将车帘掀开了。

震惊,激动,欣喜的声音不停的在前院内响起。

“大伯,这车里的是粮食,全都是粮食!”

“还有这里,这车子里装着的是药材!”

“大伯,是羊皮,是御寒的羊皮!今年冬天有了羊皮袄,就再也不用冻死人了!”

“她还给孩子们准备了笔墨纸砚,那族里的孩子们又能习字了!”

“大伯,沈姑娘给了,给了银两……有一千两……”

族伯的眼泪瞬间淌了下来。

难怪,她非要送他们马车,原来她送的不是马车!

难怪,她要找镖局护送,这些东西给了他们,他们根本带不回去!

族伯偷偷的擦了擦眼泪,难过到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我们来这一趟,是为了让她上族谱,可我们什么都没做到,她却……却还救济了我们这些穷亲戚。”

沈青却像是想明白了似得:“大伯,她不和沈氏一家上一个族谱,其实是好事儿。”

族伯看着马车里的东西,想到了已经今非昔比的侯府,确实,她不入族谱,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马车里的这些东西,够族子里人的用了,那些银两收起来,”族伯郑重的道,“我们谁都不许动这些银两,全都给族里的孩子们读书用!”

沈青惊讶的看向族伯:“大伯,你的意思是……”

“当今天下,想要出人头地,要么考科举走仕途,要么和沈锦弦一样去打仗!这两样,都需要花银子!”

“现在我们把银子还给她,她肯定也是不要的,那就将银子留给孩子们用,往后孩子们出人头地了,便能报答她了!”

……

青月看着在翻阅书籍的沈轻漾,她忍了几忍,还是没有忍住问道。

“姑娘为何要帮沈家的人?”

姑娘已经和沈家断绝关系了,这些族人也都是沈家的,她为何又要施以援手?

沈轻漾翻书的手顿了顿,却并没有抬头。

“沈家的这些族人们,身上都带着些风骨,穷成这样了也不去找侯府的人,那我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宣平侯的这个爵位,是世袭的。

像这样的家族,谁能继承爵位,谁就要奉养族人。

族里的人口又不少,每年至少得给几百两。

可是,自从宣平侯过世之后,沈氏就和族人们分家了,只分给了他们一些偏远乡下的农田。

更别提每年给的俸银了,当真是一年比一年少,后来干脆不给了。

如果侯府真的没有银两也就罢了,但侯府多年的底蕴,积累下来的银两并不少。

哪怕侯府儿郎不能入仕,光靠那些银子,他们也能一世衣食无忧。

然而。

那些年,沈氏没有了宣平侯的管控,她当真是大笔大笔的花银子。

光是一道简单的蔬菜,她都要用十几种野味生鲜熬汤,再用熬成的汤来炒菜。

至于熬汤剩下的肉,是不要的,全都丢了。

在这样奢靡的花销下,侯府后来能不落魄?

偏偏那时的沈氏,已经开始缩减给族人的俸银了。

而这般的情况,要是族人们闹闹,让宣平侯府难堪了,那沈氏还是会给他们银两。

但是,他们硬是没有来闹过。

宁可节衣缩食的度过了这么多年。

“姑娘,我还以为你是想让族人们站在你这边,好共同对付那侯府的人。”

沈轻漾笑了笑:“侯府的人如何,与我无关了,我也不会为他们浪费时间,我之所以帮一把,是他们都是品性不错之人,和沈家那五个……是不一样的。”

青月懂了,姑娘只是想帮一些能帮之人。

不像那侯府,姑娘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会他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上辈子造了太多的孽,才让他们这世错过姑娘这么好的人。

“明日应该就是北伐之日了,”沈轻漾合上了书,“青月,你去通知宋君砚,今日他不用再练功了,让他多陪陪他阿姐,明天他就要走了,此去至少半年。”

青月闻言,行了个礼:“是,姑娘。”

……

今日,是北伐之日。

宋月依依不舍的和宋君砚告别。

宋君砚拉着宋月的手,目光坚定:“阿姐,等我回来。”

宋月含泪的点了点头,她舍不得弟弟,但弟弟有更长的路要走。

“走了。”

沈轻漾不知何时走到了宋月的身旁:“在这里送他,不如和我一起去城门口相送。”


“你们这是何意?”

城门外,驻军把守。

沈锦弦被一群士卒拦在外面,他的脸色微沉,强忍着怒气道:“我是来参军的!”

士卒对了下花名册,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名字。

“这册子上并没有你的名,你还是回去吧。”

“不可能,”沈锦弦握紧拳头,他指关节都因用力而变得苍白,“你们去把林茂丰找来,他能给我证明!”

“这册子里确实没有你的名字,”士卒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你快走吧,一会儿将军来见到了你想走都走不了。”

“肯定是你们弄错了,你去找林茂丰,他是兵部侍郎之子,他能作证!”

士卒们面面相觑。

难道真是搞错了?少记了名?

正当士卒疑惑不解时,身后传来了沉稳的声音:“发生何事了?”

士卒们心里一喜,回头望向了男人,恭声道:“将军,此人说他也参军了,但花名册并未有其名。”

将军皱眉:“既然没有名字,那你便不在北伐的军中,若你想要参军,等几年后吧。”

“不行!”沈锦弦的声音带着急切,“我等不了几年,你们把林茂丰喊来,就知道我在不在其中了。”

他如何能等的了几年?

不说这几年他根本熬不下去,就说几年后的太平盛世,哪还需要他去战场立功?

将士看到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想了想,还是让人去把林茂丰喊来。

林茂丰不知道将军喊他做什么,屁颠屁颠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将军,你喊我?”

“你认识他?”将军指向沈锦弦,问道。

林茂丰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在看到沈锦弦时他脸色一变,急忙上前质问道:“你来干什么?你疯了吧?”

“林茂丰,”沈锦弦眼尾泛红,“你快帮我作证,我的名字是后来添录了进去。”

林茂丰愣了下。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就传来了将军的质问声。

“他所言可是真?”

“这……我不知道啊,”林茂丰目光茫然,“我爹确实添录了一人,但他又不告诉我是谁,将军,那花名册上不是能看见后来加上的那人?”

沈锦弦听到林茂丰为他作证,他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松了下来。

还好有茂丰在,不然他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名册给我。”

将军向着士卒伸出了手。

士卒恭恭敬敬的呈上了相册。

在打开相册之后,将军翻到了最后一页,果然,上面有个后来加上的名字。

他看了眼名字,再望向沈锦弦,问道:“你叫什么名?”

“将军,我是宣平侯府的长子,沈锦弦。”

“哦。”

将军合上了名册,眼都不抬:“那不是你,你回去吧。”

沈锦弦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立在了原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是无法消化将军的这番话。

“什么,什么叫不是我?怎么可能不是我?你们一定是看错了。”

怎么可能不是他。

上一世,除了他之外,尚书就没有推举过旁人!

所以,他从始至终都觉得,只要是尚书推举的人,一定是他!

“将军,”沈锦弦上前两步,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你再看一眼,那上面肯定是我……”

将军的语气带着不耐烦了,冷着脸道:“你如果还不走,我便以你扰乱行军之罪处置你。”

说完这话,将军就使了个眼色,让士卒赶人。

“将军!”

沈锦弦挣扎着想要上前,林茂丰忽然冲了过去,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双眸血红的怒吼道。

“你是不是疯了?将军都说不是你了,你为何非觉得是你?”


“但沈之言考中状元之后,便无心于官场,所以我直到死前,太傅还在前朝当牛马。”

前世,他知道宁远城想要找学子,便用护心丹为条件将沈之言推给了他。

宁远城对沈之言竭力栽培,废寝忘食,他教他的不只有才学,还有为官之道。

如此殚精竭虑。

可是。

沈之言或许已经有了位高权重的兄弟,或许是觉得沈子雨死了,他升官也无用。

在考完状元之后,就不肯上朝赴任,把太傅都气病了。

那时的宁远城,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教第二个学子了。

所以,她还他一个文曲星,就相当于偿还了上辈子的债。

……

“二哥?”

沈之言刚回到侯府,沈玉堂就发现了他,惊讶的问道:“你今天不用在学堂吗?”

“嗯。”

沈之言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点了点头:“今天是沐休。”

“二哥。”

沈玉堂狐疑的看了眼自家二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之言的嘴唇动了动。

他不想将在太傅府发生的事情告诉沈玉堂,生怕会丢了面子。

“无事。,”沈之言摇了摇头,“雨儿呢?好久没瞧见她了,想看看她。”

“她在后院歇息,二哥想看她便去罢。”

“嗯。”

沈之言闻言,朝着后院走去。

远远地,他就看见了坐在凉亭里歇息的沈子雨。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他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了。

“二哥?”

沈子雨也看见了沈之言,抬起了头,欣喜的问道:“你今儿怎么回来了?”

“我今日沐休,带了些吃食给你。”

沈之言向着沈子雨走了过去。

他将藏在衣襟里的糕点掏了出来,可惜那糕点已经碎了,不见原本的模样。

“谢谢二哥。”

沈子雨秀气的脸庞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他看着沈子雨的笑颜,觉得今日所受的屈辱,全都值了!

“那二哥就不打扰你了。”

沈之言的声音温润而清和。

他在说完这话之后,用那依依不舍的目光看了眼沈子雨,转身向着院门外走去。

在沈之言离开后,沈子雨的脸色猛地拉了下来,嫌弃的将糕点丢给了一旁的丫鬟。

“这糕点赏你了,二哥也真是的,什么东西都能拿来送我。”

她要的是锦衣玉食,是金银首饰。

岂是这点小东西便能讨好的。

沈之言在见过沈子雨之后,又去了前厅。

因为他这一个月都在学堂里,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所以,在他没有找到沈锦弦之后,出声问道:“五弟,长兄呢?”

提起这事,沈玉堂就满心恼火,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沈之言。

当听闻长兄无缘战场后,沈之言猛地一怔,他迟疑着道。

“五弟,我今日去了太傅府了。”

“你去找太傅了?”沈玉堂的眼里带着欢喜,“是不是他提前收你为学子了?毕竟二哥你博学多才,太傅一直都很欣赏你。”

沈之言摇了摇头:“我今日并不是去找太傅拜师,是太傅邀约了京城才子,我便跟着进去了。”

沈玉堂有些不解:“都见到太傅了,为何不趁此拜他为师?”

“五弟,上一世太傅收我,是我在京城富有才名,如今我刚重生,名气不及前世的半分,他自然不会现在收下我。”

“不过,”沈之言一顿,“我在太傅府见到了沈轻漾,她还跟在太傅夫人的身旁。”

沈轻漾?

沈玉堂的容颜瞬间冷沉:“就因为他污蔑侯府,害大哥无缘战场,如今她又跑去太傅府做什么?”


侯府家宴。

华灯初上。

沈家的五个儿郎们全都齐聚一堂,讲述着这些年来的艰辛和不易。

沈轻漾坐在黄梨木交椅上,安静的听着兄长们的交谈,对她来说,这种团聚的日子太少了。

她分外的珍惜。

“大哥,这次你立了战功回来,陛下更赐封你为将军,如今你在朝中可谓是如日中天。”

说这话的,是二哥沈之言。

“我只是一介武夫罢了,”沈锦弦笑着推杯交盏,“哪像二弟你,高中状元,是当今新贵,那些大臣们哪个不对你竞相巴结?”

“大哥说笑了,你屡立战功,陛下都对你礼让三分,我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沈之言小酌了一杯酒,他温润的脸庞上带着几分醉意。

“行了,你们就别互相吹捧了,”三哥沈伯庸是当朝首辅,也是圣上身边最信赖之人,“大哥是将军,二哥为状元,四弟富甲天下,五弟又将迎娶公主,我们侯府的苦日子,终于是熬过去了……”

沈轻漾看着如今意气风发的兄长们,她想到了当年被接回侯府后的种种。

她是侯府被偷抱的真千金,当初是稳婆贪财,被对家收买,将刚出生的她遗弃了。

后怕东窗事发,又偷了个女婴冒充她,要不是稳婆临死前良心大发,也许侯府还被蒙在鼓里……

回侯府后,她见到兄长们各个因不得志而郁郁寡欢,她便用了五年的时间,将他们扶上了如今的地位。

现在她的五个兄长中,也就五哥没有什么权势,所以,她便为五哥求来了与公主的亲事。

“以前的日子确实很苦,”四哥沈问鼎想到了以前的苦日子,感叹道,“还是阿漾运气好,她刚回来没多久,我的生意就有了起色,没让她吃什么苦。”

沈轻漾微微垂下了眼眸,因为四哥自尊心极强,所以她从未告诉过四哥,当年他生意有了起色,是她暗中相助。

“阿漾是当真幸福……”五哥沈玉堂红着眼眶,“可这些,本来全都是雨儿的!她才是我们的妹妹!侯府的权势,钱财,都应该是她的,有个公主嫂嫂的人也该是她!凭什么所有的苦全都她吃了,福由你来享?”

沈玉堂的话像是晴天霹雳,让沈轻漾浑身僵硬,她愣愣的抬头,错愕的目光看着沈玉堂。

“五哥,你在说什么?”

沈玉堂红着眼眶,他看着沈轻漾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

“你为什么要回来?如果不是你回来了,雨儿就不会自杀!”

“如果你没有回来,跟着我们享福的人就是她!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她的!”

沈轻漾如被万箭穿心,原来,他们一直觉得,是她害死了沈子雨。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沈轻漾缓缓的转头看向了四个哥哥,她的声音轻颤,像是竭力的忍着那股锥心的痛。

沈同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你不知道这五年来,我们面对你时有多痛苦!只要看到你,我们就会想起雨儿,会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我们会找各种借口不归家。”

沈轻漾一直以为兄长们太忙碌,她才见不到他们。

原来,是因为他们觉得认下了她,会对不起沈子雨……

“你们既然这般恨我,为何当初又要认我?”沈轻漾扬起了苍白的脸。

心口像是被掏了个洞,很疼。

如果他们能早些告诉她,她也不会用尽五年的时间去匡扶他们。

让他们成为了权倾朝野的人物。

“沈轻漾,”沈玉堂紧紧的握着拳头,“你很得意吧,有身为将军和状元郎的大哥二哥,有权倾朝野的首辅当你三哥,还有富得流油的四哥,连公主都是你的嫂子,这京城谁家的女郎,能有你这般得意?”

“我们之所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想要在你最得意的时候,将你拉下地狱,让你绝望,痛苦!这才不枉费我们痛苦的这五年!”

沈轻漾正想说她不回侯府也能过的很好,她的腹部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痛的她脸色苍白,紧紧的咬着牙,问道。

“你们……在酒里……下毒了?”

“是。”沈伯庸冷冷的道。

“为什么?”

沈轻漾的眼眶发红,死死的盯着沈伯庸:“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别忘了,当初是你们找到我,让我回去认祖归宗。”

沈伯庸饮了一杯酒,苦笑道:“所以,我们也喝了毒酒”

沈轻漾愣住了。

她没想到,沈伯庸他们为沈子雨能做到这种程度。

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位置,却为了她,到手的权势统统都不要了……

“沈轻漾,你是不是很羡慕?”

沈同鼎的嘴角溢出了血迹,他的脸上却是挂着温暖和煦的笑容。

“可在我眼里,雨儿都不在了,我挣这么多银子也无用处……”

他说这话时,拿起了桌上的火烛丢在了地上。

任由那火舌将所有人一点点的吞噬。

“沈轻漾,如果人生得以重来,那我不会再认回你。”

“如此一来,大哥他们得来的权势是雨儿的,我挣得每一笔银子,也是她的,就连被五弟和公主护着的人,也会是她……”

“我会让她成为全京城最尊贵的女郎!”

随着沈问鼎的声音落下,他的身体,也逐渐被火苗吞噬。

沈轻漾挣扎着想要离开火海去找解药,奈何身体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渐渐的瘫了下去……

要是,真有来生。

她也不会再回侯府。

……

“我不同意!”

沈轻漾刚回过神来,就听到一声暴怒声。

是沈玉堂的声音。

沈轻漾愣愣的抬头,她这才发现,她站在侯府的厅堂里。

坐在黄梨木椅上的是宣平侯夫人沈氏。

也是沈轻漾的亲母。

沈氏早年守寡,宣平侯死的早,她独自将几个孩子拉扯大。

后来,沈子雨死了,没过多久,她也伤心过度跟着去了……

“玉堂,”沈氏疑惑的问道,“你妹妹是你接回来的,现在为何又不同意让她回府?”

沈氏是不想让亲生骨血流落在外的,免得让人说闲话。

再说了,多个人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只要沈轻漾不给侯府惹是生非,他们也不是养不起她。


沈轻漾回过神来。

看来是她重生了,回到了她回侯府认亲的那一日……

但上一世,沈玉堂对她认亲之事并未阻拦。

在他们看来,她回来只是让侯府多个人罢了,不会抢走他们对沈子雨的宠爱。

可是现在……

望着沈玉堂眼里的恨意,沈轻漾的心里升出一种荒唐的想法。

难道……沈玉堂也重生了?

“娘,我这辈子只有沈子雨这个妹妹,你如果非要认沈轻漾,那我就带着雨儿离开侯府!”

沈氏站起身,气恼的指着沈玉堂:“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我怎会让你和雨儿离开,如果你实在不想让漾儿回来,那我便将她养在庄子里,也不会出现碍你们的眼。”

这话连丫鬟听了,都忍不住同情的看了眼沈轻漾。

明明沈轻漾才是这个府里的真千金,可为了不让她碍假千金的眼,得放在庄子里养。

那庄子哪是养人的地方啊……

“我不会去。”

既然重生了,那这辈子,她不会和侯府再有任何牵扯。

谁知沈玉堂听到这话后却冷笑出声。

用那恶意满满的语气道。

“你不想去庄子,不就是想留在侯府和雨儿争宠?我告诉你休想!”

“现在雨儿还不知此事,你立刻离开我侯府,也别去什么庄子了,你从哪来的就回哪去,不然雨儿有半点差错,我都不会放过你!”

上一世,侯府的人也一直没有和沈子雨开口,还是后来她回了侯府之后,沈子雨才知道身世的消息。

当晚,沈子雨就留下遗书自杀了。

也成为沈玉堂五兄弟永远也忘不掉的遗憾……

“玉堂……”

沈氏有些犹豫,毕竟沈轻漾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还是想要让沈轻漾留下来。

可想到沈玉堂刚刚的话,她还是闭上了口。

比起优秀的儿子和从小养到大的女儿,沈轻漾这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显然不足为重了。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就在沈轻漾想要说话的时候,一道急匆匆的声音忽然传来:“姑娘她自杀了。”

沈玉堂一愣,脸色瞬间苍白。

“怎么是这时候……”

雨儿不是在沈轻漾住进侯府之后才会寻死吗

怎么提前了?

沈氏被这个消息吓得连站都站不稳,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惊慌失措的道。

“快,快去请大夫!”

也许是沈氏的声音,让沈玉堂从慌乱中回神。

他一把推开了来报信的丫鬟,上前拽住了沈轻漾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强压不住的愤怒。

“你去和雨儿解释,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的要来认亲,我们压根没有认你。”

沈轻漾目光平静的看着沈玉堂。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上辈子和沈玉堂的第一次相识。

沈玉堂是跟着二哥沈之言一起去接她的。

那时的沈玉堂活骑着高头骏马,露齿一笑间,仿佛春光灿烂。

“你就是阿漾?长得果然像父亲,放心吧,以后你去了侯府,就是我们的妹妹。”

“我们家里还有个妹妹,她呀,善良温柔,大度能容人,你们一定会相处的很好的……”

当初,她怎么就被沈玉堂的笑容给骗了呢?

觉得此后她有了亲人,再也不用飘零了。

后厢房里。

沈子雨靠在沈氏的怀中,哭的潸然泪下。

“娘,不,沈夫人,你别让侯府的人救我了,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沈氏红了眼眶:“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在这侯府,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了你去。”

“可是……”

沈子雨抿了抿唇,看了眼站在沈玉堂身旁的沈轻漾:“我毕竟不是娘的亲生女儿,这些年我浑不知情,才鸠占鹊巢了这么久,现在我知道了真相,无法死皮赖脸的留在侯府……”

“可要让我离开娘和哥哥,我又很痛苦,干脆死了算了……”

“什么鸠占鹊巢,谁和你说的这番话?”沈氏不满的看了眼沈轻漾,“之前我还想不明白,你哥哥为什么不同意你进侯府,现在看来,是玉堂早就发现你不是个好的。”

毕竟是玉堂和之言去接的人,他们一路上相处了这么久,肯定早就识破了沈轻漾的真面目。

她还没入府呢,就骂沈子雨是鸠占鹊巢的那只鸠。

等她入了侯府,雨儿还不知怎么被她欺负。

沈轻漾望着侯府的这些人,冷笑出声。

“当初是你们找我,让我回来认亲,不是我非要回来。”

沈氏的脸色一僵,继而不悦的皱眉:“我如何知道你会和雨儿传这般闲话?”

沈轻漾无语了:“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闲话是我的说的?”

“不是你说的,雨儿怎么会知道你回来认亲的消息?行了,你先给雨儿认个错,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

“我为什么要认错?”

“沈轻漾,”沈氏的脸色一沉,“做错事不认,你的教养呢?”

沈轻漾听到这话乐了:“我又没爹没娘,哪来的教养?”

沈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果然是乡下教养出来的丫头,完全不懂礼数。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沈玉堂的眼里带着厌恶,“死活不肯认错!”

“以前?”

沈轻漾用那茫然的目光看着沈玉堂,眼底似有不解。

“我们以前可曾认识?”

沈玉堂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重生了。

而沈轻漾还不知道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想到上辈子如日中天的侯府,沈玉堂的心情这才好受了不少。

估计现在的沈轻漾还不知道,上辈子的兄长们各个权倾朝野,他也成为了当今驸马。

“娘,五哥,你们别责怪姐姐了,”沈子雨闭上了眼,任由泪水流淌,“是我没有勇气面对她,我一看到她,就会想到我顶替了她的身份,我……”

她说着说着,用力的喘了起来。

喘的她脸颊通红,像是下一刻都会因喘不过气而亡。

“雨儿!”沈玉堂双眼发红,怒声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将沈轻漾赶出去!没看到雨儿见到她就难受?”

小厮们闻声,朝着沈轻漾走了过来。

看到走来的小厮,沈轻漾的黑眸里寒意涌动。

她正打算动手,忽然间一道声音从院内传来,打断了她的动作。

“夫人,晋王府的嬷嬷来了。”


晋王府?

沈氏很是不悦:“那晋王府派人来做什么?”

“娘,”沈玉堂心有不安,“该不会晋王府是来和雨儿提亲的?他们和侯府本就有婚约,如今雨儿也到了待嫁的年纪。”

当初老晋王和宣平侯在世时,给两家定下了婚约。

那时的晋王府和侯府都风头正盛,也算是门当户对。

后来,侯府得罪了权贵,逐渐的落寞了。

晋王府更是犯了事儿被圈禁了多年。

虽然新帝登基后赦免了晋王府,但现在的晋王府也大不如从前了。

也正因此,沈氏对这门婚事并不满意。

“我们侯府就算落魄了,依旧是清白人家,那王府之前犯过事被圈禁了,就算现在圣上赦免了他们,但保不齐何时又被关起来了。”

沈氏的心里有些不满,奈何别人是皇亲贵族,她也不能拒之门外。

“先让她进来吧。”

“娘。”

沈子雨急的眼眶发红:“我不想嫁给晋王。”

沈氏拍了拍沈子雨的手背:“娘会给你想办法的,那晋王府的条件还不如我们侯府,让你嫁进去不是受苦吗?”

……

王府来的是福嬷嬷。

她走上了前,向着沈氏行了个礼,不卑不亢的道:“侯夫人,是我家太妃命我前来,邀沈轻漾沈姑娘前去王府一见。”

沈氏本来还在想着怎么拒绝婚事,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了福嬷嬷的话,她一愣:“太妃要见沈轻漾?她要见沈轻漾做什么?”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福嬷嬷转身望向了沈轻漾,她微微一笑,不像是面对沈氏时的冷漠,“沈姑娘,不知可否入王府一见。”

沈轻漾点了点头:“嬷嬷可否稍等我片刻?”

“沈姑娘请便。”福嬷嬷恭声道。

沈轻漾转身吩咐一旁的丫鬟拿来纸笔。

沈玉堂不知沈轻漾要做什么,但还是让人将纸笔给了她。

“嬷嬷,今日便请你做个见证,”沈轻漾执笔写下书信,将墨迹甩干,“侯府不肯认我,我也正有此意,为了以防日后出现麻烦,便写下断亲之书,往后我与侯府之间,再无干系!”

她刚刚没有走,就是为了和侯府彻底断亲!

往后,他们宠他们的假千金,而她,也绝不会再对有这些所谓的亲人有任何留恋!

“轻漾!”沈氏薄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什么时候不认你是我的女儿了?”

沈轻漾轻轻笑道:“你们刚刚不是要将我赶走?既如此,便干脆签了这封断亲书,彻底断干净为好。”

沈氏蹙眉:“行了,如今嬷嬷还在,别让人瞧了我侯府的笑话,这封断亲书,我当没发生过……”

真是半点都不如雨儿懂事,换成雨儿,是绝不会让侯府陷入难堪的境地。

“娘,你和她废话什么?这断亲书我签了。”

沈玉堂冷哼一声,抢过了断亲书,刚想写下自己的名字,就被沈子雨拦住了。

“五哥,”沈子雨握住沈玉堂的手,双眼覆着泪水,“你别和姐姐生气了,这断亲书签了,姐姐就再也不是侯府的人了……”

既然沈轻漾回来了,那应该由她去王府履行亲事才是。

要是签了断亲书了,岂不是嫁进去的人变成她了?

福嬷嬷望了眼满目焦急的沈子雨,心底冷笑不已。

她都将心思写在了脸上,不就是生怕沈大姑娘断亲后,王府的这门婚事落到了她的头上。

侯府的这些人啊,也当真是眼瞎心盲……

“雨儿,我只有你一个妹妹,她要断亲,便让她断!”

沈玉堂果断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将断亲书递给了沈轻漾。

沈轻漾没有接过断亲书,问道:“沈五公子所签的断亲书,可否代表整个侯府?”

上一世,沈轻漾一直五哥长五哥短的,她还是第一次喊他沈五公子。

这让沈玉堂有些不习惯。

“以后我将会袭爵,我的决断便是侯府的决断。”

沈轻漾笑了笑。

上辈子沈家的其他几个儿郎都有其他事做,所以侯爷的爵位就落到了沈玉堂的头上。

可是上辈子如果不是她,侯府也不会有承爵的机会……

“嬷嬷,日后若是侯府不认账,可否请嬷嬷帮我作证?”沈轻漾转身望向福嬷嬷,细声细语的道。

福嬷嬷看了眼侯府的人,微微点头:“沈大姑娘放心吧,奴婢好歹是王府的嬷嬷,这点事还是能办到的。”

“多谢嬷嬷,”沈轻漾轻轻笑道,“那我们现在走吧,莫让太妃等急了。”

“沈大姑娘请。”

望着福嬷嬷对沈轻漾礼数有加,沈子雨的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她也不是没有见过福嬷嬷,每次她都待人疏远而冷淡,从来没有向今日这般客气过。

“娘,太妃找沈轻漾干什么?”沈子雨轻蹙柳眉,满目疑惑。

沈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大概率是商讨退婚之事吧?”

“退婚?”沈子雨一愣。

沈氏的眼里带着不耐烦,也不知是对王府,还是对沈轻漾。

“沈轻漾是侯府真正的嫡女,按照礼数当初定下婚约的人也该是她,但她刚回来,太妃就急忙让人来找她,约莫着是对这婚事不满意,想找她退婚。”

沈子雨的小脸发白:“娘的意思是,晋王府一定要让我嫁过去吗?”

“他们肯定是这个意思,比起从小在乡野长大的沈轻漾,明显他们更想要娶你过门。”

沈子雨悄悄的握紧了拳头。

不行,她绝不能嫁进王府。

说不定哪天王府又被圈禁了,那圈禁的日子不是人能承受的。

她决不能嫁过去受苦!

……

晋王府。

沈轻漾刚跟着福嬷嬷走了进去,就望见太妃风风火火的朝着她走来。

她的面容有些沧桑,或许是多年的圈禁生活所造成的。

但她脸上的笑容却带着爽朗。

“你便是漾儿?”她用那布满老茧的手握住了沈轻漾的手:“长得和你娘不像,倒是有几分像你爹。”

沈轻漾向着太妃行了个礼。

“参见太妃。”

“不用多礼,”太妃拍了拍沈轻漾的手背,叹息道,“这些年让你在外受苦了。”

沈轻漾沉默。

她除了年幼时忍饥挨饿,后来有了本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苦。

“沈姑娘可不是受苦了,”福嬷嬷想到侯府看到的事情,愤愤的道,“要不是今日奴婢赶去了,侯府都要将她扫地出门了。”

“这些挨千刀的,”太妃气愤不已,“这种事也能干得出来?好孩子,以后来了我王府,便不必再受那些人的气,我王府虽然不如从前了,却好歹是皇亲国戚,哪能被这种人家欺负了去?”


沈轻漾倒是知道这是事实。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晋王府再如何落寞,都不是侯府能相比的。

“沈大姑娘,”福嬷嬷微笑道,“当年老王爷在的时候,与侯爷是至交好友,现在侯爷不在了,太妃总觉得你一个人太过孤苦,想要让你住进王府。”

沈轻漾摇了摇头,拒绝了太妃的好意。

“太妃,我在京城有落脚的地,就不用麻烦了。”

太妃无奈的道:“你一个姑娘家的,独身在京城总归不安全,你若是怕有损名声,那我便让人送你去外面的宅子里,那宅子在我娘家名下,不会让人说闲话。”

虽然太妃考虑的很周全,但沈轻漾还是没有同意。

“太妃,我当真有落脚之处,不用有什么不安全。”

太妃见沈轻漾执意如此,也没有继续强迫她了。

“漾儿,你是个好孩子,是他们侯府没有这个福分。”

沈轻漾笑着道:“是我与他们没有缘分。”

恨侯府吗?

沈轻漾想了想,其实她没有那么恨他们。

她只恨自己上辈子瞎了眼,才扶持了一帮白眼狼。

这辈子她与他们形同陌路就好。

再也没有牵扯。

“太妃,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等改日再来探望太妃。”

沈轻漾后面的那一句话,让太妃眉开眼笑。

“好,那你改日再来。”

向着太妃行了个礼之后,沈轻漾转身离开了。

在沈轻漾离开后,一袭玄色锦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男人的身形高挑挺拔,腰间竖着蟒纹带,佩戴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珩儿,”太妃看着沈轻漾离开的背影,问道,“你觉得她如何?”

楚珩的目光亦是望向那一道消失的身影,声音稍暖。

“如果是她,也并非不可。”

太妃轻轻一笑:“我也瞧着这丫头很喜欢,不像那沈子雨,让我实在喜欢不起来。”

福嬷嬷弯腰问道:“太妃,那既然你不喜欢那沈子雨,为何不与侯府退婚?”

提起沈子雨,太妃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眉头微微蹙起。

“那你可知,为何这些年我一直不让珩儿定亲?”

“奴婢不解。”

“因为当年我去找静空大师算过,他告诉我,珩儿的命定之人并不在侯府,让我等。”

“结果没等两年,便传出侯府那位千金是假的……”

这些年,侯府的人每次瞧见他们,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她为了静空大师的一句话,便也就忍了下来。

幸好,总算是等到了她。

“当初定下这门婚事,老王爷也是找静空大师算过的,哪曾想中间会出了差错。”

太妃笑着道:“珩儿,你也该去准备聘金了,我们王府娶亲,必定不能少了礼数。”

楚珩沉声道:“母妃,你还未曾过问她。”

“先备着,光是这么多聘金也要准备些时日,这些天你多找找她,再问问她的意见。”

楚珩听着太妃的话,脑海里浮现出沈轻漾的面容。

他明明第一次见到她,却总觉得认识她很久了……

……

沈轻漾刚买好宅子,找了个落脚的地,家里就来了个客人。

她看着坐在厅堂里俊美的玄袍男子,用那迟疑般的语气问道。

“晋王?”

楚珩放下了茶盏,幽深的黑眸落在了沈轻漾的身上。

“母妃放不下你,让本王给你带些护卫给你。”

他拍了拍,两个女护卫从门外走了出来,恭声道。

“王爷。”

楚珩冷声吩咐:“以后,你们便听命于她,不必再回王府。”

“是,王爷。”

沈轻漾回过神来,说道:“王爷,我用不着这些,你还是收回去吧。”

“母妃身体不好,若是你不收下,她放心不下。”

楚珩的话将沈轻漾想要再次拒绝的话阻止了。

她确实用不着别人给她安排护卫,但想到太妃的身体,还是答应了。

“好。”

楚珩继续道:“沈姑娘,若你有空,本王希望你能多陪陪母妃,她孤单了太久,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个能说话的人。”

沈轻漾点了点头:“我有空的话会去看望太妃。”

听到沈轻漾这话之后,楚珩缓缓的起身。

他的身形修长,挺拔如松。

俊美的容颜上带着淡漠之色,淡淡的道。

“那本王便告辞了。”

沈轻漾笑着道:“王爷请便。”

楚珩的衣袖轻扬,那身玄色的锦袍也逐渐远去。

在楚珩离开之后,沈轻漾这才将视线望向了两位侍女。

“你们叫什么名?”

其中那年长的侍女先行行礼:“奴婢青月,她是奴婢的妹妹青菱。”

“那以后你们留在我身边,青月,稍后你再去找几个婆子和厨娘回来。”

“是,姑娘。”

沈轻漾将家里的事情安排给青月之后,就起身走了出去。

因为她还有件事要去确认。

她要去确定,只有沈玉堂一个人重生,还是其他人也重生了。

今日是报名参军的日子。

上一世,大哥志向投军。

他身为侯门子弟,如若去投军的话,多少能混个小官当当。

可就在这一日,沈子雨自杀了!

大哥顾不上投军,急匆匆的就回了侯府。

后来还是她看不得大哥这般失意,找来人帮他塞进了军营。

不过,上一世沈子雨自杀的时间要往后推移,也就是在半个时辰之后。

这次也许是她重生的缘故,她竟然这么早便自杀了!

要是沈锦弦也重生了,必然会提前回去阻止沈之雨自杀!

沈轻漾很快就到了军营外。

远远的,就瞧见了沈锦弦与人起了争执。

那人沈轻漾也认识,是沈锦弦的至交好友,兵部侍郎的孙子林茂丰!

“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不是想要参军,建功立业吗?若是你今日走了,就错失机会了!”

沈锦弦愤怒的一拳打在了林茂丰的身上:“你懂什么!要是我今天不回去,雨儿就会没命!没有了雨儿,我便是建功立业又能如何?还能有什么意义?”


林茂丰被打的后退了两步,他有些动了怒。

“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你妹妹能出什么事?”

“还有半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雨儿就要出事了!”沈锦弦的眼尾泛红,“我必须回去!”

“那你不想参军了?”林茂丰还是想要阻止沈锦弦。

如今侯府已经不如从前了,沈锦弦若是不去战场拼搏一把,侯府就不会再有机会!

“我的妹妹比参军重要,而且就算这次我没能报上名,不用几日,我也能被兵部尚书看中,他会向圣上推举我。”

上一世,他还是没能报上名。

在刚排到他的时候,侯府的人就来通知他妹妹自杀的消息。

当时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哪还顾得上什么参军?慌慌张张就跑回家了。

后来没过多久,兵部尚书就向圣上进言,说是看中了他,推举他为参将。

所以,他根本看不中这次的机会。

是金子无论何时都会发光。

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沈锦弦不顾林茂丰的错愕,用力将他推开,急切的朝着侯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沈轻漾看着沈锦弦离开的背影,脸色逐渐冷漠。

看来,重生的不只有她和沈玉堂……

“弦儿,你怎么回来了?”

沈氏正握着沈子雨的手,在说体己的话,却在抬头时看到沈锦弦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吓得她站起了身。

“你不是去报名参军了吗?你怎回来了?”

沈锦弦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他的脸色苍白而惊慌,直到看到完好无损的沈子雨之后,他心里的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太好了,妹妹还活着。

这辈子,他还有弥补她的机会。

“我听说雨儿出事了,便急忙回来了,娘,雨儿他怎样了?”

“雨儿没事,”沈氏责怪道,“倒是你,你今日不是要去报名参军吗?怎就回来了?”

沈锦弦本来想说,他知道妹妹要自杀了,所以才放弃报名回来了。

但他知道娘一心想要让他参军,他要是说实话的话,娘肯定会接受不了。

“娘,我不用报名了。”

他解释道:“兵部尚书看中了我,打算直接向陛下推举我,要封我为参将。”

沈氏的脸上带着欣喜,一副与汝荣焉的模样:“我儿出息了,能得兵部尚书看中。”

沈锦弦的目光坚定:“以后我参了军,是要立战功的,等我封为了大将军之后,就能让你们荣华富贵一生。”

上辈子,他当上了将军,雨儿却没能跟着他享福。

享受了将军妹妹待遇的人,成了沈轻漾这个让他们恨之入骨的女人。

“长兄,”沈子雨的眼里也带着 欢喜,“你说的是真的?你当真要当参将了?”

沈锦弦点了点头:“嗯,再过半个月,便会有消息传来。”

闻言,沈氏那张风韵犹存的容颜上扬起了笑容。

“这些年,京中的那些贵妇们没少瞧不起我,现在我儿以参将的身份上了战场,我得好好宴请他们,让他们瞧瞧我们侯府的风光。”

之前侯爷他得罪了权贵,那权贵又是先帝面前的红人,参奏了侯爷一把。

不但让先帝收回了侯爷的世袭爵位,还下令不允许侯府的子弟们入仕。

所以,这些年侯府的儿郎们才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可施。

好在几个月前,陛下赦免了侯府,她的儿郎才有机会去报名参军。

沈锦弦没有阻止沈氏。

这些年,沈氏和雨儿都吃了太多苦了,也没享受过风光。

哪像沈轻漾,每次他立战功回来,她都要设宴,用将军妹妹这个身份赚够了风头……

“对了,”沈氏想到了沈轻漾,说道,“你五弟和沈轻漾签了断亲书,你好好劝劝你五弟,毕竟轻漾也是你妹妹。”

提起沈轻漾,沈锦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憎恶。

他似是厌极了她。

“签了就签了,我沈锦弦只有雨儿一个妹妹。”

沈氏一愣:“你之前还说多个妹妹挺好的,让雨儿有个伴。”

“雨儿有我们就够了,不需要别人和她作伴。”沈锦弦冷哼一声。

要不是京城的那些姑娘们性子都不太好,和雨儿实在聊不来,他也不会想着将沈轻漾接回来和雨儿作伴。

“而且,我以后立下的战功,都是为了雨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沾她的光!”

沈氏见此,也不再多言。

实在是沈轻漾不讨喜,她的孩子们不喜欢她也很正常。

“弦儿,雨儿身子还不好,让她好好歇息,我们先回去。”

她站了起身,说道。

沈锦弦微微颔首,回头看了眼沈子雨,嘱咐了一句:“雨儿,你好好歇息,长兄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这话之后,她才跟着沈氏离开了。

在沈锦弦离开后,沈子雨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声问道。

“这个月管事拿来的月钱有多少?”

婢女颤颤巍巍的道:“姑,姑娘,只有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沈子雨气愤的扭着手帕。

“现在月钱越来越少了,她居然还要花银子置办宴席!那些银子都给我不好吗?”

“还有今天是谁通知她我自杀的事?我假死药都没来得及吃,他们就来了!”

沈子雨恨恨的握紧了拳头。

现在侯府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她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想要假死离开。

而她这些年从侯府偷走的银子,也够她锦衣玉食一辈子了。

但她又不甘心将侯府千金拱手让人,这才决定在沈轻漾回来的这日假死,让兄长们以为她是被沈轻漾逼死的。

这样一来,就算她把千金的位置还给她了,那沈轻漾也决不好过!

谁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吃假死药,就被人发现了!

沈子雨哪会想到沈玉堂他重生了。

早就派人暗中盯着她,所以她刚上吊,就被人给放了下来。

“不过,”沈子雨想到了刚刚沈锦弦的话,开始有些犹豫了,“长兄被封为了参将,若是他真的在战场立了功封了将,我身为将军的妹妹,肯定日子很好过。”

“那我再等等罢,实在不行在假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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